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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有人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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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还挺有文化。”张小花忍不住心里嘀咕,“都会用成语了,有进步!”

    老猎人点头赞同长青的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屯里能掀翻野猪的后生,就只有你一个,所以把你叫来商量商量,来来,咱们屋里说,帮我赶两个网出来,这回咱们把它们一网打尽,还能分些肉!”

    在大人堆里到处乱钻的野娃子听到这个话,涎水都流出来了,像是得到机密似的赶紧跑回去,跟自己玩得最好的伴儿说,不过一个时辰,整个屯的野小子都嚷嚷着有野猪肉分咯。

    老猎人的家比较靠山,他说他和鱼把头不同,是吃山的人,要多和青山亲近亲近,他本事大,也能保护山屯,不让野牲口跑下山来。老猎人家也不大,用泥巴糊的墙,只是屋顶用的是乌拉草,不是晒干的海藻。

    老话说,人参貂皮乌拉草,这三样就是关外的三宝,虽然野猪岛不是啥关外,乌拉草也的确实用,能铺床盖房,冬天还能塞靴子里保暖。

    张小花也跟着长青,她屁股后面吊着一条大黑狗,毛茸茸的尾巴跟扫帚似的乱扇,还用鼻子嗅着张小花,弄得她直痒痒。

第十五章 连窝端() 
“小花,我还没见过黑子跟谁亲呢!瞧这黏糊劲儿。”庆婶一边嘿嘿笑,一边让长青和小花坐到炕上,黑子乖乖地蹲在炕下,庆婶自个儿坐在老猎人旁边。

    “我跟谁都熟稔!黑子知道我是好人!”

    张小花的自吹自擂遭到长青的鄙视,咕哝一句:“可劲儿吹吧你,跟臭狗屎似的,躲你还来不及呢。”

    张小花掐了一把长青的腰,可惜掐不动,长青身上的肉跟老黄牛的肉一样硬。

    “黑子是闻到我香!咋没见它黏你?对吧,黑子?”张小花得意地说道。

    瞎说归瞎说,张小花心里在琢磨着,黑子见着她为啥跟熟人一样?她可是头一次见着这条狗,长青也说过,以前黑子一见张小花就吠吠,跟看见鬼似的,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果然还是狗通灵,一眼就瞅出张小花已经不是原来的张小花了。

    “是臭吧,狗都喜欢吃……那啥,可不就围着你打转咯。”

    长青的话把张小花气得不轻,跑下炕逗狗去了,老猎人俩口子听了哈哈直笑,一脸羡慕地看着长青俩人,心里嘟囔:年轻就是好啊,斗斗嘴也不错,老咯,都懒得拌嘴了。

    老猎人细心地察觉到长青俩人有些不同,以往他们也常常吵架,可是哪次不是闹得轰轰烈烈?有几回还差点打起来,老猎人还亲自去劝过呢,哪里像现在,嘴上不饶人,脸上却一点脾气都没有。

    老猎人喝了口水,咂咂嘴说道:“长青,说点正事儿,咱得想出个辙来。”

    “按您说的就成,在苞米地多下几个套子,咱们蹲一晚上,兴许能抓住。”

    “成,咱们去鱼把头加拿几根绳来,我这里就剩一个套子了。”老猎人说着就下炕,他做事雷厉风行,一点都不马虎。

    “老头子,也不着急这么一会儿,长青屁股都没坐热呢!”庆婶子责怪地说道,她陪老猎人大半辈子了,唠了他不知道多少回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老改不了。

    “没事,婶子,这事最好早点捣腾好。”长青交待一声,“小花,你就别跟着瞎晃悠了,在这里陪婶子唠唠。”

    “走吧走吧,我又不是鼻涕娃,啥事都要你指挥。”

    张小花不耐烦地撵走长青后,爬到土炕上,庆婶子正凑在光亮处在缝一件衣服,一边和张小花唠嗑:“小花,你和长青没干架了吧?”

