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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文猛然转身,邪魅的一笑,“大娘要是知道大哥这个样子会不高兴的,大娘不高兴便……”
邵云不明白如今的绍文为何会变得如此,而使他最不能忍受的却是绍文对桃喜的态度,他也回望着邵文的眼睛,最后将目光落到远处的一角,“你对大哥的关心,大哥很感激。”
躺在**榻上的桃喜似听到门外有人语声。
门在不经意间开起,压低声响你来我往的两人同时收声。回首只见桃喜披散着一头青丝,只着中衣伫立在门边。
几天光景,她便消瘦了许多,原本粉嫩的脸庞苍白憔悴,神采飞扬的明眸毫无生气,就连眼角的泪痕都没有干。
桃喜在目光触及绍文时,迅速把头低下,“大少爷,二少爷。”
绍文看着邵云关切心痛的眼神一直缠在桃喜身上,毫无避讳,顿时觉得很是暴躁。愤然逼近桃喜,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桃喜突然吃痛呼出声。
“你干什么?”邵云赶到一旁护住桃喜,挡在两人之间,“放开她!”
绍文却不肯放手,反而加大手劲。
“我让你放开她。”一向温文尔雅的邵云突然暴怒的大吼。
绍文依旧死死的盯着桃喜的眼睛,盯的她不自觉的把头扭向一边,“什么时候,将我大哥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听到绍文对桃喜报复性的嘲讽,邵云半眯起眼,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先放手的人明明是他,并且毫无征兆,使所有的人都开始怀疑他和桃喜是否真正爱过。但一切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消逝,伤口也总有愈合的一日。为何还要打扰,肆意伤害,因为仗着桃喜对他的心吗?原来真心便是用来如此践踏的。他不该跟绍文提起桃喜,是他的错。绍文的选择已摆在眼前,这样子只会徒增桃喜的苦痛。
绍文依旧不依不挠的模样,邵云忍无可忍一手推开邵文,用力将桃喜拉回自己的身后,“小文,你真醉了。”
绍文趔趄后退,待站定后轻掸了下胸前的褶皱。
邵云的身量与他一般高,桃喜躲在邵云背后看不真切她的表情。绍文低头斜眼看着桃喜拽着邵云衫子的小手,心里堵的慌,恨恨的道,“真是良辰美景,郎情妾意。”话未完,拂袖而去。
见绍文失态的离去,桃喜幽幽松开拽着邵云衣衫的手。两人都没有出声,邵云将桃喜轻柔的揽在怀中。
桃喜用力的眨着眼睛,希望能将自己的眼泪止住,却不一会已将邵云胸前的衣襟濡湿一片。邵云无奈的叹息,说不清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
现在的桃喜什么都不愿去想,她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暂时忘记痛苦,哪怕一会也行。
婚礼的喧闹渐渐冷却下来,本该是一个宁静的夜,但一切都已无关。
第7回 自古情难驻
李夫人房里的宁香匆匆进入内堂,覆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李夫人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嘱咐,“你先去干自己的活,还有管好自己的嘴。”
“是。”宁香恭敬的福身退下。
李夫人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的思绪,继续打点着一切。她冷冷的剐了一眼正端坐在席上的缪氏,她正捻着酒壶,兰指微翘,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随后轻品饮尽。
十几年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她依旧风韵十足,虽然表情一直冷冷的,但美目盼兮时,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她迷人的神韵,似要看进你的心里,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倘若自己也是男人,定也会迷恋上这朵美丽孤傲的深谷幽兰。
除了府中有什么重要的大事,缪氏一般都不会到场。邵老爷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在她身上,似是无情,却又带着不为人知的留恋和不舍。李夫人是最了解自己的结发丈夫的,他心里有谁没有谁,她比谁都清楚,如若缪氏对老爷或是对自己的儿子能够关心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除去自己娘家的势力不说,谬氏在邵府的地位绝对会超过她。但是她没有,一直以来她都将自己关在幽兰居,对一切不闻不问,老爷是好面子的,起初还会耐着性子去她那坐坐,时间长了,也便作罢了,又有谁愿意一直对着一个冰美人,去尝试融化千年冰霜。
