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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样住在一起,开什么玩笑。不过……不过等等,山村转念一想,不抚养他的话自己那份是每月12万,抚养的话加上宏国那份的12万生活费就能拿到24万。算起来不另租公寓,让他住自己家里,煤电费没那么高,餐费顶多4万,剩下8万加上自己那份的12万就能拿到整整20万。
白天自己上班不在家,回家也很晚,回公寓只是为了睡觉。即使房间里有别人,不说话也许就不那么闹心。何况最重要的是可以换来12万。
“我明白了。”
听到山村的话,有泽抬起头。
“的确,比起每天赶去别处,也许还是一起住有利于他养成生活习惯。只是如果搬家的话我可能因为工作抽不出时间,要是不嫌挤,宏国先生暂时和我住在我的房间如何?”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山村没有放过有泽的喜形于色。
“到目前为止房租是我支付的,宏国先生的餐费和煤电费就折半算吧。余下的钱可以用来请家教,或者用来上语言学校。”
骗走剩下的生活费自是秘而不宣的。这可是关键。
“一不做二不休,他对我来说是唯一的亲人,希望能和他好好相处。”
“实在感激不尽。”
有泽那一直注视自己的目光因放心而缓和下来。
“老实说,最初和山村先生您联系上的时候,我没有想到您可以如此顺利地接收宏国先生。条件苛刻,他人又年轻,还以为一旦知道要抚养别人就会被立刻拒绝,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提到宏国先生的事情。因此您连同住的事情都同意了,实在感激不尽。”
……于是决定当天山村就把宏国带回公寓。越早抚养他,就能越快拿到现金。离发薪还有一周,囊中已经颇为羞涩,还款也迫在眉睫。
有泽向宏国说清了“去新家,和亲戚一起住”的意思,然后山村得到了宏国会用的日语一览的复印件。对山村来说,只要宏国老实待在家就好,所以没抱其它期待,但当有泽说“他会在厕所排泄”时,仍着实吓了一跳。本以为那种事是理所当然的。
“他只有自己愿意才会洗澡。因为不喜欢热水而只是淋湿身体,也就是所谓的冲凉。虽然告诉了他出门要穿衣服,但一回家他就马上脱掉衬衫。吃饭方面,虽然给他食材就能自己做烧煮程度的烹调,但已经发生过火灾,所以暂时不让他用火比较好。”
山村在旅馆前告别有泽。当有泽说,“抚养宏国先生的话,需要收拾一下房间吧?我可以帮忙”,山村委婉地拒绝说:“没有多少东西,两个男人很快就弄完了。”要是让他来帮忙,不但会暴露那乱糟糟且有点脏的单间公寓,而且可能会发现出门来不及收起来的推销传单。那样就会被发现自己做的是诈骗式的上门推销。
一出旅馆,周围虽是白天却有些昏暗。早上开始云就很多,但并没有这么灰蒙蒙的。多半马上就要下雨了。
山村自己先坐进出租车,然后是宏国。有泽一直矗立在旅馆前,直到车消失在视野之外。山村蜷进座椅打盹,被司机拖长音的自言自语的“啊……”惊醒。果不其然,上车之后下雨了。
宏国面向窗外,一直注视着渐渐湿润而平淡无奇的街景。
“这位客人,已经到了。”
直到司机开口,山村一直在后座上熟睡。
“你先出去啊。”
说完,宏国并没有动。会看向自己应该是听到了,却没有反应。
“叫你出去!”
加上比划手势,终于下了车。山村付完钱下车,便一路跑到公寓。雨势比看起来还猛。冲到屋檐下再折回,等宏国跟上来,从自己下车到跑出去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雨里。
宏国右手的塑料袋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烧个精光的家里什么都拿不出来,说着“无论如何都是必需的”的有泽买给宏国的几件内衣和换洗衣物,那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过来。”
山村一边叫他一边走上铁制台阶。略微拉开一点距离,“咣咣”的吵人脚步声跟在身后。即使登上台阶到了家门口,台阶仍发出刺耳的噪音。回头一看,宏国站在台阶中段,像小孩一样跺着双脚。
“你在干吗?”
