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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前摊开着一幅又一幅的人体油画,似曾相识又如此陌生。幽宁安静地听我说话,叹息,竟是如此的造化。
我无法让自己去看画上的女子,冷漠而又妖冶,看得出画画的人是被理智与欲望压抑的痛苦,以至于所有的花瓣竟被扭曲得如同毒焰的灼。
画画的人是安还是云姨,我一直不知道。
安曾经是云姨的男朋友,我对幽宁说。
安对于我,只是我心里的一段爱和幻想,我只能在自己的文字里和他靠近。发泄我的疯狂。
湛蓝,换杯咖啡,以后不要依赖苦咖啡,加方糖的咖啡很简单,容易品尝。幽宁突然莫名其妙地讲了一句让我也听不懂的哲理。
平安夜那天,幽宁没有预料地出现在我面前,当时我正一个人窝在宿舍里写字,大段大段的华丽文字被我刻意地堆积。
幽宁,用了你的名字做我的主人公。
幽宁不说话,只是拿过我的字,看着,念着,从无声到有声。
你知道,有一种玫瑰不是花,而是腥臭的血渍。
他的手腕上明晃晃的,让她想起很久以前钟爱的水晶手镯。只是那晃亮亮的刺眼价格过于昂贵,她看见年轮一圈一圈地溶进白色。
她笑,居然灿烂,湛蓝,我爱你。
回头,幽宁幽幽对着她笑,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拖着脆弱的步子走过去,她触碰到幽宁幽幽的眼神里那寒冰一样的热情,熟悉而陌生。
他的背影渐已模糊,她的泪轻轻落下,落在他惨淡爱情宣言里。
楼道里静悄悄的,屏住呼吸,她感觉玫瑰的气息在拐角的地方暗涌,翻江倒海地在楼道里折腾,却是瑟瑟的孤独。
你要的终于得到了,我可以闻见爱情的味道。幽宁看着她,目光呆滞而游离,纤细的手指划过她的脸,近似嘲弄地落下。
幽宁,那是玫瑰的气息,我的爱情是蔷薇。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当幽宁温柔的祝福响起时,她明显地嗅到血腥的臭,看着幽宁美丽而阴郁的脸,她用手遮住玫瑰铺天盖地的侵袭。
湛蓝,玫瑰就是爱情,难道你不知道吗?傻瓜,没有人会相信蔷薇会带给自己幸福。
幽宁的笑很勉强,背影却很飘逸。玫瑰飞快地在楼道里穿梭。最后楼道上只剩下她孤零零地定格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她却几乎被玫瑰的芬芳窒息,因为她知道自己得到的并不是想要的,却是幽宁所执著的。然而,玫瑰也没有给我带来幸福,对着幽宁的背影她喃语。
幽宁说,湛蓝,我可以加句话吗?
我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她用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一句话,幽宁的字写得很难看,像一只只丑陋的毛毛虫爬过,但是她的语言又干净的美丽。
我以为,那只是一朵淡白的蔷薇,摘下时却扎伤了我,玫瑰也从此凋零。
湛蓝,你相信轮回吗?午夜的时候,我们依偎着看窗外的烟花,看烟花那一瞬间的灿烂,幽宁发问。我只是微笑,微笑,然后捕捉到彼此燃烧在喉咙的瞬间二字。原来只是刹那芳华。
我忽然想问幽宁,她和颜晓之间怎么了。
她回头说,湛蓝,你是个好女孩。
肖曾说过同样感觉的话,湛蓝,你确定韩东是个好男孩。
她很认真,我坏坏地笑,他会是个好男人。
男孩与男人我一向分得很清楚,看到肖甜蜜地挽着韩东的胳膊时,我看到他眼里闪过的迷乱,这是一个男人看见湛蓝时都会出现的惑然。
颜晓依然在周末的时候会来看我,有时带着幽宁,有时不带,问起时,他似乎不愿意回答。而幽宁却总是在提起颜晓时像个孩子,也许,她原本就是个孩子。或者在爱面前,我们都孩子般的懵懂。
爱情真的是个迷惑人的东西,甚至是只陀螺,不停地旋转着,不转的最后没有人知道它的定位。
韩东约我去看电影,我斜着眼看他,这样对肖不公平。
他不说话,霸道地拉起我的手就走,我没有拒绝,我说,湛蓝,你天生就是贱人,顺从地跟着韩东走。
潮湿而暧昧,电影院没有几个人,有的只是躲藏在黑暗中的肮脏,时不时因为影片里女主人公虚假的呻吟声,引得下面零散的窃笑和咒骂,不是恶毒的,是最土的那种陕西方言,明显有着龌龊成分。
韩东的手在我的大腿上游移着,他急促的心跳压迫着我,让我无法呼吸,我试图挪开他的手,等到触到他灼热的手掌时,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力量去阻止,甚至我潜意识里还在渴望着,等待着。
他几乎要贴在我胸口说话,湛蓝,那天在土门我就迷恋上你了。
