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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如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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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里人开始都以为,这不过是两个孩子的短暂反抗,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逆反心理,他们在外面折腾几天就回来了。随着时间拉长,人们越来越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刑事案件。
  戴军的父亲是著名企业家,香港黑社会劫持过首富李嘉诚的儿子,难免本市也有人打大款的主意。人们都在担心着,只有俞丽不担心,她知道王立业和戴军在哪里。
  这些天,她一直想再去看看王立业,甚至还想像他们那样,也在外面过几天。可惜她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孩儿就可以跟他们在一起了。
  跟别的家长相反,她的父母认为,学生出事是因为家里对学习抓得不紧,学习紧了,他们脑子里就没有时间想别的,满脑子都是学业,怎么还会到处乱跑?
  因为爸爸工作忙,俞丽的学习一直是妈妈管,母女俩不停地吵架,学习成绩却没有上去。俞丽的爸爸觉得,马上就要高考,孩子的事再不管管不行了,他下决心从工作中分出精力来,抓俞丽的学习。
  俞丽的爸爸前年调到发改委任第一副主任。在市里开会时见到了市教育局长,跟局长说:我的孩子物理不好,能不能给她找个物理老师补补课。教育局长当场给十一中校长打电话,老师很快就找好了。
  当天晚上,老师来到家里。这时父亲还没有来得及跟俞丽说,俞丽一下懵了,她回到家除了做作业,还要补一个小时物理,什么时候才能睡觉呀!
  爸爸说:补完了物理,再给你找老师补补化学,补补外语,每门课只要增加十分,高考就能增加几十分。
  俞丽说:你们还让不让我活了!老师一天那么忙,怎么还有时间给我补课?他们不累得慌吗?
  其实老师也累,因为是校长亲自安排的,就显出一点儿不累的样子,他给俞丽讲得非常耐心。讲完后对俞丽说:你们班里还有作业,我就不给你多留作业了,但留下的必须做,一定要完成。明天我来先检查作业。
  俞丽做完班里的作业,再做物理老师的作业,到十一点还不能做完,看着一大堆物理题,她觉得绝望。这时她妈就给她讲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这个故事已经讲过好些遍,她早就听烦了。
  她忿忿地说:头悬梁,锥刺股那么好,你们怎么不刺,你们怎么不悬?你们就是看我不顺眼。干脆,你拿把锥子来,把我扎死算了。
  她妈真拿来一把锥子,说:你说吧,让我扎哪儿?我扎。让你学习是为你好,成大人害你了。你以为我不敢扎吗?你说扎哪儿,我扎。扎你一下,也扎我自己一下,惩罚你,也惩罚我自己,让你看见我也流血,你就明白大人是为你好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狠如羊 第十二章(2)
俞丽趴在桌上哭起来:你是我亲妈吗?怎么这么狠心呀。
  她妈说:这不是狠心,是爱心。妈妈给你一个幸福的童年,就会给你一个痛苦的成年。好好做你的作业,等你考上名牌大学就知道大人是为你好了。你爸当年要不是头悬梁,锥刺股,你现在就是个农村孩子,你就得在村里种地,明白不?
  俞丽低着头听着,等她做完作业睡觉,都快一点了。
  第二天吃过晚饭,俞丽暗暗祈祷,盼着老师生一场病,或者遇一个车祸把胳膊腿儿撞了。偏偏那个老师连个感冒也不生,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都不往老师身上撞。
  俞丽想:要是老师不出事,就让我出事吧!让我生一场病,让我明天撞上汽车,哪怕把我的腿撞折,只要别把我撞死就行。听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真撞折了腿就可以一百天不做作业了。
  事实上老师没有撞上汽车,她也没有撞上汽车,他们都活得挺好。
  老师来了,她沉着脸听老师在她耳边唠叨,讲的什么一句也没听清。老师指着一道例题问:知道这个原理了吗?
  她胡乱地点点头。老师看出她有对立情绪,就不再接着往下讲,给她留了几道题告辞了。
  她送老师到门外,对老师说:老师,你天天来我们家,累不累呀?
  老师说:只要是为学生的事,再累我也不觉得累。等将来你们考上大学,看到你们高高兴兴地去了北大,去了清华,就觉得什么苦什么累也值得。
  她低着头说:你不累,我累。
  老师说:我知道。
  她说:我不想补习,我爸和我妈非让我补习。老师,求求你,明天别来了好不好?
