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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美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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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打字速度早在无休无止的论文写作中突飞猛进了。清华的老师似乎都拒绝收手写稿,他们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坚不可摧的共识,连体育课的小结都得用A4纸、1。5倍行距打印。尽管清华园内的打印室如雨后春笋,可到了期末还是不能应付全校性的总攻。我们大师实验班更是出了名的论文大户,几乎每门课都有一篇以上的论文,有的课程甚至达到了7篇。我敢说专业的打字员也不如我优秀,因为我不仅有速度还有质量保证,我不会把古文篡改得句法不通,也不会把英文整治得缺胳膊少腿。
我打完长长的一段话就发过去,然后马不停蹄地打下一段。Piggy大概正对着屏幕全神贯注地读我的故事,一言不发。
过了好久,Piggy发来一大段话:“虽然你告诉了我很多,我还是看不出你对那个男生的感情到底如何。恕我直言,那个男生还不成熟。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会把他的前途押在女人身上的。我感觉,那个男生的做法是变相的威胁。如果你确实不爱他,那完全没有必要试着去爱他。他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应该完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可是,我有负罪感,因为我有能力让他留下来而我不去做……而且,如果秋游回来我不故意冷淡他,也许他不会做这么突然的决定了……”
“别傻了!好比是你被车撞了,虽然你是当事人,可你能说如果你不出门就不会发生车祸吗?善良也得有个限度,过了度就是浪费和牺牲。其实,我真想和那个男生谈谈,告诉他我的一些故事,也许对他会有帮助。在感情上我受的伤比他要严重得多,可那些伤害反而促成了现在积极向上的我。就看你怎么看待问题。”
“谢谢你!他是一个固执的人,熟人的忠告尚且不听。不过以后有机会,我倒有兴趣听一听。我想变得坚强并且快乐。”
“No problem!”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QQ真是一种完美的kill time的工具。和Piggy告别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连下一次聊天的约定都没做。我猜Piggy是为聊而聊的人,也许已经有了女朋友或者有了婚姻。于我,只当这是人生的一次偶遇,以后各有各的方向。
或者说,Piggy是我心灵的树洞。
第二天,我说什么也不愿再以生病为借口躺在床上了。一进教室,几个女生就过来嘘寒问暖,叉叉在一旁长吁短叹: “天使都会生病!我还指望你保佑我长命百岁呢……”大家都笑着骂他贫嘴。
课上了几分钟后,崔英杰推门进来。我竭力把自己困在教授设定的圈子里,不越雷池一步。崔英杰经过我身边时把一张纸放到我桌上,低声说: “你看看好吗?”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到我前面的空座位上。这一系列动作极为连贯和自然,仿佛早已排练过多次。
我感觉到身旁的张悦投射过来狐疑的目光,只能加倍表现得面不改色。只要我不说,她就不好意思问。毕竟是南方人嘛……

呐,你知道,想你是知道的,我是不会说得出意识以下的东西的,我不要你付出太多,这是真的,因我怕我付不出太多,所以不敢在这东西(motion or something)上纠葛太多。我是永远的等待型的人,倘你回家到寒山寺许愿,帮我也许一个吧!只愿我等待的能够到来,虽然我不知所等的Godol是什么样子,可我注定是在等待,等待一切。
我是不肯在这里荒废的。我觉得一个人在一张书桌前慢慢等待是我的不荒废,我想不到这世界上有什么特别的等待,在我看,那些急急的人永远也得不到。
谢谢你,肯作朋友,我是绝想僭越的。我不愿以我之去使这东西升温的,那使我自觉面目可憎。我不在乎前途,那是假的,我不在乎你,那也是假的。我不会怎样,所以我就等待。我一向习惯等待,并很有耐心。世界在我面前就是不停发到我手里的牌,我只需翻手看看别人的赠予,然后去回报,我猜是这样的。
我想不出别人会在乎我的去留,我猜班上人死去了我也不大放在心上,我是不是很麻木?我就是。也许我也在等待有一天热情和爱会在我身上,不过那是总在于别人的,因为我要做的是等待,如此而已!
今年联欢许是最后大家在一起了,所以我也很卖力的。我想和你出个节目,两个人的,就算纪念吧!
我想和你表演《花样年华》中的一段剧,我扒下了那段音乐,并很爱那台词,不知你是否看过?中午一起吃饭好么?

                     曾经夜里等待你电话的懦弱的人

                                          杰


我抬头看看与我近在咫尺的崔英杰,心中冷笑一声:你慢慢等吧,偏偏我也是个等待型的人,看谁比谁有耐心!
