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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我真的随姚谦飞去了香港——(注:以下用第三人称表述是特意如此,就好比安安在看自己演一出戏。)
那晚的情形是有些怪异的。姚谦大概也会始料不及。他一直觉得她是那样温婉可人的女子。一低头的温柔,一回眸的羞涩。可事实让他大跌眼镜。发生那事很久后他都不敢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
为那个晚上,姚谦其实蓄谋了很久。卡迪亚三克拉的钻戒,3000多美元一晚的海景房,问香港同事借的将近全新的劳斯莱斯轿车……当然,安安也很给面子,简直太给面子了。晚餐结束、看电影前,她换装出来,他简直惊艳——真没想到她如此隆重:一袭贴身剪裁的翠绿暗花的旗袍式晚装,脖子处一圈金色的皮草,两条雪白如藕的手臂光光地裸露在外,凹凸有致的身材简直引人犯罪……他在一瞬只觉得口干舌燥、呼吸急促、火烧火燎。
“安安。我。你实在太——”他话都说不连贯,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活到将近不惑,他第一次这样失态。
看完电影出来,夜色已很浓郁。然而街头人群与灯光凶猛依旧,大都会像一头嗜血的动物。在子夜时分醒来,露出狰狞的面孔。
他慢慢开着车。他还不想这么早回酒店,因为尚没有把握。他想营造一下氛围。至少要营造到6成的把握。
“喜欢么?”他问。
“恩?”她在神游。他重复,“喜欢么?香港?”
“我以为你要说影片。”她笑笑,“不喜欢。太小。影片倒喜欢。手法很细腻。对女人来说,身体的感觉大概比那些坚硬的主义要来得重要。”
他对她如此直接一时很是惊喜。暗忖,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暗潮汹涌。接着问,“要你,肯定也会放过那汉奸?”
她不置可否,将皮草拿在手里玩。颠着翻着,仿似无聊。这个动作放在平常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可在这时的氛围下在他的贼眼看来偏偏有几分挑逗。
他心一痒,腾出右手去抓她的手,嘴没有闲,“你觉得王佳芝爱上易先生了吗?”
“恩——”她拖腔拖调,手任他握在换档处,“王佳芝活在戏里。一开始知道自己在演戏,后来戏我两忘,戏我难分。她是个很好的演员,可从另一角度看,也相当蹩脚。”
“怎么说?”她的不反抗愈发撩拨了他的兴趣,他轻轻地揉捏着她的小手。那是双纤纤玉手,有修长的骨感。很艺术。
“布莱希特不是提倡演出中的‘间离’效果吗,好的演员应该把握那一个度。”
“入戏是挺奇妙的体验。”
“怎么说呢,拔不出来,就比较悲惨。”
……
车子驶入偏道,蜿蜒爬山。在半山停下来。旁边有密集的梧桐和路灯。仰头朝灯光看过去,会觉出一层昏黄的肥腻的氤氲。静默片刻,她抽出手,说,“别是要下雨了。”就推开车门出去。空气中确实充满了层叠的水气,仿佛随手一抓,就能掐出水来。抬眼俯瞰山下,低处的树木、街道、房屋均罩在天青色的夜光中,模糊如剪影,一窗窗的灯却天南地北地汇集起来,缀成一条水晶链子,一闪一闪地晃荡着。
他站到她身后,说:安安,是时候了。
她就笑。因为她记得他3年前说过同样的话。而她三年前和三年后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
他掏戒指盒。不晓得是不是太过紧张,还是半跪的姿势不利于掏裤兜,一时半会摸不出来。她的笑容便愈发放肆。他飞红了脸,抹抹汗,解嘲说,你看出来了,我是第一次。
她手里还是抓着那围脖,童心未泯地玩弄着。
他究竟是掏出来了,给她戴,她手里那圈毛茸茸的东西掉下来,落在地上,他眼明手快,去拣,站起,她碰巧也弯下腰,他的脑袋就撞上去,撞出一池动荡的涟漪,他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她胸部的柔软与圆润。
他抓着那毛茸茸的东西有点不知所措。半晌才接近狼狈地说,“好看吗?”其实他应该说“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 或者别的更俗套的话,怪只怪,她漂亮到让他口拙词穷。心一颤一颤的,好像着凉了,又好象是烧着了。
