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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五毒教
金花婆婆道:“我年纪虽老,可眼睛还没算是全花,刚才明明看见郁莹那小贱人跑进了寺里,还想欺瞒?”妙空对众僧问道:“有一位女施主闯进寺内,你们可曾看见?”众僧齐声应道:“不曾看见。”妙空又道:“私带女子入寺,窝藏女流,按寺规该当何罪?”众僧应道:“罪不可恕,乱棍打死!”妙空道:“好。”对金花婆婆道:“听到了吧,我寺戒律森严,有谁会冒着性命危险去藏你们要找的什么人?”金花婆婆道:“少在这里假惺惺地演戏,再不交出人来,老婆子一把火把你的和尚庙烧个干干净净!”妙空大师禅杖往地上一顿,登时戳出一个孔洞,怒道:“我已自说没有,你却固执己见,简直是欺人太甚!”金花婆婆道:“有还是没有,让我们进寺一搜便知。”妙空道:“寺里佛门清净之地,岂能容你胡来!”金花婆婆一声冷笑,说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双掌发力,火堆顿时烧得极为旺盛,妙空舞动禅杖,严神守备,只要金花婆婆掌力一催,立即迎敌,突然,从他身旁冲出两个黄袍僧人,说道:“住持师叔,我们来挡这老施主。”妙空道:“这是我寺里的事情,怎可劳烦本真师兄足下徒?”原来这两个僧人正是少林寺方丈本真大师膝下高徒圆空、圆广,他两人受命下山,正好在寒山寺挂单,眼见金花婆婆再三*迫,双双挺身而出。
金花婆婆不等妙空说完,掌力吐出,火堆轰的一声,飞出三团火焰,分向妙空、圆广、圆空射来,圆广齐眉棍一扫,挡住当前两团火焰去势,但觉腕口一震,后退一步,不由一惊。圆空齐眉棍也已打出,截住另一团火焰,两僧使的是三十六路少林棍法,竹棍便如铁棍一般,唬唬作响,金花婆婆一声冷笑:“少林功夫,看来也不过如此。”嗖嗖连拍三掌,火焰飞舞更甚,圆空舞棍封挡,边跨步后撤,圆广闪避不及,火焰直*近身来,烧去一大片衣角,幸好他脑筋转得极快,一个螳螂步纵身向旁,才没伤着皮肉,但这一惊已是非同小可,长啸一声,齐眉棍掷在一旁,双掌连挥,往金花婆婆面门攻到,使的是少林金刚掌,赵韩青见他掌法刚猛无俦,掌法凌厉,武功大是不凡,圆空则仍举棍向金花婆婆击打,棍法也极尽巧妙威猛,再看金花婆婆时,却是气定神闲,暗凛那金花婆婆武功之高,竟犹远胜圆空、圆广二人。斗不数十合,圆空齐眉棍被金花婆婆掌风打偏,脚步踉跄,险险摔倒,圆广一怔,叫道:“师兄!”竟不觉金花婆婆此时正凝聚全力,催动火焰向他疾射而去,赵韩青听那火团破空之声大响,暗叫不妙此时妙空也惊觉圆广已命在旦夕,才叫得一声:“圆广师侄当心!”只听圆广一声惨叫,那火焰已自他前胸直透后背,出来时仍是暗红之色!圆广紧紧捂住胸口,脸上肌肉扭曲,指着金花婆婆道:“你……你好狠毒!”一跤倒下,立时气绝。圆空凄然大叫,喝道:“你这恶婆,跟你拼了!”势如疯虎,齐眉棍狂舞,猛然向金花婆婆扑去。妙空见圆广为护寺而死,心中又悲又痛,圆广是少林住持本真大师的得意弟子,年纪虽小,武功已臻上乘,日后当可挑起少林大梁,却为了护住寒山寺而死,心中惭愧不已,又见圆空痛失师弟,神志已失,誓与金花婆婆拼命,叫声:“师侄快回来。”双指骈并,嗤嗤点出。金花婆婆听见风声,叫声:“兰花点穴手?”那兰花点穴手正是妙空的成名绝技,只是寒山寺僻处东疆,妙空又遁世避俗,与世无争,兰花点穴手的名声自然鲜有人知,不想被金花婆婆一口叫破,听语气浑不在意,似乎有恃无恐,更不打话,伸指疾点,径攻金花婆婆背后穴道,金花婆婆轻轻一笑,但兰花点穴手虽出手轻柔无比,但指风侵体,端的是威力不小,不敢托大,撤去火焰,挥掌来挡。那圆空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弟毙于金花婆婆掌下,悲痛欲绝,哪里还听妙空大师的话?一个劲地朝金花婆婆猛力打来,此时他章法虽乱,但情急拼命,势道反而更增,金花婆婆见他豁出性命不要,狠戳狠打,倒也有几分惊慌,尽量避开他棍棒,拆解妙空攻来招数。
