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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小声交谈了几下，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时，一个中年男人首先站起来，开口道：“大家辛苦了，能这样关心小邪，我们做长辈的也高兴。那么大家还是请回吧，小邪该休息了。”
胖子哑然，这人是谁啊？还“小邪”、“小邪”的叫。有一个解雨臣就够了，怎么又冒出一个？
说这话的中年男人带着金边眼镜，坐在吴邪身边。同时在吴邪身边的还有一个老年人，也不算太老，相比于那个金边眼镜的人算是显老了。还有一个妇女，看样子大概是吴邪的妈妈。
几个抗摄像机的人也起身，握了一下吴邪的手，道：“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希望您尽快好起来！”然后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吴邪也回敬了他一个笑容，同他握手。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几个小女生还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黑瞎子连忙把站在门外的张起灵拉进来，一把关上门，同时小声道：“哑巴，快表现啊，害羞个什么劲！”
张起灵不回答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吴邪看，眼睛里似乎闪闪发光。
15。
张起灵不回答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吴邪看，眼睛里似乎闪闪发光。
那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人将他们三个请了进来，胖子收好证件，拎出果篮，对吴邪道：“小天真，还记得你胖爷不？”
吴邪笑了一声，接过果篮，递给边上那看起来似乎是他妈妈的妇女，道：“胖爷您庞大的英姿小的永远不会忘。”
胖子也笑了，拉出板凳来坐在床边，拍了一下吴邪的肩膀：“你小子，一年不见，嘴变灵活了。”
“小天真嘴本来就很灵活。”黑瞎子在胖子的身躯后探出个脑袋，“小天真，给，和胖爷不同口味的水果，包你满意。”
“哎呀，这真不好意思……”一边的妇女道，“真是太麻烦了，警齤察先生，我们家小邪本来就是托您的福，现在又来探望他……这真是……唉，小邪，还不谢谢人家？”
“哎呦哎呦，您是吴邪的妈妈吧？”胖子一把拉住她的手，“真是年轻呀，看起来就像吴邪的姐……阿姨一样！”
硬生生地把到口的“姐姐”咽了回去，胖子吞了吞口水，要是真像这样说了，那就是赤裸裸的调戏，还不得被吴邪他把他叔给打死，说不定吴邪都要上来补上几脚。
“哎呀，是吗？”吴妈显然很高兴，“小邪，这位警官真是好啊，不仅把你救了出来，还来探望你，改天一定要请他们吃顿饭。”
“呵呵，阿姨，您说笑了。”黑瞎子都笑成一脸烂柿花了，把身后的张起灵推朝前，道：“关键还得靠我们组长，阿姨我跟您说啊，我们组长这人，平常是闷了一点，但是做起任务来，完全不是人！哦，我不是贬他，就是说他的这个速度啊，真是不盖的，本来他还在出差呢，一听见吴邪被绑架了，立马赶了回来。”
“对对对！”胖子连忙接上，“这功劳应该全部归他，要是没有张小哥，我们一干子人还在外面站着呢，他一回来，立马把歹徒放倒了，吴邪也救了出来，毫发未伤啊！”
两人边说边给张起灵使眼色：你倒是快说啊，我们说有什么用！
倒是床上的吴邪愣了一下，眨巴了几下眼睛，道：“小哥！”语气很是雀跃。
房间里的人顺着吴邪的目光看过去，终于发现了张起灵。这人一进门就闷着个声儿，一声不吭，要不是黑瞎子和胖子把他拉到前面，还真没人发现他。
张起灵点了点头，走到吴邪面前，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来碰了碰吴邪的嘴角：“好了？”
“嗯，咬的小伤口，几天就好了。”吴邪伸手摸了摸，道。
胖子内心在无声地鼓掌，没错就是这样，张小哥，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戴眼镜的男人伸出手来，和张起灵握了握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起灵。“张先生，您好，我是小邪的二叔，多谢你出手相救，我们吴家只有小邪一个后代了，出了事儿，那真垮了。”
“张起灵。”张大组长这么回道，算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小邪很勇敢。”
“那都是我们家惯的啦，早跟老头子说不要这么放任他了，他还不听。”吴妈抱怨道，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人。
“这位是小邪的妈妈，我嫂子，”吴二叔继续介绍，“那是我大哥，小邪的爸爸。”
