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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眼睛眯成两条缝的“狗鞭”干笑了两声,“得了吧,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还不是满脑子想着出名。”
“不,不是,苟老师我现在真的就是想先充实一下自己,什么出名啥的我都没有想过,真的!”我连忙摆出个谦卑的面孔,断断续续的说。
“狗鞭”又是极不耐烦的一甩手,我连忙闭嘴,“想出名也没什么不对,你们现在年轻人的心态我也可以理解!难道不是么,啊?”我半低下了头。
“狗鞭”继续愤怒的教育着我:“知道么?你出名之后,在博客上写个三句半顺口溜都有人看,甚至你写几个错别字人家都能强词夺理的给你研究出个引申义来;你要是没名,写出莎士比亚来也没人稀罕!所以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学习,是尽快给我出名!这样你呆在这里才有价值,这也才会有属于你生存的空间。”
“可莎士比亚不是作品,是作者。”我不得不纠正他,话一出口我就感到多余。
“我他妈知道!”“狗鞭”冲我手舞足蹈的大吼,我很纳闷他何来的愤怒。
“您消消气。”我客客气气的说。
“我没生气,我他妈说话就这么大声!”他说。
他跟我说的这些玩意让我感觉有点不自在,但是又觉得有点意思,至少他的话很脱俗。我心想来都来了,不妨再多说两句,于是我咧嘴笑笑,继续问:“苟老师,咋才能尽快出名?”
“狗鞭”抽了一口烟,吸吸鼻子,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一般情况下有两个办法,实施起来都很简单,就是要么你把人话人事当屁话屁事来写,要么你把屁事屁话当人事人话来写。”
话已至此,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有效谈话可以告终了,正酝酿几句结束语。“狗鞭”看出来了我的尴尬,没等我回话就继续说:“哎,跟你说那么多都没用,你们年轻人能懂个屁,而且还不是这个专业的,凭你们自己想混出头,屁都开花了!像你写得那点东西我也看了,都是屁!通篇都是!臭不可闻!你要真想在文化圈立足,就得听我的,你先给我学骂人,谁火骂谁,啥难听骂啥,懂么?”
我的思路明显跟不上他的语速,我还沉浸在他讲的“屁都开花了”是一幅怎样奇异的画面。思考之余我定睛一看,才发现“狗鞭”的嘴正像极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叼着的那根雪茄,就仿佛一条粗壮有力的屎一样镇定的垂在嘴巴下方,任凭风起,纹丝不动。嘴角那个有点烂的地方又像一块痔疮,亏他还不忘不时的舔舔。
“狗鞭”恢复平静后让我回去等通知,我心想去你*吧,永别了。我已经辞了一份工作了,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我不在乎多辞几次,何况看样还谈不上“辞”,我很清楚这儿的工作对我来说没戏。
走出大楼我一身轻松,如果你对一件事不报有任何希望那么也就无所谓失望。大年初二,我在街上找到了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二十五、又见橙子?(1)
出了杂志社我看到一家网吧打着招牌“全天一元一小时”,我又走了进去。我习惯性的登上QQ,我从小到大的各个班级的聊天群统统弹出了“老同学聚会,某某买单,只为沟通”的通知,步调出乎意料的一致。组织聚会的无疑都是现在混得不错的,当然他们组织聚会的初衷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向曾经的同窗或同床炫耀自己如今的成功,但炫耀始终还是会难以幸免的成为各个聚会的主题。我分析过这种人,他们有个惊人的相似之处就是他们当初的人缘和现在的成功程度呈绝对的反比。
奇怪的是不论男女往往是这些当初人缘不好的家伙往往都能成功或者说成功的更快,于是上学期间无人问津的他们打算借此证明自己是多么的优秀,当初对他们爱答不理的人都瞎了眼,殊不知他们设下这顿免费的酒宴并不能使得曾经讨厌他们的人从此对他们刮目相看,大家往往是一面向你频频敬酒,一面依然心里骂着你*。
我一个聚会都不打算参加,因为我一不想做他们酒醉后吹牛脱口秀的忠实听众,二不想自己表面上对他们投以羡慕的眼光,心里再苦苦寻找他们确实是一群*,只不过运气好点的证据。
消息显示有人在跟我说话,是橙子,她的网名我到现在也看不懂,不仅是用非主流的火星字写的,还参杂英文。
橙子:看到我怎么不跟我说话?
我:我好像是隐身了,你能看得见我?
橙子:我这儿有显示隐身的功能,你骗不了我!
