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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他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
那是此生唯一一次爸爸对自己的告诫。
而她却漠然回他:“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也只是一句话:就算全世界都都错看他、抵毁他、诽谤他,我也都只相信他是我的阮少斐。”
也是在几天前,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她方才悔悟。
他要她远离阮少斐,他要她小心阮少斐的野心,他告诉她阮少斐的动机并不单纯简简单单地两句话,那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最真挚的一次疼爱。
无情地将他一颗惦念女儿的父亲的心狠狠敲碎
孟浅,你于心何忍啊?!
因为不懂,她的确是不配拥有的父爱。
黯淡无神的双眸失了焦,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玻璃娃娃,她倚在他的墓碑上,来自心里最伸出的忏悔,让她落泪不止。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她额前,那苍白发皱的唇瓣上下磕碰着。喉间像是卡了碎玻璃一样,一牵动声带,便是一阵鲜血淋漓的疼痛。
“爸,我我错了。”
“如果不是我你或许就不会不会离开我了”
迟来的道歉,如果你能听见的话,还可以原谅吗?
秋风骤起,窸窸窣窣地吹起枫叶。
一片火红的枫叶,摇摇晃晃地坠下,轻轻落在她细弱的不堪重负的双肩。
墓碑照片上的那人,仿佛微微地拧过眉,似在心疼他哭得正凶的小女儿,又似在痛恨彼此的生死相离,似在恨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给他的女儿一个依靠,又哪怕是一个可以供她哭的肩膀
趴在双膝上哭了许久,迷蒙的双眼里跃入一双米白色的男士休闲鞋。
孟浅缓缓抬起头,由下向上看去,是男子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窄细的腰,宽阔的胸膛,再到一张清隽精致的俊颜。
一如既往地温和,他朝她伸出一只大手。
那也是孟浅第一次这样静距离的去观察他的手,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修剪整齐的指甲泛着淡淡的荧光,干净、漂亮得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手,更不像一个医生的手。
微微拢眉,无疑,这个人的出现很出乎她的意料。
没有立刻牵过那只朝自己伸来的手,而是仰着头,先将这个人的容貌刻印在了脑子里。
但见他弯了弯唇角,俊容和煦:“地上凉,先起来再说话。”
再不犹豫,孟浅将自己的手探向他温暖的指尖。
084天地云泥,青鸟与鱼8()
十月的天气有些微凉,但也绝对不到要把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的程度。
还有裹在自己身上的休闲外套,被这样照顾着,刚一开始还觉得在外面快要凉透了的身子渐渐回暖,后来便觉整个人都要捂出汗来了。她将身上的外套拉下了些,却是一只大手重新帮她盖好。
“莫大同,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我已经觉得暖和很多了”孟浅轻声开口。
那人唇角一弯,淡淡地回道:“我是医生,听我的。”
孟浅真想回一句,心理医生好不好?
但嘟了嘟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现在的她,近乎一无所有,多一个这样的真心待她的朋友,她还有什么好强求的呢。
“来,先把这个喝了。”说着,莫大同递来一瓶刚买来的牛奶。
孟浅接过,隔着玻璃瓶子传来牛奶的温热,刚好温热了她的掌心。
还不待孟浅将那个牛奶瓶子端详仔细,坐在自己左手边驾驶座上的男子便又夺了过去,轻而易举地拧开瓶盖,再递到她手上:“身体虽然暖和了,但是在身体里的寒气还在,这样对你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把牛奶喝了,会好些。”
孟浅接过,小小地啜了一口。
牛奶入腹的一瞬间,霎是一阵暖流游遍全身,就连血液里隐隐存在的疲倦,也被赶走了几分。
捧着瓶子,她细细打量莫大同。
只见他将驾驶座放得低了些,枕着手臂半倚在上面,阖着眼似是在闭目养神,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孟浅开口,刚她就想问,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莫大同倏地坐起,拍着胸脯一脸骄傲自豪:“小爷我是谁?开玩笑!b市找个人还不容易?”
孟浅一蹙眉:“莫大同,我没开玩笑”
莫大同稍收了收脸上的灿烂,突然抓住孟浅的一只小手,放到自己心房的位置。
孟浅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倏地一颤。
却见那人拧眉,满眸深情地看着自己,薄唇跟着轻启:“因为,你在我这里,所以不管你走到那儿,我都能感受得到。”
孟浅眉心的蹙痕有浅及深。
眸光凌厉了些,想要拨开那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距离感,去看清眼前这个人真正的心意。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莫大同却嗤笑出声,笑得夸张的大声,似乎用这种方式就能很好地掩饰起自己的心虚和慌张,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便就是这种半开玩笑的举动,他已经和她告白过了两次,每一次明明已经成功了大半,到最后都会因为自己埋在内心深处的懦弱和自卑,又都退缩了回来。
他总是觉得,在她面前,自己像是一个奋力演出的小丑,自贬形象,不过是为了讨她欢喜。他也总是想要小心藏起自己所有的卑劣和不堪,让她看到的都会自己是最完美的那一面。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会知道,他一直在以一种安静的姿态喜欢着她。
眸光一闪,他重新躺回到自己椅子上,目光懒散地飘向车窗外。
“其实,是今天一早,我打了电话给你。接电话的人,是你们家的帮佣阿姨。我问她,你去了哪儿,她也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来我猜,就是你一个人跑出来了,你们家的阮少斐还到处都找不到你。你能去的地方不多,也就那么几个,一一找过,还怕找不到你?”
