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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下山回来的时候,轩墨坚持说给莫同买个生日蛋糕。可是到了 “Take Me Home”,老板说糕点师今天刚好有事提前下班了。轩墨说要不换一家吧,莫同却说:
“不用了,晚了,回家吧。”
2001年11月11日
那是我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尹颜,张轩墨和我一起过的生日。爸爸自从那一年送了我这本笔记本,之后这些年里,也再没有记起来。这本来是对我而言毫无意义的日子,今年,我却突然那么眷恋。一分一秒.
我和张轩墨坐在高处的石头上,看尹颜在下面帮我们晒鞋子,袜子,和我的画。她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张摊开我的画,看我画的天空、行走的云、马路、高大的梧桐、她家的大门、路边的野花、鸡蛋布丁和黑森林蛋糕,和一些挺拔的,遥远的,模糊的背影。她没有任何的预感。所以她的快乐也透明简单。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摆弄着球鞋和白色棉袜,看着它们一点一点蒸发水分。偶尔扯着嗓子和我说些话。她曾经告诉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右手拉着我,左手挽着张轩墨,害虫一样横亘在狭窄的贪吃街中间,或者歪歪斜斜地在午夜的街道上穿梭,看身后渐行渐近的黄色车灯把我们的影子缩短变小,然后呼地从身边穿梭过去,又留下漆黑一片。
同同,你知道吗?那是种还没有失去就开始怀念的快乐。那么肆无忌惮。
而我却是一只生活在阴暗里的蝴蝶,收藏起斑斓迷离的翅翼,敏感锐利,风吹草动,了然于心。我知道纵情的快乐背后不堪承受的意外夭折,只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希望她一直快乐下去,一直到我们都看不见的未来。
“尹颜,如果你不想,那就不会失去。”我那么对她说。
而那个意外靠上去的肩膀,宽厚安实的男人的肩膀,虽然消瘦,虽然只是轻轻一碰,却传递过来盈盈凝聚的温度和力量,带着不动声色的淡定从容。我不知道,有些感觉,不可贪图。。 最好的txt下载网
2001年12月7日
我担心爸爸。他比以前更沉默了。在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也常常不答应。他仍然会用大段大段的时间来思念一个遗弃他的女人,却依然不在意我对他的爱。我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坚信的他对我的不可言说的爱是否存在,亦或,我只是他用来盛放对那个丢下他从此毫无踪迹的女人的所以情绪的器皿。有时候半夜醒来,看到爸爸维持着一个姿势,看着窗外没有星光的暗夜,反复摩挲着她的照片,喃喃自语。那一年,刚认识她,一起看完一部叫做《玫瑰花和玻璃鞋》的电影后,他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她的手。九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可是他的手很快就出了汗。可还是紧紧握着,不舍得放开,还不时地偷偷斜眼看看身边害羞娇艳的女孩,走路的时候会轻轻摆动手臂。女孩只有二十岁,有最美好的青春和不安份的眼神,扎两个辫子,浅笑的时候露出上下八颗洁白的牙齿。第一眼,爱就排山倒海,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都是注定。经过一个照相馆的时候,女孩说,我们去照张像吧。女孩坐下来,对着镜头粲然一笑,这一笑,即使岁月多劫流转,却在他心里定格成永恒不变。
那些都是太婆以前告诉我的事。
现在他每天一吃完晚饭,就开始进进出出整理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大大小小的箱子,把零碎的东西一件一件放进去又拿出来。我看着自己逐一失去的东西,无能为力。我决定不去上课了,也不去便利店打工。我要用大段大段的时间守在家里,看他出门,等他回家。
1
日子流水般的过去。一边妈妈在张罗着帮尹颜挑选申请美国的大学准备着资料,一边尹颜自己对出国兴意阑珊。17岁的尹颜觉得生活就是这样了,有轩墨,有莫同。
校篮球队要参加全市的比赛,轩墨每天下午都要去练习。
每次尹颜说想去看他练习,他总是不肯让她去。他说叫她好好上自习。
“干嘛不让我去啦?”尹颜有时候会撒娇。
“你去了我会紧张的。”
轩墨温和地说。尹颜就只能乖乖听话。
可是尹颜哪里是劝得住的人,第三节自修,尹颜全无心思,怀念轩墨每个起跳或转身的潇洒模样,心里痒痒地,终于按捺不住,装着要上厕所从教室逃出来,偷偷跑去了体育馆。
灯火通明的体育馆里。一眼就能在人群里找到轩墨,他汗岑岑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大概正是中场休息,他一边听着教练讲解动作,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篮球。
