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米粒儿老师-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将来你真办学校的话,我去你那儿教书。”
  “没问题,给你一教导主任当当。”
  谈话进行到这儿,夜已经很深了,走廊里原本有其他的员工走来走去串房间打牌的声音也渐渐地变得静了,米粒儿打了个哈欠,天朗说你困了吗?米粒儿想起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强打精神摇摇头,天朗说那我们出去游泳吧。米粒儿点点头跟他走了出去。       
  外面星星点灯,游泳池里还有几个夜猫子在玩儿,看见米粒儿和雷天朗一起走出来,眼睛里满含着不怀好意的暧昧神情上下打量他们。
  米粒儿在海南泡过一次温泉,很喜欢,看见热气腾腾的泳池不知不觉兴奋起来,虽然已是午夜时分,但她一跳进水池立刻睡意全无,和天朗叫嚷着比试了几个来回,竟把天朗甩在后面。
  “我发现你是那种有双重性格的女孩儿,”天朗气喘吁吁地上岸,坐在长椅上看着水中的米粒儿,“看着挺文静的,骨子里头其实挺反叛。”米粒儿在他的注视下,内心深处有些微妙而复杂的情感悄无声息地潜滋暗长起来。
  重新回到房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天朗从橱柜里找出一席凉被铺在沙发上。“你知道广告公司的人通常比较疯一点儿,鬼主意多,你要是觉得别扭,我可以在游泳池边的长椅上过一夜,反正也就几个钟头就天亮了。”天朗善解人意地对米粒儿说。
  “为什么不另开一个房间呢?”米粒儿想,他是老板,应该有自己的特权。
  “都得遵守游戏规则,没人例外。”
  米粒儿点点头,“如果你不困,我们接着聊吧。”
  她已经困了,但还得硬挺着,虽然天朗在沙发上离她很远,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隐约感到不安。
  “你别担心,我不会碰你。”天朗好像看穿了米粒儿的心思,事实上,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就像一柄锋利的箭,总能准确地正中把心儿。
  米粒儿自从当了中学老师,非常介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或者说,她非常介意别人把她跟中学老师联系在一起。她尽量想要显得和一般的中学老师不一样,不仅仅是穿衣打扮不一样,连行为方式也尽可能不一样。所以,虽然天朗猜中了她的心思,但她也不愿意让天朗觉得她是个传统和规矩的女孩儿,就像人们对一般意义上的中学老师的理解那样。于是她学着李西航平时的语气,又回忆了一下丁波过去跟那帮男人应酬时的神态,故作轻松地说:“不会是我没魅力吧。”
  没想到天朗沉吟了片刻,这让米粒儿感到心虚:“或者,我挑逗挑逗你?”
  话音未落,天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忽然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米粒儿,你是没魅力的女孩儿吗?我,其实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样的开场白让米粒儿不知所措。“要换了别人,我可能就上了。”
  米粒儿想起丁波说过雷天朗过去郁闷的时候到三里屯找小姐的事儿,不由得后悔自己胡说八道。都因为聊起学校的事儿,有意无意地,把他当中学同事了。可毕竟,他都离开学校那么多年了。
  “我不会碰你,是因为你已经不再是米粒儿了,”雷天朗顿了顿,米粒儿隔着老远看他,觉得他脸上一团雾蒙蒙的东西罩着,“你现在是米老师啊!”
  米粒儿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她没想到她的职业是一种光环,她是老师,这不仅仅是一种职业,更是一个身份。不仅仅是单纯的奉献,还有荣誉,一种值得尊重的荣誉。就像那个教师节的夜晚,在“春天狂欢”碰到的冯东东说的,“没想到在迪厅见到的最后一拨客人,竟然是中学教师。”从走进宜林中学那天开始,她就有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身份,一个挥之不去的身份。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这个夜晚之后,天朗大部分时间都和米粒儿泡在一起。游戏结束,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但是白天外出时,天朗坚持要米粒儿坐他车。公司员工都迷惑不解,没人相信她只是一个中学教师这么简单,他们一致认为,能让老板动心的女孩,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背景。连杜兜儿最终都一头雾水地问米粒儿,能告诉我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米粒儿笑了,她想他们俩的事儿说出来谁都不会明白。
  那天他们和大家一起到郊外爬山,在路上,她给雷天朗讲了瞿伟松的事儿,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俩很像。都高扬着理想主义大旗,最终却在现实路上惨败,被心爱的女人伤害。天朗听后神色黯然地叹了气说,“和他比,我就是一逃兵。”
  “知道我把老师比做什么吗?”天朗这样问米粒儿的时候,眼睛里有诡秘的微笑。
  他们正经过一条河流,湍流不息的河水最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蜡烛,园丁,还有灵魂工程师什么的。”米粒儿开玩笑。
  “麦田里的守望者。”天朗得意洋洋地。
  经过了河流就是村庄,迎面看见人家的炊烟。       
  周围的年轻的广告人,哼着儿时记忆中黑白电影里鬼子进村的音乐,向村庄旁边绿树满坡的小山包挺进,天朗置身事外似地,沉浸在他的校园记忆中。
  “到现在为止,我还能背出那段话:‘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
  黄昏里,落日映照,一片金色的向日葵,一个神气活现的稻草人。
  米粒儿眼前出现了一幅童话中的画面。
  悬崖边的稻草人,麦田里的守望者。
  “教育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要给孩子怎样的一个人生才算真正地负责?”