云淡风轻的话语落在耳际,心头却是重重一沉。
莫大同轻舒了一口气,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说起来,阮少斐还真是笨居然连这里都找不到”
孟浅咬着唇瓣,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她是该惊奇莫大同了解自己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是该失落,那个叫“阮少斐”的人,从未将自己完全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有,他又怎会猜不到,自己会来这个地方?
“你来,不是就要和我说这个的吧!”
莫大同曲指在孟浅头上重重一弹:“笨啊!明天小爷我就要飞加拿大了,自然是来见你这个老员工最后一面了”
额上点点晕开的痛意,让孟浅整个人都清醒了些。
她如梦方醒,原来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星期了。
而明天就是莫大同要离开的日子了。
人生难免悲欢离合。孟浅懂的,所以小心收好自己的失落与无奈。
“我来,还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那藏匿在心中许久的话,莫大同终问出口。
孟浅低垂着头,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玻璃瓶子,轻应道:“嗯,你说。”
“孟浅,现在的你,幸福吗?”
这个问题让孟浅整个人微微一怔。
是啊,孟浅,你幸福吗?她也想这么问自己。
“嗯。”像是刻意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孟浅应了声,声音小到连坐在她旁边的莫大同都听不真切。
倘使,一早便知道她的答案,可当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莫大同开始情绪控制不住地激动,所有的理智被击得一败涂地。
幸福?
她幸福还是不幸福,他不会知道?
如果她幸福的话,怎么会忍受不了那个家,偷跑出来?如果她幸福的话,又怎么会一个人在自己爸爸的墓前哭?如果她幸福的话,那么这一秒,她为什么不敢看他的眼睛,大声和他说出来?
她还是不幸福。
像是怕自己下一秒便会反悔似的,莫大同慌慌张张地一把抓过她的手:“孟浅,如果现在的你不幸福的话那就和我去加拿大吧!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明天下午3点之前,给我答复。只要飞机没有起飞,我的手机都一直开着,随时可以接你的电话!只要你一个电话打来,我就会马上取消行程,等你办好护照之后,我们一起飞去加拿大”
车子熄火,稳稳地停在二层别墅的楼下。
孟浅偏过头,看到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是亮着,唯独阮少斐书房的灯是灭着的,眉心蹙了一瞬,心也跟着一沉。回眸,她已经悉心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弯眼笑道:“莫大同,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罢,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便下了车。
莫大同跟着下了车,绕过车身,几步追了上来,拦在她面前:“孟浅!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是不是还欠小爷我点什么?”
驻足原地,孟浅垂眸浅笑,嗯,好像是少了点什么呢!
“那,前老板,我祝你一路顺风?”
那双带着笑意的明眸璀璨如同天边的星辰,莹莹闪闪。
彼时,夜色将她的笑渲染得霎是醺然,莫大同品饮得如痴如醉。
他不禁想问,从阮少斐和莫妍两个人在自己的推波助澜下旧情复燃开始,是有多久,没看到她这般地笑了?虽然,他见她的样子,永远都是哭比笑多,可是在他心里,他是真心希望她能多笑笑的。
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他走近,将她整个罩在自己颀长的影子下。昏暗的光线下,他长眉拧起,俊颜上写着失落与不悦:“就只是这样?”
猝不及防地,一双柔软的手臂就已经缠上自己劲腰。
一颗小脑袋轻倚在肌肉坚实的胸膛,她离自己渐近加快的心跳是那样的近,以极轻极轻的力道,拥着比那她高上许多的自己。
那是一个只关乎友情的拥抱,他的心却在瞬间从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纵然是她当莫大同是好朋友、好哥们儿,也会羞于与除了阮少斐和孟觉之外的第三个人第一次这样的亲密接触似的,在感受到那被自己抱着的高大身躯一僵的时候,孟浅便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拥抱。一如他以往所谙知的那嚣张跋扈,孟浅拍了拍莫大同的肩头,笑道:“好好收着!这可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
两颊的微红隐于淡淡的夜色中,莫大同看着孟浅的黑眸深深:“孟浅,不论如何,我和你说的话,我都希望你能再认真地考虑一次”
孟浅动作明显一顿,扯开笑来,是想让他安心地离开。
“好,你放心,我会认真考虑的。”
从她和那人先后下了车,亲昵地对话,再到那个拥抱还有最后的挥手再见,一一被站在二楼书房里的某人看在眼底。
二楼的书房里,一片黑漆之中,亮着一点火星。
烟草的味道,几乎弥漫整个书房的每个角落。
如流星一般陨落,夹在修长的手指间的燃了一半的烟摔落在地。接着一只黑色的男士皮鞋,将那只烟狠狠踩灭,可以用粗鲁来形容的动作彰显了鞋子主人的烦躁、不耐。
眼前,刚刚的场景一遍一遍地回放着。
焦点无一不是放在了她身上。她的笑容每每在别人的面前绽放,都无一不明媚得刺痛着自己的眼。
眉心因为紧锁了一整天而发酸发皱着,这一天他都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为了找她,他丢下了原本安排在今天的所有工作,派去所有人手,全城找她,连他自己也一个人开车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
对她,或许自己真的少了太多的了解吧!