于沧海见金花婆婆被困,高声叫道:“臭和尚就会以多欺少,大伙儿齐上啊!”十几名五毒教众各抽兵刃,发一声喊,直冲而上,寒山寺众僧侣严神守备,待五毒诸人攻到,齐眉棍齐出,双方打成一片,两方人数相差无几,但五毒教人人武功甚高,斗不一顿饭功夫,众僧中有三人相继倒下。
罗逍虽不会武,看着双方厮斗,暗暗皱眉,看看拼斗众人,再看看妙空、圆空与金花婆婆,这时圆空气力渐衰,力道骤减,金花婆婆又已反客为主,招招狠辣,*得妙空、圆空步步后退,悄声道:“只怕寒山寺一边要糟。”赵韩青暗暗点头,刷地抽出戟天剑,冲到金花婆婆身前,说道:“前辈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金花婆婆正处上风,很快就能将一老一小两僧除去,陡见赵韩青,怒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净在这里嘶叫?”呼地腾手拍出一掌,赵韩青早知无法说他得动,见她攻来,也不如何惊异,一招“孤雁过岭”,剑身平横,向前送出,不但化解金花婆婆打来的一掌,而且还顺势前击,金花婆婆“咦”的一声,撇开二僧,双手齐出,连拍四掌。妙空见赵韩青突然出现,暗自惊疑,待看他武功不凡,金花婆婆忽下毒手,忙道:“小施主退开!”赵韩青只觉劲风拂面,这四掌金花婆婆已使足了八成力道,直欲置他于死地。赵韩青笑笑:“多谢大师提醒。”迈开“邯郸箭步”步法,迅即绕到金花婆婆背后,旋即刺出一剑。金花婆婆一惊:“这小子武功不算如何高强,身法怎的如此之快?当真邪门。”不敢大意,回掌相抵。妙空见赵韩青步法奇快,转瞬间已化险为夷,但功力未深,还不是金花婆婆对手,纵身上前,往金花婆婆肩周两处穴道猛点,金花婆婆腹背受敌,登感左支右绌,斜身避开妙空指力,背后却嗤地一声被赵韩青戟天剑划破衣襟,深入肉里,一声呼喝,朝赵韩青猛劈两掌。赵韩青一剑刺中,当即撤招,见她掌力攻到,又以“邯郸箭步”避开,如此数次,金花婆婆背后已被划破五六道口子,又听扑扑声响,肩上连中妙空三指,勃然大怒,大袖一拂,*退三人,纵出圈外,厉声道:“你是谁人,竟尔多管闲事?”赵韩青回剑入鞘,说道:“在下泰山派赵韩青,得罪得罪。”金花婆婆哼了一声,道:“下次见着,教你死无葬身之地!”恨恨而去,五毒教众本要上前来助金花婆婆,但还未抢上,她已落败,知道这一战功亏一篑,这时不走,只有挨打的份儿,俱都匆匆后撤,众僧恼恨他们打死同门,纷纷追打,但抵不过他们封杀,无奈看着他们退去。圆空抱起圆广尸身跪倒在地,失声痛苦,哽道:“师父,圆空学艺不精,不能保住师弟周全,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妙空见他伤心欲绝,感念两位师侄挺身相助,捶胸道:“圆广师侄为我寺而死,老衲愧对本真师兄,罪过,罪过。”双目紧闭,轻敲木鱼,念起超生咒,为圆广度化,众僧也一齐坐下,随妙空一起念起经来,既为圆广度化,又是替打斗中死去的僧侣超度。赵韩青听着他们诵声低沉,想着人之一生生老病死,心中不觉凄然,忽尔想到人活在世上,终究难免一死,而一生忙忙碌碌,为的是什么,功名?抑或是利禄?