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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抬起头,闭上眼,深深地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气。
依稀可闻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打开。
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最后止于我的身畔。
一片寂静,不甚安然。
我没有睁开眼,而是静静地呼吸着我久违了许久的属于现世的清新空气,空气中飘漫着一股我所熟悉的味道,淡淡的,似有似无。
蓦地,感觉到身上微微一沉,温暖随之而来。
那股熟悉的味道好似环绕于我的周身般,是那么得近在咫尺。
是的,好熟悉的味道。这是他的味道,我不会忘记。
不觉在心底淡淡一笑,他身上的味道没有改变,他的性情也没有改变。
我徐徐睁开眼,偏过头,将身畔的他看在眼里,如苍穹般湛蓝的头发随风飘逸,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喜悦,白皙的脸庞略显瘦削,脸上有着我所不熟悉的疲惫与倦怠。
心头划过一丝淡淡的酸楚。
他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种凝神注视着我的眼眸,感觉好似是无论怎么看都无法看够般,让我不觉有些许小小的错讹。
我对着他微扬嘴角,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莲,我回来了。”
“嗯。”莲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淡然道。
我在他头上一个爆栗,双手插腰,佯装不满地看向他,“嗯?!‘嗯’算是什么回答啊?你小子,两个月不见,怎么越来越不像样了?这时候,你应该说——‘姐,欢迎回来!’这样才对嘛!再来一遍,要给我打起精神、面带微笑。”
莲对着我微微摇头,眸中闪过一丝好笑的无奈,加深了嘴角的弧度,“姐,欢迎回来。”
“这还差不多嘛!”我再次漾起笑脸,对逐渐恢复精神的他露出满意的神色。
“姐,你刚醒,还是躺回床上好好休息为好,医生会来替你做进一步的检查。”莲兀自关上窗,迫不及待地将我赶回床上。
“不要。”我丝毫不示弱。
再躺下去,我岂不是要发霉了?更何况,我又没病,哪里需要做什么检查?
终是拗不过他,也免得他和其他关心我的人产生不必要的担心,我最后还是乖乖地爬回上了床。
我向莲询问了许多我不在的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他都一一向我道来。依然是不变的面无表情,唯一改变的是,他的眸中不再是冷冷的淡漠而是透着暖意的柔和。
两个月前,我在阴井底被几个管道修理工所发现,他们发现我时,我已经全然失去意识,他们将我送往就近的医院急救,同时通过我手袋里的便携本上所记录的家庭电话通知了莲和艾玛。急救的结果是,我没有生命危险,身上除了几处外伤之外,没有其他的伤痕,只是处于昏睡之中,第二天自然会醒。然而,事实却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一个月、两个月,直至昨天,我一直都没有醒来。
这是必然的结果,我的灵魂在尸魂界,躺在病床上的仅仅是我的身躯而已。侑子说过,我在京都所经历的时间,对于现世而言是静止不前的;而我因时空扭曲误入尸魂界之后所经历的两个月时间,对于现世而言却是同步前行的。所以,我在尸魂界生活的这两个月里,现世的我都是处于毫无意识的昏睡状态。现在,灵归我身,我终于回来了。
在我昏睡不醒的第三天,闻悉我病况的月森夫妇中断手上的一切工作,匆匆从海外归来,赶至我的身旁。
话说回来,月森夫妇算是“我”的父母亲。当我尚在尸魂界时,我在梦中与他们有过几面之缘。对于他们,我了解得并不多。且无关乎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们对于自己女儿的疼爱之心是真真切切的。我想,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扮演好他们的女儿。
月森夫妇回国之后的第二天,就将我转院至迹部财团私人所属高等综合医院。据悉,迹部家的这所医院是全国首屈一指的高等医院,豪华的装潢、先进的设备、一流的专家。对此,我没有丝毫的质疑。因为,摆在我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
全国首屈一指的高等医院,其费用也是相当得高。月森家虽说是音乐世家,家境富裕,却还不至于奢华到让自己的女儿入住足以与总统套房相提并论的特等加护病房。当然,追求奢华也有悖于月森家的低调风格。意外的。结果却是我不但被安排入住特等加护病房,而且一住就是将近两个月之久。不用猜,这多半出自迹部的安排。
有些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两个月来,我的主治医生已经换过不下十多位,竟个个都是世界顶尖级脑科专家?不得不承认,如此华丽的作风,除了迹部之外,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人。虽说迹部的华丽作风于我而言,是夸张至极的事,我并不怎么加以赞赏。撇开这些,他的这份心意,我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不觉感叹:迹部真的是够朋友、够哥们。
相比之下,因为我的入住而间接引发的不间断的医院爆破事件却为迹部家的医院带来不少的麻烦。宗介这只呆头鹅,只因我处于昏睡中,就自作主张、无法无天地闹,“残害”了不少的无辜民众,竟是因为将他们一一视为对我的安危有所图谋的不良份子?真不知道是该责备他,还是要感谢他?他的憨傻样一点儿没变,始终是那个脑子装满关于我被迫害妄想的军事狂,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转院之后,我昏睡不醒的消息很快地在东大和桃丘传了开,一时之间,前来医院探病的朋友络绎不绝。
身为我在东大导生的手冢,每次前来都不会忘记给我带上笔记和学校相关课程、活动安排表,可谓是时刻谨记着督促我的学习,这难道也是他来探望我的主要目的之一?
