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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绝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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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色依然在不服的辩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的孙子兵法你是不会懂的!”她又瞥了一眼顾倾城,“姐姐,长别人志气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你既然决定同行而来,就要抱着为万花城必死的决心!”

顾倾城神情一震,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雪色,忽然反问:“你觉得我应该立刻去死是么?我死了,一切便可一了百了了?万花城的一切灾难原本都是始源于我的?”

从没见过顾倾城生气的两个人都一下愣在那里,本以为向来软弱可欺的她会流着泪接受一切审判,但是着漫长而不经然的岁月里,顾倾城似乎也在一点点的成熟坚强。

木可兰率先打破僵局,哈哈一笑,爽朗的说:“不要先下判断,如果人死可以解决一切,我们为什么还要求生?我们不仅不能死,而且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她握紧顾倾城的手,坚决的说:“你也一样!只要世上还有一人爱你,你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顾倾城从未被如此震撼过。这个本应是陌生的女孩子这段日子以来带给她太多的吃惊和震撼,让她更加费解,更加困惑。何样的环境里竟能让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如此的豁达于生死之外?相比之下,她又是何其的渺小?天一海阁与万花城之间的这场争斗又是何其的不值一提?

巍峨的天一海阁像一个巨人静静地伫立在海港上,注视着远处点点船帆的到来。

海边有一袭闪亮的银甲在小小的沙丘上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万花城的人来的挺快的嘛。”海月翘起嘴角,满是孩子般的微笑,好像在等待一个久未谋面的老友一样兴奋而镇定。

他回身对身边的属下道:“准备条船,我要亲自过去迎一迎这群远道而来的贵客!”

万花城这次倾城而出了三十条战舰,志在一战必胜。顾倾国在这群战舰中最中心的旗舰上,是此次出行中的全盘指挥者。站在波涛汹涌浪尖上,他的思绪随着海水一样缥缈着起伏不定。

第二部分 山雨欲来

两难(3)

从万花城出来之后,断断续续的收到几次讯息,听闻君无缺已经从京都和太子闹翻,此刻正在拼命往回赶的路上。没有君无缺的天一海阁是没有龙王的龙宫,正所谓群龙无首之时,虽然不敢说能一举攻破,却依然会让自己和手下人的信心大增。但一旦君无缺赶回来,坐镇望海阁时要拿下此一阵便比登天还难了。

但是,五年的苦等,不亚于卧薪尝胆,没有人会轻言失败的,换作他此时此地的身份,则更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君无缺凭借一个“情”字收服了顾倾城,但他顾倾国不是女人,不会被君无缺的“美色”所迷。他将自己的一生全都奉献给了万花城,是永不会言败的。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便听到有人禀报:“少城主!天一海阁已在十里之外了。”

“嗯。”他踏上船甲的最高处,远远的可以看到海阁的山尖高处。那里就是天一海阁的重心所在,也正是君无缺起居坐卧,指挥天下的要塞。他眯着眼睛看过去,也许要不了多久,不用再这样远远相望,就可以坦然的踏上那片土地了。

“少城主,对面有船来!”有兵卒叫着,指引着他向来船的方向看去。其实顾倾国也已经注意到了。那从天际处疾驶而来的一艘战舰,轻巧地犹如海面上的飞鱼,乘风破浪,速度惊人。

“少城主,要不要备战?”有未经过战事的小兵紧张的问。显然在他们心中,天一海阁的盛名太过于压人,即使只是一艘战舰的出现都足以让他们提心吊胆。

顾倾国审视着那渐渐逼近的船,说了一句:“不用。”然后走下高台,站在最下方的船舷上,迎着那船来的方向昂首挺立。

对方独自前来,显然不是为了开战,至多是要一探他的虚实而已。他坦然的等着对方的到来。

对面的船渐渐逼近了,最后停在距离他这条船不过几十尺开外的海面上。从船板的后方大笑着走来一人,扬声问道:“对面是万花城的船么?请问高姓大名?”这笑声虽然迎着海风,依然字字清晰,显然内功精湛。

顾倾国提起所有的内力和警觉,一挥手,让人升起一面绣有“顾”字的大旗。

“哦——,原来是少城主驾到,有失远迎了!”

大笑的人一身银甲,战袍上绣有醒目的月亮,顾倾国一眼便认出这是有名的海阁四使之一的海月。便道:“怎么?君阁主竟然只派海阁一使来迎接我等,不怕有怠慢之嫌么?”

海月笑道:“尊主此刻不在阁中,海阁的军事由我负责,听说有贵客到此,特来相迎,怎么说是怠慢?”

