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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打闹闹追逐在山间小路上,没过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孔岫仰天长啸:“奶奶的,我们被蔻子那丫诈了,她老人家倒好,跟我哥甜甜蜜蜜二人世界,把咱俩丢到这荒郊野岭自生自灭,我诅咒他俩安全套破洞,珠胎暗结,挺著大肚子参加不了毕业典礼。”
“噗~~有你这样咒自己大哥和未来大嫂的吗?”怪不得人常说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此乃真理啊。
孔岫吊儿郎当的撇嘴,突然有感而发:“知道咱俩為嘛这麼合得来吗?因為咱俩都是暴发户的女儿,论气质长相咱比不上蔻子,论内涵修為那更不必说了,她那种謫仙似的人物我哥压根本配不上,想说把你介绍给我哥正合适,往后沾亲带故能做一辈子姐妹,谁知道他一眼瞅见蔻子立马丢了魂,一门心思勾搭人家滚床单,后来我又一想,如果你真跟我哥好上了,我岂不是要叫你嫂子?妹子变嫂子差辈儿了,划不来。”
秦空听得满头冷汗,“孔岫同志,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原来私底下谁谁你都算计了一遍,你心怎麼这麼黑啊?”
“我黑?你丫才没心没肺,我这边男人都快千帆过尽了,你呢?读到大二连初牵还没送出去,难不成你想带著那片薄膜躺棺材里,完璧归土吗?”孔岫捶胸。
秦空吐血,“我又不是你,没有男人一天过不了,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我‘完璧归土’等於大孝啊!”
孔岫嗤道:“嗯,我等著你孝感天下,补齐了成《二十五孝》流芳百世。”
就在秦空想反唇相讥的时候,传来小武兴奋的吆喝声:“喂!我听到水声了!瀑布应该就在前面,大家快点加油跑啊~~”
“哎哟喂我的亲娘,总算到了!”孔岫一听立时也鸡血了,拽过秦空撒丫子奔,可怜掛满一身器材的秦空磕磕巴巴,差点扑地上去。
结果到了瀑布前大伙儿全傻眼了,还以為即使没有黄果树瀑布那麼壮观,起码也有“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秀美吧?岂料高高的悬崖上掛著两条要断不断,稀稀拉拉的水帘子,幸亏下面的水潭还算碧绿清澈。
一群人丢下重负,瘫倒在岸边大块大块的岩石上,怨声载道:“小武老师你忽悠我们。”
小武咯咯的乾笑,“估计天旱,水库蓄水,所以流量才那麼小。”
大家不干了,纷纷要求赔偿他们精神损失,小武捞起裤管踩进水里,“哇,水好凉啊!哇,水好清啊!哇,你们看还有鱼!”
“有鱼?”几个男生来了兴致,跳起来下水,其中一个眼尖的指著水里游窜惊逃的一尾肥鱼咋呼:“真的真的,有鱼!”
於是一票人也不管那麼多,开始在水里围追堵截,毕竟都是年轻人一下忘了之前被骗的气愤,片刻山谷里便嘻嘻哈哈喧闹连天。
后来不知道谁提议的,学生们一个个排著队爬到潭边,从山体斜出来的大石头上往水里扎猛子,什麼空对地导弹入水式;什麼抱膝擦屁股入水式;什麼向内翻腾蛤蟆入水式;什麼转体三百六万佛朝宗入水式……下饺子似的咚咚咚砸得水花四溅。
秦空蹲在一边看囃勐医械哪猩茄笙喟俪觯ブ嗷锼桥恼樟裟睿踔粱褂腥饲ФM蛑鲆模A羲涣又艿铰渌挠⒆恕
他们这队人马男多女少,起初女生们还比较矜持,只在浅水边戏戏水洗洗脸,可看著看著也跟著眼馋了,顾不得身上穿的T恤牛仔裤,学著男生登上石头,大声尖叫著也往水里跳,然后就有了男单、女单、男双、女双、男女混双、男女多人混合,要知道群眾的潜力和智慧是无可限量的,到最后发展出并肩跳、牵手跳、背人跳、抱抱跳……
“秦空,你不去玩玩?”浑身湿透的小武从水里爬起来,甩著头髮上的水,笑眯眯的对秦空说。
秦空敬谢不敏,“不用了老师,我不会水。”
“怕什麼,大家都在安全得很。”
“还是不要了,我胆子小,重得又像秤砣,下了水直接沉到底,到时候该给你们添麻烦了。”她才不想年纪轻轻去做龙王爷的压寨夫人。
小武抹把脸,晶莹的水花顺著他的皮肤肌理往下滑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衬著他朝气蓬勃的身体仿佛披掛了一层璀璨的钻石,他爽朗的笑了笑,“秦空,你看这青山这绿水,大自然的一切多麼美好,你好不容易翻山越岭的来到这儿,近在咫尺却不去体验一下,亲近一下,等你回到到处是水泥森林的城市,回想起今天不会觉得遗憾吗?”
