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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中学简单粗暴的打法也由此而生。反正前边就一条路,你爱咋地咋地,我才不管呢。你说不服,爱服不服,不服也得服。我就霸王硬上弓,蛮不讲理地虐待你,有气么?有中考高考候着呢,小样儿。
的确,中高考乃中学一切摧残之基础,从效果上看,它是鬼门关,若从外形上看,它是独木桥—全中国所有学生都得走同一条单向街不说,还要抢着从这儿排队出去。而到最后,它就相当于把人关到斗兽场里,让大家互相厮杀,只把最后剩下的放出来,反正你不杀别人,别人就杀你,你们看着办。于是乎各位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直到六年后还有口气儿的才能出去。所以你看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同学脸上都会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那就像是踩着别人的脑袋跑出了斗兽场,有种说不出来的庆幸和愉悦。这就是中高考的唯一乐趣:在你从鬼门关走出来时,心中揣摩着身后有个跟你一样大的阳光少年因为你没能走出来,然后心旷神怡,不禁拍手称快。
到这份儿上,家长老师们也不用煞费苦心地整什么“胡萝卜加大棒”这样的花招了,直接大棒即可。“中考”“高考”是他们的紧箍咒,甭管学生怎么“叛逆”,你只要在他耳边轻声叨咕一声这事儿,他就会像纳西瑟斯 看到哈哈镜一样立刻崩溃,然后仓皇逃窜至书桌前乖乖写作业(唯一有技术含量的就是他们常撒的一个谎:“上大学你就解放了。”此乃世间第二大谎言—仅次于婚礼上新郎说的“我愿意”。我们将在下一部分揭穿它)。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想活出去你只能立志好好学习,奋力拼搏,争取踩在别人脑袋上出去。因此这六年里,我们生活中的一切都要围绕着那神圣的中高考展开。
于是我泱泱大国这么多学生,整天就跟斗鸡似的同语数外物理化史地政这九科那点儿破知识磨叽,一磨叽就是六年。而其他副科就好比“妇科”,一月加起来捣几天乱,装饰品而已。近年来我国盛行换汤不换药的课改,或者说连汤都不换只换个碗,号称开设“选修课”,结果一星期就一两节不说,还完全没人理,甚至经常直接被主科侵占。
此时上课已完完全全成了“上刑”,它一方面能让人痛苦难耐哭天抢地—那种盯着铺天盖地的卷子却手足无措的感觉,那种深夜抱着练习册趴在桌上睡着的滋味,每个学生都有体会;另一方面更能折磨人的精神束缚人的思想,最后让你的思考能力丧失殆尽。因此它可谓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而这要归功于“刑罚”的二重性:首先,这“刑罚”从内容上来说单调至极,有如约翰?凯奇的《4'33〃》 。大江南北所有学生,天天就上那几门破课,全国上下从课表到作业几乎都不带变的,你把黑龙江的课表拿到海南照样能用;其次,其形式又非常丰富、五花八门,样式之多种类之繁盛令人喷饭。比如政治学矛盾分析法,那几条原理一背就是两年,让人恨不得上天堂去找茅盾。然而学的方式又数不胜数。若只用一本教材老师就太不给力了,上课要讲矛盾分析法,回家做矛盾分析法若干题目,明天考试考矛盾分析法,考分低的找老师谈话,谈矛盾分析法。晚上家长让你默写一下矛盾分析法,周末家教来,微微一笑:“这节课我们专门学习矛盾分析法。”我一下茅塞顿开—这果然是“矛盾存在于一切事物中”。
所以说“刑罚”的内容单调和形式繁盛是对立统一关系,相互依存,共处于“学习”之中,在一切条件下均能相互转化。我们要全面分析一分为二看学习,先看其单调的那面如何迫害学生的精神,再看那繁盛的一面如何禁锢学生的行为(强烈建议上述内容出作明年政治高考题)。
下面咱们就把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历史地理这九科的反胃之处列举清楚,排名分先后。
