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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擅自杀了我之后产生你无法承担的后果吗?”张学良轻轻一笑,眸子间闪过一抹玩味。
不怕,如果真是鬼子的间谍,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崩了,别说是连长,就算是少帅你也拦不住,鬼子是禽兽,人人得儿诛之,我们东北军不能对鬼子俯首贴耳。”林环双眸寒光迸射,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很好。”张学良双眼发亮,不怒反笑。
不愧是东北军的兵,东北军要的就是你这样敢做敢为,铁骨铮铮的汉子,而不是色厉内荏,对列强卖乖的孬种,如果你当时怀疑我是日本间谍时而软弱卖乖的话,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还有那条巡逻艇上的人都干掉,虽然你们拿着枪,还有不少火力强大的重武器,但是,只要当时我想要你们的命,我有至少一百种办法。”
张学良神色轻松淡然,语气也十分的平和。
但四下里的气温却似乎在瞬间降了下来,水气似乎刹那间凝结成了冰点。
除了野狼和风影月,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环更是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由得暗暗地为自己庆幸起来。
他先前的表现,只是他对日本人的仇恨和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使然,没有想太深太长远的东西。
幸亏自己表现得像个爷们,否则,现在可能已经成为王八的美餐了。
你小子是不是练过武的?”张学良眼珠子轻轻一转,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回少帅的话,我在家乡的时候,曾经和村子里的武师学过一些拳脚。”林环淡淡地说着,刚毅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骄傲与自信。
这时候,张学良目光一凛,向野狼使了个眼色。
野狼会意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身子猛地发力,整个人像一团黑色的旋风一样刮了出去。
林环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漫天黑影,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迎面袭来,压得他近乎窒息。
紧接着,他便看到一个斑驳粗糙,裹挟着如刀劲风的拳头在自己眼前慢慢地扩大。
第五百零三章 打不过也要咬死你
稍作迟疑,感受到危险的林环立即将头一偏。
拳头呼啸着从他耳边掠过凛冽的拳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没等他回过神来,野狼的另一拳已经闪电般打了过来,角度极其刁钻,宛若毒蛇吐信。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仿佛重逾百斤的铁锤重重地砸在了一个皮球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林环猛感五脏六腑剧烈翻腾,高达一米八五,状若铁塔的身躯立即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能闪过我的第一拳,小子,你有点尿水。”野狼目光森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林环,不温不火地说。
林环紧紧地咬着嘴唇,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撑地,很艰难地站了起来。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一点一滴地落下,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恶狠狠地瞪着野狼。
再来!”林环咬着牙道,强忍着小腹的剧烈疼痛向野狼冲了过去。
很好。”野狼淡淡地说,依然是气定神闲地站着。
杀!”林环虎吼一声,右手握成拳状,一记刚猛有力的直拳狠狠地向野狼的面门砸去。
有杀气。”野狼颇感兴趣地笑了笑,身经百战的他已然嗅出林环身上的杀气,他知道,这个小子也是个杀过人的主。
嘭!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
飞出去的,依旧是林环,他的胸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清晰无比的鞋印。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除了张学良和风影月。
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野狼的那一脚是怎么踢出去的,在他们眼里,野狼一直都是静静地站着,没有挪动过一寸地方,而林环则是像中邪一样,不知怎的就飞了出去。
如果不是看到林环胸前的鞋印,霍守义还以为,林环中了什么邪术呢!