从那兴高采烈的表情看来显然是在玩。这家伙,脑子里缺根筋吧,山村觉得有点不爽。
“别犯傻,到这边来。”
宏国无视山村,继续跺着脚,还唱起了奇异的歌。屋前人行道上的路人无一不回过头,投来讶异的目光。羞得无地自容的山村走到台阶中间。
“你给我安分一点!”
山村一把抓住正起劲的男人的手腕,拖上了台阶。
“别在楼梯上玩,吵死了!”
即使对他发火,宏国仍咧嘴笑着,在旅馆时的面无表情像假的一样。山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怒从心起。
如果以后无论昼夜,每次都“咣咣”地上楼梯的话可真让人受不了。山村在宏国面前蹲下,敲了敲膝下和跺过的双脚。要是小狗小猫,捣乱之后就要当场喝斥,山村听以前交往过的男人说。不通人语的动物的话,这样就是告诉它“这么做不对”让它学习。
“不要再在楼梯上玩了。”
宏国一脸茫然。山村嗤鼻,从侧袋里掏出家门钥匙。……“哐哐”,奇异的踏步声响起。身旁的宏国跺着双脚,偶尔又蹲下敲敲膝下。大概……是在跳舞吧。这个白痴不知道自己被训了。压根没明白。还不如小狗小猫。
山村把不停踏步的男人带进屋里。要是被住在隔壁的唠叨大妈看见了,以后就麻烦了。
山村踢掉鞋进入房间。沙沙地挠了挠头,有泽面前看起来弄得人模狗样的头发瞬间散乱。一边踢开旧杂志、塑料袋还有脏衣服一边往前走,山村摘下平光眼镜扔在桌子上。随后仍穿着西装就坐在床上。
山村呼地叹了一口气。才一开始就这样,前景堪忧。本以为不会说话,有他在也不成麻烦,谁知他什么都干得出来。果然太轻率了啊……山村开始后悔了。
榻榻米被踩得咯吱响。一睁眼看到宏国脚下,山村怒目以视。
“把鞋脱了,混账东西!”
宏国仍穿着湿透的休闲鞋站在屋子正中央。大概用手指着明白是在说脚下的事情吧,宏国一直盯着地上。不知想到什么,又开始穿着鞋在榻榻米上踏步。山村心里不禁火冒三丈。
“不是叫你脱鞋吗?你来日本到现在都干什么了?到别人家要脱鞋是常识吧?这种事情都没教过吗!”
即使吼他也完全没有脱鞋的意思。山村把步子踏得“咚咚”响,走向宏国。
“坐下。”
似乎听懂了单词,宏国抱膝坐在原地。山村举起他的脚腕,一只一只地脱下休闲鞋,示范似地向玄关扔去。玄关处的门发出“咣咣”的巨响。
“鞋脱在玄关。”
山村恶狠狠地说。宏国盯着鞋扔过去的玄关,忽然站起身,踢起放在那里的塑料袋和纸屑等物。
“别踢,笨蛋!”
