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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后面忽然来了一列长队,几十个人前后拉着,如火车般高速行进。我着急躲闪,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前仰后合着眼看就要摔下去,不由恐惧地尖叫起来。莫嵩南用力扳住我的肩,很有扶大厦于将倾的气势。他嘴里嘟囔着“faint”,把我拉到了栏杆边上,然后庆幸地说: “如果被那个‘小火车’撞一下可真有你受的!舟舟,万一要被别人撞了,你就把身子紧紧团起来,要懂得保护自己!”
我脸一红。第一次听一个男生叫我“舟舟”!在家里大家都叫我小安; 学校里我是陈安舟; Angel呢,是我的英文名字……当然,还有那个变态的蒋蓉非把我叫成“舟舟(猪猪)”。但没有人像莫嵩南这么亲热而自然地叫我舟舟,仿佛我们已经认识多年,是熟悉的老朋友了。
我们上二楼喝饮料,无奈二楼早已人满为患。
“喝不到我最爱的汤力了……弟,又便宜你了,呵呵。”蒋蓉嘻嘻哈哈地掐了KFC一把。
“Blue Jay怎样?”KFC说,“就在清华东门附近,离北大也不远。”
我们打的到了Blue Jay。推开沉重的大门,打着领结穿着衬衫的服务生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酒吧里正放着一些慢节奏的蓝调音乐,弥漫着闲散而漠然的气氛。灯一律都是昏黄的,映得每个人都曾经沧海一般。屋顶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网,粗麻绳编的,我走在楼梯上时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 ”掉下一片灰尘。
莫嵩南拍了拍KFC的肩膀,说: “蜘蛛,快上网!”
“蜘蛛轰的一声从网上掉了下来。”蒋蓉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给我解释,“KFC在水木的ID就是NetSpider ,他一分特就打出一个emote‘蜘蛛轰的一声从网上掉了下来’。”
我要了一杯橙汁,蒋蓉要了一杯汤力,他们两个男生各要一份扎啤。他们三个边喝边聊,我基本插不上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啜着饮料,听他们讲。
莫嵩南拿出手机,说是要发一条短信给古董,骚扰一下辛苦工作的他。蒋蓉一听就来劲儿了,兴奋地在一旁出谋划策。
古董是水木清华BBS的创建人,元老级的人物,虽然早已离开清华参加工作了,却始终做着水木的站长。水木就像他的一个孩子。可能是1995年的某一天,古董正在实验室无聊,就下载了一个台湾的ternet。没想到这个举动影响了全清华乃至全国,从此中国有了第一个BBS——水木清华。
前两天学校突然宣布要把这个影响巨大的BBS收为校有,引起全清华的骚乱。水木上一大批人纷纷自杀ID以示抗议,剩下的也都把签名档改成“不自由,毋宁死”之类。后来古董他们和校方谈判了几个回合,才把水木夺了回来。
莫嵩南发完短信息,端起大口杯,咕咚咕咚猛喝两口,才意犹未尽地说: “我们应该让古董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所有水木虫虫!”
“那——我要想办法勾引古董,成为水木第一夫人!”蒋蓉屏住笑,一本正经地说。
KFC死命捂住嘴巴,做出要吐的样子。莫嵩南拿手贴住额头,闭着眼睛唱: “神啊,救救我吧……”蒋蓉眉飞色舞。让所有人puke是她最开心的事。
离开Blue Jay时已过了十二点。KFC和我们道别,上了出租车。我们三人则从清华东门进去,向宿舍走。
我冷得皮肤一阵一阵发麻,鼻子止不住地淌清水。薄薄的滑雪衫根本没法抵御冬夜的寒气,我觉得前胸后背仿佛都冰冻得透明了。路上还有积雪,我们都不敢走快,只能一步一步捱到6号楼。
楼门自然早锁了。莫嵩南掏出手机给我们宿舍打电话,等了好久都没人接。他奇怪地问蒋蓉: “你不是和她们说好了,听到电话铃就来帮你们开楼门吗?”
