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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安慰她说: “Sophia,以后你没水了可以来找我嘛!虽然不一定够你用,但喝点新鲜的热水总是有的。别和我客气……反正也不可能和所有人都相处得好,再有两年还不是各奔东西!”
她沉默了半晌,抬起眼睛幽幽地说: “我们宿舍那三个北京人总亲昵地喊我小傻瓜,她们大概真以为我傻乎乎的什么也不在乎。她们毫无顾忌地在我面前说各种话,当我是一块透明的玻璃。我只是不说而已,其实我每一件都记着呢……我庆幸自己早早加入了军乐队,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不用成天和她们周旋。”
“无所谓啦,合不来就保持距离呗。”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我没有资格给她什么建议。这些方面同样是困扰我的地方。
我们各提着满满的两瓶水向宿舍走,罗曼和她的BF(男朋友)杨青峰迎面走来。
罗曼将身子半倚着杨青峰,两只手紧紧地吊着他的胳膊;杨青峰正用头轻轻蹭着罗曼的头发,另一只手里拎着两个空瓶。罗曼一见我们就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们笑了笑,比平时温柔了一百倍。
“真是幸福的一对啊!”罗曼他们走过后,Sophia还忍不住回头打量,恋恋地说。
“我们的苏菲小姐蠢蠢欲动了!”我开玩笑地说。
她朝我撅起了嘴,说: “我们可以打个赌,看谁先动芳心!”说完,神色渐渐黯然,“其实谈恋爱是好事啊,我们何必遮遮掩掩。想当初刚进清华,我是那么心高气傲,觉得非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堪称一流的清华男生。现在,已经有新一拨大一女生进来了,再过几个月,又有一拨大一女生要进来……我转眼之间就老了。”
我虽然常常和Sophia谈论爱情,可这些肺腑之言却是第一次听她说。
我们的想法其实都大同小异,只不过不愿意说出来。
如果给我一份真挚的感情,我会义无反顾地追随他一生。我已经没有别的指望了:没有家,没有回忆,没有亲情……除了爱情,我想不出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我忘不了冰冷的冬夜,我滑倒在雪地里,眼睁睁地看着空水瓶滚到远处; 我忘不了那些考前的日子,我为了占座自习,天没亮就起床排队……我忘不了那些深深的绝望和无助!我曾经强迫自己创造一个又一个高分来填补心中的空虚,可空虚就像是一张网,刚想填补就已经漏了出来。我无法将空虚填满,反而被它紧紧罩住,一点抗拒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崔英杰的脸庞: 黑色金属框架的眼镜、白净的皮肤、薄薄的嘴唇,还有那一头似梳非梳半长不长的黑发。可是,那个镜头只闪了一下,就硬是被我切掉了。我不敢想。
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学者,或是一个有诗情的文人,但我想象不出他给我做一顿可口晚餐然后和我一同洗碗的情景。他也许能在星光下说出最动听的誓言,但他以后可能会整日沉浸在故纸堆里而不管他身边的我心底是多么需要他。
在我看来,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却是爱情的基石。没有婚姻作底子,爱情只是一些浮夸的声影,绚烂而易逝。爱到欲生欲死又如何呢?这样的感觉过去了,还不是被新一轮寂寞侵袭。只有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完一生才是我向往的: 相伴于紫陌红尘,从陌生人到爱人。
我已经不是那个童话中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我也不会再期待什么高大英俊的白马王子给我带来一千朵鲜红的玫瑰,我要的是一份纯粹的爱,这份爱里有宽大的体谅,有揪心的怜惜,有偶尔的纵容……同样的,我可以不在乎他的其貌不扬,也可以不在乎他没有宝马金屋,我会永远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无私地去爱他。
可是,我要去哪里找这样的爱情?清华园里最不缺的就是男生了,我认识的却仅仅是我们班的那几个。当然,这学期进了学生会,又认识了很多男生,可我根本不会考虑那些人。我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却十分明了我不喜欢什么。
我的性子里天生有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哪怕孤老一生也不愿意和一个合不来的人绑在一起生活。
想到这里,我淡淡一笑,对Sophia说:“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也不要以为恋爱就一定好,只是看起来很美罢了。就说罗曼他们一对,还不是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
是的,这几个月来,我们一宿舍人可是看着罗曼跌跌撞撞走过来的。他们第一次吵架就吵得很凶,当天晚上罗曼坐在床帘里放声大哭,吓得我们都不敢睡觉,陪她说了几个小时的话。架是他们吵,苦却总是我们吃。后来,我们三人都见怪不怪了,不管罗曼怎么对天发誓“这次真的分手了”,我们都只当她在演戏。
或许吵架也能促进感情,他们每次吵完后,不久就亲密无间了。只是我不明白,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在争吵中说出那么决绝的话,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不至于如此无情啊!难道一定是爱得越深,所以伤得越深吗?