然而死后也都不免化作一抔黄土,嗯,司马迁说道:“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然而怎样才是重于泰山,怎样又比鸿毛还轻?他年纪不大,对于生死大事感触未深,也就难明此中道理了。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众僧已诵罢咒经,妙空向赵韩青道:“多谢施主临危援手,否则我寺浩劫当头矣。”赵韩青回礼道:“好说好说,不知这些人何以与贵寺为难?”妙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曾听说过云南五毒教的名头?”赵韩青确实不知,“五毒教”三字若不是刚才听罗逍说起,倒还是第一次听见,当下摇头道:“在下年轻识浅,孤陋寡闻,大师见笑了。”妙空道:“哪里哪里。”请赵韩青与罗逍等人到寺中大殿坐了,说道:“五毒教,顾名思义,就是专以练制天下各种奇毒为业,或制成丸药,或以剧毒练功,对敌时专以剧毒使对手中毒而亡,这也罢了,五毒教一直僻处云南,很少在江湖中走动,现今大举北来,你道是为何?”罗逍见过五毒教聚会的情形,说道:“听说是为了杀一个人,但至于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妙空听他语出惊人,一口叫破了五毒教秘密,笑道:“这位小施主消息可灵通得紧,不错,他们正是为了要追杀一个人而大举北来。”赵韩青暗暗惊奇,刚才看见金花婆婆武功惊骇绝俗,五毒教诸人也各具武功,如此兴师动众地要追杀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想必是武功极高,或者帮手极多,万难下手,想起刚才金花婆婆的说话,问道:“难道他们要杀的就是他们所说的郁莹?”
第五十五章 :隐隐寒山寺,钟声暮暮里
赵韩青又命各派弟子増派人手往回巡逻,当晚无事。翌日过午,各派弟子已到泰山脚下,由此取道回华山、衡山等均无险可守,料想从此无甚危险,赵韩青一一同衡山、恒山、华山、嵩山各派弟子作别,道一番一路顺风,正想回山,突听各派弟子纷纷跑到河边,掬水解渴,赵韩青见各派首脑也不闻不管,隐隐担忧,要是水里有问题可怎么办,但看那河水清澈见底,水中游鱼翩跹来去,想无大碍,心下稍定。
其时酷日当头,天气正热,其余弟子坐在草地上歇息,见师兄弟们喝了河水没事,也都一起喝了起来,突然几个弟子惊声大叫:“好多死鱼!咦,怎么河里起了这么多泡沫,这水不能喝!”这时只剩十来人未喝过河水之外,其余各人已灌了满肚子河水。众人听见叫声,一齐往河面看去,不由惊得呆了,原来清澈明净的河水这时如沸腾一般不住冒起白泡,水中游鱼直挺挺翻着白肚皮,众人正自惊疑,突然两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下,紧接着咚咚咚咚,又有*个人倒下,脑筋极快的人立时发觉:“不好,水里有毒,我们可着了道了!”但话声未毕,都已扑通扑通倒地,瞬时之间,衡山、华山、嵩山、恒山各派除了未喝过河水的十几名弟子之外,其余诸人均已中毒倒下,那十几名弟子左探右查,眼睁睁看着同门师兄弟昏迷不醒,一点办法也无,慌得手脚大乱。