顾倾国见他竟然可以如此坦然的说出海阁的秘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而更加警觉。沉声道:“既然如此,劳烦海月使者引我等上阁吧?”

海月抱臂胸前,微微一笑:“上海阁不难,但各位不能兵戎相见,战舰必须留在海阁三十里外,阁下和随行之人要在解剑之后方可上岛。抱歉,这是天一海阁的规矩,即使是皇帝亲来,一样如此。”

顾倾国盯着对方年轻英俊的面庞,嘿嘿冷笑道:“天一海阁的人说话果然嚣张又狂妄?要我退兵解剑?只怕你没那个本事!”他猛然狠狠一甩手,手中空空的酒杯砸碎在甲板上,四周潜藏的兵士们呐喊着涌到甲板上,船板中心突然裂出一个方洞,一个通身漆黑的炮筒徐徐升了上来,静静地对着对面海月所乘的舰身。

海月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的阵仗,依然笑嘻嘻道:“万花城此次真是有备而来,气势逼人啊,不但兵士训练有素,连大炮都用上了。我若说不怕可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顾倾国依然盯着他:“你若肯让开一条路,我这枚炮不会点燃。”

“让开?”海月一挑嘴角,“尊主临出门前将海阁交付我的手上,我岂能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将海阁拱手相让。”说话间,他的眼眸慢慢沉如墨黑,声音也不似刚才那样轻佻:“你们太小看天一海阁了,若海阁如此不堪一击,如何能屹立不倒。”他将身畔斜插的银戬抽出一只,高高挥起,喝道:“来!让贵客们看看我们天一海阁的雄风!”

原本还看来平淡无奇的船身外舷突然全部倒下,船身倾侧过来,露出一排六个炮口,黑压压的如张开的笑口对视着对面的顾倾国。

顾倾国清晰的听到身边不少人倒抽冷气的声音,而他,虽然表情镇定如故,心中的诧异却再也不能平静。天一海阁的战舰号称天下第一,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部分 山雨欲来

两难(4)

海月从船头走过来,笑眯眯的说:“今天我无意和少城主比斗。你方远道而来,车马劳顿,人困船乏,若现在开战我们胜之不武。先给你们几天时间休息,挑个黄道吉日再说。”

他说完,一回身走回船舱内,战舰迅速掉转船头,又如飞一样驶离顾倾国的舰群。这样的来去自如,行船如风,不能不令顾倾国自叹弗如。

“听说两边已经交锋过第一回合了。”远远地看着顾倾国那边的情况实在不过瘾,木可兰派手下心腹去打听了一下,得知顾倾国和天一海阁互相示威的一幕,兴奋的心情被高高吊起,急于向船里的两位同伴宣布。

顾雪色故作不经意地问:“哦?君无缺不在海阁他们还敢这么猖狂?对方派的是谁?”

“听说是个银甲小将,不知道名字。”木可兰的手下没有打听到海月的名字,但是只听到“银甲”两字顾雪色的心已然“砰”地响了一声,骤然回忆起在海阁中和海月交手的一幕。冷哼一声:“是君无缺手下的一条走狗而已。”

木可兰不以为然,看到顾倾城更加忧郁的面容,禁不住宽慰道:“别担心了,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给我引见引见君无缺。”

“你那么想见他?”顾倾城幽幽的问,距离天一海阁如此之近,她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君无缺那无处不在的霸气。分别不过月余已经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了,他现在在哪里?还好么?有没有从京都平安逃脱出来?

木可兰有些稚气地说:“不能不想见他啊,他是天下人倾慕的对象,我从边疆路过中原,一直到海岛万花城,一路上所听所闻,只有一个君无缺又被人说成仙人又被人说成魔鬼,这样的人若不能见一面,我必将抱憾终生。”她话音刚落,舱外有人低声说道:“少城主请兰小姐和二小姐去一趟。”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木可兰故意嘟囔着,眼里却掩饰不住的笑意,顾倾城看在眼里,心知她这些日子里思念顾倾国已经到了相思欲狂的地步,终于见面了,却是嘴硬心软。她忍不住也张口问道:“少城主有没有叫我一起去?”

舱外回答:“少城主没有言及君夫人。”从顾倾城回到万花城之后,顾倾国就严令上下一概称呼她为“君夫人”,全然不顾她是否会心痛。

木可兰了然般拍拍她的肩膀,故作潇洒的说:“等我回来,教我吹吹箫,总看你身边带着一个,都不知道怎样吹响。”

木可兰和顾雪色随来人走出船舱,乘一条小船而去。

顾倾城起身刚刚走上船舷,身后忽然闪出一条黑色的人影,立在她身后轻唤了一声:“夫人!”

