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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站在一旁回答道。
“不过，小姐，雁儿可事先说好了，要是你和芷玉姐姐不满意，可不能怪罪于我！”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赴宴之后，我们再计议，如何？”我看着她俩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期待。想来用这个法子来打发日子该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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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无故人（4）
次日清晨，雁儿和芷玉早早便起床来侍候我穿衣梳洗。穿戴好之后，雁儿开始帮我梳头，怕失礼于人，我便吩咐她挽个繁复点的发髻，可不能如每日在月影轩般的随随便便的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嘱咐雁儿去外面仔细盯着，留下芷玉来帮我把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再细细的粘合了一番。这后宫之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无数双的眼睛每时每刻都在盯着，由不得我出半点儿差错。
芷玉又从梳妆盒的暗格之中取出早已备好了的颜料，抖落一层于自己手中，再细细的将之抹在我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
看着由柔嫩白皙逐渐演变为暗黄色衰之时，芷玉也似显得不那么忍心，动作也跟着放慢了下来。
“小姐，您和芷玉姐姐赶紧点，别误了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辰。”雁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可以了，小姐。只是需时刻注意着，虽说这颜料遇水不会褪，但这张人皮面具不能沾水。”她再三叮嘱着。
“知道了，你待会儿不是还会跟着我一起去的嘛！”我起身出门，芷玉就在后面紧紧跟着。
雁儿见我俩走了出来，对着我们道：“小姐、芷玉姐姐，雁儿在就在月影轩等着你们回来！”
“放心吧，雁儿。回来后，你可得教我和芷玉女红哦。”我打趣她道。
“知道了。”她有几分沮丧的望着地面。
“雁儿，我知道你是很想同我们一起去的，但这宫中之事毕竟芷玉是最了解的；再说，把你留在这里倒也安全，不必卷入那些无聊的纷争，明白吗？”我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
“雁儿知道，小姐是为了我好。”她抬头对芷玉说道，“芷玉姐姐，你就替我照顾好小姐吧！”
“我会的。”芷玉平静的回答道。
“你就放心的等我们回来吧！”说完我便和芷玉走出了月影轩。
芷玉在进宫之前，早就把这大大小小的地方记得十分清楚了。所以，我们几乎没费什么时间便到了永和宫的宫门外了。
“宣相府齐云卿。”一声尖细的声音划破了长空。
我缓缓的向内殿走去。微风拂面，吹得我单薄的裙裾翩飞。这场景甚是凄凉，就像前去慷慨就义的勇士，无所畏惧。
我从容的迈着步子，只见内殿里早已坐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群女子。想来，这还只是后宫之中的一小拨而已。
见我来了，不禁失望而又好奇起来。看到她们，我不由想到了那些倾其一生都无法待见圣颜的女子。她们将自己的青春、期盼以及生命都托付于这红瓦朱墙上了，到最后得到的只是默默的凋零。
步入大殿，我便同芷玉同时行礼道：“相府齐云卿（奴婢）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来人，赐座！”惠容姑姑便将我们引至一旁的上座。
这殿内的女子大都不明白我为何会出现在此，也许是把我也作为了她们其中的一名，只是想不通为何是这等姿色，不就是个相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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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无故人（5）
这殿内的女子大都不明白我为何会出现在此，也许是把我也作为了她们其中的一名，只是想不通为何是这等姿色，不就是个相府千金！
我于她们的神色各异的眼光之中轻轻落座，芷玉也是安静立于我的身侧。
太后的声音顿时在大殿响起：“这位就是哀家的客人—云卿。日后，她在宫中的一切待遇视同公主。哀家今日这话你们可是都记住了？”
“是，太后。”慑于太后的威严，一众人等连忙答道。
太后淡淡的扫过殿中各人，最后将眼光停于我处问道：“云卿，在宫中可有不习惯的地方？”
“云卿在宫中过的很习惯，多谢太后关心。”我恭敬的答道。
以为她还会继续问，没想到却转向侧面，问道：“惠容，今儿个彤儿怎么没来？”
“太后，彤贵妃这会儿正在毓灵宫准备着午宴呢！今早已经派人来禀报过了。”惠容姑姑在一旁答道。
“这孩子，哀家也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她倒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太后边笑着边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完她便没有再开口了，这殿中之人又不敢造次，都只得静静的候着。
