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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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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不懂她。那个叫安的男子,他不懂她,镜子里的女孩。 
  我对着镜子让她泪流满面,说好的不哭但还是哭了。 
  颜晓不看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湛蓝,你就像倔强的孩子迷了路,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帮你。 
  我凝视他的侧脸,他脸上尽是无辜的疲惫。 
  本能地微微一愣,心里牵扯出隐隐疼痛。 
  我忽然说,颜晓,我想出书,出书,你明白吗?不再编故事,就是我的书。 
  幽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数了一下,我写了三万字了,然后刚好写不出来东西,她的电话就来了。她说,湛蓝,颜晓说你在写小说。            
  我说,是啊,要看吗? 
  幽宁的声音低低的,湛蓝,可以让我做个女主角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她,其实我只是想写出我对安的爱恋而已,不想有太多的情节和人物。 
  幽宁并没有理会我拒绝般的沉默,她开始在电话那头哭泣,然后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的故事,她爱的人是颜晓。 
  幽宁讲电话的时候一直在哭,这种情绪深深地感染了我,我也开始抽泣,只不过我是为了自己,不同的故事背景,相同的女子情怀,我无法让自己做到坦然面对。 
  幽宁说,湛蓝,答应我,好好地去爱颜晓,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没有权利去谈爱情。 
  资格,权利,我苦笑,爱情能用这个词语来说吗?可是我找不到话语来安慰幽宁,安慰一个13岁被人车仑。女干,仍然坚强活着,仍然会爱的女孩。我一直都知道她是爱着颜晓的,知道她是不快乐的,可是我仍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节。 
  天花板上时间留下来的印记在苍老地记忆着,思索着,是蜘蛛网还是尘埃。幽宁在哭泣中挂掉了电话,她说,湛蓝,因为太爱他,所以我很嫉妒你。 
  我的声音总像鬼魂在飘,虚虚的。我说,宁,也许我更嫉妒你的坦然与明媚,尽管是掩饰的,可是我连掩饰都学不会。 
  这个电话延续了一个小时四十一分钟,打乱我所有的思绪,以至于我神经错乱地想到这是一个类似愚人节的玩笑。因为那一个小时后的零头,四十一,一个和四月一日如此接近的数字。 
  颜晓通知我说,一个月后我就可以去上学了。 
  除了感激和感动,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让我来诉说,也许我根本就是反对自己再去爱一个人,我说,颜晓,别打扰我,我要安静一个月,一个人的安静。 
  然后我在这一个月开始零散地回忆着安在的日子,开始编故事,用一块五毛钱的圆珠笔在两块钱一沓的稿纸上记录: 
  夜里,常被他幽幽的柳笛声扰醒,趴在窗台看他噙着柳叶发出伤感优美的旋律。她不懂音律,却亦隐约听出他略淡的惆怅。想起云姨的那张画,那双栖柳阴的恋人,她悄悄走到他身后,踮着脚吻他脸上的薄雾。他幽叹,揽她入怀:你还小。 
  她笑,等我长大,嫁给你。 
  写出刻骨的记忆好累。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起身,裸着身体我让自己屏着呼吸在黑暗中对着空气说话,一直以来我总是会想象着黑暗里有个人在注视着我,注视着我的身体,然后我开始在微弱的月光下跳舞,各种舞蹈,累了,终于累了,只是精神依然亢奋依然睡不着。 
  开灯,对着镜子抚摩自己那苍白的不成颜色的脸,青春几乎是空白的,我冷冷地冲着镜子里的我笑,然后歇斯底里地发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仅存的理智告诉我,现在正是别人休息的时候,我的手重重地击在镜子上,玻璃碎了,我的脸在镜子里成了歪曲的很多张,血一滴一滴地流下,我变态样的吮吸着,像吸血鬼样的饥渴,咸咸的,嘴里只有如此简单的评价。 
  我是这样感性的女子,一分钟爱上的,却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在等待去上学的那一个月,我让自己一个人去安静地思考着,遗忘着,然后虚拟着自己和安的爱情。这种虚拟带来的对心的考验是如此之大,犹如黑暗中吸引力巨大的黑洞,让你一旦走近竭尽全力也无法抗拒。 
