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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陈勉管。几天前,谁哭哭啼啼叫着喊着要爱人家一辈子?”
她面色一寒,“跟你没关系,少提他名字。”
“就你这种人,谁喜欢你简直是耻辱。”跨出电梯,楼道静悄悄的。
锦年讥笑,“跟你说,我不爱人家,没有感情,这种游戏纯粹就是放松。”
“知道了,放松。”我手上一使力,她惨叫一声。
接下,我跟她游戏。
关了房门,我吻她。咬牙切齿地吻。
她很疼。却说不出话,嘴被堵得严严实实。
终于被扔到床上,得空,她说:“你干什么!”
我说:“他能干的我自然也能。他给多少钱我加倍。你不说陌生人无所谓吗?反正只是身体的欢娱,不涉及背叛,我在你眼里反正陌生得可以。如果你拒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承认对我有感情?”
她眼露悲哀:“觉明,你还不死心吗?我这样对你,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别找我,我们不可能。每次站在山顶,看着蓝蓝的天,眼睛一闭,就想跳下去,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觉明,我承认对你有感情,所以不想你受伤,不想你等待,我也不想为你烦恼,太累了,我没有精力。你别执迷了好不好?找个合适的,结了吧。”
“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我又堵住她的口,肆意掠夺。
她反抗了很久,最后在我持之以恒的暴力下败下阵来。
心神俱累。完事后,都没有力气。
静静地躺着,默不作声。窗帘布很厚,除了两人的呼吸不同其他声响。
过一会儿,我侧身拥住她,脸贴着她光滑的脊背,唇轻轻地需索着。“如果这样可以拥有你,我宁愿做你的陌生人。”我说。
良久,我臂上一凉,发现她在流泪。眼泪为谁而流?为陈勉,还是为我?
无论她的眼泪中是否有属于我的感情因子,我都知道没法割舍她。如果注定要纠结,就这么纠结下去吧。只因我已经把她当作我的一部分。只要拥有,我不计较其他形式。
锦年走了,没有给我任何答复。
我把床头灯打开,昏昏柔柔的光从火红色的灯纸钻出来,耀到被子上,反射出一串串奢靡华丽的光线。我闭上眼,任这些光簇拥成一个华丽而不切实际的梦。
我不年轻了,但是居然还想做梦——等着去焐热一份感情。
等待是件疲惫的事,但是颠覆一段感情再重来只有更加疲惫。
在机场,我给她电话,“十天半月最多两月,我过来见你。”
“这不可能。”
“就当我们没有过去,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负担,我对你没有任何现实的索求。”
7
回去上班第一天,惊见穿西装套服的安安出现在行政部,她对我挤眉弄眼,“沈总,早上好。”
我非常意外,但不是为安安出现在畅意,而是为她脸上的神采。陈勉走后,好像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焕发的神情。
“沈觉安,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安安进后把门掩上,“哥,我正要找你呢。”
“先给我沏杯茶。”我指挥着。
安安说:“你真能摆谱。”但也乐呵呵地沏起茶来。
“哥,玩得愉快吗”
“还好。昨晚你去哪儿了,没见到你。有礼物给你。”
“谢谢哥。”安安结过我送她的香水,笑容越来越甜蜜,“那个,谢开的助理上个月不是辞职了吗?我可以顶那个位子吗?”
“沈觉安,你才做多长时间?是不是还想顶替爸爸当董事长?”
“我才不稀罕什么董事长,你的职位也不要,我就要做谢开的助理。哥,助理又不是什么需要技术的工种,就算需要,我也可以学啊,我很有悟性的。歌,畅意,除了你和爸爸,我就服谢开。你不在的时候,公司的事不都他处理吗?他很有统领能力。开会的时候,别人做冗长的报告,他听完,一句两句就鹰隼一样抓住重点,然后给出决断,从不迟疑。”安安的眼熠熠发光,露出神往之色。我还未曾听她如此评价一个男人工作上的表现,分外好奇,“你怎么知道?”
“好几次会,爸都让我参加了,爸希望董事会的人认识我,也希望我对畅意的全局有所把握。”
“觉得他像陈勉?”
“……”她哑口。
“就为了他,你放弃教职?你以为你可以找一个炮灰?”
“不,哥,我想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告诉我,当初做老师跟现在突然要做人家助理一样吗?”
