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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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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依答应一声,从左首帘幕间闪了出去。

卓玉祥在一张高椅上坐下,然后拱拱手道:

“前辈宠召,必有见教,只是在下还未请教前辈名号,如何称呼?”

青袍人淡淡一笑道:

“不敢,老夫上官相。”

卓玉祥初出江湖不久,幕容贞也从未出过门,自然没听说过上官相其人,更不知他是何来历?

但只要在江湖上人,除了九大门派,“四方煞神”,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方霸主。“四方煞神”中,更数百丈峰紫气山庄庄主东煞上官相首屈一指!

卓玉祥是华山派掌门人商桐君的得意传人,在他下山之时,照说不会不告诉他江湖上黑白两道的著名人物,而且这都是行走江湖应有的常识。但华山掌门甫桐君为人孤傲,除了几个正派人物,像“四方煞神”等人,根本不在他眼中。

认为门下弟子,如果告诉了他们江湖上还有许多邪派人物,无形之中,岂不就使他们心由上先产生了畏缩之心,甚至会有寸步难行之感!

这就是卓玉祥听了上官相的名号,都一无所知。

只是拱手道:“原来是上官前辈,在下失敬。”

上官相看的暗暗觉得奇怪,这一对少年人,听了自己名号,居然面不改色,毫无惊异之容!但以他的江湖经验,自然一下就看出来了,眼前两人,只是初出茅芦,敢情连自己的名号都未听人说过。他淡然一笑,一手拂着黑髯,徐徐说道:

“老夫听说卓老弟是华山商大侠的得意传人。”

卓玉祥欠身道:“前辈好说,在下只是华山门下末徒。”

上官相大笑道:

“商大侠领袖群伦,在武林中清誉极高,据说他择徒甚严,连他好友黄山万始信的令郎万选青想拜在他门下。哪知商大侠仔细看了万选青一回,率直的道:‘令郎骨相清奇,但缺少坚忍耐苦的毅力,可以成为一代奇才,但不适宜练华山派武功。’万始信听的自然极为怒恼,两人二三十年的交情,就这样破裂,即此一点,卓老弟能得商大侠收列名墙,自然是青年隽才,非同寻常了。”

卓玉祥脸不禁一红,道:“前辈过奖,在下愧不敢当。”

上官相又道:“卓老弟那是君子剑卓大侠的哲嗣了?”

卓玉祥心头微微一凛,抬目道:

“前辈说的正是先父,前辈和先父那是旧识了?”

上官相忽然面有喜色,激动的道:

“果然是卓老弟,那就好了。”他口气微顿,接着叹了一声,道:“令尊一生为人正直,而且宅心仁厚,纵然遇上了十恶不赦之人,也不肯诛杀,才博得君子剑的雅号,老夫昔日身受令尊大恩,愧无以报,十二年前,惊闻噩耗,卓大侠被人暗算遇害,等老夫专程赶去南阳,府上已无一人……”

卓玉祥慌忙站起,朝上作了个长揖道:

“前辈果是先父知交,请恕晚辈不知不罪。”

上官相道:“卓老弟不可多礼,老夫只是身受令尊大恩,二十年来,一直耿耿在心,令尊当代大侠,施惠不望报,只怕早就忘了。”

说到这里,望着卓玉祥,又道:

“直到几天前,老夫才得到消息,卓大侠的令郎,在华山习艺,已经艺满下山,来了浙境……”

卓玉祥听的大奇,自己奉师父之命,前来西天目,并无人知道,这消息外人如何会知道的?心念转动,忍不住问道:

“前辈听谁说的?”

上官相道: “老弟且莫多问,等老夫说完了,你就会明白。”接着说道:

“据老夫所知,正有几个极厉害的人物,追踪卓老弟而来……”

卓玉祥忍不住又道:“只不知道追踪晚辈的是些什么人?”

上官相道:“这个老夫还不太清楚!”

