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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刘哥讲起过他遇到大事故时的镇定心理,还说心理放松,才能头脑清醒,采取正确的应对措施。那我们女生做不到,早吓得心理失控,没了方向了。”
“这就不是你刘哥一人的专长了。”黎民余的历史癖又上来了,“从男性整体特征看,从人类历史的发展看,正是由于男性在应对重大突发事件时,所具有的心理上和生理上的优势,才必然地将人类早期的母系社会转向了父系社会。”
在黎民余看来,人类之所以从母系社会发展到父系社会,除了早期高强度的体力劳动需要借助于男性的体能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男人在应对突发的恶性事件时的心理和生理优势。人类早期,当解决了基本生存的食物问题后,决定某个族群能否存续下去的关键,就是其应对和处理突发性灾难的能力。而男人无畏的心理素质和良好的生理体能,无疑在这方面具有较强的优势。
“其实,这一点在现在的家庭结构中还能看得到,尤其是在农村家庭中。”黎民余顺水滔滔地说着。
“怎么讲呢?”小女生偏偏就喜欢听这类社会历史方面似是而非的道道。
黎民余继续讲他的:“你知道吗?在农村里,真正做事多的不是男人,而是妇女,家庭主妇。在农村, 一个家里,每天起得最早的是女人,天不亮就起来为一家人烧茶做饭。白天与男人一起下地干活。中午男人可以睡个午觉,女人却要抽空招呼家里老人孩子。晚上一家人吃了喝了上床休息了,女人还要洗碗洗衣,缝缝补补,忙到半夜。”
“是比男人辛苦。”
“但是,女人再辛苦,这个家的主宰还是男人,而且女人还心悦诚服。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就是因为当家庭遇到危害,甚至是灭顶之灾的自然灾害、人际争斗等重大事件时,男人在应对和处置时,具有女人无法比拟的强势或优势。就是说,在重大危难时刻,能够保护家庭而使家庭存续下去的,非男人莫属。这也是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与义务。”
“那是的,男人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宋佩华深信不疑。
“照我看来,男人在家庭中的这种作用,衍射到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就相当于英雄人物之于社会进步。”黎民余的历史癖终于有了一个忠实的听从,他还能止得住演讲的兴头吗?
在黎民余看来,在历史的长河中,平民百姓,芸芸众生,就如家庭中的妇人,日日辛勤劳作,任劳任怨,维系着社会的基本生存和繁衍。而英雄人物,则不在乎生活小节,该玩照玩,该睡照睡。但是,每当社会遇到重大灾难,或是社会面临重大发展机遇时,英雄人物则以其独特的长处和优势,挺身而出,或保护弱小,或带领社会实现转机。
“所以,历史上对人类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英雄人物多为男人,可能也为我的这一观点提供了有力的佐证和依据。”黎民余似乎要结束他的演讲了。但他只是略为停了停,又继续讲开了:
“家庭和社会千百年上万年的繁衍和发展,使男人的这种社会属性一代代地沉淀、积累,已经完全溶入到男人的血液里,融会到男人的意识中,深深地存在于男人的自觉意识和潜意识的各个角落,构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可或缺的责任意识和本能。这可以在男人常有的下意识动作中观察到。”
“怎么观察到。”小女生被说得找到不方向了。
“比如说,你和一个男生在郊外散步,突然斜刺里一只恶狗向你们冲来。你会怎么办?”黎民余问宋佩华。
“赶快躲呗,跑呗。”小女生的本能反应。
“是的,这符合女生的常规反应。但是你跑得过狗吗?”
