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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
——“他们家那大肚子婆夫人似脑子被妖精给吸空了……请了仨郎中了,她非得逼着人家把脉,让断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旭王妃兰素在悦来客栈大动干戈的遍寻郎中断脉,定不是受了刺激、脑子进水那么简单……
月容公主和旭王妃当时在干什么呢?
涵玉的脑海不禁浮现出在悦来客栈她转身回望兰素房门的景象,
——“大夫来喽……”永春儿喊着高亢油滑的调子。一个胖乎乎、眉心之间生着颗龙眼大的黑痣的中年男子随着永春儿进了长廊,低着头钻进了那间上房……
她在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个龙眼黑痣的男人,定不简单……他说不定还会再出现的……
熏热的暖风轻轻的吹进店来。
涵玉鼻子一痒,不禁打了个喷嚏。
怎么有些凉凉的味道呢……她抱着双臂,有些莫名的虚颤……
真是可怕,她到今日才真正认识了这群皇家龙子龙女的心思手段,尤其是那位旭王明振天……他绝不是表面上给人的那种绣花枕头、雕琅瓷器的模样,他有城府,有手段;他狠的下心,下的去手;他布局很早,计划周密,他有耐心,还有胆量……
而且,如今龙椅上的明承乾一定也知道这一点。否则,他不会接连派出了吴欢、刘景、刘泳麟、冯严、林毅这些心腹人物一路随行……
这,只是明的,暗中派来的呢?还不知有多少……
这汉北,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涵玉幽幽的想着,该来的都来了,就连已“死去”的明振天,也来了……
看来,这汉北郡真的要出大事了,涵玉皱眉,叹气,她的脑子是不够用了,这里的水,太深,太浑了……
——“水越混越好啊……混水才好摸鱼啊……”李恩俊阴恻的笑突然闪现了出来。
涵玉直直的打了个哆嗦。
她竟突然联想到了叫走陆重阳那个红色信号。
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陆重阳此行,一定与此事有关!
不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面太复杂了,绝不是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可以掺和进去的!
要趁早抽身啊!
尤其是,那个苏幼晴竟也和明振天搅到一起了……
陆重阳,他可千万别因此乱了心思……
涵玉狠狠打了个冷战!
不好,陆重阳还一直以为接走幼晴的人是明振飞!他等于是蒙着眼睛去与别人交手!
不行!她要找到他,告诉他这一切!晚了,可别来不及啊!
她猛的起了身,站了起来。
“福儿,快走!”
涵玉头脑一热,向锦汀街疾步走去。
她要找到陆重阳,她要告诉他真相!!让他明白 ,让他小心!
长长的小巷,涵玉走的很快。
“在这里等我。”她指着一处石牌坊,示意福儿藏到后面。
“藏好!一定拿紧了这个,”她将冯严给的汉北大都督府令牌塞到福儿手上,郑重的嘱咐着,“若是我进去,在一刻钟之内没有出来,你马上拿着它,跑去大都督府找冯严冯大都督,或是林毅将军,就说我被贼人绑到这里,速来救我!”
任宅。
外面挂着红红的灯笼。
涵玉心里很是忐忑,他能在家吗?方便吗?若是不在家,茫茫人海,她还能到哪里再去寻他呢?神啊……千万要让他在家啊……
她悄悄的走上近前,仔细一瞧。
灯笼内火烛崭新,齐齐节高。
——这分明是有人今日才刚刚挂上的!
她异常兴奋!
这说明,他在家!
太好了!天助我也,他在家!
陆重阳只是说,他不能去找她,可能是怕无端的连累她……可如今,事态紧急,她跑来告诉他这个惊天秘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不妥的……
她兴奋的跑上前来,“咣、咣”的敲起了大门。
“开门!快开门!”
她低声呼叫着,“是我!快开门啊!”
“我知道是谁了!”“快开门啊!”
许久,
“咯——吱”内间传来门栓慢慢滑动的声音。
他真的在家,太好了……她开心的笑着,绷紧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她只说这一句,说完了就走,绝对不影响他办事……呵呵,他听到了会什么表情呢……很惊讶吧!很不可思议吧!毕竟,能明确知道这么多皇家秘事的,除了当事的那几个人,也就是她了啊……
门,慢慢的打开了。
“我知道那人是谁——”她开心的叫着,却猛然呆滞!
笑容,顷刻生硬的僵直在了脸庞之上!
她目瞪口呆!