  麦田里的守望者,守望精神家园。       
  暑假第三周,小渔儿回来了。
  米粒儿接到小渔儿的电话,说公司在凯宾斯基开会,可以去蹭免费的西餐,让她穿得漂漂亮亮地等他。过了一会儿,小渔儿开了一辆崭新锃亮的黑色奥迪,“是我们副总的车,借我用的,米粒儿你真漂亮。”小渔儿乐着,孩子似地,欢天喜地。
  米粒儿穿了一件蓝灰色带粉点儿的连衣裙,坐在车里觉得自己就像坐南瓜马车赴约的灰姑娘。
  小渔儿带她到凯宾斯基,他们在那儿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
  虽然是中午,餐厅里光线也很暗。点起了幽幽的烛光,洋溢着浪漫的情调,米粒儿的心里漾起很多年以前初恋的感动。
  离开的时候,两个西服格履的男人走进来,小渔儿恭敬地行礼,“秦总,这是我女朋友。”
  “真漂亮,小渔儿,你女朋友?”
  那个男人看了看米粒儿,眼镜片后闪过两道亮光。
  “谢谢你的车秦总。”
  “玩儿吧,玩儿得开心点,你,跟你女朋友。”
  走出饭店,米粒儿说,谁是你女朋友啊。
  小渔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为了岔开话题,他向米粒儿讲起刚才那男人。“我们公司现在有两个年轻副总,一个是搞技术出身的,另外一个是做销售的,刚才那个,就是搞销售的副总,姓秦,叫秦怀江,他到海南开会是我接待的,对我印象一直不错,就是他把我提前调回来的,我想跟着他干会比较有前途。”他说着,显出兴致勃勃的样子。
  “在国企,他们说必须特别注意三条纪律,一是不能收错钱,二是不能站错队,三是不能……”小渔儿说到这儿忽然顿住了,任凭米粒儿再怎么追问,他也不肯说出那第三条“上错床”。
  “小孩家,甭打听那么多。最重要是不能站错队,我现在看好秦怀江,他将来很有可能就是老总的接班人。不过他就是作风上那个了一点,喜欢追女孩,大家背后都叫他‘秦淮河’。”
  米粒儿喜欢看小渔儿那副踌躇满志、胜券在握的样子,一个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和坚定的自信心的年轻男人,很容易让人感到他那股无往不胜的力量,也很容易被他吸引。
  他们俩穿过燕莎一层香喷喷亮闪闪的化妆品柜台,来到普拉那啤酒屋。短短几分钟里,小渔儿接了好几个电话,看上去非常忙。
  终于坐下,他们点了两杯德国黑啤,一杯香蕉奶昔,隔着大落地玻璃窗,看外面河边草坪上散步的外国人,还有领着蹒跚学步的混血儿的中国漂亮妈妈。屋子里有淡淡的面包和啤酒的香味,还有从身边飘过的高头大马的洋人的香水味儿。有几个穿着纯棉T恤衫,看上去非常舒服的老外在不远处的露天座位上非常舒服地晒太阳,米粒儿这才发现,小渔儿的皮肤也在海南晒得有点儿发棕了。
  小渔儿很快就把两杯啤酒喝完了,开始点第三杯,他的酒量显然在实习期间突飞猛进。酒喝多了,小渔儿话也密了,“现在看来,在N大科技形势对我还挺有利的。我在海南时候跟的那个主管也回来了,有可能做销售总监,这样一来……”
  “我都想好了……”
  每当面对类似人生计划的谈话,米粒儿都会莫名地感到厌烦。好像有什么东西如洪水猛兽般排山倒海地压来,让她透不过气。她有北京人常有的得过且过的习性,就是说,对一种习惯,对一种习惯了的生活和生活方式,对环境,以及一种思维,都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一种依赖。这是一种懒散的习性,或者干脆不客气地说,是一种随遇而安的惰性。但小渔儿显然已经丧失了这种习性,米粒儿看着他兴致勃勃地谈论未来谈论人生计划时,感觉他像一只在起跑线上呈离弦之势的小豹子,就是那种感觉,一种让人气喘吁吁的感觉。
  话题绕来绕去,从海南到北京,从N大科技到某著名外企,其间小渔儿还说了他的简历放在猎头公司,已经有人找他了,最终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回到宜林中学,回到米粒儿在宜林中学的去留问题上。       
  事实上,米粒儿在此之前,在这个暑假里,已经在谭恩湄等人按部就班的安排下,做好当初一五班班主任的心理准备了,她甚至已经做了六份家访,找着一点儿带班的感觉了。没什么特殊原因,一方面是习惯,对宜林中学的习惯,对李西航,严琳琳,于泉儿,谭恩湄,大猫小猫,甚至还有梁闻鹰的习惯;另一方面则是好奇,忽然间她接了一个班,只要想一想,那五十几个小家伙放在你手上,用一种天真无邪真诚无辜的表情看着你,你又怎么能舍得放手呢?
