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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公,不如就让奴婢代替了刚才那位吧?奴婢相信公公在宫里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求求你了,奴婢若有出头之日,定当报公公今日大恩。”
江兴福犹豫着,凌娇娆微微扬起嘴角说:
“江公公,来日奴婢定当向家父提起今日之事,家父一定会答谢公公,还望公公帮帮奴婢。”
江兴福微微点了头,凌娇娆即刻叩首含谢,也不等他反悔,起身笑道:
“请公公放心,娇娆定当遵守规矩,不负公公今日栽培之情。”
江兴福蔑了一眼,自有分寸的说:
“得了吧,你安分守己,别给本公公惹出事来,否则咱也保不了你。”
凌娇娆颔首叩谢:“谨遵公公教诲。”
江兴福默默笑道:
“你知道便好,还不赶紧随我去。”
“是。”
凌娇娆接过太监递来的茶水,随着江兴福的步子,进入了养心殿内。
养心殿门口,李德海拦住了去路,说:
“皇上正在里边议事,诸位王爷都在,进去的人不必太多,你与太监们就留守在外边吧。”
江兴福点头‘啧’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看,随后瞟向身后凌娇娆递了一丝随机应变的眼色,凌娇娆会意,跟着几名宫女低着身子,将茶水端进了养心殿。
这是她头一回踏进养心殿,养心殿为工字形殿,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殿内气势磅礴,来不及仔细观察殿内摆设,茶水已经落在了各位王爷大臣的桌上,唯独凌娇娆手上这一杯,将要奉给皇帝。凌娇娆抬头微瞄,皇帝高高在上,坐于宝殿正央的龙座之上,神色严谨,恐怕没有不为他的权威而感到胆颤吧?殿内清风雅静,有一位王爷开口说道:
“微臣以为理应派人前往准葛尔议和,国家年年征战,国库空虚,若真与准葛尔大军再次交战,恐怕受苦受难的依然还是百姓。不如议和,每年赠些珠宝粮食,再来还有一法子,太子东宫可与准葛尔联姻。”
皇帝听了没有言语,看向王爷,转脸问另一位道:
“索额图,你有何看法。”
索额图从座位上站起来叩首道:
“王爷所说必有道理,若是准葛尔胃口太大,不肯让步要割城如何?王爷能答应吗?万岁能答应吗?那可都是太祖打下来的江山,万岁平等三藩岂不等于白费?微臣以为准葛尔犯我朝在先,岂能让他步步逼近,大清有的是将士谋才,先列有太祖太宗御驾亲征,对抗外敌绝不姑息。”
突然几位大臣起身齐心道:
“求皇上圣思。”
凌娇娆这杯茶没敢放下去,皇帝肃然起身,惊翻了茶水,渐地而碎,惊愣了众人眼球,皇帝眼神交错,还没等他开口,李德海冲上前来:
“大胆奴婢,你不要命了。”
凌娇娆哆嗦着跪地叩罪,不敢吱声。
皇帝命道:
“拉下去。”
凌娇娆深知凶多吉少,惊慌抬头看着眼前的宫女太监低头无人敢说话,突然喊道:
“皇上恕罪,皇上取万民康宁,天下熙盛。皇上说过殊觉义理无穷,乐此不倦。素闻皇上以仁为先,以德服人,奴婢惶恐。”
一位王爷上前吼道:“大胆!”
皇帝挥手挡住他的去路,淡淡的说:“你抬起头来。”
凌娇娆缓缓抬头,那一瞬,她才知道殿上站有十来位人,目光赫赫,吓得她面色发青,眼神不敢到处看,只顾盯住大理石的纹理,一条飞龙在天。
皇帝恍然:“是你。”
凌娇娆跪地叩首道:“皇上万福。”
“好一句以仁为先,以德服人。咱们就先礼后兵吧,端亲王,睿亲王,你们都安排下去吧。”
“啧!”
语毕,王爷,大臣退出殿外。
这一刻凌娇娆才知‘好一句话’不是对她说的,眼下也只有她还跪在大殿上,低头看着皇帝的龙袍在眼前晃来晃去,李德海问道:
“皇上,这丫头?”
“凌娇娆,你起来吧。”
皇帝记得她?
听他声音和悦凌娇娆速速起身,抬头迎上他一双明眸,不敢待留的太久。
“这丫头聪明机智,不外乎做事莽撞,下次可不许再犯这样的事了。”
凌娇娆颔首叩道:“奴婢谢皇上饶恕之恩。”
李德海一旁小声提醒:“还不快退下!”