吴爸礼貌地笑了一声，“真是太感谢了，张小哥。”
“没事，伯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张起灵认真道，然后笑着握了一下吴爸的手。
胖子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恍惚，怎么就看见张大组长挑起的嘴角呢？这不科学，一定是我的眼睛有问题。
“爸，你们也真是的，从头开始就谢人家，你看人家多不好意思啊。”吴邪有些怨念地看了一眼自家家人，转头道：“小哥，你想吃点什么吗？苹果还是梨？”
“对对对，我都忘了，我给你们削水果去。”吴妈连忙起身，“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的，慢慢聊啊，张小哥你快坐，这位眼……警齤察先生，你也坐啊！”
黑瞎子的嘴角抽了一下，陪着笑道：“阿姨，哪能你去忙啊……”
“没事没事，哎，老三，那箱苹果你放哪儿了？”吴妈笑道，然后对着隔间的一扇门喊道。
这时，从隔间里走出来个人，身后还跟着个人；前面那人大喊道：“大嫂，都放好了，大侄子这小身板得补补啊，稍微来几下都倒了，真不深得我的遗传。”
胖子回头，看见隔间那出来了两个人，刚才讲话的就是最前面那个。看见房间里多了几个人，那人有些愣，吴二叔道：“这是小邪的三叔，那位是潘子。”
“这是救了大侄子的警齤察同志吗？”吴三叔问道，然后扫了一眼张起灵。
胖子总觉得吴邪三叔这人不尴不尬的，想了一下，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档案上，明明写着吴邪三叔吴三省，是失踪了的。
问题是已经失踪的人，现在冒出来又是为哪般？是吴家的刻意隐瞒吗？
胖子扯了扯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吴三省却无视了他们，看着张起灵，半晌，才道：“张小哥？”
张起灵点了点头，握住吴三省的手，脸上又换上波澜不惊的表情。
“啧，真是……”吴三省咂了咂嘴，“大侄子，这小哥可是厉害得不得了啊，跟了人家，准能吃香。”
“三叔，你们……认识？”吴邪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年前我在道儿上的时候，就看出来这小子是个苗子。”吴三省颇有些怀念地说道，“现在当了警齤察，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没想到救了我大侄子，这恩情不得不报啊。”说着看了看张起灵，“张小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不管什么，都给你弄来。”
“老三，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张小哥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吴爸皱起了眉头，“我看，我们改天送条锦旗到张小哥单位，让他们表彰表彰张小哥，记个功，以后也好发展。要幅明代的书画怎么样？我这里就有一幅珍藏的，别人要我还不给……”
“大哥，我那里也有珍藏的茶叶。”吴二叔道，“茶具也给小哥一套。”
“哎呀，你们这些都不合生活！“吴妈的声音从隔间传来，“要我说，就给张小哥的媳妇儿买些衣服首饰，女人嘛，都喜欢这些！”
胖子忍着笑，半天说不出话。他抬眼看张起灵的脸色，也是无语的要紧。黑瞎子早一边笑去了。吴邪坐在床上，无奈地道：“妈……人小哥说不定还没结婚哪。”
吴妈很快接道：“那聘礼也行，给小哥置办齐了，去娶新娘子！”
16。
吴妈一出口，房间里面的人全安静了。
“咳，”还是吴三省最先反应过来，“那个啥，大嫂啊，张小哥又不是没人要，这皮相长的，倒追的姑娘一抓一大把，你在这里干操些什么心啊。”
黑瞎子连忙应和道：“那是那是，局里的小女警都排成一排了。不过张组长很洁身自好的，完全是劳模一号啊！”
胖子也跟着点头，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实际上胖子已经憋不住笑了，手掐着自个儿的大腿，才稍微缓下来一点。他看向张起灵，张起灵坐在吴邪床边，吴邪的脸浮现出尴尬之色，道：“小哥，你别在意啊，我妈这人就是这样，爱瞎操心。”
“臭小子你也这么敢说你妈？”吴妈抬着一盘子削好的苹果走出来，狠狠敲了吴邪脑袋一下，“倒是你，你看看，人家小花多会珍惜小姑娘的，就你，一个榆木脑袋，你是不是要到四十岁才结婚啊？”
胖子震惊了，等等，吴家也太奇葩了吧？一般父母不都是怕儿子早恋吗，虽然吴邪也不算早恋了，但是，但是大二就逼婚的还前所未有啊。
心中顿时对吴妈产生一股敬仰之情。果然是个开放的妈，和古董爸，才能生出吴邪这么一个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玉官人来。
怎么都觉得是张起灵赚了。胖子托腮沉思。
“老婆子，人家小邪不还没找到合适的吗？”吴爸打断道，“你也是的，把恩人们搁在这里，自己倒开始讲。”
