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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看。”周天豪道。
“她家住明武县城郊区周家庄,名叫蒋玉馨。”
“啊!”二人同时尖叫了一声。
“你们认识她?”姑娘看周天豪二人这个样子,感到非常奇怪。
“她是我们家二夫人……”阿奎忍不住说。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就等于找到家了。”她惊喜地说道。
“那是我的二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找二娘寻亲呢?”周天豪不解地问。
“我的名字蒋可悦,蒋玉馨乃是我的姑姑。我家本是江南一大户人家,我从小也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父亲管教很严,我和哥哥们从小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祖父、父亲世代经商,家里积累了丰厚的资产。可是前几年自然灾害频发,包括长江决口,大旱等,加之农民起义军此起彼伏,家乡的生产受到了极大破坏。爷爷不幸患病去世,家里的各项生意开始败落。后来,又经火灾,家庭遂更加贫困。父亲把两个年纪稍大的儿子,都各自分出去独自闯荡。一家人靠变卖家中细碎金银,艰难度日。为逃避战乱,不在战乱中受到伤害,一个多月前,父亲让我到明武县投奔姑姑。我走了一个月,才来到这个地方。不想今天早上被一伙贼人暗算,用麻袋装上运往山中做压寨夫人,多亏二位相救才得以脱险……”蒋可悦想起自己的伤心往事不由得流下泪水。
“可悦姑娘,你就别伤心了,找到了我们就像找到了家,我们负责把你送到你姑姑身边,你放心好了。”周天豪安慰着蒋可悦。
“真的?我正愁不认识路呢。”蒋可悦很是惊喜。
“本来今天我与书童阿奎要去读书,不想在路上正遇到你。那也是缘分啊!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边走边谈吧。”周天豪说着,把蒋可悦的马儿牵了过来。
“你们要去读书?我给你们找麻烦了,还是我自己回去吧。”蒋可悦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离家有五十多里路,你自己回去会很困难,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你如果再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我家二娘交待呢?”周天豪郑重地劝说道。
“那太感谢你们了!”蒋可悦非常欣喜。
“天这个时候了,你一定还没吃午饭吧?”周天豪看天已过晌午,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断定蒋可悦一定还没吃午饭。
蒋可悦果真默默地点了下头。
周天豪拿出干粮递给她,并从马背的行李中拿出另一个水壶放在了她的身边。
阿奎见状,大声叫了起来:“少爷啊,你还准备了一个水壶啊?刚才还与我抢水喝呢?”
“我要不再准备一个,你那么贪喝,我们俩在半路上还不得渴死啊?”周天豪调侃着。
看到二人打闹的样子,蒋可悦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蒋可悦把干粮吃完,喝了点水,顿时感觉身上有了力量。她擦了擦嘴巴,把水壶盖拧紧,还给周天豪,说道:“我们还是早点上路吧?”
周天豪点了点头,率先跨上马背,“我们出发……”他在前边带路,三人骑马一路飞奔向周家庄驶去……
天黑之前,三人终于回到了周府。周天豪顾不上疲劳便带蒋可悦去见二夫人。二夫人见到蒋可悦,差点认不出来了,仔细辨认,才看出是自己的侄女。
“几年不见,可悦长成大姑娘了。要走在大街上,我还真认不出来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家里人还好吗?……”二夫人见了自己的侄女,激动万分,一股脑抛出很多问题。
蒋可悦见到自己的姑姑,一下就认了出来,她扑上前去,紧紧地与姑姑拥抱在一起。周天豪见状,暗自离开。
见姑姑问起家里的情况,蒋可悦的泪水禁不住又流了出来,她把几年来家里发生的事情及路上被劫、周天豪相救等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夫人。二夫人听了,也忍不住流下泪水……
二人滴滴答答掉了一会眼泪,悲痛了一番后,二夫人安慰蒋可悦道:“可悦啊,你来到姑妈身边,就像来到家里一样,姑妈就是你的亲人。过一会我去跟老爷说一声,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做事就行了。”蒋可悦轻轻地点了下头,“一切听从姑妈的安排!”