不二时常与手冢结伴而来。说到不二,他是我这间“天然花房”的首要功臣。我的病房内错落有致摆放着的各色花草,除却其他朋友所赠的部分之外,绝大部分皆由不二所赠。才知道,原来除了仙人掌,不二对其他植物也颇有兴趣。说实话,他送的那些花木,我都挺喜欢。等我出院之后,让莲统统搬回家。
真一虽忙于学业和S乐团的事,却总是从百忙之中抽空来陪我。值得为他高兴的是,现在的真一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交响乐团——RisingStar,距离他的指挥家之梦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另一件值得开心的事,BlackStones乐队正式与唱片公司签约,娜娜终于能够以一个真正歌手的身份立足于演艺圈,举行她的演唱会、发行她的唱片。签约之后,属于娜娜的个人时间少之又少,她为了探望我而放弃少有的休息时间,让我颇为感动。
奈奈破天荒地将她人生中的首要大事——恋爱搁置第二位,而是常常陪伴在我的身旁,这对于她来说实则不易。
何其庆幸,我能够拥有如此多关心着我的朋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道明寺、花泽类、柚木、火原、须王环、凤镜夜、夜神月和鸣海步他们也时常会来探望我。
想象着道明寺拖着花泽类来探望我的样子……
道明寺这家伙还会傻傻地送来一大把红玫瑰么?花泽类这个总是没有精神、嗜睡的贵公子,是否会揉着朦胧睡眼,说是来探望我,自己却在软软的沙发上睡得香呢?
柚木和火原这对好友档,一个优雅、一个可爱。可以猜想,柚木一定是被火原强行拖着来的吧?真的有点怀念火原红着脸的可爱样子,还有那么一点点怀念被我欺负之后面露尴尬神色的柚木。
须王环——我的这位“小爸爸”,会不会再次病情发作?抱着我的那位“小妈妈”凤镜夜哭喊个天昏地暗?
夜神月,让我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的家伙。带着琉克到医院乱晃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万一吓到医院里的游魂,那该怎么办?
鸣海步,我在东大的学友。在江藤老师的教导之下,不负众望地一举夺得马拉多纳钢琴大赛的冠军宝座。想来,除却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一定也付出了许多的努力。这个冠军,实至名归,我衷心为他感到高兴。
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或多或少近乎朋友,却又不完全似朋友。意外的,他们的探望,让我感到有些开心。多个朋友,多份喜悦。
家人和朋友的守望,是我渴望归来的动力。
他们对于我的点点滴滴的关怀,我不会忘记,定会铭记在心。
我亲爱的家人;
我亲爱的朋友;
想对你们说声:
——我回来了!
TBC……
第78夜 睡美人
和莲聊过之后,我就被护士左右护扶着带去做她们所谓的“检查”。
有必要补充一点的是——做检查绝非出自我本人的自我意愿!当我多次向莲发出眼神求助信号均无果之后,眼前的战势已不容乐观——护士军团的逼近、叛徒弟弟的倒戈,让我放弃做无谓的挣扎,被迫选择举白旗投降,委屈地随她们去做检查。
可气,莲那家伙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爱的姐姐被她们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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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莲那家伙不帮忙也就算罢,他那算是什么眼神?傻子都看得明白!他就是明摆着站在护士军团那一边儿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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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一系列检查,一做就是一下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能透视、能检测的地方,她们无不详细地检查,就差没将我拎去手术台剥皮解剖。一下午的检查做下来,把我活活折腾个半死,我感觉就算是没病都能被她们折腾出病来,毫无疑问——病因不是其他,正是折腾成疾!
