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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看着桃喜落跑的身影,眼底的温度一点点的冷下去,他只不过一眼,她就像见了鬼似的。也就大半月的光景,他还未安排妥当,找个合适的机会对她诉说缘由,她就如此迫不及待向自己的大哥投怀送抱了。
青澜看着邵文失神的样子,也弯腰欠身出了船篷,朝着邵文的方向望去,”你在看什么呢?“
邵文伸手接住站立不稳的青澜,将她送回船篷内,”旱鸭子,你就在里面给我呆着。“
青澜双手环住邵文的颈脖,轻启娇唇,“你刚才都没看着我。”
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里的青澜,喜欢撒娇,喜欢粘着邵文。虽然有时候她的无理取闹会让邵文很是反感,可每当青澜小女儿的娇态缠着邵文时,又让他实在无法狠心拒绝她。青澜所有的表现都在宣告着她是需要邵文的,并且一分一秒也不能没有他,这在某种意义上让他心灵上得到无比的满足。并且他也同样需要她,她娘家的势力对他的人生来讲是多么的重要。
邵文微笑着抚下青澜的双手,曲指拭去她鼻尖的汗珠,遂回到船头拾起船桨,”别闹,坐好,我们回去了,瞧把你热的。”
青澜原本佯装生气的小脸甜甜笑开。邵文又朝桃喜消失的方向掠了一眼,向岸边划去。
烈阳不知在何时早已钻出了层云,桃喜抬手放在左额前来遮挡刺目的光亮。疾走了一会,桃喜停下脚步,喘气连连。
天际间只剩下一缕薄云大弧度的向远方散开,似在做最后的挣扎,桃喜看着天,眼睛酸楚的不行,可她依旧倔强的望着那缕云,直至它全部消散而尽,依旧顿在原地。
人活着就是如此,越害怕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却越会遇上。邵文过往的爱恋和眼下的陌生神情互相交替着不停的在她的脑海掠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目的地就在不远处而她却没有力气再前行。
李夫人已经领着人到了,珍姐见自己的女儿迟迟未到,便禀告大夫人出来看看。走了一会,便在出门不远的小树荫旁看见了蹲在地上的桃喜。瞧着女儿脸上患得患失的神色,心里也酸涩起来,走近桃喜将她从地上拉起,”桃喜,我可怜的儿。“
桃喜看着珍姐的脸庞,皱纹早已爬满了眼角。娘的岁数比大夫人还小几岁,平日的辛苦忙碌让她显的比同龄人苍老很多,养育小弟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却还要让她担心自己。
”娘,我只是走的有些累了,歇息一会。”桃喜掩饰起心情,拍了拍珍姐搭在自己前臂上粗糙沧桑的手,“我们进去吧。”
“唉……走。”珍姐拉着女儿的手,走在前头,脚步极慢。桃喜掠过插在娘发髻上的一支粗陋银簪,瞧着前方虚倚的斑驳木门,心里突然感到害怕和不确定。
珍姐一边推开门,一边拉着女儿向大夫人福了福身。
”来了。”李夫人见桃喜进屋,起身站到屋中央,”好了,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先出去吧,让两个年轻人先单独处处“
桃喜低眉顺目的立在门旁,一动不动。
李夫人这会过来只带了个贴身的奶娘,谁都没让跟来,她唤上桃喜的爹娘一起出了屋。
珍姐看了看依旧低垂着头的桃喜,又看了看自己未来的女婿,他刚才随大夫人一起站起身来,眼下正对着桃喜傻笑。珍姐摇了摇头,退出屋来,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听着大夫人和爹娘走远的脚步声,桃喜莫名的感到烦躁,她想随着他们一同离去,可是又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她不能。
过了好半响,对面的人似乎才从傻笑中出来。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难闻的汗味,桃喜不自觉的摒息,眉头凝在一块,一刹那她很想念那清苦而让她安心的味道。
”我,我叫华强,大家都,都叫我强子。“对面的男人像是天生的结巴又像是紧张,”你是,是桃喜吧,快过,过来坐。”
桃喜看着他似要去搀扶自己的手,本能的闪身,出于礼貌,桃喜还是依他所说,走过去坐了下来。
见她坐定,男人连忙搬过凳子挨着桃喜的身旁坐下。
桃喜向一边挪了下,一旁的男人尴尬的笑笑。桃喜这才抬起头来看他。典型的庄稼汉子,一身黝黑的皮肤。虽然穿着泛黄的白色对襟长袖坎肩,却将衣袖高高撸起,露出粗壮臂膀,样貌普通的让人看一眼便不再记得。