好像除了爱情,我没法为他做任何事,或者说他拒绝我做任何事。一股绝望之情油然而生,我独自品味着,竟品出一丝咫尺天涯的味道。
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我坐在原地装作看小说看得入神的模样,直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崔英杰两人。他转过头,像是抱怨又像是无比委屈地说: “我哪有那么坏啊!”
我想他是指我的信。我微微一笑,说: “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可改变,我的想法也很难改变。”
我们进食堂吃饭。他照例买了一杯可乐,却还不忘给我买一袋酸奶:“牛奶卖完了,酸奶也一样吧?”
我忐忑不安地接过来。现在我宁可他对我冷冷的,我没法承受他的关怀。我真的害怕面对他。
“Jackson,其实你一点也不麻木,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承认。一个麻木的人会兴致很高地想着在联欢会上为大家表演节目吗?”我忍不住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直看到我重新低下头去,才幽幽地说:“难道你觉得我这么卖力是为了给大家表演节目?”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又来了!我总是企图把话题圈定在他的去留问题上,他却总是要把话题扯向我们之间的感情上。我把我们的每一次相处都看做一个机会,也许能说服他最终留下来的机会。他,也许同样热切地把握着每一次机会,却是在等待我能答应赠予他一份感情……
我想起Piggy昨天和我说过“关怀他,但要有距离”,说起来好容易!什么样的关怀才是不失分寸的?什么样的距离才是刚刚好的?
出食堂时,崔英杰从兜里掏出一张票,说: “我上个月报名参加校园自创歌曲大赛了,明天比赛……你来吗?”
“当然。我一定来!”我小心地收起票。
“曲是以前作的,本来想请你填词的……不过你明天就能听到了。”他笑得有些凄然,说,“其实,你不来更好,我不过是过过场,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词曲。可我拒绝浅白。”
我不吭声。我想起崔英杰以前给我看过一篇他写的小说,写尽了男主人公作为清华文科生的自卑和心酸。虽然我经常写小说,深知小说主角与作者不能划等号,可我还是不自觉地认定那个男主人公就是崔英杰。
傍晚回宿舍,罗曼和高小楠像天塌了似的,争相告诉我:“你中午没回来,蒋蓉出事了!”
“怎么了?”我想不出那个DBT会出什么事,从来只有她让别人出事的份。
“她早上得知清华水平一又没过,沮丧到了极点,拿着那把瑞士军刀在手腕上比划着说要割腕。我和小楠劝了她一会儿,她一言不发,忽然换了一条裙子化着浓妆出门了!”罗曼一口气把话说完。
“又没过!”我叫了一声。清华学生可以不考英语四六级,但是本科生一定得过水平一,不然清华不让毕业。蒋蓉第一次就没过,当时屋里就我一个人,她居然当着我的面爬上了窗台,把整个身子探出窗外,只有两只手还抓着窗棂。我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怕她一个失手从四楼摔下去。
“蒋蓉,你别这样,不就一次考试嘛……”我都要哭了。虽然平时蒋蓉变态惯了,我们也不把她当正常女生,有她没她都无所谓似的,可我在那个时刻突然无比害怕失去她。
半晌,蒋蓉死一般沉默的脸上绽出笑容,重新爬下窗台,“咯咯”笑个不停,说:“全清华人都跳楼了,我蒋蓉还活得好好的!”
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还觉得一丝后怕,不由埋怨道: “你们就这样让她出去了?”
“还能怎么样?她可是个大活人!再说她出门时的样子又不像要寻死。”小楠说。
“分特,寻死还会在脸上贴标签?”我把蒋蓉爬窗台的事情说给她们听,听得她们也慌起来。
我拿起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拨完201卡长长的一串号码。那个熟悉的音乐声响了——居然是在屋里!罗曼爬上蒋蓉的床,在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找到了蒋蓉的呼机。她朝我耸耸肩,说:“怎么办?我们没法联系她。”
我们三个女生一筹莫展,只能静观事变了。
蒋蓉一夜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我躺在床上,心中祈祷着什么事也不要发生。我咬牙切齿地说: “明天我见到蒋蓉,一定要痛打她一顿。”
“对,把她从四楼扔下去!让我们这么担心她……”高小楠今天晚上居然没戴耳帽听音乐,很是难得。
“不但要扔,还要剥光了衣服扔!”罗曼更狠。
我们都笑了,却笑得直想哭。
“再说下去,她会不会不回来了?”我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睡吧,别想了。”半晌,罗曼的声音飘来。
早上,闹钟还没响,就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我睁着惺忪的睡眼透过床帘的缝隙看,不禁叫了起来:“蒋蓉——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我去滚石蹦迪了,呵呵。”她挺不好意思地瞅着我,说。
罗曼猛地拉开帘子,说: “你还有脸回来?今天我非把你扔下去!你知不知道我们担心了你一夜!”
