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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歌行-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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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重阳气的伸手去抓她。
  “我得好好跟踪你,才高八斗的,让人抢走了怎么办……”涵玉躲避取笑着。
  陆重阳突然停了动作。
  涵玉一愣,“你怎么了?”
  “没什么。”陆重阳掩饰。
  “说,”涵玉逼问起来,“你发誓过,你不骗我,把你刚才想的说出来!要不我……”
  “好好好……”陆重阳投降,“这两日……”他的话语有些迟疑,“真的有人在偷偷跟踪我……”
  “谁?!”涵玉紧张的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很奇怪,像是自己人。”陆重阳淡淡的说着,“他们不动手,只是悄悄跟着。尤其在夜间……”
  “那你今日?”涵玉瞪大了眼。
  “放心,我甩干净了才来的。”陆重阳安抚着拍着她的肩膀。
  涵玉不说话,疑惑的瞪着他。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陆重阳睁大了眼,“我是做什么的啊?他们能跟的住我?”
  “怎么甩的?”涵玉还是不放心。
  “呃……”陆重阳有些尴尬,“我……去……落红院甩的……”他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扑哧,”涵玉笑了出来,“你利害!哈……真有你的!”
  “你……”他的眼神很是疑惑。
  “我相信你。”她毫不在乎的捂着胸口,笑的前仰后合。
  他也弯了嘴角,轻轻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的声音,低沉而动情。
  涵玉笑容一僵,不知怎么,竟突然想到那个,跟自己说过同样话的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明振飞,远在青州的明振飞……她快乐的情绪,一下退热了。
  “你前几个月夜里来这儿的时候,都有跟梢的吗?”她直起了身子,决心问个明白。
  “应该是没有,自冯严说后,每次我都很小心。”陆重阳淡定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要相信,你夫君的能力。”
  “可是……”涵玉默默的伏下了身子,她想说,强中自有强中手,但转而又想,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明承乾哪里会派连陆重阳都察觉不到的高手来监视啊,太抬举了……
  这么说来,就只能有一种可能了。
  她冷冷的,想到了一个人。
  “我明天,就去万玉堂故意溜一趟。”她咬牙切齿的说着,“是时候,结果这条白眼狼了……”
  “先不要动他,”陆重阳躺在了她的身边,轻轻的笑了,“棋子一旦明了,就没有用了。你难道,希望再有一个?”
  “可是,”涵玉恨恨的嘀咕着,“我气不过……我憋屈的慌……”
  “没什么,”他笑的很温润,“你反过来想想,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狼,也要先活下来,才能考虑报不报恩啊……”他的脸贴的很近,很近,“我一直很期待,你何时能真正的驯服了这条狼……”
  涵玉瞅着他的眼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你都知道啊……”她有些小把戏被拆穿的感觉。
  “小心,别让狼咬了……”他的嘴唇灼热的咬上了她的耳垂,自上而下,吻滑至玉颈……
  她自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咯咯的轻笑着,“有你这条狼王在,我还怕狼崽不成?”
  “你敢取笑我?”他起身将她压到了身下,得意的笑着,“今夜就让你看看,狼王的利害……”
  “呵呵……”她捂着脸笑着,一夜秋雨,一室春光。
  九月初五,为庆贺安庆王二王子李恩俊翌日娶妻,安庆王府两旁特设了粥铺,白日敞开供应。以示汉北满乡同庆之心。
  涵玉不知怎么了,在家里是坐立不宁,浑身都难受……唉,如何也待不住了,她寻思着,今日各方人马都在忙着娶亲贺礼,她出去玩耍一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可是出去,去哪里呢?马丁德那里?她一想起石盘上那些抽象的歪把瓢、大肚虫就郁闷,那马丁德还还失望呢,说她的想象力太匮乏了……
  实在无处可去。到吉庆街看看热闹吧。
  好容易熬过了午饭,涵玉悠闲的出了门,到集市上逛了起来。不得不说,汉北乃是大周龙兴之地,甚为富庶,屋宇栉比,货摊沿街,尤其是吉庆街附近,称的上是人喧马嚣,车轿穿梭,熙熙攘攘,百货俱陈,卖丝的、卖布的,猜字谜、玩投壶的,杂耍卖艺,还有算命测字的……涵玉突然发现了一个被包围的很密实的小摊子,都是些年轻女子和孩子的背影,她好奇的挤近一瞧——捏糖人的。
  有一个姐姐模样的小姑娘,买了一个,递给了一旁傻乎乎站着的妹妹。那小妹妹似脑子有问题,半人高了,举止却呆滞的很。只是,她在接过糖人的那一瞬间,眼神中放出了光彩,非常开心的大笑起来……
  涵玉心里一抖,竟没来由的想到了兰素……
  “买两个。”她果断的掏出了银子。
  过了吉庆街,很快就到了萸胭脂铺。
  涵玉不能像月容那样淡然的径直走向后门,只得先去买了些胭脂水粉,想想初次见兰素时的样子,兰素能喜欢什么颜色什么香料的呢……她寻思着,点着样子配了些。
  搜索着记忆,又走了一回丁香小巷。
  斑驳的漆门前,涵玉停下了脚步。
  她望了望手中的粉盒、糖人,手在门边犹豫了很久。
  ——“我如今好好的,还可以关照下她们……可是,等到将来,我自身难保的那一日,谁来管我呢……”
  她的心抽了一下,活动着手腕,“咣,咣……”敲起了门。
  敲了很久,听得里面有细微的脚步声传出。
  涵玉继续敲着,却感觉脚步声停住了。
  想必兰素正在透过门缝窥测吧……涵玉忙扯了个大大的笑容,在门前站好。
  “母后!”一声尖叫!伴随着门的突然洞开,兰素笑着现出了身来。
  涵玉脸色一白,坏了,竟又在犯病中……她赶紧四下望着,将兰素推进了院内,将门栓死死的插上!
