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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他宠溺地问许春芽。
嗯,虽然他不是好人,但看来他对这个女孩倒也真心实意。
“好了!东西吃完了,谢谢芽儿你的恩惠!我该走了!”吴眠打断他们的谈话。
“唉,眠眠你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许春芽急忙拉住她。
“什么话啊?”难道现在就要我还人情?这吃都吃了,还能吐出来吗?
“子燮!”“好好好!你说吧!”男人马上投降。
“让她到你的酒店做个服务员,行吗?”“不行!”“子燮!”“呢……好吧!”
“哎!你都会做什么呀?”他问吴眠。
“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吴眠平白地找了份工作,很是开心。
“连自己会做什么都不知道?打字会吗?电脑看得懂吗?”吴子燮鄙夷地看着她。
“哦!那个呀!会呀!我打字快着呢!”吴眠连连点头,开玩笑,上网聊天她能一个人和十几个人一起聊呢。
“那办公软件知道吗?dos什么的知道吗?”“什么什么?豆子……?”这下可被难倒了,电脑里有“豆子”吗?
“不是!”许春芽想给她解释,但被吴子燮打断了,“芽儿!”
“明天你到吉祥大酒店的后勤部报到吧!”吴子燮说完想拉了许春芽就走。
“好好好!谢谢老板!”吴眠鞠了个躬。
“眠眠,你住哪儿呀?”许春芽问她。
“呃……火车站。”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怎么行?不如去我那儿住一晚吧!明天我们一起去上班。”“好啊!好啊!”吴眠正求之不得呢!
“芽儿!”吴子燮生气地拉过她的手,一脸的不赞成。
“别这样,子燮!她是我的朋友!”许春芽用无比温柔的嗓音劝着他。
“那,只许这一次啊,下不为例!”他郑重地警告她。
“知道啦!下次再也不会了!”她保证似的举起手来,还点点头。
她们就这么认识了,谁也想不到,今后她们的命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吴眠进了吉祥大酒店做了一个打扫客房的服务员。芽儿也跟她在同一个组,两人一同上下班,吴眠虽说搬到了集体宿舍,但下班以后还是往芽儿家里跑。
芽儿住的房子是一个小套房,吴子燮特意选的。芽儿好做菜,那一手绝活更是让吴眠惊叹不已,总是上芽儿那儿蹭饭吃。
也许这也是打动吴子燮的地方吧?人家不是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吗?吴眠心想。
但让她不明白的是,既然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做客房服务员?随便找个轻松的活儿是很容易的事吧?
她问芽儿,芽儿说不想做其他的,真是奇怪。而且酒店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呢,就算是总经理和职员谈恋爱,也不用这么掩人耳目吧?还有,酒店里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是怪胎,她很爱学习的,报了不少培训班,还有上夜校,还特爱看历史剧。
其实芽儿是一个多才多艺,性情善良的女孩子,你一接触她就会喜欢和她相处的。相处久了呢,你就会打心眼里喜欢她的。
最让吴眠想不到的是,芽儿的思想观念非常传统!她认为女人只要找个男人嫁了,生个孩子,在家服侍公婆就行了,典型的贤妻良母。难怪别人会把她当怪物,敬而远之。她只有跟那些清洁工老妈子聊天了。
本来吴眠比芽儿还要大上两岁,但是因为芽儿文静优雅,吴眠的大大咧咧,别人都认为吴眠比较小。吴眠也赖着要叫芽儿“姐姐”,芽儿也就随她去了。
做了一年的服务员,吴眠不甘心了。收拾房间,是一件多么肮脏的活!那些人的烟头、脓痰随处可见,有的床单上是恶心的黏黏的鼻涕样的东西,有的人把一种塑胶的薄膜套子乱扔……。这一切都让吴眠感到厌烦透顶。