他似是有某些顾虑,不愿说出什么人来,但接着又道:

“老夫得到这消息之后,心头大急,因此由老夫和两个义女,分头找寻卓老弟的下落,总算依依碰巧遇上卓老弟,已经把老弟引来敝庄,但老弟行踪,同时也被另外几拨人侦悉,忽然中途失踪,他们极可能会怀疑到敝庄头上,那时老夫还没回来,小女自思不是对方对手,因此不得不把老弟送到铁屋中去。”

卓玉祥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上官相转脸朝慕容贞道: “当时老夫大义女从外面回来,不知姑娘是和卓老弟一道的,只当是对方跟踪卓老弟的人,此事纯出误会,冒犯之处,还望姑娘幸勿介意!”

慕容贞道:“既是误会,前辈说过了就算了。”

上官相又转脸朝卓玉祥续道:“老夫身受令尊大恩,自从令尊遇害之后,这十二年来,一直耿耿于怀,无时或释,只是江湖传说令尊是遭人暗算致死,至于死因如何,却无一人知道,老夫多方打听,也得不到结论,因此才要依依把老弟请来……”

刚说到这里,突见方依依急匆匆的掀帘而入,说道:

“干爹,卜元庆要见你老人家。”

上官相神色微变,瞪了方依依一眼,说道:

“又是你惹的祸。”

方依依道:“是他三个下五门的徒弟,先惹我的呀!这怨得了谁?”

上官相道:“卓老弟也和他照了面?”

方依依点点头。

上官相微微摇头,说道:

“你别出去了。”

卓玉祥倏地站起,说道:

“前辈,这北煞卜元庆,可能就是晚辈的仇人。”

上官相呵呵一笑道:

“令尊卓大侠遇害之日,你老弟年龄还小,你不知令尊所学,武林中已没有几人是他对手,就是十个卜元庆,也伤不了令尊一根毫发。”

卓玉祥道:“但……”

他“但”字出口,上官相的人已从椅中站了起来,回头道:

“卓老弟、慕容姑娘二位且请稍待,老夫出去敷衍他几句,回头再作详谈。”说完,就掀帘走了出去。

方依依脸含娇笑,看了卓玉祥一眼,问道:

“我义父都告诉你了?”

卓玉祥点点头,方依依笑道:

“现在你不会再怪我了吧?”幕容贞看她和卓玉祥说话之时,眉目传情,心头老大不是昧儿。

方依依接着瞟了慕容贞一眼,娇笑道:

“我大姐也要我代向慕容姐姐致歉呢!”

人家这么说了,幕容贞也只好淡淡一笑道:

“这是误会,令姐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方依依道:“我大姐叫毕倩倩,人可不坏,只是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

她忽然侧耳细听,低低的道:

“卜元庆已经进来了,卓相公,你要不要听他和干爹说些什么?”

说着,走到上官相方才坐的太师椅后面,掀开壁间紫绒帘幕,伸手在壁上一按,打开了碗口大一个小窗,朝卓玉祥招招手道:

“卓相公,你快来,这是干爹的书房,外面正好是一排书橱,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咱们这里的。”

卓玉祥依言走近,凑着小窗朝外望去。外面果然是一间宽敞的书房,小窗口,正是一排书橱,放着一叠叠古书,但放的十分技巧,空间曲折,恰好可以看到整间书房。

这时但听上官相清朗的大笑:“卜兄已有多年不曾光临寒舍,还是书房里坐比较清静。”

接着卜元庆阴沉一笑道:

“上官兄真是坐享清福,兄弟实在羡慕的很。”随着一阵橐橐履声,已到门口。

上官相一抬手道:“卜兄请。”

卜元庆大笑道:

“咱们自己兄弟,上官兄不用客气。”

但见门帘启处,上官相陪着卜元庆走进书房,分宾主落坐。

一名使女端上香茗,立即退了出去。

上官相道:“卜兄夤夜本驾,必有见教。”

卜元庆咧嘴阴沉一笑道:

“上官兄雄霸浙西,江湖上有什么消息,大概也瞒不过上官兄的耳目。”

上官相脸露惊异,注目问道:

“卜兄说的是什么消息?”