  “嘘!”她严肃的告诫兰素,“以后,在外面不许这样叫我……”
  “是!”兰素甜甜的屈膝万福,“可是不对啊……”她突然皱起了眉头,“您,不是应该自称‘哀家’的吗?”
  涵玉望着她那撅嘴天真的模样,心凉了大半。
  病情又重了……连成人的心智都没有了……不过,她转而有些释然,要是能顺便忘记了惟恪的事,对兰素来说,也算一种解脱……
  “哀家……”她在心里叫苦不迭。
  “哀家……”她嘴张的这个别扭啊。
  “哀家给你带了些东西。”她可是说出这第一句话来了。
  “嗯?”兰素对那些胭脂水粉根本就不感兴趣,“糖人?!”她一把抓了过去,开心的跳了起来,“好漂亮的糖人啊……咬一口……哈!”她开心的在院子里转着圈。
  涵玉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造孽啊……真是造孽,多好的一个人啊,还是曾令天下红颜嫉妒羡慕的旭王妃,谁能想到,她竟落到今日这般境遇……
  “对了母后!”兰素突然想起了什么,“容容呢?容容怎么没过来啊……”
  涵玉一愣,后反映过来这容容应该指的是月容公主,“容容明天有大事,今天来不了了。”她赶紧将兰素拽进了屋内。
  “哼,”兰素撅起了嘴,“她骗人,她前天说今天会来的……骗人!”
  “前天?”涵玉愣了,“前天容容什么时候来的?”她疑惑的问道。
  “快吃晚饭了呢……”兰素望着窗外,仔细的回忆着。
  涵玉心里一咯噔,这就是说,月容从她那里醒了酒离开,没有回去,而是来了这里。
  “哦,”她在心里寻思着,脸上却是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么晚啊……她来干什么?多危险啊……”
  “嗯!”兰素点头,“她还从没那时辰来的呢。”她啃了口糖人,嘿嘿的笑了。
  “她是不是有心事啊?”涵玉开始了诱导。
  兰素皱起了眉头,“她没说啊……哦!她说,她过两天要引很多人跟在身后面……把人眼都带走!”
  涵玉郁闷的瞅着兰素,这姑娘疯的可真不是一般厉害,连心性都退化了……可笑,这种情况下都还认得她这个“母后”……看来,是月容怕她不能交接,提前狠命的做了功课了……
  “对了对了!母后,”兰素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容容说,说振天哥哥可厉害了!这两天要做大事情——”
  “叫什么……捉什么……四个字……”兰素天真的望着房梁。
  想了一会儿,“忘了!”她干脆的摇头。
  “再是偷什么什么……四个字……”她又皱起了眉头。
  “……忘了!”她没心没肺的啃起了糖人。
  涵玉的心被吊的起起伏伏的,最后还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她万般无奈,权当逗孩子玩吧。
  捉?
  “捉贼捉脏?”她开始了试探。
  兰素摇头。
  “捉……奸捉双?”她苦着脸。
  兰素摇头。
  捉衿见肘、捉班做势……都不合适啊,涵玉干脆放弃了,开始了第二个。
  偷?
  “偷梁换柱?”她瞅着兰素。
  兰素突然停止了啃糖人,瞪大了眼,点头。
  涵玉愣了。明振天要偷梁换柱?偷谁的梁?换谁的柱?前面那个词是什么?!
