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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猛地出现一个人头,把她吓了一跳。
“快把窗户关上!才好了一点就吹冷风,回头再犯起来如何是好?”那人柔声催促着,见她呆呆地不动,只好进屋,抢过来,把窗户关好,又急忙把炭盆搬过来围在她身边。
楚言愣头愣脑地看他忙乎,直到那张脸凑近来,才如梦初醒一般:“十三爷,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给太后请安,顺便看看你。幸好我来了,要不然,你不定吹风到什么时候。”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摇头笑道:“倒是红润了一些,也不知是真的好了,还是冻的。”
“当然是真好了。”见他怀里不知什么东西在动,还发出细弱的呜呜声,楚言奇道:“十三爷怀里藏了什么。”
十三阿哥笑而不答,伸手一掏,拎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放在桌上:“看看这是什么?”
对上一双深褐色的好奇的眼睛,楚言忍不住伸手去摸,热乎乎软茸茸的,好舒服:“十三爷哪里寻来的小狗娃?”小家伙凑啊凑地,把脑袋凑到她手边,伸出湿软的舌头,叭嗒叭嗒地舔她的手,逗得她直笑。
十三阿哥很觉欣慰:“同四哥讨来的。刚满月。想着给你养着解闷。”
“四爷府里来的?”楚言小心地打量着小狗,摸了摸它湿乎乎的塌鼻子,淘气地皱皱自己的鼻子:“哈巴儿狗?”
“不喜欢哈巴儿狗?”
“小狗都好玩,大了就觉得哈巴儿狗吵,见谁都摇尾巴。”
“这个容易。等长大些,就把它还给四哥,再换只小狗崽子来养。”
“你当四爷府上是专替你产小狗崽子的?”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楚言用手指轻轻地挠着小狗,看着它舒服地眯起眼,一翻身把肚皮给亮出来,不觉好笑:“四爷没来得及教你规矩么?可有名字?”
“一窝儿四只,四哥偷懒,就叫大贝,二贝,三贝,四贝。它好像是老二,毛色最好看,四哥听说是给你的,说你忒挑剔,只好把这只给你。”
“原来是二贝少爷。四爷大喜,我也没送礼,倒得了他的一个宝贝,叫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四哥不爱热闹,也没请什么客人。”
“十三爷见过钮祜禄格格了?美么?”她还是好奇啊。
“还行吧。”十三阿哥没什么印象,随口说着,伸手去挠小狗的肚子:“你好好给它起个名吧。”
“让我想想什么名字好,要响亮,还要顺口,嗯,就叫凯撒吧。”
“凯撒?什么说法?”
“一千多年前,西洋的一个独裁者,同皇帝差不多,极有名的。怎么样,气派吧?就这么定了!凯撒!”
凯撒一个打挺,翻身起来,仰着脖子呜呜叫了几声。
“你瞧,它喜欢这个名字。”楚言得意洋洋。
十三阿哥也觉得好笑:“难为你,西洋的事情知道这么多。拿皇帝的名讳给狗儿用,亏你想得出来!”
楚言微微一笑:“你不说,我不说,凯撒没法说,谁知道怎么回事?枯坐无趣,不如,咱们行个令吧。”
“好兴致!只可惜你还喝不得酒。等你好了,哪天你我好好喝上一回。”
“不能喝酒啊?”楚言很失望:“那,我要是赢了,可有什么彩头?”
“诺。”十三阿哥努努嘴:“你赢了,凯撒归你。”
“我要不赢,十三爷还把它带走不成?”楚言撇撇嘴:“小气!”
十三阿哥满眼是笑:“你赢了,它是你的彩头,你输了,它是我给你的礼物,成不成?”
“好吧。咱们来个简单的,每人说一句诗,应景的,有狗有雪就成。”
“咏雪的诗不少,有狗的可不多。”十三阿哥想了想,笑道:“我先来。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楚言气道:“我也就想起这么一句,怎么倒被你抢了先。”
“就得一句,也敢找人行令?”十三阿哥摇头大笑:“得,认输吧!”
楚言不服气,低头想了想,拍拍手道:“有了。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虽无雪字,却有雪意。”
十三阿哥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这是什么诗?你做的?”
“以前听人说起民间逸闻,某位高才的大作。我笨得很,就连这个也写不出来。不管怎么说,有雪有狗,行了。”
“不行!谁知道黄狗身上白的就一定是雪?赶明儿下雪天,你把凯撒栓园子里一天,看看白不白?”