“那……”
“危机时刻,你身旁的男生会不假思索地,本能地将你护在身后,同时迅速拾起近旁的石块或木棍什么的,准备迎战恶狗。”
“应该这样就好了。”小女生似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就是真正的男人。但是,也不排除有的男生跑得比女生还快,或是往女生身后躲。这只能说明,这种人从本质上讲就不是个男……”突然,楼上一阵轰隆嘭咚的的巨响,打断了黎民余。
第十一章 小女生迷上了他(6)
可能是楼上干活的人摔倒了。黎民余抬头往天花板上看去,天花板一块被震松的大木板正向蹲在地上拾掇吊链的宋佩华身上砸去,而她却全然不知。
“不好!”黎民余大喊一声,从课桌上一跃而下,顺势双手双脚撑在宋佩华四周的地面上,身体向上拱起,像一个保护罩一样,罩住了小女生。几乎同时,大木板砸了下来,正砸在黎民余身上。
宋佩华听到喊声,正抬头看黎民余,只感觉他劈头扑下来,接着又是大木板砸下来,连眼前的光线都暗了许多。小女生一时吓朦了,缩在保护罩下,一动也不敢动。
“快爬出去,躲到一边去。”黎民余撑挡着大木板,对身下的小女生说。
宋佩华如梦初醒,赶快爬了出来。但她没往外走,而是扶着那块大木板,想要帮黎民余。
黎民余见小女生出去了,就想用劲翻开身上的大木板。他刚想直起身子,肩胛上一阵剧痛,竟然痛得他哼出声来,“哎哟。”
“怎么了?”宋佩华焦急地问道。
“右肩,右肩上。”
宋佩华弯腰往黎民余的右肩一看,天哪,大木板上一根铁钉已经深深地扎进黎民余的肩胛里,衣服上已经看得到渗出来的血迹了。
......
铁钉扎进黎民余肩胛里一寸多深。医生为了清除那个深而窄的伤口洞里细碎的锈屑,弄得他痛得全身打颤。但他担心等在治疗室门外的宋佩华听见,硬是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出声。当医生清完伤口进行包扎时,黎民余已是全身大汗,瘫软没一点力气了。
“好了,到观察室去打消炎针。最好在观察室住一天,便于我们随时检查伤口。”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对黎民余说。
“没那么严重吧,还要住院?”黎民余可不愿意呆在医院里。
“不是住院,是观察一天。我们卫生院的条件,没法检查你的伤口是否侵及胸腔了,只有及时跟踪观察了。这样可预防万一。”医生解释说。
没法,黎民余只有服从了。
黎民余在小凳上坐了一会儿,让自己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劲来,然后才扶着旁边治疗床的床沿站起来,慢慢地走出去。
门外的朋友们早已等急了,见黎民余出来,赶快迎了上去。刘晓楠扶住黎民余的左臂,将他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让他把整个身子都附在自己身上。宋佩华马上站到黎民余的右边去,守护着那个包裹了一大片白纱布的右肩,生怕有人会碰着那里似的。
刘文英见黎民余满头的汗,就掏出手绢,要凑过去帮他擦去。宋佩华顺手拿过刘文英的手绢,就替黎民余擦起汗来了。黎民余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没气力去躲她,任由她在自己额头上脸上轻轻地擦着。
邵成福见没什么可插手的,就拿过黎民余手上的处方单子,到药房取药去了。
“民余啊,你可是来了一出英雄救美了。”晓楠附在民余耳边轻轻地说,其实那声音宋佩华也听得见。
“呵呵,你说什么啊。”民余顿了一下,又说:“倒可以说是实践了一次我自己的一种历史观。”
“什么历史观?”晓楠接不上他这个话头。
民余侧头看了看右边的小女生,笑笑,转过头来,附在左手边晓楠的耳边说:“关于男人和英雄的历史属性的观点。”
在观察室靠窗的床位上,大伙七手八脚地把黎民余安顿了。宋佩华又怕称民余靠在床头不舒服,把枕头掖在他身后,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拉好,轻轻地对他说:“舒服些吗?”
“哈哈,你把我当重伤号了。我没事的。”黎民余又环视大家一遍,说:“我没事了,你们各忙各的去吧。”
“对了,你们都忙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照顾黎哥就行了。”宋佩华对大家说。
“你也不要在这里了,医院里的气味让人不好受。我没事的。”黎民余还不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单独照顾自己。
“不行,没人在这里怎么行呢?”邵成福说:“宋佩华在这里比较合适,她的劳动课本来就安排做你的助手,你在这里,她的劳动课也应该在这里了。呵呵。”邵成福说着,自己也笑起来了,“等会儿我去给系里说,就这样安排了。”
“好了,就按老邵的安排。”刘晓楠说道:“晚餐想吃什么,我们的大英雄?我去外面给你们买。”
“好啊,我就不客气了。当然想吃点好的罗,全看你的了,呵呵。”黎民余与老朋友没必要讲客套。
“刘哥,还是我等下出去买吧。”宋佩华说。
“哎呀,佩华你跟你刘哥争什么啊,他有钱,不管他了。”刘文英说着就跟黎民余道别,“那我们走了,你休息吧。”
护士进来给黎民余安排打吊瓶消炎针了。
第十一章 小女生迷上了他(7)
刘晓楠送晚饭来了。提了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是两份饭,一个里面是一瓶麦乳精和一些水果。宋佩华一边接着东西,他一边作着介绍:“本想给你买个柴鱼,都说吃柴鱼伤口愈合快。”
“柴鱼贵啊,你还真舍得为我花本?”民余笑着说。
“贵不贵还不说,关键是根本就买不到,饭馆老板说,平日里有客人要吃柴鱼,都是先天预订,他们第二天清早去江边鱼市上找货,还不一定碰得到。没办法,就只好随便点了份鱼了。”晓楠一边说着,一边和宋佩华一起往小桌上摆饭。
“不是鲤鱼吧?鲤鱼吃了可是发伤口的啊。”民余说。
“不是的,是草鱼,放心吧。给你搞吃的,你这家伙还挑食啊?”晓楠笑笑,说:“其实,鲤鱼发伤口是因为它两边各有一根白筋,收拾的时候,只要从它的腮后面切点小口子,把那两根白筋抽出来,就没事了。”
“你怎么知道?”民余不信。
“我们老家乡下人都是这么做的,你不知道?”晓楠说道:“哦,你这家伙没正经当过农民,是不知道。不过,我听生物系的人也是这么说的,有科学根据,可以放心了吧?”