    张小花暗自嘀咕,原来的张小花还真是臭名远扬,一边应和:“哪能啊?我才没那闲工夫和他吵,不知道疼人的混蛋。”

    庆婶子笑道:“也不能这么说,男人嘛,都有些性子,咱们得依着点儿。”

    “那婶子和我叔闹过矛盾没?”张小花八卦地问道,“长青说庆叔性子急,跟他学本事的后生都服服帖帖的,不敢惹他生气。”

    “早些年是有些脾气,老家伙也真是,为了这事我还和他拌过几次嘴呢!这几年好多了,不过岛上的男人多少都会打媳妇,你庆叔从来没有碰过我一根指头。”

    庆婶子说着,有些甜蜜,但是老大不小了,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张小花感叹,这才是爷们儿,打老婆算什么事?

    “小花,你帮我穿一下线,这针眼我都找不准了。”庆婶子拿着线头绣花针对了半天也没能穿过去。

    张小花接过来,她耳聪目明的,手脚麻利得很,一次就弄成了,问道:“婶子,这是啥皮子?看起来挺厚实。”

    “熊瞎子的皮,给他做件大衣,冬天穿暖和。”

    “您想得真早,这还七月呢。”

    张小花托着下巴看庆婶子一针一线地缝,这感觉特别好,就跟回到以前似的,她以前老喜欢看人缝缝补补,她的母亲是个裁缝,家里有台缝纫机,每天下午吱吱呀呀的,一件件衣服从她的手中诞生,后来母亲老了,眼睛不好使,都叫她给帮忙穿线。

    “得早些忙活,里正常说的,啥来着,未雨绸缪!七月流火,用不了几天,就要转凉了呢!”

    张小花觉着说得对,她可不能指望家里的几件薄衫过冬,还有棉被也该换了。

    “庆叔可真厉害,连熊都能补到。”张小花由衷地赞叹。

    “嗨,一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大事,还是早年间年轻时候的事了,跟人嚷嚷了好几年,把熊皮弄得跟锦旗似的一直挂在墙上,前几天经不住我拗,总算同意做一件衣服,你说这死老头也真是,挂在墙上能当饭吃咋地?”

    ……

    这边张小花和庆婶子唠嗑了一下午,长青那边也和老猎人把套下好了,就等着野牲口来钻,吃过晚饭,长青就和老猎人“蹲篱笆子”了,张小花瞧着好玩,也跟上去,黑子训练有素,蹲在田埂下一动不动。

    “庆叔,到底会不会来啊,咱们还没吃到猪肉,蚊子先把我们的肉给吃咯。”

    张小花耐不住性子,夏天的夜晚昆虫多,特别是蚊子讨人嫌,它咬不疼你,可是痒痒得你心烦意乱。月光下,凉风阵阵,苞米地响起簌簌的声音,张小花也无心欣赏风景,只想快点抓到祸祸庄稼的野贼。

    庆叔也不敢肯定,悄悄说道:“说不准。”

    张小花一边挠腿,一边问静静等待的长青:“蚊子咋不咬你呢?”

    “你臭呗。”长青淡淡地说道。

    “你是皮糙肉厚,脸皮跟树皮似的,蚊子就算想下嘴也找不到缝。”张小花还嘴,不过见长青稳如泰山的样子,她也慢慢地静下心来。

    月上西头,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老猎人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苞米地里总算有了动静,几根苞米杆子轻轻晃动,黑子似乎闻到什么,耳朵竖立起来警觉。

    “来了。”

    老猎人轻轻地说了一声,目光如炬,一点都不像白天老态龙钟的样子,此时,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猎人。长青眼睛都不眨,张小花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寒光,猎人常常要见血,都有股戾气。

    随着一阵骚动,苞米地传来几声嚎叫,张小花撇嘴,难怪都形容难听的声音跟杀猪似的,这野猪叫可真是折磨人。

    老猎人和长青没这么多闲心思,立即冲了出去,黑子跟闪电似的一溜烟跑到最前头,张小花愣了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冲出去老远,才赶忙撒腿跟上。