凌娇娆点头答:“是”欠了身退出了养心殿。
养心殿外江兴福来回踱步,瞧见凌娇娆从里面出来着急问道:
“你怎么才出来?咱家看着王爷大人们都出来了,却不见你身影,可吓坏了咱家。”
凌娇娆吁嘘一声道:“公公放心,奴婢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江兴福哼哼点头道:“那就好!若你出了什么岔子,咱们都麻烦了。”
这点凌娇娆很赞同,江兴福安排了她和御茶女同住。御茶女叫‘青莹’。
其实白天在大殿上也看见过她,不过没太注意,借着屋里的光线她到长的清秀灵人,走路矫捷,步伐轻快,故有‘轻盈美姿之态’让人浮生念想。
青莹眼眸中蕴含着笑意,幽幽的眼色落在凌娇娆身上,满面含笑:
“你今天可真够胆大的。”
她声音如莺,温甜而不腻,凌娇娆点头作罢,她上前拉住她说:
“何必站在哪儿,过来坐下吧,今后这屋子里咱们俩住一块儿,有什么事也都相互照应着。”
凌娇娆见她亲切,方才客气道:“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多提点。”
青莹乐滋滋捂嘴笑道:“青莹今年刚满十四,咱们俩还不知谁是姐姐呢?”
听她这般调笑不见外,凌娇娆倒放的开些,笑着说:
“我也今年十四,不知你几月?”
青莹偷笑道:“我是腊八月出生,可见比你小。”
凌娇娆抿嘴笑着:“看来我还成了姐姐。”
青莹姿态轻柔,上前欠了身,笑说:“青莹见过姐姐。”说着又抿笑起来,凌娇娆跟着扶起青莹笑说:“在家里我就是妹妹,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还能当一回姐姐。”
青莹微笑着,突然眉头一皱:“今天姐姐你在养心殿的事,真是吓了我一跳,倒是没看出姐姐还读过书,说得出万岁提的词。”
此番回想起来,凌娇娆的心还惊叹着,不由得平伏着情绪说道:
“我可没念什么书,不过是儿时阿玛额娘念了几句,万岁仁义,否者也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青莹知道事情严重,黯了眼神,不过一瞬后忽然笑道:“今天江公公来交代,说姐姐和我住,我可高兴了。”
凌娇娆点点头,望向门外,不少宫女叽叽喳喳的,青莹走上前把门狠狠一关,不太乐意的说道:
“她们最爱说人是非。真是太讨厌了。”
凌娇娆不禁心里一怔,又怕青莹看出端倪,也许她热情过头?也许是她想的太多,回想刚才青莹关门的那一幕,倒是和她说话时不太一样呢?
青莹察觉出凌娇娆的诧异,故上前来问道:“姐姐你别担心,我没有坏心眼,她们不愿和我住,其实是因为我有病。”
凌娇娆又是一惊,话堵在嘴里还没说出来,青莹怕她担忧,故说:
“这病也不会传染人的,不过就是发作的时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所以还请姐姐你千万不要见怪。”
凌娇娆只觉得有些被骗的感觉,因暂时没地方去,只好点头示好。青莹拿了她亲手做的糕点出来,凌娇娆看这糕点颜色艳丽,美味无比,可想到她所谓的‘病’却又不敢吃,只瞧青莹先吃了一个,她才敢拿上糕点送入嘴边,果然是入口即化,口留余香。内心又才稍作安息,即来则安之,凌娇娆暗自安抚着自己的心。
第二十四章 半夜笛声
外头月光眩亮,庭院中月季翠色茵茵,蝉虫争鸣,口大的花朵吐露芬芳,深的紫的粉红团团簇在一起,好不热闹。如此炎夏,却开的颇为娇艳,被宫墙重重红如血的雕花朱窗一隔,仿若院内卷起一层薄纱。
微风簌簌,凌娇娆毫无睡意,看向对面床上的青莹已经睡熟,轻轻推开了门,走入院落里,望着玄月。想着阿玛,娘亲,凌玉,完颜芯,还想不该想的人。顿时,天的高空响了笛声,这笛声好像在哪儿听过,仔细聆听,竟是那晚在永巷内听到的笛声,温婉而寂寥,像宣泄着无尽的忧伤,又像抒发着寂寞的情思。所谓的庭院深深,大约也是如此吧?
凌娇娆正想的入神,忽见屋内青莹走了出来,凌娇娆轻声唤着,她像没听见似的,瞧着青莹独自走出门外,只好僵硬着身子朝着一旁小径追去。
她要去哪里?
