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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全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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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买了冰花,拉着女孩子坐到我对面。女孩子边喝边看着我手上的水晶链子。
  “阿姨,你这个真漂亮。”她指着。我连忙摘下给她玩。男人想是要呵斥他女儿几句,来不及了,就转而对我憨厚的笑。我找话,“住在附近吗?”
  “恩,就东头食品厂宿舍。”
  “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男人听我如此说话,很受用,挠挠头皮,有点羞涩道:“我还真有个孪生兄弟,不过生下来就给我妈送人了。哎,不会你那个朋友就是我那兄弟吧。”说完,他自以为幽默地嘿嘿笑了。我也没上心。在我潜意识里,陈勉跟这个男人简直不能同日而语。虽然,他们在同一个县,虽然陈勉如果不到外面混,恐怕也会跟这个男人一样,憨厚粗笨,有一群孩子。
  告别的时候,我把链子送给了那个女孩。
  男人慌忙说,哎,不要。他说“哎”的语气跟陈勉有点像,我觉得我大概想陈勉了,就无限怅惘地笑了。
  那次回京路上,我收到陈勉电话。
  他说:“安安,我要走了。”
  “啊?你去哪?”
  “去美国。大概不会回来。”
  “你现在哪?”
  “机场。”
  “陈勉,你等我下,可以吗?我很快——”
  我恨死自己了,干吗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恨不能跳火车。然而就算跳了火车即刻换上飞机也追不上他了。
  “陈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为什么呀?”
  陈勉说:“安安,我以前想过的,跟你结婚,至少可以拥有你家一半资产,凭我的能力,也许可以争到更多。我可以不费力气达成我这么多年的目标,然后去羞辱锦年。可后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不能对你那么卑鄙。我现在也知道锦年为什么离开我了,跟我想象的原因不一样。我以前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弥合跟她的距离,可原来我是被诅咒的。我再怎样做,都是徒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前活着有目标,现在只觉一片虚无。我只想逃走。离这里,离锦年,远远的。”
  我流着泪,断续说,“你到了,打电话告诉我。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很好。”
  “安安,等我想清楚,如果能够给你承诺,会找你的。”
  陈勉走了。
  差不多隔了大半年,我才从锦年嘴里知道了他们分离的真相。
  用现在的网络术语表述,很雷很狗血。
  他们居然是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
  当然了,仔细想想,也不突然,如果没有关系,锦年的妈妈不会发了神经把一个陌生男人领进家门。就算有心要做好事,一般人更倾向收养小孩。而且据锦年说,她爸与她妈很早就离婚,离婚原因很是蹊跷。搞不好跟陈勉有关。
  我很想心安理得接受并消化这个消息,可是偏偏心神不定地想起在B镇见过的那个酷似陈勉的男人。他说他有个孪生兄弟。
  陈勉似乎豁然的身世转瞬又变得模糊。
  我觉得胸闷。
  我知道,只要我再去一趟B镇,问问那个人的父母,也许就能真相大白。陈勉要么就是锦年的舅舅,跟那人长得像纯属巧合,他与锦年永隔天堑;要么就是那家人送走的双胞胎孩子,他与锦年毫无瓜葛。他们俩想怎么爱就怎么爱。
  可我不敢问。
  我宁愿忍受时不时的胸闷。
  后来实在憋得难过,我告诉哥哥。告诉的时候,我是暗自期望能够获得哥哥支持的。因为那时候,他和锦年,已有和解的迹象。哥哥常跑北京,虽然累,但是笑容反比以前多了。有次吃饭,趁锦年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对我说,安安,哥哥真是栽在这女人手里了。他这样说时,好像在回味什么,眉眼有自甘被俘的笑。我说,哥,如果要你出卖灵魂,停顿此刻的幸福,你愿意吗?哥说,其实,我跟她在一起时真不知灵魂那玩意在哪里。锦年对哥哥,似乎也越来越上心,对有关我哥哥的话题颇感兴趣,虽然加入的时候总是用了贬损的语气。有时候跟她逛街,她也会指着名品店的衣物问我,“你哥穿这合适吗?”“你买的他都喜欢。”“那也不一定,他说我品位差,昨天还抱怨我的衬衫纽扣多得让他发疯……”她的脸悄悄红了。
  当我在电话里对哥哥说“哥,你有没有想过,锦年跟陈勉有血缘关系”时,哥哥像吞了苍蝇一样震惊而嫌恶——不是我预料中的自私的欢喜而是嫌恶——竟至半晌说不出话。后来问:“这就是锦年愿意与我结婚的原因,这就是锦年愿意与我妥协的原因?只因,她自己看不到出路?我有那么蠢吗?”