宏国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厨房径自打开了冰箱看向里面。当然,一片荒凉。
山村从上衣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尼古丁稍稍吸收了些许怒气,化作白烟飘散开来。
宏国合上冰箱门,右手拿着两个鸡蛋。山村既不知道居然还有那种东西,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搞不好是去年的。宏国在流理台一角磕破鸡蛋,吸食里面的蛋液。用同样方式吸完另一个,宏国伸舌舔了舔嘴唇。“拉肚子拉死你”,对着那十分满足的脸,山村骂道。
下午5点过,强烈的空腹感向刚从白日梦中睡醒的山村袭来。怎么这么饿?偏过头,山村想起今天早饭午饭都没吃。早上睡懒觉,白天被宏国的白痴行为气得够戗,一肚子火就睡了。
山村刚从便利店回来,宏国就从床和衣架中间一骨碌坐了起来。上半身全裸。先前走动的时候还穿着,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
山村把桌上的杂志和圆珠笔扫到地上,并排放上两个便当。给宏国的是廉价的海苔便当,自己的则是幕内便当。显而易见的厌恶决定了食物的差别,但宏国对此毫无感觉,哗啦哗啦地拆开给他的便当包装,用手抓着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那模样与其说是豪放,不如说是野兽派。山村连吃自己的便当都忘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野兽般的进食。
宏国喝了一口宝特瓶里的茶便苦了一张脸,之后再也没碰过它。吃完大约1/3,仔细地舔净油污的手指,凑到自来水龙头上喝水。一吃完饭,宏国就躲着垃圾在榻榻米上躺下闭起眼睛。饭来张口,吃饱就睡,简直就是动物。
剃光头又碍手碍脚,可一旦安静下来就不再像是个用手抓饭吃的男人了,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22岁男人躺在那里睡觉。
沙沙的雨声越来越大。可以看到雨滴敲打着窗帘大开的窗户上。山村从冰箱里取出啤酒。
居高临下看到宏国小小的乳首变硬变尖,山村蓦地咽了一口唾液。明知那是怎么回事,仍不禁动了欲念。和看写真和AV时起反应一样,只是生理反应。无论对于未开苞的小处男,还是大腹便便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乍看之下宏国都在狩猎范围内。身材虽瘦却紧致,臀部的形状也很漂亮。
发觉自己在用目光舔舐那具身体,山村走到窗边靠墙坐下。一边看着远处的写真,一边喝了口啤酒。
自觉自己的性癖是在中学。和大多数“同志”一样,很自然地开始留意男人,很自然地想要和男人做爱。当然这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同年级有一个娘娘腔,那家伙三年来不停地被自己欺负。那个家伙被自己拖到校园的角落里白眼相加,说起来那时以为自己大概也是同样遭遇。
17岁时第一次和男人上床。打工的地方有个gay,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性癖。得知山村没有经验,那家伙便带山村去了常泡的店子。那天,山村和第一个来搭讪的男人在店里的厕所做了。对方的长相名字都已经忘了,只有那嘶哑的喘息声,以及脖子上传来带着汗臭的雄性气味至今仍鲜明地记得。
尝到了一次男人的滋味,某种意义上就再无顾虑。想做了就去店里。仗着年轻,挑床伴没什么限制。在对方要求下,也和床伴交往过几次,却哪个都不长久。和同一个对象很快就腻了,便想另觅新欢。看看周围的人,都是半斤八两,自己的朝三暮四并不个别。