  老师呆了好半晌才说:俞丽,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知道吗?我现在担任三个班的物理课。每天回到家里,还要判一百多本作业。睡得一晚我就失眠。  人家说睡不着数数能睡着,我数着挂钟的滴答声,一直数到一万,还是睡不着。我想,大概数到二万就睡着了,数到了二万,反而更清醒了。  我越睡不着越着急,脑子像疯了一样转着,有时看见你不高兴的样子,有时看见班里同学在等着作业本,有时又看见你爸爸妈妈满是期望的眼睛。
  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今天听你这么说,我不得不跟你说一说我的感受。最初我来你家是领导给我的任务。你爸爸是领导,你们指派我来补课,那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怎么办?我三个班的学生怎么办?他们也需要我。
  我不想来,来了以后见到你就觉得也有一份责任。你是个聪明孩子,你爸你妈都是要强的人,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盼着你成才,盼着你将来能为他们争光,成为国家的栋梁。
  俞丽说:他们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他们争光?我不想为别人活,我是为自己活,我成不了才也不想成才,我就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以后普普通通的人也得有文化,也得有学历。大学教育要普及,高等教育要平民化,人人都得是大学毕业,你不想让这个社会淘汰吧?
  想。我就想让社会淘汰。不光我想,好些人都想,我们班里好些同学都这么想,因为我们再也受不了了。王立业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就因为他受不了了。
  王立业,就是那个失踪的王立业吗?你知道他的消息?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离家出走?市里现在到处都在议论他们。 。 想看书来

狠如羊 第十二章(3)
他们俩都是我们班的。我只不过是这么说说。
  好,老师知道你的意思了。回头我跟你们家说说,以后不要每天都来补课了,两天来一次,你看好不好。
  不好。最好一次都别来,要是非要来,就一个礼拜来一次。
  老师说:那你跟你们家说吧,只要他们同意,我什么时候来都行。
  第二天老师给家里打来电话,电话是母亲接的,她听见母亲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放了电话,母亲在屋里坐着好长时间不出来。她悄悄走到卧室门前往里看,发现母亲在哭,她一只手拿着烟,吸着,一只手擦着鼻涕。她的眼泪在无声地流。
  她想搂住母亲的肩膀告诉她说: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待老师,好好学习。可是接下来老师会天天到这里讲课,会给她留下好些作业,想到这儿她把感动收了起来。
  她悄悄回到自己的屋,一边做作业,一边想妈妈在干什么。那边屋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危险意味,在她记忆中,妈妈从来都是唠叨个不停,没见过她这么无声地流泪。她不会出什么事吧?她又趴到门缝上看,见母亲正仰面躺在床上,也许,她是觉得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爸爸来了电话,她等着妈妈接,妈妈没有动,只好她接了。爸爸说:告诉你妈,我这儿有事儿,晚上回不去了。
  她答应着,放了电话走到妈妈屋里,她想告诉妈妈爸爸刚才电话里的话,看见妈妈仍然在那里躺着,一动不动。她忽然明白了妈妈什么地方异常了,穿得太整齐了。她穿着她最喜欢的衣服,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
  她说:妈,我爸来电话说,他今晚不回来了。
  妈妈没有动。
  她又说了一遍,妈妈好像哼了一声。她走到跟前,看到妈妈的嘴角流着白沫。那一瞬间她脑子里轰的一声,原来母亲不行了。
  她给爸爸打了电话,接着又给医院里打,爸爸差不多是和救护车一起赶到的,他抱着妈妈上了车。幸好妈妈只吃了六十片安眠药,医生说发现得及时问题不大。大夫们给母亲洗了胃,当天夜里母亲就从医院回来了。
  她有些胆怯地看着母亲。她想,妈妈肯定是因为对她失望才吃了安眠药。在她眼里,父母都是非常能干的人。他们不是在生活,是在不停地冲刺,或者说是在不停地折腾自己,她不想像他们那样生活,她想过轻松自在的日子,没有责任,没有危机,不需要别人的恭敬、服从,也不需要服从别人,恭顺别人。
