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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初心,是你吗?是你吗?是上帝怜惜我,让你回来了吗?
我怔怔的,我的心砰砰地乱跳起来,他的眉眼那么熟悉,在阳光下突兀地击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这个恍如天神的男孩子,让我突然地手足无措起来。十二岁懵懂的我,竟然也会因为一个陌生的男孩,慌乱起来,但是我知道,这种慌乱不是因为所谓一见钟情,而是他的容颜,实在太像某个给我深刻记忆的人了。
穿过窄窄的,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走廊,我把少年领到了唯一的那间有着巨大十字架的客厅。
我擦拭干净一张落满灰尘的藤条编制的椅子,少年微笑着坐下,我们开始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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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锦年花伤(7)
艾莉妈妈怎么会有孩子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少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粲然一笑,“我是艾莉妈妈曾经收养过的小孩子,因为被人领养,所以一直不在她的身边。”
艾莉妈妈和恩雅一起,去了另一个修道院募集捐款了,这个阳光斜斜的午后,我们并肩坐在空荡荡的教堂里,听牧师做祷告,他认真地听着,眼睛露出闪耀的光芒。
少年的名字,叫做苏伊寒,阳光照在他干净的面容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的眼睛很像走失的初心,我的眼泪慢慢地蓄满了眼眶。
苏伊寒双手合十,眼睛微闭,仿佛在祈祷着什么,眉宇间露出一丝哀愁。
牧师作完弥撒后,我们安静地坐在教堂里,整整一个下午的寂静。
快到傍晚的时候,艾莉妈妈披着满身的阳光回来了。她在看见苏伊寒的瞬间,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她激动地把他搂在怀里,说:“孩子,你来了,孩子,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恩雅幸福地扑到他的怀里,“伊寒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说过的,要带恩雅走的,要带恩雅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的,对不对?”
我安静地走开了,不去打扰他们的重逢。
这一天的晚餐丰盛无比,这一天的艾莉妈妈高兴得眼睛里开了花,我们在一起吃饭,艾莉妈妈吃着吃着,眼泪就落到了碗里。
苏伊寒是我来的那一年春天被一对遥远地方的夫妻领养走的,之前跟着艾莉妈妈和恩雅一起生活了五年之久,艾莉妈妈尽管有千万个舍不得,但是终究还是决定让他去拥有一个孩子应该有的完整的家。
我偷偷地看苏伊寒,他的眼角湿湿的。
晚饭后,苏伊寒和艾莉妈妈一起交谈了很久,恩雅歪着脑袋靠在门外听,我笑着把她拉开。
她又凑上去,她说:“哥哥和艾莉妈妈吵架了哎,肯定是妈妈舍不得我走呢!哥哥说过他有一天会回来接我走的。”
我听见轻微的争执声音,居然还有细细的抽泣声音,心一下子缩紧了。
夜晚,我辗转难眠,开心的恩雅却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夜的时候,门外突然有细密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眼睛周围都红了一圈的艾莉妈妈站在外面。
艾莉妈妈突然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间,她已经老了,眼睛干枯的鱼尾纹越来越繁盛,她背对着我,“孩子,你想不想,见一见外面的世界,拥有所有女孩子应该拥有的一切?”