中国学生最先接触的就是语文,它也不负重望,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中国教育之粗糙。中国的语言文字本是蕴涵了五千年的文化,品味起来应如球迷欣赏荷兰的华丽足球,美不胜收,但它到了中国教育手里就好像是荷兰队让范马尔维克接管—美丽全无只剩下简单粗暴。就像如今的荷兰只会龟缩防守和少林功夫一样,我们学语文总共也就干两件事儿:背+扣套路。从小到大的所有语文课,哪节一开始都是老师站讲台上跟那儿絮絮叨叨:“这个字念二声,有好多同学念三声,那就错啦!你们可要记好咯……”我们回家也抱着张卷子,背这字几声那字几声,一边背一边想,闹半天语文就是干这个的,怪不得中国那么多迂腐文人。一个曲折的曲几声我背了多少年啊,结果现在还是不知道。反观背诗文,则气势磅礴,数十篇鸟语一起涌来让你应接不暇,从《诗经》到鲁迅,背得你有如坐上了时空穿梭机,到最后那是晕头转向。尤其最后临高考诗词大串烧,好比奥特曼全明星赛,什么李白、李煜、李商隐,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囫囵吞枣乱背一气,上考场连蒙带猜就好。背好歹还长了知识,扣套路更离奇,古今中外所有文章到了中国这儿都成了一人写的,可以用同一个套路分析,一到答题全部是通过××手法表现了××情感,要不就是寓情于景借景抒情,与其说是读文章不如说是玩填字游戏。你说那些个文人墨客的思想、手法怎么可能跟90后非主流小女生似的长得都一样啊?但不成,你必须得按套路答。这套路扣着扣着,自己的脑袋也被扣住了,脑中只有“内容形式”的人的思想既无形式也无内容 ,到现在我一见古诗眼前浮现的还是借景抒情等四字标答。而最能体现语文之荒谬的就是作文了。文章本用来表达观点的,百花齐放各抒己见才好,但到中国学生这儿,大家观点都差不多,作文像是复印的,连例子都不带变样儿的。在此我想对司马迁说:同志,您就是中国学生的雷锋啊!苦了你一人,幸福千万家!这老师判一天卷子看司马迁受宫刑好几十次,最后看得自己直难受。最不可理喻的就是“范文”,数学题弄标答可以理解,你说这写文章还整个规范模式是啥意思?都说语言是思维的载体,那这简直是赤裸裸地要求学生按同一种方式思考。“范文”充分暴露了中国教育的目的,而语文中的“背+套路”也可用在其他各学科中。
把数学排第二有点冤,因为它毫无疑问是全体学生共同的梦魇。据说数学原是“思维的体操”,但到中国则摇身一变成了精神的凌迟,它对心灵的摧残强度之大冠绝九科之首,带来痛苦之深令人难以忍受,学生看到了它就像林副主席见到了水加菲猫听Happy Monday ,头晕恶心浑身打颤。高中时数学老师曾说过,书店里的书各种各样,尤以教辅书最多,教辅中数学书又是最多。此话不假。这些年来我们做的数学题数以万计,每一道题都浸满了疯狂的痛苦,买的数学练习册汗牛充栋,每一本都写满了悲伤与愤恨。而做完这些练习册后发现,数学的精髓也是背+扣套路。你拼命做题想达到的效果,就是能闭着眼睛把那些公式倒默如流,能将那些题型解法像刻在大脑上般信手拈来。当年我曾见过牛B同学,牛B到老师还没写完题呢她就能把答案说出来。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是穿越了还是怎么着,平行宇宙还是怎么着。老师却很欣慰,边笑边点头:“好,太好了……”的确,这位同学已然达到了数学的极致境界,把那套路套到骨子里了。就为这点功力,大家可是不辞辛苦。不仅数学题在浩瀚作业中占据了半壁江山,课外班里数学也占绝大多数,就连那考试题做不出来急得汗流浃背的噩梦—所有中国学生都梦见过此场景,且据很多上了年岁的人说,此梦会伴你一生—也八成是数学考试。说数学是梦魇,实至名归。
第三说英语。刚才说语文简单粗暴,英语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在中国,你是学英语日语还是火星语基本没区别,反正都是背。背单词背语法,背到你成了复读机语法书,就算掌握了这门外语。至于交流,都扯淡,会做题就得了。说到这儿不得不佩服那帮出英语题的,就那四五种题型,竟能让人做六年不带重样儿的,实属不易。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真是勤勤恳恳、认真工作发光、发热,且从不抄袭,值得广大学生、企鹅和郭××学习。但这些题要是做起来简直猥琐至极。阅读题读的不是语言的奥秘,是出题人的心理。老师总叮嘱,千万别答自己咋想的,更别答作者咋想的,要答出题人咋想的,俨然把我们当成读心术大师。幸好我们的思维经多年训练已有了柯南变声器的范儿—想变成谁的变成谁的,就是不变成自己的。英语作文更甚,不仅有“范文”,而且其水准之低令人咂舌,你考试时不仅要猜老师的想法,更要猜他的英语水平和欣赏水准。这些老师的水平有如中国足球水平,他们的欣赏水准堪比喜欢中国足球人的水准。把詹姆斯?乔伊斯 叫过来写篇作文,就凭他那“口若悬河谁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的飘逸风格,怕是要吃鸭蛋了。毕竟乔伊斯是艺术家不是读心术大师,他是用自己的大脑思考。而我们是用别人的大脑,不思考。