“就是就是。”吴邪看终于逮到时机了，连忙接上，“妈，我还早呢——再说了，人家都把小花当女孩子看待，小花为了这事郁闷了很久。”
吴三省大笑：“小子，你倒是有理啊。“
吴二叔也笑了。他推了推眼镜，道：“总之，先这么定吧：在我的茶楼，请大家好好吃上一顿饭，到时候商量也不迟。”
张起灵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都是应该的。”吴二叔道，“吴家欠了你一条命，你说什么，只要我们能做到，都会答应下来。”
听到这里，胖子转过头看黑瞎子，只见黑瞎子也正好看向他；两人一对头，视线交错隔着黑瞎子的墨镜噼里啪啦的。黑瞎子悄悄地在身后握了一个大拇指状，胖子了然地点了点头，笑得一脸深意。
“对了，小张啊，刚刚不是说你还在出差吗？”吴妈沉默了有一会儿，又挑出个话题。果然女人一到这个年龄，都是啰嗦的。“真是对不起啊。”
张起灵笑了一下，道：“那不碍事，小邪的事情最重要。”
“呃……那多不好意思。”吴邪小声道，“这个人情还真是越变越大了……”
张起灵看了看吴邪，不置可否。
“领导不会怪罪吧？”吴爸担忧道。
“不会的，伯父。我已经打点好了。”张起灵道，“我不能放着小邪不管。”
“嗯。”吴爸似乎是呼出一口气，放下了心的样子。“太麻烦你了，张小哥，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
“没事，只要小邪安全就好了。”张起灵回答道，然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吴邪，后者正被他们一人一句说得满脸无奈。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似乎叫“潘子”的副手对吴三省轻声道：“三爷，我们该走了。”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房间里的人都听到。
吴三省点了点头，转身对吴爸和张起灵道：“大哥，老二，张小哥，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先走一步啊。”
“叫二哥。”吴二叔无奈道，“大哥，我看我们也先走吧？小邪不是要做笔录吗。”
“也好。”吴爸道。“小邪，那我们先走了，晚点你妈再来给你送饭。你一个人不要紧吧？”
“爸……我又不是小学生……”吴邪嘟囔着嘴，一脸怄气的样子。
吴妈把牙签插在苹果上，顺便把吴邪露出来的爪子塞回被窝里，详怒道：“多大个人了，还不注意爱护自己。”说着转头对其他三人道：“我们先走了啊，**先生，多吃点水果，张小哥你也吃啊。”
张起灵点点头，“慢走，伯母伯父。”
吴妈拎着小包，把门轻轻扣上。
吴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抽出手，道：“终于出去了，可憋死我了。天天这样折腾，还要不要人活了，当我还是小孩子啊。”
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不急，不急。”黑瞎子把凳子攒到吴邪床前，凑到吴邪跟前，“人家救了你，不打算表示表示？”
“操，又不是你救的我，瞎起哄个什么劲儿。”吴邪骂道，“小爷在里面饿肚子挨冻的时候，你两个倒好，在外面换着看望远镜，还不亦乐乎的。”
“你……你怎么知道？？”黑瞎子惊道，但是感觉到背后张起灵要杀人的目光，连忙离吴邪远了一点。“当时是形势所迫，形势所迫。我们那身手，只敢在外面，不敢进来；要真进来了，还没走一步，你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了。”
说着指了指地下：“太平间。”
“靠！”吴邪瞪了他一眼，“能滚多远滚多远吧，你这不是诅咒小爷我吗？小哥，你倒是说说啊！”
听到吴邪叫自己，张起灵愣了一下，略微点了下头，然后对着黑瞎子道：“滚。”
17。
“咳咳！哑巴！”黑瞎子现在真是欲哭无泪了，“不带这么护犊子的！你！有了情人就忘了兄弟啊！”说话间还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让人看了好生笑话。
张起灵不作回答，脸上明显写着几个字：还不快滚。
“小哥~”这边胖子学着吴邪的声音，“叫的真~亲~密~怎么不叫‘亲亲老公’了呢？”
吴邪被他这么一说，一副震惊的模样。这一提醒，他大概也想起来了，自己一年前在局里一大嗓子，吼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路过的人都下意识地看他一眼，给他弄得多不好意思。
吴邪满脸通红，骂道：“滚，滚你娘的，小、小爷和小哥才、才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哎呦~小天真，不是的话你心虚什么？”胖子接替了黑瞎子的位子，后者去凉快的地方呆着去了。“不过话说我们想的‘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啊？我明明说的是‘救与被救的关系’，小天真你想到哪儿了？”