更为让我汗颜的是,那十来个整天在我身旁围着转儿的白袍大叔和老头,在检查划上圆满终点之时频频点头地傻笑,嘴里说着什么“奇迹”、“感谢”、“庆幸”、“高兴”之类的怪词。大叔、老头,我有没有事,到底与你们何干?干嘛摆出一副感动涕零参拜女神的样子?
他们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七嘴八舌,我习惯性地自动过滤掉,却还是不小心得让一句话悄悄溜进耳朵里。
“月森小姐终于苏醒,我们总算能够给迹部少爷一个交代。”
不出所料,果然是他。
迹部,知道么?本小姐是很“记仇”的,所以呢……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 ̄ˇ ̄) /
回病房的途中,也不算太平。我的前后左右分别是“护士护驾队”的包围,周边则不乏围观的人群,有身着浅粉色病服的病人,有白袍医生,有白衣护士,也有衣着各色的探病家眷或朋友,以及一个身着水绿色工作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
该是觉得荣幸呢?如此得受众人所瞩目……
还是该苦笑?总感觉自己像是供人参观的东西……
更确切的讲,像是被严重隔离的病毒携带体?!
在“护士护驾队”的护扶下,周边的围观人与我的接触几乎完全被重重阻隔,只是遥遥相望。而我,只能将百味往肚里咽,莫名所以地环视着他们。
其间,来自周边的细细碎语不断传来。
“NE,那位就是传说中的‘睡美人’——月森小姐么?”
天~~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一个传说?而且还是“睡美人”?我……怎么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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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被迹部财阀二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听说,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他为了‘睡美人’不惜出重金聘请来十多位世界顶级脑科专家替她治疗。”
这个……我知道。
“真的么?她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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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幸福么?谁想要么?我很乐意拱手相让的。还有,能不能不要再提“睡美人”那三个字?
“NE,听闻她是一不小心自己摔落进阴井里才摔了个长期昏睡不醒?是真的么?”
呃……说到了我的坎儿,关于这件事,我对于侑子的怨念恐怕是不会消减的。
“嗯!没有错,最初发现她的是几个管道修理工。事后,那几个管道修理工好像被豪门须王府上的少爷请回府,不仅大摆感谢宴,还豪爽地送了他们许多奖金呢!”
须王……是环?他还是那么得爱胡来。
“有那种好事?下次我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把‘睡美人’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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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次?这种摔落阴井的蠢事还能有下次么?这都是些什么人呐?那么期望我再摔一次么?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做人要厚道!
“音乐界的新星——RisingStar交响乐团的总指挥千秋真一之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提到过的那个叫作月森的女孩子说的是‘睡美人’么?”
都说,不要再提这三个字。WAIT,真一接受记者采访?也就是说,真一的才华已经渐渐被大众所承认?
“是她,就是她。千秋真一曾公开发言过,期望RisingStar交响乐团在本月圣诞之夜的公演上能够邀她参加演奏。据说是他的交响乐团首次添入钢琴这一元素的演奏会,着实让人期待!”
公演?演奏?我么?确定?
“原来‘睡美人’真的是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钢琴天才?!维也纳音乐学院破格免试录取?!那可是举世闻名的音乐家之摇篮呐!”
维也纳音乐学院真有那么了不起?看来,我始终是小觑了“月森夜”的小宇宙。
“绝对属实!‘睡美人’回国之后,被桃丘音乐学院免试录取,现在作为交换生就读于东京大学。一个月前的马拉多纳钢琴大赛因为她的缺席,让不少前去比赛现场观赏演奏会的听众纷纷扼腕叹息。”
提到马拉多纳钢琴大赛,我唯一感到愧疚的是江藤老师,对我期望满满的他,一定受不了我的昏睡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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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这些围观的人,怎么个个都对我的事那么了如指掌?特意对我做过调查么?是变态,还是怎样?别人的事儿,他们有必要那么关心么?