尹颜轻轻地走上旁边的看台.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坐在看台上似乎太引人注意,轩墨在别人的议论中,回过头看到她。
她马上开心着朝他用力挥手。
张轩墨尴尬地拍拍队友的肩膀,说,不好意思,等我下,然后转身小跑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虽然问得很小声,却听得出语气里的不高兴。
问得尹颜一下子愣住了。轩墨一直讲话缓慢而又温和,从没和她发过火。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作业都做好了,你不用担心的。”
“张轩墨!快点,开始了。”
“哦,来啦。”他回头应了一声,又转回来,推着尹颜的手臂说:
“你还是回去吧。快点。要认真复习啊,不是要考试了吗?你在这里我不能专心练球的.快点回去吧。”
“哦,那好吧。”
尹颜没精打采地应着,站起身想把刚才特地从小卖部买的冰矿泉水递给他。
“让你女朋友坐这先等会儿呗,别依依不舍了。”那边队友开始起哄。
“小子,不错啊,女朋友挺漂亮的。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啊?还这么体贴。干嘛藏着啊?怕我们挖你墙角啊?呵呵。”
一个和轩墨一样穿橙色球服的高个子跑着过来,瞥了下尹颜,站住和张轩墨说话。
尹颜害羞得满脸通红。她当作没听到,心里却沾沾自喜。
“她,她……是普通朋友啦。”
轩墨支支呜呜,然后拍拍高个子的肩膀,
“哪那么多话呀,快过去吧,要开始了。”
尹颜递给他的水停在空中。
轩墨抬起手臂擦额头的汗。
“真的假的?不是的话我追了。我这么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恩?”
高个子边说边朝着尹颜眨眨眼,又把头扭回去对着轩墨,“你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你……随便啊……”轩墨漫不经心地接过水,说得结结巴巴。
“我先过去了。”
轩墨一边跟尹颜说着,一边拽着那个高个子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了。
她停在原地。
她看到世界幻灭。
轩墨给的爱情,原来不只是疏离。他从没说过尹颜,我爱你,没有说过,请做我的女朋友,更没有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只是尹颜一意孤行地以为,他是很爱她的。
爱情,没有誓言做铺垫,原来终究脆弱苍白。 。。
2
尹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体育馆的看台回到教室,然后从教室走出来回家。
回家的路上,张轩墨跟在她的后面,不说话。
“对不起。”
经过街角时,他用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尹颜白皙的后颈。以前,尹颜很喜欢他这样像抓小猫一样抓着她的后劲。可这次她低了低头,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她说:
“轩墨,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也爱我?像我爱你一样?”
张轩墨低下了头。他支支吾吾 唯唯诺诺,最后轻声的说:
“尹颜,对不起。我想我们,可能不合适。”
仿佛经过一个轮回,一切回到原点。
去留都没有理由。其实也不需要理由。如果一定要给,无非就是我不爱你了,或者,甚至,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那些残忍,是尹颜不要听到的。
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比如,他家人逼他不能谈恋爱,比如他得了不治之症不想连累爱他的人。
偶像剧看太多吧。这样的想法让尹颜自己都觉得无聊可笑。
坐在街角游乐场的滑滑梯下面,看到莫同走过来的时候,才“哇”地哭出声来。
莫同抱紧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没事了,没事的……
莫同说:尹颜,不哭了。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以后我载你上学,给你买早饭。我们就当他死了好不好。好不好?
莫同安慰人的样子,其实很笨拙。
同同,我的心那么痛,你知道吗?
尹颜,即使他是一棵树,也要连根拔起,我知道会地动山摇,会很痛。可是,会痊愈。我陪你一起。
3
大概每个女孩都会在失恋的时候想到剪头发这样的蠢事。莫同陪尹颜去理发店。
在椅子上坐下来,理发师用白色围布围住尹颜的脖子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她抚摸着自己绸缎一样的黑色长发,想起他的手曾经温柔地佛过。
“同同,我不舍得。”
莫同抢过理发师手里的剪刀,一把拽起尹颜的头发,从中剪下去。
漆黑的头发长长短短地散落下来,没有挣扎。
“你干什么呀!”
尹颜一声尖叫。她错愕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短短的头发凌乱地散在白色的围布上。尹颜一时反应不过来。
“别想了,都成这样了,你还不叫理发师好好剪剪?”