我认为发明这种显QQ隐身软件的人纯属是最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有点能耐就犯贱的。人家想隐身就是不想被人打扰,有此软件则一览无遗,徒增尴尬。
我:哦,我刚上。
橙子:等等,你回来啦?太棒了!
我:你怎么知道的,碰着高羽告诉你的?
橙子:我这儿还有ip地址显示功能,厉害吧?这个清清楚楚的显示你现在在H市上网,嘿嘿!
我不得不收回刚才的话,发明如此显ip程序的人和发明显隐身软件的人的犯贱程度绝对不相上下。
我:啊,我昨天刚下的火车。
橙子:什么时候回去啊?
我:不回去了,我被炒了。
相对于“我辞职了”,我现在宁愿去说“我被炒了”。这是因为我觉得这么说心里能舒服点,什么原因我不知道。
橙子:你怎么那么没用啊?
我:是在北京打拼的人太有用了,把地方竞争太激烈了,在街上烤羊肉串儿的都得会三门外语。
橙子:哈哈,那我今后去北京吃羊肉串就用英语跟小贩儿对话了。
我:说点正经儿吧。
橙子:你想我了么?
我:挺想。
橙子:有多想?
我:你有多想我?
橙子:我就像大雄想多啦A梦一样想你。
我:我就像蜘蛛精想唐僧一样想你。
橙子:说实话我更喜欢八戒!
我:吃一口唐僧肉能长命百岁,吃八戒肉只能增加胆固醇。
橙子:得啦,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我:你又不是濒临灭绝的华南虎,我看你干嘛?
橙子:你有没有人性啊?我不管,你现在就来看我吧,我在家等你,打车来!
二十六、又见橙子?(2)
我没打车,但是去了。
我进了门,橙子站在离我有三步远的地方身上裹着一条大浴巾。
我说:“你不冷啊!”我以为她刚洗完澡。
“三、二、一!”橙子用*的眼神望着我高喊着,“孔雀开屏!”说着她一把掀开浴巾,她里面穿着一条红色的超短皮裙,上身是一套精致的黑白相间的洋装。
“你个大色狼,怎么不闭眼睛呢?”橙子把浴巾扔地上了,跑了过来。
“你又没光着,我闭眼睛干嘛?”我说。
“这套咋样?”橙子原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末尾没站稳,差点摔倒。
“明显御寒效果不达标。”我拉住她胳膊。
“嘿嘿,混蛋,我这叫提前感受夏季的清凉!”橙子拉拦腰抱住我。
“不行,是有点冷!我去换回来。”橙子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又打开一条缝伸出脑袋来说:“欢迎偷窥!”我配合着做了一个向她方向迈步的动作,橙子“啊”的叫唤了一声,关死了门还在里面反锁上了,“嘎达”一声,我听见了。
我来到客厅,打开电视不断的换台。我这辈子很少羡慕别人,更没有妒忌过谁。可是我现在开始妒忌橙子,她有着我没有的一切,她有快乐,我没有。她有崭新的大学四年,我没有。她有对未来的幻想,我没有。她就像是当初刚迈进校园时那个我的威力加强版。因为她还有个有钱的爹,而我始终没有。就刚才那身衣服,她跟我说全是名牌还是真货,一套下来的价格她没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们的价值。它们的价值不在于多好看多高级,而是在于靠昂贵的价格对有钱人和不是很有钱的人进行区分。
而我有什么?我有无业的焦急,她没有。我有无钱的尴尬,她没有。我有失去路陆露的痛苦,她没有。我有被各个等级的学校圈养了十六年后被放逐到社会的不知所措,她暂时还没有。我有一肚子牢骚和抱怨,她应该也没有。我有*,她没有。
想到这儿,我不禁又黯然伤神,因为这么算的话,她还有乳房,而我没有,尽管我的胸围明显大于她。
橙子一会儿的功夫又换回了一身冬装。橙子问我好看么?我没敢正眼看她,敷衍的“嗯”了一声。橙子稍微安定的陪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我为了迁就她特意把节目从体育频道换到了一个正在演动画片的台,可橙子一点看电视的心思都没有。她就像是浑身长了跳骚的癞皮狗一样在我身子前后来回的晃,我不理她盯着电视假装仔细的看,她就摆弄我的耳朵,鼻子,头发,嘴巴和嘴巴上的胡子。
我感觉我像是她的玩具,她在饶有兴致的玩我。
又过了一会,橙子闹得累了,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有气无力的说:“我饿了,咱们吃饭去吧。”
我并不饿,但还是说:“你想吃啥?”
“随便!”