  在自己的思想和记忆里徘徊,我问自己,在抗拒还是在享受。 
  回忆的确是件痛苦的轮回,安居然没有问我为什么想起自杀,安顿好我,他说,好好休息。 
  安没有问我,18岁到23岁的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半年前他突然出现了,出现在我演出的现场,当时我居然只是木然,而安也没有说话,一把拉着我就朝外走。 
  他的手掌还是那么温暖,我还是那么听话地跟着他,穿过车龙人潮。 
  安不问,我也不说,然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我虚构成小说里的情节,翻开五年前的那沓两块钱一本的稿纸,我看到那用一块五毛钱圆珠笔记录的故事还是那么清晰,然后我看到有血渍的那段,那是我强烈幻想着安与我的相逢。 
  他去出差,一个月,只有她混乱的呼吸。 
  房子里寂样的冷,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常常穿着他的棉布衬衫蜷缩在墙角。尽管冷,依然习惯嗅他淡淡的烟草味道,触冰凉的地面。一支接一支地吸烟,一遍又一遍地看王家卫的片子,有人说太俗套的台词,她却喜欢,感人。 
  生活得单调而颓散,连吃饭也懒得下楼,只是依赖着床头成箱的泡面,偶尔充饥。最后吃到,胃里到处泛滥泡面的酸。 
  然后,在日记里零散的记下,安,想你。 
  他回来,看她瘦得不成形的憔悴,惨白的脸,房子苍寂的乱。眼里闪着茫样的怜惜,24岁的女子,怎会是如此的不会照顾自己。 
  她只是拿出自己的文章,拖着虚弱的影,孩童似的开心,一篇一篇地给他看,不管他认真与否。 
  他看她天真的笑,心里揪如游弋的丝。突然怀疑时间究竟是否已过十年,为何仍是初识时的画面。脸上却是慈祥的爱,无意也害怕着她非同龄的伤感文字。仍是在瞥到篇首的题目时,他的心口终于裂开,湛蓝十年。她可爱的笑容里是冷静的挑衅。 
  瞬间,房子里弥漫着伤口腐朽的味。 
  始终没有如此的相逢镜头,我没有把自己的文字和臆想拿给同样一个安。他和我的见面像是一杯白开水,而且冰凉地让我无法去冲泡一杯茶。 
  我开始继续写我的小说,用倒叙的手法,这是我不习惯的手法,安说,有的时候我们必须去强迫自己的。 
  我听他的,开始回忆我的五年,那种跳跃性很强的回忆。 
  安说,湛蓝,我老了。 
  我乖巧地从贴在玻璃窗的状态跳入他的怀中,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城市朦胧的夜。缠缠绵绵的细雨无边无际的凌乱,我打量着他。坚毅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清澈依旧的瞳孔,尽管闪烁着沧桑。我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他的臂弯,他身上有很淡很淡的烟草味道。 
  他继续,湛蓝,安定下来吧。            
  我微笑着看他的眼里流过一点点的疼痛,我一动不动地蜷缩。他已是接近不惑之年,却依然是十年前的微笑。然而,衰老终将吞噬不年轻的心,我怕。这样的雨夜,也许只适合在他怀里睡觉,睡着了不要做梦,类似于短暂的死亡,那也是幸福的人生。 
  我还是在写字,没有固定的职业,安说让我好好地找个工作,我哭了,不是不想找,而是找不到。 
  我一直自卑,始终没有一个正式的毕业证——那张被很多人不屑却又让很多人郁闷的红本本,然后我一直失业。 
  湛蓝的卡上一直都是有着让人费解的汇款,所以她从来不会为生活而发愁,当然无所谓工作。这句话是很多人对我的解释。 
  伸开五指我抓不住我的未来,也摸不到我的过去,天空始终是灰色的蒙蒙,当很多人为了生活奔波时,我想的是要忙碌,一个人有太多的物质,就会太空虚,那么多的时间用来想念一个人,没有人知道我是发愁的,我在努力地找寻着一种能让我玩命的工作。期待着宣泄出所有的精力和思念。 
  比如我曾经妖娆而疯狂地出现在喧哗的迪厅,比如我曾经淋漓尽致地让自己在舞台上痛哭,一种发泄,一种解脱。 
  也许有人是为了不菲的演出费,而我是另一种。 
  我终究不是读书的料,不安分的因子一直在骨子里跳跃着,在我大学读到第二年的时候,系主任找到我,很真诚地说,湛蓝,你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孩,可是你的舞台应该更大。 
  我笑了笑,谢谢,对不起。 
  然后我微笑地走出主任的办公室,门外很多围观的同学,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当场摘下校徽,再见,艺术殿堂。 
  学校门口竖着很大的一个牌子,在风中瑟瑟地发抖,我走过去一脚踹倒。上面红色粉笔的字迹安静地对着我咆哮,嘲弄?自怜? 