脑筋一转,她又想起了吴子燮。
“芽儿!你帮我去说嘛!我打字很厉害的,我可以到办公室帮他们打文件去啊!”她开始不住地在芽儿耳边碎碎念。
“那我试试看。”本来芽儿是不肯的,但后来被她说得烦了,就答应说说。
还好她还不算一无所长,虽然长得一个粗率的模样,但声音却是如出谷的黄莺般动人。
吴眠顺利地进了后勤办公室,当上了接线服务员,坐上了转椅。每天一杯茶,一份报纸,接接客人打来的预定电话,悠闲地过日子。当然,如果没有她的上司王小姐的刁难的话。
最没有音乐细胞的吴眠,看到芽儿报了个古筝学习班后,居然也对乐器有了一点兴趣,也跑去报了一个小提琴班。
芽儿笑她跟风,劝她从简单一点的吉他学起。吴眠不肯,还梗着脖子说,那是乐器皇后,我就要学它!结果芽儿都会弹好几首歌了,她这儿还在练“杀鸡”。
有一天一个女人找上门来,责怪芽儿不该抢走她的丈夫。吴眠和芽儿这才知道吴子燮是有妇之夫。
芽儿生性善良、软弱,自然没说什么就答应了离开吴子燮。芽儿变卖了江西老家的那栋小房子,卖得的钱留给了吴眠,一个人走了。
但是吴眠没想到的是,芽儿居然会自杀!难道没有了爱情,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吗?知道真相后的吴眠又气又急。这才有了开头那么一篇。
三、失语……寻找
回家的路,既熟悉又陌生。这些年来,吴眠从来没有跟家人联系过,也不敢联系。
爸妈一定对她失望透顶吧?不知道会不会借钱给芽儿治病呢?她望着家里半掩着的大门。
唉!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眠眠,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眠眠,就算只有我一个朋友,你也还是这么乐观,我要向你学习。”
“眠眠,你好像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愿放弃啊!不像我,太软弱了。”
芽儿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吴眠甩甩一头短发,像要摒开一些什么,走上前去,“叩叩”敲了两下。
“谁啊?”她母亲探出了半个头,“哎呀!咱家眠儿回来了!老吴!老吴!”
“妈!”吴眠喊了一声。望着赶快从屋里跑出来的父亲,又喊了一声,“爸!”眼泪也就下来了。
“哎!”她爸妈一齐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吧!”
“爸!妈!”她走进院子,转身冲着关门的父母跪下了,“原谅女儿!女儿有事求你们!”
“傻孩子!我们是爸妈呀,什么事儿你不能进屋说?”俩人忙扶(无—错)小说m。quledu。 com起她。
“我……我有个好姐妹,她就快要死了……她是个孤儿,没钱治病……。”吴眠断断续续地抽噎着说完。
“好好好,是爸妈对不起你,不该逼你逼得太紧了。先起来把事情说清楚。”她爸爸忙不迭地说。女儿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流着泪,跪着求他们呢!这怎么不会让他们感到讶异?
“是啊!快进屋吧!”她妈也劝着。
于是吴眠继续流着泪,把那来龙去脉给她爸妈说了一遍。只不过隐瞒了芽儿和一个有妇之夫交往,并且自杀的事隐去没说,只说是掉进湖里的。末了,还吸吸鼻子,夸张地重复着芽儿的好处来。
“原来是这样,那姑娘也真命苦。”她妈感叹地说。
“是啊!既然她对我们女儿有恩,那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没人管。”她爸也拍了板。
“谢谢爸!”她拥抱了一下她爸她妈,“谢谢妈!”
“眠儿她妈,把折子给我,我这就把账转到眠儿卡上去。”她妈应了声,进卧室那出了几本折子。
“哇!老爸老妈,你们真有钱啊,这么多存折?”吴眠开心的看着手里的折子,农行的、工行的、建设的都有。
“当然要分开来存咯,这样安全嘛!”她爸笑着说,“走吧!”