“艾莉妈妈,你是要我离开吗?我不离开你,我要一辈子守护你,我愿意永远做修女,侍奉上帝。”
艾莉妈妈摇摇头,她说,“锦心,我的孩子,我不应该这样自私,把你继续留在我的身边,留在这个小小的修道院里,和外面的世界脱轨。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有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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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锦年花伤(8)
“那恩雅妹妹呢?是不是,和我们一起走呢?”我问艾莉妈妈。
这一晚,艾莉妈妈哭了,她滚烫的眼泪落到我的手心,“孩子,你要听话,恩雅是我最疼的孩子,我要让她留在我的身边。”
我扑到她的怀里,一遍一遍地喊:“妈妈,妈妈。”
可是我忘记了,恩雅是多么渴望伊寒哥哥来接她,带她到那个未知的外面的大世界。
5、生命中,那个恍如天神的男孩子
这一年,我十二岁,这一年我遇见了生命中又一个恍如天神的男孩,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纳兰修道院。
天未明,恩雅还在熟睡。
艾莉妈妈说,“你们悄悄地走吧,等恩雅醒过来,我再告诉她。”
离别的时候,艾莉妈妈站在修道院的门口,目送我们离开。我走了一段路,回头看,艾莉妈妈已经蹲了下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我知道妈妈难过的哭了,我和苏伊寒哥哥也哭了,眼泪撒满了通往外面的世界的路。
我忽略了,伊寒的口中,一直叨念着一句话,“对不起,恩雅。”
满眼绿葱葱的田野里,一个瘦高的男孩牵着一个小修女的手,那场景那么美,那么奇异。
苏伊寒带着我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离开宁城,第一次坐上这么庞大的交通工具,身边有各种各样穿戴时尚的人好奇地看着一身修女装束的我,我害怕地只往苏伊寒身后躲。
苏伊寒用力地握紧我的手,他长长的睫毛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样,他柔柔地说,“锦心,不要害怕,抓紧我的手,我带你回家。”
我小小的手在少年的手心里温暖起来。
我用力的点头,坚定的,信任的。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个少年,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和依赖。
很多年以后,我都会长久地回想起那个时候,少年温暖的手心,可以穿越所有的严寒,带我回家。
接近一天一夜的火车,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苏伊寒牵着我的手,走在长满了高大法国梧桐树的路上,路边有我没有见过的高大建筑物,有被电线牵引着前行的电车,苏伊寒在我的面前蹲下来,在我的手上一笔一划地写:
上海。
呐,我到了上海,一个传说中如明珠一样闪耀的城市,我听说过的,艾莉妈妈经常跟我提起这个地方,她说,上海是个很美丽的都市,那里有繁华的高楼,也有石库门幽深的小巷,崇明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如果有一天你到了上海,你会听见上海女人的吴侬软语,会看见小巷子里上海男人在自来水龙头下面一根根地洗鸡毛菜。
我跟着苏伊寒走过梧桐荫蔽的大道,拐过几个小巷子,终于停了下来,我以为会看见一座传说中的筒子楼,可是苏伊寒指着前面一栋两层小红楼房,说,“锦心,我们到家了。”
◇欢◇迎◇访◇问◇BOOK。◇
第21节:锦年花伤(9)
我睁大眼睛,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幸运,这么漂亮的上海老式小洋房,红砖墙,掩映着绿油油的爬山虎,开满紫藤花的院子,一切美丽得跟做梦一样。
“妹妹,我们到家了,你要记得,里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叔叔是我们的爸爸,那个眼睛弯弯的短发阿姨是云姨,妹妹,锦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亲哥哥一样的哥哥。”苏伊寒成为了我生命里第二个哥哥。
“呐,妹妹,在新家里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哥哥会保护你的,一辈子。”
苏伊寒推开了铁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响声。
我知道,这一扇门的打开,是我以后所有人生的改变。
穿过紫藤花层层叠叠开放的花架,我们到了一扇乳白色的房门面前,苏伊寒抬起骨节清瘦的手敲门,“爸,云姨,我回来了。”
门开了,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女子站在我们面前,眼角里盛开的全是微笑,她笑意盈盈地牵过我的手,“这是恩雅吧,好漂亮的小姑娘。我是云姨。”
“我叫锦心。”怯生生的我退后了一步,转耳又发现云姨的口音是那么熟悉。
云姨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这时候,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是个鼻梁很高的男子,看的出曾经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忽然又背过脸去。
这一天,我重新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哥哥,爸爸,以及云姨。