晓楠又指了指另一个袋子,“那里面是麦乳精,我每天早上喝的,还剩半罐,归你了。”
“你这家伙每天还喝营养品?会享受啊。”民余还不知道晓楠每天有这么个生活程序。
“刘哥学习那么发狠,每天搞十七八个小时,光食堂里三餐饭怎么行啊。黎哥你也应该多注意身体。”宋佩华说着就要开饭了,“趁热吃饭吧。”
“等下。”民余朝晓楠打了个手势,“晓楠扶我出去一下。”
“你要干嘛?”晓楠一边疑惑着,一边取下吊瓶架上的药瓶,举着,跟着民余往外走。
两个人走到门外,民余小声说:“还干嘛,一个下午了,憋死我了。”
“哈哈,”晓楠觉得好笑,“你憋什么,谁不让你解了?”
“我怎么解?一只手动不得,一只手要举着个药瓶子,怎么掏那玩意儿?”
“要她帮你举瓶子。”
“亏你说得出,人家还是个黄花小姑娘。”
“她喜欢你,愿意。”
“那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
轻松了回来,宋佩华催着民余快吃饭。民余笑笑,用左手拿起筷子,就要吃饭。可那笨拙的左手在碗里插了几下,竟没夹上什么东西来。
宋佩华一把拿过民余手上筷子,“我来喂你吧。”
“这……”民余有点不好意思。
“这什么,你是伤员,她是我们邵班长指定的护士,应该这样。”晓楠一旁笑着说。
说话间,宋佩华已经夹着一块挑去刺的鱼往民余嘴里送了,口里还念念有词地,“啊,啊。”
民余只得乖乖地张开了嘴。
晓楠看着这一幅亲热就餐图,不便打扰了,就告辞道:“你们吃饭吧。我先去看三个小时书,九点钟来换佩华。”
“你不要来了,晚上我在这里就行了。”宋佩华想在这里守着她黎哥一夜。
“不行,你一个女生,不能在外过夜的。听话,我到时来替你。”晓楠一边说着,打了个再见的手势,就往外走。
“你可要早点来啊。”民余冲着他叮嘱了一句。
“我就不早来,憋死你。哈哈。”晓楠笑着走了。
......
晚上,卫生院里安静了,观察室里病人都走了,房间里也是静静的。
深秋了,入夜后气温就低了,病房里也有点冷。佩华把民余放在被子上手放进被子去,顺势在被子下握住他的手,依偎在床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黎哥,你真好。”
“呵,我一直是个好人。”民余故作随意地说。
“你对我特好的。”佩华还是顺着自己的感情说。
“你是个好姑娘,大家都喜欢你。”民余还是往外扯。
“不和你说了。”小女生生气了。
民余怔怔的,也不知说什么好。
静了一会,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第十一章 小女生迷上了他(8)
还是小女生转换得快,一会儿她又高兴了,“黎哥,还是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好啊。”民余想了想,“还是讲个明朝的故事吧?讲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故事。”
“好啊。”
“蒙元末期,民间有个高人叫刘伯温。”
“你不是要讲朱元璋吗?”
“莫打岔。”民余一讲起明朝的事就来劲,“刘伯温满腹经纶,雄才大略,立志干一番驱逐鞑虏的大事。”
“鞑虏是什么啊?”