  “哥,陈勉与锦年有血缘,他们永远靠不近,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好事?”哥哥冷笑,“我沈觉明要靠这个玩意来苟且一份感情?安安,你也不要这样想,爱是彼此拥有的感觉,而不是权宜下的东偷西藏。”
  哥哥后来与锦年分手。不是哥哥不爱锦年,他爱得深沉,也正因此,他要捍卫自己高洁的理想。有些东西如果得不着完整,一鳞半爪他不要。
  我呢?却没有勇气去扔掉记忆。那一点点小小的记忆。可以让我在恍惚中愉快大半天。
  哥哥长在明处,高悬高挂,是少数人才能够拥有的一轮明月;我却愿意做一株背阴的植物,在角落独自舔噬过期饼干上的糖屑。
  
                  4、人在纽约
  陈勉走后,我大病过一场。
  病好后,哥哥觉得我的自闭状态很危险,有目的地带我出席一些社交场合,也介绍一些青年才俊给我。
  其中有一个叫姚谦的,虽然相貌平平,因常年出差海外,倒引起我的兴趣。那次酒会上,我主动跟他攀谈,无非问他海外工作经历。他是个管技术的副总,常年负责北美这块市场,一年365天,倒有300天在美国。这让我倍感亲切。缘由无非是陈勉也在那个国度。
  姚谦年过35,对婚姻之事非常急迫,因常年在外头跑,找不到理想的对象。一年寥寥几次的探亲假就全用在了相亲上。这一次认识,他大概对我也比较满意,之后,即向我展开了热情攻势。用我同事的话说,送过来的鲜花可以把办公室淹没。
  我无可无不可地交往。算起来,一周也有两三次会答应随他出去。
  他是个温厚塌实的人,一开始追我,就开宗明义表明是认真的。他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油滑,但也绝不沉闷,会时不时冒出几句西式幽默。
  一开始我总是让他讲美国的地理风情或者华人在外拼搏的故事。他绘声绘色地讲。我俯首帖耳地听。随着日子一页页翻过去,故事慢慢也消磨了。他见我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就提议外出运动,打网球,或者游泳。
  他总对我说,出身汗就什么都好了。好点没?
  要我没反应,他会比画着手势,不停问:好点没?好点没?直到我说,好,好死了。
  后来就一点点熟起来。因着他的年长与包容,我在不开心的时候,会找他倾诉。经常是,他坐在我对面,看我淅沥哗啦流眼泪,然后撕着纸巾一张张递给我。
  我知道他对我有一份宠爱,我也贪恋他给予的那一点点温暖。
  有日,他送我回家。
  在公寓楼下告别时,他忽然说:能否请我上去喝杯茶。
  我想想没有拒绝的理由,就邀他进。
  他喝着我泡的绿差,说,放点音乐吧。
  就放些舒缓的乐曲。
  他放松身体,微微地沉醉。听到某一曲,他起身,说,这个曲子适合一起跳个舞。便邀我。
  我伸手,他一用力就把我从沙发上带起来。
  是很慢的曲子。带一点缠绵兼恼人的意绪。让我想起少女时代跟陈勉一起共舞。姚谦一点点逾越尺寸,靠近我,我也没有在意。良久,他附在我耳边,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懵懂。
  他点点我的鼻子,说,我不久就要回美,想在走前,跟你确定下关系。
  什么关系?我还装天真。
  他说,如果你觉得可以订婚,我希望订下婚约。如果你觉得时间仓促,比较突然,那么我们就做男女朋友的关系。
  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只是不言语。
  他看我低头无语的模样,想是起了怜惜。手底一用劲,将我拥到怀中。
  “我一直喜欢婉约优柔的女孩子。觉安,你低头时,脖子那一段弧线非常漂亮。”他伸手欲抚,我偏头躲开。他也不以为意,落落笑看我。
  我说:“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他走前,特意要我送他。在告别时,他掏出一个首饰盒送我。我推脱不掉,只好收下。回家后看,是一条卡迪亚的铂金项链。幸好不是戒指,我松一口气。
  此后,姚谦每天算着时间给我电话,会说一些情话。比如,现在要开会了,可我想着你,待会说错话怎么办?该不该罚你?比如,纽约下着雨,我的思念跟雨一样绵长。又比如,我睡觉一抬头就看得到一轮明月,觉安,你那也有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我希望的不只如此。你休假来看我吧。……
  这些湿漉漉的情话,是我未曾听到的。我在他的言语中发呆。
  有个念头突然电光石火般掠起——
  我要去见陈勉。我为什么不能去美国找他?
