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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桂城畅通电子有限公司与乌鲁木齐的合作已正式运作起来,一切都顺利,这不仅成为畅通新的经济增长点,也为乌鲁木齐的朋友带来了可喜的经济效益。一高兴,那边的老总带着几个人南下桂城专程感谢畅通公司。这是贝正月10日,这个季节你分不出桂城是秋冬之交还是初春,小雨大雨隔三差五地下着,街头风景树仍然绿绿的鲜花仍然艳艳的。空气湿润而纯洁。
乌市朋友下午六点半按时到达桂城,这时桂城已经天黑了,街市因灯火辉煌明丽而诱人。
人义带着萌子和郑想到机场迎接。客人带来了两位女将,高鼻梁、白皮肤、大眼睛,可能是俄罗斯族。双方握了手,对方说佟小姐呢?人义说她在饭店恭候你们。萌子悄悄捅捅人义,用眼光阻止他。对方兴致高涨,说今晚要把她搞翻。
到了车上萌子用桂城话质问人义凭什么叫佟月在饭店恭候,她算什么?人义说我只是应付他们,我没叫佟月今晚陪客人。萌子说,你看他们还在议论着佟月,我看你等会儿怎么向客人们交差?!人义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
坐到饭桌上人义才知道他那句玩笑要付出的代价。客人们吵着要佟月出来,人义说佟月身体不好,不能作陪,请大家原谅。客人们说,她不来她那份酒你只好喝了。客人中的两个女豪杰分别坐在人义左右,不断地灌人义的酒。宴席还没正式开始,人义就被灌了一大杯。这是空腹酒,它最容易使人醉。人义果真醉了,现在他没办法可使,只有叫佟月来报仇。
佟月应邀而来。她的动作总是迅速的。见到佟月,人义和她眼睛都是一亮。佟月要挤人人义身边,人义说,你坐韩总身边,和他喝个痛快。韩总是乌鲁木齐来的老总。佟月就坐到韩总身边。
萌子是有一定酒量的,佟月来之前她也准备杀出来解人义的围。可是佟月来了,她就懒得管人义了。萌子在酒桌上总是很低调,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杀出来。所以尽管在乌鲁木齐好几天,她的酒量对方仍旧设发现。与萌子不同,郑想没有酒量,坐在桌上会使你想起那些深居校园里的老学究,说话慢条斯里,对各种荤的素的笑话总是不能及时准确理解和会意。和这样的人一起吃饭只有憋死。指望他助人义一臂之力怎能办得到?虽然人义还叫了公司里的三个高手,可客人中个个是高手,一对一都顾不过来。佟月来的正是时候。
佟月果不负众望,她以快速高质的进攻将韩总逼得投了降。
最终双方打了个平手。吃完饭韩总拉人义到一旁说想去唱卡拉OK,人义说没问题,我做东。韩总说双方姑娘一个不要。人义说这好办。人义就叫萌子送两位女客人去房间休息,还交待说她俩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
佟月对人义说,我怎么办?人义说你回家。佟月说,为你们公司做出了贡献,就这样打发我走?人义说,我给你报酬。佟月说我不要报酬,我要和你在一起。人义说不行,韩总不要女的跟着去。佟月说,他们要在桂城做坏事,你也要陪着他们做坏事!他们要做让他们做好了,我不允许你做。人义说我不做,我只是陪他们。佟月说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为了防止你偷吃,我们现在去开间房……
人义纠缠不过佟月便让服务小姐给客人上茶并为他和佟月开一间临时房。
进了房,人义说我们动作要迅速,客人们还等着呢。佟月说这有什么,现在你快乐,他们等着,等会儿他们快乐,你还不要等着?谁也没占便宜。
他们戏耍了近一个小时佟月才放人义走。
客人们很耐心地等着,时间其实还早。客人们认为,现在是九点钟,在乌市他们还没吃晚饭,所以他们有耐心,没有久等的怨气。
人义把客人直接带到了神龙桑拿城。人义把客人安排好后就和郑想坐在一楼的休息室等候。人义仔细打量郑想,发现他身子颤动不停。人义说出来了就要放开点,在这种地方要高昂起头,不要一副没出过门的小媳妇模样。点一个小姐上去玩一玩。郑想说,我,我,我不敢。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被人发现不好,如果公安来了我们就糟了。人义说,你放一万个心,这里没人敢动。郑想说,这里干着损害精神文明的事,却没人敢动?人义说,这你就是外行了,只知道死读书,只知道埋头搞科研。公安要抓人早就把这个桑拿城封了。我给你叫个小姐,你自己去挑也行。郑想说,不行。人义就起身为郑想找来一个漂亮小姐。小姐对郑想嫣然一笑,说,上去吧,保证你快乐无比。小姐双手拉郑想。郑想后缩。人义说,你怎么回事,你真他妈的不入流。郑想说,我先告辞了。人义没好气地挥挥手说,走吧,走吧。
