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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候密切相关,当年我在南方的时候,流行的是各式各样的火锅,十几元一个锅底,偶尔凑足一个锅底的钱,我们就会上一次馆子,并美其名曰“改善生活”。
大约七点钟的光景,我的两个女友终于闪亮登场。原来我以为应该是梁冰洁先到一步,她在细节上一贯认真而又优雅,而卢荻,在我们三个人中则最为散漫、也是最有创意的——因此当她们同时一路喧哗而来时,我感到十分惊讶。从卢荻的坏笑中,我听出是梁冰洁开车去接的她,这家伙,那么多年了毛病一点没改。
她们果然就朝我所在的位置走来——卢荻总共挑了好几个座位,最后终于挑了这一个。我心里笑了:我早就替你们挑好了呢,哪用得着那么费劲。
卢荻屁股还没落座,就开始算计上了这顿饭钱:“咳,是你叫我出来的,你买单哦。”
“好了好了,我买单,你点菜吧。”
“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把,反正你比我有钱。”
“你能吃得了多少!”
“那我就尽贵的点。”
“点吧,话怎么那么多。”
“你喝不喝酒?”
“你喝吧。”
“真没劲。”
“我陪你喝一点。”
“算了,你就做你的贤妻良母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喝。”
一旁有个声音说:“我还喝呢。”
卢荻像是听到谁的应和,她愣了一下:“喝小角楼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30、大话死亡
“昨夜,我梦到江小牙了。”
“我还梦到上帝了呢。”
“我梦到她变成一只蝴蝶,贴在我家的窗棂上。”
“没钻到你家的那盆假花下?”
“你严肃点好不好?”
卢荻哈哈大笑。“前两天有个人很认真的给我灌输数字生命学,说人真正能活的最多只有两万多天,所以他每天都很珍惜。他举了个例子:有人生一子,众人来贺,有说将为律师,有说将为学者,唯有一人说将会死亡。此君认为世人不应真话难听而忌讳。我也举了个例子:人吃的饭总会成为大粪,不知您是否忌讳吃饭时别人不断的提起大粪呢?这个人于是放弃继续教化我的念头。”
说完卢荻再次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就笑出了眼泪。
“我早就觉得她会早死,我有一种预感,她会死,在我们班同学聚会之前,大家叫我找她,我说不用找了,她来不了了,她果然就来不了啦。”卢荻突然收起她的玩世不恭。
“我梦见下雨了,雨打湿了她的翅膀,她到处乱飞,寻找可以躲雨的地方;她果然就藏到我家的那束刚买回来的玫瑰花下,但没多久她又飞走了,然后她把自己折毁在大雨里。她是一个热衷于自己把自己打碎的人。”
“我们三人之中,她最勇敢。”
“所以她比我们去得都早。”
“其实幸福只是你面对着太阳不去看地上的影子,她则是一个直面影子的人。”
“她还看见了灵魂的影子。”
31、城市里,一只陌生的蝴蝶
蝴蝶飞在城市的上方,这种飞翔的姿式很累,她想停下来,可是风阻拦了她。她看见一扇大开的窗台上,一蓬绿色的植物在蓬勃地生长着,明亮的灯光中,淡蓝色的小花投下美丽的浓影,于是蝴蝶奋不顾身朝这花飞去。
蝴蝶在花下正要睡去,一阵低低的啜泣声把她惊醒,透过叶脉,蝴蝶看见一个女孩正依在床头,汹涌的泪水扑满了她美丽的脸颊。蝴蝶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哭泣,因为她看见女孩穿着华贵的睡衣,她卧室里的一切都很豪华。在蝴蝶的经验里,只有被饥饿和病痛折磨而哭泣的孩子,她不知道一个人即使过得很富有,也会有各种各样值得哭泣的事情。
蝴蝶很想安慰这个女孩,她飞到床前,给女孩跳了一段万圣舞。这是蝴蝶家族最盛大的一种舞蹈,春天到来的时候,蝴蝶家族会全体出动,与天地万物一起翩翩起舞,表达对大地的深情厚爱。蝴蝶跳的第二段舞叫铃兰舞,这是蝴蝶家族中关于爱情的一种舞蹈。在草原上,那些成双成对的蝴蝶,就是以这种舞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情的,他们在花丛中、在树林里、在小溪边,把这种舞蹈的纯洁和浪漫发挥得淋漓尽致。蝴蝶想,这也是作为一个女孩应该喜欢的。
