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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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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老十花钱管得极紧。” 
  “该管!十爷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手大脚,乱花钱的冤大头,拿了钱还不定上哪儿喝花酒去呢。”楚言笑嘻嘻地点评。 
  “她大着肚子,老十府里又没其他女人,就算——”见她斜着眼似笑非笑,猛然发现说错话,干干地笑了两声。 
  她点点头,笑道:“何况花酒最是醉人,八爷想来也是喝过的。” 
  “喝过几次。”他老实答道,紧紧搂住她,赔笑告饶:“以后再不喝了,还不成么?” 
  她笑得更加无害:“男人么,场面上的应酬总是要的,水至清则无鱼,是不是?再说,我算哪根葱,管得了八爷的事儿?” 
  “管得了。我就盼着被你管一辈子呢!”他轻笑着将脸贴上她的,轻轻磨蹭着耍赖。 
  她偏头躲开,红着脸啐了一声:“嬉皮笑脸的,哪有一点外面传的老成持重?你回头好好劝劝十爷,女人怀孕生孩子不容易,容易烦躁,男人什么也不用干等着当爹,该担待的时候就得担待!” 
  他笑着摇头:“难为你好心,绿珠那样对你,还一味帮着她。” 
  “我是女人,女人自是帮着女人,难不成倒帮着你们臭男人?” 
  “越说越不像话。”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他叹息道:“老十的家事,我是真的不想管了。皇阿玛疼他,当初建府,比着内务府的份例,从自个儿用度里又挪了一份给他,让我替他谋划,木材是九弟弄来的,比市面上便宜了快一半,剩下的钱给他置了个庄子,每年租子也能收个千儿八百。绿珠倒是学会抓权,可不是主事的料,好好的一个府邸弄得鸡飞狗跳。她管着老十花钱,自己却是大手大脚,单在佟尔敦的首饰铺子就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前一阵子听了别人撺掇,竟瞒着老十把庄子卖了,拿钱去做生意,蚀了本,反倒骂老十没本事。” 
  她笑道:“不怪她,九爷挣钱那么容易,有几个看了不眼红的?我若是做生意,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主顾,呵呵!” 
  “老十搬出宫没一年,家底就给败了,你还笑!”他无可奈何地摇头,不准备告诉她,老十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楚言有可能被嫁去准噶尔和亲的消息传回京城,老十心烦意乱,绿珠却在一旁幸灾乐祸,诋毁诅咒,老十愤怒之下扇了她一巴掌。绿珠全然不顾自己即将临盆的身子,就要与老十厮打,好在老十还有一点理智,逃出门去,留她一个人大哭大闹,寻死觅活。也不知该怪她孕中不肯好好将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闹,孩子下来得早了十好几日,极为虚弱,夭折。 
  这事儿让人难过,却是绿珠咎由自取,与她全然无关,何必让她因而不快活。 
  “怕什么?堂堂一个阿哥还能饿死?大不了上户部借银子花呗。”四阿哥催讨欠款,十阿哥大闹户部,这个段子她是知道的,却没人提过十福晋的贡献。 
  “你呀,唯恐天下不乱!”他又捏她的鼻子,这回下手重了一些,惹得她龇牙怒视,连忙赔笑道歉。 
  想到什么,他的神情暗淡下来:“户部的银子有那么好借么?文武百官,你借我借,只借不还,不借白不借,就是金山银山也得搬空。朝廷赈灾军饷的支用,反倒要七挪八挪。常言道,物极必反,等国库真见了底,就只能落在借钱人身上讨账,到时候,还不知会是什么光景。” 
  她脸上笑着,试探道:“既然知道难以善了,何不劝劝那些人别借了,借去的尽快还回来?” 
  他摇摇头,笑她的天真:“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银子借去自然是花掉了,哪里还得出来?为了钱,父母兄弟礼义廉耻尚且能抛在一边,我这么个无权无势的贝勒又算哪根葱?” 
  想说觉得对的事情就该去做,政治家就该有点魄力,转念一想,她又不喜欢政治家,胤禩现在这样自有他的好处,于是只就事论事,笑道:“十爷的事儿,你真的不管了?” 
  “怎么管?我和老九也没闲钱,绿珠那里看着就是个无底洞,谁能填得满?倒不如由着他们去,撞到南墙吃个教训也是好的。” 
  “只怕到时候还得你替他还钱。”她笑。 
  “也得看我有没有钱了。”他也笑,有些不满:“不提他们了。咱们好容易见回面,只说你我的知心话,好么?” 
