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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靠着车窗想,和迹部在一起七年了,之前自己从未仔细的想起过这些确切的年份,刚才向真田叙述时,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七年……他,又还有几个七年可以被自己拿来如此荒唐的荒废呢?
从前看过一部玛丽莲·梦露的好莱邬老片,叫做《七年之痒》。
片子很老,黑白拷贝,连配音也已经模糊到满耳都是喳喳声。当时和不二窝在沙发上看的几乎快要睡着,只依稀记得大致情节,说的是那么一对夫妻,在婚后第七年时不约而同的生出了某些背叛。关于情感、关于肉体,似乎还有金钱和权利……不清楚,他睡着了。
大约是因为梦露拍在电影宣传海报上,那张风起压裙的照片太过经典,连带着这部片子也一同被世人记住,之后,但凡老夫老妻婚姻出轨的都给予一个‘七年之痒’的代名。
如果迹部说他是喜欢不二的,或许,手冢并不需要离开。
可是他说他爱不二,他爱上了,所以,眼里容不得半点沙砾。
像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想要,就要最好的,要给,也给最纯的。
所以,迹部景吾恋爱。
他要全身心的将感情投入到这场爱恋当中去,从前被他分散到四方的旧情,也便像放的太远不便收回的风筝一样,被他剪断了。
一刀两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因为,他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那只风筝,喜爱的,并且,是最好的。
不二周助不是他的鱼,而是一只他独独想要宠幸的猫。
手冢和迹部之间,并没有定立过那个称做为婚姻的契约,所以,迹部的改变便更算不上什么了。
其实凭心而论,手冢觉得,自己,似乎是应该有点恨不二的吧。纵然这事与他并不相干,完全是迹部景吾的一相情愿,可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有他不二周助的存在,否则,便不会有这些离离合合、反反复复。
就凭这,手冢觉得自己也应该是恨他的吧,最起码,是应该讨厌他,不会再想要理睬他的。
可是,他没有,……他真的没有。
作者: liuweibiao 2006…4…12 21:3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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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回到长崎,和式房间温暖舒适,就像从前在东京的家一般。
管家正指挥佣人们端膳。
手冢坐在庭院回廊里吞咽真田递过的墨黑药汁,他想,自己是应该卑贱的感谢真田的,没有他,自己不可能每天被人恭敬侍候着按时服药、准时用饭;没有他,自己不可能在那个9月里,从宽广喷涌的太平洋海水中再回到岸上。
他觉得自己真应该俯下身去膜拜的亲吻真田微微淡青经脉的手背,感谢他打捞起自己的生命,并侍养起它,为此,而付出的多余心力。
是的,那个九月,与迹部分手后,手冢跟着研究院里的一个教授,以调查二战文献为名去了西太平洋和菲律宾海区域的北马里亚那群岛。
教授住进了天宁皇朝酒店,每天面对着过去统治天宁的塔加皇族私人海滩,心情舒畅愉悦。而手冢则去了塞班。
塞班是北马里亚那群岛的首府,二战间,作为太平洋上重要军事据点,曾一度成为日本领土,后又被美国夺取,成为美军当年轰炸东京时的军事跳板。
就是这偏僻海岛上一场战役,葬送近10万人性命。
手冢有时觉得人类幼稚可笑,单凭个人意志的集中体现,竟可以创造出战争这样的机器——这个吞灭一切的怪物。
手冢一个人,单独住在海岛上一座查莫洛人出租的小茅屋里,没有电、没有水,有的只是一罐勉强照明的灯油和几瓶必须往返2公里才能打回的淡水。查莫洛屋主每天都会来看他,他对自己这个新房客怀有无限好奇,他不明白像手冢这样的青年男子为什么会在旅游旺季孤独的呆在这里。
他像一只挤压变形的香橙,逐渐被某种情绪榨干活力。
若干沉船、B…25、29轰炸机,零式水上侦察机,这些大战中的残骸沉没在水中,围绕着小岛,堆砌成它的历史。
教授每周会有两天来塞班乘坐潜艇前往残骸或是到当地历史资料馆查阅文献,他不来时,手冢便背起成套渔具,时时念着垂钓未果。
调查结束前一天,手冢搭首班快艇去天宁,因为教授告诉他,BLOW HOLE附近有个天然渔场。
到达海岸的时候太阳还未升起,手冢单独走上空无一人的沙滩,确定不会有谁来打搅他的寂静。