  捉???她思之欲狂。
  “好兰素,”她开始了温柔攻势,“替母后好好想想,容容说的第一个词是什么啊?她怎么说的?还有什么……别的解释?演绎?动作……”涵玉很是着急。
  兰素皱着眉头。呆滞好长时间。“哦……”她慢慢的说着,“容容好像挺高兴的,还唱了一段曲儿呢……”
  涵玉心头一喜,这月容公主就喜欢唱些和心境相关的曲子,如今只要知道了这曲子,就可以猜出她当时的所思所想了!“快说,”她兴奋的催促着。
  “什么揉着痒痒……老鳖……手……”兰素的话差点没让涵玉呛死。
  涵玉的表情极其的扭曲……这……
  “可是,我能记得调子哦!”兰素得意的哼哼起来,“嗯……”
  涵玉一头黑线,这曲调说熟不熟,说生不生的,再配上那古怪要命的唱词,放眼浩如烟海的杂剧曲目,要她到哪里猜的出来!
  “母后,我困了……”兰素哼哼完了,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涵玉知道她的身体受了重创,精神也不太济,赶紧扶她上了床,“乖,睡去吧。”轻轻的给她盖上了被子。
  唉,这月容公主到底说的是什么啊……涵玉凝望着熟睡的兰素,思绪纷杂,那明振天这两日又要搞什么鬼呢?陆重阳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呢……兰素的头发凌乱而尘脏,映着那如玉的面庞,令涵玉瞧着实在是难受。她叹了口气,起身去烧了些热水。想,等兰素睡醒,给她好好的洗一下吧……
  冲了壶茶。涵玉失神的坐到了摇晃的桌子边。
  “嗯——”她疑惑的哼起了那段半生不熟的调子,一遍,又一遍。
  别说,这调子还挺有特色,她哼哼着,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着杂剧曲目。
  拜月亭、调风月、窦娥冤、救风尘、金凤钗……不对,风格都不对……这唱词的感觉,应该是单刀会、襄阳会、走樊城、黑旋风这样的剧目……
  黑旋风……
  一个激灵,啊!她突然想起来了!
  对啊,兰素当时说的是,“什么捉什么……”
  对!
  月容当时唱的应该是,“这是揉着我山儿的痒处,管叫他瓮中捉鳖,手到拿来……”
  捉!
  瓮中捉鳖!
  是瓮中捉鳖!
  她猛的站了起来!
  瓮中捉鳖——偷梁换柱!
  ——“冯严、特使、汉北藩司及郡下几位知府……都请了。因为要在昆嵛山顶的天音行宫成亲,我们明日过了晌午就得启程……”
  ——“她说,她过两天要引很多人跟在身后面……把人眼都带走!”
  ——“容容说,说振天哥哥可厉害了!这两天要做大事情……”
  不好!她猛的跺了下脚!
  一定是针对冯严、特使的!说不定,连着州郡的官员一起!
  瓮中捉鳖,这最大的鳖不就是冯严吗?!还有那个名义上的锦衣卫特使!要命的是,陆重阳还跟在其中!
  ——我们明日过了晌午就得启程……
  不行!她要去拦住他们!那是个圈套,不能去!她拔腿向屋外跑去。
  “咯噔……”“咯噔……”
  涵玉突然止住了脚步。
  她惊恐的发现,院门,对,大门的门栓正在慢慢的移动着……
  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灵巧的旋转着门栓,使之脱离了门扣,再一点一点……向外移动着……
  坏了!来人了!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她只得赶紧跑了回去,左看右看,天啊,也只有墙边的破衣柜可以藏身了!
  在贼人进来之前,涵玉抓起了一把烧红的铁铲,钻进了衣柜之中。
  很重的脚步声。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迈步进房。
  从破旧的裂缝中,涵玉惊愕的看清了他的面容!
  ——眉心之间生着颗龙眼大的黑痣!
  他竟是,她数月前在悦来客栈回眸见到的那个中年郎中!
  他缓缓的走到了兰素的卧榻之边。伸手摇晃之。
  “娘娘……娘娘……”他的动作很粗鲁,涵玉离的那么远,都能看的出兰素身体的晃动。
  很快,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兰素醒了。
  “林暖祚?”兰素迷糊的开口了,“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很惊异。
  她猛的支起了身子,“振天,不,王爷他找我吗?”她急切的抓住了来人的双臂,拼命的摇晃着,“我就知道……他不会忘了我……他一定是派你来接我的!是不是!”她的眼睛,一瞬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娘娘……”林暖祚的话语有些黯淡,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这是小的的一片心意,您……您收下吧……”
  兰素猛的沉默,涵玉发现她的脸苍白的利害。
  “这是……”她死死的瞪着林暖祚,“王爷的意思?还是……那个贱人的意思?!”