到宿舍门口时,Sophia说:“我下周就考完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这些天总是没时间和你在一起,心里过意不去啊!”
“一大杯冰激凌就可以买通我的心了!”我嬉笑着和她挥手道别。
星期一照例是最烦人的一天,却也给了我一个远远躲开崔英杰的借口。
崔英杰每天上课都要迟到十分钟,雷打不动。据说他比他们宿舍任何一个人都起得早,只是他宁可在东操打篮球或者在近春园闲逛,也不愿意准时坐在课堂里。
教授讲着讲着来了兴致,我们听的人也渐渐入了港,崔英杰忽然推门进来,朝教授微微鞠了个躬,嘴里说着“对不起”。底下发出窃窃的笑声,因为这样的事情一版再版,准得好像太阳每天都从东方升起——除非崔英杰不来上课。
教授无奈地让他“进来”,嘴里照例说:“崔英杰呀,你就不能早几分钟起床吗?”
谁让崔英杰是我们大师班中的大师呢!想当年,钱钟书在清华不也是年轻气盛的“狂妄之徒”!等钱老功成名就了,他当初的恃才狂傲便成为点缀他人生经历的轶闻了。大师,大概都要有些古怪品性,否则就是凡人了。
崔英杰经过我身边时,我没有抬头,眼睛在讲义上游移。有的时候我们明明走近了一步,我却感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更大了一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放学后,我下楼去推车,却发现链条卡得厉害。我只好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提着车后座,慢慢地在主干道上走。没走两步,就累得气喘吁吁了。我停下步子,充满期待地四处张望,一眼就看到不远处骑车而来的何维。我如见救星,连忙招呼他停下。
何维二话没说和我换了车,轻而易举地端起了车,大步大步往前走。我们把车扔在了十食堂路口的车铺,然后何维拍了拍他的车后座,说:“上来吧,我带你去十四!”
我满脸诧异,问:“给个理由先,为什么要去十四?”
“秋游的时候我说十四食堂有一种螺丝饼很好吃,你不说以后要我带你去吃吗?”何维温和地看着我说。
我心头一热,坐上了他的车。十四食堂周围全是男生宿舍,素有“和尚食堂”之称。虽然我很喜欢里面的小吃,却实在受不了那么多男生的眼光。我进清华一年多了,也就去过一次而已。
何维带我像参观他们家似的在十四食堂里走了一圈,然后把我领到陕西风味窗口,对大师傅说:“一个螺丝饼。”师傅在打卡机上按下了价钱,何维不由分说地抢着插了卡。
“这次我做东,下次你请我去天使食堂吃饺子好了。”何维说。天使食堂就是我们女生宿舍楼包围中的七食堂,因为集中了清华大部分美眉而得名。
何维又给我买了一份羊肉泡馍。我们面对面坐下。我边吃螺丝饼边赞不绝口。何维用馒头蘸着菜汁,也吃得津津有味。
“南方人这么爱吃馒头的,可不多哦!”我说。
何维把盘子往桌子中央推了推,说: “你要不要来点儿?”
见我摇头,何维又说: “馒头挺好吃的,而且便宜。这么大的白馒头,我只要两个就足够了。有几天我每顿就吃两个馒头,一天花不到两块钱。别看我们每个月的补助才六十,其实也能活了。”
我听了心中挺不是滋味。我知道何维是我们班惟一的农村孩子,每年都要申请助学金。我虽然用钱很拮据,但基本的生活费还是有的。相比之下,何维就入不敷出了。
人就是不能穷,穷了连同学都看不起。
我知道我们班的很多人都不爱搭理何维,特别是一些女生。可我和他接触得越多,就越觉得他是个可靠的朋友。我也知道,和一个不受欢迎的人走得太近会很容易被大家孤立,可我宁可冒这个大不韪。看惯了大城市的花哨,我反而对农村的淳朴倍加欣赏。
吃完饭,我向何维道别,他却说: “到了十四食堂,就等于到我们宿舍了,不如去玩玩吧!我们宿舍通网了。”
我一转念,也好,有何维在,即使和崔英杰相处也不那么尴尬。
一踏进男生宿舍,我就不由自主地浑身起鸡皮疙瘩。明明面积比我们女生宿舍还大,明明日光灯都开得亮堂堂,我却觉得屋里又拥挤又昏暗。只有一张床上的被子叠成了军训时要求的豆腐干状,其余五张床上都是被子衣服卷成一团,书呀碟呀散落在各个角落。公用的架子上居然还斜插着一根一次性筷子,上面有半个吃剩下来的白馒头!
我指着“军训豆腐干”问何维: “这是你的床吧?”