可是这段舞跳到一半,女孩又开始哭起来了。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把蝴蝶吓了一跳,也把女孩吓了一跳,蝴蝶骤然飞到窗前,她发现一阵狂抓乱挠的雨,已经在尖啸的风中向这座城市袭来。雨把门窗、街道和街灯吹打得鬼哭狼嚎,它扫荡着炽白的路面,把光影、树影和水的影子搅和在一起,然后又把它摔碎在呼啸着的雨雾之中。蝴蝶想,这雨一定是憋得太久了,一定是有些疯狂了。蝴蝶正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发现女孩也走到了窗边,她的眼睛虽然哭过,也依然是清亮的;她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却别有一番情致;她身体虽然有些瘦弱,但在长长的睡袍中却透出一种优雅;女孩注视那雨水的表情,有点痴迷又有点惊喜。
女孩的美丽使蝴蝶感动,她飞到窗外,望着女孩的眼睛再次翩翩起舞。虽然雨水打湿了她美丽的衣裳,虽然她身上的萤粉也被暴雨一点点打落,但她看见了女孩的微笑。女孩伸出手向她召唤,仿佛是想抓住这种似梦似幻的美丽,她把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向外倾斜,向蝴蝶倾斜、向那场淋漓的暴雨倾斜,突然她一跃越过窗台,从城市的高楼向雨中徐徐飞落……
第二天早上,蝴蝶看见楼下聚了很多的人,他们在议论着女孩的死亡,并议论着这个炎热的夏天。蝴蝶停在女孩窗台的花丛中独自伤感,这时候她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带我一起到草原去吧。”蝴蝶回过头来,她看见了一只淡蓝色的蝴蝶,正朝她神秘地微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2、我把过去带走了
那一夜,梁冰洁和卢荻同时梦到了蝴蝶。
那一夜,我在城市上空飞了一周,那一夜,我飞到回了我大学时的校园。
十二年了,毕业后我一直没曾回来过,我很难想象当年我曾在这里激扬文字、挥斥方遒,而现在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属于我,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还在很远,我就发现学校连校门都变了,阔绰了,雄伟了,甚至还立了一个牌坊;走进学校大门,就更加找不着北,听说一个港人捐了一大笔钱,学校就用这笔钱,在花园中心建了一栋楼,大楼冠名用的就是这位大款的名字。
校园里能翻新的地方都翻新了,包括花草树木,都比我们当年在校时的华贵。以前的蓝色咖啡屋一带,早改成了学生第四食堂:三层高的建筑,一楼是学生饭堂,二楼是特色餐馆,三楼是学生俱乐部——吃喝玩乐,在这一栋楼就发挥得淋漓尽致,相比之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只有女生六栋还是老样子,长长的筒子楼东西坐落,老墙已经斑剥得看不出颜色,门前那一排宣传橱窗,已经改成了黑板报区,每一个版面都很“各色”。露天映场已经十分破落,水泥看台东一块西一块地塌圮着,新的电影院已经抢了它的风头,只有那些谈情说爱的恋人还没有遗弃它。学校大礼堂也还是那栋俄罗斯式的建筑,很厚重,也很有历史感,*期间的学生会主席竞选风潮,就是这栋楼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演绎的。还有学校的大操场,夜晚那些悠扬的琴声,以及风声雨声,就这样在这里飘洒着……
在这里,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名字。有个诗人说——
孤独的时候
常想起一些人的名字
不开门窗 名字
也能破墙而入
以锐利的光芒
射穿镜上的锈斑
梁冰洁、卢荻、脉脉磨斌言、乡下人孟向东、方楠、程浩然、陈迎慧、黄珍重、高裕村、陈思哲、董大兵、陈值华、赵大年、艾丽丽、莫秀娟、梁冰兰、黄洪元、李一钢,中文87的每一位同学……
我把你们的名字带走了,孤独的时候,我会呼唤你们。 。 想看书来
33、怀念脉脉
你总说我该去看看脉脉,我又能看到什么呢?