水气渐渐凝聚起来了,路灯下可以看到斜飞着的细碎的雨雾。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将那枚戒指摘下来。他的心在刚才的踌躇中算定下来,便拿起皮草替她围,“有风,还是有点冷。”
围得不大好看,只因他的心已经不在那毛毛的玩意上了。他与她挨得那么近,除了能感受肌肤辐射的热力,还闻到了女子身上特有的香。也许是觑到了她指上他送的那枚戒指,他胆壮了些,说,“安安你适合穿旗袍。”手鬼使神差地一滑,仿佛是无意,便落在她胸前那团丘壑上。
他的手和心一起慌慌的抖,只待她一声娇叱就全线溃逃,可奇怪的是她没有反应。脸侧过去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路灯的照耀下,脸上没有绯红却泛着苍白的光。
他见她不排斥便开始像一个成熟男人一样运作起来。透过丝绸光滑的面料,他能真切感知底部肌肤的弹性以及质地与色泽。这让他腹内升起了一团火,烧得越来越旺,简直是酷刑。便不管不顾去解旗袍侧旁的盘花纽扣。解了半天死活解不开。她扑哧笑出声,“这是装饰。”
这样一笑,他的“色、戒”宣告落幕。
我躺在床上,看着一艘艘的邮轮缓慢地行驶在宛若银河泻影的维多利亚湾。红的绿的光线迸进窗户,便在地板上铺出交错的迷乱的暗影。
姚谦的戒指被我放在床头柜上。是时候了。姚谦说。可是我在演戏。跟王佳芝一样。配合着自己的心情。
如果不是姚谦太过猴急,也许可以完满一点的。
我闭上眼睛。脑子闪闪烁烁。
安安,你过来。
她靠在冰凉的门上,手被他蛮横地架住。吻铺天盖地。月光溜在他起伏若河流一般的身上。有节奏地冲刺。她看到他额上、身上全是亮晶晶的汗。
她说痛,然后爆发。
……
明明是王佳芝,怎么成了她?
他们是原始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最终极的占有……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你过来。”她拨了电话。他正在隔壁辗转反侧,一时如听天籁,急惶惶就过去。事后他一直想,其实他本该可以更从容更镇定也更老练一些的。怪只怪,她太漂亮,漂亮到让他生生觉出了距离。
他推开门。屋内是扎扎实实的黑暗。廊道的灯都灭了。窗帘如墙壁一样结结实实地堵着。他开灯,她制止了,“别。”
他以为她害羞,说,“宝贝,我要看看你,”他调暗些,暗到光影在她身上堆出边边角角神秘的影子,却不妨碍他的观瞻。她挡住光,侧在床上,青丝云一样地横过来,遮住大半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也不想看清她的表情。急急上了床,撩开被子。
她穿着黑色的真丝夜衣,衬得裸露的肌肤雪一样晶莹洁白。他想了大半夜的手便控制不住地蹭上去,凹凹凸凸地探索起来……
后来她微微哼了下。好像说了什么话。他凑进了,才知是在说,不是这样的。重一点。咬。
他吓一跳,先前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似弱柳扶风,该万事从轻。他也打算贡献出一个成熟男人最体己的温柔。轻挑慢捻,温言款语,再魂归温柔乡。却不意得到这样的指令。一时乱了方阵,手脚都僵硬起来。半晌侧过身,将她拥怀,说,“安安,你——”情话还没说全,已被她暴躁地阻止,“不要说话。”
他心头一凉,饶是美人在怀,也拘谨木讷起来。
伏到她身上,三下两下,还没进攻,突然泄了。
他暗骂自己一声,极其狼狈地结束了战役。
清晨,我在餐厅见到姚谦。姚谦眼皮耷拉,瑟瑟的,是吓的?一个男人最忌讳的是被女人瞧低了那方面的能力。然而,我无能骗自己。手势、姿态、以及重量都是不一样的。我对姚谦感到失望。
我其实很想接受那枚戒指。
【旁支二:陈勉】
1、我们都要回归
回京第一夜,我睡不着,打开电脑,边抽烟边缓慢敲字。
在这样的静夜向一个固定对象抽丝剥茧般献出自己,于我来说已很平常。在国外多年,我养成了如此这般诉说的习惯。每一次诉说都轻柔无比,心团在一片安然中,像躲在一个温暖的巢穴。怀念真的是一个最安静的动词,只因怀念具有某种乌托邦的色彩,每一次怀念都是一次臆想的旅程。可以轻装上路,可以海阔天空,心是无所不在的。然而这次,总是不同的,因为,我回来了。回到一块现实的土壤。曾经的亲密已如云而去,只剩下冰冷的距离,连梦都做不得。
锦年,我是黄昏时分到的北京。血红的日头在车窗外冉冉下落。川流不息的人与车镀上沉暗的金边。喧杂声逐渐过滤,变得安静,宛如石块。无论怎么克制,我还是恍惚了下。时光在我这里好像打个盹。可我一睁眼,却成了陌生人。