卜元庆看了他一眼道:“上官兄真的不知道?”

上官相道:“卜兄没有说出来,兄弟怎会知道?”“

卜元庆道:“是有关昔年君子剑卓立方卓大侠之事。”

卓玉祥听的心头猛然一动,暗道:

“他果然和父亲之死有关!”

上官相故作微怔,问道:

“卓大侠已经故世十余年,还有什么消息?。

卜元庆道:“卓立方过世之后,据说他儿子也随着失踪,当时江湖上就有不少人找寻他的下落,但却始终没有人知道此子去处?”

上官相奇道:“据兄弟所知,卓大侠号称君子剑,不可能有人与他有仇,但江湖谣传,卓大侠是遇害而死,莫非有什么仇人,想斩草除根?”

卜元庆道:“也不尽然,卓立方遇害,可能另有原因,那就非咱们局外人所知。”

卓玉祥听的又暗暗奇怪:“他自称局外人,那又和害死父亲无关了。”

上官相道:“卜兄听到的究是什么消息呢?”

卜元庆道:“据说卓大侠的令郎,当年是由华山掌门商桐君带回华山,收归门墙,这些年都在华山学艺,直到最近,才离开华山!”

上官相道:“这消息又是听谁说的?”

卜元庆道:“这倒不假,那天卓大侠令郎下山之时,有两个同门师兄弟一路送他下山,有人听到其中一人曾说‘卓师弟此去,但愿早日找到仇人,替伯父报雪血仇,重振南阳卓家声威,使人知道天道好还,君子剑后继有人’。”

卓玉祥暗道:“这话正是大师兄说的。”

上官相道:“卓大侠令郎艺成下山,这也是极为平常之事。”

卜元庆诡笑道:

“但这一消息,传出江湖,就又立时引起不少人注意,都在四处找他。”

上官相道:“莫非卜兄也正在找他么?”

卜元庆阴恻恻笑道:

“找他的倒并不是兄弟。”

上官相道:“那是些什么人?”

卜元庆道:“别的兄弟不知道,但龙头也在找他。”

“龙头?”上官相脸色微稍有些异样。

“龙头?”卓玉祥也暗暗纳罕,不知卜元庆口中的“龙头”

是谁?

“不错!”卜元庆阴声道:

“兄弟还带来了‘竹令符’,在浙境以内,要上官兄尽力协助,找寻此子下落。”说到这里,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片竹牌,朝上官相展视了一下。

上官相看到竹牌,肃然起立,拱拱手道:“兄弟自当尽力而为,只是卓大侠令郎,下山之后,也应该先回故里,怎会到浙境来呢?”

卜元庆道:“据兄弟所知,此子不但已来浙境,而且就在浙西。”

上官相道:“卜兄跟他来的?”

卜元庆道:“那是兄弟三个不成材的小徒,一路跟着他来的,但跟到幻住庵,那小子进入庵去,兄弟三个小徒,只好望而却步。”

卓玉祥心中暗道:“看来江湖上人,对清音老师太,果然十分忌惮。”

上官相一手捻着黑髯,问道:

“后来如何?”

卜元庆道:“兄弟前昨二日,正好有事,不及赶来,直到今晨,兄弟途经于潜,发现三个小徒,均已死在一双轻年男女手下。兄弟现身喝问,那女的手法奇诡,居然使出华山、峨嵋、武当各派的散手,最后她被兄弟杖势所逼忽然递来了一颗‘降龙珠’,那是龙头所赐,结盟的信物,兄弟不得不及时退走。”

卓玉祥心中暗暗奇怪,他说的“降龙珠”,自然是那颗淬毒念珠无疑!