安安闷了一阵,“差不多。”
是日起,我开始关注谢开。这个人工科出身,原本做技术,但是其实更适合做管理。很有才能。考虑问题,逻辑清晰;部署工作,井井有条;为人处事,大方得体。总之事情交他办,很少有差池。他对工作也很投入,那份投入不少把工作当做谋生手段,而是表明了一个男人的野心,他的目标不止是目前这个位子,他要走得更高。他是个人才,如果用他得当,对畅意的发展不可限量;如果不能,他倒戈起来,对畅意的影响同样不可估量。我恐怕安安只是他的棋子。
安安仍旧在行政部,工作卖力,表现很好,日日走上职业化道路。
谢开对安安,似乎也很平常,看到了打个招呼,“沈小姐”,客气礼貌,没有多一分亲近。有时候,那些只有少数人参加的高层会议,我会将安安特意安排在谢开身边,整个开会期间,谢开不仅忽略她的在场,甚至全然遗忘她。可是安安却一直充满期待的凝望他,那因为思念而变得凹陷妩媚的大眼睛里躲着憧憧烈焰,简直有不顾一切的缠绵风情。我深为担忧,无法用谢开已有婚约或心思不纯来劝解安安。我深知安安的脾性,越是艰于得到越是不顾一切。
有次,跟妈妈提起。妈妈恍然了下,说:“也是啊,上次听李嫂说,是小谢送安安回来的。安安最近变化是很大……我倒是赞同安安交朋友。可是,她怎么就不能找个清白一点的?”
妈妈不久找安安谈了。回我,表示做不通工作。安安死倔,反问她,结婚又怎么样?爱情没有道德之分,再说结了婚还可以离。妈,是哥哥反对吧,哥是怕人家有了平台后超过他。我彻底无语,想想算了,有些人天生能折腾,拥有的东西不算少,但是很喜欢放弃重建,不让她摔跤,她脚都会痒。
奥运之后没几个月,金融危机在全球蔓延。畅意海外业务急剧收缩,造成相当影响。那阵子,为解决退单纠纷,我疲于奔命。所以虽然说好至多两个月就去见锦年,这分承诺却一直没有办法兑现。
虽然繁忙,我依然记得每周五看锦年在T报的专栏。跟以前一样,她的专栏以旅途见闻为主,只不过她现在加入了自己的情感片羽,比如:
C,欧洲的冬天快到了,柏林这个时候会经常性的阴天,伦敦街道到处都是穿着黑风衣的行人,圣彼得堡可能已经有冰凉的雪意,但是在托斯卡纳的斯蒂亚,阳光像蜂蜜一样,金黄、粘稠、甜蜜,深蓝的天,又高又远,完美到让人哀伤。C,天空这么美,可我没有翅膀,不能追随你而去。我只能沿着你的足迹重返托斯卡纳,让曾经感动你的感动我。
C;我看过你拍的斯蒂亚的修道院、教堂、墓地以及红色的砖房,都是朴拙而粗劣的,好像与人类的文明无涉。你说你就想成为托斯卡纳山上一个穿着高筒胶鞋的农民,自己垒一个房子,养鸡、种菜,砍柴,腌肉,然后要有一个像我一样刁蛮的老婆,一堆调皮捣蛋的孩子,大家聚在一起拌嘴、打架、开怀大笑,热热闹闹过每一天……C,在浮嚣的文明社会,返璞归真往往被讥为矫情,可我愿意把这矫情的梦继续做下去。
我现在在山上一个叫帕皮亚诺的村子住了下来。白天,帮主人干点杂活,在院子里剥栗子或者修枝浇花铲草皮’晚上,给你写一点文字。山谷很静,能听到风筛过每一道松针的声音……
C,昨天又梦到你。
不知道是我中学时候的光景,还是你在南京工作时的光景。总之,那时候我们很好。好像刚看完电影,我们依偎着坐在电影院前的台阶上,面前是闪烁摇摆的城市流光。我好困,一点点打着盹。你却精神抖擞,晃着我,说,哎,我们像不像五线谱上的两只麻雀?我说,两只呆鸟罢了。
醒来的时候,有一种尖锐的怅然,想,再不会有这样熨帖如棉袄的感觉。
C,告诉你,又一年的春天到了。春天,是爱情开始的季节,多么美好。忽然想起了越南。因为我在那里曾观光了一场特殊的婚礼。那是大约三年前的事了,我去了胡志明市,就是杜斯拉笔下的西贡。是四月份,天气又潮又热,空气里飘满着木瓜、青柠与鲜花的味道。我在临河的小旅馆住,白天昏昏睡觉,傍晚的时候沿着河散步。有一天,偶然地看到一对新人在河边行结婚礼,女孩子穿着酒红色有玫瑰刺绣的越南裙子,很漂亮;男孩子穿着白西装,有点像梁家辉演的那个角色,看上去有点孱弱。行完礼,他们拥在一起,朝着河水静静看,好似怀念。所有的爱情都有别人没法知道的湿漉漉的隐衷,但是,能像他们那样,经过心灵重重藩篱,结合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
看锦年的文章,总要消化很久,才能把情绪过滤清明。锦年在旅途上缅怀陈勉,忽视我,对此,我连嫉妒都不能。我只有闭上眼,想象在越南或者托斯卡纳或者世界任何地方的锦年,她依旧有让我心驰的魅力,这是一种游离的吸引,只因我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如她那样随心所欲地生活。过这种非常规律的生活,除了要资本,也需要有勇气。