她一惊,因为这船上没有男人,但说话的却是男声,但她又马上听出对方的声音:“天风?你怎么会在这里?”记得从万花城出城之后就很少看到他的身影,听说他被顾倾国故意调派到一条距离自己比较远的船上,大概是为了防止他们彼此串联,里通外国吧?

天风的身形大半被黑夜掩去,只有那双冰一般的眸子在船灯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刚刚海月派人送信过来,说尊主已经回海阁了。”

顾倾城一怔,他回来了?霎时,一种宽慰伴随着新的焦虑溢满了她的整个心底。

“他,好么?”她听到自己轻柔的问话,竟然满是别情依依,让她自己都不由得震惊。

天风没有正面回答,问道:“夫人准备何时回去?”

“回去?”她复又一怔,即使是和海阁相隔如此近的时候,她都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海阁上天尊夫人的身份,忘记了那里也是她的“家”,忘记了应该回家的事实。此时此刻重新提及,她再度茫然,她还能回去么?

天风在跟进一句:“尊主在等夫人。尊主说,如果夫人受制无法回去,他会亲自来接。”

这样一句潜藏了无数波澜的话从天风那冷如冰川的声音中道出更加让顾倾城胆战心寒。他会亲自来接?怎样接?带兵接?还是要提前开战?

她的眼眸飘落向海面,那深不见底的海面,在夜色中漆黑如油,无法想象当战火和鲜血将它们染红的时候,天边的残阳是否都会如血一般的红冽悲壮?

向远处望去,木可兰乘坐的小船依稀还可以看到。这样一个纯真质朴的女孩如今也被战火卷入,她有何辜?若这一战哥哥战败,她未嫁已寡,便是人间又一件惨事。不能成眷属的情侣,只能在以后的岁月里,被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着日日夜夜……

她走上舟头,衣袂飘扬,在她身后的天风忽然觉得她的神态异常的怪异,情不自禁的跟上一步,低声问道:“夫人如何决断的?”

夜色下,却见顾倾城蓦然回首,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回眸之笑,那笑容绝美,是日后天风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就在他呆怔的时候,忽见顾倾城纵身一跃,如一尾最美的人鱼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跃入了水面。他大惊失色地扑向船栏,昏黄的月光下只看到水面上泛起的点点涟漪。

第三部分 伤君即伤己

伤君即伤己(1)

深夜独自坐在绾春居的卧室内,君无缺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那丝绸做成的缎被,想像着这是顾倾城光滑如玉的肌肤,回忆起两人临别前那难忘的一夜缠绵。

别了这么久,我日夜都在思念你?你呢?是否如我?

他轻叹一声。在人前他几乎从未叹过气,但是自从娶了她之后,或许是受她的感染,他也开始学会皱眉了。

终于在关键时刻赶回了天一海阁,知道万花城的大兵已经压境,他并不在乎。万花城再多的战舰人马都不足以放在他眼中,他所惦念的只是身处那些船中的她究竟在哪里?

明天,只要再等一晚,明天他会亲自去接她回来,接她回绾春居,只有这里才是她真正应该停留的地方。她是一只最美的蝴蝶,是春天最美的一缕清风,他精心设计的蝶舞轩,绾春居,处处都暗含了他的心意。不过她从未留意过,或者,起码在他面前没有表示在意过。

留住她的人,未必能留住她的心。

他感叹着,站起来,忽然见海月从远处急急的奔来,一脸莫名的激动。

“怎么?”他蹙了一下眉头,难道是万花城半夜偷袭过来了么?

海月几步奔到跟前,掩饰不住眉眼的喜悦和兴奋,大声的说道:“尊主,夫人回来了!在外面等候!”

倾城?她回来了?他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然后立刻大踏步地飞身奔出绾春居的小院。

望海阁中,顾倾城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刚刚涉海而来的她浑身上下都已湿透。

先一步知道消息的文七舞赶过来,看到她这个样子万分惊诧,要拉她去梳洗换装却被她谢绝,只好自己匆忙下去为她找更换的衣物,吩咐下人为夫人赶做姜汤。

武九歌也赶了过来,见到顾倾城刚刚行礼,君无缺已经如风而至。

终于重逢了。

两个人在心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像从分别开始,这一刻就在彼此的心中计算着。

痴望着对方容颜,虽然只有几十天没见,却似乎都有了改变,彼此的消瘦苍白尽收眼底。

君无缺几乎是一步跨到她面前,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贴裹在身上的衣服。已是秋天了,她依然穿得单薄,被海水浸透后,薄纱的衣服紧贴身体,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

他的眉头倏然一紧,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紧紧裹住,对武九歌和刚刚赶回来的文七舞说了句:“都下去,我现在谁也不要见!”然后将顾倾城横抱起,大步走回了绾春居。

回到温暖的卧室中,点上一盏红烛,君无缺用自己的衣袍为她擦拭着她冰凉的身体,禁不住责怪道:“就是要回来,也不用非要半夜渡海,这么冷的天,如果病倒了怎么办?”