但据方依依说:那念珠是北煞卜元庆之物,打中了方依依的肩头,怎么卜元庆会说是方依依递过去的呢?心中想着,伸手往怀中一摸,自己用布包着收在怀中的那颗淬毒念珠时,早已不翼而飞!这自然是被方依依搜去了,一时不觉回头朝方依依看去。

方依依粉脸微赧,朝他抿嘴一笑。

只听上官相大笑道:

“卜兄认为那颗‘降龙珠’是兄弟所有的么?”

卜元庆阴沉的道:

“降龙珠是咱们结盟信物,当日除了咱们四人,还有八大使者,也同样获赐此珠,兄弟怎会怀疑到上官兄头上来了?”

说到这里,口中轻唔一声,接道:

“只是那姓卓的到了西天日,又忽然失去踪影,实在有些奇怪,因此前来向上官兄求助。”

上官相大笑道:

“别说卜兄持有‘竹令符’,兄弟自当遵令行事,就是卜兄捎个信来,兄弟也无不遵办。”

卜元庆阴笑道:

“好说!好说。”

上官相双眉微拢,说道:

“卜兄三位令徒既然看到卓大侠令郎进入幻住庵,那可能仍留在庵中了。”

卜元庆摇头道:“幻住庵那个老尼姑,生性怪癖,上官兄总该知道,她立下的规矩,离她幻住庵半里之内,不准江湖人进入,幻住庵不准男子跨入一步,那小子决不可能留在庵中。”

上官相道:“卜兄说的也是,那么依卜兄的看法,他会到哪里去了呢?”

卜元庆道:“这就很难说了,也许他发现有人跟踪,悄悄从后山走了,也许遇上他父亲故旧,在什么地方耽了下来,亦未可知。”

说到这里,忽然起身道:“深夜造访,兄弟告辞了。”

上官相跟着站起道:“卜兄难得来,到了兄弟寒舍,怎么也该……”

卜元庆不待他说下去,连连拱手道:

“不了,上官兄盛情心领,兄弟须得走了。”举步朝外行去。

上官相跟着他身后,一路送了出去。

卓玉祥心中暗想道:“这位上官前辈和北煞卜元庆,看来交谊极深,尤其他们口中的‘龙头’,身份似是更高,那颗‘降龙珠’,又是他们结盟信物,‘龙头’听到自己下山,居然还发下‘竹令符’,找寻自己下落……”

想到此处,心头不觉蓦然一震,忖道:

“莫非他们‘龙头’,和自己父亲之死有关……”

方依依伸手关起了壁间小窗,放下帘幕。

过没多久,上宫相已经回了进来,双眉微拢,问道:

“你们都听见了?”

卓玉祥点点头道:“卜元庆是找晚辈来的。”

上官相道:“可能他们已怀疑卓老弟就在老夫庄上,只是未便明说罢了。”

回头朝方依依道:“都是你惹的事情,干爹只要你去把卓老弟暗中引来的,你却无端亮出了‘降龙珠’。”

方依依小嘴一哝,说道:

“女儿要是没亮出‘降龙珠’来,卜元庆肯放过咱们?”

卓玉祥道:“晚辈有一件事,想请教前辈,不知……”

上官相没待他说完,抬头朝他笑了笑道:

“老弟想问什么?”

卓玉祥道: “不知方才卜元庆口中说的‘龙头’是什么人?”

上官相脸上微露难色,说道: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老夫和卜元庆等四人,结为盟友,这位‘龙头’,就是咱们恭请他主盟之人,咱们当日曾立下誓言,不准对任何人说出‘龙头’来历!”

卓玉祥道:“前辈既是不便说,晚辈就不好多问,只不知那颗‘降龙珠’是不是他的暗器?”