  “好!只说你我的知心话。上回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她笑得如花似玉。 
  “你!”他气结,瞪了她一眼,终归败下阵来,无奈说道:“我用内务府的名义自己花钱在张家口置了一片地,准备按你说的,种植从草原弄来牛爱吃的牧草,将牛圈起来养。也让人问了洋人,大约知道你说的奶油奶酪是怎么做的。弄得好,明年就有东西来填你这张刁嘴。” 
  还在草原的时候,有一日她突然想起在现代沙漠对草原的蚕食,想到在北京的四年遇到的沙尘暴。还记得第一次沙尘暴,天空甚至整个世界都是黄蒙蒙的,日光灯发出蓝幽幽的辐射,她想到的是科幻电影里的世界末日,一整天不敢出门,躲在房间里,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没了心思。 
  思索半天,自以为找到了结症所在,她缠着他,要他去劝相熟的几个蒙古台吉,改游牧为种植牧草定点放牧,誓言旦旦地保证牛羊会长的更膘更壮,蒙古各部之间也再不会因为争夺草场大打出手。 
  他苦口婆心地解释游牧是蒙古人数千年来的生活方式,是他们的文化基石,哪里能够说改就改。还有一层他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朝廷不希望蒙古各部之间发生战争,可更不希望他们团结一心,各部之间每次为争夺草场发生纠葛,都是朝廷介入蒙古事务的好时机。宁愿她天真无知地以救世者自居,也不要她了解这些勾心斗角,笑里藏刀。 
  架不住她软磨硬泡,他们最终达成协议,先找一个地方作为试点,如果效果显著,过几年陆续请蒙古各部台吉过来参观,由他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学。 
  张家口已经不在草原,不过,总算迈出第一步,离得不远,也许可以找机会去看看。这么一想,她颇为满意,点头笑道:“多谢!弄得好,三年就可以有个像样的牧场,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招待那些蒙古人。” 
  他一脸苦笑:“喳。姑娘有命,小人一定照办!便是皇阿玛派的差事,也没有盯得这么紧的。” 
  “别气,别恼!差事办得好,本姑娘大大有赏。”她妩媚地笑着,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胤禩,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不由分说狠狠吻住那张磨人的小嘴:“先打赏再说。” 
  “唔唔,你——”她的抗议和要求溶化在醉人的缠绵中,飞去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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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周不贴新的了,专心改前面的,第一章改得我好苦! 
  rabitters的预感不灵!   
  女人的命运   
  绿珠的儿子没了,真正伤心的也许也只有她和十阿哥。宫里正忙着庆祝皇上新添了一个小阿哥。密贵人又生了个儿子,十八阿哥。 
  十八阿哥满月,大操大办,密贵人的风头如日中天。 
  楚言却总在喜庆的气氛中听见几缕悲声。有谁还记得皇上同时失去的那个孙子?而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七年后将会死去,他的死将正式揭开九龙夺嫡的帷幕。这样,算不算死得其所? 
  有人凑趣地议论着,和嫔肚子里那个会不会是十九阿哥。就连康熙看向和嫔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期待。作为男人,已经过了生殖能力的高峰期,能够在短时间里新添两个儿女,该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吧。 
  然而,和嫔生的是个女儿,落地就死了。产妇和死婴很自然地被忽略。康熙好像也忘了,那个姓瓜尔佳的美貌少女,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女人。 
  太后张罗着给密贵人送补品,倒还没忘让人给和嫔也送一份过去。 
  去密贵人那里跑腿的差事,自然落到冰玉头上。见没有人出头,楚言主动说愿去永和宫跑一趟。 
  和嫔脸色苍白,还很虚弱,却在宫女的搀扶下,挣扎下床,行礼谢恩。楚言仔细打量着她,美丽中平添了一股楚楚可怜,还没有从生产和丧女中恢复过来,但似乎已经平静地接受了事实。这种认命的镇静刚强令她肃然。 
  曾经不止一次听见妈妈安慰这样的病人:这次是个意外,你还年轻,将来还很长远,好好保养身体,下一次,我们一起努力,你一定会有一个漂亮的宝宝。这些话,对着和嫔,她说不出口。她的将来会不会比过去更加不堪? 
  见她枯坐半天,默默无语,和嫔有些惊讶也有些感激,勉强笑了笑,淡淡说道:“那孩子,就这样去了也好,省得日后受苦。”想起了什么,对她抱歉地一笑,眼中竟有几分悲悯。 
  楚言苦笑,这样的目光,已不陌生。从塞外回来,很多人看她的眼光都带了怜惜,同情,甚至是嘲弄。她不是皇家血脉,没有享受过一天公主的尊荣,却很可能在四年后被用来做和亲的棋子。 
  有些恍惚地出了永和宫,心不在焉地逛进御花园,心思渐渐转到与她“同病相怜”的纯悫公主身上。 
  对于那个四年之约,如果有谁该比她更加郁闷,就应是纯悫了。康熙的意思似乎是,如果四年里,她去求了康熙指婚,到时候就要把纯悫嫁到准噶尔去。纯悫年纪比楚言大,竟做了一个宫女的替补,实在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纯悫的生母通嫔每次看她的目光都有些愤然,纯悫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经常借口给太后请安,跑来慈宁宫找她,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 
  纯悫是寂寞的,否则不会把她这个并不相熟的人当作了发泄对象。纯悫是顺服的,早早接受了嫁去蒙古和亲的命运,对谁做她的丈夫,来者不拒。纯悫是可爱的,天真的小脑瓜里计划着如果她去了喀尔喀,楚言去了准噶尔,两下离得不远,要常来常往。 
  策凌自幼由皇家抚养,与她也算青梅竹马,应该是愿意嫁的吧?如此耽误,难道没有怨言? 