凌娇娆追着青莹到了永巷深。那笛声仿佛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吹笛的人正在眼下,然而目视四周,永巷内空无一人,凉风阵阵,让人毛骨悚然。若非青莹还在前边,她一个人也是不敢来的,回想那日只身在永巷内过夜,若非当时心境,恐怕早已吓晕过去。
夜猫在巷梁上活动,耳闻巷内的夜猫有半夜袭人的喜好,死伤无数。
“青莹,青莹!”
凌娇娆忍不住唤她,青莹没有回头,毫无声息的走在前面。直到瞧她蹲在地上,手里还拿捏了什么,一手按着,一手挥动着,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凌娇娆走近了她,轻喊了一声:“青莹。”
青莹仿若听见喊声,缓缓起身回头,借着月光,看见她满身的血……
她杀了人了?
凌娇娆心跳加速,激动的不知如何反应……
不禁嘶声尖叫……
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拖向了阴暗处,凌娇娆恐惶的瞧着青莹手里捏着镰刀,身上粘的全是雪白的毛,她杀了什么?
没会儿,青莹疑神疑鬼的走远,凌娇娆挣脱开捂嘴我嘴的人,转身一看,他却用袖挡住了脸,声音冷淡:
“你别追着她,她发病时,六亲不认的。”
凌娇娆平伏着呼吸,指向青莹说:“她,她杀,杀人了?”
男子冷言:“她没杀人。”
声音像是在哪儿听过,可看不见他的容貌不敢乱下结论。
“那她刚才……?”
“不过杀了一只猫,为了你的安全,你回去后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你是谁?”
凌娇娆惊愕着,想问究竟,转眼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这人真是太奇怪了。
惶惶着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往回走,一脚踩下去,哎哟!摔了一跤!疼死我了!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拾起踩的那东西一看,玉笛。
他的吗?
他就是吹笛子的人?
凌娇娆收了笛子朝回走,等她回到香轩内院,天色渐白。
一早起床时,青莹早已经着装好,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对着凌娇娆笑吟吟的一张脸,还端了一碗粥递到她眼前。凌娇娆瞧着她的双手,想起了昨晚她满身是血的样子,脸色惨白,接过那碗粥却是久久不敢入口,刚抿了一口入了喉咙里,眼瞧她走开,一口气吐了出来!昨夜发生了的事,她怎么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呢?凌娇娆又悄悄从枕头下拿出玉笛,确定昨晚的事是真实的!她的内心再度沉沦,面对青莹天真单纯的脸?要揭发她吗?
可当院落里站了几位宫女对着青莹指指点点,其中一位头戴红花的说:
“我听说昨晚又有猫死了。”
又一位带紫花的宫女说:“我听说是荣嫔娘娘宫里的‘雪儿’死了,被人用镰刀剃光了毛,哎呦,血淋淋的尸体在御花园里吓坏的惠妃娘娘,这会子荣嫔娘娘还跪在惠妃哪儿请罪呢。”
“那可不是,荣嫔娘娘可真够倒霉的了。”
带兰花的宫女又说:“何止是猫,听说还有人死了。”
“谁啊,谁啊!”几名宫女齐声着,生怕一旁的青莹听不见。
兰花的说:“你们不知道吗?今儿一早我送茶叶去乾清宫,就听见李公公说昨儿死了个小太监。”
黄花宫女道:“宫里死个小太监也太平常了。有什么可奇怪的?”
兰花宫女说:“这次可不同,那小太监原先是太子殿下跟前当差的。如今却是死在了永和宫外面。”
永和宫,那不是德妃的住处吗?
红花宫女道:“谁人不知德妃信佛,岂能杀生呢。”
兰花又说:“昨晚荣嫔的猫死了,又死了人,离奇的很,说不定就和某人发病有关的?”
粉红花宫女跳出来说道:“啊,昨晚我起夜,好像看到青莹从侧门出去了呢?”
紫花宫女嗔问:“你看见是青莹吗?”
不等她们出言,凌娇娆走过去,拉过全身发颤的青莹说:“妹妹,咱们回屋里去,别杵在这儿听些无稽之谈。”
红花宫女不悦的说:“哟,不敢听啊?你是真不知道她的事?还是假不知道呢?”
凌娇娆下意识看了眼青莹,楚楚可怜,眼里尽写无辜,可又想起昨晚的事确是真实的,少不得深深吸了口气,面向众宫女说道:
“你们闲着没事吗?宫里最忌讳背后议论主子,再说了青莹昨晚一直在屋里,睡的很熟很香。”
兰花宫女不屑问道:“你拿什么作证啊?”
