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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秀娥,就是楚言自己,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巧儿的两个同父异母哥哥和嫂子。这时代,没有法律保障妇女的利益,上层宣扬的是忠孝仁义,老百姓讲究的是凭良心做人做事。巧儿的哥嫂可算是两样都犯了,真要告到官府,定个罪也不是难事,可巧儿母女多半不愿意这么做。怎么做可以给无良兄嫂一个教训,又可以为她们母女拿回一点权益?有谁能帮她办成这件事?
太后跟前正热闹,纳尔苏陪着平郡王府的老福晋进宫请安。老福晋和太后一样来自科尔沁,亲热地聊起太后今年夏天去塞外的情景,说到的科尔沁的亲人朋友,议论起家长里短,滔滔不绝。
十三阿哥也在,和纳尔苏冰玉一起乖巧地听着,一时问上一句,一时绘声绘色地形容一番,逗得两位老人笑得合不拢嘴。
没她什么事儿,楚言静静站在一边,想着心事。她发呆太久,没有注意到十三阿哥看了她好几次,目光带着不解和担心。
太后终于注意到她的反常:“佟丫头,在想什么?你今儿还没讲故事呢,别以为老福晋在这里就可以偷懒。”
老福晋笑道:“赶巧了!都说佟姑娘最会讲故事,我也正想听听呢。”
“回太后,回老福晋,奴婢正在想一件真人真事,怪叫人气闷的。”
“什么人能把佟丫头给气着了?说来听听。”
楚言添枝加叶地把巧儿家的事情说了出来,一边小心地观察太后的脸色。
太后果然很不高兴:“忘恩负义的缺德东西!辛辛苦苦拉扯他们长大,不是亲生的,就不是娘了?连妹子的辛苦钱也要贪,不能便宜了他们。”
“阿弥陀佛!”老福晋叹息道:“那母女俩真是可怜。纳尔苏,你回头看看,能帮就帮帮那个孝顺闺女。”
纳尔苏连忙答应了。
楚言又讲了秀衣局姐妹伸手援助的事,太后和老福晋才放下心来。
楚言蹙眉道:“奴婢的气不平,想着怎么能不伤她们母女的面子,又给那些人一点苦头吃吃。”
“这有什么难?”太后笑着往旁一指:“交给十三阿哥,他的鬼点子最多。十三啊,这事儿交给你,办好了回来跟我说说,让我也乐一乐。”
十三阿哥瞟了楚言一眼,笑问:“孙儿遵命!只是,这事儿要办成什么样,才算办好?”
太后笑道:“丫头气平了,就算办好了。你问她去。”
太后歇晌,老福晋带着纳尔苏告辞,十三阿哥跟着楚言出来,冰玉悄悄拉了拉纳尔苏。
老福晋会意地笑了:“你跟着十三爷吧,不许淘气。”自己扶着丫头去了。
四人走进新厨房。
彩云端出个新出炉的蛋糕,对楚言说道:“一拿出来,中间就塌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楚言掀开塌掉的那层面皮,怪道:“这里面怎么是个窟窿?”
彩云和舞兰都凑过来研究:“怎么回事?”
楚言想了想,明白过来:“面糊里有大气泡。进炉前须得把大的气泡弄出来。”
她们这边探讨这次试验的得失,冰玉已经自行取了碟子,切出几块蛋糕,放到十三阿哥和纳尔苏面前,又去拿了一小瓶蜂蜜出来。
“这是什么?”纳尔苏抽了抽鼻子:“怪香的。”
“你尝尝,要嫌不够甜,抹些蜂蜜。”冰玉笑嘻嘻地劝道。
纳尔苏一脸狐疑,看得十三阿哥十分好笑:“小心她们下毒。”
舞兰端了茶过来,听见这话不乐意了:“十三爷偏了我们的好东西,还说我们下毒。小安子打鸡蛋打了半个时辰,打得手都抖了。”
楚言忙问:“新弄的那个打蛋器好使么?”
“小安子说挺好使的。”
十三阿哥笑道:“吃了一回,还想第二回,可不是被你们下了馋虫在肚子里?没想到这东西做起来,还挺磨人。”
对楚言点头笑道:“偏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主意?弄出这些新鲜花样,够内务府折腾的。”
楚言微微一笑,掂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细细体味那份香甜,想到这一切背后的功臣。可惜,那人忒不爱吃甜食,真是不会享受!