说着凑上前，压低声音：“莫不是看上我们张组长了？”
“才才才没有！”吴邪一激动，说话都变结巴了。胖子挑了一下眉毛，心道，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胖子向张起灵投过去一个“兄弟只能帮你到这”的眼神，又跟吴邪寒暄了几句，赶紧拉着黑瞎子出门。
关上门，两人对望一眼，“呵呵”地笑着，然后不约而同地将耳朵贴在门上。
果然，不一会儿，吴邪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
“小哥，谢谢你……呃，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胖子一阵激动，快，张组长上啊！这是拐得小天真的最好机会！
“没关系。”
胖子看见黑瞎子扯着嘴角扶了一下险些掉下去的墨镜。
“呃……真的不要紧吗？你的工作，出差什么的……”
胖子只觉得中间一挤，回头一看，解雨臣好端端地挤了进来，正准备敲门。一边的黑瞎子连忙拦住，小声道：“花儿爷，到最关键的地方了，您悠着点啊！”
解雨臣一脸不解：“什么？”
里面传出张起灵的声音：“那不要紧。”
解雨臣眨了眨眼睛，翻下手机盖，耳朵也贴在了门上。三个人动作保持一致，路过的护士觉得各种惊悚。
胖子一握拳，这句话的隐藏意思难道就是“那些不重要，只有你最重要”吗！
“啊，这样啊……”顿了下，“我想想，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我爸和二叔想的都太偏离实际了，谁家没事挂一副明代书画啊。小哥你难道也喜欢这些东西？”
把你自己送给他就行了啊！胖子泪流满面。
“不用。”
张起灵的话再次打击了门外的两人，还有一人，不知是哪个党派的。
小哥啊小哥，你又错失了一个最佳时机，把你逮犯人的劲头拿出来，吴邪都还没说什么，你在这里羞涩个什么劲啊！
胖子只觉得现在又回到了当年和自家老妈一起看八点档的肥皂剧的时候，自己老妈拿着卷纸，盯着电视屏，里面一男一女，又哭又喊的，就是不抱在一起。
胖子当时就在抠鼻屎，边抠边看，斜着个眼儿，反正最后都在一起，老妈你在这里担心个什么劲？直接看结局不就行了。
现在胖子深刻地了解了她老人家当时的心情，那份着急感，真是不盖的。而自己却只能蹲在门口，傻乐着听墙角，而不能进去把吴邪许配给张起灵！
憋屈啊！
“小哥你也别客气，我就先按我爸说的，送幅锦旗到你们那里，让你们领导好好表彰你。”吴邪笑了一声，道：“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我又不是黄花大姑娘，被人救了就赖上人家了。”
胖子一口老血喷出，小天真你这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啊？太敏锐了这思维，胖爷都有点跟不上了。
“……你不讨厌我吗。”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这样淡定的挑开话题，黑瞎子差点急的跳墙。还等什么啊哑巴张，快办了小天真吧，有兄弟给你撑腰，还怕什么！
显然黑瞎子遗忘了吴邪娘家人解雨臣。
旁边的解雨臣似乎“啧”了一声，但是什么也没说。
“咦？为什么要讨厌……”
“解子扬。”
吴邪这次沉默了有几十秒。“说实话吧，老痒倒下去的时候，我真没反应过来，一起长大的发小，一个大活人，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血溅了我一身。”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老痒毕竟做了错事，这样的后果也是理所应当，我只能庆幸你没有把老痒打死，我还能再多看他几眼。不管他怎么躲，都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然后是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胖子此时从无邪的话语中竟然听出了些许悲伤。胖子想，这吴邪与解子扬背后，一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好在吴邪很快就接上了话，打破了尴尬：“嘛，那都是老痒自己的选择，我也无法干涉。他是真的累了，我到底在这里纠结些什么啊。”
而张起灵却出人意料地回答了一句：“嗯。”
黑瞎子哑然，哑巴你说这话是在安慰人吗？
却没想到张起灵又冒出一句：“我接受了。”
胖子和黑瞎子一下子摸不着头脑，我接受了，接受了什么？而解雨臣却直起身，打开手机，边按边走了出去。
黑瞎子小声道：“花儿爷，您去哪儿啊？”
解雨臣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竖起了中指，然后消失在拐角。
“他嫌你烦了。”胖子小声道。
黑瞎子“呵呵”地笑了几声，“不烦，不烦。我只是比较在意那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