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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圣诞节的夜晚,我坐在酒吧里面。其实我并不喜欢嘈杂混乱的环境。浓烈的烟草味道,婴儿蓝色的烈性酒,震耳欲聋的吉他声,混合都市夹缝里的欲望,还有年轻女孩的柔软红唇。可是我已经深陷其中。往事是一个巨大的梦魇。我不敢再回过头去。只有在盲目地向前向前。了无人知。苟且偷生。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站在我身后。他有一双深黑色的眼睛。我转过身去望着他。你干什么。我说。
你是……陈诺?他迟疑着问。
我仔细地辨认眼前的陌生人。吧里光线暧昧,我的记忆模糊。
我是姚柯。小诺,失忆了吗?他把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笑了。
姚柯是我大学时候的朋友,我叫他小柯。他在大三时忽然失去音讯。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曾经。
我漫不经心地微笑一下,抽出烟递给他。还好吗?
凑和。B城市个开销很大的城市。勉强过得去。你呢?
苟延残喘。
我们两个人一同笑起来。有一种久违的愉快,在空气里淡淡的流转。
我和小柯在圣诞夜疯了一晚。他喝醉了。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早已没了大学时年轻的飞扬,疲惫的外表下有隐藏的沧桑。他神情亢奋,大声说笑。小诺,你为什么不问我那年为什么会不翼而飞。他问。
你有自己的原因。无须别人干涉。我淡淡地道,把烟头丢在杯子里。
小诺,你有些变了。柯说着,眼睛在黑暗里湿润地闪烁。
我淡淡微笑,伸手去摸他的眼角。都市的凌晨,可以无限度地收纳一切失意之人的肆恣泪水。而我,已是一个近乎麻木的人。在每个清晨和黄昏不自觉地沉沦。窝在被子里听摇滚,然后继续麻木的生活。
小柯终于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声音短促而凄凉。我沉默地望着他。搭在他肩头的手,感觉到强烈的颤抖。小柯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他问,他们都还好吗。他们在哪里啊。是朴树的《那些花儿》。忽然记起大学校庆时柯抱着吉他唱歌的情景。如同梦境般遥远而模糊。
我沉默着抽烟。我想这厮他妈的还唱歌词。然后我的心忽然,猝不及防地地迅速塌陷。
小柯哭够了,被我搀着出了酒吧。凌晨时候的城市阴冷无比,冷风呼啸着灌进衣服。我叫来Taxi,送他回家。他把印着手机号码的名片塞进我的手里。我把钱递给司机,然后用淡漠的口吻让他开车。小柯闭上眼睛。说了一个区名。红色的夏利一闪而过。我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恍惚又看见她的微笑脸庞。真实而虚幻。我叹口气,仰起头,大片的乌云正优雅地飘过这个城市的天空。
第五章
向月葵(2)
十七岁以前,我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城镇。和母亲。继父有一个女儿,叫月葵。她小我一岁。继父是一个脾气暴戾的商人,他的钱多的惊人。并且除了钱一无所有。母亲是逆来顺受的人。他们之间隔着呼啸的风。这是注定的悲剧。继父除了钱,唯一爱的他的女儿,月葵。
月葵有一张精致的面孔。我不懂上帝为何如此宠爱这个女孩,把她的容貌塑造的这般完美不暇。乍一看来并不出众,却在人群中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完全不同于她的父亲的庸俗。纤尘不染。初见她时,她刚刚十五岁。梳着细细的辫子。肌肤白的透明。清澈如水的眼睛。一笑起来,眼睛就像是月牙一般翘着。她是一个既幸运而又不幸的女孩。不幸的是从小就没有母亲的概念,幸运的是自己有一个极疼自己的有钱的父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该是温室中的花,小心翼翼地被呵护着长大。然而事与愿违。所以女孩拥有复杂的性格。柔弱而坚韧。忧郁而叛逆。开心时会像一只小猫,娇嗔着和你亲近。笑容温顺而柔和。而在大多数时候,她总是冷漠地独来独往。拒绝掉任何人的关心。她总是孤单地躲在房间里听音乐。我听出是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流水一样快要断掉的曲子。
月葵在阳台上种太阳花。各色的细碎花朵在阳光泛滥的时候肆无忌惮地绽放。那些不知疼痛的纯真生命,在她的凝视下开了又败,自生自灭。月葵喜欢穿长裙,丝或是棉布。长长的白色裙子。令人怅惘的清纯。