“把二贝少爷冻坏了,十三爷还想找四爷讨小狗么?”
十三阿哥比划了一个手势:“你不说,我不说,凯撒没法说,谁知道怎么回事?”
二人大笑。可怜的凯撒,不知正被人算计,心满意足地打着滚。
大地回春。楚言的病也全好了,搬回原来的住处,又得太后允许,可以出宫。这日正在盘算可以去哪里踏青,上回那个小太监又来了,传九阿哥话说寒水请她明日去一趟。
九阿哥玩“狼来了”玩上瘾了?虽然这么想,楚言第二天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九阿哥的外宅。
寒水出来,把她拉到一边:“是八福晋要见姐姐。前天还亲自过来了一回,向我道歉,说不得已用了我的名头。”
“她说过为什么要见我么?”不知为什么,楚言心里十分不安。
“没。不过——”寒水悄悄告诉:“我看她那天气色很不好,听老九说,八福晋的孩子没了。”
八福晋好容易怀上,不用别人说,自己也是分外当心,只是正月里应酬本来就多,八阿哥交游广阔,人情往来就更多,她生性好强,不肯被人小看,忙碌了几天,竟见了红。太医开了安胎药,再三叮嘱静养不可操心动气。然而,八阿哥府上和几个庄子的大小事务向来都是八福晋一手操持,八阿哥并没有其他家眷,八福晋喜欢亲历亲为,许多事一向不假人手,一时间,就是她想放权,遇到点情况,底下几个管事也不敢决定,还是要来讨个主意。八阿哥公务繁忙,也不是很知底细,只让管事的看着办。八福晋放心不下,时不时还是要过问一下,拿来帐本对着看,不经意间竟让她发觉一个庄子的管事悄悄地盗用款子嫖妓养小老婆,只因这人是她娘家带过来的,颇得她信任,又小心,面子上的事情做得十分漂亮,竟让他实实瞒了几年。这事犯了八福晋大忌,哪里忍得住,立刻召集各路管事,结结实实处置了那人,隔山敲鼓地震慑了其他人,本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只可惜惊动了胎气,盼了许久的孩子竟然没了。
寒水说完,连连叹气:“怪可惜的!怪不得老辈们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八福晋这么着,到头来却是难为了自己!”
楚言也是叹息,想来这些天,八福晋一方面要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另一方面又要自责及被人指责,真是可怜!以她的知识和见解,自然知道八福晋身体健康,胎儿也没有那么脆弱,流产的原因多半不是因为动了气,而是因为这次怀孕本身有点问题,自然淘汰的结果,这个孩子本来多半也是保不住的。只是,这些话却不能说,不然,还被人以为她幸灾乐祸,因而,只对寒水正色道:“别再说这些话,她失了孩子,不知多么难过,旁人只能排解,岂可再加责怪?”
寒水惭愧地点点头:“姐姐说的是。我记住了。”
姐妹俩正在叙话,丫头进来说八福晋来了。
寒水招呼八福晋坐定,知道她有话要同楚言私下里谈,只好把担心和好奇都放回肚子里,找个借口走开。
八福晋今天没有穿红,而是一身藏蓝,端庄持重,尤其衬得她肤色雪白,眉目如画,透着几分病态的娇弱。很美,但不是人们习惯了的那个八福晋!
说完该说的客套,定定地望了楚言一盏茶的功夫,八福晋的目光垂了下去,凝固在地砖上,似乎那里有她最感兴趣的东西。
楚言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面无表情,敌不动,我不动。虽然对她充满同情,弄清她的来意以前,她不会放松戒备。真是世事无常,楚言在心中苦笑,当初,王楚俨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以一个“狐狸精”的身份,和一个男人的妻子这么对峙,而且,明明是对方比较符合狐狸精的标准。
终于,八福晋下定决心,抬起眼,眼神空洞中含着哀伤:“长话短说,只要你愿意,我替你们去求皇阿玛成全。”
楚言张了张嘴,又合上,满腹狐疑古怪,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话。看样子很像忧郁症,重大打击之下,自暴自弃了?下一刻会不会翻脸,张牙舞爪?楚言小心翼翼地劝说:“福晋年轻,身子骨也好,假以时日,自能儿女绕膝。” 话刚落音,楚言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了。蠢啊!这不是告诉她大家都知道她的孩子没了么?
果然,八福晋被戳到痛处,眼中厉光一闪,随即却是无边的绝望:“不会了。太医说我身子受损,很难再有身孕。”
“怎么会!若是身子亏虚,调养一阵子也就是了,若是没流干净——”想起现在的时空,楚言尴尬地停住。古代女人真可怜,不过一次流产,居然就被判定终身不孕!“不如换一两个大夫,听听有什么说法?”