十几岁到二十出头时简直像要榨干那话儿似的沉迷性爱,但到了二十五岁,那方面的需求一下子降了下来。实在忍不住想做了会去店里,可次数也减少了。比起做爱,赛马更让人兴奋,小钢珠也很好玩。
赌博的悲喜总是互为一体。赢的时候兴高采烈,输了便愁眉苦脸。当山村在废马券散落一地的观众席上,看见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拿东西出气的中年男人时,仿佛瞥见未来的自己般打了个寒颤。想着绝不要变成那样,但现实是无法克制自己买马券的行为。
嘴里有点空虚,山村便点起香烟拿过烟灰缸。能一口气拿到那笔钱的话就能还清贷款,暂时逍遥度日,也可以跟为了卖掉净水器而看别人脸色的业务访谈告别了。
宏国不适地动了动肩,翻过身去。朝向自己的脚心脏得发黑。
既然伯父能在大学执教,不同于自己父亲,头脑应该很好。继承了那个遗传基因,没准宏国也很聪明,可惜热带雨林里没机会发挥那份才智。
很久以来一直认为被废柴父亲和不负责任的母亲抛弃的自己很不幸,这下又亲眼见到比自己还惨的人。虽然觉得“好惨啊”,却并不同情他。就算同情也没有意义。嘴上说好可怜,过几个小时就忘得一干二净的感情,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家伙的自我满足罢了。
第二天早上,山村醒来已经是8点半,正是将迟未迟的当儿。他急忙穿上西装,在公文包里翻找着领带。差点踩到刚刚来到这房间却睡得肆无忌惮的宏国,山村焦躁不已。
正要出门,突然为钥匙如何处置犹豫起来。会穿鞋进屋的家伙,知道怎么用钥匙么。就算再怎么穷酸,大敞着门也很危险。冰箱里还剩有香蕉和陈鸡蛋,有厕所也有水,即使锁在家里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从外侧把门牢牢锁上,山村跑向地铁车站。坐特快要5分钟,下了电车再跑5分钟,正好赶在8点57分冲进公司所在的杂居公寓。离早上的打扫和会议还有3分钟。山村在厕所的洗手台洗脸刷牙。他在桌子抽屉里放了一套牙刷、剃须刀等等为这种时候应急。
正好9点,山村回到事务所,头发和胡子稍后再弄。早上的寒暄之后是大约15分钟的分头打扫。打扫的地方随业务成绩而变化,取得大量订单的话就擦桌子,没有就刷厕所和那周围。打扫完就开会。无论是打扫还是开会,都要求全体人员参加。缺席的人则要在营业结束后被课长留下来说教,两个人做角色扮演游戏,被课长趁机斥骂。经常迟到的山村就是其它社员口中“加班小屋”的牺牲品。拜这地狱般的制度所赐,山村的迟到……虽无法完全杜绝,却也戏剧性地减少了。
十二叠大的办公室里,打扫完毕的15个业务员聚集在课长的桌子周围。自己是最后一个。仁志田发现了山村,眼神仿佛在说“快点”,一边偷偷地招手。山村低着头鬼鬼祟祟地走近去,悄悄地站在后面。“山村!”课长此刻突然迸出一句怒吼。
“你打算胡子拉碴的去推销吗?”
眼尖的家伙。山村轻轻地挠了挠冒出胡茬的脸。
“对不起,出去工作之前会剃掉。”
“心气的松懈不就是由仪表体现出来的吗。再过三天五月就过了,可你不是连上个月订单数的2/3都没拿到吗。”
年过半百的课长头顶秃得相当厉害,一兴奋连秃掉的头皮都变得通红。毒舌的家伙见了就叫他“秃头章鱼”。
“真的很抱歉。”
不能还嘴,只好谢罪。大概因为道歉而满意了吧,课长虽然仍一脸不快却也没再紧咬不放。约20分钟的会议结束,大家各自开车向营业地区出发。当山村在厕所刮完胡子整好发型回到事务所,除了仁志田外,别说是业务员,连课长都不在了。
“你好慢啊。”
山村对仁志田说。“和课长谈话来着”,说着仁志田耸了耸肩。虽然有时有点冒失,但伶牙俐齿的仁志田颇能讨课长欢心。听说私下会一起喝酒,打高尔夫什么的。仁志田在课长面前总是笑嘻嘻的,可一转脸便刻薄地念叨“那个老头真烦人”,并笑着说“从某个角度讲,应酬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性格算不上好,但那样的处世之道也很平常。最重要的是不会废话因此很好相处。