  出国后,陈勉曾经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主要是告诉我他汇了钱到我帐上,让我定期转至他资助机构的帐户。我奢望他说更多,可是他没多余话,只说,我很好。
  “那你留我一个电话或者地址或者EMAIL可以吗?我不打扰你,可我要拥有你一样联系方式,让我知道你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
  他将电邮报给我。我遵守诺言,他不找我我也不找他。
  这是怎样的感情呢?
  暑假的时候,我问哥哥要了一笔钱,准备去美国。因为知道有姚谦在那边接应,哥哥也比较放心,觉得我出去散散心开开视野是件好事。
  那个时候,锦年辞了职回了南京,哥哥万事无忧,只忧我一个。他在电话里婆妈: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去。
  不要。
  那你注意安全。姚谦会去机场接你。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姚谦,他要欺负你你找哥,哥24小时为你开机。到后,给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听到没?
  哥你好罗嗦。
  ……
  去前,我给陈勉发邮件,告诉他我某某日抵美。我没说要去找他,也没说要他来接我。
  姚谦等在机场,捧一束艳红的玫瑰花。
  “You are so beautiful。”他恭维我。大约觉得我此番来是为他,他心里的念头遽然膨胀了好多,暴露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春光满面。
  驾车去他的公寓。
  公寓收拾得雅致干净,仍有花,小小的雏菊和丁香,衬得满室清香流转。我估计是哥哥告诉他,我喜欢小小的细碎的花。
  姚谦打开一个卧室门,把行李提进去。是主卧,双人床很大。我吓一跳。
  姚谦看出我的心思,说,我睡那边,你放心。
  有时差,我很疲劳。姚谦也很体恤,已经熬好了清淡的莲子粥。招呼我吃完,便让我沐浴睡觉。
  睡思昏沉。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床头柜上轰响的手机惊醒。
  以为是哥哥,我接过直接说:哥,人家在睡觉呢,你烦不烦。
  那边一个微沉的声音,“你到了?在哪?”
  我一震,残存的睡意立即消散,急道,“陈勉吗,我,我在一个朋友这里住。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我要问问——”
  对方说,“你休息吧。”
  “等下。”我怕他挂,急吼一声,他没挂,静听我说,我想了半天,张口,“我想你了。”
  他沉默半晌,“我会联络你。”
  陈勉是在三天后联络我的。这三天,我在心事重重的情况下,梦游一样跟着姚谦逛遍了这座国际大都会。却毫无游客的兴致。
  第三天,姚谦把我带到他朋友开的餐馆吃饭。那边情调还不错,古朴的桌子,雪白的桌布,精美的配饰,背景音乐放着幽婉的《茉莉花》,丝绒般的烛光跟着音乐微晃,给食物铺上艺术的色泽。因为饿了,我吃了好多。姚谦在讲什么,我不知玄奥,却很配合地笑。周围有好些年轻情侣,酒过半酣,都处在亲密状态中。姚谦同此,热身完毕,跟着进入气氛,借给我递餐巾的机会,探首过来吻我。我一低头,但人家早就预料方位,适时变换角度,我没有躲开,只觉得一团温热覆在我唇上。
  “哎。”我低声哀求,却给了人家可趁之机。我不喜欢,可是又不能太驳人家面子,正辗转为难之际,有人过来解围了。
  “嗨,姚谦。”
  声音挺熟。我一抬头,赫然就是陈勉。
  他留了胡子,面色黑了些,皮肤也糙了,身上穿着普通的T恤和仔裤,样子看起来,有点潦草,但神情举止洋洋洒洒,疏落不羁。
  “女朋友啊?”他吊儿郎当指着我说。居然认识姚谦。
  姚谦被破坏好事,有点不高兴。但也强充风度为我们介绍,“对啊,我女朋友,沈觉安。觉安,这是陈先生。”
  陈勉抬出手,我想解释几句,发现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好尴尬地跟他握手。
  “沈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他说。声音温沉,什么内涵也听不出。
  “打扰了,慢用。”他继而转身。
  我失魂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去。姚谦在边上说了什么我没听到。片刻后,我看到自己鬼使神差般站起来,然后在姚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朝陈勉飞奔过去。
  “陈勉,等下!”
  陈勉没有等。他进了他的车,发动,离开。
  我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姚谦出来,不愧是有过阅历、见过世面的,把局面迅速判断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就是你失恋的对象?”
  我点头。
  “你就是为了他来纽约?”
  我继续点头。
  “需要我给他解释吗?”