这样也好,缪氏不爱她的丈夫,不爱自己的儿子,那么李夫人的心里便没有如年轻时候那么恨了,爱情退却后还剩下什么,唯有名分和地位才是最实在的,无论生与死她都是正妻,邵府的大夫人。邵文娶了冯青澜,又让她开始有强烈的危机感。曾经母家无权无势,可现如今形势已经完全改变,冯家势力熏天,家底甚厚,作为冯家乘龙快婿的邵文,已经严重危及到了邵云嫡长子的地位,邵老爷心中的天平怕早已毫不犹豫的倾向了邵文,她该如何是好,她又该如何打算。而在这节骨眼上,邵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开始明目张胆的与桃喜这丫头走的颇近,她为儿子的不理智感到懊恼。李夫人暗暗决定要在邵云情根尚浅的时候将这快要发芽的种子剔除掉,越快越好,不能让他在这条无谓的路上越行越远,最终一身是伤。
月至中天,宾客们纷纷告辞,仆人们忙着收拾。偌大的邵府终于静谧下来。一切趋去平静;而许多人的心里却并没有平静。大家各怀心事,有人喜悦,有人疑虑,有人心伤,有人无奈……
送桃喜回屋后,邵云缓缓的踱步回到自己的院子,没有惊动下人,没有点灯,一人静静的坐在案台前。
面对桃喜的一切他开始变的不再淡定,一些细微的表情都牵扯着他的心,而如今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帮桃喜走出这个困境,此时的心情就如那杯酒一般辛辣难咽。
随手倒过一杯桌上的茶解渴,早上泡的茶水灌进喉中冰冷苦涩,使他忍不住想要咳嗽,恍惚有一股腥甜涌入口中。邵云随手拿起一方帕子捂住嘴,闷声轻咳。
几天的忧思晚眠,使邵云又觉得有点体力不支。自己的身体总是这样,旁日里病怏怏的。他突然感到害怕,这样的自己要如何给予桃喜邵文能给她的一切,又如何向对自己期望很高的李夫人真正意义上的摊牌,而桃喜是否真的会接受自己的心,倘若不能,是否自己无形中又给桃喜带来困惑和伤害。
邵云将拽在手中的帕子丢在案几上,合衣仰面躺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屋顶,想着自己始终都无法想通的心事,或许一切由心决定才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第8回 却是惹人逐
自邵文大婚以后,几日里邵府都沉浸在祥和欢乐的气氛中。
桃喜的病渐渐好了,精神也慢慢恢复了,已经可以起身干些零活,自己主动要求揽下晨扫的活计,连她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她是要在躲着谁,亦或是太过自作多情。自从那夜后邵文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连邵云也是。
虽才过立夏,天气已经甚是闷热。啊籽依旧毫不间断的早晚两次带来汤药,“桃喜姐姐该喝药了,你瞧你,出了好多汗。”
刚晾晒完衣服的桃喜,光洁的额上冒着一层密密的汗珠,“回来了,快坐下喝杯水。”
“姐姐还有什么活没有干完,阿籽替你去做;你快休息休息。”啊籽俯身将碗里的汤药吹了吹,递给桃喜。
“没有了。”桃喜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双唇微微上扬,有点疲惫的笑笑,两手接过阿籽递过来的碗,欠身坐下,埋头喝着。药很苦,可是仍然比不上心里的苦,药能看好身上的病,但却治愈不了心里的创伤。
“这几天瞧着大少爷的气色又不怎么好了,许是转气候的原因。”阿籽一面给自己倒着水,一面跟桃喜搭着话。自从啊籽照顾桃喜开始,大少爷的事便时常会挂在啊籽的嘴中,有时甚至从头到尾说的都是邵云。
桃喜只是安静的听着,只有在阿籽重复问自己的时候才会点头表示赞同。每当啊籽提起邵云,便又让她记起那个夜晚,在她悲伤无助的时候,透着清苦药香的怀抱,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叹息声,莫名的让她安心,让她开始分不清自己是在美好的过去还是残酷的现实。她不想去深入了解邵云暗藏的情愫。或许是自己想错了,他对她只是同情而已。桃喜已经错过一次,决不能在同一条路上再错一次,她只是个下人,她什么都没有,那么她对邵文的感情就注定是痴妄。
“对了,大夫人在为大少爷张罗娶亲的事情,已经开始在挑选合适人家的姑娘了。”啊籽起身收拾桃喜喝剩下的药碗。
桃喜还是默默的坐在小凳子上,恍惚的看着窗外。
“诺,今天换这个了。”啊籽将一小包牛皮纸裹的麦芽糖放在桃喜面前的小桌上。