遗憾?秦空捧著相机怔愣,他继续说:“摄影不单单是按下快门拍几张漂亮的风景,这样拍出的东西没有灵魂,你不要单纯的用肉眼看得用心看,真正融入这方土地生灵,惟有感动自己的才能感动观者,懂吗?”
“噢……”不就是像神经病一样去扎几个猛子吗?有必要说得这麼深奥,这麼哲理,这麼煽情?秦空不屑的在心底嘀咕。
小武放柔了表情,“走吧,去试试看。”
秦空咬咬唇,岩石上的孔岫正準备跳水,她嚷嚷著:“嗷嗷嗷~~周晓斌,去你娘的见鬼吧!”下一秒轰然“嘭”的扎到水里,不一会儿她钻出水面,欢快向她招手,“秦空快来呀,可带劲儿了,太爽啦!”
小武望著孔岫无奈的笑,“这丫头,真是爱胡闹。”
“秦空,不要怕,姐在水里保护你,你儘管大胆的跳吧,跳到姐的怀抱里吧,哟呵呵~~”孔岫一疯起来就没谱,拍著水窜上窜下的瞎捣腾,其他人见她如此,也喊著秦空。
经不起那麼多人的召唤,秦空放下相机站起来,立马水里的人都炸了,叫嚣著活像一群夏夜池塘边闹个不休的青蛙。
小武带著她去攀爬岩石,她笨手笨脚的几次险些抓不稳掉下去,小武一边忙著拉她,一边说:“放心,有我呢,别紧张。”
在下面看不觉得怎样,等爬上来才猛然发现高度不低,秦空胆怯了,哆哆嗦嗦的不敢看一眼,小武安抚道:“别怕,待会儿咱们整个男女混双。”
“小武老师,我看还是算了,我……我……”秦空说著转身就要走。
小武老神在在的说:“秦空,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道理吧,从这里爬下去比跳下去还危险。”
“小武老师,你又忽悠了我。”秦空望望她刚爬上来的几乎呈九十度角的陡壁,脸皱成了一团,这哪里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简直是“骑虎难下”,她恼怒的瞪他。
小武得意的笑出一排整齐的牙,那薄唇间显现的邪恶的白看得秦空更发怵,下意识倒退了两步,小武见状知道她是真的害怕,收敛了笑容朝她伸手,“来,别犹豫了。”
秦空吞吞口水,迟疑的盯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浅细的纹路上落著几枚厚茧,指尖长而舒展,大大方方的邀请著她。
小武晃了晃手,催促道:“来呀,秦空。”
秦空驀地脸红,这是她第一次要去牵一个男人的手……老天,她居然在此时此刻把小武看成了“一个男人”而非“老师”,心臟不可抑止的疯狂跳动,声音大得盖过在水里扑腾的同学,震得耳鼓隆隆迴响,估计他也听得到。
小武叹了叹,弯腰一把拉起她的手攥紧,然后认真的注视她,“没事儿的,交给我,我不会放开你的,你只管闭上眼睛,大吸一口气往下跳就行了。”
秦空脑子里全是浆糊,惟一的感知是那贴住自己掌心的温热,那从彼方传来的不属於她的体温,沸腾的血气顿然从脚底冲上天灵盖,烧得她竟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小武拉她走到岩石边,“吸气,憋住了。”
秦空机械的用力吸了一口气,他侧目看著,柔声说:“You jump,I jump!”
她来不及消化掉这话带来的震撼,倏地身子一轻,她吓得紧闭双眼,没等风声过耳,“嘭嘭”两下身子破开水面,仿佛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拽著她下沉,她惊恐的张开嘴,清洌略带腥味的水瞬间灌入,她胸口一阵闷痛,接著有另一道力量强劲的扯著她上升,霍然“哗啦”水响眼前一片银白,冰凉的气息扑面,天翻地覆中眾人的笑脸,山岩瀑布,绿树蓝天一股脑挤进眼里,她茫然的不晓得怎麼反应。
“嘿,秦空,没事了,你成功了。”小武举高两人交握的双手,“看,我说到做到没有放开你吧?”
秦空直勾勾的盯著他们的手,嗓子一痒,惊天动地的呛咳起来,小武哈哈大笑,揉揉她的头髮,“大傢伙的洗澡水好喝吗?”