我趁着这会儿，将这大殿之中的一众妃嫔都过了一遍。容貌脱俗自是不说，其韵致也都各有千秋。但是可以看出，她们都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了的，只可惜那个所期盼的人始终没能出现。
打量之后，我便再也懒得理会这一群莺莺燕燕。想着以后必定不会在同一屋檐之下生活，并且她们的勾心斗角也不是我所喜好的，没有必要在她们身上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此时的我也未必给她们留下了什么好印象，至少瞧见过这容貌的人便会生出几分鄙夷。
纵有倾城美貌那又如何，也不过只是昙花一现罢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只消眨眼，早已云鬓深深，青春能几何？当岁月洗尽表面光鲜的铅华，真正能沉淀下来的又能有什么呢？
一直以来，我都秉持着一个信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虚情假意的感情是最为我所不耻的，他们通常都喜欢将自己的感情淹埋在理性之后，却在几番**之中逐渐失去了自我。
没了感情和性情的人便不能称之为人，顶多只算是一具躯壳。人只有有了爱恨情仇，才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鲜活，才总算是没有辜负造物主的一番苦心。
看着眼前的她们，我不禁惋惜。幸而我没有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不用为了平衡家族的利益而被锁进这座华丽的牢笼。
正当我仍沉思之际，外面有为宫女压低着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她行礼拜道。
只见惠容姑姑往前一步，沉声说道：“妙菡，可是你家主子有何要事？”
“回太后娘娘的话，我家主子准备今日午时在毓灵宫为云卿小姐接风洗尘，还一道请了太后您以及宫中各位嫔妃娘娘。眼看这午时就要到了，娘娘心里着急着呢，便派奴婢过来催催。打扰了太后娘娘，还请娘娘您恕罪！”说罢便伏身跪倒在地。
西出阳关无故人（6）
“起来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哀家就不去了！不过，你们可是要替哀家好好招待云卿啊！”她对着下面唯唯诺诺的众人说道。
“是，太后娘娘。”底下之人皆异口同声的答道。
“好了，哀家今日也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闭上眼睛，也没再理会我们这些人了。
见她们都极有秩序的退下了，我便也静静的跟在了她们之后。
只一跨出宫门，一行人都似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没再顾及什么的三三两两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偶尔还能有一两声“云卿”入耳，我也不想过多的理会，只是紧紧的跟在众人之后。没走多远，耳畔又传来阵阵的讥笑声。
我一路只是无声的快步走着，在溺水之后，脑海中第一次出现了我那些高中同学的嘴脸，他们也是这般的肆无忌惮的哂笑。他们会笑我没有动人的美貌，没有优异的成绩，连一直深藏心底的小小梦想也一并取笑了。
周遭感受不到温暖，回到自己家中更如寒冬料峭，哪里找得到半分的温暖。每每只能看着别家人其乐融融，总是会想属于我的幸福会什么时候到来？可是等啊等，最后连自己也忘记了到底等了多久，最后的最后连那个世界也一并把我丢弃了。
而当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便似拥有了所有，如生活正在云端，幸福的那么不切实际。
原以为生活真的会如名字这般云淡风轻，可当事已关己之时，你便再也无法置身事外，视若无睹了。
一直在身旁的芷玉也察觉到了我的僵硬，赶紧趋向前来搀着我的手肘。凌乱的步伐终于找到了一丝清醒，逐渐规则起来。而我也似找到了依托般，握紧芷玉的手，慢慢朝着她靠去。
脚下的脚步并未放慢，我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我懂得隐忍，懂得退让，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因为在这里，我还有值得顾及的家人，无论受到怎样的羞辱，我也会坚持等到大哥回来的那一刻。
回忆起爹爹和大哥温暖的拥抱，我突然很想回家了，那个家连空气里都流转着温情，让我深深的眷恋起来。
“各位主子，请稍等候，奴婢这就进去禀告贵妃娘娘。”说完匆匆的身影消失在了毓灵宫门前。
我微笑的看着芷玉，慢慢放开了她的手，谢谢她在我失落的时候伸出来的那只手。
周围的嫔妃们没有再继续小声议论了，都规规矩矩的候在毓灵宫外。
或许在她们的心中谁都不服谁，但是表面的功夫却得做得毫无瑕疵。在这宫闱之中，勾心斗角是无处不在的，稍出纰漏，便可能是万劫不复。
“传各位娘娘和云卿姑娘进殿。”我恍然回神，脚步却已先一步迈了出去。
宫门离主殿还有一小段路要走，和其它的宫殿建筑一样的恢宏大气，任你心气再高的人，走进这庄严肃穆的建筑之内，也会因震慑而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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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无故人（7）