  “等干完一年再说吧,没准儿干完一年我就腻了呢。”米粒儿安慰小渔儿,心里暗暗地打算至少干两年。
  小渔儿听了有点不甘心,我都托秦总给你联系了两个广告公司了,你至少去试试啊。
  小渔儿煞费苦心地游说,米粒儿却渐渐走神儿了。自从进了宜林之后,她开始慢慢对学校以外的环境不太适应。即使是跟杜兜儿一起在酒吧或迪厅流连,她也会产生出异常强烈的虚幻感。仿佛身边的环境并不真实,仿佛身处那样一个环境中的自己并非真实的自己。总之离开宜林之后,她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宜林,并且不分时间地点场合。
  即使是在钱柜唱卡拉OK的时候,即使是在天上人间看漂亮小姐蹦迪的时候,即使是在豹豪跟外地的英俊男白领胡乱搭讪的时候,即使是在仙棕林荡秋千喝奶茶的时候,即使是在簋街的金鼎轩吃粤菜的时候,即使是跟杜兜儿在广告公司参加头脑风暴的时候,即使是此时此刻跟小渔儿在普拉那的时候,宜林的校园,学生,池塘,野花,千篇一律的校服,朗朗的读书声,都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瞬间钻进她的头脑。然后,周围的一切就像退潮时的海水一样迅速远去,她的眼前就只剩下宜林。
  有好几次,她在酒吧刷夜之后第二天站到讲台上,都会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会想起冯东东说的,没想到在迪厅遇见的最后一拨客人,竟然是中学教师。
  她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是年轻女孩儿米粒儿,时尚,前卫,敏感,多情,任性,散漫,爱跳爱闹爱笑爱叫,漫不经心,随心所欲;一个是宜林中学的米老师,端庄,沉稳,富于爱心,充满了责任感,喜欢小孩儿。
  与此同时她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对宜林产生了感情。
  这种发现并不确定,令她半信半疑。才只有一年的时间,一个她曾经拒之千里,极其抵触的职业,怎么可能就爱上了呢?她对那种正在生长的感情感到困惑。     新的办公室,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米粒儿第一次坐进年级组的办公室,新鲜,陌生,怀念。心情意料之外地复杂。想起团委那间小屋,对着窗户的大杨树,树下经常闪现的孩子们的笑脸,团委的学生,那些假装打扫卫生的高中学生,靠窗的办公桌,办公桌对面的居美铮。一年又过去了。不由得感叹。
  团委又进来一个男孩,新毕业的大学生,坐在米粒儿坐过的位置上。那张办公桌已经很多人坐过了,米粒儿看见玻璃板下压的前面一个女孩的照片,一年,她竟然没想过要换下来。团委总是变化着的,进进出出的老师,进进出出的学生,只有居美铮,总坐在那儿,到星期一,给团委委员开例会。米粒儿想起这些,觉得过去很久了一样,感觉不到究竟是否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
  新初一年级组的办公室是全校最大的一间,有十几张办公桌,十几个人一起办公,米粒儿还不太适应,和团委小屋两个人的办公室比起来,新初一让她感觉像个巨大的生产车间。
  抱作业的学生。批改作业的教师。聊天的人,打哈欠的人,接电话的人,拿起课本匆匆忙忙向教室跑的人。训斥学生的声音,喊报告的声音,朗读课文的声音。
  此起彼伏。嘈杂。喧闹。热气腾腾。沸沸扬扬。
  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容易让人感觉到温暖。初一年级组,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温文尔雅的,面慈心善,让她产生安全感。
  不管是老教师,还是新来的年轻人,全都和和气气地,气氛轻松和谐,这让米粒儿心情舒畅。除了胡雅玫一人经常发些莫名其妙的奇谈怪论,让她厌烦,米粒儿想想觉得奇怪,她的这个师父,虽然她不喜欢,可却好像跟她特别有缘,走哪儿都粘着,她来了初一组,她也从初三下来了,又在一起。不过幸好她在这个组里没什么势力,大部分中年教师都很随和,看起来也都是平易近人,很好相处的样子。