我没有说话,头脑很清醒,这不过是男人骗女人上床的伎俩,可是他的手在我身体上游动着,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上升,包括他不匀称的鼻息也影响了我,我听到有个放荡的声音在飘荡,韩,带我离开。
就在这里,不需要离开。
我若有若无地挣扎,也许更像是诱惑,他的手在慢慢下探,不停地说一些含糊灼热的话,零散的座位上和我们一样疯狂的男女在窃笑,呻吟,宽大的屏幕上是不堪的画面,没有人真正注视,听在耳里的也是通过影院四周那夸张的播音器透出的男欢女爱。
他粗鲁吻我,抱我,抚摸我,搓揉我激发我的欲望。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非常紧张,皮肤开始发汗,肌肤紧绷,心跳加快,控制不住自己,我敏锐的神经经过这样的调情燃烧起来,沉浸在兴奋的神色中,韩东,我要你。
韩东的手在我的身上冲撞着,他说,湛蓝,你是个彻底的女孩。我的思维已经混乱,我只是需要,需要。颜晓的痴迷,安的冷漠,幽宁的无助,云姨的苍白,在韩东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的电影开始放映。我飘离了自己,灵魂在注视着自己的戏,我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自己和韩东的纠缠。
口哨声,呻吟声,浪笑声,女人的推就,男人的粗鲁。肮脏的,邪恶的,龌龊的,没有灵魂的对白。
我们疯狂地纠缠,疯狂地撕裂,疯狂地吻着对方,感应着对方,直到激情地宣泄。我依偎在韩东怀里,流泪,没有原因。
是的,我对男孩和男人分得很清楚,我知道韩东会是个好男人,包括他能让一个女人快乐。
韩东说,湛蓝,我想我是爱你的。
我没有怀疑,正如我没有怀疑韩东对于我的冲击力不亚于安,我对他的确是有欲望的,仅仅欲望,我哭泣,我失去爱的能力。只能在他们带来的性的感觉中去品味那个真实的,幻想的,暧昧的渴望的安。
之于颜,之于韩。
肖问我,背叛是什么?
窗台上的矿泉水瓶子被窗缝里透进的风吹得叮叮当当作响,我说,肖,看它像不像风中的我。
她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没有解释。
电话响了,是韩的,肖抱着电话在哭泣,我也在哭泣,同样的流泪,不同的心境。
从一开始不过是一场游戏,有爱的,无爱的,又有什么分别,她爱他,他爱我,我爱的人又是谁?
肖不知道,她问我,那个女孩是谁。我问她,重要吗?知道了又能如何。回忆重要还是身边的人重要,辗转无眠,反复思索着韩的话,我不能自已,一直以来,我在努力地寻找着,重要对于我早已没有概念,我要的是需要。
肖安静地睡去了,我悄悄打电话,给韩。
“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无聊地翻着《百年孤独》,我在思索,沉迷着,这样的开始总会让我想起,一句话:许多年以后,湛蓝站在安的面前,仍会想起13岁在他怀里吹灭蜡烛的时刻。
延续,延续是一种悲剧,也是一种必然。
我喜欢这个精巧神奇的开场白,在这不动声色的叙述中隐藏着一种深沉的悲凉和无可奈何的宿命感,却又凭借着巧妙的时空交错形成了巨大的悬疑。仿如我的爱情从第一眼间就很明了预兆着我的寂寞,然后我飞速地在寂寞中糜烂着,疯狂与我的孤独在茫然的岁月里就那样平行着,互不抵触,互不干扰。
我再一次在纸上重重地写下,我是一个严重的有精神分裂症患者,我是湛蓝,深幻的,清澈的,蓝。
马尔克斯那冷静沉着的笔调描绘出一个魔幻般的拉丁美洲,刻画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孤独者们,让我在悒郁中又带着一点点讶异,同他们热烈地交谈,慢慢感到幸运和渴望,慢慢感受悲怆和荒凉,在酷烈的悲剧力的撞击下,灵魂战栗不止。
反复思索着我的故事,我的孤独,肖在上铺安静地呼吸着,爱情给她带来的苦恼远远没有周公带给她的吸引大,她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尽管她已经18岁。
应该是快到中秋了,窗外,皎洁的月,站在窗前,俯下身子,从不太高的6楼看下去,地面上的东西仍是显得小了很多,莫名的有些冲动,我企图使自己陷入进去混沌状态,要是从这里跳下去,我会是什么样子,残废,粉身碎骨是不可能的,最好是刚好让我变成植物人,或者失忆。
失忆,有人说其实是一种潜意识的强迫症,我想也是。
钟爱玻璃,不是因为玻璃的透明,而是因为它的易碎。我幻想着,楼下那个人影是安,于是他真的变成了安,摇摇欲坠,在风中月下颤抖着,柳阴,柳笛,血红色睡衣,我眼前的东西开始混乱,不停地旋转,安在楼下招手,湛蓝,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不要,我大叫,瞬即爬上窗台准备跳下去。