一行人还未到，就远远看到从前方走来的宫人。顿时，安静的人群便又开始看议论。那人越走越近，我只觉得很是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我们是在哪里见过。
“奴才参见各位娘娘，云卿姑娘。”他是皇上身边的福喜公公，我来这里之前爹爹交代过了的。
“福公公，是不是皇上今儿会过来？”其中一位心直口快的妃嫔问道。
“回容妃娘娘的话，北疆战事又起，皇上这会儿正在御书房召集着几位大臣将军们议事。皇上本是要亲自过来的，只是这议事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完，奴才这不过来禀告贵妃娘娘了！”问话的娘娘眉似新月，明眸皓齿，一身浅绿色的长衫更称得青春朝气。
听他这么一说，便也没继续问了，只听她爽朗的声音又起：“大事要紧，你也快去吧！这边有我们就可以了。”
“谢容妃娘娘和各位主子，奴才告退了！”他弯着腰疾步退了下去。
当他走至我身旁时，我侧身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而他也笑着回礼。之后，依旧快速的向前走了去。
路，不至太远。没过多久，妙菡便将我们领到了毓灵宫的主殿了。看着坐于首座之上的女子，我们一致行礼道，“参见姐姐（娘娘）。”
“免礼吧！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计较这些呢？”抬起头，只见她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原本为云卿妹妹接风洗尘，皇上是要亲自过来的。但是刚刚已差福公公来报，北疆战事又起，今儿就不过来了。那就由我们这些姐妹们来替云卿妹妹接风，你看如何啊，云卿妹妹？”细长的凤眼波光流转，看着立于大殿之上的我说道。
“国家大事紧要，有皇上的这份心意，云卿就已感激不尽了。贵妃娘娘和各位妃嫔娘娘都在此，也是云卿莫大的荣幸。”说罢垂首道。
“难得妹妹如此的善解人意，本宫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妹妹多多体谅才是！”
“娘娘您这是哪儿的话！”我恭敬的回答道。
“来人，看座！”我们由一群婢女领至各自的座位之上坐了下来之后，便开始了一群女人的讨论。虽然心里是极不情愿参与的，但难免得临场应付几句。无非就是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抛来抛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的时间，只见一众婢女各个托着精美的碗碟如鱼贯入。宴席才总算是开始了，一时间美味纷陈，钟鸣鼎食，觞爵交错。
宫廷之中的人都吃得极慢，但是也极少。反正一辈子都只活于这高墙之中，乐趣甚少，不如细细感受于指缝中溜走的时间。
雁儿此时一个人在月影轩见我们迟迟不回来，想必是急坏了的。心底是千万个想早点摆脱，但是这毕竟是为我接风的宴席，怎好扫兴的径自离去？
午膳之后，我依旧是静静的坐着，极富耐心的逐一回答她们抛出的问题，等待着一场宴席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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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无故人（8）
午膳之后，我依旧是静静的坐着，极富耐心的逐一回答她们抛来的问题，等待着一场宴席的落幕。
终于，席间一妃嫔起身向贵妃请辞，只见她一副瓜子脸，眉清目秀，目光探究的停留在了娘娘的身上，转而随意的往侧边望去。
片刻之后，才听到娘娘的声音缓缓传来：“罢了，你们今儿也都乏了，不如就都各自回去吧！”
“谢贵妃娘娘！”席间之人同声答道。
刚才的那位妃嫔不出意料的第一个离去了，之后的也都各自起身准备回宫了。
“不就是个婕妤！还真把自己当个娇贵的人儿呢！”容妃的话音还未落，殿中便有小声附和的人。
“容妹妹，不得无礼！兴许柳婕妤是真的乏了。”彤贵妃的呵斥声听不出一丝责备。
听出她的语气并无怪罪之意，她便又加了句：“只要是皇上和太后娘娘没在，她哪次不是这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模样？”
以为彤贵妃会继续回上几句，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她又加了句：“也只有姐姐您这么好的脾气能受得了她！”
彤贵妃听过这话也只是笑了笑，转身对我说道：“云卿妹妹，今儿本是打算大家一起在我这毓灵宫用过晚膳再回去的，没想到这么早就散了。妹妹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在此用完晚膳，本宫再差人送你回去吧！”
“娘娘已经为云卿做了太多，娘娘您今天也该留些时间好生休息了。云卿还是下次再来吧！”我垂首答道。
“也好，那就让妙菡代替本宫送送你吧！”她向妙菡只会了一眼，妙菡便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
“谢贵妃娘娘，云卿告退了。”我和芷玉在妙菡的引领出了毓灵宫。而刚刚的那位容妃娘娘也随着我一同走了出来。
“云卿，今儿很少听到你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她的问题依旧是这么的直率。