桃喜用指尖轻轻展开牛皮纸,白色的糖果子切成不规则的小块,静静的躺在纸包中。桃喜挑起一小块,放入嘴中。醇香的甜味一扫嘴中的涩苦,忍不住又挑起一块。
“大少爷说了……”啊籽不加思考,险些冲口而出,“那个,以前听大少爷说,这麦芽糖甚甜,伤牙,姐姐少吃为妙。”
桃喜还是将手中的麦芽糖放进嘴里,丝丝糯甜滑入喉间,似要直到心田。她应该猜的到,哪怕啊籽不说漏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邵云安排的,而绝不是啊籽口中所说的大夫人。自从大夫人撞见了她依偎在邵云怀里哭泣时起,每次见到大夫人,都能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很多。明明是在嘱咐她好自休养,眼底却透着冰冷,似乎自己是瘟疫一般,沾染上便无法摆脱。
“啊籽去吧,快去大夫人那边伺候。”桃喜冲着啊籽摆手,“如果遇到大少爷,代我谢谢他,顺便恭喜他好事将近。”
阿籽看着桃喜坦荡纯净而又疲惫的笑容,心里甚是着急,大少爷的心思连她都看的明白,况且刚才她差点说漏了话,那么桃喜姐姐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虽然她还不太懂感情之事,但是能肯定的是大少爷对桃喜姐姐的感情和二少爷的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又无从说起。
“那我先回大夫人处了,姐姐好好休息。”阿籽似在埋怨桃喜对大少爷的不闻不问。
桃喜额首,目送着啊籽远去的背影,收拢了脸上的笑。大夫人定是着急了,她要早早将大少爷的婚事尘埃落定,其实她实在无需担心。虽然听到阿籽提起邵云的亲事时,心里有点闷闷的难受,但她知道她对于大少爷根本没有那种心思,当时只是自己太过伤感。
往日的一幕幕穿梭在脑海,一到安静无人的时候,尤其变得清晰,对邵文的感情像是变成了一种情毒,发作起来,痛彻骨髓。
一股热泪又莹莹落下,在优美的下巴尖上停留了一刻,应声滴落。
第9回 奈何门不当
了解到邵云最近几日都未和桃喜有过接触,李夫人略微安下心来,但是桃喜的问题已经变成一跟毒刺深深扎在心里,哪怕邵云用理智克制了自己的情感,她也必须尽快将桃喜的问题解决掉。
邵府院中央的小池上,莲花仙子已经撑开了自己浅碧色的罗裙,在晚风的吹拂下,柔和摇曳。
桃喜晾晒完清洗的衣物,正安静的坐在屋外的石阶上,凝望着远方的荷塘。不期然的看见大夫人正带着啊籽和几个丫鬟从外头朝她这边过来。
桃喜起身,侧身让在门旁,恭敬的福身。
大夫人径直进入桃喜屋内,“你们在外面等着,桃喜你跟我进来。”
阿籽略带紧张的眼神看着桃喜。
“是。”桃喜对着阿籽微微摇头,示意她安心,忙跟着李夫人进了内屋。
待李夫人在桌案前坐定,桃喜紧跟着递上一杯水,“大夫人,奴婢这里什么什么都没有,请用点水吧。”
李夫人一手接过水杯,一手拿着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桃喜会意,转身取来蒲扇,站在大夫人身边为她扇风。
李夫人抬眼看着桃喜,这丫头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能立马知道自己的心意,不需要特意支会,她就能主动将事情办好,而且人又诚恳实在,甚是难得。
李夫人不发话,桃喜也没敢支声,默默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只是手里的动作不停,薄汗沾满了鼻尖,原本饱满的鹅蛋脸已清瘦了一大圈,下巴尖的让人心疼,脸色依旧泛着淡淡土色,李夫人抬手止住桃喜的动作,“不用了,坐下吧,你大病初愈。”
桃喜心里知道大夫人当然不会是专程来探望她的病,突然到访肯定是有什么重要而又不愿与人知道的事情要跟她说。桃喜听话的放下手中的扇子,在李夫人对面坐下,依旧低眉顺目。
大夫人看着这样的桃喜,心中无奈叹息,再怎么好也只是个长工的女儿,如果她是个与邵家门当户对的女子那该有多好,自己打心眼里也是欢喜她的。
李夫人脸上挂着端庄的笑,这么多年了,她都是用这样的笑容去面对一切,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她甚至都忘记了她还有过别的表情。
“桃喜,你是明白人,我也就不饶弯子了。”看着桃喜将头慢慢抬起,李夫人继续道,“我已经为你找了一门亲事,男方虽然年纪有点大,但……”
桃喜静静的看着李夫人,看着她脸上千年不变的笑容,看着她眼底的冷漠,看着她翕合的双唇。她终于是要赶自己走了,终于谁都要抛下她了,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李夫人语罢,却发现桃喜压根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她只是默默的闭着眼,脸上不喜也不悲。