第9章 身陷贼窝
周天豪把路遇蒋可悦之事及蒋可悦的家庭变故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他的父亲周仕明作了汇报,并希望自己的父亲周仕明能够收留并好好对待可悦姑娘。周仕明对儿子的善举大加赞赏,并叮嘱自己的儿子,出门在外要倍加小心,家里的事情就放心好了。
周天豪与阿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重新辞别家人,赶往龙潭城。
二人打马扬鞭,加快行程。有时候也是一边走一边说笑,一路上倒也不是多么得枯燥。
这天下午,他们飞驰到一个叫枫树口的峡谷,这是去龙潭城的必经之路。此地两边是巍峨的高山,地势险要,路边皆芦苇败草,树木丛杂。中间只有一条还算较为宽敞的马道婉转通向前方。二人一前一后想迅速通过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可是,当他们飞马刚赶到山谷中央时,突听一声喊起,两下伏兵尽出,长钩套索,一齐并举,二人坐骑一声长鸣“扑通”“扑通”被绊倒在地。周天豪与阿奎也翻身落马。周天豪一看不好,有人暗算,一个鲤鱼打挺刚要站起,不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牢牢地套住全身,动弹不得。几个大汉迅速从路边窜出,五花大绑把他牢牢地捆住。周天豪回身一看,阿奎也没有幸免,早已被绑上了。
二人被套上头罩,押上了一辆小木车。小木车在一只小毛驴的拖动下,“咕噜咕噜……”在山路上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下来,快点……”二人被推下小木车,摘去头罩。
周天豪向周围一看,只见一个山寨的大院子里围满了穿着各色衣裳酷似山贼摸样的人。周天豪心想:这次我们是遇到山贼了,听说这帮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我必须加倍小心。
一个山贼走到一个三十多岁、满腮胡子、露着前胸且黑乎乎的长满胸毛的人面前,说道:“二当家的,这就是前些天抢走你压寨夫人的那个小子。我们埋伏了好几天,好在把他给逮着了。这小子好厉害,你可要小心!”周天豪一看,说话之人正是那天劫走可悦姑娘的三个小子之一。他顿时明白了,这次抓他们的还是那伙山贼。
叫二当家的人走到周天豪跟前,细细端详,见是个白面书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臭小子,还敢抢我的女人,你吃豹子胆了……”说着他抬腿对着周天豪的屁股就是一脚。
周天豪轻轻一躲。二当家的见屁股突然没了,想收脚,无奈用力过大,身体失去重心,一个趔趄“扑通”蹲坐在地上,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统统给我滚下去……”二当家的恼羞成怒,吩咐人,“把他们的腿也给我捆起来!”
他说完,见没人上来,不禁回头一看,人都被他赶下去了。他提高嗓门,“没死的上来几个,把这两个小子的退也给我捆了!”
几个小子上来把周天豪、阿奎的腿捆得结结实实的。见周天豪再无还手之力,二当家的上去对准周天豪就是一阵拳脚。一边打一边说:“我叫你躲,我叫你躲,再躲,再躲……还跟我抢女人,吃豹子胆了……”
他停下拳脚,喘着租气,“说,我的女人现在在哪?”
“在下有点不明白了,你的女人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跟我跑了不成?”周天豪仍然是一脸的幽默。
“就是叫你……领跑的……”二当家的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明显感觉出他说话有点心虚。
“那你说说,你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周天豪问。
“叫……叫……那小娘子,那身段,那小脸蛋,长得很漂亮。你说,她现在在哪?”二当家的词不达意。
“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人家乐不乐意,就说是你的女人,有点牵强了吧?”