这一天,我脱下了漆黑厚重的修女服。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突然被带到上海来,拥有这么曾经失去的东西,而爸爸和云姨,也是那么镇静地欢迎我的到来?这中间究竟隐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也是到了多年以后,才被揭晓,而更多的秘密,则是被岁月悄悄地掩盖。
“哥哥,这张床真的是我的吗?这么漂亮的房间真的是我的吗?”我看着二楼外的层层梧桐叶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粉红色的房间就是我的,苏伊寒点点头,他指着窗外的梧桐说,曾经我有一个妹妹,她是和我在一个叫做栗姬港的地方走失了,现在我的生命里又有了妹妹,我会牢牢地抓紧你的手,不能再把你遗失。
苏伊寒的眼神坚定的,在那一刻,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感动么?我看见了哥哥的身边一团散不开的雾气,他的脸渐渐变成小时侯棠初心那张坚定的脸,可是我知道的,苏伊寒,他只是苏伊寒。
他的样子像一个王子,一个把公主从古堡中带出,带到春暖花开的天堂的王子,眼神温暖中透着骄傲,他把我的手放在掌心,他给我的爱可以把我溺死,在我十二岁的这一年,变成我的神,我一直仰望的,不可企及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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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锦年花伤(10)
6、千万种缘份里,总有一些人,是爱并痛着的
我以为苏伊寒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可是我错了。
第二天,我看见了梅筱萱。
苏伊寒在铁门外和一个女孩轻言细语地说话,他唤她好听的名字:“筱萱,梅筱萱。” 他们的脑袋挨在一起,仿佛在说什么悄悄话,女孩的头发散发出好看的光芒,我看到她的侧脸,很美,鼻子小巧挺直,眼睛像一汪秋水般明媚。紫藤花落在她的头发上,美丽得让我都心动。
我站在他们身后,呆呆的。
苏伊寒回头看见我,赶紧把我拉到他的身边。
“我的妹妹,锦心。我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妹妹。”
梅筱萱澄澈的眼睛看向我,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这就是锦心妹妹吧,伊寒和我一直在说你呢。你多么可爱,你多么漂亮。”
梅筱萱拉着我的手,拉到旁边的一栋小楼房里,那是她的家,她是个小家碧玉一般的上海女孩,自小便住在这小洋楼里,是公主,而哥哥伊寒,和她是多么的青梅竹马。
梅筱萱家二楼。
梅筱萱打开宽大的柜子,我看见了从来没有见过的色彩缤纷的衣服,像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我终于知道,原来人也可以穿得像花朵一样灿烂呢。
梅筱萱拿出一套崭新的鹅黄色裙子,亲手为我穿上,她在镜子前细细地打量有些惊慌的我,笑着说,“锦心,从今以后我也是你的姐姐呢。”
镜子中的女孩,第一次鲜亮起来。
我看着善良的筱萱,这个比我大两岁的,和伊寒哥哥一般大的女孩子,感到这一瞬间,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也许是小时侯受了太多的苦,这一刻,我终于苦尽甘来来了。
我和梅筱萱、伊寒哥哥一起,读书上学,穿着兰色条纹的校服,在上海日见繁华的崇明路上寒来暑往,爸爸和云阿姨多么的爱我们,好像我们是亲生的孩子一样,我渐渐有了一群家庭同样显赫的好朋友,像梅筱萱一样的,背着最新款蓝猫书包,喝着高乐高长大的孩子。
7、过山车惊魂事件
2005年夏天,我和梅筱萱、邱秋在刚建成的世界之窗里玩得不亦乐乎。
邱秋是我在班里最好的朋友,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学习不是很好,却是我这一辈子最想保护的天使。
邱秋在我刚上学成绩很差时,主动和我同桌照顾我,最后我的成绩上去了,可是她却因为一场乙型脑炎损伤了大脑,再也不能做一个聪明的小孩,可是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会照顾她的。
哥哥在旁边鞍前马后地为我们买饮料,爆米花,邱秋一边吃一边说,“唉,怎么办啊?苏伊寒,你这么好,我就要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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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锦年花伤(11)
邱秋真是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说的话都这么朴实,哥哥吓得两眼发直,我看见梅筱萱的脸上闪过不自然的表情,我看见哥哥的手,偷偷地拉住了筱萱的手。
我的心一下便沉到谷底了,不是吗?多少次这样的场景,他们在私下偷偷拉着手,是亲密,是暗示?但是我知道,哥哥一直是喜欢梅筱萱的。
呐,哥哥,你是喜欢筱萱的,对不对?
我和小秋都是痴心妄想呢?
筱萱在哥哥的心里才是一尊完美的神像,那么美好,那么不可代替的神像。
筱萱已经出落成这么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材错落有致,眼睛如清泉般,能够踮着脚,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我摸着自己发黄的头发,“呐,我真的是一只丑小鸭呢。”
邱秋在桑巴气球上开心地笑,我真羡慕她。
桑巴气球是小孩子才能玩的项目。
邱秋就像一个小孩子,又哭又闹地让管理员都没辙了。
伊寒指着远处的一条庞大的正在飞速奔跑的长龙说,“我的公主们,去坐过山车啦!”
