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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之幂若幽华
作者:沈令澄
第一卷:雄霸天下
1 幽若
“醒了,醒了,”满含欣喜的吵杂声隐约传入耳中,我模模糊糊睁开眼睛,一张长得略显别扭的脸倒映在我眼底。
“小姐醒了,帮主,”男人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一般,“帮主,您快来看看,小姐醒了。”
男人兴高采烈的挥动着手中的扇子,朝旁边的一抹身影扭去。
小姐?帮主?
我伸手抚上略微疼痛的额头,却惊异的发现四周环境陌生得有些可怕。
湛蓝的天空,若有若无的飘过几缕柳絮般的白云,碧绿的河水在金色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芒,盈耀出一层青翠的微波涟漪。
不知现在是何时节,漫天桃花纷纷扬扬,如雨飞落,流连忘返般在我周围萦绕回宕着。
“醒了就好。”一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幽若。”
幽若?!
我惊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张虽带着些许沧桑却依旧遮掩不住霸气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
这人……好眼熟啊!
“还在怪为父吗?”来人一手轻按上我的肩膀,黑入深潭般的眸子里漾动着点点感伤,“为父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辰儿已离我而去,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啊!幽若。”
“幽若?”我小声念出这个优美动人的名字,总感觉仿佛在哪听到过一般,意外的耳熟极了。
“哎呀,小姐啊!”手执扇子的男子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手指捏成兰花状朝我娇嗔着,“您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您又不识水性,真要出现个三长两短,您叫帮主如何是好啊?”
男人的话说完,我这才猛然震惊的发现自己全身湿漉漉的半躺在地上。
更为让我震撼的,是我那一身袭白的绸装,宛如古代仕女般,飘带绕满了全身。
“来,幽若,”来人微勾起一边的唇角,弯腰朝我伸出双手,“为父抱你回房。”
“慢着。”我一个闪身躲过了来人的触碰,满是警戒的瞪着他。
这人……是谁?
幽若,幽若……好熟悉的名字……
可是,我并不是幽若啊!
“老伯,你认错人了。”我望着那人的深黑眼眸,神情严肃而认真,“我不是幽若。”
“哎呀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那人还未说话,拿扇子的男人便极其夸张的惊叫起来,脸上的五官也跟着扭曲到了一起,“您就是心里头再气,也不能不认帮主啊!您不知道,帮主一听说你落水,天下会的事全部搁下,飞身赶了过来。您要体谅帮主啊!”
“天下会?”这三个字如雷鸣般击入我的耳蜗,令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轰然麻木。脑袋里除了一片“嗡嗡”的作响声外,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天下会……幽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这不是电视剧《风云》里的人物场景吗?
怎么会?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还成为了……成为了雄霸的女儿幽若?
我伸出双手至于眼前定睛一看,顿时感到仿佛有一盆凉水直接从天而降浇在了我的头顶。
这不是我的手!
白皙,细嫩,十指纤细而修长,宛如凝雪的肌肤下隐约可见清透血管一路绵延直上深入宽大的衣袖之中。
相比起我因长期工作而细茧满布的手来说,这双手真可谓似玉如水。
可是,我记得我是在市中心的灯塔跟好友一起蹦极来着,怎么一个俯身跃下后,却到了《风云》里,成了雄霸的女儿?
虽说这年头穿越已成家常便饭,可那多跟穿清穿唐有关。要么回到古代,要么去到未来。而我怎么就好死不死来到了电视剧里——还是一个处处可以飞檐走壁的武侠电视剧。
“幽若,你若还记怪为父,为父无话可说,”雄霸缓缓蹲下身子,望着我的深邃眸子里笼着一层淡淡暖意,“你身子素来娇弱,受不得风寒,如今你全身湿透,让为父抱你回去换了衣裳,可好?”
我直视着雄霸的眼睛,缄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他真是雄霸——是那个傲视天下、操纵了整个武林的枭雄,那么此刻他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作为父亲该有的一切态度。
“幽若,为父将你禁在湖心小筑,实是为你着想。”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反应,雄霸叹了口气,继续解释着,“为父一生杀戮,成立天下会更是结下无数仇家,为父无法护你周全,只好将你留于这湖心小筑……你要体谅为父的一片用心啊!”
