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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风从驾驶室中抽出手来。
这时,水泥搅拌车的司机正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警。
“公安…局吗?出…车祸了,对!太阳鸟这里!”那人结结巴巴地说。
莫如风看了一眼搅拌车,慢慢地转身离去。
“有…日本人…参与其…中!”徐万明断断续续的话还在莫如风的耳边响起。
看来,事情远远比他想得复杂。
第十三章 ; ;飞来横祸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七月。
“君安”公司这期间经历了高层变动,徐万明死后,其股份被原总经理朱开雄收购,朱开雄因而一跃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理所当然地担任了董事长。
与此同时,朱开雄任命庄晓月为总经理,总揽公司日常事务。庄晓月提议莫怀文担任训练部部长,获得通过。
为了防止高层人心浮动,朱开雄让公司团购了一批商品房,作为福利分给公司高管,庄晓月作为总经理,也分得了一套。
庄晓月非常高兴,开车带着莫如风和非非去看房。
这批房子位于离“君安”不到两站路的地方,是一个早已完工的楼盘,现在正在统一装修。
据说朱开雄指示,装修使用的材料一律采用昂贵的环保材料,装修完工立即可以入住。
庄晓月的那一套在十七楼,是个三居室,大概有一百六十平方,宽大的客厅,宽敞的卧室,设计精致的厨房,敞亮的大阳台,无不体现了朱开雄的大气。
“这些年我的努力,无非是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家,就像一个宁静的港湾,在这个港湾里,我们慢慢老去…”庄晓月动情地说。
窗外,夕阳正在一点点下坠,晚霞把城市涂上了一层红色。晚风轻拂,窗帘在风中轻舞。
这真是一个温情脉脉的傍晚。
可是,房子就等于家么?
莫如风觉得有一座山横在他和庄晓月之间,即便他想回到从前,也回不去了。
他又想起那个相逢的夏日,他隔着雨帘,看见雨帘后那张明媚的脸庞。
那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
徐万明已经死了。公安机关作出的结论是死于意外车祸。
水泥搅拌车司机与徐万明素昧平生,他只是在刹车失灵的情况下处置失当,致使水泥搅拌车碾压了徐万明的小车,况且该水泥搅拌车刹车有过失灵的先例。
所以,水泥搅拌车所属的公司负责徐万明死亡的民事赔偿部分,水泥搅拌车司机存在过失,但事发后积极报警、积极寻求救援,被保释,估计即使判刑也会判缓刑,不致于入狱。
不过,莫如风更相信这是一场导演出的车祸!
否则,徐万明临死前对莫如风说的那番话作何解释?
谁逼他转让股份?
做与生意无关的事是什么事?
日本人参与其中是什么意思?
还有最后那句“对不起”是不是自认了他和庄晓月的私情?
徐万明死前异常清醒,他的话绝对有所指。
庄晓月在告诉莫如风徐万明死讯的时候,脸上是一副喜悦的表情。
“这个衣冠禽兽,终于遭了报应了!”她说。
可是,徐万明死了,许多事就死无对证了。
包括那夜那个背影究竟是不是徐万明?庄晓月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这些都无从查起,莫如风只能把疑惑深深埋在心底。
莫如风认同“家就是港湾”的说法,可是,没有信任的家庭就像暗流涌动的港湾,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暴就会席卷而来!
这时候,非非从卧室跑了出来,急切地问:“小猪住在哪里?”
莫如风摸摸孩子的头,说:“我看小猪可以住在阳台上,到时我们给它铺个窝!”
“好耶!”非非高兴地跑到阳台上去了。
莫如风知道,非非非常喜欢这个大房子,但是他很担心这个漂亮的大房子没有小猪的容身之地。
对他来说,小猪不是宠物,而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伙伴啊。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三人下楼。高档的楼盘环境就是不一样,楼下亭台楼阁、绿树碧草,像一个美丽的小公园。
非非在莫如风和庄晓月之间蹦蹦跳跳,在外人看来,这真是幸福的一家。
短时的宁静很快被打破,却是以莫如风没有预料到的方式。
庄晓月被人绑架了!