  她平时喜欢看古代隐士的故事,喜欢陶渊明,为什么现代人没有古人的情怀呢?古人不在意自己的社会地位,愿意活得随意、自然,现在的人不是,至少她家不是。从她一记事,爸爸就在不断地被提拔,从最小的总务科科员一直做到现在的职位。
  听说他下一步又要被提拔了,如果不是前面有更高的职位等着,他也许早就跟妈妈离婚了。她觉得爸爸的每一次进步都很可怜,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敢展现自己的个性,不敢得罪人,不敢得意、失望、快乐、悲伤,就连在家里也不敢吵架,不敢离婚,甚至有钱都不敢多花。
  爸爸的经历告诉她,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阶梯,这个阶梯是无限的,能一直往上攀登。她不想做那个蹬梯者,想到旷野里自由地奔跑。
  因为这个原因,她跟父母永远不会成为一类人。她实现不了他们的期望。哪怕现在母亲刚刚被抢救过来,她也不敢去亲近她。她怕她的任何一点儿亲昵表示,都会重新煽起他们的希望之火。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狠如羊 第十二章(4)
那个夜晚他们各居一室。她在自己屋里,爸爸妈妈也在各自的屋里。她一夜都惦记着妈妈,心里又拒绝着他们。早晨醒来,她默默地离开了家。
  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就像她的心情,她蹬着自行车往学校走。父亲要用车送她上学,她拒绝了。她愿意自己走,父母每为你做一件事,都意味着你必须用学习来回报,这笔债永远也偿还不完。
  因为母亲突然服药,她好几门作业没有做,担心老师批评。她的担心没有人可以倾诉,老师,家长,同学,这些朝夕相处的人跟她隔着一条很宽的河,她永远走不到他们的岸边。
  班里的同学彼此都很冷漠,除了知道他们在学习,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一首歌叫《同桌的你》,她跟同桌没有那种感情,他们像路人一样。只有王立业,跟她的灵魂能有一点相通。
  他们算早恋吗?她觉得不算。她只想跟王立业聊天,想跟他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说她对母亲又恨又爱的感受。
  她还想说说,她是多么羡慕他的家庭,羡慕他有一个无权无势的母亲,羡慕他能过最普通的日子,哪怕这种日子有些贫寒。羡慕他敢离开家,和同学一起在玉米地里露宿。也许,他们坐在一起什么也不用说,心里也是满满的。
  在自行车上,是她一天最轻松的时候,愿意想什么就想什么,也可以什么也不想,可惜这一段路太短,她还没有享受够就到了学校。
  她看见校长又在校门口站着,他头顶上的几根头发永远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显得郑重其事。他的样子有些滑稽,可是他站在那里的样子使人压抑。她进到班里时,周老师正在往班里走,她悄悄地躲开了周老师,她走进班里的时候无声无息。
  下课时周老师对她说:俞丽,自习课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她答应着,爸爸不会给周老师打电话吧?她告诉过那位物理老师她是哪个学校的。他会不会跟周老师认识?班里同学都怕周老师,只有她不怕。如果她已经是一个差生,如果她永远不想成为一个好学生,还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她倒有些可怜周老师,她的脸色多么难看!不是苍白,是蜡黄的颜色,还有一点儿浮肿。她猜想周老师已经快被王立业的事压垮了,她不知道现在王立业正在半截楼里,过着惬意的生活。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周老师跟妈妈都属于那种自以为是的人,以为对别人负有责任。妈妈认为爸爸的不断提拔,是她支持的结果。周老师认为她是本市最好的班主任,进到她班里就应该考上大学。妈妈不知道爸爸早已经不喜欢她了,爸爸不喜欢的恰恰是她的自以为是。周老师也不知道班里有多少同学在暗暗恨她。
  中午,她没有在学校吃饭。她跟妈妈说学校的饭不好吃,实际上她是想回家看看,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妈妈看到她回来并不高兴,无精打采的,她猜想她已经对她不抱什么希望了。
  吃饭时她问母亲:妈,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生你的气干吗?
  那你昨晚为什么?
  别说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跟她没关系,那为什么要吃安眠药?这么说是为了爸爸。可是看不出他们争吵过。他们从来不争吵,至少是当着她的面不争吵。也许他们不离婚,只是为了不伤害她。
  如果她有一天上了大学,身后的这个家还能继续存在吗?