紫霞碧霭青桐和几个宫女叽叽喳喳地跑进来,看见桌边围坐的几个人,都怪叫起来:“吃的人越来越多,蛋糕那么小哪里够分。两位爷,你们怎么能进厨房?彩云,再做一个吧。”
楚言笑道:“让小安子歇歇吧。一会儿还得给太后太妃们做茶点呢。”
彩云抿嘴一笑,转身从炉子里端出一盘甜饼:“你们尝尝这个,我新学的。”
那些女孩一拥而上,把蛋糕忘在了一边。
十三阿哥看见纳尔苏和冰玉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抢着往蛋糕上抹蜂蜜,拉了拉楚言,小声笑道:“他两个倒是能吃到一口锅里去。”
纳尔苏和冰玉都是一愣,红着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啐了他一口。
十三阿哥不以为意地笑笑,开始问楚言那件事要怎么办。
楚言叹了口气:“既是想帮她们母女,还是先问问她们的打算吧。”
听说十三阿哥愿意帮她们出头,锦儿丝丝绣绣都是又惊又喜,问到打算,却都是一脸茫然。
锦儿幽幽说道:“我们自然是听娘和大姐的。”
“想让你两个哥哥把你娘接回去么?”
锦儿丝丝绣绣面面相觑,半天,都摇了摇头。
“没成亲时,大哥二哥对爹娘都还好。大嫂二嫂刚进门时也还本分。后来,爹的身子不大好了,我和大姐又进了宫,娘顾不过来绣坊的事情,就让大嫂二嫂帮点忙。慢慢地,两个嫂子把绣坊的实权抓在手里,就不把娘放在眼里,明里暗里指桑骂槐挑拨离间。娘为了爹,为了这个家,全都装作没听见,要不是绣绣在家听见,我们都不知道。两个嫂子争抢绣坊,娘也由她们去,不许我们插手插嘴。原本,我就和大姐商议过,万一爹不在了,想法子把娘接出来住。可没想到,他们这么心急,这么狠心!”
丝丝接口道:“娘最疼大哥二哥,从小就不许我们和大哥二哥争,后来也不许和大嫂二嫂争。我也想教训他们,可是,就怕娘知道了生气。”
早燕摇了摇头:“事情未必是你们想的那样。你娘生性要强,约束你们,纵容你哥哥,不过是因为你两个哥哥不是她亲生的,她又没生儿子,怕你爹见怪,也怕外人说闲话。如今,你爹没了,你哥哥嫂子也把事儿做绝了,你娘也该专心为你们打算才是。”
见那三姐妹垂泪不语,楚言叹了口气:“还是让十三爷去问问你娘和巧儿的打算吧。这事儿,你们先别张扬,别传到你哥嫂的耳朵里去。”
看见众人一头雾水,笑道:“十三爷要微服私访呢。”
绣绣靠到她身边,眨巴着眼睛问:“姑娘,咱们的命就只能这么苦么?”
众人脸色大变,有些紧张地看向楚言。
楚言笑笑:“我不知道我的命苦不苦,但我不会把我的命运放在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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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贴上来,然后歇歇。天热,又没什么人留言,也就没什么劲头码字。
很犹豫要不要把13断家务案写出来。风格和全文不大一样,还需要二十多个市井气息的名字,满汉皆宜的旗人的那种,想看的大大帮把手,攒起了名字才会开工。
舞兰是个擦边球,没有预先征求某兰意见,见谅!
这章有没有楚春申喜欢的人?
家务事
她生日前,他问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她狡猾地说:“看你的心意。”
“若是找得到,再给你弄套娃娃,可好?”层层叠套的娃娃令他想到她,这个身体里藏了多少个不同的她?每一个都让他着迷。去年给她的那一套被打碎了,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他希望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能够圆满完整。
她撇撇嘴:“每年都是一样的?懒得动脑子么?没劲!”去年,八福晋后来是赔来一套,但她已经明白,那不是她的纳塔莎,就算能够把她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复制出来,这里也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她不再是王楚俨,对现代,她拥有的只是记忆,既然做了佟楚言,就让她好好体会在这个时代的人生和爱情。
“好吧,我自己动脑子。”他望着她笑,满眼柔情。
生日那天,他送给她的是一小袋雨花石。
她惊喜之极,又笑又叫,捧在手上,一一细看,不敢置信:“这是瀑布,哇,近处还有树木。这是枫林。这是什么?花猫?老虎?不对,是云豹。这块象个挤眉弄眼的老头。这块……天啦,你哪里找来这些?”雨花石的所谓六美,她今日才算见识齐了,这么多珍品精品,都归她了?
他宠爱地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憨态,心中是满足的快乐。
冷不防,她把石头堆在桌上,捧起他的脸,噼噼啪啪地乱亲一气:“胤禩最好了。我好爱你,好爱你!”
他搂住她,幸福中有些许的无奈。她总是带给他意外的惊喜,有时突然得吓人,却又这么温馨醉人,他男人的自尊就先放一放吧。
耳鬓厮磨一番,她的注意力回到石头上,一块一块地拿起来翻看,与他一起赏玩,不住地问:“你是哪里得来的?花了好多钱?”