“随便就吃碗兰州拉面吧!”橙子和高羽俩的这片居民区附近正好有一家正宗的牛肉拉面,肉给的特多。
“这也太随便点了吧?”橙子撅起嘴说。
“那你说吃啥?”
“肯德基!”橙子笑开了眼,不假思索的说。
“我不爱吃肯德基,我一直觉得那儿的薯片嚼起来跟鸡蛋壳儿似的。”我是不爱吃肯德基是真的,但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它贵,要是汉堡比烧饼都便宜,我估计世界上没人不爱吃肯德基。
“再说了,那玩意根本没营养。”我喘了口气,接着说。
“可是,肯德基没有薯片啊!”橙子皱着眉头做冥思苦想状。
操他妈的,我说露馅了,我以为卖薯条的地方就有薯片。我想说我刚才说错了,是麦当劳的薯片嚼起来跟鸡蛋壳似的,但是我也不确定麦当劳有没有薯片卖,万一还是没有,我岂不是更弄巧成拙?于是我什么都没说,我俩就那么僵着。
“哎呀,你就陪我吃一顿吧!我请你?”橙子试探性的问。
“不用,我请你吧,但就一次。”
我不用摸裤兜就知道这顿最后的晚餐将消费掉我所剩无几的纸币,很庆幸我清楚的记得上网的时候吧台的收银员找了我几个硬币,也就是说我一定还有坐公交回家的零钱,就算路上车坏了我多搭上一块钱也绰绰有余。橙子轻车熟路的挽着我进了最近的一家肯德基,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之后,橙子点了一大桌子明显我们吃不完的东西。
“咱们能吃完么,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我感叹到。
“嘿嘿,我吃不多少,我考虑到你这大肚汉一定挺能吃。”橙子乐呵呵的拿起一个鸡腿,一下子塞进我嘴中。
“咱出门前我刚跟你说过我不爱吃肯德基。”我假装生气,猛咬了一口鸡腿。
“我给忘了!”橙子挠挠脑袋很可爱的说。
我无话可说。
吃了一会,我问橙子最近去高羽那了么?橙子说没有,她不敢。她说有一次她从窗户看见高羽和梁馨在他们家的楼道门口吵架,俩人都抻着脖子对骂,所以她好一阵子都没敢过去坐坐。
“梁馨还骂高羽是*。”橙子毫不含糊的说。
“不是骂,高羽本来就是*。”我边吃边说,我对于高羽和梁馨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你怎么这么说你朋友啊?”橙子一脸不解。
“实事求是。”
“那你呢?”橙子抓起一把薯条匆匆沾了番茄酱塞进嘴里。
“我也是*。”我从容的对橙子说。
“哈哈,你们真逗!”橙子咧开嘴笑,我看见了她嘴中薯条的碎屑。
“那我呢?”
“你也是*。”我笑着说。
“我哪傻了?”橙子不吃了,愤怒的看着我。
“你不傻,行了吧?我说错了。”我不知如何是好,哄着她说。我还想说你不傻,你就是一逼。我没说,我怕她生气急眼,这样就有点自讨无趣了。
橙子和我离开肯德基时天色已晚,我说我这就回去了。橙子拉住我死活不让我走,我弄不过她,又被她强拉上楼。我为了不浪费肯德基,最大限度的将桌上的东西强塞进肚,自然有点不舒服。进了屋我就瘫倒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橙子看见我抽烟,也管我要了一根。看一个人有否烟瘾最简单的办法就看他是不是自己买烟,一个自己不买烟的人肯定没有烟瘾,就是看见别人抽就跟着瞎抽,也不往肺里吸。我断定橙子没有烟瘾,肯德基我都请了,更不在乎几根烟,我把整盒烟都甩给他。
“你是不是还不把我当女朋友啊?”橙子学着我的样子也散架子一般瘫在沙发上。
“你将来还能碰到更好的,我不能耽误你。”我说。
“可是我就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啊?”我觉得好笑,照平常我肯定忍不住冷嘲热讽的来上几句,不过我这次倒是很想听听她怎么说。
“我喜欢你爱陪着我。”橙子严肃认真的看着我说,“我还觉得你特深沉。”
“我最近是胖了,身子沉了好几斤。”我说。橙子一乐,摸着我的肚子。
“没有男生追你啊?我看你长得也还算过得去。”
“我们师大的本来男生就不多,正好赶上我们这一届美女还特扎堆,所以没什么人追我。”橙子悻悻的说。
“没什么人追你?那还是有人追。”
“大哥!!那也不能谁追我我都答应吧?”橙子不屑的说,“哦,对了,你不是大哥,是大叔!”