这时所有人游过来围著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逗乐,可秦空什麼也没听进去,眼睛由始至终没离开过小武,即使她非常明白跳水前他说的“You jump,I jump!”是开玩笑的,但她还是不可救药的為此丢了心……
时至今日,当她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气说出“我喜欢你”,他轻鬆愜意的回答“我也喜欢你”时,虽然她还是非常明白,他的“喜欢”不是她要的那种“喜欢”,她依然重蹈覆辙,飞蛾扑火般有去无回的跳进了自我欺骗的谎言里。
就这样吧,等了七年等来的一句,她顾不上也不愿去追究其中包涵的成分是什麼,管他当她是家人是朋友是学生还是盲目迷恋的笨丫头,这些统统没有关係,只要他喜欢她,就好!
You jump……
I jump!
三捌回
秦空和孔岫坐没坐相四仰八叉的半躺在沙发上,人手一袋洋芋片啃得吭哧吭哧的,对面的电视里上演著苦情剧,一位老者痛苦的咳得天昏地暗,抖手抖脚的摸索出一条白帕子捂住嘴,秦空说:“得,一準吐血。”
果然,老者拿开帕子,雪白的帕子中间一团猩红的鲜血,特别的触目惊心,惨烈的音乐起,烘托出老者命不久矣的凄凉晚景,秦空咧嘴奸笑:“咩嘿嘿~~”
孔岫斜她一眼没吱声,继续啃洋芋片,接著男猪為了寻得援助,四处卑微的给人磕头,秦空说:“没事儿,那肺癆临死前一定帮他搞定。”
果然,男猪得到资助,在病入膏肓的老者面前涕泪横流的感激,秦空咧嘴奸笑:“咩嘿嘿~~”
这会儿孔岫直接起脚横踹,“去死,奶奶的当看世界盃啊,还要你这个快嘴黄健翔在旁边解说!”
秦空趴在地上咋呼:“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人!”
“卧槽,丫的欠抽是不是?”孔岫丢开手里的洋芋片,扑上去揪著她就一通乱挠,秦空抽筋似的猛跳,哇呀呀的尖叫疯笑,孔岫绷不住也跟著哈哈笑:“死妮子,痒死你!痒死你!”
“哎哟,哎哟,姐,姐姐,我的亲姐姐,饶了我吧,我喘不过气儿了,我心肌梗塞了,我真要抽过去了!”秦空滚来滚去,笑得当真要咽气了,脸蛋涨红,额头上沁了一层薄汗,孔岫砸吧砸吧嘴放开她坐回沙发。
秦空捂著笑得灼烫的喉咙,仰躺著捣匀气息,孔岫翘起腿抖,“说吧,发生嘛事儿啦?”
哎,孔岫瞭解她好比她瞭解狗血剧,刚刚还吐别人的槽,转眼轮到自己,秦空哼唧著就地翻过身,孔岫拿脚踢屁股,“呸,百来十斤的胖墩给我矫情个屁,说!”
秦空爪子刨地,“死瘦竹竿,图钉妹!”
“嗯,有种你当我面再说一遍。”孔岫闲凉的吐语,把洋芋片拋到嘴里嚼。
秦空腾的坐起来,下巴搁到沙发上,磨嚵艘换岫鸥米咏兴频乃担骸白蛱煳腋∥淅鲜Ω姘琢恕
孔岫顿住,脑子掉线一片空白,须臾她喷出一口洋芋,“什麼什麼什麼!?你说什麼!?”
秦空掀起眼皮,“你听见了。”
孔岫激动的凑过来,捧起她的脑袋用力摇晃,“行啊,秦空,你这个屁憋了七年,可算放出来了,东方红太阳升,卧槽,太刺激了,小武那廝什麼反应?”
秦空的脸给她挤得嘟在一起,她扒拉开她,死气沉沉的说:“能有什麼反应?客官今儿开心,下次再来唄。”
“什麼意思?你们……你们那啥了?小样儿真有你的,手脚利索啊!”孔岫满脑子黄色肥料,咯咯咯咯的笑,“小武老师那活儿干得咋样?”
秦空叹气,爬上沙发,“你想太多了,我说喜欢他,他也说喜欢我……那感觉就像俺爹对客人说‘喜欢我家的豆花,下次再来捧场’一样。”
孔岫又一次顿住,仿似没弄懂,细细的回味琢磨了一番,突地瞠大双眼,“你俩到底谁被雷劈啦?或者说你俩谁是外星人?我看过那麼多人谈恋爱,就没见过像你俩这样的!”
秦空沉默几秒,“姐,肩膀可以不可以借我一会儿。”说著把头靠到孔岫的肩头。
孔岫睨著她的发顶,疑惑不解的问:“那你这算表白成功呢?还是没成功?”