屋里有点闷热,强子的衣背早已湿了一大片。他木讷的只会傻笑,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他的年纪,滑溜的宽额上几道深刻的抬头纹,他应该三十几许了吧,隐约记得大夫人提起过这个人年纪稍大了点,可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什么好挑的,她不必知道他是谁也不必欢喜他,只要跟着他离开这里就是了,幸好他四肢健全,也没有面目可憎,想到这里桃喜自嘲的笑了起来。
男人看着桃喜微微笑弯的眸子,瞬间傻了眼,眼神从开始的痴迷变成惊艳,自己何时交上了如此桃花运,让打了十几年的光棍后能娶上这等如花美眷。喉结滚动,咽下喉头涌起的口水,他竟伸手探向桃喜的脸。
“你干什么?”桃喜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色大手,近的连指甲缝里的泥垢也一目了然,匆忙起身往后退,却被凳子脚绊了一下。
“小,小心……”男人紧拽住桃喜的手腕,黑色和白色如此分明,像是永远都无法融为一体。
桃喜用力抽手,“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身上泛着酸臭的汗渍味让桃喜忍不住作呕,“别,别喊!我只,只是想,想……”强子蹩脚的解释着,却换来桃喜更加大力的挣扎,他暮的松开她的手腕,似是着了魔,一把搂住桃喜,往自己怀里按。
”你……你喊吧,反正过,过几天,我,我们俩就成,成亲了!”强子的话如当头棒喝,一下将桃喜打醒。眼前笑的猥琐的男人是自己未来的丈夫。邵文娶亲的事让她已经被众人耻笑的不堪,难道连最后的颜面都要丢尽才甘心,不,她不能。
强子见安静了下来的桃喜,渐渐的松了力道,从手心里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情荡漾,笨拙的毛手毛脚起来。
桃喜心里恶心的似吃了好几条虫子,明明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却不愿意如此委身于眼前这个粗陋的人,哪怕只是现在,趁他不注意时,她狠狠地踩下对方的脚,强子吃痛松开了环住桃喜的手臂。桃喜见他松开了对自己的钳制,猛力推开他,似要将全部的力气用尽,强子毫无防备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桃,桃喜!“
桃喜捂住耳,疯一般的逃出这个让人窒息的屋子。
强子不敢去追,只得怏怏的起身。
刚才桃喜夺门而出时甩开的门,还在不停的来回晃动。
第11回 夏日夜惊魂
虽然两方已商定将婚事定在十日之后,但强子自见了桃喜后,时常以送瓜果为名上门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借此找机会见桃喜。
起初桃喜以为是娘唤她过去有事,进屋一瞧见强子,脸色就变了,珍姐以为女儿是害羞,也没太在意,想留两人独处,桃喜便立马显得拘谨不安起来,她一刻也不愿与他呆在一起,寻了个借口仓促离去。以后知是强子来了,无论娘怎么来唤她,桃喜都不愿意再去。
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初见,她就浑身发抖。那日出了屋,她没命的往回跑,沿路上许多人都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她,疯跑了一段路,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北屋只是她住的地方,从来就不是她的家。她要去哪里,哪里才能容得下她。头顶上的日光是那么的灼热,可如何也照不去她心里的阴霾。
夏日的夜空格外晴朗,桃喜披散着刚洗净的秀发,及腰的青丝显得那么厚重,三千烦恼情丝,痴缠着生命。
静静的倚在窗棂边,桃喜沉沉的凝望着远空中的星辰。娟娟闪闪星光浸润着她的心。
已临近半夜,四周的人都已熟睡,阿籽却还没有回来,想对她说很多话,但发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还是个孩子,有些地方还需要自己的照顾,还有那给了她关怀和帮助的大少爷,但自己居然无奈的连最后的道别都不能留给他们,也许不道别也好。
正在沉思中的桃喜被忽然的开门声惊起,以为是阿籽回来,急急整理着思绪,不想被小丫头看出,“阿籽,回来了?”