海滩沙砾,掩藏些许贝类生物,光着脚踩过时会从脚底升上些微痒刺麻感。
手冢低下头,一步一步,镇定的走着。他听到海潮升腾的声音,感到海浪卷过自己的足踝———他,相信自己每一步,都是踩在大海的呼吸上。
海岸尽头是BLOW HOLE,一整排历经了千百年磨练成的大小洞穴躲在岸边,随海浪渐涌,喷出眩人水柱。
手冢爬上礁岩,渔具放在脚边,等待潮汐到来。
海风带着腥涩气息刮到脸上,无数不同的记忆片段便也像是被风吹起般,滑过眼前。
康吉鳗……日本一年四季都可以钓到的鱼类。
东京湾……忙碌海港并无特别。
梅雨……也许是最恼人的时节。
可是,就是只有在那梅雨季节中的东京湾,才有可能钓得到最好的康吉鳗。
潮水开始沸腾,一拨拨涌起,激生数米海浪。冲进身前洞穴,喷射出几十英尺的雪白水柱。
零散小水滴卷进风里,撒上皮肤,给潮热的体温带来清凉。
手冢贪恋那股清凉,也提起渔具一步步靠近。
巨大水柱已在面前,弹射出的水花力量已似弹丸,潮水还在不断的上涨,或许,再过一会,便可以淹没这片礁石。
手冢还是孤单的驻立,似乎是被着自然的景色掠去了心神。
他捏着手中的钓竿,眼前仿佛出现了木更津港的停车场,黑色莲花外他接过那些渔具…………
海水漫上来,托举起他的工具包。包里那些鱼饵、鱼线之类的东西便一个个的好似自己长了脚般的四散开去。
手冢想要走过去拣拾,却发现自己其实也和它们一样,被无边的海水包围着。
可是他还不放弃,他想要那卷鱼线,只想要那卷,他不认为有其他或者别的什么鱼线可以替代它。
所以,他逆着海浪的来势,向外游去。
不二说过,手冢国光也就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固执到即使是碰上了南墙也不回头,还是眉都不皱一下地往上撞。
撞出一片断壁残垣,撞开一条他要走的路,然后,置若罔闻地踩过去。
尽管……这固执有时会让他忘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在现实的牢笼中挣扎到浑身是伤、心力憔悴。
梦想和幻觉一起混在世俗的淤泥里,盖住互相的刺痛,不断支解,最终散发出糜烂腐败的气息。
当年在这海岛上坚守到最后的七千军人及数万百姓,即使在美方喊着“不会伤害你们!”的情况下,也毅然选择凄然绝望的进攻和心无旁念的了断。
这是一种民族特性,无力改变。
鱼线在海水起伏中松散,透明的、纤细的丝线慢慢在蔚蓝液体中伸展,像是海底某种美丽的未知生物。
手冢游近它,手中还是抓着那只钓竿。
他的身体,在浪峰中被抬起、抛下、抬起、再抛下。环顾四周,湖绿的浪壁如同高耸的围墙。
纤长、柔韧的丝线这时候便被推过来围绕起他,一圈、两圈……缠上他的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将他笼罩在一层织网中。
想起几周前在海港浅滩边看见被海藻缠绕的水鸟,蹒跚、狼狈,怎样都甩脱不开的羁绊。
体温在早晨冰凉的冷水中慢慢流失,手冢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被鱼线紧缠的肢体接近他在防鲨网上见过的死尸。
水面逐渐漫过口鼻,哽住呼吸。
他伸手捏住一点点鱼线………也罢,他到底还是拣回来了。
就这样,再也不用上岸吧。
他已没顶,可却那么的清醒,他听到遥遥传来快艇的马达声,一转眼,到了身边。
然后,有人跳入到水中,想要替他扯开那张纠结的鱼网。
眼镜在下沉那一刻便不知去向,手冢只能感觉对方抽掉自己手中的钓竿、有力的双臂拉住他往上游去。
那双手,那么暖,那么宽厚仁慈,一秒钟之内,他忽然便有了决定。
手冢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这一握,他就懂了,是个聪明人。
他放松手冢,让他浮向海面。
冒出水面的一刹那,空气混合着甘甜叫人怀念,手冢听到身边的人说:“把匕首给我。”
来不及反映,颈边就传来几下类似于琴弦绷断的声音———缠在他脖子上的鱼线,被切断了。
作者: liuweibiao 2006…4…12 21:3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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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世界不断改变,雁不留影,马不停蹄。谁对谁做过什么,谁对谁说过些什么,谁又在谁身上留下了些什么…………都已不重要了。
如果他是个单纯的孩子,那么,就请让他单纯一辈子。
手冢一直坚信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只是沉迷没有爱恋。