我沉默不语的望着雄霸,半晌没有吱声。
睁眼醒来,我竟然从现代穿越到了这高手横飞的世界,面对着新的身份、新的面孔,和有着一代枭雄的父亲,我不知是该替自己庆幸,还是悲哀。
《风云》我是从头至尾看完了全集的,对于里面的每一个人物、每一段剧情,我都了如指掌。
而这位天下会的大小姐——幽若最后的下场,也是命丧步惊云的绝世好剑之下,过早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似乎有阵凉风在我头顶嗖然刮过,全身的汗毛也随之竖立起来。
不要啊!
我倍感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暗自伤神着。
我一点也不想死啊!不管在哪个地方、什么身份,只要我还是我,我就一定想要好好活着,精彩的活着。对于我这条命,我可是万分重视的很呢!
“幽若,”半天都不到我的回应,雄霸忽然伸手将我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不管你是否理解,为父都只能说,这是为了你好。”
说完,雄霸抱着我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而我,却仿佛在他语落的瞬间听到了一记微不可闻的叹息。
回房间的路上,我双眼直盯盯的凝视着雄霸,看着他宛似漩涡般深黑的眸子里闪耀着的点点暖光,我很难怀疑他对‘幽若’的关心只是做戏。
回到房间后,雄霸将我轻柔放置床上,转身朝文丑丑吩咐道,“拿件干净的衣服来给小姐换上。”
“是是是,”文丑丑忙不迭的点头,转身扭了出去。
“幽若,”雄霸掀开床头的被子替我盖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你先歇着,为父再来看你。”
望着雄霸起身离开的背影,我猛地开口唤了声,“爹……”
雄霸已经踏至门口的身子猛然一震,回头望着我的眼睛里溢满了难以置信,“你,你叫我什么?”
看着雄霸眼底浮动着遮掩不住的惊喜,我不由得暗自纳闷着。难道本主以前从未称呼过雄霸为“爹”?怨不得他这么兴奋来着,那眼泪都快汇集成河了。
“爹。”不忍拂了雄霸此刻的欣然喜悦,我只好压低了嗓门,再次小声喊道。
“好,好,乖女儿,”雄霸走回至我身旁,热泪盈眶的眼底满是欣慰,“你安心养着,爹一有空就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明白,他那句“有空就来”只不过是虚招,但此时此刻我还是选择了乖巧应允。
“好,好,”雄霸轻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正欲起身离开,文丑丑捧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
“好好伺候小姐。”雄霸朝文丑丑嘱咐了一句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是。”文丑丑朝雄霸离去的背影恭敬行礼后,扭身望着我笑成了一朵花,“小姐,让小的来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千万不要。”我赶紧制止住文丑丑欲要掀我被子的举动,“我自己来就好了。”
“哎呀小姐,您还跟丑丑我客气啊!”文丑丑手执扇子往我手背上轻轻一扇,画着浓黑睫毛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来,让丑丑伺候您更衣吧!”
“不行。”我紧紧捂住被子,不让文丑丑有机可趁,“我说了自己来,你可以出去了。”
“小姐,”文丑丑娇嗔的望着我,还欲说话,我清了清嗓子,命令道,“出去。”
见我态度不容他反抗,文丑丑只好撇了撇嘴角,摇着扇子扭身出去了。
2 逃离
待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后,我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裳。
里面的几件贴身衣裙很好穿,倒是最后一件罩于面上的纱衣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与精力。
看着薄薄的一层,穿上身后,那绸子一样的束腰我却怎么也系不好。
好不容易将束腰一圈圈挽好后,我已累出一头细汗来。
整理了下衣裙后,我反身走出房间。还未行动几步,极地的长裙已经绊了我好几下。
我一手提起裙摆,围着湖心小筑慢悠悠的转悠着,边走边观察着这里的地形环境。
果然是四面环水,墨绿的湖面看似很深,没有船,外面的休想进来,里面的人也绝对出不去。
不过……
我挑了挑眉,静静微笑着。
好在我熟知水性,虽然看着有些危险,但真要游出去,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想必对于这点,雄霸应该不会有所预料才对。
刚刚救出溺水的‘幽若’,他再怎样未卜先知也绝不会想到,醒来后的幽若竟已不再是他昔日的那个宝贝女儿了。
“大小姐,大小姐,”正想着,文丑丑从小路的另一头踩着小碎步跑了过来,“哎呀大小姐啊!您怎么不在床上好好歇着呢?这儿风大,你身子弱,经不得吹,还是快随小的回房去吧!”