整个人,牢牢的定在了当场!
132。几生香火旧因缘(下)'VIP'
陆重阳,宽衣长袍,面无表情的立在半开的门内。
头发散落,只是简单的挽了个绳结……
身后,
闪出一张令人窒息、倾国倾城的俏脸。
却是同样的青丝垂地,锦裳凌乱。
一个女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
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女人。
一个她这一生永远不想再见到的女人。
——苏幼晴。
涵玉呆了。
她奇怪的没有震惊,没有踉跄,甚至连惊讶、惊愕的感觉都没有。
她如同梦游般后退了一步,侧身去看那宅院名牌。
——“任宅”
没错。
她又抬头看了看那门簪。
——“吉祥如意”
还是没错。
她再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两个人。
——陆重阳、苏幼晴。
化成灰都不会错。
“涵玉?”苏幼晴先是一愣,但在看完涵玉一系列动作之后,不由的哑然失笑,“不会吧!妹妹……竟又是走错门遇上了!”她有些难以思议!
涵玉心头一讪,猛的想起自己当年偷偷跟着陆重阳行踪追到紫竹别院的往事……
——“我……来这儿找亲戚,看见你家门口放着这么昂贵的一个盒子,怕是主人遗忘了,赶紧敲门来提醒……没想到,居然是你……”她当年,正是如此搪塞的。
难道这次,再来个故技重施?!
“我……”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真是啊……”她干笑着,“怎么能这么巧啊……”
“……对不起对不起……”她实在是不想再编什么寻亲寻错的谎话了,一时间草草的垂首躬身,“走错门了,对不住了……耽误了您的好事……”她没心没肺的嘀咕着,做贼般的快速转身离开了。
门,在她身后无情的关上了。
她立住了虚软无力的双腿,直直的矗立当场。
你,干嘛将门关的那么快……你,连多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吗……你,怎就不问问我,这么匆忙的跑来做什么吗……
她又是憋气又是委屈,胸口气愤的剧烈起伏着,却,连轻轻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幕,如鬼魅一般萦绕着她的心海。
——两个人皆是散着发,松着衣……外面还挂着崭新的火烛……
傻子才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做什么!
天刚黑呢!
旧情复燃?干柴烈火?水乳交融?
她苦涩的大笑起来。
好冷……虽然是夏夜,她却觉得手脚冰凉。
为什么。
她失控的抖动着。
她是做过错事,但上天非要用这种方法来报应她吗?
为什么每次在她刚刚感到温暖,感到心动,感到幸福就要来临的时候,紧接着,就直转而下到了人生最恐怖的时刻——不是忽视就是背叛,不是欺骗就是杀戮……
上天啊,您可以让我死,让我以死谢罪啊……为何,偏偏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的心呢……
都怪你!不长记性!她重重的拍向了自己的心口。
伤痕累累的心,刚刚保护好,修复好,为何又要迫不及待的交付出去!董涵玉,你是真的下贱吗?!
喉咙里,隐约涌上一丝甜腥的味道。
她的身子,像一节羸弱的芦苇,在夜风中孤独的摇晃着。
陆重阳,你这个……
她环住了自己干瘦的身躯。
你还想享尽齐人之福吗?她凄楚的笑着。
他不来找她,竟是因为找到了苏幼晴的下落……
——“棘手的,是你上次问的那事……”
她突然想起了他跟吴欢之间的对话。还有交谈中陆重阳那越来越严肃的神情。
苏幼晴消失了,他会担心的托人四处寻找,她董涵玉当年呢?被两方逼成了卖命的棋子,却不见他来助她分毫……她拼命的拿出一些陈年旧事来刺激着自己。
——“不会的!以任兄的身手,嫂夫人就放心吧,再说了,大事也不会用这个法子找人的。”
她一时竟有些明了,怪不得,吴欢当时那不以为然的态度……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说不定,还在心里偷偷笑话她这个傻女人……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这一阵子,不能多来你这里而已。”
哈哈……她笑了,原来,这陆重阳说的竟是实话。他找到苏幼晴了,只是不便跟她说而已……
——“今夜……你别走好吧……别走……”如今,她是多么后悔说了这一句啊!
——“相信我,来日方长……”他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被狠狠地甩过一巴掌。
连个男人的床底之争都赢不了……董涵玉,你好失败啊!
“那苏幼晴是谁?我说她是妓女,可别人却说她是公主。我拿什么和她比呢?除了年轻,我什么都比不过她!我若是男人,在夜里也不会放着她的床,去爬我的床!”