  “策凌么,见过几次,知道他人还不错。”纯悫神情淡淡的:“成亲以后,他要回喀尔喀定居,我不喜欢。如今正好多得四年逍遥,有什么好怨的?听说那个阿格策旺日朗人品出众,真嫁给他,也没什么了不起。不管喀尔喀还是准噶尔,我总是逃不掉的。我的命,生下来就注定了!” 
  小时候听童话故事,总是王子公主,却原来,公主是最没自主的,王子是最糟糕的丈夫。 
  不知不觉,走到孝懿皇后手植的那株玫瑰跟前。此时已经入冬,玫瑰的叶子都已经掉光,就连秃秃的枝干表皮也已枯黄,满目苍凉。 
  玫瑰明春还会抽支发芽,夏天还会开花,种花的佳人却已是一具白骨,女人的花季能有多长?忍不住的眼泪仆仆落下,打在了花枝上。 
  身边多了一道身影,楚言惊觉失态,慌张地拉起袖子擦眼睛。 
  一条叠得方方正正的帕子递到她面前:“怎么又淌眼抹泪的?又是谁欺负你了?” 
  楚言接过来,打开捂在眼睛上,闷闷答道:“没什么,被沙子迷了眼。” 
  四阿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我也不说实话?怕是感物伤怀吧。” 
  她呆了一呆,轻声说道:“刚去和主子那里送东西回来。” 
  沉默一会儿,他冷声道:“回来这些日子了,罚你抄的书还没抄完,倒有工夫到处乱跑!” 
  楚言咬牙暗恨,极不文雅地大声擤鼻涕,用那块帕子狠狠地擦了,掷还给他,虚跪了一下:“奴婢告退!这就回去抄书。”也不理他有什么反应,径自去了。 
  四阿哥无奈地看着那方沾满眼泪鼻涕皱巴巴的帕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早燕和秀娥年底就可以出宫,成衣铺子被正式列入议程。她们俩不能来慈宁宫,只能楚言抽空往秀衣局跑。 
  原本只说帮她们谋划,早燕深知楚言的身份人脉已是不可多得,再加上脑子里取之不尽的衣服样子和灵活机变冷静的处事方式,有了她,铺子已经成功大半,故而极力邀她入股。秀娥真心与她投契,当然赞成。楚言原来就有心入股,也就顺水推舟。“云想衣裳”的三驾马车就此搭成。 
  胤禩听说她起了这个名字,笑说俗了些。她反驳说大俗即是大雅,铺子的名字就要让大家一听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她们主要做京城贵妇人的生意,这年头,女人读书认字的有几个?云想衣裳花想容,耳熟能详,又道出了她们的心思。 
  早燕和秀娥原想就她们三个股东,再找一些秀衣局出去的宫女来干活,买几个心灵手巧的小丫头打杂。楚言提出了全然不同的架构,她们三人各认两成股,剩下的让她们挑选几个手艺好人品好的宫女,自愿入股,每人不超过一成。日后铺子遇到重大决定,凭股份投票,一个决定只要得到过半股份支持就可以通行。 
  早燕和秀娥商议了一下,欣然接受她的提议。按早燕的说法,一来,便于招募人才,二来,将每个人变数的影响减到最小,有利于铺子的长治久安,三来,楚言同时提出的一整套股份分割转让以及分店股份分配方案切实可行,把铺子未来二十年可能遇到的事情都想到了。既然她们三个人都有决心,赞成这个方案,又占了六成股份,“云想衣裳”的前景已然在望。 
  方针既定,剩下的就是分头准备。早燕和秀娥负责找人手,楚言负责店铺选址和招牌设计。她不能出宫,选铺面的任务自是交给了她最得用的马仔——胤禩。 
  胤禩已经被她使唤得没了脾气,只笑着问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她反问他为何任劳任怨地办差,何不做一个富贵闲人? 
  “大清的阿哥没有落地封王的规矩,想要富贵就没得闲,想做闲人就不能富贵。”他笑着解释,调侃道:“没志气的男人,你会喜欢?” 