“我不跟你啰嗦一些,快说,那小美人现在在哪里?要说出来,并帮助我找到那小娘子,老子就饶了你,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二当家的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一个小喽啰跑上前来报告:“二爷,大当家的让您立即去一趟,叫您准备好人手,天黑后护送宝贝到天地庙去。”
“他娘……的,真不是时候,没看见老子正有事忙着吗?”二当家的闷闷不乐,他沉思了一会,“先让这两个小子多活几个时辰,我回来后再收拾他。若再嘴硬,我送他们见阎王去。晚饭先管他们个饱,免得到了阴间再回来找我。”于是他一挥手,大喝一声:“走……”
二当家的走后,周天豪与阿奎被带到一个黑洞洞的屋子里。屋子里堆满了柴草,有些地方潮湿得要出水。
“少爷,看来我们的命今天就交待到这里了!你也是,净管闲事,这不大祸降到我们头上了。唉……”阿奎嘴里嘟囔着,非常沮丧。
“光丧气有什么用?你不会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啊?”周天豪反驳道。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想永远没有办法。”周天豪说着,双脚跳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阿奎问。
“看有没有比较锋利的东西。”周天豪一边说一边仔细搜寻。
阿奎也学着天豪的样子蹦着到处找。可满屋都是柴草,连点硬的东西也没有。“要不你试着用牙把我的绳扣解开?”周天豪提示着阿奎。
“行,我试试!”阿奎茅塞顿开,跳到周天豪的身边试图用牙解绳子,可黑咕隆咚的根本找不到绳扣。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先歇歇,慢慢来。”周天豪劝着阿奎。
两人正在想办法,就听到外面有两个人在说话,“大当家的这回肯定能换回不少银子。”
“说不定啊,这回换回来的是烟土呢。没看到我们二当家的这几天天天流鼻涕,无精打采的,没料了……”
“我们这些当小喽啰的,天天跟着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刨死人,到头来,连汤也喝不着。”紧接着就是叹息声……
第10章 化险为夷
又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只见两个看守打开房门,点着蜡烛走了进来。
“吃饭了,饭菜不错哟!好好吃吧,这是你们在阳间的最后一顿饭了,到了那边,千万不要来找我们!”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地上放饭碗。
周天豪借着灯光一看,两人一高一矮,看模样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衣服褴褛,到处打着补丁,还有几个大洞。
“二位大哥,麻烦您二位喂我们吃吧!”周天豪带着请求的口吻说。
“你们可真会享福啊!我们从小还没人喂过呢?别不识抬举,有饭吃就不错了,还想让别人喂?我爹还没享这福呢。”二人有点发怒。
“这饭还是你们吃吧。反正我们捆着手脚,也没法吃。看来只有到了阴间阎王爷那儿报到后再吃顿饱饭了。到时,我们就给阎王爷说,在阳间的断头饭,你们二位哥哥替我们吃了。”周天豪叹着气。
“你这不咒我们吗?谁说我们要吃你们的饭了?要不是断头饭有讲究,这饭还能送到你们这,半路上早让我们吃了?别啰嗦了,吃不吃由你们了。”二人将饭碗放在地上就要离开。
周天豪见二人要走,赶忙说话把他们叫住,“二位哥哥,为了不做个饿死鬼,就麻烦你们给解开绳子吧,留出一只手也行啊!等我们吃完饭,你再把我们绑上。”
“我给你们解开绳子,你们跑了怎么办?”其中一个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我们想跑也跑不了啊,你们没看见我们的腿还被绑着吗?”
“也是啊。大哥,要不我们把他们的手解开,先让他们吃饭,吃完饭再绑上。我们也积点阴德,免得他们到了那边再回来找我们!”个子矮点的看守与个高的商量。
个高的看守想了想,说:“你们可别耍滑头啊。吃完后还得捆上。”
个高的看守说完,向个矮的看守摆了摆手。二人分别走到周天豪和阿奎跟前解绳子。
周天豪借着蜡烛昏暗的灯光向阿奎递了一个眼色,阿奎立刻明白了他的寓意。当绳子刚刚被解开,周天豪与阿奎趁看守麻痹之际,反手将绳子一下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稍微一用力,两人就大叫起来。
“饶命啊!饶命啊……”二人求饶道。
“快把我们腿上的绳子解开!”周天豪厉声呵道。
“是,是,是。”二人不敢怠慢,迅速解开周天豪与阿奎腿上的绳子。
“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否则今天你们就去见阎王爷了。”周天豪声音不高但语气却非常严厉。
“是是是,我们一定说实话!”二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们。
“刚才那个大汉,也就是你们的头,叫什么名字?”
“叫,叫熊二炮。”隔着周天豪较近的看守哆哆嗦嗦地回答。
“今天晚上他们要做什么交易?”