  也许他们不会离婚。母亲不提出离,父亲就不会离,他的从政之路远没有到头,他的一个同学最近刚刚当了副省长,这使他眼前的空间打开了。为此,他们会一直凑合着过下去,维持一个表面上平静,实际上暗流涌动的家庭。
  她想让自己的高中时代快快过去,想让自己快点儿长大,将来不管能不能考上大学,她都想远远地离开家,离开母亲,跟王立业一起走。
  王立业一直是好学生,她猜想这次离家出走,标志着他再也不想当老师喜欢的学生了,如果他也考不上大学就好了,他们可以一起到外面闯荡。他们考不上大学,但是他们远远比父母们幸福。
  自习课时,她走进了教师办公室。老师们没有人注意她,只有周老师看到她热情地打招呼,她以为周老师要问她,昨天为什么没有完成作业。周老师没有问。
  周老师问:班里同学对王立业和戴军的事怎么看?
  她心想,这应该问班长。
  周老师又说: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消息了,你们不想他们吗?
  没时间想,除了上课就是做作业,没有想的时间。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不知道。
  我知道你跟他们都挺要好,他们不跟家长联系,也不跟老师,也许会跟你们同*系吧?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只是跟王立业来往多一点儿,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跟戴军的来往更少。
  周老师说:同学之间来往是正常的,老师希望你们能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他们的事现在家长们着急,老师们也着急,你要是有他们的消息,或者有一点点线索,老师希望你能提供给我们。
  她说:如果我有线索就告诉老师。
  她发现周老师正认真地看着她,可能在分析她说得有几分真实。老师永远不知道学生有多么聪明,就像大人永远不知道孩子有多聪明一样。她愿意看周老师着急,愿意发现他们在学生面前其实很无奈。
  她想,明天抽一个时间,她应该去看看王立业,告诉他学校里最新发生的一切。
  

狠如羊 第十三章(1)
从半截楼里出来,各种声音都涌了出来,刚才的阴郁、安静好像是一个梦境。
  阳光很强,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对面一个人不怀好意地望着他。他迎着那人走过去,那人拐到了一个胡同里。看来没有人发现他,一切紧张都是他的多疑造成的。
  他先到了美林大厦,表面上他是看画廊,实际上是想看看身后是不是还跟着人。
  李凡一张一张地看着墙上的画作,从镜框玻璃的反光里看着身后的人,每一个可疑的人都走过去了,他才转身离开画廊。
  走出美林大厦的旋转门时,有人在身后拍了他一下,回头发现是个公安干警,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完了,到底还是让人发现了。
  他想撒尿,有种憋不住了的感觉,极力夹着腿忍着。
  那个干警冲他灿烂地笑着,嘴边痦子上的毛在抖动:李师傅,不认识我了?
  他狐疑地看着,如果不是那个痦子,可能真的忘了。他恍然大悟:小麦,是你呀。一下成了领导的模样了。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也就是个指导员罢了。
  小麦说着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华济路派出所指导员麦志愿。他立刻换上更殷勤的笑脸,说:你看你看,我当初就说你有前途,小麦,你们那批警校分去的学生,数你最机灵。
  小麦是他在木器厂保卫科时认识的,当时派出所培训他们,小麦刚刚从警校分来,给他们示范怎么捆犯人。记得当时还拿他做示范,捆过他一绳子。小伙子看着清清瘦瘦的,手法挺利索,手劲儿也挺大。
  一转眼人家成了指导员,自己呢?不过是用当初学来的技术捆了两个学生,他真的不愿意见熟人,见一个受一次刺激。
  不过,来来往往的人能看见他跟公安局的人称兄道弟,这也不错。最好让小麦跟他在街上走几圈儿,让半截楼周围的人都看见他们在一起。
  他说:好长时间不见了,咱们找个地方喝两盅?
  今天不行,刚刚出了个涉外案子,把我们都累疯了。
  他遗憾地看小麦上了车。
  转身朝周围看看,奇怪怎么没人注意他。公安局的人跟他是朋友!当年他在厂保卫科是优秀治安联防员,捡到六万块钱,立刻交给了小麦,那时的六万块相当于现在的六十万,你看,小麦还叫他师傅呢!
  陈冰溪从公司搞到钱了吗?一家大公司的财务处长应该有机会吧?只要她想干!不过这女人优柔寡断,干不成大事,如果不逼她,她可能永远拿不回钱来。
  他得让大冬瓜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明天再不拿钱,就不要了,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把话说得狠一点儿,实在不行再给她电脑里发几张图片,把他儿子的惨样儿发给她,不信她还能沉得住气。
  他先找到大冬瓜,让大冬瓜打电话,他在旁边听。
  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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