  我摇头。
  他扶住我,“安安,你们已经过去了。记住,人不能老活在过去,当断即断。你还未忘掉他是我的错。我会更加努力。”
  姚谦的应对从容自信不失风度。
  饭毕回去的路上,姚谦跟我讲了陈勉的事。陈勉一开始来美国是为和佳调研海外项目,公司分析了他的调研报告,觉得此时进军海外为时过早,不予采用,召他回国。陈勉已不想回,辞了职,后来找工作,找到姚谦他们公司,姚谦已知他是当年那个用不堪手段帮助朗恩把他的朋友沈觉明搞得很狼狈的家伙,虽然见他的资历与他们公司的要求还比较吻合,仍是在关键时刻投了反对票。陈勉在美国人生地不熟,此后一直一搭没一搭地做着零工。姚谦有次去拜访客户,在那边大厦居然看到陈勉系着安全带吊在半空擦玻璃,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他一直在咳嗽。姚谦动了恻隐之心,主动与他认识并介绍他去了朋友餐馆工作。
  我半晌无法言语,想起陈勉潦草的面容和穿着,难过起来。好像他这个样子,完全是拜我所赐。
  “那,他现在还好?”我问。
  “还行吧。在那做采购经理。采购这个活很有门道,能做到此,也算是受老板器重了,不过,会比较累吧。另外,他以前做销售,现在换行,用非所长,会比较郁闷。不过生活就这么回事,大抵不会太遂人愿。”
  那个晚上,我注定无眠。辗转到后半夜,我接到陈勉的电话,他只有短短一句:你下来。
  为这句话,我应声而去。
  开门的时候,姚谦被惊醒。我说我要出去。
  “去哪里?”
  “陈勉在楼下等我。”
  “你不能。我答应过你哥哥。”
  “我一定要去。你管不着我,我哥哥也管不着我。”我推着门。
  他挡住:“他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有没有想过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最清楚。我知道没有结果,但我从来不是为某个结果而爱他。”
  姚谦瞬间没了声息,最后作个请便的手势。
  下得楼,有风掼过来,一把一把的。虽然刚过8月,纽约的夜风居然有了些北京秋的味道。干脆尖锐,袭到肌肤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个激灵。但或者只是因为我紧张的缘故。
  便抬头看天。深色夜幕悬一轮正在逐渐消隐的月亮。存久的旧报纸一般泛着时间的黄边。挺立的枝杈将月色切割得稀汤寡水,遗到路面,只有一层浅浅的水白。
  车门打开的声音在这时传来,我寻声看过去,几株树下居然潜着一辆破旧不堪的小车,毫无疑问,是属于陈勉的。
  我几步过去,刚坐稳,车子便如离弦之箭飞驰出去。
  我看着他的侧脸,想讷讷地解释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的坚毅的嘴部唇线与目视前方的疏离眼神叫我忐忑不安。我只有撇过头,沉默再沉默。
  鲁迅先生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面对陈勉,我大概只可能出现第二个结局。
  陈勉的住处在一幢老旧的公寓楼的3楼。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微微晃动,咚咚作响。很像我对于他的头重脚轻的爱情。陈勉走得快,几步就窜上去了,我有点不知所措地跟在后。
  他站在门边,看着我。稀薄的月光从楼道的窗口探进来,走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发出雕塑一样的光,看上去是更加的冷。
  我嗫嚅:“陈,陈勉。”
  他回身开门,开后见我没动,便一把将踯躅的我拖进。
  门砰地关上。屋里暂时没有开灯,黑魆魆一片。
  他习惯黑暗。以前他加班或应酬晚回,灯从不开,关了门,直接将自己投入床上睡去。每次每次,都要我代为开灯,拉他起来,劝他洗澡料理自己。
  我靠着门,模糊想着,顺着旧日的习惯去摸索开关。
  他居然感知了,伸手阻住我的手,一用力又将我顶在门上。
  他托起我的下巴。我不敢看他,一瑟缩的当口,被他吻住。
  我浑身激灵了下,还没回应,来自他身体的那团火直接窜进我体内,熊熊烧起来。
  “陈……”我想叫他。
  他暴喝一声,“别说话。”
  我不再说话,任他咬牙切齿地拥抚我。在我身上囤下粗暴的力量与炙烈的咬痕。我,在他身下一点点流失,属于骨头的部分渐渐销蚀,化成大片大片水一样的柔软。
  如同第一次,他依然带给我疼,但是疼也是亢奋的。谁都说我是个安静内殓的女孩,又有谁能想象我其实渴望着这样一种爆发的力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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