    张小花还没有到,苞米地传来更加惨烈的嚎叫和骚乱,随之徒然一静,张小花拨开苞米杆一瞅,果不其然,是只野猪,个头不小,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抓到了!”张小花喜悦地喊道。

    地上的野猪喘着粗气,后腿还在动弹,可惜也无力回天,它的心脏位置插着长青的红缨枪,鲜血涌出来,野猪也慢慢失去了知觉。

    “好家伙!有一顿吃了!”庆叔拍拍野猪的屁股,肉紧实着呢。

    三个人围着大野猪,黑子在旁边突然吠吠几声,乡下话,咬人的狗不叫,而真正的猎犬在平时很少吠吠,三人才赶忙追了过去,只见绳套里居然还缠着另一头野猪,黑子正呲牙咧嘴,知道它跑不了,也没上去咬。

    “双喜临门!原来是一对贼夫妻!”

    这头野猪要比刚刚的小一点,只是看起来更肥。

    老猎人拿着红缨枪,枪头还蘸着刚刚那头大野猪的血,正准备了结这头在网兜里挣扎的野猪,张小花跳了过去,赶紧拦住了老猎人。

    “等等,庆叔,这是头母猪!”

    张小花注意到,这头母猪的肚皮十分松弛,也就是说它刚刚产了崽,正值乳汁丰富的时候。母猪被缠住了四肢,惊恐地乱蹦,只是越使劲绳套缠得越紧。

    “是头母的,看这样子,应该生了崽还不到十天呢。”老猎人经验可比张小花老道,“咋地了?舍不得杀?”

    张小花虽然稍稍有些怜悯,但也不至于多愁善感,她知道野猪岛的残酷,不打野物都得饿死,说道:“咱们可以找到野猪崽子啊!庆叔,这不是你的看家本事嘛!”

    “嗨,不到十天的乳猪有啥肉吃?”

    “不是吃,是养,把它们养大了再宰,分的肉更多。”

    长青第一个否决张小花:“没用,野牲口很难养活,咱们以前抱回来过野猪崽,不吃不喝,都死了。”

    “那你们有活捉过母野猪没?这回不同,咱们有这头母猪,肯定能养活!”张小花信誓旦旦地说道。

    “道理是有,先找找吧,能不能养活看造化,就算不成咱们也没损失。”

    老猎人觉得张小花的话有理,绑好母野猪,唤上黑子这个老伙计,狗鼻子灵,沿着野猪的气味,七弯八拐地,最后终于在一窝灌木丛里,找到了野猪的老窝,就在山脚下。

    老猎人首先钻了进去,一共抱出了五个小野猪,都刚刚睁眼走道,竟也知道大祸临头,哼哼唧唧地叫,张小花一只手抱一只,也不嫌脏,起初野猪崽不老实,猪蹄乱蹬,兴许是太幼,或是张小花动作轻柔,居然在张小花怀里睡着了。

    三人都挺乐呵,损失了一些苞米,端了一窝野猪崽,外加两头大野猪,值了!

第十六章 杀猪宴() 
翌日清晨,野猪岛格外热闹,老猎人家吵吵嚷嚷的,几乎全屯的人都到了,估计张小花家的大花公鸡在纳闷:我还没打鸣呢,咋都起来了?

    大家伙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张小花到的时候,院子里连个站的地儿都没了,一群野小子到处乱窜,嘴里喊个不停:“吃猪肉咯!吃猪肉咯!”

    “小花婶!吃猪肉咯!”

    虎子从张小花面前跑过去,一边道喜似的喊,自个儿还忍不住吞下口水。张小花看着精力旺盛的小娃子,心想也不嫌累,拉着嗓子嗷嗷了一个早上了。

    张小花挤进去,昨天杀的打野猪正躺在案板上,这案板来得简单,就是老猎人家的后门!每次杀猪啥的,卸下来就当砧板用。老猎人拿着一把杀猪刀,唰唰唰地在石头上磨,那股劲儿后生看着都羡慕,他是老操刀手了,动作娴熟。

    “长青,今天你主刀?”老猎人哈哈笑道。

    长青扯皮道:“我吃肉还成,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还是您在行。”

    “扯着蹄子!”