十七岁的时候我离开小镇,去了邻市的重点高中读高三。年少的我无法忍受家庭的阴影。我讨厌安于天命。临走的时候月葵安静地望着我的眼睛。诺,你要走了吗。她不叫我哥。我觉得很欣慰。我看见她眼中的不舍。她轻轻拉住我的手。明天是我的生日。月葵十六岁了。
十月三十日。终身难忘的日子。
月葵的生日。风命的孩子。我骑车,心甘情愿地行进将近十五站路,把月葵带到了郊区。听说这里有一片向日葵丛。她笑道,怎么可能。然后乖巧地坐在我的单车前杠上。那天阳光很好,风拂起她及肩的头发,温柔地拂过我的眼睛。
月葵有些反常的兴奋,眼睛里有激动的神色。诺,快,我要看向日葵。她雀跃地像个小小的孩子。当我刚把车子停下,她跳下来开始疯跑。她跑得那么快,我竟然追不上。不如这样,我骑车子先去看,再回来接你。我大声地喊。声音回荡在旷野上。
月葵转过身,笑笑。她的眼神纯净而明亮。我奋力骑车追赶,心中忽然泛起淡淡的疼痛。风将我的外套刮起来,圆鼓鼓的像只刺猬。而月葵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地隐没在阳光里面。
柔软的野草一路延伸,却始终不见那个柔弱的小小影子。我焦急万分,四处呼唤。我的心里,忽然像抽空一样,空荡荡地疼痛起来。一种潮湿的肿胀,在心里四处蔓延。年少的疼痛终于成为不可逆转的背负。
远远传来月葵清甜温润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面,孱弱而细微。我寻声望过去。看见她站在远远的大片金黄的葵花当中。身后是大片大片金黄的花盘和阳光。她及肩的头发在风里面飘扬。白的丝绸裙子像某种盛放的纯真植物。她转过身来,脸上有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柔软而恍惚。
那一刻,熟悉的痛感汹涌而至。我再次失去言语。那个有着柔和微笑的洁白身影,在我的记忆中定格。再也挥之不去。这成为了后来回忆月葵的唯一线索。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能见到月葵。
她死了。
高考。我疲惫地拼命去挤独木桥,和所有的人一样。那段昏天黑地的单纯回忆,已经被我遗忘。终于我考上了远隔千里的名牌学校。远走高飞。匆匆回到家时,不见月葵。父母脸上有隐忍的阴郁。而我没有问起,他们也未提及。我没有料到家里的变故。于是匆匆地问了好,便开始了我的新的生活。
大学里的日子平静如水。我非常记挂月葵,常常打电话过去。从母亲断断续续地叙述和继父的沉重叹息中得知,她过的很不好。继父做生意亏了本,脾气变本加厉地暴躁。而月葵在我离开以后,性格愈发凌厉和不羁。她逃学,打架,恋爱,结识社会上的无业青年,和老师发生冲突……我吃惊地不肯相信。她不再是那个安静孤单地听音乐,在阳台上种太阳花,穿长长白裙子的,温柔的女孩了。可是我记得她的笑,那样洁白和单纯,不染纤尘。那样的微笑,不属于这个喧嚣的混沌的世界。
我的月葵啊,你究竟怎么了?
第五章
向月葵(3)
我带着疑惑走到毕业。每次回家,都没有看到月葵的影子。继父的头发白了一片。雪也似的凄凉。我不敢多问,只得满了假期回到学校里面去。而心里,又是一波一波的疼痛。它充斥着我的心脏,令我深深地疑惑并且痛苦。
这个可怜的女孩。她好象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做。懵懂而悲哀。无能为力的疼。
脑海里忽然出现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的向日葵,它们在氤氲的阳光下流血。
毕业以后我失魂落魄了一阵。默默离开所有熟悉的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找到工作。麻木地机械地生活。迟钝并且盲目。我的世界忽然变得混沌不堪。我不知道原因。或许生命本来就没有原因。劫难忽如其来的袭击。梦想在遥不可及的别处。容易破碎的希望。一切变得真实并且无奈。我隐约地了解到,月葵的堕落和恣情的原因。生活像一片灿烂的阳光,可是你无法在它下面开放。在劫难逃。
我在这个城市里面形单影只。住小小的狭窄公寓,听原始而野性的摇滚。在噪杂里面释放一点。一点点。形容不出的苦痛。干燥并且无处发泄。无以名状。被禁锢住。我终于理解自虐的快感。可是我不敢。这叫做理智。
可是我痛苦。在黑暗里辗转反侧。我想喊叫。想爆发。可只有轻轻地呼吸和崩溃。无法停止。无法抑制。
我在衬衣兜里发现小柯的名片。忽然想起那个恣情的夜晚。还有我们曾经度过的年少时光。一晃,时间就这么流走。有些感伤于带着紫色阴影的记忆。它们在我心脏最柔软的深处残留。
我打电话给他。
小轲显然在忙。但声音里仍然激动并且真诚。是小诺?在哪里。
家里。晚上过来吃饭好吗?