那天晚上十点,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莫如风的手机上。
“你老婆在我们手上,想她死的话就去报警!”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稍后,电话里响起了庄晓月焦急的声音:“如风,快想办法救我!”
庄晓月还想说什么,电话被夺了过去,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听清楚了吧,是你老婆吧?识趣的话准备三百万赎金换人,如果报警就等着收尸吧。”
那声音嘿嘿冷笑了几声,接着说:“不过,你老婆蛮漂亮的,直接弄死太可惜了,还可以先利用一下,你懂的!”
“你们不要伤害她,钱我可以去想办法。但是,如果她受到一丝伤害,我上天入地也会找到你们的!”莫如风斩钉截铁地说。
他还想说什么,那边电话已经挂掉了,手机中只剩“嘟嘟”的忙音。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祸不单行(1)
莫如风想找莫怀文商量对策,但莫怀文的手机居然无法接通。
前不久,莫如风和莫怀文就“君安”公司高层的变动有过简短的交流。莫如风了解到“君安”公司高层内斗的大致情况:原公司总经理朱开雄,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和原董事长徐万明在公司经营理念上产生重大分歧,多次正面冲突。
朱开雄联合其他几个股东逼徐万明转让股份,徐不从。
后来,徐万明遭遇车祸,他的继承人无力经营,将股份转让给朱开雄,朱开雄一跃成为拥股百分之六十的大股东,完全控制了公司。
庄晓月原为朱开雄的副手,熟悉公司的各种业务,被朱开雄任命为总经理。但庄晓月担任副总期间,多直接听命于徐万明,朱开雄对她并不完全信任。
莫怀文还提到,“君安”在招聘了大量的流氓地痞进行训练,徐万明就是对这件事强烈反对才和朱开雄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莫怀文说,这批人很难控制,但朱开雄和庄晓月居然都能把他们控制住,还是很不容易的。
莫如风最后决定,一方面秘密查找,必要时可以借助一些战友的力量,另一方面秘密报警,寻求警方帮助。
同时,他对外宣布卖掉“君安”公司给的福利房,向劫匪释放筹措赎金的假信号。
虽然他和庄晓月有诸多猜疑,庄晓月背叛了他,但她有难,他依然要全力以赴去解救她。
因为,她是非非的母亲。
第二天,欧阳平秋发动一拨人在各个可疑地点搜寻,莫如风则在个房屋中介奔波,办理房屋买卖信息登记。之前,他已经悄悄报警,警方也已经开始行动。
当然,他没有忘记提醒欧阳平秋监视朱开雄,他认为朱开雄下手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如果是朱开雄所为的话,他必然另有所图,索要赎金也许只是个假象。
中午时分,绑匪打来电话,莫如风表示正在卖房筹措赎金,并和绑匪讨价还价,最后把赎金定在100万。
电话中,莫如风和庄晓月说了两句话,安慰她不要害怕,他很快就救她出来。
忙了一整天,莫如风感到筋疲力尽,但晚上八点,他依然坚持来到“鼎汉”公司总部附近的那个出租屋,这已经成为他工作的一部分。
春节前夕,他放置在白梦楼实验室的窃听设备,会不间断地记录下实验室中的声音。但是,为了防止发射电磁信号时产生的辐射被监控到,这个窃听器并不是实时地传送信号,它每日晚上七点半将前24小时收集到的信号打包发出来,而安装在出租屋的信号接收设备会对信号进行收集。
整个发射和接收的过程只有几秒钟。
莫如风每日晚上八点来这里收集窃听到的信号,半年来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他依然坚持,且风雨无阻。
坚持,或许就有收获。
他打开电脑进行检索,窃听器24小时工作正常,检索到声频资料34分钟57秒。
他点击“播放”按钮,然后强打精神倾听。
音响中传出开门关门声、脚步声以及其它一些杂音。
莫如风一边用拇指抵住太阳穴轻轻揉动,藉此缓解神经的焦虑,一边听着音响中传出的声音。
当录音播放到第34分20秒的时候,出现了手机的铃声,然后一个男声响起:“喂!”