    老猎人一声令下,出来几个棒小伙,以往杀猪都是他们帮手,不过这次不用干啥,野猪都断气一晚上了,他们只负责抻住蹄?,把大肚皮露出来。

    老猎人一点都不含糊,在肚皮上划拉一下,跟解扣子似的直接划开,然后把肚子里的内脏全掏弄出来,装在木桶里,早已经有其他人卷起了袖子,他们负责处理内脏。

    大嘴嫂也是干活的好手,她充当指挥,知道怎么弄才能把埋汰东西给清理得干干净净,几个小伙子不断从里屋里提出热水来,一时间跟集市似的热闹。

    不一会儿,大嘴嫂这边已经忙活完了,大肠小肠心肝腰子分门别类,只是味道可不怎么样,张小花隔老远都能闻到腥臭。

    “小花,躲那么远干啥?这些玩意都大补呢,难道你不吃的?”大嘴嫂打着哈哈。

    张小花嗓子都紧了,她倒是喜欢吃猪杂,溜肥肠小炒猪心啥的都是家常的美味,只是当场看着,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大嘴嫂,吃是一回事儿,看着挺磕碜人的,我觉得我还是不看的好。”张小花又忍不住问道,“能做香肠吗?”

    “能是能,不过费东西,里头得塞不少肉,夹荤,太浪费了。”大嘴嫂说得自个儿口水直流,“以前杀猪要放血,放一点盐水,猪血不过多久就跟豆腐似的,吃起来又滑又嫩,或者灌血肠,加一些姜葱肥油啥的,熏两天,再拿出来炒,那香味都能顶天了!”

    “娘,咱们啥时候吃血肠?”虎子跟在大嘴嫂脚旁边转,听得正起劲。

    “去去去,等你娶媳妇儿再给你灌血肠吃!”大嘴嫂搪塞他。

    虎子愤愤地喊道:“那我明天就娶媳妇儿!”

    大人们一听都哄堂大笑,大嘴嫂用手指戳他脑门:“才几岁就想着娶媳妇儿,也不害臊!你再馋嘴,都没人敢嫁给你!”

    虎子纳闷,不是您说娶媳妇就能吃血肠嘛?

    张小花被虎子逗乐了,问道:“虎子,你看上了哪家闺女?想讨谁做老婆?”

    虎子略一思考,脱口而出:“花妞!我要花妞做老婆!”

    大家伙更乐呵了,大嘴嫂大嗓门哈哈直笑,一边训:“你再懒下去,花妞才看不上你,想娶她,你得勤快点!小兔崽子,眼光倒是不差,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样……”

    “你到底是在夸谁呢?”

    老猎人那边传来话,大嘴哥正帮忙剥皮,听着大嘴嫂自吹自擂的,忍不住插嘴,院子里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老猎人已经把猪皮剥下来了,还没有用沸水剐毛,棕色的野猪皮一甩啪啪直响,结实着呢。

    “虽然不值几个钱,蚊子再小也是肉!”

    老猎人嘟囔着,他倒是想把那块熊皮换钱,只是放了十来年了,熊皮都开始掉毛了,卖不出好价钱了,老猎人直后悔当初没把它换成银子。

    “庆叔,你这刀法不错。”

    张小花由衷地赞叹,这块皮子不薄不厚,上面没沾一点多余的肉,拿起来在太阳下一照,跟玛瑙似的好看。

    老猎人咕哝:“刀法再好也不能把它变值钱,要是驴皮就好了,还能熬驴胶呢!”