“你老打岔。鞑虏是个蔑称,是元末时中原人用以指鞑靼人,也就是指以前蒙古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知道了吗?”民余继续往下讲:
“刘伯温云游四方,要寻找一个好的带头人,以求一展平生抱负。这天,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刘伯温站在山路上举目四望,只有对面一个山坡上有一小片云阴。阴凉处,有一个牧牛人正躺在草地上休息。只见那牧牛人仰面朝天,将一根赶牛棍横放在头顶,两臂向两边平升,两腿向外大劈开。刘伯温一看,这不是一个‘天’字吗?过一会儿,那牧牛人又将赶牛棍横放自己腰间,整个人将身子侧向右边。刘伯温又一看,这不是个‘子’吗?
“刘伯温大喜,真命天子就在眼前啊。于是他急急地向对面山坡走去。当他走到那个山坡的云阴下时,刚好一个丫环给牧牛人送饭来了。刘伯温好奇地向前问这个丫环,说是,这牧牛者漫山游荡,并无定所,你如何就能找到他呢?
“丫环回答说,容易找,你看那片云,她说着还指了指天上。只要他到哪里,这片云就到哪里。我跟着这片云就可以找到他了。刘伯温听完,对着牧牛人一个大跪,纳头就拜,口里念念有词,主公在上,请受微臣一拜。
“这一下把那牧牛人吓慌了,一边急忙扶起刘伯温,一边不解地问,先生何出此言。刘伯温说,我夜观天象,有帝星闪耀于东南,遂前来寻主。适才见主公躺于山坡之上,以龙体大书‘天子’二字。这位姑娘又见到天上祥云随主公而漂动,此乃主公之华盖矣。
“牧牛人听罢大喜,拉着刘伯温说,既如先生所言,我这里就拜先生为大军师,共起大事。他日若能成就大业,你我共享大好江山。
“那边送饭丫环急了,嚷嚷着,那我呢,还有我呢?牧牛人说,若真有那一天,我当封你为皇后。”
“我知道了,那个放牛的就是朱元璋,那个丫环就是大脚皇后,马皇后。”佩华高兴地嚷嚷。
“对的,哈哈,我们的小妹妹也通历史了。”民余也高兴地笑了。
“哪有这样写历史的,不像。黎哥你哄我的。”佩华故意呶起了嘴。
“呵呵,不是正史,是民间传说。”
“不过,朱元璋身为皇帝,言而有信,不抛弃糟糠之妻,还是让人敬佩了。”
“应该说,在中华传统文化中,言而有信是男子汉大丈夫,特别是真正的英雄人物的基本品德。所谓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诺千金,都是说的这种品德。”
“我也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什么男啊女的?”晓楠和文英姐弟俩随着声音进来了,晓楠还在一边讲着:“一定又是有人在讲野史了。我说民余啊,你这个明史学得,喜欢上野史杂说了。”
“那不嘞。搞历史,正史与野史,史书与传说,都要掌握,可以互为佐证,互为充实。”民余自有自己的主见。
“刘哥、文英姐来了。”佩华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从被子下抽出一直与民余牵着的手。
“老邵本要来的,但他在系里开会还没开完。文英姐来,等下好陪着你回去。这里到宿舍有一截路没路灯,一个人走不好。”晓楠说道,“有什么要交班的吗?交给我,你们就早点走吧。”
“不嘛,时间还早。”佩华还不想走。
“走吧。你们走了,我好给你黎哥讲野史。”晓楠得意地眨眨眼睛,“他的正史靠看书,野史就全靠我提供了。我再不给他讲一点,下次他就没故事讲给你听了。”
“刘哥吹牛。黎哥是大历史学家,还要听你的?”佩华已经明显偏袒她的黎哥了。
“噫,就晓得护着你黎哥了。快走吧,再不走我生气了。”晓楠故作生气地往外赶佩华。
佩华一边笑,一边又替民余掖了掖被子,就牵着文英的手一起走了。
佩华紧偎着文英姐,默默地走着。
“怎么不说话啊,佩华?”文英摇了摇偎在臂上的佩华。
“文英姐,我,我……”佩华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姐听着嘞。”
“文英姐,你,你十七八岁的时候,对男孩子……”佩华还是说不清楚,“我,我这种感觉是不是正常的,啊?”
“哦,小妹妹动心了。”
“你不要笑人家嘛。”
“没什么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