场景一?高中分文理科的时候,很多同学纷纷选了理科。问他们为什么,基本都是这样回答的:“谁愿意选文科啊,天天就跟书呆子似的背背背,活不活了还……”
以上三科都提到了“背”,但数死记硬背之最高境界,还看文综。文综看似考史地政,实则完全是在学生中挑“好记星”(建议“好记星”可以冠名“文综高考题”)。作为一介文科生,这些年来我不断突破着记忆力的极限。但把宝贵的记忆力用在如此无趣的事上,实在是糟蹋了。人文学科本来挺有趣,到了这儿就好比外国电影在中国影院播放—去其精华取其糟粕。拿历史来说,萧伯纳说,人们从历史中汲取的最大教训是人们很少从历史中汲取教训,而我从历史中汲取的唯一教训是从历史中没什么教训可汲取的。历史带给我的就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后面跟着一堆毫无意义的名字,哪年哪年谁谁谁怎么怎么样,背得我恨不得早生2000年生在公元纪年没出现之前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儿了。背完历史再背地理,则恨不能生在火星上。哪些国家在30度纬线上,印度洋洋流夏天啥方向……地理是对记忆力的全面挑战,不仅背文字,还要背图形:贵州省长什么样,波罗的海又长什么样……总之是从天文至地理从数字到图形背了个遍。至于最无趣的另外一科尽在不言中。掐指一算,手指不够还得用脚趾,高中光文科我就奇迹般地背了15本书。这15本书可是我背得昏天暗地痛不欲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吐出来再咽下去杀死了全部脑细胞才背下来的。脑细胞死光光也无伤大雅,反正考试不需要,它只是考套路。文科考题往往还出得颇有文采,比如经常说“请你谈谈自己的看法”,那意思是千万别谈自己看法。这句话用到了反语修辞,多精妙,可以得茅盾文学奖了。答题则看你套路套得准不准,你的思维过程和结果要同出题人保持绝对一致,不能有一点儿跑偏。最怕的就是你不识趣,答自己观点,纵使龙飞凤舞血脉喷张,只要不按套路出牌,最后必定诈和。所以说文科生的痛苦超乎想象,要把自己变成复印机,不仅能复印15本书,还要复印套路,复印成功才算“和”了。
场景二?高中分完班,等过一阵儿再问那些选了理科的……
“真不应该选理科,现在我天天写作业写到一两点,物理卷子每次绝对有一半儿不会做,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些鄙视文科生的很快就会发现理科生更甚—成了掉进题海的复印机。一旦选了理科,就意味着你要矢志不渝地做题,做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他们的生活不按小时算,按做了多少题算(应该给他们专门发明一种刻度为“题”的表)。走进理科班里,映入你眼帘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在闷头做题,另一种则因做不出来题在呆望着天花板。其实理科与文科在本质上并无区别,说它是锻炼抽象思维,都是骗小孩儿的,实则只是练你抽象记忆力。学理科也是分那两步,先把无厘头的公式定理倒背如流,什么胡克、库伦、安培、牛顿,怎么氧化、怎么还原、怎么足量、怎么过量,光合多少个氧、代谢多少个氧……然后在不断地挑灯夜战中把题目套路一点点刻在脑子里,直到有一天你也能在老师题还没写完时就把答案说出来才能收工。
综上所述,咱六年来其实就干了两件事,一是背书二是做题。背书就是背那些死知识,做题则是通过题目成千上万遍的刺激让你记住那固定套路。因此背书和做题又可归结为一个字:背。
一旦背,必意味着把别人的家伙儿弄到自己身体里。文科自不必多说,某某事件有何意义啊,你要说出编教材那哥们儿的观点,某文章蕴涵啥情感啊,你得把出题人的路数揉进脑子。理科亦是如此,把那些被无数人嚼了又吐过无数遍的套路塞给你让你咽下去。最终它的目的,就是让这种固定思维融入你的血液,在你体内生根发芽。都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中国教育只允许一千万个人眼中有一个哈姆雷特。作为中坚环节,中学的任务就好比是把人摞成一摞扔进复印机,给你们脑袋印上同样的东西。