赵韩青暗道:“刚才河水还是清澈洁净,怎么突然冒起泡沫。”过去一探其中一人脉搏,见其脉象紊乱,中毒已深,但究竟中的是何等剧毒,却也摸不着头脑。再过去查看余人,也均是如此,心道:“要是南天魔君此时到来,四派弟子岂不是坐等毙命?”突听一人说道:“曼陀罗啊曼陀罗,满山遍野曼陀罗,做成药儿撒河中,喝后半日毒自发。”赵韩青循声望去,不由一喜,那人正是先前给各派弟子解过毒的病颜神医独孤楚,忙拱手道:“神医在此正好,我这些师兄弟们中的是曼陀罗?”独孤楚道:“五岳剑派出了这般大祸,我能不来么?只可惜我与潇湘大侠立下的承诺究竟是毁了。”赵韩青知道潇湘大侠就是那位一人而挫败石破天和黑松子的白发老者,问道:“你和苏前辈曾许过什么承诺?”独孤楚脸有愧色,道:“潇湘大侠暗自得知五岳各派好手都中了石破天的阴毒,托付我给他们一一解毒,我那时夸下了海口,说要是泰山大会上有一人死了,那我这病颜神医的名号可就就此撤销,谁知道……唉!”赵韩青见他如此搭救五岳各派,心下一阵敬佩,一阵激动,道:“神医如此眷顾我五岳剑派,晚辈感激不尽。”独孤楚摆手道:“我无能为力,神医二字休要再提。”走过去探了探躺在地上的一名华山弟子的脉搏,道:“果然是曼陀罗散!”赵韩青道:“何为曼陀罗散?”独孤楚道:“曼陀罗散是煨毒药王秘制的毒药,以曼陀罗为主,再配以当归、雄黄等七种药物练制而成,服下之后不便立即发作,等半日一过,便毒发身亡。”赵韩青点头道:“那为何各派弟子喝了河水之后便毒发倒地?”独孤楚笑道:“这还不简单么,煨毒药王算准了时候,提前半日在河里下了毒,这曼陀罗散还有一样厉害之处,那就是毒性弥留不散,他只要在靠近岸旁的水边这么一撒,任你再湍急的水流冲刷上十天半月,也不会散去。”赵韩青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起先还看见鱼虾活蹦乱跳,一忽儿就吐沫而亡,也是因此缘故?”独孤楚道:“对极对极,石破天还真料敌机先,要是你们到来之前鱼儿一翻身,这一招可就不灵啦!”一面说一边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青色药瓶,拔出塞子嗅了嗅,各派弟子风餐露宿,有自带锅灶的,拿了架了起来,到上游舀了半锅水,那水中死鱼已被冲到下游,上游曼陀罗散蔓延不到,却也无妨。独孤楚挑些干柴,生起火来,把瓶中药末倒一半入锅中,不久就药汤沸开,药气弥漫,舀了出来,足足有七八碗,对赵韩青道:“劳烦给这些人都喂下,每个一勺。”赵韩青接过药碗,说道:“应该的。”泰山派诸弟子与华山、衡山未中毒的弟子一起忙活,给中毒的每人灌下一勺药汤,过了一盏茶时分,各派弟子纷纷醒转,得知又是石破天从中作梗,个个咬牙切齿,不住大骂,恒山派十几名弟子仗剑怒吼,叫嚣要找石破天决一死战,后来给几个年长的师兄劝住,才没闯出祸来。独孤楚说道:“煨毒药王既已机关算尽,想必是成竹在胸,料想你们已经中毒昏倒,这会儿很快就要来收拾残局了,此地不宜久留,各位还是速速离开为好。”赵韩青一想也是,煨毒药王虽然不难对付,但遇上了免不了惹上不少麻烦,若是石破天也在下一旁,那就更加难办了,说道:“前辈提醒得是,大家各自回山,紧守门户,谨防石破天来犯。”四派弟子拱手相谢,再一次道了别,分头打道回山。
罗逍道:“原来你们之后又遇着这许多麻烦事,比我直赴金银岛要糟得多了。”说到金银岛,忽然想起了莺莺,美若天仙的脸蛋,柔情蜜意,不由心驰神往,心里说道:“莺莺,我好想你,你也会想我吗?”脸上春色融融。赵韩青并未注意,继续道:“后来回到泰山,我派好些弟子出去查探,仍不放心,最后自己与众位师弟去寻,走遍了整个泰山,连难以立足的沟壑险谷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师父影踪,直找到山脚下,找到山顶相对的那处绝谷,也是一无所获,当日庄星河夫妇就是从山顶悬崖失足掉落,可是山谷底下却也人影不见,连一片衣角也无,回来与众位同门商议,决定下山继续寻访。”