湛蓝,你在干吗,一声尖厉的声音划破我的耳膜,然后身体被拉回床铺,我看到肖眼里的惶恐,她的手冰凉,贴在我额头,傻瓜,又出现幻觉了,知道你这几天烧得糊涂。
肖惊恐的瞳仁里有个小小的女子,呆滞的,迷茫的,绝望的,无助的,那是我吗?我怀疑,湛蓝,她应该是一个叛逆的,倔强的,坚强的,只是此刻我分明看到她脆弱的身体轻飘飘地游弋在空气里,任所有坚硬的因子不客气的刈割着,血瞬间弥漫了视线所及的范围,我再一次游荡在时空隧道里。
我想我是太孤独了,尽管遇到了那么多人,仍然是孤独。
夜里,我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和身体,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
花瓣轻轻从细腻而平滑的手臂上抚过,渐渐抖落,浮在水面上。又慢慢聚拢,飘飘悠悠,花香也溢满了整个浴室。
良久,乳白色的浴缸里冒出一朵血红血红的玫瑰花,花茎老长老长,一直触到天花板,又垂下来,血从花蕊中涌出,流过那莲藕一样的玉臂,浸向身体的每个部位,开始腐烂,化为血水融进浴缸……
夜,还是那样沉寂,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她起身走向阳台,看天上的星星,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为了找回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
我病了,病得很厉害,几乎辨不清身边的所有事物。身体的疼痛和心口的疼痛联合起来折磨着我,我有些思想混乱。
节气中的小雪天,按说还没到,可那天的确很冷。我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不能动身,不能开口,甚至不能呼吸。似乎看到死神在向自己招手。我能做的也就是让大脑不停地运转,试图找出记忆里一些完整的情节。
一个人躺在宿舍里,听着窗外时而的欢呼声,肖和她们几个去看烟花了,我只是安静地躺着,想着,颜晓打来电话,说他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我,没有问原因,我只是安静地沉默,然后挂掉电话。
幽宁说去了一家娱乐场所做推广,也是很久没来了,偶尔来时提起颜晓,她欲言又止,我也没有追问。
幽宁爱颜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但是我没有推算过他们的故事,因为我没时间考虑。一个女人不在乎一个男人的时候,反而会庆幸有另一个女子纠缠于他,这便是我。
突然,我很想韩,在这个校园里,假山湖泊,亭台楼阁,到处是浪漫的校园恋情。可是我要的是颓靡,是放纵,是激情,韩的出现无疑满足了我堕落的欲望延伸。
韩说,湛蓝,我爱你。当时我是哭了。
其实我并不在乎自己为某一个男人流几滴眼泪,甚至为他感动瞬间,那又如何,只能说明我的泪腺发达,我在乎的是我要如何让自己从那一秒钟爱上的安学会用一辈子遗忘的痛。
那一个冬天,我背叛了肖,和韩在校外租了间房子。
我清楚地记得我告诉肖,韩是个好男人,也清楚地记得肖问我,背叛是什么。
或许我是在背叛另一种感情,我要的就是用身体上的背叛来满足自己感情上的空虚而已,我告诉自己要失踪,逃离颜晓,逃离安,换了手机号,我不和任何人联系。
我说,韩东,我们只是游戏。
游戏的规则是,彼此不能动真情。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走到哪里,她也是你的母亲。
你习惯坐在月光下的台阶上,听齐豫的《橄榄树》,是的,你喜欢流浪,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可是我总是想提醒你,提醒你记起,你流浪的身后,那声震耳的呼唤。
安说,湛蓝,我必须告诉你的是,你有一个亲生的母亲,就是……
我安静地吻在他唇上,我知道他是无法想象到我会这样的疯狂,因为他不知道,在很多年以前,我已经知晓太多,只是那时我找不到安,找不到回家的路。
空气开始僵硬,安静,我看他,无言。
我面前摊开着一幅又一幅的人体油画,似曾相识又如此陌生。安叹息,竟是如此的造化。
我说,安,今天是我24岁的生日,告诉我,你要不要我。
他不看我,任酒精混合物一杯接一杯地流进口中,你还小。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猛然站起身,奋力扯下身上的衣服。安,十年了,这只是你的借口。
他不敢看我,他知道我拥有的是成熟诱人的美丽,这也是我迷茫的,为什么安一直能泰然地对我。24岁的女子,已然长大。