“桃喜!”李夫人略有失态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咚的一声,杯子与木桌相互碰撞,将杯中还剩下的水溅了出来。
桃喜睁开眼,双眼雾霭弥漫,她只是瞧着桌上溅起的水渍,不言不语。
桃喜眼中即将溢出的泪水,让李夫人语气软了几分,“邵文的婚事,我知道你很伤心,现在的你是最需要关怀照顾的。”说着,李夫人起身坐在桃喜身边,严肃的看着她,连笑容都揽去了,“但是,为了邵云,我必须送你走。”
桃喜将目光移到李夫人笃定的眼上,她努力的屏住眼泪,她还不想离开邵府,她张开嘴试图解释,“我和大少爷……”,语出一半又垂下头。大夫人已经说的如此,何苦还要去争辩,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第二条路是自己可以走的。她似乎比荒滩上的沙粒还要渺小,每个人都可以有许多莫须有的理由将自己撵走,她可以选择的只有顺从。
“桃喜,离开对你是最好的,难道你还想在未来的岁月里煎熬,天天看着邵文和别的女子恩爱到老?”李夫人似语重心长的对桃喜说着道理,“我是过来人,嫁到小门小户去也未尝不是件坏事,你也不小了,总该为人妻为人母了,一切都将蹉跎在岁月中。”
听着李夫人娓娓的道着,桃喜低着头,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答应,李夫人也松了口气,虽说是下人,但她也不想闹的不开心,“这就对了,好孩子。你的嫁妆我跟你的父母都商量过了,全全由我负责。”拍了拍桃喜纤弱的肩,“那你好自休息,我先走了。”
“是。”望着李夫人脸上会心的笑容,桃喜再也忍不住了,当她带着阿籽他们转身离去时,阿籽还不忘从敞开的门外朝她看来。桃喜赶忙转身,眼泪早已在眼中打滚,怎么也收不住。她一个人坐在**边,一边流泪一边悲凉的笑着。
大夫人说的对,离开对谁都好。可她在这里却有那么多的不舍与留恋。她舍不得爹娘,舍不得与她朝夕相伴的阿籽,舍不得伴她长大的桃花园,也舍不得自己对邵文的感情,即使对方已经离她而去,可她没的选,自己的命运却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突然对未来毫无念想,嫁与谁,要去哪对她来说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
夏日略带闷热的风,吹进心里却变的如此凉。
第10回 贱命不由己
李夫人已与桃喜的爹娘商定就近把亲事办了,便安排男方尽快来邵府下聘。
桃喜从李夫人来过那天起便开始什么活都不需要再干了,她以往接手的事务都已交给别人打理,闲下来的她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没有新嫁娘的期盼和欣喜,无心给自己的婚事准备,也没什么可以准备的。对她而言只是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区别。她没有告诉阿籽,她明白大夫人也不希望任何人知晓,一直将这件事密不透风。大夫人要的只是自己莫名消失在邵府,如若可以那便是从未在大少爷面前出现过。现在不是毫无征兆的将自己送走,而是给她许一个人家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她该做得便是要惜福。
用罢早餐,李夫人差人送来字条,嘱咐桃喜去她爹娘住处一趟,男方今早要过来下聘,顺便想见她一面。桃喜收起字条,谢过来人,随意收拾下自己的衣容,便出了门。
桃喜的爹娘平日里干的都是粗活,与桃喜并不在一处居住,带着桃喜的幼弟住在府里最西侧的下人房中。
桃喜的病已经好全了,不再需要早晚两次的服药,而阿籽依旧早晚不间断的给她送来汤汤水水,半月有余,身体早已恢复的很好了,苍白的双唇又重现了往日的桃红色。桃喜心中了然,嘴上却从来不问阿籽。
踏上湖中石桥,早已亭亭玉立的莲花骨朵簇拥在石桥四周,湖面上绿意层层深深,片片碧色中还荡着一方舟,时不时传来咯咯笑声。
一只小手从船篷内探出,调皮的拨起周边的湖水又洒向另一边,在碧波点点的湖中引起丝丝涟漪。不一会,一个青衫男子起身从船篷中出来,将那藕般的纤手放回船篷内,独自站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悠闲摇着船桨,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船篷里柔夷的主人,似是感觉到有人从桥岸上注视着他,青衫侧身往桃喜这边看去。
就在与他眼神交汇的一瞬,桃喜立马低头回转,匆匆过桥往西边绕湖而去。仅仅是一刹那的远眺,桃喜便已经意识到木舟上的人是谁,这种熟知感从小就跟随着自己,未曾细想却早已烙印在心中。
邵文看着桃喜落跑的身影,眼底的温度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