其实,我们大多数人的生命都是平铺直叙的:出生、上学、就业、成家、生子、天伦‘死亡,固守着一份由来已久的稳固的秩序,又被生活的法则牢牢钳制。这样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但叫人遗憾,感到失落,就像一枚发芽的种子在春天会蠢蠢欲动。但是大多数人心内的那枚种子,都会被理智或规范掐死,只有少数人会被一个偶然绊倒,旁逸斜出,就此改变命运。下场好坏不论,飞落的时候却一定会存在快感。
我大概就是这类人。门槛内的平和优越不足以让我留恋,门槛外的光怪陆离却吸引着我。纵然知道险象环生,纵然知道最终免不了回归,仍愿意在可消费也能消费的时候一试。
我也会给锦年电话,多半她说我听。她总是像个话唠一样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不给我半点插足的机会。看上去,好像多么依赖我,有多少故事要与我分享,我再不打电话,她的口水都没办法留在口腔了,实际上,我知道,她如此猴急,不过是害怕给我们彼此间留下沉默的尴尬,怕我一沉默就提未来,这些她无力给予我回复。
再见锦年,已是第二年的春天。我去慕尼黑出差,想见她一面。辗转联系到她,我提出希望她能来德国,因我这边安排很满,很难抽空去托斯卡纳。她沉默了很久,才同意来见我。
她到的时候,我尚在跟人会谈,叫人接了她去酒店等我。
虽然迫切想跟她会面,但是无奈手头合约总谈不拢,斗智斗勇至饭点,又不幸有宴会缠身。等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到午夜。打开门,房间空荡荡的,锦年已经走了。在桌子上,我看到了她留给我的果酱和纸条:
觉明,这是我亲自做的,你拿回家尝一尝。原谅我不见你就走。你知道原因。
我知道,可是傻瓜,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想见你。
第二日,我把事交代给属下,自己坐火车去托斯卡纳找她。
斯蒂亚正下着雨,很急,我在车站买了雨衣,一步三滑地攀上山道,去找那个叫帕皮亚诺的小村子。
雨中的山谷非常漂亮,远看层峦叠嶂,烟雾迷离,近旁,身材修长的柏树隔出小径,肃穆优雅地引我向前。雨线偶尔一闪,与浓绿中会显出一个尖尖的钟楼,或许是教堂或许是修道院。空气清润,杂着植物的香气,叫人心旷神怡。
下坡的路,土质较为松软,走着走着,脚下一打滑,就摔倒在地。泥巴糊上脸,雨弹跳着落到身,感觉竟也是欢快的。
锦年的住处是一栋淡红色的二层砖房,房子外用篱笆围成一个小院,院内种满了各色花草,浅紫深红,看上去热闹无比。我只认得玫瑰一种,艳红的花在雨的濯洗下鲜明透亮,仿佛风华绝代。
我上前敲门,没人应,只好守株待兔,逢人经过,便上去跟人核实地址。可惜基本没人听得懂英语,折腾几番,好不容易才遇着一个会说英语的,地址确凿无疑,他还友好地提醒我,克里斯蒂娜去城里看她的先生了,她的房客好似也外出了。他口中的房客大概就是锦年,而克里斯蒂娜应是锦年的房东。
整个院子只有窄窄一道屋檐可以避雨,但是因雨大风疾,雨丝借住风力斜飞过来,编织成网,将人没头没脑笼住,那屋檐便形同虚设。我身上虽有雨衣,可惜轻薄局促,加之先前摔跤时被树枝划了一口子,基本也起不到阻挡作用。可我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谁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锦年。我从兜里掏出烟,刁起一根,暂且安心等候。
时间寸寸挪移,等到天色将暗,我不免惴惴想,锦年不会还滞留慕尼黑吧,昨晚她离开酒店后并没马上回家。想到我与她可能错身,我身上一阵阵发起寒来。
就在我准备离开,考虑去斯蒂亚城住一晚的时候,看到雨中一个渐行渐近的身影。是背着双肩包的锦年回来了。
她穿着宽松的套头毛衣,因为瘦的缘故,衣服显得很大,打到似乎可以在胸前腋下孵一窝小鸡。但是精神状态却好了很多,眼神恢复到以前的明亮,漆黑的眸点像星辰;头发还是那么繁茂,野草一样满溢生命力。
她的脚步在篱笆门前诧异地停下了,因为发现有人,待看清是我时,她大大地吃了一惊。眉飞起来,嘴张成O型,与此同时,脸上现出羞涩的不安。是为昨天的事自知理亏吧。
