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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可我却总是笑你，一无所有！”
“这时你的手在颤抖！这时你的眼泪在流，莫非你正在告诉我，爱我一无所有！”
“这时我的手在颤抖！这时我的眼泪在流，其实我早就告诉你，爱你一无所有！”
“噢噢噢，噢噢噢！你何时跟我走，你何时跟我走！”
“噢噢噢，噢噢噢！我这就跟你走，我这就跟你走！”
……
唉，这群可爱的动物！这群可怜没人爱的动物。
“蓝荻！蓝荻！”江枫撕开喉咙喊。声音很大，一万个人都听见了。
“蓝荻！蓝荻！”有人帮着喊！
“蓝荻，我爱你！”
“蓝荻，我爱你！”有许多人喊。
“蓝荻，我爱你！”江枫仰着脖子，对着女生楼。往日的天气，楼管老太婆早就出来干架了。现在而今眼目下，谁他妈的还管得着那么多。
“蓝荻，我爱你！”江枫声嘶力竭。
“我听见了。”就在江枫的背后，蓝荻的声音。
转身，江枫扑了上去，一把搂住蓝荻。
“你现在才听见吗？”
“早听见了，在月球上都听得见！”
“上哪去？”
“你领着吧，你上哪我跟到哪！”
“真的？再说一遍？”
“你领着吧，你上哪我跟到哪。今晚…”
江枫缓缓地摇了摇头，“真想哭啊！”
“哭都哭不出来了。”
“还有机会吗？”
“你不觉得晚了吗？”
清泪顺着脸颊，没入四瓣嘴唇，四只眼睛都在飞。
“四年了，你在干什么！你都作了些什么！”蓝荻揪着江枫的胳膊，咬呀切齿。
泪雨滂沱。
“四年了，整整四年，你那个鬼兰香！喘不过气来，我一直喘不过气来！”
“你看着妩媚，看着阳光灿灿的！其是是一具木乃伊！背着一块贞洁碑！”
“我真高兴，真高兴！看着你痛苦！看着你痛苦死！”
“痛死你，痛死你，痛死你！”
一扭头，蓝荻跑开了。
（82）现在的学生是不是也都戴眼镜
出血了，拳头砸在树干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贞洁碑，我他妈的为谁背贞洁碑？哈哈哈……”
血在流，泪在飞！嘴还在笑。
醉了，真的醉了，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下去，甜也不再甜，酸也不再酸。
倦了，真的倦了，江枫倒在草丛里。
现在的学生
是不是都戴眼镜
冷冷的板凳
换了几茬主人
课桌上是不是已经长满了
无名诗人
教授们上课还点不点名
现在的学生
私下里骂不骂先生
女生楼的老太太
是不是还瞪着贼亮贼亮的眼睛
男生楼的老头
还收不收酒瓶
"；风味"；食堂可曾修好
挤破的大门
现在三毛钱能不能看场电影
现在的学生是不是也都戴眼镜
现在的女生是不是也都闹爱情
现在的他们 毕业时候
伤不伤心
疼不疼
……
现在的他们 毕业时候
伤不伤心
疼不疼
……
（83）随风而去
江枫醒转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蓝荻正坐在旁边发呆，过了一会儿才发觉。“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江枫没啃声，眼眶盈盈。卫生巾轻轻滑过，蓝荻为江枫拭去清泪。
“这是你以前住过的地方。”
“嗯，那两只丹顶鹤还在。天塌了，有他们顶着。”
从窗外望去，鹤舞翩翩，还是四年前的样子，只是脑袋被折断了。
“不，他们顶不住了，脑袋都顶没了！”
……
相对无言，两人都在想着什么。
四年前，江枫抱着蓝荻上医院。
躺在床上的是蓝荻，守护的是江枫。
现在全颠过来了。
当真人生如梦呵！
“要是时光能倒流就好了。”江枫喃喃地说。
蓝荻半天没啃声，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现在我才明白，我爱你。”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是的，一切都晚了。蓝荻要出国了，要去美国去潇瑟那儿，要去新的生活演译新的故事。
江枫是知道的，蓝荻说过潇瑟也说过。
机票都订了，行程都安排好了。一切都没了，家己不复存在，能变卖的都卖了。蓝荻的眼睛也有些潮湿。
“完了，一切都完结了……”江枫自言自语。
一切行将结束。风也会停，雨也会住，故事就要落下帷幕。
北方这座城市将只是个概念，爱恨情仇也将成为概念。一切都在走远。
百鸟投林
大限终于来临
百鸟投林
现在是分手的时分
百鸟投林
最后的笑声终于永恒
……
天空一片宁静
也无风雨也无晴
园子一片冷清
闹客己经散尽
落叶纷纷
落叶纷纷
……
落叶唱着旧日的歌声
落叶零落在旧日的风尘
落叶纷纷
落叶纷纷
落
叶
纷
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