他那么沉迷的迷恋着一个叫做手冢国光的男人,必然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一种差异。
这种差异到底在哪里,手冢不知道。
他不明不白的接受了他,所以,也只能不清不楚的对待他……大概,对于如梦似幻、看似遥不可及的东西,才会更加激发掌控的欲望。
但,人是不会永远沉迷的。
有一天,幻觉不再可靠,追逐生出厌倦,就好象完成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马拉松,到最后只听得见自己粗声粗气的喘息声和噼里啪啦乱作一团的脚步。
没人喜欢这样不断劳碌的梦境,所以,迫不及待,一觉醒来,找到归属。
无论在现实中代替双腿的是车还是别的什么,都会比梦境来的舒适。
于是,便发现这之前的一切都是不平等的。
既是在虐待自己,也是在被他虐待。
过去的迷恋是他遇溺,清醒的他不会再跳到水里。
如果自己是那么不幸,在那个时候终于被他感动,相信了他,那么,等来的就只有万劫不复。
因为,在自己堕落之前,他早已经自拔。
迷恋一个人,就像中邪,不由自主。
任凭再怎样聪明,也会不惜一切套空所有感情。
所以,一旦醒来,便已没有剩余的了,变得无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了尊严,他会否定过去的一切,收回他的依恋和着迷。
以前那个不是他,如今这个才是。
迹部景吾是个骄傲自持的人,从没有迷恋过手冢国光。
被一个男人沉迷的恋着时,不要去指望他明天还会如此,他应该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
可是,即使是用尽一切的气力来学习遗忘,害怕稍一松懈便又会重新想起。
那幻梦,那仿佛从黑暗中传来的痛楚呻吟,却总是要在无意间触到伤痕。
是多年前那开学屋檐下、石阶上的滴水孔,无声的提醒着到此为止的一生中所有雨季的消息………
那个男子,还是如同这些环绕纠结在一起的鱼线一般缭绕住自己的羽翼,晶莹而剔透……始终都是会要命的。
而现在…………终于被人一刀斩断了。
他们漂浮在海面上,手冢国光和某个不知名的拯救者,海潮不断推挤着他们,随时都有被抛向礁石的危险。
手冢手中最后的一点鱼线也终于被带走了,他忽然有了点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要结束了。
…………迹部……………
可那声午夜PUB中的“再见”……回答不了…他还是回答不了…怎样的,都说不出口……
……景吾……
他哭,凄厉无助,只是,出不了声。
没有人会看见……因为,劈头盖脸的海水,可以替他掩去一切。
“要不要……去钓鱼?”
现在,在这冷雨的冬夜,真田揽着手冢,就好象一年前水淋淋,四目相对,在快艇甲板上的初次相识。
莫不做声,摇头,手冢只是翻过身,靠着他。
“对不起……”
真田道歉,看见手冢用疑惑的眼神望他。
“还是喜欢从前那套吧……鱼线被割断飘走的时候,我看见你哭了。”
真田点上烟,橘红色的火星子在昏暗的房间中一明一没的闪烁着,他的下颚搁在手冢的额顶,便说:
“你哭的很安静,却很绝望。…………看到你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没有忘记。”
真田的手,强劲有力,宽厚仁慈,让他枕,同他一起入眠。
他给的大方,手冢接受的也要大方,他便伸手拔了他嘴中的烟,对他说:
“别再让我去钓鱼了……”
手冢安心睡觉,安心在他怀里沉沉呼吸,伤风感冒。
可是,他始终知道,有一件东西他们谁也给不了对方。
每个人,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背负着一种使命,它驱使着他们向前、向前、再向前。
一生的时间不长,每个人都很忙碌,要寻找等待着的一个人。
手冢知道自己让真田想起了什么,那是一段掩藏在他内心深处的记忆。10年、20年、数十年的侵蚀他的灵魂。
手冢让真田想起的,是18岁的自己。
想起自己18岁,失去幸村时的无助。
这个男人同自己一样,没有了去爱的能力。
没有人是天生便不爱的,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让他们远离爱。
真田也和迹部一样,拥有许多爱慕者,这些男人女人们和那些男人女人们一样,围绕着,仰望他。
手冢经常可以看见他风度翩然、举止绅士的出入一些重要的不重要的社交场合,带着他的那些新的旧的女朋友、男朋友。
可他们的关系仅限于朋友,……不是情人。
真田喜欢同喜欢他的人保持距离,也许,他以为距离可以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不付出真情感便不会心伤,自私人的本性。