“知道了,你好啰嗦啊!”我朝文丑丑吐了下舌头,挽着裙子往前一蹦一跳的走去。
“小姐,教你武功的师傅已经来了,今儿个您还学吗?”文丑丑跟在我身后,边走边问。
我眼眸霍地一亮,随即回头问道,“什么武功?好玩吗?”
差点忘了,这是个武侠世界,每个人都会一招半式的。就是不知道学起来难不难。
“您都学了好几年了,还问小的难不难。”文丑丑持扇掩面而笑,暴露在外的两只眼睛里闪着点点笑意,“您平常不是最爱学功夫的吗?”
“走,回去看看。”知道这事跟文丑丑也说不清楚,我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挥了挥手示意道。
“是,大小姐。”文丑丑立刻跟着我的脚步赶了上来。
原以为文丑丑口中的“师傅”会是一位发须苍苍的老头,谁知见了面后才知道,对方竟是一个年轻小子。
“哎,”我以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文丑丑,以手遮唇小声问道,“你们这儿的‘师傅’都这么年轻啊?”
“还不是大小姐您,”文丑丑‘噗’地一声笑了起来,“嫌那些老头儿不好看,影响您学习的心情,所以帮主才挑了些年轻的、拳脚上位的来教您。”
“啊?”我骤然一愣,半晌接不上话。
不好看?影响学习的心情?
我不由得嘴角暗自抽搐着。
看来本主还是一名唯美主义者啊!
“见过大小姐。”正在走神之际,那人朝我弯腰抱拳行了一礼。
“恩。”我随即回神,咧嘴一笑,“辛苦你了。你就先找些简单的教我怎么样?”
“属下遵命。”那人受宠若惊的赶紧点头应允着。
“大小姐?”文丑丑倍感疑惑的瞧着我,眼底满是不解之光。
我知道,他是对我突变的性情以及不会武功表示怀疑。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也不想跟文丑丑解释,对于我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就算我据实以告,相信他也只会认为我在说胡话。
“是。”文丑丑欠了欠身子,掩着眼底的微光转身离去。
凝视着文丑丑愈渐走远的背影,我猜想他此去会将我的变化告知雄霸……也许不会……
算了算了!
我甩了甩头,不愿再做多想。
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抛开烦心的思绪后,我跟着那青年开始认真“学习”。
刚开始时,对于这个世界的武功,我还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的。
但几次试了下来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不是练武的材料。
对于那人口中所述的“气运丹田”,我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气运到丹田。更别提其它的什么“点穴”、“暗器”了,那对我来说犹如登天摘星般艰难。
除了练武,雄霸还找来了各种老师教我琴棋书画。
对于雄霸的举动,文丑丑做出了合理解释:早在幽若落水前的一天,因为反抗雄霸对她的‘囚禁’,而将所有的老师全部赶走了。次日幽若想偷逃出湖心小筑,无奈功夫不到家,不但没有逃离成功,还差点溺水淹死。
所以才会有了我醒来便是‘落汤鸡’的一幕。
而文丑丑那边也果然不出我所料,将我失去武功之事全部一五一十告之了雄霸。幸好雄霸再神机妙算也绝不会想到,他女儿的灵魂早已易主,所以对此事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只是微微惊讶后又派遣了更多的师傅来指导。
然而兴头过后,我对那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已然失去了兴趣,所以任凭老师们如何哄劝,我也不愿再学。
过了些许时日后,师傅们也懒得再管,到了学习的时间,他们就自顾自的教,也不理会我是否在听。有的,更是离谱的三五日不见人影。
听教琴的先生说,雄霸现在正处在事业的顶峰期,他的三个宝贝徒弟:秦霜,步惊云,聂风,更是为他打下了半壁江山。
照这情形看来,现在应该是雄霸刚听信泥菩萨的话没多久,而天下会也正是武林独霸期。怪不得雄霸看上去虽年过半百,却依旧红光满面、健步如飞,原来是让喜事给冲的。
“小姐,小姐?”一记微弱的唤声将我游离的思绪拉回,我翕然回头,看见老师正毕恭毕敬的站于地下朝我俯身作揖着,“刚才属下所弹之曲,不知小姐可有听清?”