我竭力想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无所获。熟悉,是一种心灵的感觉,跟外物的沿革、保留毫无关系。锦年,对于这个世界,其实我一直有着无法磨除的局促,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谁恶作剧似地偷偷扔在人间的,我孤独并卑微着,迷糊并无措着。只有在你那里,我才能找到一点塌实的感觉。认识你,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还是幸吧。如果一早知道终须别离,我仍会选择去遇见你。只因人这一生过得其实很糊涂,有那么一段眼明心净的日子可以铭记已经足够幸运。总是忘不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把一双干燥的拖鞋放到我面前,让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感觉心原来是个熔岩,会轰地生出滚烫的液体。也忘不了,在我生病的长长日子里,你为我捶背的殷勤模样。后来每次生病,都会无比眷恋你的小拳头,然后怅怅地想再不会有。喜欢听你弹琴,你不知道吧,每次送你去钢琴老师那边学琴,告别后,我都没走,一直在楼下听你弹。有时候会嫌老师麻烦,你弹得那么好,可她老要中断你。喜欢,你练完琴下楼,看到我时两眼发光的样子,“来这么早?”你说。我跨上车,你老实不客气地跳上来,脚踢腾着,总是不安分。你在我身后说,陈勉如何,陈勉怎样……说了好多话,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很喜欢。落在我们之间的风很轻。轻得我听到自己的心在扑腾扑腾地乱跳着。
那时候就喜欢你了。可是不敢,觉得你那么好。
锦年,那时候,觉得这样偷偷喜欢你就好了。固然有点伤感,但是知足。
后来去了郊外,就一周一周地等你来。你总觉得我不苟言笑,说我冷漠无趣,我哪里敢让你瞧见我热切的模样:你要晚来几分钟,我就担心车子是不是出事了,或者,你是不是病了,就会焦灼,就会失落,就会不安。有次,你没来,我急急赶回市里你家,你原来是参加学校的运动会来不了了,锦年,那时候我贪恋着,你若不能来可以给我一个电话,好叫我不要这样担忧。
锦年,我是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像一朵花一点点地在我面前开放。我看到初萌,看到盛放。你很美。教你游泳的那个夏季,我看到你全部的美。
细软的身体,萌芽的乳,甜甜的体味。我说好香。你总以为我在说桂花。其实是你独特的味道。一点点游丝一样钻出来,捆住我。
锦年,那个夏季,我不敢离你太近,远远在岸边,抽着恼人的烟。我知道我不能拥有你,很惆怅,就会恨自己。
后来,在后山林子中,你说爱我,我狂喜到昏头昏脑。我反复亲着你,这味道是不是作梦?你说不是的,你说吻真的很好,我们再来。锦年,你好可爱。再来。我们不知疲倦,好像把一辈子的吻都亲够了。够吗?不够。永远不够。锦年,我又渴了。这样的渴是在别人那边无法解决的。它不只要水,也要心。
那段日子过得像黄昏的落日,浩瀚盛大、浓墨重彩,可终是要被黑暗挤走。我喜欢安宁平静,可是为了你,我不得不出去找机会。只因,我希望我不仅能给你幸福,也希望你能以我为傲。
我从没想过,原来我是被诅咒的,原来我深陷泥淖。就像一个竭力要摆脱自己影子的人,每一次努力,都只是徒劳。
生命是一场虚无。
怎么不是?
我是谁?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你们大家也别得意,以为知道自己是谁?你是你父母的产物,那么请告诉我,在这之前,那团包裹你的混沌是什么?
为什么你是这对父母的产物而不是那对?为什么你一出生就存在于这样的环境与关系?你的拥有为什么与别人会有那么大的差异?是你以前做了什么合该得到?那么,又有什么凌驾于我们之上做着这样的分配?根据什么?
每个人都是一片沉在海里的黑暗岛屿,它露出水面的东西只有那么一点点。
锦年,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会产生大的恐惧。恐惧来源于未知。未知让人寒冷。我时常会在梦里惊醒。渴望着握一双手,握住尘世一点暖意。可谁有本事让那肌肤的暖从指尖直抵心头?