那一年,我恍忽接到一张字条,说是磨斌言来了,在一条小巷里等我。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我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脉脉消失了一年多,这一年多来,虽然偶尔我会想起他,但是却总没深想他为什么消失,现在他过的怎样,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当时我一点也没有想到越是富华的花,开得越是娇贵,也越是脆弱,直到十年后突然发现他写给我的那封告别信,我才知道当年我的冷酷对于他是多么致命。
我拿着那张字条去找梁冰洁商量,冰洁说,去吧,你应该去看看他的。当时我正跟“乡下人”打得火热,他的吉它天天在我耳边唱着:“喃……在那盏路灯的下面,有一个小女孩在哭泣,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哦……亲爱的小妹妹,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回去……”乡下人的歌声使我变得冷酷,更变得有些伪道德,我对冰洁说:“我已经跟脉脉分手了,就不应该再去跟他约会。”结果那次是梁冰洁代我去看了脉脉。
梁冰洁回来后很伤感,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描述他们见面的那个小房间,她说那是一个煤碳职工的宿舍,是一间平房,在省城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小巷里。脉脉坐在屋里唯一的那张小床上,他的面孔看上去有些沉郁,我的失约,以及梁冰洁的赴约,仿佛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一直就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他的笑容很麻木,是那种农民似的麻木,梁冰洁说:“幸亏你没去,否则你会受不了的。”
因为害怕自己受不了,这次我仍然没去看他。脉脉永远是那个背着画夹、笑容灿烂的英俊少年,他不可能变成别的样子,永远也不可能。。 最好的txt下载网
34、永荔中学
那个县城,在我的相册中一直是两张组合起来的照片。
我是坐火车回去的,来来去去,与火车相关的人事,总是有些伤感。考上大学时,班上的几个同学送我上火车,我在车上一直哭到省城,对比那些没有考上的人,实在是有些矫情;放假第一次回来,一见到那条清澈蜿蜒的茅江,就激动得叫出声来,然后心里牛皮烘烘地默念着“我回来了”,一副衣锦荣归的做作和张狂;多年之后再次回到这个小县城,已经有些物事人非,仍然是坐的火车,仍然是在列车即将开动的时刻,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车窗外,车站的嗽叭也适时地响起:“朋友啊今天你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车站还是那个老式的车站,它位于县城的东头,因为来往只有慢车停靠,因此它的城市门户效应并不突出,也因此那么多年来它一直就没有被领导高度重视起来。正因为这样,我的恋旧情怀很快找到依据。从车站出来,我直接就去了永荔中学,已经是夜里12点多钟,可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存在白天和夜晚。
校门口的煤屑小路已经改为柏油路面,那一排樟树仍然高高地耸立在那儿,不同的是大树后面的教师宿舍楼,已经由两层改为六层楼房。当年李书康校长就是住在那里的,我和班上的同学还曾经拔过他家后院里的几棵蔬菜,听说几年前他已调进市里,不知道如今的他,是不是还记得当年那个让他头痛无比的叫江小牙的学生。
我的灵魂顺着花园小路往里走,就是这个转盘似的小花园,在一次校庆期间成为一个老校友拍摄的焦点,我不记得从什么地方也弄了一张,如今这张照片还留在我那摞厚厚的相册里。还有一次,也是在这里,教数学的周老师截住了正逃学归来的我,对我下滑的成绩深表痛惜,临了他扔下一句话说:“我相信你。”
别人一“相信”,我就灿烂起来,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乎每一次考试,我的数学成绩都不下班上前三名,想想小时候的我真挺神的。后来听说周老师被阶级斗争下去了,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县郊的水文站,日复一日观测着水文变化,这个曾经“相信我”的人,把他信任抛给我后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穿过小花园,我发现教学楼高度已经从过去的三层刷新为五层,教师办公的二层红楼,也已经改变成白得晃眼的钢筋水泥结构。楼前的夹竹桃没了,那两株老得不停流泪的松柏也没了,那个架黑板的地方,已成为一个宣传橱窗。我不知道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毛病,都不希望记忆里的东西有所改变,哪怕这些东西陈旧不堪,哪怕改变的方向欣欣向荣——说得好听点这叫怀旧,说得不好听这叫做自私。