他点头,然后拿抹布擦了擦凳子,招呼我坐。
“怎么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有些奇怪。据说文科男生不爱上自习,就爱窝在宿舍里摇头晃脑。
“吃饭去了吧。”他答。
何维打开电脑,连接网络,忽然想起了什么,说: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QQ号呢。”
“我没上过OICQ,几乎不聊天。”我反问道,“你经常聊?”
“是啊,现在宿舍可以上网了,我每天都挂在上面。”何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不在郁闷中恋爱,就在郁闷中变态。”
我们正聊着,崔英杰进来了。他看到我不由一愣,脸上似喜非喜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狡黠地一笑,说:“不欢迎吗?”
“我们去十四食堂吃晚饭了,所以我就让她顺便来坐坐。”何维解释。
“哦。”崔英杰把书包放到桌上,然后重重地坐在了床头。
我指着筷子上的半个馒头,问崔英杰:“这也是你的艺术品?”
他大概也想起曾经说过要把被子“团成一件艺术品”,所以脸上露出大男孩的羞赧。
崔英杰对聊天没有兴趣。他呆坐了一会儿,猛地起身拿下挂在墙上的吉他。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看何维马不停蹄地和五个人同时聊天,耳朵里却全是吉他的旋律:柔软细密,如柳丝划过水面,又如指尖摩挲花瓣。
他弹的居然是王菲的《云端》,我在那个荒山之夜唱给他听的。虽然弹得有些生疏,可基本是一个完整的曲调了。我的脸上浮出了笑容,转过头想说什么,却发现崔英杰正闭着眼睛埋头弹奏,全然不理会周遭环境。
他会弹王菲的歌着实令我吃惊。
他曾经很不屑一顾地说: “我从不承认女歌手会唱歌,她们不过是搔首弄姿罢了。”
我出神地听崔英杰一首接一首弹奏,身体仿佛长出了翅膀,翱翔在自由的天空。
何维忽然拍了拍我,问:“你要上网吗?”
我一看时间,连忙说:“不了,我还要去学生会开会呢。”
“那我下了。先送你去开会,然后我去自习。”他关闭窗口,站起身,抓起床上的书包就往外走。
我和崔英杰道别,跟着何维离开了男生宿舍。
星期二早上起床,窗外居然一片雪白——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被那白亮亮的雪照得睁不开眼,忍不住兴奋地叫唤:“你们快来看啊,下雪啦!”
罗曼立即拉开了床帘,高小楠“腾”地从床上坐起来——都是南方来的没见过真正大雪的人。我抑制不住地激动: “太神奇了,一点预兆都没有,一晚上就铺满了整个城市!”
蒋蓉隔着床帘怪声怪气地大笑了两声,从缺水的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 “三个破孩子……少见多怪,呵呵!”
我换上滑雪衫去上课。下雪给我一天都带来好心情。
我喜欢一切纯净的东西:白雪,清泉,微风,婴儿……因为它们的存在,我对生活尽管失望却还抱着幻想和期待。我一整天都在出神,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贪婪地捕捉着它舞动的每一个细节。
吃完晚饭回寝室,蒋蓉一见我就喜出望外: “猪猪太好了!我正要找你!晚上和我们去刷刷吧!”
“刷刷?你们?”我摸不着头脑,说,“你说说清楚嘛,到底什么事情?”
“是酱紫的——”蒋蓉奶声奶气地使用着她的聊天室用语,“今天是北京第一场雪,几个水木大虫相约去新潮流溜冰,我弟KFC请客。你就陪我一起去吧!”
我摇摇头,说: “今天星期二,又不是周末,我要自习去呢。况且,你们都认识,我去多没劲,还是你和他们玩儿去吧!”
“别这样嘛,难得玩儿玩儿也是应该的!”蒋蓉像妈妈教训女儿似的伸出食指戳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呀,死脑筋!朋友不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吗?我也不全认识这帮网友。再说了,你们的C程序不是要交期末大作业吗?莫嵩南他也去耶!你可以乘机认识认识他,他可是计算机系的大牛,当年的奥赛金牌!”
“他肯教我吗?”我有些心动了。精仪系的博士已经把十道大题都布置下来了,只要做出任意两道并且当面分析给他听,就能期末免试。这个决定对于我们这帮C程序学得囫囵吞枣的人来说真是一个福音。虽然离交题截止日期还有一个月,我们班的一些女生已经开始行动了。眼见她们有的去BBS贴文“征召计算机系联谊寝室”,有的运用各种关系联系编程高手……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蒋蓉拍着胸脯保证说: “放心!我上学期数学课什么也不懂,考前让他帮我恶补了俩小时,最后还不是拿了70多分!C程序对莫嵩南是小菜一碟,人家的饭碗就是编程啊!再说了,呵呵,男人本色嘛……”
“变态!”我恶狠狠地捶了她一拳。这个蒋蓉,哪天不变态,估计地球都要倒转!