一抹猩红色的血出现在了林环的嘴角上,很显然,他已经遭受了重创。
但是,他只是抬起手,轻轻地将嘴角的血丝擦掉,然后再次用手支撑地面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冷冷地凝视着野狼。
清明如镜的瞳孔立时散发出妖异的血红,疯狂的战意在其间疯狂地跳跃着。
再来!”林环重重喘了一口粗气,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来吧,我给你机会。”野狼笑意盎然,轻轻向林环挥了挥手。
明知不可战也要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野狼冰冷的目光中多了一抹佩服。
此时,林环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上来,血红的眼睛,充满兽性的狂叫声,像极了一头被红布激怒的公牛。
一旁的东北军士兵都不由得为之一怔,和林环朝夕相处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是这小子发疯才有的表现。
新兵刚入伍的时候,这小子就凭着这股风劲把班长的一条腿都给打断了,还把排长打得鼻血狂流。
有些人已经开始为野狼担心起来。
野狼则将手环绕在胸前,一脸微笑地看着猛虎下山一样冲过来的林环,深邃的眼眸依旧是平静如水。
这小子又要受重创了。”张学良狡黠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放到嘴里,轻轻地点燃。
暴风雨要来了之前,海面总是风平浪静的。”风影月眼睛里闪过一抹玩味,轻轻拿起一个馒头,津津有味地嚼了嚼。
对于野狼,他再了解不过了,野狼表面上看起来越平静,越是漫不经心,就越是要下狠手,甚至下杀手!
杀!”林环暴喝一声,右脚猛然抬起,一记正蹬夹带着强烈的劲风狠狠地向野狼的胸口袭来。
动作及其标准,力度也十分的强劲,比起后世的什么散打、搏击冠军要生猛霸道许多。
刚才野狼一脚让他做了空中飞人,所以,他也要还野狼一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向来是他林环为人的准则。
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林环那股滔天的战意。
但是,野狼却没有动。
狠辣的正蹬离野狼的胸口还有三寸。
野狼还是没有动。
林环眼中血色更盛,一种复仇的快感慢慢地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野狼遭受重击倒地后的情景。
这一脚的力道他是知道的,能把大榕树踹出一个窟窿,只要野狼中招,那么肯定会吐血倒地。
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因为,他踢出去的腿忽然定住了,伸不进,收不回,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地卡出了一样。
野狼浓密的眉毛轻轻扬起,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野狼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然伸出,将林环的腿紧紧地托住。
林环面容瞬间扭曲,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想把腿收回。
但是,任凭他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动弹半分,野狼的托住他腿的手看似轻松,实际上却像是一把铁钳!
寒光如剑,从野狼的眼睛里迸射而出。
一股凛冽的劲风自上而下袭来,野狼的右脚背已经和他的左脚踝骨来了个亲密接触。
嘭!林环高大魁梧的身躯再一次重重倒下,活像一块巨石从天而降。
噗嗤!一口鲜血从林环的嘴里喷出,他原本红润的脸已然惨白无色,全身的骨头更是像散了架一样。
这一招,只是散打格斗中很普通的接腿摔,但用在野狼手里,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杀伤效果。
再来!”林环已经有些气若游丝,但双目依旧杀意盎然,身体硬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嘭!
野狼的手如毒蛇般探出,重重一拳轰在了林环的胸口处,林环支持不住,轰然倒下。
再。。。。。。来。。。。。。林环轻慢地吐出两个字,双目赤红地盯着野狼的脸,再一次挣扎着站了起来。
啪!
野狼面不改色,又是一下把他击倒。
只不过,为了减少对他身体带来的伤害,野狼这一次用的是掌,而不是拳。
再。。。。。。。来。。。。。。林环不服输地叫唤着,依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
就是这样,林环每一次被野狼击倒,都会用尽全身力气把身子站起,然后再次被打倒,再次站起,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他的脸色愈发的惨白,而眼神,却愈发的凶悍暴戾。
此时的林环,像极了一头不断地遭受重创,却越来越疯狂的狼!
少帅,是不是该让这位兄弟停手了,我担心林环受不了。”霍守义面露忧色,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张学良。
一向爱兵如子的他已经不忍心看到林环被野狼单方面蹂躏了。
严景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地直跳动,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由得为林环担心起来。
林环虽然平日里桀骜不驯,胆大妄为,时常顶撞他这个连长,但那毕竟是他手下的兵,看到手下的兵遭到野狼这样单方面虐杀,他的心自然不好受。
而且,他已经从野狼冷峻的眼神和霸道的身手中感受到了野狼的戾气和野性,知道后者是个身手不凡,且嗜杀成性的主。
他真的害怕野狼收不住手把林环给结果掉,虽然对方是少帅身边的红人,但那样的结果,他这样一个责任心极强的连长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
霍将军,严连长,你们不必担心。”张学良目光沉静如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似乎看出了他们心中的忧虑。
如果野狼要杀他的话,林环那小子已经死了一百次了,放心,野狼有分寸,只要不是令他很厌恶的人,他都不会下狠手的。”
张学良的声音很是平静,但两人的心,却仿佛被铁锤敲击了一样。
把林环打得满地找牙,毫无还手之力还不是下狠手,那么真的下狠手,岂不是把人大卸八块呀?”