“我对不起大家,我该死——”蒋蓉做出嚎啕痛哭的样子,忽又可怜巴巴地问,“我现在可以上床睡觉了吗?老娘一夜没有合眼啊……”
我和罗曼都被她逗乐了,只得作罢。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听说滚石很乱,你们有没有带家伙?”
“我一个人去的。就带了几张money。”蒋蓉打着呵欠说。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滚石蹦通宵:“你开玩笑吧?”
“咱是什么人?我不害人就不错了。”蒋蓉用她一贯的变态语气说。
“总之呢,我们以后再也不白操心了。”罗曼气鼓鼓地说,“对蒋蓉付出感情,结果就是一个伤。”说得蒋蓉又好言讨饶了半天。
晚上,我喊上Sophia和我一起去看校园自创歌曲决赛。她黑管已经考完,生活宛若失去了重心,迫切需要别人给她填充内容。她一听是崔英杰,不由来了兴致,连连追问:“你老实交代,怎么突然想起要给崔英杰捧场?”
我心想,从秋游回来,崔英杰和我的谣言就已经沸沸扬扬了,难道非要我捏造事实承认我们在拍拖大家才满意?不过,用不了多久,崔英杰的离去就会澄清一切的。
我们到达蒙民伟楼时,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魏婷婷。这次活动是学生会宣传部主办的,魏婷婷胸口别着鲜红的工作牌,风风火火地上下调度着,俨然一个女强人。和她打声招呼,Sophia就可以免票进场了。我们也算享受了一下特权阶级的优越感。
我们在多功能厅外的休息间里找到了崔英杰,他正低着头拨弄吉他。他一见我们就欣喜地站立起来,嘴里却说: “来归来,你们得坐得靠后些,不然我会紧张的……”
Sophia伸手拨了拨琴弦,一脸的崇拜:“Jackson,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好啊!这下我有两个徒弟了。”他说完,看了我一眼。
“是吗?不过我充其量只是一个陪读,或者,灯泡!”Sophia嬉笑着躲开我的拳头。
我偏不去理睬她的玩笑,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歌谱。果然是晦涩不堪,我看了半天都没能弄明白这首歌要表达的意思。不过我不好打击崔英杰的积极性,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歌谱放回原处。
比赛开始前五分钟,我和Sophia在魏婷婷的安排下坐到了学生会的“专座”上,然后我才得知和我隔着两个座位的地方坐着“著名歌星杭天琪”。我喜欢的歌星不是已经过了世就是远在海外,最近的也隔着一道海峡,所以面对杭天琪之类的歌星时反而有些无动于衷。
前面出场的歌手都很阳光,至少都是充满自信的。崔英杰却板着脸走上台,眼睛只盯着手里的吉他。主持人让他向观众介绍一下创作情况,他拿着话筒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是大师实验班的,一首很烂的实验品。”
台下有人笑了几声,很生硬的,让本来就有些沉闷的气氛更加不友好。我替崔英杰捏了把汗。突然,舞台的一边冒出响亮的呼喊: “Jackson——你最棒!”我循声望去,是魏婷婷和朱慧。她们手里攥着一束五颜六色的荧光棒,用力挥舞着,好像不吸引住全场观众的目光她们誓不罢休。
我和Sophia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这是她们最爱的节目之一了,以前的几次还非要加上“大师实验班”的称谓。难怪大家都说我们班“团结得令人难以置信”,事实证明我们班的整体形象是无处不在的。
崔英杰坐到舞台正中的椅子上,把吉他架在膝盖上,表情很漠然,一副无谓的样子。他自顾自地边弹边唱,全然不理会下面观众的反应。我听到周围有些小小的骚动,连Sophia都在我耳边小声地嘀咕: “他唱的是什么啊?我一句都没听懂……”
我紧紧绞着双手,希望崔英杰能快点唱完……仿佛过了悠长的一个世纪,崔英杰在稀稀拉拉的掌声里快步走到了幕后。我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崔英杰的那封信: “……因我实在是自私或是无能,没有时间去做那些琐事或和别人争斗……”突然之间难受得想哭。
“我们走吧,我不想看了……”我对Sophia说,胸口憋得难受。
她想了想,无可奈何地说:“随便你了……”
我低着头,快步躲开摄像机,逃离了多功能厅。一出门,我就如同囚犯恢复了自由,用力做了几个扩展动作。比赛前我还想过和Sophia一起去约崔英杰吃夜宵,不过现在我不忍再和崔英杰见面。我想他的自尊一定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只有敏感的人才能体会,也正因为敏感才伤得更深。
下楼时,意外地碰上了王大伟。我惊奇地说:“怎么这么巧?”