“没用。论起妇科,罗太医就是数一数二的了。”八福晋忧郁地摇头,苦笑道:“早两年,就有人说我命中无子。我不信,只怪他不肯亲近我,却原来,命里无时总是无,强求不来。”
楚言好意劝道:“和尚道士算命瞎子的话也能信得?福晋还是宽心修养才是。”
八福晋仔细地盯了她一眼:“多谢!这事儿我已经想开了。想不到你是这么个人,怪不得——从前那些事儿是我的不是,你别放在心上。我今日既然开口求你,日后不管怎样都不会再与你为难,只要你还肯顾全我和我家里的脸面,舍一处偏院让我留在府里。”
没想到她又扯了回去,而且说出这样的话,楚言十分不安,努力定了定神,赔笑道:“福晋在说笑话吧。且不说八爷不是那种人,就是福晋,一向也是敢做敢为,心高气傲,不许八爷,呃,有别的女人。”
八福晋呆了一呆,视线飘忽到不知何处,半天涩涩说道:“是,我总是不许他有别的女人,可是,有什么用?他还不是把一颗心都放到了你的身上?”
楚言一震,只觉得口中苦涩,内心酸楚。相爱,不是他或者她的错。他们有权利寻求自己的爱情,然而,他们的权利深深地伤害甚至抹杀了那个高傲自信的八福晋。轻轻地,闷闷地,不由自主地,她说:“对不起!”
八福晋一愣,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不知想起了什么,默默出神,很久,幽幽叹道:“怪不得你。对也罢,错也罢,都过去了,再也追不回来,倒不如多想想将来。只要——只要你能为他生个儿子,便是这嫡福晋的位子,我也可以让给你。”
楚言轻轻地叹口气,看来,她今日确实是下定决心来“说媒”的,那么——“若是我也生不出孩子呢?”
八福晋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她,倏地拔高声音:“那就只好为他娶第三个,第四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就怪不得别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难道忍心让他被人戳脊梁骨?”
楚言哑然,不论怎样的出身才情,女人的尊严和骄傲最终还是要建立在一个争气的肚子上么?让她从此乖乖地守在深宅大院里,等待夫君的到来,计算着最佳受孕期,期盼着哪一次欢好能让她诞下一个男孩,从此母凭子贵?“多谢福晋美意!我不能!”
“你不能什么?难道,你竟不肯嫁给他?还是你有什么条件?”八福晋一脸狐疑。
楚言镇定地一笑:“我不愿意嫁给八爷。没有条件。”也许她还不够爱他,无法为了他放弃一直以来相信和寻求的东西,无法为了他抛弃自己的思想去做一个单纯生物意义上的女人。
“什么?你不愿意嫁给他?”八福晋大为意外,随即大怒:“你这个没良心的!他哪里配不上你?你知不知道他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就为了你的丫头传过来一句话,说你想吃梨,他马上把手头事情放下,一家家去问。那个七品小官,没根没基的,平日里,就是八爷府的门槛也比他高。为了你突来的一句话,他亲自登门,巴巴地等了半日,说了多少好话。他为你做了多少事?为了你稀奇古怪的想法说法,他花了多少心思,受了多少委屈?你敢说你不知道?你居然不愿意嫁给他!你是耍他,还是耍我?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了什么?”
那一篮子梨还有这么个来历。楚言更加惊诧的是她话出流露出来的情意,经过了这么多事,她还是极爱他的。她和她,到底谁爱他多些?谁在意他多些?她真的没良心吗?楚言强忍着心酸,淡淡道:“他是我的唯一,我也应该是他的唯一。这一条,别人不明白,我原以为福晋总该是明白的。”
“唯一?”八福晋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竟有人比我还要糊涂!叫花子有了两个铜板,还想娶小老婆。天家的男人,你要他们只守着一个女人,只碰一个女人?当真象九弟说的,你是被宠坏了!还是,你终究容不下我?”
她的头好疼好疼,狠了狠心,冷冷答道:“福晋爱怎么想怎么想,八爷爱娶几个娶几个,我能管的只有我自己。”
八福晋冷笑:“说得好!你能管的只有你自己。我倒要问你,在你心里,他是什么?”