  她当时答道:“没志气的女人,我也不喜欢。” 
  彩云听说她们开成衣铺子的打算,也动了心思,想等明年出去以后自谋生路,问楚言做什么好。 
  楚言大乐,糕点铺子就落实在彩云身上了。新厨房已经造好,她根据记忆大约写出几个配方,让彩云抽空试验。饼干面包戚风海绵这些基本的会了,可以玩出许多花样。 
  一起做了两次最简单的饼干,彩云爱上了这门手艺和这些口味,一有时间就往新厨房跑。何九调来个年轻宫女,叫做舞兰的,准备接彩云的班。 
  楚言一时间忙碌不已,要给太后太妃讲故事,要设计太后太妃的食谱,要中规中距地抄完《女诫》《女则》各一百遍以应付四阿哥,要鉴定指导彩云的糕点,要帮着培训舞兰,要耐心接待纯悫的造访,要抽空考虑“云想衣裳”的招牌和经营思路,等等等等。 
  这天,听说早燕急着见她,楚言头昏脑胀地赶了过去,不知她们的计划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要见她的是锦儿丝丝绣绣三姐妹,出事的是巧儿和她娘。 
  巧儿出宫以后,还没来得及嫁人,她爹就病了。巧儿和她娘衣不解带地服侍了几个月,老头儿还是撒手西归。老爹丧事未了,娘又累病了,哥哥嫂子不闻不问,巧儿只得用自己从宫里带出去的积蓄请医延药,一面悉心照顾母亲,一面向三个妹妹报说平安。 
  十天前,两个嫂子突然要她立刻嫁人,巧儿不干,母女俩竟被扫地出门,巧儿的包袱积蓄也被扣下,幸亏得到她娘一个手帕交收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锦儿她们三个得到消息,除了抱头痛哭,拿不出什么主意。还是巧儿让人传话进来,说想做鸭绒被卖钱,锦儿才想到找早燕帮忙想办法,早燕就找楚言商量。 
  前一年秋,楚言让九阿哥弄来一船鸭绒,给自己和冰玉各做了两条简易的鸭绒睡袋,剩下的就给了秀衣局这些人。后来,她二人进了慈宁宫,再用不着睡袋,也送给了秀衣局的宫女。早燕她们依样也做了鸭绒被和鸭绒睡袋,发现果然轻软保暖,就有孝心重的,悄悄送回家,孝敬了爹娘。 
  巧儿也分得了一条,回家以后,先是给老爹盖,后来又盖到了老娘的身上,大概是被病人弄得污了,她嫂子没识得是件宝,一块儿给扔了出来。到了人家家里,巧儿把鸭绒被拿出去翻晒,被套漂洗干净,那家主妇见了,啧啧称羡。巧儿感激人家收留之恩,就把被子送给他家,一转念,想到自己身无分文,没有白吃白住人家的,也得找个谋生的法子,就想到鸭绒被也许可以卖钱。 
  楚言听了半天没有作声,去年的鸭绒是她从九阿哥那里讹来的,也不知花了多少本钱,毫无疑问,鸭绒被可以卖钱,但该卖多少钱是个问题。要弄鸭绒,又得去求九阿哥,去南方,一来一回,冬天都快过去了,救不得急。 
  秀衣局有些头脸有点年纪的都挤在屋里,陪着锦儿姐妹长吁短叹,眼巴巴地等着楚言给个希望。 
  原本,巧儿的娘也算这些人心目中的成功榜样。凭自己的手艺开了个绣坊,虽说是填房,丈夫忠厚体贴,全力支持,生了四个女儿,一家人也算和美,日子也算小康。当初进门的时候,两个继子,一个四岁一个一岁半,是她一手拉扯大,为他们谋差事娶媳妇,样样靠她打理谋算找门路,谁知,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到头来还是反咬一口! 
  女人的命,真的就只能这么苦? 
  楚言把早燕秀娥拉到外面商量,直言做鸭绒被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巧儿既然下定决心自己谋生,倒是可以吸收进“云想衣裳”,她在宫外,有些事办起来也方便。 
  早燕笑道:“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一听说她想到从那被子上赚钱,我就说差点错过一个人才,可得把她拉进来。” 
  秀娥也点点头:“巧儿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她娘这些年也攒了不少人缘。” 
  早燕叫楚言不必担心,她会给巧儿送点钱去应急,让她这段时间走访一下秀衣局出去的老人,物色几个帮手。 
  “她们那两哥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们?”秀娥一脸不忿。 
  不仅秀娥,就是楚言自己,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巧儿的两个同父异母哥哥和嫂子。这时代,没有法律保障妇女的利益,上层宣扬的是忠孝仁义,老百姓讲究的是凭良心做人做事。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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