“我想明白了,反正等他这麼多年,也不光是為了要他一句话,只要他眼里还有我,心里还惦记著我,其他的都随他去吧,咱不较这个真了,也没力气去较真了。”秦空闭著眼睛,不知在说服孔岫还是说服自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孔岫抽开肩,戳著她的脑门说:“你想明白个鸟!拜託你不要那麼蠢好不好?又不是世界末日只剩他一个男人,你何必死咬著他不放?你没听说百步之内必有芳草吗?犯得著作践自己,搞得那麼委屈!”
秦空眨掉眼底的湿气,吸吸鼻子说:“孔岫,我对爱情没有幻想,说得再天花乱坠,到头来还不就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每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麼熬著到老死,我不求轰轰烈烈,我只求平平稳稳,安安心心。”
孔岫“哈”的讥誚一声,“柴米油盐酱醋茶熬到老死?!你家那个小武老师是这种安於平淡的人?你让他乖乖呆著,哪儿也不去的话,不出仨月保证他跟没浇水的花似的枯死了,你自己说说这七年来,你跟他相处在一起的日子有多少?说什麼对爱情没有幻想,你根本彻头彻尾从没停止过幻想!”
“这是两码事,他的爱好我不会干涉,不管他走多远,走多久,最终还是回到我身边不得了。”
孔岫冷笑著摇头,“照你这意思,你真决定非君不嫁了,对吧?”
“嗯……”秦空盯著手指看,“我等了七年,盼了七年,如果不嫁给他,我岂不是亏了?”
孔岫闻言差点以头戳地,“卧槽,秦空……你这嫁人的理由太他妈的扯蛋了!嗷嗷嗷~~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她跳起来在客厅里转圈,“奶奶的,我越来越确定你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还有啊,我也越来越确定小武是那朵假桃花,他丫的就是一祸害!”
“你又来了,胡说什麼呀?噢,小武是假的,小十六就是真的,你有没有搞错?人家那是什麼样儿的人物你还不清楚,他能跟咱这种小老百姓扯得上关係吗?”秦空无力了,小十六说白了也不过是她认识的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少爷,穷极无聊在她这儿找找乐子,除了他是她大老闆,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那,那……”孔岫眯著眼,笑得贼兮兮的指著她,“秦空同学,注意啊注意,这次我可一个字没提到小十六,是你自己主动提到他的哈~”
秦空咬咬唇,“那是你过去一直提一直提,我条件反射。”
“去!”孔岫扇扇手,走过来窝到她旁边,正色道:“秦空,现在不是没谁谁过不下去的时代,你也不是穷摇戏的苦情女猪,眼泪里泡大的娃,少了小武那廝你照样可以海阔天空,再说了你胸是胸屁股是屁股,没缺胳膊少腿的為毛不能攀上鄢云呀?我就觉得他对你不一样,上心得很,还记得他误会我拐骗你出卖色相那事儿没有?瞧他大义凛然要帮你讨说法的狠样儿,我靠,他要敢说不带半点私心,老娘扒光了给他奸尸一万次!”
秦空斜眼,“你巴不得吧?”
“别打岔!”孔岫拍她一掌,“要你不那麼死心眼估计很难办,咱能不能这样,你试著脚踏两条船……”
“我……哎哟!”秦空刚要插话,孔岫一把拧住她的耳朵,恶狠狠的吼:“奶奶的,听我把话说完!”
秦空死命推开她,救回自己的耳朵,整个耳廓都红彤彤的一抽一抽热辣辣的疼,天呀,她简直狠了劲儿生怕拧不下来,秦空欲哭无泪的揉著耳朵呲牙咧嘴的抽气,孔岫继续发表谬论:“姐告诉你,甭管你怎麼著,你眼面前是不是同时出现了俩男人?是不是证明‘花仙子’的真假桃花论是成立的?那麼判断谁是真谁是假就非常重要,如何试出真假你必须得脚踏两条船。”
“真的假的都你自己硬凑出来的……”秦空撇嘴,见孔岫阴测测的举起了手,她马上瑟缩成一团,懦弱的说:“好好好,你说是就是。”
孔岫像摸小狗般摸著秦空的头,“两边你都处处,感觉一下到底谁对你最好,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算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起码也别选中一棵歪脖子树!”
她想得倒美,小武本来对她若即若离,要发现她跟小十六好了,他肯定撇得一乾二净,她有那麼傻吗?秦空暗暗哼了哼。
忽然摆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秦空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闪烁著“小十六”仨字,手倏地一抖,哎哟亲娘,差点给他吓得飆尿。
孔岫见她半天不接听,凑过来打量,然后哇哈哈的笑,“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还说人家跟你这小老百姓扯不上关係,这关係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给你扯了吗?发什麼楞啊,快接!”
秦空按著砰然乱跳的小心肝,小心翼翼的开口:“喂,鄢总你好。”
“你在哪儿?”鄢云简洁的问。
“我在外面……请问你有什麼事儿?”
“今天我姐约了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