  心里碎碎的有些痛,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发白的牛仔,宽大的黑色毛衣,瘦削的身子在空荡荡的衣服里颤抖着,摇摇头,保持一种芦苇的姿态去抖落,抖落一些不安的碎片,有些东西成了碎末后会渗透在肌肤里,总是让我痛得不知所措。 
  红色似乎并不全是成功的象征,更多的是血色的味道。 
  我要为谁留住我的处女夜,我不要为谁付出我的贞操权,我就是我,血色湛蓝。牌子上赫然醒目的一行字清楚地提醒着我,我曾经在这里挣扎过。            
  你知道什么? 
  你只看到蜗牛慢吞吞地前行,你只听到火车驶过时发出的是呻吟的声音。滚TMD浪漫主义的梦想,当我再次触摸滚烫的轨道时,明显碰到你冰凉的心。 
  事实胜于雄辩,当体温计在你的口中滑下时,我拧动水蛇的腰大喊一声,妖精,你的沸腾已经凝固。 
  在校两年,我仍是没有几个朋友,偶尔幽宁会来看我,有时会挽着颜晓的胳膊,她的脸上开始出现率真的微笑,和颜晓在一起时,她是只快乐的小鸟。 
  这是一所全封闭的学校,每个月只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寝室和教室度过的。学校美女如云,帅哥无数,当然这也是一个贵族学校,没有足够的金钱和权力,你只能望门兴叹,我知道颜晓的爸爸为了我是动用了一定的关系,想到这里,我总会又想起很多事情,我不相信他会对儿子一个关系不稳定的女朋友甘愿如此的付出,可我只是模糊地看不清究竟他为了什么。 
  宿舍是那种四个人一起的,条件还算可以,18寸的彩色电视,统一的201电话,清一色的18岁女孩,个个如花。 
  对面的男生宿舍总是在搞什么联谊,然后每天电话都和热线没什么区别。她们在疯狂打电话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窝在床上给幽宁发短信,上铺的女孩一会上一会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下来,我想她肯定消耗了不少能量,可是整个宿舍就她整天喊着要减肥。 
  四人分别来自四个城市,内蒙,天津,广州,西安。 
  内蒙的那个也就是我的上铺,很好听的名字,肖静璇。不错的一个女孩子,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气息,第一天见面她就灿烂的给自己起了外号“蚂蚱”,很贴切,她的确像个蚂蚱,蹦来蹦去的。 
  两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不等肖静璇跳下来接电话,这个时候也只有她的电话才会响起,我抓过电话,现在是午夜幽灵巡回时候,请不要随便骚扰。然后挂掉电话。 
  她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直至我挂掉电话几分钟后,她才喃喃地说,湛蓝,今天我才发现你简直是个天才。 
  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像座大山压在了我身上,然后非要和我挤通宵,我的宽大床铺就那样被她死赖着纠缠了一个晚上,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个晚上自己的爱情故事,我辗转无眠。 
  自此,多了一个朋友。 
  肖静璇的眼睛是那种很明显的少数民族的深邃,和别人的恭维不一样,她总是在和我散步的时候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湛蓝,我要是男生,一定会为了你死掉。另类的一句赞叹,通常这个时候我只会把手里那支几乎快化掉的麦当劳蛋筒塞到她嘴里,提醒她闭嘴。 
  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广播里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首让我头疼的《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后来说是声乐班的一个男生参加什么比赛的小样。肖提起那个男生时眼睛里闪烁着惊人的光芒,尽管是在熄灯后的午夜,我依旧能感受到她沉迷的程度,就像当初云姨提起安的激动,或者比那时还要冲动。 
  听肖讲话时,我只是安静地蜷缩,再蜷缩,黑暗中我听到有阴森森的声音,湛蓝,我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看不见身影,只是一种熟悉的声音,我知道是谁。 
  童年就是这样过来的,黑灯的时候,他会出现,然后我就养成了对着空气说话,我的思维里有这样一个人,关心着我的关心,在乎着我的在乎,即使他永远是黑暗中的,阴森森的。我淡淡地笑,我知道,全世界都离去,你也不会。 
  湛蓝,你睡着了?肖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维。 
  方才清醒,我在痴迷状态发出了呓语,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我说,没什么。 
  肖喜欢的那个男孩叫韩东,对于他,我并没有多大的印象,惟一觉得他另类的就是那浑身都是洞的乞丐服。 
  我对肖说,男人没有一个知道爱情的。 
  肖闪着单纯而无辜的眼睛看我,奇怪我为什么用了一个男人的称谓而不是男孩,她一直认为我是个安静的乖孩子。 