涵玉被自己的恨恨呢喃刺激的头晕目眩。
如今,都看到了。
回家吧。
她踉跄的走着,觉得周身的精气神一下都被抽空了。
一步又一步,感觉竟是空空的躯壳支配着毫无触感的双腿……
比干当年,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她仰天苦笑。
空心菜,空心人……我已无心,谁来超度啊……
她晃悠着,向着福儿藏身的石牌坊走去。
一只野猫,嗖的一声从她眼前快速的闪过。
涵玉被突然吓了一个激灵!她尖叫一声停住了脚步。
一阵热血冲顶之后,她竟突然有些冷静了。
夜,暗的幽深。
明振天的身影,竟慢慢的浮现眼前。
——“接走她的那人,步履矫健,身边高手如云。且据其近身亲信袖口露出的太监服纹理推断,此人,是一位年轻的王爷。”
奇怪啊……去年九月,皇子中唯一封王的旭王明振天,竟以千金之尊,亲来苏幼晴之处!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
这苏幼晴,定是对他有什么大的用处!
——“前些日子得知……她,还在随着一个神秘的组织在北疆活动着……”
——“能透露出来的消息很少……只知道是很多女子在内……别无其他。”
涵玉的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跳跃着,她觉察出事情的不一般,可就是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既然,当年明振天能以亲王之尊亲自出面接幼晴走,就证明了幼晴在明振天的心中,是个关于计划的重要人物。可既然是重要人物,如今,二人已同在平安府,况且,还有李恩俊坐地全力保障,那明振天怎么可能坐视苏幼晴被陆重阳这样的小人物接走!
情理不通啊!
她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明振天绝不是傻到可以让幼晴和陆重阳在他面前玩障眼法的人……那么,苏幼晴此来,只能是……
——“你……一定要相信我。”陆重阳当时犹豫、恍怔的神情至今历历在目。
涵玉猛地回头,望向了任宅的大门。
门内很静,静的时间都快凝固了。
她只觉得,其中诡异的气氛浓重的很……
她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银牙一咬!
快速的跑了过去。
“陆重阳!你这个混蛋!”她拾起了一快石头,高声叫喊了起来,“你这个负心郎!你敢背着我偷女人!”“咣咣!”她使劲的砸着任宅的大门,震的红门轰隆作响!
“你们这对狗男女!”她拼命的大喊着,“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啪啪……”四邻街坊的窗户竞相打开了。
“陆重阳,你这个负心郎!”涵玉更来了力量,“快给我出来!出来!”
“吱呀——”“吱呀——”小巷上其他宅院的大门也接替的打开了。兴奋的人郡由一开始的探头探脑,慢慢变成了心安理得的指手画脚。
“陆重阳,你别以为你换名字置宅子我就不认识了!”涵玉继续砸起了门,“你给我出来!”
“你这个骗子,混蛋!你敢骗我,跑到这里来偷女人!”她的喊叫声越来越高。
“这是谁啊……”“这么泼辣……”围观议论的人越来越多……“估计是外宅露馅了,家里面知道的来闹事……”
涵玉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福儿惊愕的混在看热闹的一群半大小子之中,应景的很。
她的心终于放下了。索性将石头扔进了任宅的里面!
“骂男盗女娼便宜了你们!”她毫无后顾之忧了,一边踢门,一边高声继续喊着,“陆重阳,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快开门!奸夫淫妇!男盗女娼!!”