David一脸兴奋地看着我,说: “我是被人拖来打架子鼓的。怎么……你要走?”
“是啊,有点事情。不然可以领略一下你的风采了!”我说。
“Angel,星期六晚上有空吗?我们电子系的学生节,迪斯科专场。你一定要来,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呢……”David说。
我想起上周因为和莫嵩南上自习没去蹦迪,连忙说:“好,一定奉陪!”我指了指身旁的Sophia,问: “可以带同学一起来吗?” 
David笑着说:“只要是美眉,都欢迎!我代表电子系的哥哥感谢你们!”
David走后,Sophia问我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么一个SSGG(帅帅哥哥)。我只能笑她没眼光,说: “人家是0字班的,比我们都小。我又不是小龙女!即使找一个叔叔也不能要一个弟弟……”
“恋父癖!你的俄底浦斯情结还挺严重的。”Sophia说。
我满不在乎地朝她扮鬼脸。恋父就恋父,父亲一般的人至少给我安全感。
一回到宿舍,罗曼和蒋蓉就缠着我打听今天的比赛情况。她们是校园歌曲的忠实支持者。清华出了一个高晓松,一个卢庚戌,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帮支持者。我不好意思告诉她们我中途退场了,不然她们会骂我“占着茅坑不拉屎”、“暴殄天物”。我只得随便说了几个歌手的情况,还特意强调了杭天琪。
蒋蓉咬牙切齿地说: “这次老娘没搞到票,不过下周的校园歌手决赛我一定要拼着老命把票抢到手!”
“让安舟帮帮忙啊,她不是学生会的吗?”罗曼说。
“学生会也有一百多号人呢,你以为票那么好拿?我又不是主席……”我见她们不相信似的,只得好言安慰,“放心,如果能拿到,我当然不会忘记你们的……”
星期六晚上,我对着镜子稍稍化了点妆,正要出门去喊Sophia,迎面碰上了刚回来的蒋蓉。她一把拽住我,说: “干吗去?涂脂抹粉的!”
“蹦迪。电子系的学生节。”我说。
“我也去!”蒋蓉兴奋地说,“等等我,我换个衣服化个妆。”
正在喝豆奶的罗曼忍不住讽刺说: “你倒是怎么都不嫌累,才蹦了通宵又要去蹦专场。”
“就当减肥呗!”蒋蓉嬉皮笑脸的。
我有些为难,说: “我和David说好七点在楼下等的……”
“没关系,等人是男生的天职。”她摸摸我的头,说,“好舟舟,就给我五分钟!”
我无可奈何地说:“那好,我先去叫Sophia。”
我去敲隔壁的门,Sophia在里面叫:“就来,请稍等!”
“已经七点了,快一点嘛……”我催她。
“知道——”
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门才突然打开。Sophia一边拉着袖子一边抱怨: “天呐,我又长胖了,本来想穿的衣服居然没法穿……”
我偷偷扫了一眼她现在的衣服:袖子宽宽松松的,胸敞得很开,有些性感的味道。可惜腰腹部显小了,稍稍一动醒目的“救生圈”就凸现出来。
“好了没有?我可不想让David在楼下等……”我说。
Sophia抱歉地朝我笑,说:“我头还没梳呢……要不你先下去,这样他就不能怪你了!”
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我再三叮嘱Sophia快一些,然后走出房门,顺便看了一眼我们屋,蒋蓉还在那里涂着睫毛膏。我忍不住又叮嘱她一声:“我在楼下等你,快一点!”
David见我下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我等到花儿也谢了,果实都烂了。”
“实在对不起,她们还在上面呢,女孩子嘛……再等一会儿好不好?”我朝他一笑。
他作痛苦状,说:“班头还让我早点去帮忙呢。主要是你们不熟悉,不然就让你们直接去学研大厦了。”
“下次记得,不要轻易邀请女生,女生天生没有时间观念。”我笑着说。
我们两人又等了好一会儿,Sophia才慢悠悠地下来,身上的大披肩红得像一团火。她对我说: “我经过你们屋时看见蒋蓉正在往脸上涂银粉呢。”
我心里暗暗叫苦,难不成蒋蓉要去竞选清华小姐?我迅速瞟了David一眼,希望他不要不耐烦了。
蒋蓉下来了: 上扬的浓眉毛,紫色的嘴唇,大晚上的居然戴着一副墨镜!“Why?”我指了指她的墨镜,不解地问。
“蹦迪灯光耀眼,这样可以保护我的眼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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