“你,你怎么来……”她走近我,瞄着我的眼,底气不够地问。
我截断她的话,虚弱地作了个手势,“先别研究了,也别质问,让我进去暖和下。”
她看我湿哒哒的洋子,叫我赶快去洗个热水澡。
水绵软而多情,抚慰着我又累又冷的身体,身体一活泛,脑子便空了,我靠着浴缸臂不知不觉睡去。
是被锦年推醒,蒸汽氤氲中,她眼睛雪亮,双颊潮红,头发湿湿地贴在额上,脸上挂着一幅成色复杂的表情,似嗔怪似担忧也似尴尬。
“被你吓死了,怎么睡了呢?”触着我似笑非笑的目光,她触电一样局促地扭开,声音低低的,“水都凉了,更容易感冒。”她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注热水,神情凝重地盯着热水气,只是不看我。
放差不多了,她站起来,指指浴巾,“快起来,好好睡去。”
边说边急急退出,偏巧地上有水渍,她走得太仓皇,脚底一滑,就摔了一跤。我的笑便肆无忌惮地爆发,我说:“要不要我起来扶你一下?”她又羞又气,狼狈无比。
我洗完出来,觉得头重脚轻,走路晃悠悠的,如踩棉絮。
“没事吧?”她过来扶住我。
“没事才怪,”我连连打着喷嚏,“我淋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的雨。你干嘛一声不响就走?你明知我一定会找到你。”
“觉明。”她哀哀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很无奈很可怜。我最受不了这种目光,又加之思念心切,将她搂到怀里,抚着她毛茸茸的发,说,“锦年,对不起,这半年,公司特别忙,一直走不开。”
“我……”她估计想说,“我没等你”或者“我不要你来找我”看我走了那么多路,淋了那么多雨,没法将这绝情的话说出来,只说,“快去休息,我找药去。”
锦年的卧室在阁楼,单人床,写字桌,衣柜,小沙发,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但是小房间看上去非常温暖,只因桌上、床头鲜花葱茏,灼灼的色彩将灰暗的房子点缀得缤纷起来。
锦年喂了我吃药,我身体无力,头沉得像石块一样,暂时没有心思诉别情,挨着枕头便睡去。
不知多久,被手机铃音吵醒。床头有暗黄的台灯,发着暖暖的光。锦年站在光晕中,举着我的手机,“要接吗?”
我接了,是慕尼黑的同事向我汇报谈判进程。我们正与欧洲一家企业谈战略合作,想在某些特定产品领域进行技术互补,以共度金融危机的冬天。可对方似乎只希望获得我们的钱过冬,技术上还固守着堡垒,并不愿与我们平起平坐地置换,我们又不甘心只做一个小股东,所以谈判很难推动。
我在电话里做了些原则上的部署,费时三十分钟,艰难地结束谈话。
锦年已把食物端上来了,菠菜馅的意大利饺子,米粥,腌肉,还有色拉。看上去香碰碰的,可是我并没有食欲。
“畅意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大吗?”
“有一点。”
“很操心吧?”她坐到床边,给我后背垫上靠枕。
“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至少可以少操一半的心。”
她不语,用我手探我的额,大概很烫,让她很慌乱。因为没有温度计,她又拨开自己的刘海,用额头触我额,这样获得的感觉可能会准确些。我趁此揩油,揽住她的腰,用呼着滚烫气流的干燥的唇吻了吻她。她眼里的星光动荡了下,慌慌放开我,又撇过头,焦急道:“怎么办呢?这里可不好找医生,最近的医疗所在三里外……”
“没事,出身汗就好。”
“早知如此,我昨天就……”她很懊悔。
“你是怕我纠缠,还是怕自己?”
她微微蹙起眉,又松开,婉转道:“吃点东西吗?”
我真没胃口,可是看她忙碌了那么久,给她点面子,“那就喝点粥。”
她一勺一勺喂我,灯影下的侧面柔和而安详。看到我总是目不转睛盯着她,她有点嗔怪,“我脸上又没写字。”
“你很美。”我没法不俗套,因为实在留恋这样的场景。
夜雨淅沥,山谷幽静,窗外一片浓黑,屋里的灯光于是非常暖和。我和锦年倘若能在此一生一世,也是非常好的。我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
又一次醒来,还是在夜里,台灯调暗了,氤氲若雾,锦年斜靠在小沙发内打盹。
我想给她该条毯子,撑着下地,脚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