上官相微微摇头道:“不是,‘降龙珠’只是一位有道高僧的念珠。”

“念珠!”卓玉祥不自觉的叫了出来。

上官相看了他一眼,续道: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江湖上盛传某地有一处藏宝,富可敌国,江湖上多的是亡命之徒,闻风赶去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去的人都是一去不返,丛迎杳无消息,而且这些去的人中,不乏身手高明之土,因此,大家也就不敢再存奢念。”

方依依道:“干爹,我怎么从没听你老人家说过?这地方在哪里?”

上官相没有理她,续道:

“但无巧不巧,咱们四个本来各居一方的四个煞神,却在同一天赶了去,去的人,当然不止咱们四个,一共总有二三十人,而且都自认为武功有把握的人,那是一处极为幽深的山谷,咱们一路深入,就曾发现了不少骇骨,最后找到谷中,却遇上了一条全身赤鳞,足有数丈来长的怪蛇,遇上人,就立起,口喷毒雾,向人追逐。”

卓玉祥、慕容贞、方依依都听的出神,没有一个人插嘴。

上官相续道:“同行人中,自然不乏暗器高手,到了此时,自然不约而同纷纷出手,无奈那怪蛇身上赤甲,坚逾精钢,寻常刀剑暗器,休想伤得了它,但它喷出来的毒雾,却中人立毙!”

方依依惊啊道:“那怎么办呢?”

上官相道:“正在大家惊慌失措之时,但听一声佛号,白天而降,飞落一个白眉老僧,扬手打出一串流星,把那怪蛇一十三节蛇骨打碎,那怪蛇自然死了,老和尚只说了一句:‘可惜!糟蹋了老僧十三颗念珠。’说完,就腾身划空而逝。

直到老和尚走后,咱们才如梦初醒,检点人数三十几个人,只剩了咱们一十二人,当时大家就用着火把那怪蛇烧化,各人分得了一颗寒铁念珠,只是念珠上已淬着了剧毒。”

方依依问道:

“后来呢?”

上官相道:“咱们经过那一次大劫,就结为盟友,把这颗念珠,称为‘降龙珠’。”

慕容贞问道:

“前辈可知道这老和尚么?”

上官相道:“当时大家只见他现身诛蛇,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而且江湖上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位飞行绝迹的高僧,直到如今,都想不出来。”

卓玉祥觉得上官相说的这往事之中,似有未尽之言,只是他既不愿提及,自己就不好追问。

慕容贞望望卓玉祥,问道:

“卓大哥,你看过‘降龙珠’,真和师父的念珠一样的么?”

卓玉祥点点头道:“只是‘降龙珠’上有毒,连大小都一模一样!”

上官相目射奇光,问道:

“姑娘,令师是谁?”

慕容贞一欠身道:“家师幻住庵主。”

上官相神情微动,惊异的道:

“令师原来是幻住庵主,老夫倒是失敬了!”话声一落,回头朝卓玉祥道:“卓老弟甫下华山,就引起江湖上人的注目,而且不少人正在到处找寻老弟下落,连已有二十年不问江湖是非的‘龙头’,都传下了‘竹令符’,实在使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令尊卓大侠昔年是如何遇害的?”

卓玉祥道:“那时晚辈不过一个九龄之童,什么也不懂,听家师说,先父遇害之时,面目如生,全身也不见伤痕,只有眉心隐现一点朱红小点,细如针尖,左手掌心,握着一颗乌金念珠。据家师判断,可能中人暗算,但中了什么暗算,家师也说不出来,唯一的线索,就在乌金念珠上了。”

上官相恍然道:

“卓老弟此次下山之后,就远上幻住庵,想是向庵主请求指点了?”

幻住庵主清音师太以一十八颗乌金念珠威震武林,不用卓玉祥说的,他自然也一猜就着。

卓玉祥点头应“是。”上官相又道:

“慕容姑娘想是奉庵主之命,协助卓老弟侦查念珠来的了?”

慕容贞粉脸微酡,也点了点头。

上官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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