三十六
小姐说,他可能有难言之隐。那你呢?人义说,我不行。他不好说刚做了那事。小姐说我有办法让你行。人义想想干坐在这里怪无聊的,就答应了小姐。
大家心满意足后,人义送客人们回酒店。服务小姐告诉人义,佟月要在这里住一宿,把房要下了。人义全身重重的,迫切需要一张床。现在他和传西虽然没人再提离婚的事,但双方都还有一些隔阂,都不想见面。
人义走入佟月的房间。
人义忽略了萌子。第二天早上萌子来到酒店陪客人们吃早点,听说人义也住在酒店就去敲门。门开时,人义和佟月一前一后站着。萌子对人义说,我终于亲眼见到你丑陋的一面了。萌子很受伤,她连客人也不陪就离开了。人义心里说,结束就结束吧,反正两人的故事从来就没有正式开始过。
萌子请了两天病假。公司人说萌子从来没请过假的,怎么请假了,这么好的天气怎么把萌子弄成感冒了?人义是清楚她的。她请假的第二天,人义给她打了电话问她病得重不重,她说死不了,她还不想现在就死去。她说话很冲,人义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人义基本上住在家外家。他又和第一次见到郑想一样,讨厌他了。只要有机会人义就会对郑想说,我想一个人待着,你不要来打扰我。他一个人在家外家干什么?看看书,上上网,听听音乐,或与远方的大学同学通通话,一个晚上过得很快。家外家给他带来的清静和闲情逸致是惊人的。有时他读到有关儿女情长的章节,会思念儿子,便与儿子通通话。儿子生活上不用操心,学习上有家庭教师。虽然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他和儿子之间的亲情与生俱来,不然他也没有这么放肆。
一天周末人义把儿子接到他家外家楼下,差一点就要带他上楼。他牵着儿子的手仰望家外家。儿子说,爸爸你在看什么?人义说我在看上面的房子。儿子说,你常不回家就住在上面吗?人义吓了一跳,就打消了带儿子上楼的念头。人义摇头说爸爸不回家是因为加班,加完班就睡在办公室。儿子说,你带我去你办公室好吗?我要看看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人义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人义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里间有一张单人床,上面的设施俱全。可是他没在这上面睡过一夜,就连午休也没上去过。也不为什么。他就是没在上面睡过,这很简单。公司里个别人怀疑他在上面睡过,而且是和萌子一起睡的。
儿子对他父亲的工作室兼休息室很感兴趣,他还坐到人义的椅子上做出一副大老板的派头。人义从抽屉里拿出照相机给他拍照。儿子给他妈妈打电话说,我在爸爸的办公室,我做了老板。传西在电话里说什么,人义不知道。
萌子为什么要来办公室?人义不知道。萌子经过人义办公室时,听到了清脆的童声。她先是在门口瞅,然后就进来了。人义让儿子叫萌子阿姨,淘气的儿子说阿屁。萌子说小东西你蛮坏的,像你老子一样坏。萌子上来抱住儿子,搔他的痒痒。两人玩成一团。他们还玩到了床上。儿子说,阿屁,你晚上加班也睡在这张床上吗?萌子说,虽然阿姨常加班但不在这里住,这张床是色狼住的。儿子说,谁是色狼?萌子说我也不知道。萌子说你长大了会不会伤害女孩?儿子说,不会。我要对女孩子好。萌子说,可是有人还不如小孩子懂事呢。
人义岔开话说,萌子你身体好点了吗?萌子说我得了顽症,没那么容易好。你呢?很开心吧?人义说,一般吧。萌子说那就是开心喽。人义说,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萌子说,不是。我们只是同事。你最亲密的朋友是佟月。从明天开始,公司里再有人说我们两个怎么怎么样,我就和他急,特别是小光秃、哈头和高老,下次我要撕破他们的嘴;我还要把佟月点出来,以免除我的不白之冤。
人义没说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转了话题说,来加班?