安安不能。
我和安安的关系,真的很难说清。她在我身上找传奇,我在她身上寻慰藉。我们彼此利用。
或许也不尽然。我最初接触她,也有嫉恨的念头。后来跟她相处长了,也有超越朋友的感情。
锦年,在国外生存很不容易。语言不通,找工作不顺,我几乎什么都干,擦玻璃,洗盘子,送快递……因为气候的缘故,旧疾经常会勾出来。咳嗽得厉害。你说我身体里有只鬼,是这样的,总在我落魄的时候跳出来。可是如今,没有人把我抱住,说,我不怕,你朝着我。说,我要把它敲出来。
锦年,有时候很累。工作完回家的时候,会特别渴望田螺姑娘。渴望灯火通明,渴望香喷喷的饭。当然只是白日做梦,打开门,展现给我的依旧是黑暗与冰凉的租房。
我想要家。你能明白我的迫切吗?别人都有一个家,不管好赖,独我缺。我多么渴望自己能够被收容。这可能也是我接受安安的一个原因。
有个暑假,她到美国来,跟姚谦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愤恨,可能是报复,也可能是不平衡,总之都是很见不得人的理由,我把安安叫出来。自此后,离你越来越远。
后来想,针对姚谦的那些理由都不是理由。我只是累了,倦了。我不要再想你了。我要回归正常的生活。正如锦年你,可以把我们的隐秘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可以坐视我孤独无动于衷,可以一次次拒绝我,以道德的堂皇借口。你做得比我好,无望的事情为什么不抽刀断水?抽刀后水要流随便流,至少要把刀子架上去,这是一种决心。你要放下我,我也要放下你。锦年,我把你放在特殊的位置,但是我不要再想你了。
我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个认识了不过两个月的女子。离异,有一个孩子,年纪比我还要大一点。我不计较这些。因为她宽厚善良。这次回国,官方的说法是参加公司在华十周年庆,私人的目的是办结婚手续。你也许要问我为什么不是安安。安安拒绝了我。拒绝是好的。她迟早会明白她看到的我跟现实的我并不是一码事,她隆重地爱着她的青春,和她的爱情。我不过是斜逸出她世界的一条轨道,她觉得我这边的风景独好,只因为她不从没真正踏足。她不懂得我。
我相信姚谦或者如姚谦那般的男人应该才是她最终的归宿。他们有同样的底子,根本不需要懂得后的慈悲。有本钱在年轻时恣肆消费叛逆,然后在适当时候回归。回归对她来说就是洗个热水澡一样轻便的事情。
我们也都要回归。只是回归的方式与心态不一样。
锦年,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也不可能再去找你。
在德国见到你。我已经没有勇气站在你面前。
连喉咙里最轻的一声“嗨”都发不出来。锦年。原谅我,我原来不能等着你,以蔑视世俗的全部勇气与无悔一生的坚持。
我老了。早不是当初疯狂冲动的毛头小子,喊着北岛式的“告诉你,世界,我不相信”。相信也罢,不信也罢,都只是情绪。时间之手有能力把所有毛糙的东西抹平,把所有峥嵘的犄角砍掉。走了一圈,才知人生是落花流水一场。这么多年,我是青也没青过,春也没春过,青春二字,连同其附丽的意思,都已交付流水一样不会回返的时间,只有每年不变的檐雨,还在滴答滴答叩响虚空的往事。
2、一个独向一隅的老灵魂
电话响了。一声声掉在寂静的夜里,立即涡轮一样把空荡的房间塞满。
我接过,里面有个细细的声音:“你回了?”
是安安。我恩一声。把烟掐灭到烟灰缸里,加话,“傍晚到的。”
“没吵着你吧。”
“没。”
她迟疑了下,然后有点解释似地说,“看报上新闻知道的,原想去机场接你,手机我没打通,后来打听到你住这家酒店,就试着拨过来,我总该尽点地主之谊……”说着说着,停住了。好似也知道自己在睁眼说着瞎话,陷入难堪与无聊。“其实,你根本知道我——”她解嘲地笑了笑。
“你住哪里?我这有些东西要给你。”我迅速说。我知她必是费了很大的踌躇和思量才给我打过来的,不好让她这般僵持着。对安安,总不是没有感情的。
与她生活的时候,纵然知道我们不在同一的世界,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责任感的游戏。有时候清晨醒来,看到她搭着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胸间时,我心头也会漫过柔软的心思。这一幕在我幻觉中产生过无数次,虽然未免怅望不是另一人,然而,如这般的相依相偎——你需要我、我需要你——一直是我这么多年来汲汲渴慕的境界。不管这景象最后是否要破碎,抓住一刻是一刻,所以我,在每个这样的清晨,沐着温暖的阳光,看着她发丝折射出的七彩虹霓,总有相携一生的念头。
我只是不会说。我希望她能够给我时间让我慢慢地消化并溶解。后来才逐渐明白,她未必在乎我的消化。她所求与我所求根本不一致。
我要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