最后,能不能不要再称我为“睡美人”?各位,拜托!
周围的细细碎语渐渐演变成公然的高谈阔论,“演说者”有医生、有护士、有病人、有探病的家眷或朋友,而他们口中的“主角”显然是“睡美人”,与我脱不了关系。真是无可奈何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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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长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爱讲什么就能讲什么,这是属于他们的言论自由权利,我无法干涉,也懒得干涉。他们高谈阔论的主角是月森夜,正是本小姐,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全当成是我受到他们关心的见证,受人瞩目可谓算是我的荣幸。但是,唯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
“NE~~算我拜托在场的各位——”我毅然停下脚步,这无疑引来“护士护驾队”的错讹注目以及周边众人的炯然目光。
我双手抱胸,一一扫视周围,将他们的眼神尽收眼底,错讹的、诧异的、疑惑的、关注的、期待的,以及躲在角落一隅偷偷凝视着我的……认真的眼神。
收回视线,我清了清嗓子,昂然道,“我是月森夜,也就是各位口中的那个‘睡美人’。我想说的是,‘睡美人’既然已经苏醒,能否拜托各位不要再喊我‘睡美人’呢?”说罢,向他们漾起灿烂的微笑。
如我所愿的,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就被一股沉寂的静默所笼罩,众人不可置信地立于原地,视线有些茫然。
“就这样~~BYE!”趁着“护士护驾队”难得的松懈,我一个轻身回转,一路绕过她们,向另一走廊深处跑去。
加速、加速、加速,顺利找回自由。
果然,自由自在是我的大爱。
脱离了“护士护驾队”的看护,没有了议论纷纷的围观之人,我一扫先前的无可奈何之感,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在走廊里惬意地转悠。
当然,也不清楚为什么,与我擦身而过的有些人,会时不时地回头,甚至向我投来怪异的目光。那目光,好似是好意的告诫,又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恐惧,让我着实搞不清楚状况。
当我接收到第二十八个好心人向我投来的告诫目光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地回头。原打算冲上前向他问个明白,却于回眸的瞬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距离我十步之隔的角落一隅,一抹水绿色时隐时现。
醒目的水绿色工作服、夸张的鸭舌帽、鬼鬼祟祟的身影、格外认真的眼神……这些一切的一切,都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我想,除了他,我再找不到一个会为了跟踪我而做到如此地步的家伙!
不让他有任何试图逃离的机会,我一个接近于瞬步地快速靠近,几秒之间,站在了他的身前。
四目相对的霎那,他的错讹交映着我的了然,他的呆愣表情交映着我的偏头微笑。
“相良宗介,你这只呆头鹅,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我没好气地笑着,在他头上一顿爆栗。
“……夜?”宗介完全无视我的爆栗般,认真地凝望着我,炯然的眼眸中亮起了丝丝神采。
这家伙,我的出现对于他而言,难道就真的感到那么得不可置信么?
我同样认真地回望他,轻轻拍了拍他那健硕的肩,展露一个明丽的笑脸,故作没好气,“回魂、回魂,相良宗介中士!听着——我没事了,我醒来了,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鬼魂,是本尊哦!”
宗介的眸中闪过一丝错讹,依然一副愣愣的模样,蓦地,精神一振,挺直身板,有力地说道,“了解、明白。”
嗯,这才是我那个憨傻的保镖——相良宗介的本色嘛!
走廊上,宗介与我并肩而走,随意地聊着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事。
他所说的那些事,十有八九都是与我的安危有关的话题。像是哪一天看到一个黑衣大叔鬼鬼祟祟地在医院前庭里徘徊,只因他无意间抬头看向我所在的病房,就被宗介给盯上之类的。如此无辜良民却莫名其妙遭受他“荼毒”的例子比比皆是,作为间接始作俑者的我,虽说非我本意,对于他们所受到的突如其来的伤害,我只能在心里道声抱歉。
将我送到病房门前之后,宗介便向我道别离开。
我没有出声留他,他目前的任务是保护阵代高校的千鸟可奈,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的缘故而对工作产生任何的懈怠。我了解,他是个军人,任务至上的军事狂;他很单纯,完美地完成任务便是他的最大荣耀。
目送宗介离开之后,我推开了病房的门,眼帘内的是两张陌生的面孔、莲、春华、艾玛和她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