爸妈的宽容大度让吴眠打心眼里高兴,这下医药费是不愁了,芽儿肯定就会好起来。
她爸甚至还说要把芽儿接回来安徽住院,这样他们也能就近照顾她们呢!吴眠答应了,说芽儿还没醒,等她转出重症病房,就让她回来休养。
“吴小姐!麻烦你到医院来一趟,许春芽醒过来了。”她到杭州的第三天早上,张医生就给她打电话了。
床上的芽儿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但是嘴里的白色塑料管子撤掉了,脸上也恢复了白皙,浮肿已经消退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美丽。
“芽儿!”吴眠轻声喊着。
芽儿使劲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来,她着急了,脸涨得通红,手脚拼命抖动,还是没有用。
“芽儿!你想说什么,是吗?”吴眠惊慌地看着芽儿,一边按着床头的呼叫铃,一边大声喊,“医生!医生快来呀!”
“什么事?”张医生马上就到了。
“张医生!芽儿她说不出话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吴眠急忙说。
“别着急!”张医生马上取出听诊器,四处听了听,又拿出一支小电筒来看了看芽儿的眼睛和嘴巴,再抬了抬芽儿的手脚,“没什么关系!许春芽你好好休息,才刚醒过来有点儿不适应,过几天就会好的。”
“芽儿,没事的,张医生帮了我们很多。”吴眠劝着芽儿,芽儿安静了下来,看着吴眠。
“好了,吴小姐,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再来吧!”说着就要拉吴眠出去。
“芽儿,我明天还来!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就能天天陪着你了。”吴眠安抚地对一脸不舍的芽儿说。
“张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吴眠跟着张医生到了医生办公室。
“哦,许春芽这样的情况,医学上称为‘失语症’,很可能跟她的脑部受创,还有气管插管时声带受到了一些损伤引起的,因为气管插管是有创措施,但当时为了挽救病人性命,我们只好未在告知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就做了。”
“那,能好起来吗?”吴眠担忧地问道。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突然成了“哑巴”,谁能接受得了。
“这个暂时不能下定论,也许会,也有可能不会,这要先治好她的原发疾病才行。”
“那,张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她呀!不能说话了她该怎么活下去!她很喜欢唱歌的……。”
“放心吧,吴小姐!我们一定会用心治好她的。”
可是,直到芽儿转出重症病房,她还是不能说话。张医生叹着气对吴眠说,芽儿一是因为某些刺激才会“失语”,这得靠她自己改变了。
吴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了个电话给吴子燮,结果电话里传来的是:对唔住!您所拨打嘅号码系空号!
混蛋王八蛋!别让我碰到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火大地把手机摔出老远,半晌却还是捡了起来,这是芽儿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怎么舍得!
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还是朋友好!我吴眠发誓今生不沾爱情的边儿!臭男人,你们滚得远远的去吧!
一进病房门,就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坐在窗户旁朝外面看着,一动也不动。
“芽儿!你快看看,我买了你最爱的——苹果!当当当当当!”吴眠拿着个红苹果,夸张地在芽儿面前晃啊晃的。
可是芽儿这次却没有反应,还是定定地看着窗外,眼睛都没眨一下。
奇怪了,以往她做这个动作,芽儿都会笑笑的,就算是勉强,还是会动动嘴角,这次看来是受伤太深了。吴眠无奈地坐在一旁的病床上。
“芽儿,今天天气真好,我推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吴眠一边给芽儿的腿做按摩,一边问。
因为芽儿在床上躺久了,那腿就有些强直,而且她的身子还太弱,不能自己下床走路,吴眠怕她闷,就在医院买了个轮椅给她坐着,可以随处逛逛。
芽儿还是没反应,就像一个雪白的雕塑一样,静静地呆着。
“我爸妈天天打电话来追问,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们很想见见你。”
“我们家挺好的,你不是喜欢听戏吗?嘿!那去我家就对了!我们村子里那戏台天天有人在唱!”
“我呀,就天天陪着你!要不,我也给你唱上一段?”
真佩服吴眠,对着一个哑巴也能说得这么开心。
“我都打算好了,我等你好了,咱们还一起去找工作。你可是我命中的贵人呐!跟着你准不会错的!”