嗯,好。
我笑了。
我和小轲就这样重新熟悉。就像一个疲惫的路人看到一幢房子,就顺势走了进去。孤独彼此交融。悄无声息。小轲告诉我他带着阴影的童年过往。他说,父母离异给我的深深的茫然,到哪里都是一样。逃不掉。时间不断消失,羞耻和痛苦却越积越深。发现自己不属于这人群的中的任何一个。丑恶无以名状。最多的产物是疑惑和恨。我失去相信他人的能力。只得孤身一人,游离于人群之外,无依无靠。有种东西从我的体内一点点散失,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爆发只等一个机会而已。我只想让自己能够呼吸。
崎岖的伤口让我绝望。深重的绝望让我忘乎所以。我只有逃避。只能逃避。他说。
我忽然想起月葵。我在小诺身上找到了月葵的影子。我似乎明白了月葵蜕变的原因。仿佛看见她的微笑,纯真而痛楚,她说,诺,诺……
阳光氤氲,向日葵被风吹动,阳光无言地穿透。孤独开始发酵,回忆逐渐延烧。
逃避,就是惧怕阳光,寻找黑夜的庇护。
月葵死于自杀。她穿着洁白的裙子。身体像一匹缓缓撕裂的绸缎。在花朵肆意盛放的葵花地里。手腕汩汩地流出鲜艳的血液。她面容安静,恬静的微笑漫延在脸颊上。已经冰凉。
据当地的农民说,那个夜晚发生了从未有过的景象。下弦月异常明亮。整个田野上的向日葵都朝着它,齐齐地绽放。它们开的如此激烈,仿佛一场盛大的演出。满地明亮如水的月光。
月葵没有留下任何言语。如此决然。
小柯介绍了他的妹妹给我认识。她叫Sue。女孩的外表单纯而素净。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月葵的样子了。只有那个温柔的微笑和灿烂的向日葵在心脏深处残留,成为了后来回忆月葵的唯一线索。我把每一个拥有温柔微笑的女孩看作月葵。但每一个都不是。她们没有月葵笑容里的纯真。可是拥有纯真笑容的月葵去了另一个世界。不复存在。
我和Sue订了婚。
第五章
向月葵(4)
我带着Sue回家。详细地追问月葵的琐碎事情。母亲告诉我,月葵在我走后,常常彻夜不眠。她拔掉了所有的太阳花。在她自杀的前一天早晨,她笑容甜美地告诉母亲,让哥到我的十六岁的地方来祭祀。然后,我在葵花地里面发现了月葵的遗书。
月葵把它放在一个坚硬的桃木匣子里。在泥土里深深埋藏。就如伤口,一个只能在黑暗和腐败中隐藏的伤口。我打开它。里面只有一张画。毫无灰尘。色彩鲜明。
淡彩铅笔涂出淡淡蓝色的天空。我记起来了。那颜色是十六岁的月葵第一次看到的天空。向日葵里面的天空。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银灰色字迹。
天空这样明亮晴朗。我却只能沉沦在黑夜里,向着黑色的月亮绽放。
一阵恍惚的忧伤划过心脏。回忆瞬间如火焰般蔓延而上。尖锐犀利的少年记忆慢慢化为灰烬。我看见月葵一如既往的微笑脸庞,及肩的头发在风里面飘扬……
往事无声的沦陷。我搂住Sue。我说,我们结婚吧。
婚礼办的很简单。一如我的想象。在婚礼的头天晚上,我终于又梦见月葵。她站在那片向日葵中,身后是金黄的花盘和阳光。及肩的头发在风里面飘扬。白的丝绸裙子像某种盛放的纯真植物。她转过身来,脸上有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柔软而恍惚。记忆无声无息的蔓延。终究什么也看不见。
我灼热的眼泪留在身边的毫不知情的单纯女孩的皮肤上。在空气里迅速干涸。
Sue被我惊醒。她模糊不清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快。
那个向着月亮绽放的女孩,她不愿苟延残喘,她宁愿从容燃烧。于是她做到了。她的脸上有恬静的微笑。如向日葵般,带着暧昧和温柔。
我知道,那些曾经汹涌的疼痛的记忆,那些伤害的被伤害的人们,终于消失不见。我们最终就这样,散落天涯,天各一方。
我的眼泪凝固在美丽的凌晨。
第五章
感冒的月亮街
砂子是我最要好的BF。我们俩好的感冒。感动得冒泡。有一次,我们手拉手拿着冰激凌逛街。那天阳光铺了满地。砂子拉起我的手笑着指一件衣服说米米你看,我转头,看见一件金黄的长长裙子,安静的骄傲的靠在白白的墙壁上。裙子上有乱乱交错的船,眼睛和盛开的花朵。我好喜欢这件衣服,可是砂子,我用手指拉拉他的围巾。现在是冬天啊。然后给他一个勉强的笑脸。砂子的黑眼睛不甘心地闪呀闪。我就知道他的心思。哼哼,不要白不要。砂子就拉着我走进那个叫月亮街的精品屋。5分钟后,我便拥有了一个趴趴熊的塑料袋子,装着我可爱的可爱的月亮街裙子。砂子说米米我把它送给你,我说嗯嗯心想废话一篇。那天虽然太阳露脸,天还是冷的出奇,我的砂子的脸都冻得红红的。