    被剥皮去脏的野猪瞬间缩水了一圈,还好这头猪够大,这个季节山里的野物养得够肥,不然野猪岛几十户人家,还不够分呢。

    接下来就是剔骨了,这才是考验刀法的时候,老猎人还是拿着那把杀猪刀,上下翻飞,看得张小花眼花缭乱,一截截骨头被剔出来,张小花想起了“庖丁解牛”,老猎人这功夫离庖丁也相差不远了!

    最后是脑袋、猪尾巴和猪蹄分离出来,这几样分开吃才能尝出滋味。

    “不错,也有三指膘。”

    乡下杀猪,都用“几指膘”来衡量肥瘦,膘越厚当然越好,野猪常年在山上跑,能有三指膘已经算肥了。

    老猎人把肉均分成一块块,大嘴嫂拿着一杆秤以示公允,大家伙都欢欢喜喜领了肉,他们多数希望夹多点肥肉,肥膘最实在,用来榨油之后还能吃油渣,味道跟肉也差不多。

    “庆叔,肉我就不要了,把那?z腰子给我吧,我家那口子,那活儿……”说话的大柱媳妇儿,她说着脸都红了。

    大伙都哈哈直笑,难怪李大柱老犯浑了,原来自个儿出了问题,还总拿媳妇撒气,该!李大柱在人群后面,脸都憋红了,瞪着自己媳妇儿,怪她咋啥话都往外说呢?只是当着这么多乡亲,也不敢发作。

    “大柱啊,有病得去找你药子叔啊!那家伙还浸着一坛不老药酒呢,喝了保管你生龙活虎的!”也不知道老猎人是故意气他还是好心指点。

    “来,大猪媳妇儿,这?z腰子拿好了,回头大柱还不行就告我一声,我有办法整治!”老猎人话里有话地说道。

    “谢您咧,庆叔。”

    大柱媳妇儿提着两片腰子,低着头走了,李大柱跟在她屁股后面,想骂人也不敢开口。

    忙活了一个上午,大家心满意足地散了,野小子们也缠着大人要吃肉去了,老猎人的院子才算安静下来,野猪肠子心脏猪尾巴啥的都被好这口的分走了,只剩下一块五花肉和猪头猪蹄。

    “猪蹄也是好东西,早些年,生娃子的婆娘要是奶水不足,这玩意最下奶,只是今年咋没听到啥喜讯,可惜了这好东西!炖得好了味道也不错,就是难弄了一些,他娘,先收起来吧!”

    老猎人稍稍收拾了一些院子,大伙走的时候基本上都把院子打扫干净了,只需要把门板安回去。

    长青帮忙拾掇,忽然说道:“庆叔,那猪蹄给我吧!”

    老猎人和庆婶子都是一愣,齐刷刷地盯着张小花,张小花正提水冲地呢,庆婶子赶紧走过来,拉起张小花的手说道:“啥时候的事儿啊?咋都不说呢?你看看你,还在这里做粗活,得仔细肚子!”

    一番话下来,弄得张小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一跺脚:“庆婶子,哪有啥事啊!吃蹄?也不一定是那啥吧?就算是,也要好几个月呢,我这时候吃猪蹄管啥用?您想哪儿去了?”

    “嗨,我还说有喜事呢!”庆婶子失望地说道,“不过小花,是时候考虑了,早点要个孩子才是正事,趁长青能养活一家子。”

    长青在一边插嘴:“可不是嘛,所以先给小花提前吃些猪蹄,权当准备,补补身子……”

    “准备你个大头鬼!想得美!”张小花气得直跳脚。

    “长青说得也不是没道理……”老猎人咕哝,“不说了不说了!小花,你们回去还要生火,就在这儿吃吧,庆叔家就是自个儿家!”

    张小花话间已经跑进了屋子,和庆婶子一起忙活,并叫长青去家里拿粉条,上次在集市上买了之后一直没机会弄,这次赶上了!

    张小花盯着锅里咕噜咕噜的肉片,已经煮得差不多了,添了一些葱蒜花椒和酱油,原本白色的肉汤立即变成了诱人的琥珀黄。

    “庆婶子,有酸菜没?”

    “家里腌了一坛子,只是挺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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