“是要把宝贝交换出去。”
“什么宝贝?”周天豪厉声问道。
“这,这……我们不知道。”
“真不知道?”天豪把手中的绳子往回一拉,套在他们脖子上的绳子又一紧。
“兄弟,不,大爷,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二人央求道。
“这宝贝是怎么来的?”
“是支锅来的”
“‘支锅’?”周天豪不解。
“就是盗墓,我们行内把盗墓叫‘支锅’。今晚上就是把盗墓挖来的宝贝交换出去。”
“与什么人交换?”
“大爷,您饶了我们吧,我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娘呢。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些属于山上的机密,只有当家的几个人知道。”一个人边说边磕头。
“我们可半句假话也不敢说呀!我家里还有个两岁大的孩子呢。”另一人也忙着磕头。
“好,我可以饶过你们……”周天豪话还没说完,二人便又磕头说:“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我话还没完呢。我们走后,怕你们二位小命也保不住了。这样吧,你把我们带下山去,我给你们点盘缠,你们也回家去吧,别在这里做这些缺德的事情了,早晚会有报应的。你们愿意吗?”周天豪问道。
“愿意!”
“我也愿意!”二人争相回答,非常高兴。
“我们的马匹和包裹在哪里?”周天豪问二人道。
“我们领你去。”二人点头哈腰道。
周天豪与阿奎把二人身上的绳索解下来,随二人来到放马匹和包裹的地方。周天豪检查了一下行李,没丢多少东西。因为周天豪早把值钱的东西放在了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马鞍里边。这时,院子里空荡荡的,山上的喽啰都被二当家的熊二炮集合起来执行任务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看管周天豪与阿奎。两个看守又找来两匹马,四人一起飞马下山。
到了山下,周天豪给了两看守每人十两银票,与他们分手,两人十分感激。
周天豪对阿奎说:“阿奎啊,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并且还得抓紧时间。”
“什么事情啊,少爷?我们在路上停留的时间已不短了。”阿奎不解。
第11章 深夜飞信
“他们是在做交易古董的勾当,那可是犯法的。看来单凭我们的力量是难以阻止他们的,我们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官府,你看怎么样?”周天豪与阿奎商量。
阿奎想了想,分析道:“如果我们直接去告官,官府也许问我们很多事情,说不定会惹很多麻烦,耽误我们的行程,再说了,我们也没有真凭实据啊!”
“你小子很聪明!要不我们把事情写明白,把告发信想法子传给他们?”周天豪夸赞阿奎。
“这是个好办法!可告发信怎么给他们呢?”阿奎一筹莫展起来。
“你看,我刚夸奖了你,接着就迷糊了。经不住夸啊!”周天豪调侃着阿奎,“走吧,我自有办法。”
二人快马加鞭赶回明武县衙门,悄悄地潜入衙门府,看到一个县丞模样的人在值班,周天豪仔细一看,那人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他仔细一想,噢,想起来了,是前几天在他父亲的婚礼上见到过,当时人们都叫他王县丞。周天豪拿出写好的信件,用飞刀从中间穿过去,“嗖”的一声发了出去。飞刀不偏不正正插在县丞旁边的柱子上。
周天豪与阿奎细细观察此人。只见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了一跳。他战战兢兢地取下飞刀,拿下信件,又到门口观望了一下,回到屋里。他打开信件一看,脸色大惊。只见他拿起笔来,迅速写好一封书信,用信封封住。
“来人啊!”王县丞朝门外大喊。
不一会儿,一个衙役跑了进来,“王大人,您有何吩咐?”
王县丞叫来人靠近,耳语了一番,把信交于他。来人迅速出屋,骑马离开衙门。
周天豪感觉蹊跷,向阿奎递了个眼色,阿奎悄悄跳下墙去,紧跟衙役而去。
周天豪见王县丞过了好长时间才出屋向知县屋内报告,再结合他刚才的反常举动,心中不免产生一丝不祥之兆。于是他跳下墙去,打马扬鞭快速赶上阿奎,一起尾随衙役来到一座山庄。周天豪抬头一看,是江月山庄。这不是我的那个师叔冷江波的宅院吗?周天豪心中诧异。
由于不熟悉地形,只得在外等候。不一会儿,衙役哼着小曲,独自出门骑马往回赶。周天豪迅速赶上来人,一把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