我微笑着答道：“云卿是第一次来皇宫，兴许是还不太熟悉的缘故，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一定经常去你的月影轩，多带你出来转转，好让你熟悉熟悉这宫中的情况。”听到她以“我”自称，看来不似其他人那般的势利。
“如果娘娘能来月影轩那是云卿莫大的福气。”我守规守矩的答道。
“我的长春阁离月影轩也不是太远，定会常去的。云卿你有时间也可以来我的长春阁走走。”
“云卿知道，多谢娘娘厚爱！”行礼后回道。
“娘娘，这边请。”她身边的婢女若灵提醒道。
“知道了。”她不紧不慢的答道。
“云卿恭送容妃娘娘。”见她转眼便踏上了右手边的那条路，对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半响我才缓缓回过神来。
看了看身边的芷玉，见她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碍于妙菡在场，只得暂时搁在心里。
我见状便对着妙菡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妙菡，你就先回去回禀贵妃娘娘吧。”
“是，云卿姑娘。”回话后她即刻转身，步伐匆匆的朝着毓灵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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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无故人（9）
见她走远了，芷玉便上前来，对我说道：“小姐，这个容妃娘娘便是慕容将军的女儿。老爷在芷玉进宫前曾提到过她，要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得罪于她。不过，她既是忠烈之后，芷玉看着也不像是善于攻心之人。”
“恩，这个可以看出一二。只是那个柳婕妤又是什么人？”想到今天的宴席，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个身影。
“柳婕妤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位小小县令，她身后真正的靠山是她姨父，也就是户部的崔尚书。”
“崔尚书？上次就是他家公子来提亲的？”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我便打断了芷玉的话问道。
“是的，他上次让他家公子来齐府提亲，本意是想拉拢老爷，可没想到会在您这里碰到了钉子。之后，才迫不得已投向了韩丞相。而这个柳婕妤便是在他俩相互勾结之后被送进宫的。”看来，是我自己跟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小姐，还不止于此。韩丞相的女儿韩滢心也在宫中，现今住在丽景阁，封滢妃娘娘。不过，今日在宴席之中似乎并没有见到她。这个柳婕妤便是他们安插在宫中为韩丞相一派谋权夺势的一颗棋子。”捕捉到芷玉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难怪爹爹会放心让她跟来的。
“是好是坏上天自有安排。我们还是早些回去，雁儿一个人怕是早就急坏了的。”我边走边对着芷玉说道。
还未到月影轩，老远就看到了雁儿立在门前焦急等待的身影，还来回踱着步。在见到我们的那刻却呆呆的伫立在了原地，却始终没迈开她的步子。
我和芷玉三步并作两步走，直至到了她跟前，她才仿佛还魂般的紧紧拉住了我的手，用哽咽的声音说道：“小姐，您和芷玉姐姐可算是回来了！雁儿在齐府的十年还从来没有离开过齐府，离开过小姐。这一次，小姐出去那么久都没有音讯，连个打听的人都找不到。真是急死雁儿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里微微有些酸楚。我见旁边的芷玉也有些动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时刻被别人惦记着的感觉了，看到身边的她们，感动瞬间塞满了整颗心。
我顿了顿，任由她拖着我的手，说道：“不是说好了回来要教我和芷玉刺绣的嘛，怎么？整个上午都偷懒去了？”
“哪有！你们刚走我便开始准备了。你看，做女红的针线用具我都领来了。还想了个雅致而又不复杂的花式呢。”她将我们引至里屋，话语中似是几分委屈对我们说道。
见她的着急之情已淡忘的差不多了，我便拉过她们的手，三人同在绣榻前坐了下来。
芷玉倒是不像之前的那般拘谨了，和我们在一起似乎也放开了许多。我们二人便在雁儿的指导下，开始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我那捏针的手熟练的绕出了它的路径，锦上所绣之花也愈发的生动了起来。雁儿看过之后，一个劲的直呼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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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无故人（10）
而另一边的芷玉便显得不是那么上手，想着她拿刀握剑的手此时竟在与一颗小小的绣花针为难，不禁莞尔。
看着雁儿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着，我悄然起身坐于一旁，微笑的感受着这样一幅闲适的画面。人生若能于此间度过，不失为大幸之事！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我们可以尽力留住的，但是时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