顾倾城默然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明眸中有某种让君无缺觉得陌生的东西。

“怎么?”君无缺展开一个笑容,“这么久没有见到我,有没有想我?”他将她完全拉进自己的怀里,在她的唇上印上滚烫的一吻,这才发现她的唇竟然比她的身体还要冰凉。

“不要打仗。”她已经青紫的嘴唇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放过他们。”她再次恳求。

君无缺的嘴角一冷,眼中笑意全无:“我想你大概求错对象了,带兵压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兄长。”

“你知道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对抗你,你只是乐见他的毁灭而已。”她轻声的评语只换来他的英眉一挑:“你高看我了,也低估他了,你的哥哥……你的亲人,整个万花城的力量也许远远超乎我最初的想象。你来求我有没有事先问过顾倾国?他肯定不同意,因为他必定会觉得求来的宽赦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他转身去为她倒茶,忽然颈旁冷风滑过,他一侧身转过来,面对着的是她冰冷的剑尖。

其实刚才拥抱她的时候,他已经觉察到她的身体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知道她此次是怀揣利刃,有备而来,他不说破是因为他愿意赌一赌,赌她不会出手,赌她对自己有情。他从来都有绝对的自信,否则他不会成为今日的霸主。当初顾雪色嘲讽他对顾倾城的过分的信任,他依然可以因为这五年彼此之间暂时和睦的表象而作为反驳的资本。他相信她不会对他动手,相信她的心中有一处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楚的情意在为他默默地保留。

他太自信了,这一次,他的自信却让他重重地跌倒。

她冰冷的剑尖这五年里头一次这样毫无犹豫和凝滞地刺穿他的衣服,刺破他的肌肤,刺进他的身体里,那冰冷的感觉随着剑身直没入心底最深的地方。

他震惊地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流血的伤口是那样清晰地做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他一把握住她持剑的手,如剑身一样冰凉。而她的眼睛也在前一刻的坚决后骤然变成了惶乱的痛苦。

第三部分 伤君即伤己

伤君即伤己(2)

她同样震惊,不下于他。

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刺出这一剑。第一次刺伤了他,而且竟然还刺得如此深,如此重。她清楚的看到鲜血顺着他雪白的衣服渗透出来,顺着剑身一串串的滑落到地面上,霎时染红一片。而她,在最初果决地将剑刺中后,却又在一瞬间失去了拔剑的力气,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剑停留在他的身体上,直到他的手赫然盖在了她的手下,她才如梦初醒。

对视上了他的眸子,她依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和她的手握在一起,那血如火一样烧灼着她的肌肤,犹如跌进了炼狱。

“你后悔么?”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的平静,仿佛那一剑对他造成的伤痛已经不存在了。握紧她的手,他居然还能露出一个微笑:“如果早知道让你回万花城会让你变得如此冷血无情,我当初就是死也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他望着她的眼睛,似乎要一直望到她的心底,握着她手的手却猛然使劲将剑从自己的身体中拔出,血剑立刻笔直的窜出,他却倏然转身退后,避免让自己的鲜血溅到她的身上。即使此刻,即使两人已经情何以堪,他依然信守自己的誓言:绝不让她见血,更不让她沾血。

她的眸波微颤,没有伸手去扶他,却将剑搭在自己的颈上,一字字逼出:“放过他们,否则我即刻死在你面前!”

他又笑了,好像一个君王嘲笑着一个自不量力的兵卒在与自己讨价还价的天真与幼稚。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的虚弱让他无法站稳,只有靠在屋中的墙壁上深深的喘气。他平和的回答,说出他真正的想法,说的那样直白,一如他一贯的作风,却因为这份直白中坦率的无情而让她再度心碎。

“倾城,不要妄想拿死来威胁我,你应该懂得世人都有贪妄之念的道理。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女人的生死或许会触痛他们的心情,但是却不能改变他们处事的原则,更不能与天下的归属相提并论。传说秦朝有个赵国女子叫阿房,与秦嬴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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