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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了,车厢门一开,餐车工作人员推着小车卖盒饭来了。米饭,炒菜,面条的香味儿扑面而来,那是绝不同于干粮的热饭热菜的香气。
宝然精神一振,爬起来扒着小车往里探头。
彭大胡子放下鸡腿伸手掏钱,宝然爸忙忙地拦住他:“这是干什么?我来我来!”又满怀希望地问宝然:“宝然自己看看,想吃哪个?”
宝然被四双眼睛巴巴地盯着,汗颜。见卖盒饭的列车员也弯下腰来问她:“小朋友要哪个?叔叔给你拿!”心说,我可不可以说只是想闻闻味道,对里面的内容没什么指望啊?
为了不辜负众人的一片热情,宝然最后还是要了一盒面条,心想这个总算有点热汤水,应该过得去吧!
几口下去,便明白原来后世火车上的盒饭严格秉承了这会儿的优良传统,那是毫不走样儿的寡淡无味啊!
见宝然没吃几口又不要了,妈妈不高兴地说她:“怎么又不吃了?还剩下这么些呢!这可是拿钱买的,多浪费!”
宝然爸见宝贝女儿扁了嘴,赶紧接过来说:“怎么会浪费呢!我也可以吃的呀!嗯,小林,你要不要来一点?宝然还小嘛,坐这么长时间的车本来就够难受的了……”
妈妈无法,只好削个苹果,好歹又给宝然塞进去两口,再就无论如何也不张嘴了。
小列车员吃完了饭敲着空盆儿过来,见卖盒饭的列车员推车去得远了,凑到宝然耳边悄声儿说:“其实我也不喜欢火车上的饭,一股刷锅水味儿,老远闻着就反胃啦!”
说着冲宝然挤挤眼,宝然同他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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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总算是到达了兰州。
兰州是个大站,宝然爸送了河南小伙下车,顺便抱了宝然下去活动活动放个风。彭大胡子也下来了,只留了妈妈在上面看家。
河南小伙儿下了车,懵懵懂懂背着小包就要随着出站的大股人流走,被彭大胡子拉住,“瞎跑什么你!老实在这儿呆着!出去了哪儿那么容易再进来?”说着带了他去跟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打听,回来说五十分钟后有一趟兰州直发徐州的,让河南小伙儿就赶那一趟了。
然后几个人在站台上转来转去地溜溜弯儿。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时的兰州站还简陋的很。
彭大胡子拉了河南小伙儿陪他一起抽烟解乏。宝然爸看了颇有些后悔带了女儿下来,就和她商量:“宝然啊,冷不冷?爸爸送你回车上去好不好?”
想得美!宝然坚决地摇头:“不回!”又指着对面一列整装待发火车的蒸汽车头,“看车!”
旁边两只大烟枪笑得无良,争抢着炫耀着吐出一个又一个大烟圈儿。
宝然爸无奈苦笑,抱起宝贝女儿去看车头。
宝然仰起头,又敬又畏地望着眼前这个壮观伟岸的庞然大物。前世宝然的记忆里,这种跑起来会喷出长似腾龙的白烟,遮染了半边天的家伙,总是高高在上,动不动汽笛声尖叫震天响,车轮铿锵有力打在铁轨上令大地颤抖,是个令人景仰,同时也无限恐怖的怪物。后来渐渐退出铁路网,直到几近绝迹。
即使是现在,换了成人的视角看过来,那黑色的车身,红色的动轮,那些汽缸,连杆,烟囱,孔洞,还有前面那利眼般的车头灯,鲜红刺目的排障器,依然给人以威武雄壮,不容轻犯之感。在那个时代许多少年的梦里,这个大家伙吞云吐雾,同那神气的司机一起,领导着长长一列火车,和车厢里数不清的行者,呼啸前行,势不可挡,一路冲向远方,冲向陌生,冲向新鲜刺激的未知的世界,那该是怎样的活力与张扬!
一直要到多年以后,长大成人,游荡异乡的他们才会明白,那般风驰电掣迫不及待的,其实只是一颗颗盼归的彷徨疲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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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工作人员退开车前的人群。一个调度员一手捏哨,一手高高举起小红旗,“嘟——”的一声清亮哨响,红旗挥下。车头向两旁喷出长长雾气,连杆起伏,车轮运转,缓缓启动,渐渐加速,终于长鸣一声,奔驰而去。
父女两个似乎看入了迷,至此才不约而同轻叹口气回过神来。
这边列车的乘务员也开始召唤旅客上车,准备离站了。
上了车,彭大胡子同河南小伙两个那叫一个依依惜别,难舍难分。彭大胡子千叮咛万嘱咐:“冷了别在外面傻站着,上那站台小卖部里猫一会儿,陪个笑脸没人会赶你!上了车赶紧去车厢头,动作利索点儿,一般都有没卖票的空位儿!这次是自己一个人儿了,别再那么傻不愣登充大头,嘴巴甜着点儿不吃亏!还有你个臭小子工作证赶紧还我!寻思我就忘啦?”