我和蒋蓉下楼,KFC已经到了,是个外表很憨厚的北大男生,我怎么看都想象不出他会在聊天室里比蒋蓉还变态。蒋蓉一见他就亲热地说: “弟——想死我了吧!”
KFC不好意思似的咳了咳,说: “请注意,请注意,网下严禁BT。”
正说着,莫嵩南背着一个黑包来了,平头,浓眉细眼,长得十分精瘦。如果平时在清华园里遇见他,我肯定会把他归入勤奋踏实的那类典型清华男生中去。
“我来介绍!这是我们宿舍的大美女舟舟,也是大才女,你们一定看过BBS上到处贴的《智慧男女》吧!那是舟舟小试牛刀的网络小说。”蒋蓉夸奖得过于卖力,反而制造了一种滑稽的效果。我涨红了脸,不敢欣然承受她的溢美之词。
蒋蓉又对我说: “这就是北大第一变KFC,我又帅又有才的弟。这个嘛,就是大名鼎鼎的MSN莫嵩南,你可以叫他‘迷死你’或者‘美少女’,呵呵。”说完,她将双手合抱在脸的一侧,对莫嵩南拼命地眨眼睛,喃喃自语说:“哇塞,好迷人哦——我不行了……”
莫嵩南“倏”地用手遮住了眼睛,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了。
他们三个虽然一点正经都没有,可我竟打心眼儿里喜欢他们。我相信他们也有很多烦恼、琐事,也许不比我爱生活更多。可他们用游戏的态度对待一切,轻蔑中带着自信,敷衍中藏着坚韧。我爱他们的sunshine!
我们到达新潮流时,已经有五六个人等在那里了,都是喜欢上水木清华的外校虫虫。KFC买票回来,一脸的庆幸:“今天星期二耶!你们两位女士免票,可喜可贺!”
“啊呀,说好你请客的,便宜你了!”蒋蓉粗声粗气地说,“我先记着,待会儿一杯饮料是逃不掉的!”
一进门,身子“轰”地一热。火爆的音乐,飞驰的人群,使开足了暖气的溜冰场更显得热浪袭人。我脱掉滑雪衫,只穿一件薄薄的绿毛衣,然后去拿了一双35码的旱冰鞋。莫嵩南从黑包里取出一双旱冰鞋,一边用扳手调节螺丝的松紧,一边向我们介绍: “我滑不离脚的宝贝旱冰鞋,还是我大二轮滑课上买的。”
蒋蓉穿好鞋,慢慢站了起来,神色颇为凝重地对莫嵩南说: “交给你一个光荣的护花使命!你刷刷比较专业,我的舟舟就拜托你了,可不能让她少一根头发!”
“你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莫嵩南一个坏笑。蒋蓉龇牙咧嘴地朝他挥舞拳头,然后忍俊不禁地和KFC滑进场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流中。
“你上一次刷刷是什么时候?”莫嵩南在我身旁坐下,问。
“初中吧。也就初中溜过一次,再早就是小学了。”我心里有点紧张,系鞋带的手指微微颤抖。
“看来是真不会了。”莫嵩南忽然蹲了下来,把我系好的鞋带拆下,重新将带子在我脚踝上绕了几个圈,然后用力收紧,牢牢打了个结。
“这下可以了,站起来试试!”他鼓励地看着我。
我扶着凳子起身,刚一松手就是一个趔趄,幸好被他一把抱住。他脱下了自己手上的黑手套,抓起我的手帮我戴上去,说: “如果你要摔跤了,就赶快用手撑地,这手套里有钢片,不会让你骨折。”
新潮流溜冰场的中央是一个高高的舞台,DJ在那里打碟,男男女女就绕着舞台一圈又一圈地滑,动感十足的音乐配上动感十足的装扮。蒋蓉和KFC他们偶尔会朝我们大叫一声,然后又闪电般飞驰而去。
“要不,我自己在这里慢慢比划,你去过把瘾吧!”我对莫嵩南说。他总是一步都不走远地守在我边上,好像真听从蒋蓉的吩咐全权照顾我似的。
“我还没教会你呢,怎么能自己玩去?我可是人见人爱的MSN呀,呵呵。”他傻傻地笑了两声,然后出其不意地拉住了我的手,说,“我们到中间去,你照我刚才教你的基本要领做,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摔的!”
我俯着身子,双腿略微弯曲,努力地向前滑动步子。他不时鼓励道: “对了,就这样!”他渐渐松开了手,我仍有板有眼地按照他的要求双腿交替滑行。
不料后面忽然来了一列长队,几十个人前后拉着,如火车般高速行进。我着急躲闪,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前仰后合着眼看就要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