排了足足半个小时的队,我们终于上了过山车,我和邱秋并肩坐在第二排,哥哥和筱萱坐前面,
我突然感到后面有一阵寒气慢慢袭来。
我回了头。
这一眼,我看见了一双犀利的女孩的眼睛,仿佛带着千万的怨恨,冰冷刺骨。我打了个寒颤,这个不良少女寒冰一样的目光,她烫着红色的爆炸头,浓厚的眼影,耳朵上一片璀璨的耳钉。她对着我冷笑,声音令我不寒而栗。
我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过山车已经隆隆地开动了,一车人带着尖叫和呐喊向前冲去。
过山车到了顶点,所有的人都尖叫起来,我抓紧了扶手,心快要跳出来,邱秋的尖叫让我几乎崩溃,过山车突然翻转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手臂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很大的力气扯着我,仿佛要把我置于死地,不!不!
巨大的恐慌中,我唯一残存的意识告诉我,是后面的那个女孩,她想做什么,她松开抓着安全扶手的手,拽着我是想要同归于尽吗?我想哭,想喊救命,可是扑面而来的风和巨大的恐惧让我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手上感受到的力气越来越大,似乎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彻骨的仇恨,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的手臂渐渐支持不住,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下期导读:兰锦心在过山车上遭到一双黑手的袭击,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她究竟是怎样逃脱这场灾难的呢?而黑手的主人,竟然是一个看似叛逆的不良少女,她究竟和兰锦心有着怎样的渊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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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读《锦年花伤》三重收获在里面
读《锦年花伤》 三重收获在里面
'一'
书 评
只要你填写了随书的调查表,写出你对长篇《锦年花伤》的想法,和你喜欢的人物,或者猜想到最后的结局,将会有机会获得最新《旋木》一本。
每期由安柠筱洁亲自抽出十封读者来信,获奖名单将刊登在杂志上。
'二'
印象SHOW
你认为你是《锦年花伤》中的谁呢?
兰锦心,棠初心,苏伊寒,还是梅筱萱,恩雅?还是?
大头帖或者照片征集计划:寻找和文章中人物气质最相像的男孩女孩,将你们的大头贴寄往杂志社邮箱,将有机会在《旋木》上刊登,长沙地区可以来编辑部做客,拍摄部分场景于《旋木》上发表。
三]
影绘
如果你有良好的绘画功底和习作功底,可以将安柠筱洁《锦年花伤》中任何一个场景和片段绘成绘本。
要求:图大约10幅左右,亦可拍成照片,配以安柠筱洁忧伤华美的文字片断。一经采用,即刊登在杂志上,并奉送优厚稿酬。
'四'
续写征集行动
如果你相信爱情,相信自己可以用感人的文字打动读者,可以续写《锦年花伤》,发往安柠筱洁的个人邮箱:anningxiaojie@126。,字数一万字以内。
经过安柠筱洁评审的优秀的文章的十位作者,可以得到:
1、安柠筱洁:亲笔签名《旋木》一本。
2、最后评出的三篇文章,可以在《旋木》上发表,有丰厚的稿费送出。
3、如果你的才华不可限量,可以成为《旋木》推荐新人,发表出书指日可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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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镜与灯(1)
镜与灯
文/颜歌
从东大门到宏文书店只用走不到两分钟路。
天气突然就很冷了,虽然我怀疑这是蓄谋已久的。无端端就必须说到梦想,即使现实这一切与其毫不相干。按照我年幼时候的想法,我理应早已远走他乡,周游世界,此刻不知在哪片温暖沙滩上整理阳光——但,成都你不见阳光,死也料不到我就这样站在书柜前,满目的文艺理论,骗人玩意,不但如此,还兴趣盎然,买一本名作,艾布拉姆斯著,《镜与灯》——那还是幼女的我早已绝倒。
还好我不提浪漫主义文论云云,单说梦想——我付钱,买下闷书数本,头一本封皮上写:镜,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