隆隆声中,红色小本本划出道优美的弧线飞入车窗,河南小伙儿在窗外挥手跟着跑了几步,暮色愈来愈浓,他短小的身影渐渐模糊远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讲古
兰州中途上车的人很多,刚一运行平稳,便有大批的旅客扛着包拎着箱的一节节车厢挨个儿扫视,不时的有人问:“这儿有人吗?”再或者:“您到哪儿下?”
这样儿的都是比较有经验的了,大多的人只是拖着行李埋头随着大流走,自己也不清楚要到了哪里才能落脚。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GG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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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胡子抱过宝然,大模大样霸占着两人座位,对前来问询的人一一摇头,到最后挑了个看着干净顺眼的独行老者让他坐下了,自来熟地招呼:“老人家您这是去哪儿啊?”
老者是个很随和的人,答道:“成都。”
“哎呦!那可好,咱这在座儿的都一块儿的啊!听您口音这是回家啊,您家四川哪块儿地?”
“阆中。这不是过来看看儿子嘛?他单位又不放假,我只好自己个儿回家守到老婆子去过年!”看起来这个老人也是个多话的。
彭大胡子喜欢,“阆中好地方哎!仙境古城,哪个不晓得嘛!您家是市里的村里的?”
“市里的,老爷爷开始到现在第五代了!”老人口气颇为自豪。
“阆中市里多安逸,您家儿子啷个就跑到兰州来?屋头还有没得其他儿女了?”
“就是说噻!家里还有两个,这是个幺儿。找的吧也是个四川婆娘,偏生两个都跑老远到兰州上班,不晓得咋个想头,没得法子,喊都喊不听!我一恼火,随他们去!腿长到自家身上,爱往哪跑往哪跑去!”老人拍腿慨叹。
两人说着话。彭大胡子已经不知不觉全改了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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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妈离家十余载。平日里只操一口川味儿普通话。这时乍闻乡音,很是回味了一阵儿才转过神儿来,张嘴问候:“老人家好!您是阆中的是吧?和我家很近啊。我家广济的。”
“哦?那是近地啰!妹娃儿你这是……”老人一口土腔。细细打量宝然父女,“回娘家去噻?”
“是啊是啊!”妈妈连连点头。
“你这是在外头好久了?听到起家乡话都不会讲啰!”老人问。
妈妈微微笑,脸上似喜似忧:“算起来,有十三四年啦!一直没回去过,也不知还认不认得家里的路了……“
“喔唷!那你才多大点就出来啦?你这是把家安到外头去啦?对喽,还没得问你们这是打哪里过来的?”老人惊讶地问。
“我们一家都是新疆建设兵团的。我出来时不大到十七岁吧,也不算小了,当时一起进疆的老乡里头,有好几个比我还要小呢!”妈妈回答。
“这是你家老头娃儿吧?你是四川哪块的?”老人又问宝然爸。
爸爸笑笑:“您好!我不是四川人,我家上海的。”
老人又惊叹起来:“看看你们两个,一个东一个西,咋个就跑到那么远碰到一起做了一家人!”
爸爸妈妈会心而笑,彭大胡子凑趣说:“要不说叫缘分来!说不好人家是上辈子约好了的!我讲的对不对啊?哈哈……”
宝然妈被打趣的有点不好意思,宝然爸却坦然应和:“大哥讲的对!也许啊我们俩这真是上辈子约好了的!”
“对头!对头!”老人大声肯定着:“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啊,那都是老天早都注定好的,不管你是天南地北,山高水远,到了(liao)该到一块儿的谁都分不开!不仅是这夫妻家人的缘分,还有人这一辈子,唉!该怎样就是怎样,该到哪儿就是到哪儿,再怎么样的算计谋划,都挣不过老天爷去!”
宝然爸就微微笑,这话他可还真是不好接,也不想接。
彭大胡子没什么顾忌:“老哥讲的对头!就像我吧,想当年征兵入伍,原想着扛个枪打个仗,再不济站岗放哨守个边疆,也是好威风的。谁承想进去就是个铁道兵,扛的是风镐,打的是隧道……”
大伙儿都被他给逗乐了。
“后来啊,”彭大胡子继续说:“跟着铁路东一头西一头地跑,年纪老大了也没个女子愿意跟,还想着一辈子就要打光棍了,谁晓得施工路上救起个出来讨生活饿晕了的女娃儿,居然还是同乡,就这样也算有个家喽!部队上照顾,给她在家乡小站安排个工作,现在我也退伍转业了,唉,土里刨食出生的两个乡巴佬,都吃上公家饭了!这次回去,可算是叶落归根,以后守着老婆娃儿,有得好日子过啰!”