凌娇娆笑道:“昨晚我一直站在院子里,若是青莹出来,我岂能没看见?昨儿她不也是起了夜吗?我还看见她落了红呢?”
其实凌娇娆并不知道有别的宫女起夜,不过瞧见那位粉红宫女今儿裙角有些红色赃物,想必女儿家身子的事,她倒像被说中,众人看向她时,她脸露惭色,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们都站在院子里做什么?还不准备去乾清宫侍候着?”
人未进院先听了声音,李德海踏进来沉了脸色,意外的是他身后跟着甯瑞,甯瑞递了眼色,凌娇娆拉着青莹欠了欠身:“李公公安好。”
李德海浅笑道:
“你是新来的?”
“是。”
李德海又笑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本公公。”
他口气生硬,凌娇娆恐惶看向一旁的甯瑞,甯瑞合颜笑道:
“师傅,她挺可怜的。”
李德海蔑了眼甯瑞,甯瑞没敢再说。李德海犀利的眼眯了又眯,意语深长的说:
“早看出你非池中之物,到底还是进了养心殿内,不过今后如何,还得看你的造化,别以为在御前侍奉就无人动的了你,能动你的人大可不必惊动皇上。”
凌娇娆颔首应答:“多谢公公提点。”
李德海轻笑的扯动嘴角,随即走了。甯瑞小声说道:
“改日再来看你。”
凌娇娆点点头,回头望住青莹一双真挚的眼。
“姐姐你不怕吗?”
看得出青莹的脸色有异,凌娇娆轻笑道:
“怕,有用吗?君王身前伴如虎,这样的道理我难道不懂吗?可我有选择的去处吗?”
青莹尬尴扯动着嘴角的笑意道:“其实乾清宫正是姐姐这样的人应该呆的地方,别的去处未必适合姐姐。”
凌娇娆有些惊愣,可又觉得她说的没错,紫禁城内,她唯一的去处,除了养心殿,怕是没有地方可留她。
夜里,青莹早早的睡下了。
其实青莹睡了,凌娇娆越害怕。她怕发生昨晚的事,怕没人救她,凌娇娆拿出枕头底下的玉笛,回想昨日之事,他是谁?这玉笛一看就是稀有品,并非一般人所有。
悠扬的笛声又响起了,睡眼惺忪,仿若眼前站了人,“青莹,你醒了?”凌娇娆被自己喊的这声‘青莹’给惊醒,吓了一脸的冷汗,青莹笑着,轻声喊了一句:“姐姐。”凌娇娆温柔的应了一声,随即她手里一把刀落了下来,凌娇娆惊声,又怕吵醒周遭的人对青莹不利,可又怕她伤了自己,凌娇娆被她压倒在床上翻滚着,她没想到青莹柔弱力道还不小,彼此纠缠着。当她目视青莹,发现这眼神就像兽性大发一样,青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直到刀在凌娇娆的腕上划了一条伤口,青莹才有一丝清醒,是什么让她清醒了?
这一刻,没有了笛声,青莹手中的刀落了地。
“对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伤了你,我不是真的想伤你,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青莹回神,惶恐着拿着手绢身替她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哭。
即使知道事情蹊跷,青莹的眼泪和楚楚可怜并非能装出来的,凌娇娆看着口子并不深,安了安神,轻声抚着她说:“我没事,不过受了点小伤,死不了的。”
青莹破涕笑道:“姐姐你受伤了,还能逗我笑,下次我在发病,你就打晕我吧。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青莹面露真诚,眼神里无助的很。
“我知道。”
好不容易有人相信她,青莹感觉找到了依靠,扑伏在凌娇娆怀里哭着:“姐姐你知道吗?往日与我相处的人,唯有你对我最好,明知道我有病,她们都数落我,只有你还护着我,我居然伤了你,我……”
说着她扭身捡起那把刀要划破手腕,幸亏拉住了她的手。
“傻丫头,你何苦这样?姐姐不怪你。”
“可是我会怪自己。”
“姐姐只想问问你这病是从小娘胎里带来的吗?还是长大以后才发病的?”
青莹神态恍惚:“我小时候没出现这样的事,这病还是我没入宫之前因为贪吃,吃了一个道士给的饼,每月总会发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阿玛额娘替我找了最好的大夫,也不能够医治。”
阿玛?额娘?凌娇娆惊愕着,听青莹缓缓说出了生世。
原来青莹的父亲是兆佳氏;尚书马尔汉。算不得高官,也并不算小户出生了。她去年入宫,因为有这种病未能被选入**,只得待在御前侍奉。
“青莹,你平时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会觉得不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