蒋蓉也一脸狐疑,说: “是啊,小楠耳朵不好我能理解,罗曼肯定听得到的。她亲口答应来着。”
莫嵩南又打了两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最后,我给Sophia打了一个电话,她不一会儿就下来了。我连连说对不起,Sophia笑吟吟地说: “我们有时候卧谈都要到一两点钟呢。而且朱慧魏婷婷她们都是大忙人,我经常下来帮她们开门……”
“真是好同志啊!”蒋蓉向Sophia道完谢,忿忿地对我说,“罗曼刚谈恋爱那阵,哪天不是我下楼帮她开门的!难得让她帮我开一次,还真不爽!我分特……”
第五章 沙扬娜拉
我们的爱情不一定惊天动地、永留史册,但那是属于我们的独一无二的爱情。绚烂也许一时,平凡走完一世,如此而已。
上完最后一节课我没有离开教室。我和莫嵩南说好一起吃午饭。
我没有手表,感觉已经等了好久。生平最不愿意等人,仿佛别人高我一等,可以让我置身于悬而未决的不确定中。哪怕今天是我有求于莫嵩南。他不来也许是有事,在这里白白地等待总不是个办法。
我又一次擤了擤鼻涕,然后拿起书包出门。不料崔英杰正杵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其他系的班刊。我心中“咯噔”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打声招呼。
“你在教室里磨蹭什么呢?吃饭吗?”崔英杰没等我开口就先说话了。
我有些尴尬,说:“我今天约了人吃饭……”
“舟舟——”就在这时,莫嵩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的歉意,嘴里连连说,“I'm so sorry,老师死活不肯下课,拖到了现在。这顿饭我报告你好了,就算赔罪。”
我只能装作没看见崔英杰脸上的失望之情,朝他说byebye。
我把C程序十道大题拿给莫嵩南看,他迅速扫了一眼,然后忍俊不禁地说: “这里最简单的是第六题,十五行就能搞定。”
“不可能吧!我们老师说每道题都不会少于一百行,有的要好几百行呢!”我惊愕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是计算机奥赛金牌,可我们老师好歹也是一个博士!
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是清华发明了一台智能机器。一个本科生把头伸进去,机器说: “您是一位本科生。”一个研究生把头伸进去,机器说: “你是一个研究生。”于是,一个博士也把头伸进去,不料机器发出警报,说:“这是一块石头。”博士大怒,想机器肯定出了问题,就把一块石头放了进去,机器不耐烦地说: “这也是一块石头。”笑归笑,我还是很尊敬读了那么多年书的博士的,绝不会把他们和石头划等号。
莫嵩南见我不信,呵呵地笑了,像是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说: “我初中第一次参加计算机竞赛就做了这题,我现在可以马上把那十五行程序写给你。”
“你确信我能弄懂那十五行程序?”我心里有些虚。小时候练毛笔字发现了一个规律: 笔划多的字看起来吓人写出来却总是很好看,倒是笔划少的字往往不容易写好。我怕莫嵩南过于简单的程序里有很多高深莫测的玄机。
他摇头说: “非也非也。你说一个初中生的题目能有多少难度?你可是清华大学的才女啊,同学!”
我自我解嘲地笑道:“我做书上的练习时,总觉得自己的程序编对了,结果却没法运行。尽管系统提示了我一堆英文,我却还是找不到错误。我体内可能有C程序的抗体……”
“女人和机器天生是敌人,呵呵。”莫嵩南笑得很欢,说,“美眉们编程序总是对着天花板狂问‘为什么编错的总是我’,不过最后的倒霉蛋却是美眉身旁的哥哥,因为收拾残局比建设烦多了……”
“那MSN哥哥是不是总帮人收拾残局呢?”我打趣。
“可不是!别看我们是计算机系,好多女生的水平也许还不如你呢——我是说等我给你补完课后。”
我顺着他的意思说: “我真荣幸,能让奥赛金牌给我补课……”
“你以为奥林匹克竞赛很高深么?哼,骗骗你们这些外行人的。我们不过是被训练成一台机器,在最短的时间里可以写出正确的程序,如此而已。我们的训练包括各个方面,比如,写字的速度。”他有些沮丧,“其实啊,写程序就跟农民种地似的,按部就班、中规中矩。”
我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刹那的苦闷。我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立即嬉笑了两声,说: “e on,baby!你可不用替我着急,更不用为你的C程序着急,绝对绝对没有问题!我给蒋蓉补高数只用了两个小时,给你讲两道C程序可能只要二十分钟。”
“是吗?”我笑了,问,“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讲呢?”
他想了想,说: “舟舟,我觉得C程序还是很有用的,毕竟是编程的基础嘛……如果你能学会一些,以后大有好处!”
“嗯。”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等他的下一句。
“我们可以一起上自习,你先把教材从头到尾看一遍,不懂的地方我给你讲解。等你对C程序有了大致的了解,我给你讲那两道题目时你就能很快明白每一步有什么作用了。”
我连忙点头说: “那我去占座,然后打电话给你?”
“也好。”莫嵩南很诡异地对我笑,说,“终于可以上自习了!我太懒,不愿意辛苦地去占座,所以成天坐在电脑前,把大部分时间贡献给了水木……谢谢舟舟帮我占座!”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明明是他帮我补C程序,我还没谢他他却先对我说谢谢。这也太离谱了吧?