过了一会,橙子说咱们喝点吧,我冰箱里有啤酒。鉴于第一次见面橙子给我吃的过期火腿肠,我不得不问一句不是过期的吧?橙子说好像是过期了,不过酒放越久越香。我说那是白酒,啤酒放时间长了就变成醋了,这还是我曾经在路陆露的课本上学到的。橙子说白酒才变醋呢,你还说我,咱们半斤八两。我没争辩。
地上出现第九个空易拉罐时,我跟橙子说照这么喝下去咱们都得醉,橙子说那正好,喝酒就是为了喝醉,要不还不如喝果汁呢,比这个好喝多了。
我并非危言耸听,不一会第十二个空易拉罐出现时,我的话应验了。按理说我的酒量不应仅此而已,但我确实感到脑袋眩晕,更别提橙子。喝醉之后的反应每个人都不一样,我不作(zuo一声)不闹,我只是感到兴奋,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上上下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能量。假使我会骑自行车,我接着酒劲参加大赛肯定能拿个好名次。
橙子喝醉了后表现令我大吃一惊,她的表情和语言显得比平常成熟了好几倍。橙子跟我说了不少她的事。
橙子说她很孤独,在她上小学的时候,爹妈就忙着在外打拼事业,从北到南,从西到东,从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每年都见不上几次面。她就住在H市的爷爷奶奶家。老人很疼她,但是毕竟和大自己五十岁左右的人毫无共同语言。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玩,活到将近二十岁也没什么朋友。
“你愿意做我男朋友么?”橙子双眼迷离的望着我,我竟然感觉此刻的橙子有几分妩媚。
“行。”我没怎么犹豫的答应了。
“我不愿意强迫你,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今后保证不缠着你。”橙子转过头,背对着我。
我从后面亲了一口她的后脑勺,这一刻我抱着她和当初抱着路陆露竟然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当晚我们几乎就一直保持着在沙发上拥抱的姿势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七、又见橙子?(3)
啤酒绝对是过期的,我和橙子都喝坏肚子了,第二天我们轮流霸占着厕所,还都是拉稀,拉到最后肚子里面没有东西了,只能拉水。我和橙子在门口放了一把椅子。一个人在里面拉,另一个人就坐在门口听着动静儿,时不时的聊上几句交流心得。整整一天不得安宁。
一,D市、书屋?
大年初四那天,我接到了乔子的电话。我一开始以为也是拜年,根本没当一回事。没想到电话接通乔子张口就问我现在有没有工作,我没好气儿的告诉他没有。乔子说那你来D市吧,算给我打个短工。我本来拉的已经接近虚脱,听到有钱赚了马上又精神起来。
乔子说他家前几年在D市开了一间书屋,由于他爹妈都有工作,不方便照顾,一开始让他姥姥帮着经营。他姥爷死的早,姥姥整天没什么事干,老年痴呆的前兆越来越明显,为了给他老人家一个锻炼自己发挥余热的机会,也没多想就让老太太当上了掌柜的。谁知没一个月,老太太一大早剪花修草的时候一下子脑出血了,等救护车来的时候,人都凉了。他姥姥就这样去和他姥爷团圆了。
眼看书店没人照顾,乔子他爷爷,就是那个我们曾经为了装饰饮吧买下的那幅画中年过古稀的老人只好披挂上阵。他爷爷曾经是一名革命英雄,在抗美援朝的战役中还立过功。乔子从小就是听他爷爷的英雄事迹长大的。乔子记得非常清楚,他五岁的时候,爷爷告诉他那一场战斗他一个人干掉了对方十多个人。等乔子十多岁的时候,他爷爷又跟他说,那一场战斗他单枪匹马就消灭了对方十多个排。乔子上高中那年,他爷爷的故事变成一枪就打死对方十多个连。乔子一天天长大,爷爷的精神病一天天加重。现在他爷爷逢人便说他当年在长坂坡单枪匹马消灭了国民党八百万军队。
乔子爷爷接下乔子姥姥的班的时候,虽然已经满嘴跑火车,但还能明确的区分五十和一百的。可经营书店不出几周,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后来乔子听人说,他爷爷在精神病院依然威武无比,每天见了护士第一句话就是:“去,把爷的战马牵来!”
鉴于这两件令人不悦的事情发生,乔子家意识到这间书屋对于他们家族绝对是一个不祥之地,遂准备转手出兑。可周围的邻居对他家的事情知根知底,没人敢接。这事儿就这么一直耗着,期间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