这使得手冢记起那个关于箭猪的故事:一身尖锐的刺保护了自己,可是,当寒冷到来时却无法互相拥抱取暖,痛苦永远只能自己承受。
是的,他们没有办法给对方爱情。
真田不行,是因为他的某些情感已经因为幸村的离去变成了一只标记着保质期的罐头。他要么在过期以前吃完然后扔掉,要么就是在过期后不打开的丢掉。……不过只是一只罐头,即使留着生锈,也没有其他用途;
手冢也不行,是因为他在自己27岁的8月里,已经永远的成为了一个伤风患者。他讨厌某种情感的低温,也怕那种穿透的刺痛。他怕自己,再一次的呼吸不畅。………肺结核般绵长不绝,纵使今天医学昌明,也仍然治疗麻烦。
他们都已老去,不再有力气,也不再有时间
凌晨三点,真田起来抽烟,手冢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真田的身形透过外间照进的微光凝成剪影,那身体的曲度,像是不二屡偻在台灯下的侧面。
手冢坐起身,曲腿环住自己膝盖,头枕着自己的手臂看他。
他们各自分开的坐着,眼中看见的是对方,却谁也没有向谁靠近。他们各自占据屋子的一角想着自己的心事。
沉默,充满整个夜的空间。
“睡吧……”
恰逢首相大选,原本的势力集团再次打乱,一场闹剧从年初烧到年末,眼看着就快要到头。
临了尾声,这会议倒还依旧名目繁多。
“恩……”
真田掐了烟头,躺回身边。
“明天想做什么?”
“……没事……看电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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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的就只剩下瞎掰了 汗汗|||
下一章的部长会更加38的:P
作者: liuweibiao 2006…4…12 21:3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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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手冢看电视,是的他看电视。
虽然起因是出于照管他的欧巴桑对于他那双度数与日俱增的眼睛的担忧,便收去了他大部分书籍,只留几本图册在外面,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看电视了。
每个频道他都可以找到想要看的节目。
他一边喝着大吟酿,一边看电视———醉得一塌糊涂,看的心花怒放,走火入魔一般沉浸。
负责看顾他的欧巴桑听见屋里传出酒瓶翻落的声音,便拉门往里看,却见手冢趴在靠垫上。
“……?手冢少爷,你怎么了?”她问他。
手冢没有回答,他听不清楚……他说过他醉了。
他半梦半醒的趴着,想着刚才电视里的剧情。
一男一女。
男的说:我爱你。女的说:你胡说、你骗人。
男的再说: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女的就说:那你为什么抛弃我,娶了XX?
男人便说:我娶了XX,可爱的是你。女人垂首:……那你为什么让我嫁给OO……
男人这时就上前做深情状对女人说:其实,就算你嫁给了OO,我也还是很爱你的~!
女人就哭,扑到男人怀里。
于是,发展成一段奸情。
欧巴桑见他安静,以为他睡着了,便关了门去忙旁的事情,剩下手冢一个,独自继续看这段奸情连续剧。
中午,真田回来,抱住他时嗅了嗅,皱起眉,说:“以后别喝那么多……”
手冢只是主动亲亲他的额,放开之后走回自己的位置,对坐吃饭。
他们的生活也像是一出连续剧,只是,较为沉闷。
不过,通常就是这样的连续剧,到了后面都会有巨大的转折。
真田匆匆赶去参加下午的会议,手冢独自去了屋后的庭院,直到有人说想要见他。
他想,该来的也该来了。
一个叫做莲二的人来找手冢,眯起的眼睑阻挡不了其目光的锐利。
他的眼神扫过来,手冢简直可以看到自己的脸颊贴着刀锋,险险蹭过。
这个看上去让人想到不二的男子,也只有外型,于他相似。
他自称,是真田家的助理,只不过,效力于真田的父亲。
手冢坐在阳光下的树阴中,手里,把玩着刚才莲二留下的一张空头支票和一串小钥匙。
支票代表他可以填上任意一个数字,然后带着钱过他想过的任何一种生活;钥匙则代表九州某处的一栋别墅。
当年幸村没有得到的,他现在却有了。
只是不知真田若是得知当年幸村那场心脏手术的内幕后是否还会像现在谈起他一样心平气和。
“真田先生希望你明白,必须遵照他的意思办。”
手冢想,其实他并不反对莲二将幸村的事说与他听,只是,大约是因为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