大伙儿又笑,老人笑得咳咳着说:“土老帽儿不懂装懂乱用词儿,你晓得啥子叫个叶落归根?”
彭大胡子嘴硬:“我咋个不晓得?不就是人老了老了都要寻根归宗,葬入祖坟,我不回家还能去哪块儿嘛!”
老人得意地摇头晃脑:“说你不晓得还不服气!你要论根儿?整个咱们四川省就没得几个是根生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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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周围几人的注目,老人接着说:“就拿你家来说,你家川南哪块?璧山是吧?璧山彭姓,十有**是湖南过去的,不信回家问问屋头老人!”
宝然爸思忖着问:“您是说……湖广填四川?”
“是啰!你是读书人应该晓得这个典故。”话虽这样说,老人显然不想被人抢了风头,自己接着慷慨激昂地讲古:“话说当年明末清初,张献忠剿四川,张献忠晓得吧?大西王!杀人王!把四川杀得那是千里无人烟,闹市过虎群!四川原来是啥地方?地丰水美,天府之国!那会成都府都没得人了,省会就设到了我们阆中。后来清康熙乾隆年间,就从湖北、湖南大批移民入川,那会儿还有江西、广东、福建的过去,湖南湖北最多,就是湖广填四川。我们家祖上就是广东移过去的,家谱上都记到的!”
彭大胡子听到这儿兴奋地接过话:“老哥您这么一讲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我听到的有些不一样,没那个什么西王张献忠什么事儿!说是当年康熙爷,听说川民血性彪悍,不信啊!他就微服私访到了川中,肚子饿了在一家小店打个尖。川菜辣呀!水土不服吃坏了肚子,内急忍不得钻了草丛,解决完了才想起没得草纸,顺手捞了身边一把大叶子草去擦,哪晓得那是一把荨麻,一下子就把个皇帝屁股蜇得又肿又痛,起了泡泡!康熙当时这个气啊!心说都讲川人刁蛮,果不虚传!村妇小民就敢在饭里下毒,害我跑肚,现在连个草叶子都会伤人,可见民风顽劣,由来已久,被及草木!”
说书先生彭大胡子喝口茶顺了口气,接着讲:“再说康熙这一气啊,天子一怒,横尸千里!就这样把四川杀了个干干净净!”
说到这儿一拍桌子:“过后一想他又后悔了,这人都杀完了,谁给他种地啊?四川那是产粮大户啊!于是就大笔一挥,发下圣旨,移民入川!这移的都是啥子人啊?流民,强盗,钦犯!要不是这些人,那时候荒山野水,四面白地的,也没法子活得下来!所以说现在的四川人哪,比以前更要强横桀骜,那都是祖宗传下来骨子里的豪情硬气!”
大家听得有趣,都笑起来。老人打趣地问大胡子:“说说看,哪个像强盗,哪个像流民?”
大家轰的又笑。
彭大胡子一本正经:“老哥你嘛,斯文端方,肯定是那会子笔墨犯禁打成钦犯的文人后代!不然哪里就世代居了阆中?那儿都是些有学问的呀!我家祖上,脱不了强盗流民,看我就知道,天南海北地昏吃昏喝,土坷垃都养的活,贱命活得长啊!”
这人讲话真是有意思,满座厢的人都跟着笑语连连,浑然不觉旅途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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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了一会儿,彭大胡子问宝然爸:“上海人,你是知青,读的书多,你说说到底是咋个回事儿嘛?这缺德事儿到底是哪个干的?是张献忠那个杀人魔王还是姓康的那个秃脑壳辫辫儿?”
宝然爸想了想说:“这个很难说。据一些明史资料记载说是张献忠见清兵入关,自己坐不了天下,干脆回手屠了四川。可是这些记载的文字都是清朝所出,真实性有待考究。民间既有康熙帝屠四川的传说,也不会是空穴来风。我个人的看法,应该是四川地理位置特殊,乱世交替的时候容易被人垂涎割据,多方力量长期在那里角逐争战,造成人口的大幅度减少。不过——”
说到这儿笑笑:“毕竟咱们现在谁都不可能亲眼看见的,我这也只是个猜测而已!”