霍守义,这个面对一眼望不到边的机枪火炮都不皱一下眉头的铁血悍将,此时看着野狼,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哧!一声牙齿入肉的声音传来。
空气似乎在瞬间停止了流动,时间,更是仿佛静止了一样。
所有的东北军士兵都近乎石化,就连张学良和风影月也暗暗心惊。
林环满眼血丝,牙齿,已经深深地咬在了野狼的小腿上。
手脚被打断了就给我用牙齿咬,再不行,用眼睛也要把对方活活瞪死!”
看着满脸戾气,视死如归的林环,张学良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天龙”总教官韩阙那句声若洪钟,字字如金的话。
虽然时过境迁,物换星移,但那句话却不时地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因为,韩阙那铿锵有力,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已经像一把无形的刚刀一样,把这句话深深地镌刻在了他的心里。
刻骨铭心,莫过于此。
霎时间,他忽然感到,这个桀骜不驯,愣头愣脑的林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从这高大落寞的身影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第五百零五章 不和
走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头戴缀着樱星的陆军大檐帽,面容消瘦,大耳垂轮,留着八字胡,身着笔挺军官制服的中年人。
两道浓黑的眉毛,像是战国时期浮世绘画家用毛笔画上去的一样,一双细小的眼睛清明如水,波澜不惊。
他步履稳健,铮亮的牛皮军靴敲击着地面,不时地发出节凑分明的响声,显得十分的厚重,有力,且威势不凡。
一把军刀稳稳地悬挂在他的腰间,刀柄两侧那缀有并联樱花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地抖动着,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昏暗的灯光下,刀穗上的金黄色若隐若现,似乎在昭示着主人在军中尊贵的身份。
林铣君,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身着黑色西服的老人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斋藤总督你不是也一样精神抖擞吗?”八字胡眸子间划过一抹不屑,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问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人眼中闪过一抹凛冽,轻轻地将衣服上的几粒灰尘抖落到地上。
林铣司令官,天气这么冷,天色也这么晚了,你不到榻榻米上睡觉跑到这来找我,应该有什么事吧?”
好,斋藤总督既然如此爽快,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一抹冷厉的寒星从近乎眯成一条线的眯缝眼间闪过,林铣十郎面色一正,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我来这里,是想给斋藤总督你看一样东西。”林铣十郎说着,缓缓地从身上掏出了几张照片,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斋藤实。
斋藤实接过照片一看,浓密的眉毛立时触电似的抖动了两下,目光也在刹那间变得凝重而诧异。
照片上,赫然是一具具全身上下布满弹孔,鲜血淋漓的日军士兵的尸体。
有些士兵被拦腰斩成了两截,有些士兵则被爆掉了脑袋,失去生命颜色的眼睛睁得老大,绝望而空洞。
有些士兵已经没了脑袋,头颅和身体已经被人用刀子分了家。
鲜红色的血将地面染得血红血红的,一道道深深的明显是液体留下的印迹煞是骇人,尽管这个时代的照片还是黑白的,但斋藤实仍能清晰地感到其中弥漫着的浓浓的血腥味。
尸体旁边,一把把三八步枪无力地散落在一旁,像被人抽空了灵魂一般,刺刀上那黯淡的光晕仿佛地狱的幽光,在狠命地扎着斋藤实的心。
这个阅历丰富,早年曾出海周游西方列国的海军大将,心已经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拿着照片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林铣君,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斋藤实眉头紧锁,强压心中的怒火,严肃地问林铣十郎。
斋藤总督,你觉得呢?”林铣十郎冷冷一笑,标志性的八字胡轻轻晃动了两下,消瘦的脸依旧沉静如水。
难不成,是遭到朝鲜抵抗组织的袭击了?”斋藤实眉毛轻扬,双眸闪过一丝惘然。
朝鲜抵抗组织的反抗情绪怎么还这么强烈,我不是已经放松了皇军和亲日朝鲜警察对朝鲜民众的控制吗?我也严令皇军士兵无故杀人了吗?而且,我还实行了举报抗日分子有奖,弃暗投明,归顺帝国的抵抗分子既往不咎的政策吗?还许给不少对帝国友善的朝鲜人官职,他们对我们的抵触情绪怎么还这么强烈?”