莫同举起剪刀张牙舞爪。
有时候,决断是一件好事。
如果是自杀,尹颜一定会选吃安眠药,安静的,缓慢的,从生到死的漫长历程。即使过程会很难傲,身体变很轻,仿佛半悬浮在空中,头却如铅重,通过脖子死死地拽住要飘起来的身体。骨头里面的酸痒仿佛一窝的蚂蚁啃噬,挥不去,抓不到。然后,不可抑制地沉沉睡去.
而莫同,一定是选跳楼,闭上眼睛往前走一步,或再多走一步,就一了百了,粉身碎骨,没有余地。
她激烈的方式,有时候会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恐惧。
尹颜苦笑说,同同,别那么狠啊.如果是我离开你,你会不会原谅我啊?
莫同站在原地.她看着镜子,一只手还拿着剪刀,另一只手粘着尹颜的碎发的手遮住尹颜的眼睛,说:
“一定,不会原谅。”
尹颜从莫同的指缝间看着自己零落一地的头发,突然想到一个词,
一刀两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
尹颜以为自己是勇敢的,就当做了一场长长的梦,醒来了,眷恋是没有用的。可是,爱情有时候就像桔黄路灯投下的长长的影子,注视它,却拾不起,也放不下。然后沉沉地又陷入那个空气稀薄呼吸艰难的困境里,不可自拔。只有对着莫同,尹颜可以懦弱,可以卑微,可以肆无忌惮周而复始地检阅自己的伤口。
可是莫同却消失了整个寒假。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002年1月19日
尹颜抱着我哭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以前,我只见过她的笑容,那么肆无忌惮畅快淋漓的快乐,连说话的时候都连蹦带跳。而她的眼泪,如同这个城市每年夏天毫无预兆地一夜之间呼啸而来的台风,肆虐地扫过海洋,堤坝,渔村,风驰电掣地经过街道,连根拔起路道旁的陈年的梧桐树,推翻破旧残损的木质老楼,漫天飞的叶子和五色的塑料袋。越过河岸淹没车轮的水,是尹颜欲罢不能的眼泪,我浸泡在里面,寒冷,无奈,愤怒。我陪她去剪了头发,去”Take me home”吃鸡蛋布丁,我们去她家附近街角的游乐园坐了一下午。她时而会开心起来,跟我讲话,时而又突然哭起来,问我说,为什么会这样,说还是很喜欢他。我只能让她伏在我的肩膀,哭泪了,停一停。然后又笑笑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担心我了,我没事的。可是我知道,她的心痛。
如果我不幸福,可以让你幸福,我会把心撕成一片一片,然后对你微笑.可是,你不幸福,我要怎么做?
我跑到篮球场,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出他大声质问。他答应过我会好好对她。我盯着他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勇气让自己都震惊。这是第二次,我凝视他的眼睛。我突然一阵混乱。我把目光移到他的左肩。那个宽厚安实淡定从容的肩膀。我曾经轻轻地靠上去。他没有说话。我看到他背后的人都停下来看着我们。我逞强地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窘迫,不知所措,于是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他往后退了几步。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汗涔涔的双手,突然抬起来用力地握住我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把我掰回过去。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时间静默。我感到他厚重的呼吸在比我高一个头的地方一起一伏。然后,阳光暗下来,大片的阴影逼近我。他附下身。
一瞬间,天旋地转。
他的嘴唇,那么柔软的,潮湿的,盖住我的眼睛。我闭着眼睛,却看见一片光亮,明晃晃得让人窒息。听到身后男生的起哄,我慌忙推开了他。局促地,窘迫地。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从第一次你在后面叫住我,我回头看你,你的眼神里,挥之不去的坚定,和刚才一样。你不擅社交,不爱说话。你的孤独,那么凌厉,我看得到。莫同,我想照顾你。尹颜很好,可是我不想再骗她,也不想骗自己。”
我从没有听寡言的张轩墨一下子对我说过这么多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给他任何的回应。我只是用力地挥手扇了他一巴掌,转身,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一次,有个人,说爱我。
可是,我不能爱他。
2002年2月25日