  “娘娘!”林暖祚竟突然跪下了!
  “您赶紧上路吧……”他的声调居然带着哭腔,“小的是偷着跑来的……怕晚了……”
  “晚了如何?”兰素冷冷的问着。
  “林暖祚,你今日是来报恩的吗?你的兄弟是谁救的,你爹的案子是谁给翻的?!”兰素的语调突然高傲的很,“用恩主的命换日后的青云之路,你好善的心思!”
  林暖祚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娘娘……我们全家几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您信我,赶紧服了上路吧,那个苏姑娘跟主子说,您刚生产完,血似新生,也可入观音阁……琉璃姑娘已经往这儿赶了……晚了,怕……”
  “怕什么啊?”突然,一个慵懒而拖音的女声突然闪了出来!
  涵玉一哆嗦,握紧了手中的铁铲。
  忽拉拉……屋内悄无声息的闪入了两列青衣少女。
  中间,是一位蒙着面纱的高挑丽人。
  “林暖祚,”她慵懒的坐到了侍女为她搬来的圆凳上,“平日里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一份忠丹义胆的好心肠啊。”
  涵玉耳朵一热,整个人愣住了!
  “琉璃,你敢动我?”兰素直直的端坐床上。
  “我可不敢……”那琉璃姑娘笑嘻嘻的理着衣襟,“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做的了神事……您跟我走吧,到时候,自然有人伺候您极乐……”
  涵玉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声音,这声音竟是、就是、真的是……
  “你们也不怕遭报应!”兰素恨恨的指向了琉璃,“做了这么多恶事!你们夜里,都睡的安生吗?!”
  “呵呵,”琉璃笑的很讽刺,“您去看看无定河边的枯骨,哪一个不是碧琉璃的杰作?”
  “报应?如今主子什么事都听苏姑娘的……您要报应,还是找他们去吧。”
  “林暖祚,”她笑着吩咐道,“快点,扶你的恩主起驾吧。”
  涵玉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了衣裳之内。
  她终于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月容那话的意思了!
  ——“‘碧琉璃’?呵呵……也就是那贱人苏幼晴,才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原来,月容是知道的!
  她知道琉璃姑娘是谁!
  “怎么?”那慵懒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好,林暖祚,本堂今日,就让你这长着一副猪脑子的人心服口服!”
  琉璃起了身,慢慢的在屋内踱步。
  她的笑,很冷。
  “我猜,这屋子里,”她自得的笑着,
  “不只程兰素一个女人吧?”


第八卷:大结局及番外卷

141。由来一梦莫笑痴(上)

  “你可先别出来啊,让我猜猜。”琉璃姑娘胸有成竹的在屋内转着,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林暖祚,这屋里还有外人都不知道,就乱说了那么一堆不该说的话……”琉璃冷冷的嘲笑着,“你这是施福啊,还是造孽啊……”
  林暖祚看来是有些惧怕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琉璃玩味的捏起了糖人。
  “一个时好时坏的疯子,坏的时候不出门,好的时候又没心情去买糖人开心。”
  “看看,吃过的痕迹……才化了一点点……是有人刚刚买来送她的。”
  “新烧的热水;茶杯还没凉透。这人刚才是坐在这儿等她醒来的……”
  “哟,这胭脂水粉买的讲究啊!玉簪花合胡粉倒罢了,这重绛居然单独搭配的蚌粉,这可是宫里贵主子们这几年专点额心的独特用法,看来此人,在宫里带过……不是太监,就是宫女了啊。”
  “如果是宫里的太监,不会连烧的那点水都抬不动,还搁在那儿,用瓢一点一点的舀……”
  “所以,这是一个在宫里待过,还没出过什么苦力的年轻女人。”
  琉璃大笑了起来。
  “林暖祚,今儿个,就让你这猪脑子长长见识,”她懒懒的坐下了身子,“你冒失的进了屋子,惊了她,这女人能藏到哪里呢?嗯?”
  琉璃饶有兴趣的望向了残破的衣柜。
  “柜中人——”她慢悠悠的拖着声音,“出来吧。”
  怎么办?涵玉乱的似热锅上的蚂蚁。
  自己要是出去了,会是怎样的结果呢……会不会连累了她……或是给她出了难题呢?
  琉璃,却在外面笑了,“你若是不愿意自己走出来,也可以,”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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