萌子说,不是,来坐坐。两天不上班了,来看看。只有工作起来才能把不愉快全忘掉。
人义说,我们确实没有什么,我也要撕他们的嘴了。但佟月就不要讲了,讲佟月有什么意思?讲佟月他们就会想到你,他们会说萌子呢?萌子干什么吃的?你怎么办?你不太没面子了吗?我们现在统一思想认识,只撕他们的嘴,不作别的解释。
萌子说,真是便宜你了。
石荫回到南市后还是被人义和金海劝回了金海公司。金海公司不大,二十来个人、主要经营电子产品,其中又以桂城畅通公司的拳头产品为拳头。金海把自己命名为总经理,下设了好几个部门,有销售部、信息部、后勤部等,石荫被安排在信息部,还当了个副经理。以前经理满天飞,现在还是那样,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打造而减少,从中国工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来看,只有经理越来越多。何况公司为了业务的需要还随意地命名谁谁谁为经理,实际上都是空架子。刚上班三天的人也当上经理了,你不要见怪。这些私人公司没有组织部,不需要考察研究,只要总经理高兴他想设多少经理就设多少,想给谁当经理就给谁当,只要不是叫别人坐他总经理的位置他都干。还要说一下的是,金海公司具备大专以上文化的只占百分之十五,看起来这个比例很大了,但仔细算一算就会发现,全公司也就三个人,所以石荫是为金海公司撑了门面的。
金海在一个初冬的上午为人义和石荫安排了一次“鹊桥”相会。地点在南市的国际大酒店。事先金海要到桂城来接人义,人义没答应。人义说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想这么兴师动众,我自己开车来。石荫在金海租下的那套豪华房间里等候,房里的空调在29度。在这样的温度里,加上她的身体好,穿的很少。情人相会都是不喜欢冬天的,冬天的寒冷会让情人们寄厚厚的衣服,相拥时感觉不到对方肌肤的美妙。人义在出发前和石荫通了话,石荫嘱咐他不要把车开得太快,要留点精力。金海和刘诗艳身着节日盛装在大厅里等候,刘诗艳手捧鲜花,像是在等候一个她崇拜的人。
三十七
人义到达时,金海张开双臂拥抱人义。刘诗艳也把双臂张开等着人义。人义和金海拥抱完毕,刘诗艳扑上来,他说我们就不拥抱了,握握手吧。刘诗艳说你不和我拥抱我的手是不会放下的,这束鲜花也送不到你的手上。金海说,义哥你就拥抱她吧,不要看得起我而看不起刘诗艳。人义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拥抱了。完成了热烈的欢迎仪式,金海陪人义上楼。石荫打开门时,没有因为金海和刘诗艳在场而不和人义拥抱接吻。金海和刘诗艳绕过人义他俩,把人义的行李送到屋子里去。后来金海征求人义的意见说,先吃饭还是你们先聊聊?石荫说那还用问,不是明摆着的吗?
金海和刘诗艳回到大厅等候。
人义和石荫玩得很从容,他们说着题外话,像不少夫妻在过这种生活时一般都说着家里或工作上的事一样。石荫说起她前两天碰上的一件事。她说她到家具店订了一套进口皮沙发,可是他们送到家里来的不是同样的货,她打电话给那个老板,那老板好凶,他对送货的说拉回来你就负责……人义说你应该去告他。她说,告了,当天消协就来人了。人义说,消协说什么了?消协说,证据不足。去他妈的证据不足!
人义和石荫忘记了有人还在等着。石荫叫人义躺在床上别动,用她灵巧的手给人义扎了许多小“马尾巴”,然后拿出搁在包中的小镜子让他欣赏。两人便笑成团。人义说,这不公平,我要剃你个尼姑头。人义找来三个白色塑料袋套在她头上,看上去她真的像一个水色极佳的尼姑。
金海和刘诗艳在大厅里显得很耐心,还不断发出会心的笑。刘诗艳有时也掐掐他,说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人义和石荫花了多长时间,他们谁也没在意,因为谁也不计较,谁还去数时间?