我没有再去学校,也没有在尹颜家转角的地方等她。没有再给她画彩色的卡片。我茫然地坐在家里的小天井,趴在井台上看自己的脸倒映在镜子般井里。可能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井水满满的,仿佛我伸开手臂就能碰到。水面安详而平静,即使骤然起风,也只是粼粼地一阵骚动,又很快恢复了原本的平滑模样。很小的时候,太婆带着叔叔家的弟弟来我家玩,他笨手笨脚地把一个铁皮水勺丢进了井里,我便死活不肯拽得他的衣领一定要把他也扔下去。那个时候他哭得凄惨我也哭得投入,一阵哭喊覆盖另一阵哭喊,天翻地覆的壮烈景象。
光线婉转地移动时间。外墙的爬山虎已经长得健壮茂盛,有杂乱精干的茎枝爬过围墙,只是在这个季节里落了叶子,看起来不那么风情。爸爸自己和了水泥买来转头砌的矮方水槽,也在经历了长年的冲刷之后变得光滑漆白,连着墙外出水口的地方布满了青苔。而那个我曾经视若珍宝的铁皮水勺,也在很多年后的一次打水中给打了上来,仍然光亮,却已凹凸不平。我曾想象过它独自在水底那么多年的遭遇和历程,被泥土掩埋,又随着一次一次打水或下雨的冲击力上下浮动,好多次就要重见天日,又每每都错过。终于,它等到了这一天,却是以如此扭曲的形象蜷在打了半桶水的铁桶里,手柄被铁桶的绿色绳子狰狞地缠绕着。我抚摸它凹陷的身体,放开了手。我看它重重地跌进水里,一路下沉,再没有任何挣扎。井水一层一层地荡漾开,又被井壁挡了回来,向外扩张和向内蔓延的波纹不和谐地冲撞在一起,也最终慢慢平静。
所有事都是注定的,不管它曾以怎样光鲜的华丽姿态展现给我,最终都只是一场幻觉。我知道如何接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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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是流言传得最快的地方之一。特别对高三那些书已经翻烂习题已经做遍的待考生来说,除了枯燥机械化的学习,几乎没有别的调剂活动。高考已经不再是遥远而神圣的字眼,它发生在每一天每一场模拟考中;成绩也已经不有什么悬念,三六九等差不多都安然入位。于是流言蜚语仿佛就成了冬天尽头的一抹暖旭,安抚那些空虚平乏又不安骚动的心灵。男生们即使百无聊赖,充沛的精力无处可发泄,也只是当时起起哄开开玩笑就算。即使还有惦记,也会告戒自己别太三姑六婆,硬装作含蓄低调。而很多女生,在这个阶段里就已经充分崭露出非凡的师奶潜质,八卦包打听不说,发挥想象添油加醋再包装后四处传播仿佛是份内的事儿。
尹颜听到的,自然是那个经过改编加工的精装故事版,加上莫同这些天来的无故消失,她自然是确信这个故事的。是气不过吧,想到自己曾经那么天真无邪地把全部的爱和痛都暴露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自己对轩墨无可救药的迷恋和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伤痛。对她描述他的发稍,眉角,眼睛,酒窝,嘴唇,手指,还自以为是地希望她和轩墨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尹颜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莫同自然也是喜欢轩墨的。尹颜早就应该想到。莫同和她一样喜欢看他打篮球,会提醒她记得给他买矿泉水,每次和轩墨说话,都会紧张,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脸红。只是当初自己沉浸在伪饰的幸福里,耳聋目瞎。尹颜在下课后跑去莫同打工的便利店。尹颜以前来找过莫同几次,店员阿姨都认识她。阿姨跟尹颜说:
“很久没来了,不知道是换了班都没赶上,还是辞了职。现在小孩儿啊,做事都这样……”
还没等阿姨说完,尹颜就夺门而出。她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可还是不可遏止地急于想找到她。
到莫同家门口时,车还没停稳,就一阵猛按门铃。尹颜急躁地不停按着门铃,铁门突然“咣当”一声打开,莫同就站在她面前。
“尹颜?你怎么来了?”
“我……”
尹颜一时卡了壳,说不上话。她看到一腔熊熊燃烧的怒火将自己烘烤得炽热,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她涨红了脸。
“先进来吧。”
莫同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也不知道要对尹颜说什么。她把自己藏进来那么多天,就是害怕面对尹颜。她并没有想要隐瞒尹颜任何事。是直接坦率的女孩,对尹颜坦白是一种习惯,从她答应一天告诉尹颜一件自己的事开始。这个承诺像自动转帐分期付款的住房贷款,虽然莫同这里已经余额不足了,可有时候她很认真地说一件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