我清楚,带激情的手指是有魔力的,渐渐游走在他的身体,直抵他渴望的深处,他的呼吸渐趋浊重。安又一次握紧她的手,手心淌成一条河,仿如十年前的大街上,他与我的牵手。
那些画开始在空中飘荡,终于惨败地落在角落抽泣。我听见他在迷乱中呓语,晓云。
赤裸相对,黑暗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我终于冷笑,我恨她。
谁,他猛然惊醒。
我没有回答,却用滚烫的吻烙在他沧桑而苍老的心上。
云姨,我惟一的亲人,我可怜的母亲,我卑微的母亲,我伟大的母亲,我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安,我真的恨她。点燃一支烟,我斜斜地靠在床头,安不说话,良久,他说,你都知道了。
那样的女人,你值得爱她吗?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湛蓝,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可能那样说她。
母亲,我冷笑,正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正是因为她从来不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安,我已是破碎,破碎,你知道吗?我有些疯狂。
安疯狂地抱住我,湛蓝,不要这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
我说,安,我要嫁给你。
他不说话,从头上拔了一根发给我,然后离去。
我的泪终于掉下,他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彼此,他比我大15岁。我看他的背影,开始蹉跎沉重,他真的老了吗?
这算是拒绝?就因为我的破碎,我冷冷到询问带着绝望。
他迟疑,没有回头,只是说,湛蓝,你是个好女子,应该会找到适合你的爱人。继续离去,终于离去。
或许他在乎的不是年龄,而是其他。
我怅然,我会吗?如果安知道我5年里发生的事情,他还会这么说吗?
终究事实就是,我爱上自己母亲的情人。我又是谁的情人?我的思维又开始混乱,有人说我曾经失忆很长时间,我努力地记忆着残缺的碎片,那个时候我遇到了谁?
翻开两年的日记,我清楚地辨别出我的字迹:
胭脂仿如泥,层层粘在爱情的破碎缝间,使得爱断不得也合不住。颜晓再见我的时候只有一个表情,苦笑,然后用溺爱的眼神包围我,吐出他那句永远也不变味的暧昧:湛蓝,你是我今生的克星。
天好冷,冷得好像我心里那片空白,我是谁?我喃喃地问自己,湛蓝是我吗?我恍惚地看着颜晓。
天真的很冷,空气中飘杂着硬冷的分子,天停了,可是很冷。颜晓说,消雪的时候总是比下雪的时候冷。为什么?他摇头,也是不知道。他说我的笑容也很冷,他说女人要有点温柔的笑容,可是我不知道温柔的笑容是什么样子。也许应该是像幽宁那样的笑,不过我总觉得幽宁笑得好脆弱,颜晓和她分手的时候,她就是那样微笑的。
其实幽宁很美,她是个很女人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我还是说了,我说的时候,眼睛看着颜晓,灵魂却游离在远古时代。
湛蓝是谁?我又回到了现实中,目光定格在颜晓英俊的脸上。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很多年以前的气息,可是我们相识的时间仅仅只有六个小时。颜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紧紧地搂着我,仿佛一个人自言自语,湛蓝,我们回家。
在我认识颜晓六个小时后,我跟着他回家了。我想我是糊涂的,但是我又是清醒的,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感觉。
我是一个流浪的女人,我有一张证明我身份的证件,上面的女人有些像我,名字是湛蓝但是我确信那是我,虽然我没有那个女人的往事。
……
很短,后面的是泪水模糊的墨迹,看不清楚。
我有些头疼,这是我写的小说还是什么,颜晓怎么可能和幽宁在一起,而我,我怎么会说和他认识六个小时和他回家,天,我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飞快地连着翻了几页,我终于看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
还是整齐的文字,不整齐的思绪,蓝色圆珠笔留下的字迹,后面几句重重的用红色圈了起来,那是幽宁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