就在回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强子那堆满傻笑的脸,正偷偷的从门外闪进她的屋子,她在慌张中打翻了桌上的烛台,屋内顿时一团漆黑。
还未等桃喜动作,强子已矫捷的来到她的身后,惊恐的呼喊声尚未出口已经被牢牢的捂回嘴里,“你,别,别怕,我,我……”
桃喜的腰身被强子的手臂勒得生生作疼,粗劣的手掌隔断了空气,让她透不过气来,听着强子从背后传来的粗重喘气声,让桃喜害怕的浑身颤抖起来。
“桃喜,我,我想,想死你,你了。”强子傻愣的诉说着情话,见桃喜也不挣扎,无力的似要倒下,便慢慢的松开了捂嘴的那只手。有了新鲜的空气,桃喜张大嘴努力的呼吸着,像是一条被搁浅在岸上的鱼。
发丝间有淡淡茉莉清香传来,强子顿时愣住,原来女人是如此的美好,而自己从来都未曾潜尝过。他不受控制的吻上了桃喜的发。
桃喜猛地绷直了身体,即使没有人再捂着自己的口鼻,她却发现自己也无法呼吸。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发现她,没有人会来救她,而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见桃喜没有抗拒自己,强子放松了警惕,放开手臂,一路攀上桃喜的肩膀,腾出的一手也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现在桃喜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她背对着他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一手却在桌上不停摸索着,触及方才打翻的铜烛台,悄悄的将烛台收进手中。桃喜突然睁大双眼,空洞的看着正前方,另一手拽下剩下小半截的红烛,紧紧握住,由于太过用力连指甲也陷进了蜡烛里。
强子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身,而桃喜似是失了控般没头没脑的用烛台的尖端猛扎强子的颈部,每一下都那么的狠准。
强子唤不出声来,刚开始四肢还抽搐的厉害,随后便不再动弹。桃喜面无表情,唯有手上一下下机械的重复。
起先还能听到强子微弱的闷哼声,而现在只有鲜血汩汩冒出的声音,桃喜这才惊觉,满手的粘稠感让她赶忙丢掉手中的烛台。
烛台顺着力,骨溜溜的滚入**底,撞在墙面处发出咚的一声便彻底停下,屋里静的可怕。
强子的脑袋半靠着窗台下的壁角上,四肢张成一个大字形倒在地上。桃喜颤抖的将手探向他的鼻翼下,毫无声息。看到他依旧睁开的眼毫无焦距的看着自己,脸上似乎透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桃喜一下子瘫坐在地。
触到强子冰冷的腿,她顿时浑身毛骨耸起,不住的蹬脚,哆嗦的往后靠。她不能自己的想要大喊出声,仅存的理智让自己的双手紧紧蒙住嘴,满手腥味却让桃喜胃里排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桃喜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第12回 泪落心尤坚
待阿籽回到住处,便看到桃喜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擦拭着地面,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地上还有一滩淡淡的暗红,“桃喜姐姐你怎么了?”视线触及到桃喜额头上绑的绷带,阿籽紧张的跑到她的面前,将她扶起身。
桃喜将双臂搭在阿籽手中,上上下下看了一阵,确定就是阿籽,一把紧紧将她拥住,失声的哭了起来。
阿籽被突然的状况搞的不知所措,她只得任桃喜抱着自己。
桃喜渐渐恢复了平静,由着阿籽将她扶到**边坐下。刚要起身去捡桃喜落在地上的抹布,却被桃喜唤住,“阿籽,别走,你过来。”
阿籽听话的挨着桃喜坐了下来,看着桃喜脸上悸恸的表情,悲伤又惊慌,昨日晚饭时见着她还好好的,怎的过了一晚上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小手轻轻的抚上桃喜的额角,许是桃喜刚才的动作让原本的伤口裂开了,有新红透出绷带,阿籽起身想去请大夫,却发现桃喜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回首发现桃喜只是瞅着她,眼中满满的都是不舍和泪花,极力哽咽着像是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的神情。这样的桃喜让阿籽感到害怕,仿佛她会突然离自己而去,并且不复相见,“桃喜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这样,阿籽很怕。”
阿籽带着哭腔的询问让桃喜的眼泪刷的落了下来,她其实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对阿籽说我没事,却发现是那么的艰难。所有的委屈和惊恐从四面八方而来,要将自己吞噬。
阿籽胡乱抹去眼泪,按下桃喜的双手,“桃喜姐姐,你等我,我去去就回,你好好的呆在屋里。等我!“连门都未掩上,便飞跑出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大少爷,这个府里只有大少爷才会真心帮助桃喜姐姐。