“没花多少钱。三十八年,皇阿玛南巡,我跟着去了江宁,这些都是那时得的。这块和这块是我自个儿拾的。这块是同别人换来的。这三块是从农家手中买来。这块最贵,在古董店买的,花了二十两银子。”
如果拿到现代,这些可以卖多少钱?她心中暗暗盘算,又问:“你在哪里拾的?雨花台么?很容易捡到?”
“不仅雨花台,其他地方也有,好看的石头捡了不少,看得出名堂的也不多。”
“都给我了?不许后悔!不许心疼!”她小心地把石头放回袋中,抱在怀中,不客气地确认。
“都给你了。”他捧起她的脸,细细密密地吻着:“能博你一笑,几块石头算什么?怕我后悔,怕我心疼,就多对我笑笑。”
她轻轻推了推他,做了个鬼脸:“这样的笑如何?”
“淘气。” 他习惯性地轻捏她的鼻子,笑骂,仿佛不经意地问:“今儿也是四哥生辰,你送了什么礼?”
“他罚我抄的书抄完了,让十三爷送去交差。”
他一脸好笑:“四哥的生辰,你只交差,不送礼?”
“送了一个干花做的小盆景。”
“就是你从塞外带回来的那些草?我也要一个。”
她信以为真:“正做的那个本来想送给采萱,先给你好了。”
“既是送人的,我不抢。赶明儿,我的生辰,你可送我什么?”他笑问。
“切,你的生日还有三个月呢,好意思这么早就要礼物?没羞!”她伸手刮着他的脸。
抓住她的小手,他深深地望着她:“我要一样独一无二的东西,给了我,就不许给别人!”
偏头打量他片刻,她嘴角翘起,承诺道:“好,只给你!”
楚言讲完故事,太后和静太妃还在议论着男女主角的命运,门口的太监报说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来了。
两人都是一脸抑制不住的笑,开心而且得意,向两位祖母一一请安。
太后奇道:“出了什么事儿?把你们乐成这样?”
十三阿哥笑道:“太后交下来的差事,孙儿办好了。”一边笑吟吟地瞟了楚言一眼。
太后终于想起来:“是给佟丫头办的事儿?怎么办的?说来我听听。”
十四阿哥笑嘻嘻地插话:“十三哥让那母女去求她们街坊里有头脸的几个人物出面调停,在城南的一个茶馆里大家见面把话说开。十三哥是那母女俩的保人。”
太后和静太妃都皱起眉头:“胡闹!堂堂一个皇阿哥,怎么能同那些人混在一起?叫个人去教训他们一顿,也就是了,非要弄点花样!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十四阿哥抢着答道:“那些人不知道十三哥是皇阿哥,十三哥说他姓石行三,人称石三。十三哥瞒了身份,也不好带侍卫。怕十三哥出事儿,我和纳尔苏叫了几个人一块儿去了。”话里颇有几分洋洋自得。
太后太妃越发气恼:“更是胡闹!我看你们一帮人是借着这茬,非要弄出点事儿来才肯罢休。回头告诉你皇阿玛,看怎么教训你们!”
十三阿哥赔笑道:“两位皇祖母息怒,容孙儿解释。孙儿和楚言商量过,一来想给她们母女讨个公道,二来想给那几个缺德小人一点教训,三来也想给世间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一点警醒。若是亮出身份,无非把那两对夫妻叫来训一顿话,让他们吐点银子出来赡养继母弱妹,想要使点手段,就有仗势欺人之嫌。人们议论起来,也只会说原来那母女俩是有靠山的,忘了那两对夫妻做的缺德事儿。”
太后想了想,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明明是他们的错,闹到头倒好像我们欺负人。你捏个假名儿也就算了,总该多带几个侍卫,下回可不许这么莽撞!”