回想起十年前朝鲜抵抗组织进行“三。一”独立运动之后,自己取代暴虐好杀的长谷川好道接任朝鲜总督的时候,朝鲜激进分子姜宇奎在总督府外向自己投掷炸药,企图杀死自己。而自己为了一点一点地蚕食掉朝鲜人的民族意识和反抗意识,变更了长谷川好道在任时的严苛政策,放松驻军和警察对朝鲜原住民的控制,只严惩那些“困恶不逡”的反抗分子,对于主动举报反抗分子的朝鲜住民,自己还采取了奖励措施。
性情温和敦厚的他认为,朝鲜人对日本人的不满和仇视是因为前几任总督统治过于严酷,并纵容士兵肆意烧杀掠夺的缘故,弄得朝鲜人人自危,才让许多“良民”变成了“手段残忍”的“抗日分子”。
所以,他到任之后,决定采取较为温和的政策,对“良民”实施奖励,而对那些铁杆“抗日分子”则用铁血手段镇压。
人总是怕死的,他相信,这样甜枣加大棒的政策能够慢慢地磨灭朝鲜人的民族意识和反抗意识,会有越来越多的朝鲜人倒向大日本帝国这一边,这样一来,那些抵抗分子就成了离开树的鸟,离开水的鱼,不用皇军大张旗鼓地围剿就会自然而然地消亡掉。
的确,他第一次任总督期间,朝鲜的反抗情绪消减了不少,抵抗组织的行动也没有长谷川好道时期活跃和频繁,朝鲜亲日分子的人数也在逐步增多。
但是现在,原本已经变得十分温和的朝鲜人的反抗情绪怎么突然强烈起来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斋藤实有些纳闷,更多的,则是不甘心。
因为,朝鲜人反抗情绪的强烈,就证明了他的对朝政策是失败的,这也是间接证明了他的无能。
而他是唯一一名出身海军的朝鲜总督,在当今日本军队中,陆军一直对海军仇恨蔑视,陆军元老占了大多数的军部更是对海军不屑一顾。
在那些陆军元老的眼里,海军只不过是一个辅助陆军的兵种罢了现在的事情虽然只是个抵抗组织袭击驻朝日军的军事事件,但陆军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很可能会借题发挥,说帝国勇士遭到袭击全都是因为他这个总督无能,没有加强对朝鲜人的“皇民化”统治的原因,甚至还会往深处说,海军全是一群只会吃喝玩乐,浪费军粮的窝囊废!
如此一来,本就处于弱势地位的海军必将遭到军部更为严重的打压排斥,处于更为不利的境地。
这对海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虽然他已进入古稀之年,但出身海军的他却对海军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他本人的自尊心也是极强的。
所以,他不想自己的能力因为这件皇军遭袭的事情遭到质疑,更不想军部因为此事指责打压海军。
这个林铣十郎明显是来者不善!”眉头渐渐地拧紧,一丝愠怒慢慢地浮现在饱经岁月侵蚀,满目斑驳的脸上。
斋藤总督阁下。”林铣十郎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葡萄般的眼珠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森冷的寒光。
你不是说,只要放松军队和警察对朝鲜原住民的管制,只严惩抗日分子,朝鲜人的反抗情绪就会消减,甚至慢慢地磨灭的吗?现在他们怎么越发的活跃了?一个晚上,在新义州,就有三百多名帝国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