我的灵魂在教学和宿舍区飞了一圈,来到廖秀莲老师家的窗下。当年廖老师香喷的饭菜,让我一直记忆深刻,十多年后回到这里,仍然能感受到这位女教师传达出的,家庭一般的关怀。这是这所学校里,唯一让我留恋的一个人了。我飞到最高的楼顶,当我俯视这座校园时,我看见了操场跑道边的那第13棵树。
35、第13棵树
那棵树,跟一个愿望有关。
有一天黄昏,我和李秋萍在宿舍门口各自端着饭碗吃饭,一只小鸟突然飞到门前的一棵小树下,扑楞了一下翅膀,然后一头栽到地上,把我俩都吓了一跳。
我手忙脚乱地放下碗,把那小鸟小心地捧了起来,这时候我发现鸟儿的翅膀显然被鸟枪伤过。那鸟儿毛绒绒的,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身体还有些温热。李秋萍用杯子盛来一些水,试图用汤钥一点点灌给小鸟,可是这小家伙却不肯张开嘴甲;我们又把米饭小心地放到它的嘴边,它仍然不为所动。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它让我和李秋萍变得不知所措,我们就这样一直把它盛在一个纸盒里,把它时刻带在我们的身边——当一个生命已经与你发生关系时,你是没法弃之而去的,哪怕它只是一只鸟。
就这样,这只小鸟有时跟我在一起,有时装在李秋萍的书包里。我们竭尽讨好之能事,希望这鸟儿能够好起来,或者是伸出脖子,吃一粒我们为它准备的有限的食物,可是很遗憾,在第三个黄昏到来的时候,它耷拉下脖子就再也没有抬起来,它那双可爱的眼睛也从此闭上没有再睁开。那天我和李秋萍正在操场的草坪上背书,那鸟儿就放在我和她膝盖之间的草地上,它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定看见了越垂越低的天空。
我和李秋萍都很悲伤,那个晚上我们都没有好好看书,心里想的全是怎样好好安葬这只可怜的小鸟,最后我提议给鸟儿写一篇祭文,然后把它的尸体装进一个干净的瓶子里埋掉。李秋萍于是从廖秀莲老师那儿弄了只罐头瓶,还在瓶底铺上一层盐粉,李秋萍说:“这样鸟的尸体就不会腐化。”
我不记得是怎么写的那篇祭文了,只记得那篇文章把我们俩都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们把文章抄在一张白纸上,和鸟儿一起装进罐头瓶里,在一个没有人的夜晚,两人偷偷从教室溜出来,把瓶子埋进了操场边的第13棵樟树下。李秋萍说:“13是一个劫数,它象征着小鸟的命运,也是我们俩的一个秘密。”
因为这只瓶子,因为瓶子里的小鸟,我和李秋萍之间多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从那以后,我们时常到这第13棵樟树下来,有时李秋萍会愣不丁问我:“你说那小鸟还在不在?它会不会羽化了?”有时她会对我说:“我们挖开来看一看吧,没准已经被谁弄走了。”虽是这样,我们一直就没动过这第13棵树,也一直没有把这事告诉过别人,直到李秋萍有一天突然消失,直到我中学毕业去了省城。
记得毕业前夕,我带着这个微不足道又重若泰山的秘密,一个人守候在这第13棵樟树下,我知道每天黄昏黄克老师都会从这里走过,我想站在这里偷*一张照片,这张照片里有樟树、有黄克、有我,还有那只有我和李秋萍知道的小鸟。很不巧,那天黄克没有出现,实际上即使他出现了,我也没有办法把照片拍下来,因为首先我没有相机,另外我也找不到可以给我拍照片的同谋。
好了,今夜我又回到这里,仿佛又听到了鸟儿悲伤的鸣啼。很庆幸那些樟树都还在,并且一棵棵已经直入云霄。顺着墙根,我数到了第13棵樟树,当我朝这棵树走去时,心跳的速度比任何时候都更为激烈。我太想知道那个瓶子是否还在;太想知道那篇祭文是否已化在土中;太想知道当年我和李秋萍的这个秘密,是否仍然被岁月保存着;太想知道我们的灵魂为之久久停留的地方,是否仍绕着挥之不去的缱绻。
我抚摸着树根,我在树下坐了很久,我几度要把手指插入泥土,要连根拔出这个秘密,可是我终于忍住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6、野人岛
“是谁在那遥远地方,轻轻呼唤我,一阵阵思念缠绵,一阵阵忧伤寂寞;是谁在那遥远地方,轻轻呼唤我,自从我走进世界,这声音就响彻心窝……”
哪里传来的旋律,如此缠绵悱恻?哪里飘来的歌声,如此悠远熟悉?循着歌声飘来的方向,我看到了街边的一家洗发店,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正斜倚在门边,痴痴地望着深夜的路面。
“你在看什么?”我的灵魂问。
“我在等一个朋友。”那个女人的灵魂说。
“你朋友从哪里来?”
“她来自天堂。”
“你等到了吗?”
“她好像已经来过了。”
我走到这个女人的近前,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孔,我发现这个女人就是我中学时的好友刘青。这是一个勇敢而反叛的女人,如果她晚生几年,即使做不成木子美,至少也可以做一个肢体写作的美女作家。遗憾的是她没有赶上好时候,最终仍然回归为一个良家妇女,在她的洗发店里,过着寂寞的快活日子。
记得有一年和刘青在茅江划竹排,看着脚下流过的水那个清呀,刘青煞有介事地说:“小牙,你知道这水流到哪吗?”
“不知道。”在社会经验丰富的刘青面前,我总是有些无知。
“流进野人岛。”刘青于是给我唱:“那里的阳光绝对灿烂,那里的大地绝对丰饶,那里的男人一律健壮,那里的女人绝对窈窕……我们想旅游就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