哐当一声,刚进书房的邵云便看到心急火燎的阿籽闯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大少爷,快,快跟我去,桃喜姐姐,她,她有点不对劲。”
邵云二话不说,大步径直往外走,阿籽只能一路小跑才跟的上他。为了不让桃喜成为众矢之的,也怕自己给她徒增烦恼,一直忍耐着不去找她,可是在阿籽慌慌张张踏进他的房间时,天知道他有多么的焦急,自己甚至都不曾询问阿籽出了什么事,便赶了过去。
屋门已经被掩上,邵云只是轻轻一推就开了,桃喜见邵云进去,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在门外等候。
穿着月白偏襟短衣的桃喜显的那么的平和,和阿籽的着急反应判若两别。邵云看着这个半蹲擦地的柔和背影,似有一股暖流涌入枯燥的心间,感情真是奇妙的东西,仅仅只是如此静静的靠近相伴,便叫人满足。
桃喜早已平复了心情,有些东西总要独自面对,谁也帮不了她,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等待,等待她最终的归宿,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淡淡的清苦味又一次围绕在她的身边,像是在梦里,那么的不真切,而自己却仿佛又如此渴望它能扫去这一屋的腥臭。
俩人都未曾说话,怕扰乱了这份默契和安心。
看着桃喜凌乱披散的发还有额上粗劣的绷带,邵云拧紧了眉梢,他想问发生了什么让她这样,却又发现自己不该问,有时让对方重述悲伤仅仅只是再一次撕裂结痂的伤口罢了。
他选择了沉默的蹲在桃喜的身边,轻轻的抽过她手中的抹布,她甚至都没有花力气绞干,拾在手里还不停的从边角滴着水珠,好似一直淌不完的眼泪。邵云两手各执一端,反向将水拧在旁边的木桶里,他也不看桃喜异样的眼神,自顾自的帮她擦着地面上的污渍。
桃喜看着邵云无比自然的神情和动作,心都快蹦到了嗓子眼。大少爷是否看到了血液的痕迹,虽然她已经用力擦了好几遍,可是依旧能看到大片淡淡的红色,就像那惊悚的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是否发现了什么,可他只是顿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她,甚至都不再看她一眼。
待到湿漉漉的地面被邵云擦干,他直起身来,袖口被污浊的洗地水沾湿了一大片,他拎起水桶往外走的样子跟他的儒雅气质是那么的不协调。
“大少爷!“邵云的手已经搭在了门上,桃喜在邵云正要出门的一刻唤住了他,口气带着试探和不确定,又似带着留念和不舍。
邵云没有动,他怕自己一回头看到桃喜楚楚可怜的模样,对她的感情会让他不能自己。
桃喜见邵云不曾回头,孤寂无助的情绪倏忽间将自己淹没,把她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知道她不能说,特别是不能对邵云说,可她只是想跟他道个别。不久后她将步入地狱的深渊,那么就允许她自私一次。
邵云慢慢的放下搭在门上的手,似是在等待着什么,这一切都鼓励了桃喜。想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干涩的很,“我要走了。“出口的声音带着嘶哑,”谢谢你为桃喜所做得一切。“
终于是说出来了,桃喜一直怕身边的人担心,却又怕随着自己的离开大家的心里便再也没有她的痕迹。
邵云攥紧自己的手,骨节泛白,“是母亲让你离开的吗?”不等桃喜回答,邵云继续问着,“是因为我,对吗?“
桃喜真的想回答不是,却艰难的没办法开口。
”如果你不想离开,那么以后请不要怪我无法再放任你孤身一人。“邵云仍然背对着桃喜,声音幽幽的。
桃喜愣在邵云的话中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邵云却并没有在等她的回应,偏头怜惜的看着她,此时的桃喜就像一片凋零的花瓣,陷入泥泞。
”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让你走。谁都不能!”邵云异常坚定的对桃喜说,这话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讲,心从未像现在这般坚持和踏实过。
唤来阿籽,邵云嘱咐她好好照顾桃喜,暂时不必回大夫人处伺候。他自当会去母亲处交代,有些事有些话也是时候挑明了,越是藏在心中越是磕的难受。
因为,人生还那么遥远。
第13回 我意已决决
不出邵云的意料,李夫人早已在他的院里等候了多时。
一丝不苟的精致发髻,绣着银线牡丹的藏青色的禾秀,沉稳而不失端庄,她明明就是等自己等的烦躁不堪,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这种冷静似乎已经变成了漠然。这个要强的妇人,岁月仿佛磨光了她所有的细腻情感,而这一切却都是为了自己。
以为邵云回来后会请求自己收回桃喜的亲事,亦或者是保证自己不会与桃喜再有什么来往,只要依旧能让她留在邵府。可一切都是李夫人自负的想法。她看到邵云在离她两尺外的地方站定,曲膝缓缓跪下。她听到邵云说着,要娶桃喜云云。
将刚掀起盖的茶盅放回几案上,邵云对桃喜的情感她早在邵文回府前就已隐隐察觉,可真的从邵云嘴里说出,却又是一番滋味。李夫人坐在堂中央的太师椅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