莫如风的手立即停了下来,凝神细听。
男子似乎在听对方讲话,偶尔“哦”一声,并不多话。
“立即想办法拿到那把刀!不能再出现任何问题!”最后,男子说,他的语调低沉、果断、威严。
接着是脚步声,关门声。
录音戛然而止。
莫如风关掉电脑,他猜想那个声音应该是白梦楼的,因为能进入实验室的只有他。
至于他提到的“刀”,是什么刀?守候了半年,只这一次出现了声频信号,却是如此摸头不着脑的话。
但总比啥都没有强吧?
莫如风快速关上门,走下楼去。
莫如风走在街道上,街道上依然车水马龙,喧哗阵阵,红男绿女来来往往。
他忽然非常想念父母。
现在是晚上九点,按照父母的生活习惯,他们现在一定还没有睡。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他希望电话里传来那苍老的、熟悉的声音。
“滴”电话听筒中传来响铃声,但电话久久无人接听。
不安的感觉向潮水向他涌来,他从未如此感到强烈的不安,即便是他在亚马逊丛林中面对巨蟒的时候。
他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城乡结合部的农家小院驶去,他不停地催租出租车司机快点、再快点。
在出租车上,他又拨打了两次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这在以往是没有出现过的!
出租车刚刚停住,他已经打开车门冲了下去。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大门,推出摩托车,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在他脚边亲热地摇着尾巴的小猪。
他关上门,跳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花溪之畔,莫如风的老家。
吃完晚饭后,老铁匠照例点燃炉子,摆弄他那些铁块。老太太坐在杂物间的门口,面对着老铁匠,她面前放着一个篮子。
她一边剥着豆子,一边和老铁匠说着话。
“你那些破铜烂铁,都摆弄了一辈子了,害得我跟着你穷了一辈子,到老了,还舍不得丢下!”老太太埋怨着。
老铁匠习惯了她的唠叨,也不急,把一个铁块放到熊熊燃烧的火炉中煅烧。
“我呀,是生错了年代,如果早生个千儿八百年,我就是铸剑大师,名扬天下,和欧冶子、干将莫邪、陶弘景这些人为伍,知道吗?生不逢时啊!”老铁匠有些落寞地说,“再说,当初你主动和我套近乎,还不是因为我心灵手巧?”
老太太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她“呸”了一口,“别自卖自夸,谁主动和你套近乎?你这个人吧,手巧或许有几分,心灵就别提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祸不单行(2)
夜色渐渐深了,炉火越来越旺,把老铁匠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些陈谷子乱米的往事。
突然,老铁匠不再答话。
“怎么不说话了?”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蔬菜,抬起头来。
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进来了三个人。
那三个人身穿黑色的衣裤,头上套着黑头套,只在眼睛处留出两个孔,露出眼睛来。
三个人手中都拿着手枪!
“啊!”老太太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去看院子后面的小门。
“没有用的,他们守住了小门。”老铁匠沉着地说。
果然,一个人握着枪从小门后转了出来。
老两口被人包围了!
“老太婆,不要怕,咱们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呀?”老铁匠安慰老太太说。
然后,老铁匠慢悠悠用铁钳把炉火中烧得通红的铁块夹了出来,放在旁边的钢墩儿上,右手挥起铁锤,一下一下敲打着铁坯。
“你们这些客人,来得可不是时候啊!”他淡淡地说。
一个黑衣人走到火炉前,低沉地问道:“振远宝刀,在哪里?”
“去年他们让我仿制的那把破刀?他们早拿走了!”老铁匠答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黑衣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你那些把戏,骗得了那些傻子,骗不了我们。他们拿走的两把都是你仿制的,真的还在你手中!你骗了他们!”
说话间,他把枪口微微上抬,对准老铁匠的胸膛,“你如果是个聪明人,看看这阵势就应该知道,你认为我们拿不到宝刀会走吗?”