“唉!芽儿,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啊,那个教我学琴的老师终于受不了我了,把我踢出了教室,你说那人黑心吧?他还直接告诉了我原因,‘因为人许春芽来求我,我才教你,可你看你自己的样子,学了一年多了,只学会了拉一首歌,音还不全准!’。”
“我好好地把那臭男人骂了一通!真解气!你走了之后啊,我学会骂人了。我知道你不希望这样,但是没办法,以前有你劝我,现在没了。”
“哦,我那破琴还在呢,卖不出去,带回家了,等到了我家,就拉给你听哈!就是你爱听的那首‘情,凭谁来定错对……’。”她说着还轻声哼了起来。
“喂!你好歹也说句话吧?我这里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的,你怎么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吴眠终于失去了耐心。
“唉,算了。”她最终失望地叹口气。
“那你至少吃点东西吧?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麻婆豆腐,我特意问到了这儿最有名的餐厅,听说他们那儿最拿手的招牌菜,就是这道。”
“你不是想减肥吧?芽儿。你看看你那柴火棍似的身材,再看看我身上的赘肉,你别打击人哦!”
吴眠是一个身高1。65,体重60公斤的女孩,这在追求骨感的今天来说,确实较为丰满了些。
“芽儿!你该不会连话都听不见吧?”难道既“失语”,又“失听”?吴眠害怕了。
“没有,我很好。”
芽儿递给她一个小本子,上面写着这句话。
“哦!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吓死我了!”吴眠松了口气。
“你说得太多,我一时间不知道先回答什么。”
“呵呵!sorry啊!那明天回我家怎么样?”吴眠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不好。眠眠,我们还剩多少钱?”
“钱的事你就别管了,还有。”吴眠以为她心疼钱,担心自己为了钱而做了什么。
“不是。眠眠,我想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你说!我们去。”吴眠满口答应。
“河北遵化。”
“去那儿干嘛?”吴眠纳闷了,芽儿在那边没亲戚呀?
“见一个人。”
“见谁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吴眠来了兴趣。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们坐了飞机,从北京转到了遵化。芽儿坚持要这么做,吴眠觉得太费事了,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芽儿,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陵园什么的,你到底要见谁啊?”吴眠的疑惑更深了。
“河北遵化,是清东陵的所在地,那山叫黄花山,南麓有一排清朝王爷的陵寝,最西边的那一座……就是我要见的人。”
“你疯了吧芽儿?你跑到这儿来上坟?”吴眠生气地说。
但看着芽儿倔强的眼神,还是把她推到了最西边的那座墓前。
“嘿!你还别说,整个陵园,还是这座墓最气派,你看,这还雕着五爪石龙呢!只可惜被盗了。”吴眠啧啧称奇。当她看向芽儿时,却傻眼了。
芽儿居然从轮椅上滑落下了地,匍匐着爬到了那块功德碑前,抱着石碑大张着仍然不能发出半点声响的嘴巴,好像喊着谁的名字,眼泪大颗大颗地成串掉落。
“芽儿!你怎么了?”吴眠慌忙把芽儿拉了起来,“你该不会想往石柱上撞吧?”
芽儿依然说不出话来,她着急地胡乱挥舞着手脚,不断指指那个碑,又指指她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吴眠。
“唉,算了,这只是名胜古迹罢了,说白了就是些历史,就算有人在,也是死人。我们回家吧!”可是吴眠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抱着芽儿重新坐上轮椅,推着她往回走。
芽儿可不愿意了,她挣扎着还要下来,但是被吴眠死死按着,干脆倒拖着那椅子往出口走去。
“胤禵!不……!”芽儿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悲啸。
“你会说话了!太好了芽儿!”吴眠被惊吓之后,开心得把芽儿抱了起来。
“眠眠,放下我。”芽儿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哦!芽儿……。”吴眠愣愣地看着芽儿一步一步地迈着坚定的步子朝那坐陵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