无奈现实和期望有差距,人的思维本来就跟画儿似的,每张都不同,少年的则应当如波洛克的画儿 似的,狂野奔放色彩斑斓。一边色彩斑斓,一边想擦成白纸,于是中学就跟资本主义一样—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内部矛盾。既然不可调和,那么只好PK,看谁打得过谁,于是从根本上来说,中学就是要废除学生的主动思考能力。这是让你接受“别人的家伙儿”的唯一途径。
老师肯定说冤枉啊我让同学思考来着。
您这就好比日本漫画里说的,“我不是‘gay’,我只是碰巧喜欢上一个男人。”
没错,您是经常告诉我们“不能光背,你得想”。
但紧接着一句就是“想明白才背得更快嘛”。
我思考是为了服从别人思考的结果,这算屁思考啊!在中国,你长了个使你能够批判创造而不人云亦云的脑袋是莫大的不幸,因为那些都是你“学习”的障碍。而中学,就是要把你的脑袋废掉,让你不会思考。等你主动思考能力瘫痪之时,大概也是走上高考考场之日……
于是这六年里咱们付出的一切都是为这个:那些堆积成山的练习册,那些装订精致的卷子,那些细心整理的笔记,那些为激励自己写的纸条,这些都是你迫害自己思维的证据。这个时代的学生,为学习疲于奔命,却在摧残着自己的大脑;我们是如此努力,以至于最后都变得愚蠢无比(这愚蠢可不是我自个儿说的,您可以往后看,铁证如山:中国学生记忆力第一,想象力倒数第一;越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创造力越差……哎哟,惨不忍睹)。
与其说是努力,不如说是“被努力”,这六年中,老师家长学校共同致力于对学生施加高强度的禁锢,并全方位限制他们的个性和思想,这就好比在你屁股后面点把火,不玩儿命往前跑不行啊。而中国学生们,也就此步入了“学习囚徒”生涯的巅峰。
场景三?在中学,光起床就是个非常痛苦的工程:每天闹钟响起的那一刻,一种绝望感都会立刻涌入脑壳,随后你迷迷瞪瞪坐起来,脑袋直发木像灌了碗牛肉汤,眼睛干涩无比像糊了层蜘蛛网……
小学生往往觉得自己最苦,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并非如此。小学时你好歹还有个吃早饭时间,到中学则是在睡梦中“轰”的一声被闹铃叫醒,随即“嗖”地一声冲向学校。从到校时间这事儿咱就能看出学生是如何被逐层压迫的。比如北京市教育部门规定学生8点到校即可,到学校那儿便规定7点50分,年级又要求7点40分早读,最后班里都变成7点半必须到。这跟GDP似的,国家目标8%,省里10%,市里涨到12%,再往后更吓人,要大跃进呀这是,于是7点半各班准时响起齐刷刷的读书声。当然若英语老师想整个“小测验”啥的则另当别论。上午照常是5节课高强度轰炸,节节整得你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了吧,抬头一看,老师丝毫没有收手迹象。中学所谓课间即“剩余上课时间”,是要用拖堂的方式来追加额外的学习,其中尤以数学老师拖堂次数最多时间最长,我甚至曾见拖过10分钟直接霸占下一节课的,好比让工人一天劳动时间超过24小时,令人啧啧称奇。早上的课尚且能撑住,到第四五节就会饥寒交迫身心俱疲困意也骤然袭来,此时大家只好盯着手表熬时间,心中充满悲怆感,腹中充满饥饿感。到中午吃完饭午休时间想歇会儿,物理老师又走进来:“今儿咱们做个小练习……”这午休干嘛都行,就是不能休息,补课测验等各类学习名目轮番轰炸,其中尤以“找老师谈话”最为可怕。
跟老师说话时你不用想太多。
— J。D。塞林格
“找老师谈话”乃各种管制中的极品,长使英雄泪满襟。但凡有人在嘈杂的教室中喊:“×××,××老师找你谈话!”教室立刻万籁俱寂,时间仿佛凝固,大家纷纷放下作业,看着那位同学低着头迈着上坟一样的步子向办公室走去。谈话少则十几分钟,多则没个完,训斥自不必说,更要命的是在办公室里1V1的气氛和老师凶悍摄魂的目光。谈话过后,那位同学肯定面如死灰,僵尸般走回教室,一声不吭埋头做题。
在困意的萦绕中,下午的课完全成了煎熬,场景跟听领导作报告似的一倒一大片。你听也不是睡也不是,只好在困意中不断挣扎,挣扎间老师会大喝一声:“×××上黑板做这题!”你的困意顿时就跑到爪哇国去了。当然了,这些课里面也有副科,但副科就好似很多女同学的腰—理论上有,却很难找到。音乐老师天天有事(你一音乐老师哪儿那么多事),体育老师总是生病(身体最虚弱)。大考前夕,主课则如八国联军瓜分中国,你要音乐我拿美术,分赃不均自己还互相抢,就差签个××条约了。
八节课只是前奏,之后的考试才是高潮。如今每天考试已是各中学惯例,他们知道考试这词难听,便纷纷以“统练”之类的词代之,以为穿个马甲我就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