金海没有安排人义在国际大饭店里用餐,而是把他带到郊区的一个路边店。这个路边店离市区可能有20公里,虽然远了点,可这里的清水鱼很好吃,清水鸡很好吃。鱼是船上人家从清水河里捕捞的,鸡是从大山里山民家买来的。什么鱼是河里的,什么鸡是吃谷物长大的,金海最能识别,谁也别想在他面前耍花招。在这个人人崇尚大自然的年代,食客们都看准了山野小店,可是好景不长,山野小店在狡猾的城里人的熏陶下也学会了弄虚作假。金海和这家老板是一个村里的,只要金海提前打个电话来,没有吃不到正宗清水鱼清水鸡的。
这种山野小店,摆设很简陋,墙壁上被小孩画满了各种图画,有的是小孩眼里的人类的性生活,具体说就是一条线连接着两个并排站立的男女的下体。人义看后就回想起他的童年生活,小时候他也是这么画的。虽然生活在不同地区,一个民族最基本的思维方式都是一样的。他们慢慢吃着时,几个小孩手里拿着泥做的棺材从门前走过。人义小时候常做泥棺材,把他憎恨的人做成小泥人搁在里面,埋到地下。
菜的味道真是好,这是所有大饭店里所有大厨师做不出的。厨师的绝招之一是给菜里加有浓厚味精和海鲜的头汤,而这里没有厨师,也不放味精。人义的胃口大开,他寻思着要多吃点补补身子。
这里没有特别的风景,但你会留恋她。人义不想回到城里。金海在附近的旅店订了两个单房,作四人休息之用。旅店也仍旧简陋,但还干净。两间单间是挨着的,隔墙不是水泥砖块而是木板。旅店的建成有些年头了,旅店原来不是旅店,是农家住宅,改革开放后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住宅就成了旅店。木板全部变为黑色,那是家人使用的结果,木板之间有的裂缝很大,有的干脆就开了洞。尽管主人用报纸糊着,但主人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报纸被人捅破,两间房互泄风光。在这样的环境里住着,想亲热似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偏偏有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干起了那事。说的是金海和刘诗艳。不知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何种用意。他们嘴上不出声,弄出的声音却很大。风从他们那边刮过来,墙洞呼呼作响。人义和石荫偷笑,装出睡着的样子。由于没有睡着,又不敢弄出声,憋得十分难受。
新闻联播结束的当儿,四人离开小旅店进入中午用餐的那个野店。他们换了一种吃法,改吃烧鸭,这鸭也是吃谷物长大的,吃起来鲜呆了。
回到城里,金海和刘诗艳只在人义的房里作了有礼貌的短暂的停留便告退。
石荫说上午我的那件事还没说完呢,我想接着说。人义轻轻搂住她认真地听下去。
第二天早上,金海和刘诗艳到国际大饭店来请人义和石荫喝早酒。金海还要了一瓶五粮液。喝早酒是近年在南市很盛行的活动,有朋友远方来,好友聚会,领导下来检查工作等,不喝点早酒就等于不热情。四人都喝了。人义问石荫酒量是怎么来的?他同时也想到了佟月的酒量。石荫说我也搞不清楚,想喝就能喝,还从来没醉过。大家高兴,一瓶五粮液就喝了个底朝天。这时石荫对金海说,我不想当这个破副经理,我要当经理。她的口气和眼下那些不知羞耻的公开讨官要官的人差不多。好在这是私人公司,总经理一个人讲了算,不会对国家造成损失。金海说,我早想好了,你就当总经理助理,这不是个虚职,你有和副总一样的权力。
石荫笑纳,想敬金海一杯。酒没了,金海叫服务小姐再来一瓶。
后来石荫喝大了,但你看不出她醉了,回到房里她还主动和人义调笑做了爱。带着很高的酒性她思维却敏捷,不仅风情万种而且花样百出。这一闹,所有的酒意都没了。
要不是董事长寻呼,人义还想待在南市。但工作为重,他不得不离开。这是他来南市的第二天下午五点。
进入桂城市区人义打了个电话回家,传西态度不好,爱理不理的;儿子一切都好,他就回他的家外家。郑想在楼下的花园里和林双丽的女儿玩耍,小家伙看到人义的汽车就迎上来叫叔叔。人义下了车抱住她亲了一口。人义无限感慨。郑想从灯火中走来,他身后是林双丽。人义说,你们结婚算了,还兄妹个什么劲?蒋雯雨不理你,你死等什么?郑想说,你疯了?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
进家后,石荫打来电话,说,我要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我俩从房里出来时,碰上张易民了。张易民是石荫的丈夫,人义从没见过。人义手中的听筒掉到地下。他和石荫出门时的确碰到一个50来岁的男人,由于他老是盯着人义看人义就注意到了他。张易民年轻时应该是比较帅气的。石荫说,你害怕了吗?人义一时回不过神来。
三十八
石荫说,你在甩话筒?你为什么甩话筒?你想揍张易民吗?
人义说,不小心话筒掉地上了。
她说,你害怕了吗?
人义说,有点。
她说,他也从一间房里出来,他后面跟着一个小姐。
人义说,发生了什么?
她说,什么也没发生。
人义舒了一口气。说,以后我们还是注意点才对。
石荫说,为什么?
人义说,弄出事来不好办。
石荫说,你是男子汉你怕什么?
人义说,不管怎么说我搞了他老婆,我心虚。
石荫说,那我们的爱情呢,就这么不堪一击?
人义无话可说,他搪塞说我累了,等下给你打电话。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