傍晚的时候,我在3100占了两个座,然后迫不及待地拨了莫嵩南的手机号。好半天,莫嵩南才赶来,风风火火的样子。他斜挎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手里拿着一罐百事可乐。他朝我露出一个big smile,算是打招呼了。我也对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看书。自习教室里很安静,谁都不好意思说话。
我看了一会儿《百年孤独 》,然后老大不情愿地翻开《C程序设计》,耐着性子一个字一个字吃进去地读。我竭力想找出一些问题来请教莫嵩南,可我似乎对书上的内容都理解了,心中的概念十分明朗。也许看起来什么都很简单,问题都要在编程实践中才会大量涌现。
莫嵩南果然不是经常上自习的人,才坐了两个小时,就开始坐立不安,把书页翻得只哗啦哗啦,翻完一本就猛地从书包里抽出另一本继续翻。
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书页看,心中禁不住埋怨: 谁让你硬要和我上自习的,爽快点给我讲完那两道题不就省事了!
我除了不时擤一下鼻涕,一直很有耐性地端坐着看书,也不搭理莫嵩南。
伤风一天比一天重,想来是从Blue Jay回来时冻着了。头微微有些胀痛,鼻子也总是堵着,只能间或张开嘴透一透气。不过我向来不太注意这些小病,连药也懒得去配。清华的校医院口碑不佳,我不愿花钱找罪受。
“舟舟,你还上自习吗?”莫嵩南慢吞吞地问我,好像已经踌躇半天了。
我顿了顿,说:“你是不是都复习好了?”
“嗯。”他点头,说,“我带来的那几本书都看完了……”
我偷看了他腕上的手表一眼,发现现在还不到九点半。可是,我又不好让他干坐着,只好合上书,说“那我们走吧。”
经过三教后面的西柳苑时,莫嵩南小跑进去买了两个可爱多,然后递给我一个巧克力口味的,说:“我知道你也爱吃冰激凌。哪天我们去哈根达斯爽一把!”
“纨绔!”我笑。听说哈根达斯最便宜的一个小冰激凌都要三十几,两个人去那里消费少说得花两三百。
“趁年轻纨绔一下也没什么不好,难道非要等老掉牙了再去啃冰激凌吃?”他故意瘪起嘴,做出吃力啃冰激凌的样子。
我掩着嘴笑,恨不得学蒋蓉笑骂他一句“你这个死人”。
莫嵩南见我不怎么说话,就有声有色地东拉西扯: “……谁知道球踢到一半,我们两个系就打起来了,后来不断有人来我们系版灌水,简直水漫金山了,我都没法走开。你来电话后,我只好把我的帐号和密码都告诉我同学,让他暂时替我做一下版主。”
我说:“那你不用急着来上自习嘛……”
“你说人家美眉辛辛苦苦找了座位,我能暴殄天物吗?同学,人一定要学会珍惜!”他振振有辞,然后喟叹一声道,“我对不起古董,以后MSN就献身于自习事业了!我今天上的自习能抵我以前一年了,舟舟,清华感谢你挽救了一个好青年!”
“水木是你的鸦片,要戒掉恐怕不容易。”我止住笑,说,“过两天你一定会自习到一半就冲回宿舍上网的!”