她就不信,骂这么难听还骂不出他们来……
果然,任宅的门被猛然打开了。
陆重阳散着头发,一脸铁青的走了出来。
“你胡闹什么!”他瞪着眼低吼着。
围观之人哗声四起,比画指点开来……
“你……跟我回去!”涵玉见状,更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她抓上了他的手腕,拖着他就走。
“别胡闹了!”陆重阳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快回去!”他大吼了起来。
“妹妹……”一声天籁之音,四下俱静。
系着绣披的苏幼晴不知何时立到了门前,“像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吧……”她的声音轻柔而恬静。
“三郎?”她落落大方的开了口,“天色已晚,让妹妹进来说吧。”
“来,妹妹,”见陆重阳没有反映,幼晴径直走了出来,玉臂一展,扣住了涵玉的手腕。“我们进来说……”她笑的很深。
涵玉愣愣的被她拖入了宅中。关上了房门。一切喧闹吵杂声都被隔离了开来。
涵玉腿脚不听使唤的随之入得内间,只闻得一阵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凤髓香……”她在心里苦笑着,真真是旧情难忘啊……
再往内瞧,只见一对精致的小酒杯,几排燃到一半的红蜡烛。
床帏的下面,是一堆随意丢弃的凌乱外衣;
帷幕之内,露着刺眼夺目的红色锦团……
你侬我侬啊……颠龙倒凤啊……
她觉得自己的喉头发涩,一时间似忘记了如何呼吸……
“你这两次捣乱,捣的倒真是时候……”苏幼晴吃吃的笑了,“巧啊……竟都是……”她一边笑着,一边将身上披的锦裳抽下。
一盏白光闪过,涵玉的目光不由的被吸引去了……
幼晴散着青丝,赤裸的身体散发着如盈盈玉石般的光芒……她的全身,竟只草草裹了一围轻薄的绸巾,人的眼神,很自然的被吸引到了她那若隐若现的挺立双峰和修长笔直的玉腿之上……
涵玉心头一颤,竟情不自禁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如此美丽的身体……连她见了都要呼吸急促,心跳激动……何况一个男人……她垂首瞅了眼自己干瘦的身躯,自惭形秽的缩了一下身体……再扫了一眼陆重阳,他竟谁都没看,就那样一直冷着脸,拧着头,干干的立在一旁。
“妹妹喜欢的,原来是三郎啊……”幼晴拾起香炉边的象牙筷子,观察了一下火势,轻轻的在炭卮四面又插了几个小眼,“难怪……你那次会哭哦……”她的话语很慢。
涵玉面色一潸,她的余光发觉陆重阳的表情先是一愣,接着很疑惑的望了过来……
“你留下的那个玉镯……”幼晴心有灵犀的温柔回首,似耳语又似无心的对着陆重阳解释着,“涵玉妹妹很喜欢呢……谁知那次她竟突然哭了,我还一直奇怪呢……到今日,才知个中原因。”
涵玉的脸顿时憋的通红。她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进来参合呢……
“涵玉妹妹,也是个情痴啊……”幼晴放下了象牙筷,感慨着走到了涵玉面前,“怎么,为了他,连宫里的女官都不做了?”
涵玉喉头尚紧,她不想说话,只是将头闷闷的扭向了一边。
“放心……”幼晴淡淡的笑着,“姐姐是不会和你抢心上人的……”她的话语温柔恬淡,“他只不过是,像一个嘴馋的孩子……偶尔的迷恋我的身体……”她说的很自得。
“男人,不就那么回事吗……”幼晴那粉雕玉琢的柔夷轻轻的抚过涵玉的柳肩,“就是这个样子啊……只不过,”她竟吃吃的笑了,“三郎在这方面要求多了一些而已……呵呵,你太瘦弱了,还真不一定能经受的住呢……”
涵玉一时气恼,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她猛然将肩膀躲开,后退了一步。
“妹妹,姐姐是真心对你好的……”幼晴竟慢慢的贴了上来,她的眼睛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你既然如此喜欢他,那姐姐就诚心的告诉你……”她和颜悦色的拉过了涵玉的手,神秘悄声的幽幽而言,“三郎啊,他喜欢这里的丰润挺拔……他喜欢吻的地方是这里,还有这里……他的那儿怕痒,那儿很敏感,只要你用舌尖轻轻的……”
涵玉似被毒蛇咬了一般猛的抽回了手,像刺猬遇到天敌般竖起了浑身的尖刺……
“有个法宝哦,无论你们之间如何吵如何闹……你只要主动在他面前褪去衣裳,挑露风情,枕席之欢是万能的哦……”幼晴甜腻的声音像女妖索魂一般鬼魅怪异……
“他很迷恋我的身体……一夜可以索取数回的……”她笑的很开心。
涵玉直直的对视着她,不屑的笑了。
“哪个男人没有年少冲动的时候……”涵玉说的很是云淡风轻,“玩过了,也就那么回事……无所谓了。”
“哦,我差点忘了……”幼晴邪恶的注视着涵玉的眼睛,天真的像一个魔鬼,“连我们分手的那一次,他那么伤心,最后,都还哭着恳求着——再要我一回呢……”
似狠狠的一鞭,涵玉感觉自己的心口悄悄流血了……她是故意的,纯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来气我的……谁没个旧因缘啊,谁年少的时候不逛窑子啊……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