老铁匠停了一下,环视四周,然后摇摇头,“那你们就呆在这儿吧!”
一直站得较远的黑衣人挥了一下手,旁边的黑衣人径直走到老太太面前,他突然伸手,把老太太抓了起来,狠狠摁在墙上。
老太太死死盯着站在远处的黑衣人,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知道你是谁!不要以为脸上蒙着层黑布我就认不出你来!”
抓住她的黑衣人手上加力,老太太终于叫不出声了。
老铁匠叹了口气,说:“老太婆,多嘴误事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一直没吭声,你这一叫,你觉得我们还活得过今晚吗?”
远处那个黑衣人哼了一声,把枪插到腰间,一步步向老太太走去。
那人走到老太太的面前站住,从腿上拔出一把匕首,“嗞”的一声从老太太身上割下一片布来,然后把布塞到老太太的嘴中。
“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还是说了吧,否则,你的老伴儿恐怕会受点苦!”火炉前的黑衣人阴恻恻地说。
老铁匠不答,依然一锤一锤地敲打着那个铁坯。
那把带着寒气的匕首突然切入老太太的额头,沿着脸庞的周围游走了一圈,老太太的嘴被堵住了,在只在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的声音。鲜血顺着她的脸庞流淌,她的脸很快便一片血红。
老铁匠的脸抽搐了几下。
“老太婆,这辈子没让你享福,临到终了,却让你受罪了!”他低声说,仿佛是说个老太太听,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他仍然一下一下地敲打着铁坯,他的泪水却顺着苍老的脸颊流了下来,大滴大滴的,飞溅在他面前的炉火中,“嗞”的一声,炉中腾起一阵水雾。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楼上下来。
“找到了!”他举着手里的包袱说。
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黄色锦缎,再打开锦缎,露出一把古色古香的宝刀。
振远宝刀!
“不就一把破刀么,你们费尽心机想得到这把刀,究竟为什么?不仅仅是想倒卖文物吗?”老铁匠忽然问。
见老太太前的那人示意可说,火炉前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是个快死的人了。这把刀将作为日本国防军横田将军的指挥刀,它的意义在于,将来和中国作战时,不仅可以激励日军将士的士气,还可打击中*民的士气,这个,你恐怕就不能理解了!”
老太太前的黑衣人点点头,在老太太身上把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后插入刀鞘,对着老太太的耳朵低声说:“我有一个愿望,就是活剥了你的皮!”
黑衣人说完,抓住老太太的脸使劲一拽。
老太太在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撕心裂肺的吼叫,然后再无声息。
一张血淋淋的脸皮被那人拿在手中!老太太的面部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汉奸!”老人咬牙切齿地骂道,手中的铁锤带着一股劲风,突然转向,击打在火炉的下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火炉中熊熊燃烧的炭块陡然全部飞到空中,宛如一片灿烂的烟花,把院子照得一片雪亮。
老铁匠手中的铁钳便在那片灿烂的烟花中掷出,扎向站在老太太身前的黑衣人。
“砰”的一声枪响,是被消声器减弱后的那种。
枪声过后,老铁匠像是喝醉了酒,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铁钳从半空落下,却没有击中那个黑衣人。
又一声枪响,老太太也萎倒在地。
一行人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如风驾驶着摩托车飞驰在山路上。
虽然莫如风的驾驶技术很好,但以这样的速度,还是几次遇险,差点跌下路边的悬崖。
但他已管不了那么多,只想早一分钟回到家里。
晚上十一点,他终于来到家门口。
这个山村的农家小院,孤独而宁静,仿佛入定的老僧。院子的门开着,里面却没有灯光。
他把摩托车往路边一靠,冲进小院。
“爸!妈!”他喊道。
没有人答应。
他摸到门框上的开关,“啪”的一声,小院的灯亮了起来。
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小院中一片狼籍,老太太和老铁匠都躺着血泊中。
他冲过去把老太太抱在怀中,才发现她的脸上的面皮已经全没有了,血红的肌肉和白森森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