  实验班的班主任兼数学教师武安平,于泉儿的师父。一个幽默风趣的中年人。喜欢开玩笑,话语中透露出民间特有的智慧。还喜欢说歇后语,机智,耐人寻味。批评学生,他说“关节炎遇上阴雨天——老毛病又犯了”,教育年轻教师,他说“外甥拿姥姥的东西——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遇到哪个爱惹麻烦的学生,他就说“刚学理发就碰上大胡子——难题(剃)”。要是谁拿了什么奖获得了什么表扬了,他就站到你跟前,朝你狡猾地一乐,“嘿嘿,真是蝎了虎子掀门帘——您露了一小脸儿。”
  年轻教师都愿意跟他聊天,他说话有趣会逗得他们前仰后合,他还有丰富的经验毫无保留地拿来与他们分享。米粒儿的办公桌就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是背对背的近邻,米粒儿经常向他请教,他的那些答案,总让她茅塞顿开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他和米粒儿欣赏的谭恩湄都是中年骨干,两人的教育风格却全然不同。也许是学数学的和学中文的差异,武安平对待学生理性和冷静,他也没有像谭恩湄那样掌握现成的教育理论,并且从不关注最新的学术动态什么的。
  他是远郊区县的民办教师出身,后来当上了校长,是那种自学成才的土秀才,没有经过科班的训练,但却凭着天赋和勤奋,总结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实战经验。米粒儿从他那里,得到了许多耐人寻味的指点,有时候只是一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可仔细体会,却能从中领悟到让人回味无穷的奥妙。米粒儿觉得武安平很像曾经给中国田径带来短暂辉煌却倍受争议的教练马俊仁,出身民间,却天赋异秉,胸中自有一套不足为外人道的成熟的经验,是凭着天生的悟性和不懈的努力积累起来的,这种人如果没有被埋没在乡里,逢到机会就定然能够一鸣惊人。在米粒儿眼里,他们都是不动声色的智者。
  当初他来宜林就为自己儿女能在市里上学,而如今,一儿一女如愿以偿地在宜林接受了初中教育,如今儿子上了高一,女儿也已经念到高三面临高考即将毕业了。武安平时常挂在嘴上的,就是这一双儿女,他看起来倒像个退隐山林的老修士,与人为善、与世无争。
  像武安平这样的逍遥派,在初一组的中年教师里不止一个,语文备课组组长卢雅琴,数学备课组组长梅榛,两位风韵犹存,享受人生的女老师。她们都已经评完了高级教师,离退休还有大约七八年的时间,在学校里能够得到的荣誉基本都顺理成章地已经得到,各自的家庭也很美满幸福,丈夫都是大学教授,子女大学毕业,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上都不再有任何值得发愁的事情。
  卢雅琴像很多这个年纪的主课教师一样,在外面的各种补习班里兼课,据说课时费一小时高达一二百块,不过人家并不为挣钱,只是消磨时光充实业余生活而已,平时则操持家务,养养花种种草,喂喂猫遛遛鸟,令人羡慕的闲情逸致;
  至于梅榛,五十年代F大的优秀毕业生,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已在美国定居,家人略微投资,让她在学校附近开了一间规模不大的装饰公司,生意虽不能说如火如荼,但也还算像模像样,梅榛的精明能干使她在兼任第二职业时发挥得游刃有余,她也没有把赚钱赢利当作主要目的,一切只是为了在略嫌单调的教书生涯之外增添些色彩而已。       
  他们不约而同地,都和胡雅玫保持着相对冷淡的距离。他们年龄相近,可性格和喜好却是如此不同。他们都是与世无争的人,而她,却总像个好斗的公鸡,时刻摆出准备出征的架势。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