十三阿哥连忙答应。静太妃听得有趣,在旁催他们快往下讲。
十三阿哥笑道:“十四弟讲吧。十四弟喜欢学说书,比我讲的有趣。”自己端起翠雨倒上来的茶,慢慢喝了起来。
“遵命。”十四阿哥笑嘻嘻地作了个揖,小脸一板,抖抖衣裳,咳嗽一声,作势在桌上一拍,笑倒了屋内诸女子。
太后太妃都笑骂:“猴崽子,哪里学来这些名堂,快说吧。”
十四阿哥这才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话说香草巧儿母女被无良继子兄嫂赶出家门,得高人指点,请来那一片德高望重的几位街坊主持公道。商约之后,双方各请保人证人,定在本月本日‘高升茶馆’碰头。
“当日共有四位仲裁人,有‘高升茶馆’的掌柜……这香草母女的保人,正是那位高人,化名石三的皇十三阿哥。保根保禄兄弟共请来五位有头脸的亲戚以状声势,分别是——”
“等等!”太后已经被这一连串的人名弄得晕头转向,连忙喊停:“这些名字都省了,只捡要紧的说。”
十四阿哥有些委屈地眨巴眼睛。
楚言忙道:“十四爷就说说保根保禄兄弟说了什么,十三爷又是怎么驳的,一来一去都简单一些,最后再说说仲裁人怎么说。”
十四阿哥想了想,说道:“这保根保禄兄弟极是狡猾,往那儿一坐,也不怎么开口,由着两个媳妇儿胡说八道。那两个女人信口雌黄,说什么当初办绣坊的本钱,是保根保禄亲娘的嫁妆银子,还说香草巧儿进宫做奴才,吃饱穿暖活下来已是不错,哪里能攒下什么银钱,巧儿进宫十年,没往家里拿一分钱,反是家里时不时要捎点东西进宫给她们姐妹。要不是十三哥拦着,我早上去扇她们两个嘴巴。”
太后太妃也沉下脸来:“没王法的东西,连宫里的事情也敢编派!”
冰玉连忙笑问:“十三爷是怎么整治这两泼妇的?”
十三阿哥笑道:“我也整没治她们,只不过从他们家原先在城外住的村子请来保正和几位老人家,让他们唠唠家常,说说二三十年前的事儿。”
十四阿哥补充道:“这一来,那些东西可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老底都被抖搂出来了。保根保禄的外祖父原是那一带有名的泼皮无赖,身无所长,大女儿被他卖给人家低了酒债。他小女儿倒是个有心眼的,一早看上了个叫天佑的小军官。天佑家里原在关外,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在京,那小女儿就常常上门嘘寒问暖,帮忙浆洗衣被。天佑忠厚老实,不明底细,自己到了婚娶的年纪,只知这闺女好,就请相熟的人上门提亲,给了许多聘礼,才娶过来个空着手的新娘。嫁妆不过是几件旧衣服。倒是岳父大人隔三差五地来白吃白喝,打秋风讨酒钱。天佑没说什么,倒是他女人常常与自己的爹大吵,弄得四邻八乡都知道。”
太妃撇嘴叹道:“有其父必有其女。”
十四阿哥接着说:“听说那女人生完老二,身体就不好了,请医延药花了不少钱,最终还是死了。那个天佑靠着一点点俸银,一边带着两个小儿子苦哈哈过日子,一边还债,还得不时替岳父还酒钱,直到遇上香草。这天佑和香草,还有一段故事呢。”
太后太妃最爱听这类故事,连忙追问。
“那年冬天,天佑和几个军官进城办事儿,回程叫了辆车,发现车上掉了个小包袱。天佑掂了掂,有些分量,似乎有些金银细软在里面,听说先前的客人是几个皇城里出来的姑娘,心里有了数,拿出一些碎银让那几个同事去附近酒馆喝上几杯,自己和车把式等在原处。不多时,果然有个大姑娘慌慌张张地寻了出来,发现东西一点没少,自是千恩万谢。天佑不肯拿她的谢礼,只让香草帮着付了车钱。见天佑人品难得,香草就留了心,转弯抹角打听到他的情况,也没嫌他穷,也没嫌他拖两个孩子,就嫁了过来。香草能干又有些积蓄,一进门就为天佑把债都还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又在城里开了绣坊。因为香草来回跑不方便,也想离那个泼皮岳父远点儿,天佑求人换了个差事,一家子搬进了城里。村里那些人说的有趣,说什么天佑好人有好报,遇上个下凡的仙女,苦尽甘来。”
太后太妃重新高兴起来,笑道:“什么下凡的仙女,不过是宫里出去的一个丫头。”
十四阿哥笑道:“我今儿还听了个说法:宁娶高门大户的丫环,不要小家小户的小姐。”
太后笑骂:“好的不学,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上用心。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抖出来,那几个东西就老实了?”
“还没老实,不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没说话。十三哥就说,香草带进门的嫁妆,就算他家的,绣坊香草和巧儿也没想要回来,眼下她们母女生活无着,就算香草只是个绣娘,在绣坊打点了二十八年,也该算算工钱,巧儿在宫里苦熬十年,也没得什么好东西,带出去的多是姐妹们给的零七八碎,不过是个想念,也该还给她才是。
“保根一看情势不对,说了几句漂亮话,巧儿怎么心存误会啦,绣坊怎么难以维持啦,说是愿意把香草巧儿接回去。十三哥笑着摆手说,你们哥俩心里打什么主意,我懒得猜,大家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