罗逍见他眉头深锁,安慰道:“大哥也不必太过担忧,山谷之中既然找不到,说明师父还健在,只是未回山罢了。”赵韩青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后来见到章程、卓飞龙几位师弟,问起别来情由,都说各派掌门、长老在泰山大会之后均是不知所踪,泰山之会由我派执掌,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我真是愧对五岳剑派!”砰地捶在桌上。罗逍突然想起梅花庄之事,说道:“你说华山派云万里也未回山?小弟曾在梅花庄里见过,他为梅花庄主所囚,后来苏伯伯救了他。”赵韩青一听大喜,抓住罗逍的手道:“真的么?云师叔已脱困?”罗逍道:“后来云掌门不辞而别,不知去了哪里,苏伯伯也找他去了。”赵韩青道:“没事就好,来来来,咱们再干一碗。”与罗逍一干而尽。这时赵韩青与罗逍狂饮了四五十海碗烈酒,若以酒杯量,不下千余杯,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赵韩青与罗逍一见如故,虽然醉意渐浓,却是越喝越来劲,直喝到酒楼关门,仍抱了酒坛,进房又喝,当晚两人促膝长谈,无话不说,赵韩青固有相见恨晚之意,罗逍交了一个大哥,从此不再是孤独一人,也是欢喜无限,心里有什么话真想与他一吐为快。
次日一早,王雪晴端洗脸水进来,发现两人和衣躺在床上,酒坛仍凑到嘴边仍想再喝,人却已睡着,不由扑哧一笑,替他们换去沾满酒水的外衣,推门出去,把衣服放在桶里,拿起赵韩青那件酒衣一闻,酒气扑鼻,另有一股男人的汗臭,喃喃道:“喝喝喝,就知道喝,大师哥,你不好好爱惜身子,整天喝得烂醉如泥,你可知道有一个人心里有多疼么?”呆了一会,又道:“这下好了,有罗大哥陪你喝,你就天天喝得高兴了。嗯,只要你心里高兴,我也好高兴。”说着甜甜一笑,把衣服打湿放在搓衣板上搓洗起来,浅笑道:“他终于对我笑了,这么多年,我们一起练剑喝酒,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笑过。”开心一会,眉头又蹙,停下手来,问道:“可是他真的有在乎过我吗?他或许只是出于感激而已,大师哥,大师哥,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小师妹对你的一番情义?”
赵韩青和罗逍醒来,看见各自睡倒的模样,相对大笑,一个叫:“好贤弟!”一个说:“大哥。”赵韩青道:“我身负寻师重任,不得不四处奔波,不知贤弟是否有何要事,能否陪大哥走走?”罗逍黯然道:“我要找寻父母,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无从找起。”赵韩青道:“既然如此,不妨随大哥走一遭,说不定大哥还能出些绵薄之力,等诸事一了,再广发英雄帖,遍邀各派武林同道一起找寻,这事应该不难。”罗逍一喜,说道:“多谢大哥抬爱。”赵韩青哈哈一笑,道:“谢什么,上船吧。”罗逍道:“上船?”赵韩青道:“对,上船,喝酒!”罗逍一惊道:“还喝?”赵韩青道:“贤弟昨晚酒量惊人,难道今日不成了?”罗逍暗忖昨日已喝得烂醉,今日如何还能鲸吞牛饮?但还是说道:“既然大哥爱喝,小弟自当奉陪。”赵韩青哈哈大笑,与他一同走出。原来那醉仙楼靠近阜头,既做酒肉生意,又做客船,运载往来商客,赵韩青与罗逍以及孙立辉、周召重等人走入船内,帮船家收好了锚,又摆上酒肉吃喝起来,只是这时只是小酌,不像昨日那般大碗痛饮,孙立辉、周召重等人又在旁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