和莫嵩南道别后,我心中稍稍有些疙瘩。他今天只字没提给我补习的事,我却从此得每天和他一起自习。我早听说清华的爱情故事绝大部分是从自习开始的,当初杨青峰就是以帮罗曼占座为名顺利把她追到了手。不过我一转念,恋爱又不是招摇撞骗,如果我没感觉,怕也没那么容易坠入情网。
就这样,我的自习生涯里从此多了一个莫嵩南。每天都是我先去占座,然后打他手机。他每次都带一书包的书和作业,每次总是很快就做完了所有事,然后就陪我坐在自习教室里熬时间,直到实在熬不住时才央告着要离开。
我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男人和自习天生是敌人”,他却有板有眼地教诲我“只要把事情做完就好,何苦死撑着……”。他说男人追求的是结果,女人追求的是过程。听起来很有道理。
感冒一点起色都没有,反正不吃药一周会好,吃药也得七天,所以我并不把它放在心上。除此以外,一切依旧。有时候听蒋蓉奇怪地嘀咕“怎么现在MSN神出鬼没的”,我只能一声不吭地暗自发笑。
星期天晚上九点五十,图书馆闭馆,我心满意足地回寝室休息。勤奋工作让我很有成就感。虽然累得只想睡觉,可毕竟完成了很多计划外的东西。
洗漱完,我就上床睡觉了。鼻子堵得慌,一躺下就没法呼吸,直起身子又头晕目眩。我拿出一堆编辑部寄来的杂志,借那些大幅的美女照片、服饰搭配转移注意力。
电话铃响了,小楠接起电话,然后隔着床帘喊: “安舟——”
我懒洋洋的拖着身子,拿起了话筒。
“Angel,是我。”崔英杰在电话那头声音低沉。
我一惊,人也清醒了许多。前天和崔英杰打招呼,他爱理不理的。我素知他的脾气,也不计较什么。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我可以做他很好的朋友,但绝对不是女朋友。
“你下来一趟好吗?我就在你楼下。”他丢过来一句话。
我又是一惊,这么晚把我叫到楼下决不平常,我有预感不是好事,我就用商量的口吻说: “明天上课就能见面了,今天这么晚了,我就不下来了。我不太舒服……”
可是他不答应,固执地说: “你下来好吗?你不下来,我就一直等在你楼下。”没等我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单调的“嘟——嘟——”声,响个不停,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我满肚子的委屈却无处诉说。
我慢慢坐到了床上,让自己平静了半分钟,然后不声不响穿上外套。我知道崔英杰说到做到,在楼下等一晚上对他不是什么难事。
我下楼,崔英杰走近我,我们对视了几秒钟,都有些负气的成分在里头。
“冷吗?”他忽然问。我当然很冷,他如果真关心就不应该强逼我下来。
“到底什么事这么急?”我心平气和了许多,问。
他示意我跟他走。我们来到了6号楼边上的小花园。小花园里没有花,只有几排树,还有两张靠背椅,风和日丽的时候是情侣休息的好地方。我们俩来这里却让我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我们在碎石子小路上站定。我低着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时抽一下鼻子——急急忙忙下楼,连卫生纸都没拿。
“我要走了。”崔英杰终于说话了。
我“哦”了一声,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他把几张叠好的纸放到我手中,说:“I mean,我要离开清华,回家自己读两年书。我要说的话都写在信里了,你有空就看看吧!这对你也许根本不重要,但对我却是重要的。”
这次,我终于听清楚他的意思了。我抬起头,很不解地瞪着他:“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叹一声,说: “你回去看信吧。好了,外面这么冷,你上去罢。”
“难道这是你的最后决定,没有更改的余地了?”我的心隐隐作痛。虽然我不认为只有读大学才能成才,但如果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却主动放弃,那他以后的人生会平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何况他放弃的是中国最好的大学清华。
他有些王顾左右而言他,半晌才说: “你如果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告诉我们班的任何人。我现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我无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走到6号楼前,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住,紧紧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喘不过气来,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迅速松开了我,喃喃地说: “我一直想这么抱一下你。”说完,掉头就走。
我神情恍惚,手中死死攥着崔英杰的信,一步一步向宿舍走去。腿很软,我觉得自己已经心力交瘁了。
走到三楼时,我再也没有力气往上。我靠在墙上,展开了信纸:
太倦了,我要出去走走,我已经决定休学。一年或是两年我还没想好。我真真切切地感到体内的呼唤,我不能再犹豫,我的路不长了。我厌恶这里的课程和这里的气氛,对我,做正确的事比正确地做事更重要。我会回去认真读一年书,一年后我会爱这些课程的。
一年,十二个月,将全部属于我。想,人一生中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属于自己的爱人,这一生如此可罢了。
莫怪我的如何待你,你明白我怕掉进一些不想掉进的清水潭,因我实在是自私或是无能,没有时间去做那些琐事或和别人争斗。
千万别以为这是离别之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想向别人献媚最好是告诉别人你的秘密,我向你献媚是想求你答应,答应将来给我写信,我其实也怕,怕我一个人时沉沦,我其实怕得很。
我不清楚我对你到底是怎样,我只知道我心里希望你怎样对我,可是你并没有那样对我。
像只鸟儿在天上,像个乞丐在街头,路是人走出来的,先前本是没有路的,如此而已。
我再回来你们该是大三或是大四了,不知大家之间会怎样的感受。人是善变的,不过我知道我再变也不会变得出格,因为我还是爱这生活的。但愿你变些,变什么我不想说,因为我的似乎并不是对的。虽然我已决定这一生都不再改变我的志向。改变我的只可能是死亡,绝不会是爱情,我猜。
寒假回来也许你就看不到我了,其实我一点也不伤感,大家活得这么好,没了我会更好。
再回来我一定就是新人了,我自己也会满意的人。我只在这儿求你将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