“听清了、听清了、”我随意挥了挥手,道,“今天就到这,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男人忙不迭的躬身行礼,然后一步步退了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雄霸请了天下会最好的拳脚师傅来指点我防身的功夫,无奈我一个现代灵魂穿越到了古代少女的身体里,对于之前的那些什么内力、武功的,竟是全然不懂。所以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我对武功仍是一知半解的。招式倒是会摆两个漂亮的,动作也能劈出一些力道来,但真要遇上个行家,我还是只有挨打的份。
“啊——!我快无聊死了!”我站在湖心小筑的走廊上大声尖叫着,头上的步摇随着我脑袋的晃动前后摆动着。
算算日子,眼下应该正是风、云、霜的得意时期。为雄霸打下江山,处在受宠期的高峰。
而我呢?代替本主终日被囚在这湖心小筑,象犯人一样被看管着。
望着脚下碧波荡漾的湖水,一道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萌生。
笨啊!我不是通晓水性吗?不知道从这里游出去需要多少时间?
想到这里,我心底一阵猛然窃喜,赶紧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往怀里揣上一袋金银珠宝。出门在外,不带点钱财防身可不行。
一切准备就绪,我只等晚上的来临——天黑好办事嘛!
好不容易等到入夜后,我将包袱用油伞纸包好后绑于背上,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夜行装,头发挽成一束系于脑后,径直往湖岸方向奔去。
初遇
来到湖边,我先试了试水温,还好!虽是暮春时节,但经过白天长时间的阳光照射,湖水仍保持了一丝余温。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此时除我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人,我咬了咬牙,慢慢走入水中,往湖心深处游去。
此湖虽说不大,却也足足游了我一刻钟的时间。途中因为水太深,还好几次被灌了几口凉水。
好不容易狼狈爬上岸后,我摸了摸肚子,竟被水撑得有些鼓胀。
顾不得喘气休息,也不管身上衣服还湿漉漉地粘在皮肤上,我抱了包袱沿着小山路径直往下飞奔而去。
不知跑了多久多远,也不知是否已离开天下会的管辖范围,等天有些朦朦发白时,我才虚脱地仰倒在了路边的草地上,闭眼假寐着。
天下会耳目众多,若雄霸知道我私自离开湖心小筑,一定会派人前来捉拿我……趁天色尚早,应该再多赶些路……
想着想着,思绪愈见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睡了半晌后,我猛然惊醒,霍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天已大亮,阳光正在头顶熠熠而照,耳边传来一阵虫鸣鸟叫。起身之际,淡淡清幽的青草味混合着露珠向我迎面扑来。
糟了!
我心下‘咯噔’一响。
怎么就睡着了呢?
看了看四周,悄然无声,我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抓了包袱起身沿着小路径直往前走去。
起初是顺着路面前行的,走了不算太长的一段距离后,路面逐渐消失不见,脚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泥土地。
一种犹为不好的预想在我心底自然萌生。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又不能走回头路,只好咬了咬牙继续前进着。
走了不多一会儿,一片葱翠的竹林映入眼帘。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挥洒而下,青翠的叶子仿佛沾染了晨露般在金色光线下闪耀着潋滟光彩。走进林间,满眼苍翠,碧沉沉的修竹紧密屹立,郁苍苍的叶尖纵横交错,形成一道繁茂的天然屏障。伫立其中,不禁心神俱醉。
好美啊!
我站在林子里,仰头环顾着被绿色遮掩的天空,阳光,清透而明亮。
“交出天决七式,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不远处隐约飘来,打断了我陶醉的思绪。
“有本事就来拿。”
紧接而起的,是一记略带稚嫩的少年声音。说话之间,不难听出里面隐含着的轻蔑。
“段天祈,你已中毒,还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你认为你还有命活着走出这片竹林吗?”
我皱了皱眉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声走了过去,附在一根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