回到家我听几米的电影原声带《向左走,向右走》,一边从袋子里拿出我的宝贝裙子来试。空调暖暖的像砂子的笑一样。空气在小提琴和钢琴里面流转:My Funny Valentine。。。镜子里面那个长长头发白白脸的小女孩腼碘地笑啊笑。眼睛都笑的弯弯的。一直习惯穿肥肥的衣服裤子,忽然穿上一条诗情流转的裙子,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轻好轻。然后我绽开笑脸,裙子上的向日葵也笑呀笑的,好开心。
砂子要回去了,坐火车。我去车站送他。砂子说米米你要乖乖的呦,不准胡闹听到了没有。然后用线手套上面的兔子刮我的脸。不准哭不准哭,不听话就没人喜欢了呦。我一边嗯嗯着,眼泪鼻涕还是不争气地纵横交错。砂子用手套抹抹我的脸,笑的好勉强。
月亮街的裙子我一回家就压在柜子底下,我说你好好的睡吧呜呜呜。裙子张惶无措地望着我。我蹲在地上,眼泪一点一点润湿膝盖。
四月。空气里清淡的青草气味,让人无缘无故地心痛。我抱着大大的熊枕头,躺着听歌。还是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几米跟ELVA轻轻地说,他总是乐观地想,也许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在下一个街头的拐角,就会再遇到她。她怎能,就这样在城市里消失。
我缩成一团,哭的稀哩哗啦。
ViuViu打电话来说,忘记他吧。他已经飞走了。然后她给我听《给路卡的摇篮曲》。她说送给米米这个小妮子。赶快坚强起来吧。一个女孩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和着吉他轻声唱着,Baby now don't you cry;always by your side?Don't Cry baby let's go to sleep。。。
我把长长的头发剪了。短短的毛毛乌七八糟地乱飞 。耳机里面的《骑士精神》声音大的轰隆轰隆。我不听《向左走,向右走》了,还把mp3里面全部换成粗线条快节奏的舞曲,害怕它们再让眼泪骋驰的肆无忌惮。理发师说好了你看怎么样。我看到镜子里面白白脸大大眼的小女孩,格外单薄和脆弱。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闭上眼睛说重新开始。
这时手机忽然地响了。我接起来说我是米米。那边说,米米,我想你了。我的钱包忽然掉在地上。
是砂子。砂子回来了。砂子……砂子……我说砂子等等,我我我把线付掉。然后我的手指抖抖抖地拨我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我问理发师我还好看吗好看吗。理发师点点头。可是我怕砂子认不出我了怎么办。耳机里面还是轰隆轰隆地唱歌。骄傲的公主要回家,整装再出发。
我直奔回家去找我的月亮街的裙子。它在柜子底睡得好好的,忽然被我匆匆的吵醒。花朵和眼睛疑惑地望着我。我望望乌云密布的天气心里一横不管它三七二十一,脱掉衣服就套裙子。我的诗情流转的裙子。我的月亮街的裙子。满心里哗里哗啦地涌着想念,痛啊。我说砂子等等我马上就来。砂子很温柔地说别急我的米米,别急别急。我穿着球鞋就往车站冲。
远远就看见黑黑眼睛的砂子笑的坏坏的样子,风吹的让人直想掉眼泪。砂子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在他怀里哭的眼泪鼻涕一塌糊涂。砂子说我的米米怎么把头发剪掉啦。我冻地呜呜呜地说不出来。砂子用手臂把我搂紧,月亮街的米米,好漂亮啊。他说。嗯嗯嗯。我用手背抹着眼泪,用带鼻音的声音回答他。感冒了米米,以后不准再让我们的月亮街感冒了喔。砂子刮我的鼻子。嗯嗯嗯。仍然是带鼻音的声音。
第六章
刻下来的幸福时光(1)
郑苗苗,1985年9月出生于江南一座古老小城。从小开始热衷于创作。有作品登于《中学生博览》《男生女生》《小记者》《辽宁青年》《中华少年写作精选》等报刊杂志约二十余篇。出过一些合集。现为中国少年作家班学员。习惯孤独的生活,习惯在午夜的时间写字。人生没有什么志向,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在海边拥有一座能边听海声边写字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