  我冷冷地看着天花板,很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还是在努力地看透着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样说。或许我想起了安,或许想起了颜晓。 
  习惯将自己蜷缩在睡衣里,肖也学着我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的脸,只能简单凭着呼吸来判断我们的思想。 
  我说,肖,黑暗中的心跳是最真实的苍白。 
  肖不懂的,当一个人的心跳在黑暗里是那么混乱的清晰,她的心其实早已死去。肖的心跳是温和的,有节奏的青春,听着她的心跳我的眼前总会浮现出鲜活二字,而我只是枯萎,沉寂。 
  周末的时候,被肖死拽到土门的一个滚轴溜冰场去玩,八十元一张门票,进门的一刹那,我仿佛回到了暗黑。一夜之间,青春开始溃败,愤怒得不成样子,听到一声绝望的“带我离开”,我无法让自己的思绪从唱歌的人身上移开。 
  肖在我旁边疯狂,身边的人也在疯狂,甚至间杂着一些陕西的方言粗口,这就是朋克?我问自己,是的,我不懂摇滚。 
  那个叫韩东的,穿着那条让人咋舌的破旧牛仔,那个我印象中总是在深情款款地唱着让人头皮发痒的情歌王子,此刻在用另一种方式证明着自己的存在。绝对的绝望,绝对的崩溃,我喃喃自语,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像一片落叶拂过演出现场,然后轻轻落地。 
  肖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她的激动,她的热情,她是真正的拥有着自己的激情。我只是冷静,置身于台下,我是岩浆群里的一滴无法融化的因子,我安静地任欲望在燃烧,安静地等待着众人安静下来。 
  终于安静,终于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了,因为韩东在最后一刻跳得很高,很高,然后重重地跪在地上,哭泣,我看见鲜血从他的膝盖淌开。在一声沉重的金属拨片划过后,他歇斯底里地呐喊,带我离开。 
  凄厉,挣扎,空洞,颓废,所有华丽的语言都被我逼到喉咙,我在长久的沉默后爆发,在众人的思索中爆发,在肖的不知所措中爆发。我冲到台上,合着韩东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嘶喊,带我离开,带我离开。 
  他是个男人,知道爱情的男人。这是我见到另外一个韩东后给肖的话。 
  五年的光阴绝对可以把初恋情怀淡忘,也绝对可以把那份情感渗透,至于我是忘记了,还是刻在了心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五年了,我改变了很多,人们说我是一朵带刺的野玫瑰,伤害着别人也伤害着自己。我的身体里散发着妩媚的诱惑,那种致命的诱惑,让激情和欲望蹂躏着我的神经。而我的灵魂却泡制在孤独和空虚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渊,一种心碎的思念。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是我出现并堕落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是思念蔓延的时候。 
  然后我在决定遗忘的时候,安回来了,安回来的时候我守着我那沓被自己翻得很烂的稿纸,他不看,我不说。 
  有个编辑说,湛蓝,你的文字太情绪,太个人,要是适当地修改其实很好的。 
  我微笑,本来就是一场没有情节的故事,我只是写给能看懂的人。            
  颜晓不懂,因为他始终是个局外人,幽宁明白却不懂,她懂破碎,却不懂粉碎。 
  我安静又残酷地剥开我的伤口,轻轻地洒上碾成粉末的盐粒,闭着眼睛享受着,享受着彻骨的痛,我的文字在房间里飘荡着,我用虚脱的声音大声地朗读着: 
  他们疯狂地莋爱,疯狂地满足着对方。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冰凉的心,用自己的柔情去慰藉他受伤的心。可是她的伤口越来越大,血不停地流着,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进他的身体里,然后看着他复苏,而她在慢慢枯萎。 
  她一边用心地爱着他,一边用犀利的言语刺激着他,眼看着他一天天地清醒过来,然后自己失去知觉。他要走了,他要重新开始他的生活,她用眼睛询问着他,他沉默地搂着她,湛蓝,你是我生命里重要的女人,可是我给不起你爱情。 
  她笑了,笑得很从容,然后很温柔地亲吻他。她含着泪笑着,亲吻着他的每寸肌肤,我说,安,你要记得我,我爱你。 
  那一夜,他们很投入地亲吻着对方,她知道她所有的爱情都在舌间的纠缠中,尽管唇齿之间磕碰的不是爱情,她不后悔,她要他永远地记得自己,记得那一夜。 
  幽宁总是说,湛蓝,你沉沦太深,编这么多的故事有必要吗? 
  烟在我指间流淌,必要? 
  一段感情用必要和不必要来诠释的话,我只是沉默,安静,她看我,无言。 
  我面前摊开着一幅又一幅的人体油画,似曾相识又如此陌生。幽宁安静地听我说话,叹息,竟是如此的造化。 
  我无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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