“对了山村先生,不小心一点的话,会被课长分派奇怪的预约哦。‘那家伙太松懈了’,他这么对我抱怨来着。”
上门推销的流程依各公司而各不相同,山村工作的Yurika公司则采用业务员去到由楼上联络组的女业务员事先约好的地点的方式。
“现在正好在举办特别活动,您愿意让调查员为您试用一下最新型的净水器吗?当然,是免费的哦。我们会在您方便的时候拜访。”
联络组用温柔的女声以“免费”的名义取得上门访问的预约。实际上不是免费,而是无论如何先登堂入室的突破口。这比漫无目的地一家一家走访,问“要买净水器吗”要高效得多,签下订单的可能性也更大。
将女业务员收集来的预约分配给推销员就是课长的工作。仁志田说的是,态度过分放肆的话,就会被特意派给难缠的客人。
“那也无所谓吧。我没什么搞不定的也没什么专长。”
哦~一边嘀咕着,仁志田把传单塞进公文包。推销员也各有所长。有的擅长应付带小孩的主妇,也有的微妙地招独居的老妇喜欢而签单率惊人地超过七成。对山村来说没有所谓的特长,也没有死穴。
“山村先生总能不动声色地拿到订单呢。虽然课长说你连上个月订单的2/3都没拿到,可这个月大家都不景气啊。说起来山村先生就连这个月也是前三名呢。到底怎么卖的啊?告诉我秘诀吧。”
山村嗯了一声,看向天花板。
“把那个当作真正的好东西来卖不就好了?诚意是用来传达的。”
“所谓诚意,在订购将近10倍市价的净水器时是不顶用的吧。”
“所以诚意就到在订单上盖章为止嘛。”
在这个人事变动频繁的行业里,已持续做了一年的仁志田很适合这份差事。谈吐也不错。而已经懒懒散散地做了四年多的自己只是个庸才。
坐进业务用车,山村向自己的营业区域出发了。在公园旁边等电话,课长打山村的手机告知分配的预约。
“是,已经准备好记录了。有劳您。住址是……好的。名字是……好的。四十多岁的主妇……是大约用了三年净水器的人啊。有点急性子?啊,也有那样的女人嘛。是,是……我明白了。”
挂断手机,山村在住宅地图上确认了地址。从这边走比较近。山村发动汽车引擎,将转向灯打向右边。
山村回到公司是将近下午7点,打完时间卡,仍然谁都没回来。推销员大多在7点到8点间结束工作,自己早了一点。
今天上午和下午各拿到了一份订单。情况颇为良好。报告完第二份订单后,山村在车里问课长,“我今天可以回去了吗”,没有被驳回。
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仁志田回来了。
“咦,山村先生好早啊。”
“已经拿到两份订单了。”
“哇,真不敢相信。大畅销啊。”
“走了”,说着山村拿起公文包。
“要回去了?我也马上就走,不去哪儿吃饭么?”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
仁志田嗤地笑出来。
“难不成是女人?”
“性别……呃,有鸡鸡就是公的啦。”
仁志田一脸诧异。山村笑了。
“是狗啦。我开始养狗了,那家伙很笨,麻烦死了。”
哦~仁志田拖长声音回应。
“没法想像山村先生和狗幽会的样子。”
“幽会……文雅的词你也会啊。”
“嗐,和狗的话又不能打炮。不过那公寓能养狗什么的吗?”
山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明天见”,啪地拍了拍仁志田的肩膀走出事务所。
外面下着毛毛雨。没到打伞的程度,山村于是加快脚步。地铁电车半挤不挤的,没有空座。在乘车口聊天的一群女高中生太吵,山村便走到车厢中间,拉住吊环。
对面坐着的高中生身穿半袖衬衫打着领带,一直在看参考书。乌黑的头发,戴着眼镜,一丝不苟,整体感觉有些土气。这家伙绝对还是童贞,山村擅自下了结论。
今天签下订单的是四十多岁和三十多岁的家庭主妇。四十多岁的主妇虽然和事先得知的一样性子急躁却很大方,因此一旦上了钩便谈得非常顺利。三十多岁的主妇因为孩子有过敏症,一开始就上了钩,热心地听山村讲解。两个人加起来160万日元。
白痴,山村事不关己地想。卖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