在他心里,他是什么?她不知道,在遇见他以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去爱一个人,不知道会有一个人拨动她层层重重藏在心底的那根弦,奏出令人迷醉的乐曲。他用丝丝的柔情,精心的呵护,牢牢地织就一张网,紧紧摄住了她的心。她逃不了,也不想逃,心甘情愿地奉上她所有的爱情。可是,生命中重要的并不仅仅是爱情,她的生活也不可能只靠着爱情延续。她希望能与他常相厮守,渴望同他携手走遍大江南北,历经人生跌宕起伏,她还希望老来能和他相互搀扶,沐浴着夕阳的余晖,笑看孙儿孙女嬉戏。她做过很多梦,有他的梦,可她知道这些仅仅是梦。他们相逢在错误的时代错误的地方,面临着错误的命运,她和他能够拥有的只有这份爱情。所以,她很珍惜这份感情,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何况是“三人行”的局面,她甚至没有一点尝试的勇气。
楚言苦笑,见八福晋还瞪着眼等她的答案,只好说:“他是我的梦。”
“梦?”八福晋愣住了,默默咀嚼片刻,有些明白了,却冷冷道:“你以为,用这么一个字就想打发我么?”
楚言无奈地笑了:“福晋方才说,从今以后,不论怎样都不会再为难我。可是,福晋,一辈子很长,会发生很多事,许多在今天想也想不到的事情,一旦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你我会怎么做,也是如今我们想也想不到的。如果,福晋觉得,我与您为难,福晋会不还击么?您以为,我不管受了委屈,都会忍气吞声么?福晋希望八爷办完朝廷的事,再回家断家务案么?”
八福晋微微一窒,立刻反驳:“我已说了不为难你,你若是真够贤良淑德,自可相安无事。”
“贤良淑德?不敢当!老实说,我若是真恼了,会做出什么事,便是自己也不知道。”楚言摇头笑道:“又比如,若是因为我出了什么事,让八爷难受难堪,福晋会不指责我么?只怕福晋觉得八爷委屈了您,伤了您的面子,就要设法拿我出气呢。”
八福晋张了张嘴,想要硬邦邦甩出一个不字,却不知怎么有点心虚。
楚言又是一笑:“我呢,若是被福晋或者别的谁气着了,必定要找八爷的晦气。若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你,你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他是一颗心,我也是一颗心,他是一腔情,我也是一腔情。就算男尊女卑,就算他身份比我高,情义无价,他的情未必就比我的值钱。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嫁人是为了更加快活,又不是犯贱,赶着找气找罪受。他若害我受伤受苦,我当然也可以伤他苦他。”对于她来说,爱情也罢,婚姻也罢,始终是两个人的事,任何其他的人和事都不过是其中一人带来的副产品。
八福晋目瞪口呆,良久,喃喃道:“这话也有道理。不错,情义无价,谁的又能比谁的更值钱呢。只是,你——遇上你,也不知是他的运气还是他倒霉。”
楚言略略一想,轻声叹道:“遇上他,是我的福气,遇上我,大概,算他倒霉!”
八福晋哑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第一次真心笑了起来:“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既这么着,多说无益,我先走了。”
婷婷袅袅地行至门口,忍不住又转过身来:“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到这么个人。你,不会后悔么?”
楚言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无论怎样,我都是要后悔的。”
八福晋刚刚出门,寒水就跑了回来,见楚言坐着发呆,脸上似悲似喜,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又像是背负了沉重的枷锁,不由大为着急:“姐,你怎么了?八福晋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来问我嫁不嫁八爷。”
“你答应了?”
“没,我说不嫁。”
“哦,怪不得!”寒水恍然大悟:“来时愁眉苦脸,走时眉开眼笑,原来是吃了颗定心丸!可是,姐,你心里不是很在意八爷的么?”
楚言将头上那支珠花取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叹息道:“是很在意。只是,当真这么留在他身边,到头来,只怕是伤了他也伤了我自己,什么也留不住。”
寒水想了想,劝道:“姐姐若是不愿意和八福晋住在一起,不如自己置一处房子,单独住着,又清净又自在,也不用管那许多规矩。我让老九去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好的宅院等着出手,咱们来来去去也方便。”
楚言直摇头:“我的婚事,非得经过皇上,那么做,可就扫了皇上的颜面,沦落成笑柄了。再说,你那位老九不来的时候,你心里就没一点想头?也不知他在哪一个女人的怀里?也不知是不是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寒水给臊得满脸通红,跺着脚不依:“姐姐胡说!也不看看,你扔给我那么些账本,又要这个图,又要那个表,我忙得四脚朝天,哪有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
楚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