对面两人连连点头:“哎!你这样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宝然妈偷偷望着自己的丈夫,一脸的崇拜自豪。
一直安安静静坐他腿上听古的宝然听见这话,悄悄抬头看他一眼,心里不满地嘀咕:貌似前世自己小学的时候,老爸也给讲过湖广填四川的故事,不过那时自己听到的分明不是这个中肯谨慎的推论,而是那个荒诞诙谐的彭大胡子版本,看来是被当小孩子哄着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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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列车广播,宝鸡站到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论今
到了宝鸡站,旅客上下车后,列车又停了很长时间才开出。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TxT6
宝然爸耐心地跟宝然解释:“这是咱这火车在换车头啦!以后就不是咱们昨天看到的那个大蒸汽机车头了,以后是用电力机车来牵着了,路上也许还能见到,到时候爸爸指给你看!”
彭大胡子和老人见宝然爸这么认真地同一个才一岁多的孩子讲这种事情,都很诧异。彭大胡子还忍不住说:“丁点儿大个娃儿,给她讲这些,啷个听得懂嘛!”
宝然爸微微笑:“别的孩子不清楚,可不知怎么回事儿,我觉得我家宝然就是能听懂!”
连妈妈都有些不以为然,同大家一样,只是以为宝然爸这是爱女心切,只觉得自家的宝贝怎么看怎么好,比谁都强。宝然可是暗地里一个激灵,结结实实出了把冷汗,幸亏啊幸亏,幸亏老爸一向戴了顶书呆加爱女成痴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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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晓得,咱这回一家伙换上了两个电机车?这翻秦岭啊,就算是电力机来牵,也得要两个车头,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要不然哪,力量不够,这火车可是翻不过去!一般铁路线上用的蒸汽机车,就更没得戏唱啰!”
说到铁路,彭大胡子又来了劲儿,开始滔滔不绝,宝然爸索性住了口,搂着宝然听他进行专业科普。
古人有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宝成铁路,是第一条进出四川的铁路,也是全中国第一条电气化铁路,据说,现在用的电力牵引车都是进口的,因为国产机车的马力不够。这条铁路线翻越了传说中的终南山余脉,巍巍秦岭。直线短短六公里,升高坡度就有近七百米,为了让火车能够通行,宝成铁路秦岭段在山脉里迂回盘旋,硬生生盘绕了二十七公里,期间布满了高山,深谷和江河,隧道连着桥梁,桥梁接着隧道,地势之复杂险要,施工难度之大,不仅在国内,恐怕世界上也要数头一份儿。
彭大胡子如数家珍:“你们听好,隧道三百多条,桥梁九百多座,涵渠一千多座!晓得啥叫涵渠吧?泄洪用的。这么些隧道涵洞,桥梁沟渠的,都是当初马拉车拽,人挑背抬,一点一点运了材料机器进山,前前后后用了四年才建成通车的!”
宝然爸听得很认真,这时问他:“怎么,彭大哥也在这条线上干过?”
“哪里!我参军晚了,没赶上!我们连长那当初可是从头干到尾。平时闲了没少给我们唠叨。不然我能那么清楚?不过就算没干过,一般人看看这路线。山高谷深地山下来回,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会儿施工该有多艰难了吧!”彭大胡子眼望窗外,悠悠地说。
一个年轻地声音在旁边插了一句:“没错儿!我上学时课本里还有一篇课文。名叫《夜走灵官峡》,说地就是修建宝成铁路地事儿。”
众人闻声回头,原来是那个小列车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过道上,随大家一起望着窗外。
“灵官峡?”彭大胡子随口问:“在哪块?我们这车上能看到不?”
“这趟车估计看不到了。灵官峡在陕西甘肃交界儿的地方,得过了秦岭车站,那会儿大概得到后半夜了。”看到几人有些失望的神情。小列车员想想又说:“不过也难说,这车子今天开得慢。一路上还少不了等车会车,要是晚了点,或者天气好早晨亮得早点儿。也许能看见呢!……其实你们几位都是四川过来地,应该看见过吧?”
宝然爸看看另外三个,笑笑说:“我是没走过,只听说宝成线秦岭段既险又奇,这回开开眼界!”
宝然妈羞愧地说“……我也就出来时走过一次……那时心慌意乱的,早掉向了,就怕丢了,哪晓得哪里是哪里啊!”
老人深有同感地点头:“是啰,是啰!不怕你们笑话,老头子我出来时那也还是今生第一遭坐火车,晕得很!灌了杯小酒一路睡到兰州,啥子都不晓得喽!”
大家都笑起来。
彭大胡子就说:“这次人多,不怕晕也不怕丢,大家好好看看!一会儿就要开始钻山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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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列车这时已经进入秦岭山脉,开始爬升,车速也明显已经迟缓下来。长长一条车龙,挣扎着,嘶吼着,如一个负荷满载的挑山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