所以,她逃走了,他第一个想到她会去的地方,是机场。却忽略了,就算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有他的世界,也一定会先去一个地方。
但当他正在由机场奔赴回来的路上,却意外接到电话说是在城郊墓地找到孟浅了,但不凑巧的是,孟浅已经被另一个人接走了。
而这人,正是比自己正了解孟浅的莫大同。
楼下隐隐传来她和李嫂的对话声,阮少斐转身,步子迈开,走向楼下——
“我说太太啊,你这一整天都去哪儿了?”李嫂一见开门进来的人是孟浅,忙迎了上来,上上下下将孟浅打量个遍,直到确定她毫发无损,一颗悬了一整天的心才终于落下。
孟浅动作利落地换过拖鞋,一面语气清冷答道:“心烦,出去走走而已,不用担心。”
“出去走走?”李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件事被孟浅闹得几乎到了惊天动地的地步了,回头竟然就被她用“出去走走”这四个字简单给简单概括了。轻叹了口气,她又是一阵苦口婆心:“我说太太啊,您至少也要打个电话回来啊先生和我都要担心死了”
孟浅唇角一僵。
先生?
阮少斐么?他会担心她?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正巧,李嫂话音刚落,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自旋转楼梯传来。
接着,那道高大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步步踱来,下巴倨傲地扬起,唇角抿着不屑的弧度,他如一个天生的帝王。
“对了,太太,今早我去拦车的时候,您怎么一个人突然离开了?早上那会儿不是说肚子疼吗?”
看到一直闷在房间里的阮少斐也跟着下了楼,李嫂忙拉着圆场,努力给孟浅找台阶下。
孟浅冷冷睨视了一眼阮少斐,回道:“那会儿肚子忽然不疼了,就想着出去走了走。”
李嫂连连点头:“那太太,你现在肚子还疼吗?要不我们明天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
“不用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您晚饭吃了没有?要不要我再做点什么给您?”
“晚饭,我在外面吃过了不过,要麻烦你帮我端一杯牛奶来,走了一天了,我想早点休息”
至始至终,孟浅虽然是在和李嫂的对话,但目光却都是凝在阮少斐的身上的,唇角一直衔着一抹讥笑。
而阮少斐,他都站在一边拧着俊眉,看着地板上反射过来的薄光,似是在仔细听,又好像是一个字也没有入耳。
她趿拉着拖鞋向房间里面走去,却被他狠狠叫住:“你给我站住!”
孟浅轻哼,:“有事?”
“你今天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阮少斐冷冷发问,就即便是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085天地云泥,青鸟与鱼9()
“妻子的义务?”孟浅狠狠挣开他的束缚,退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倏地冷笑出声,“呵!阮少斐,我不觉得,我现在还有那个义务!”垂眸,她眼梢悬起一丝戏谑,看着他唇角笑意缠绵:“而且,我想我应该提醒你!我们连结婚证都没有,如果没有孟家,我连和你逢场作戏的兴致都没有。”
只见阮少斐那高大的身躯倏地一顿,眉心跟着一拧。
“你应该没忘吧?我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登记!所以,就算之后的几个月,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你说我们是夫妻,你现在能拿出什么来证明我们是?!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孟浅激动地一口气说完,纤细的食指直指半掩着的房门。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眸光一黯,悲恸跟着袭上心头。
她一直以为,只要他和她将彼此长久地放在心上,那么即使没有结婚证那张纸,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她和他一样可以两情久长、朝朝暮暮。
而她错了。
当所有的谎言被拆穿——
他和她的关系,甚至还不如他和他的任何一个情妇来得光明正大。
一步跨到她面前,扯过她的腕子给抵死不承认的她看,反唇相讥道:“好啊,你要证据!我给你证据。证据就在你的手上!”
语落,两人一齐将目光投到孟浅的左手上。
一只浅金色的指环安静地躺在她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于雅白的灯光下,闪着盈盈光晕。
孟浅只觉在看到戒指的那一瞬,整个人的呼吸都像是被抽离了一般。
耳边再度响起了他的温醇低喃:“阮少斐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孟浅小姐为妻,从此,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是你爱自己一样,无论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我愿意。”
那是他们曾在一起过的证明。
如今,倒像是在生生讽刺那一段逢场作戏的感情,更成了他无理取闹的道具。
“不是夫妻的话,你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舍不得丢掉我送你的戒指?戴了婚戒的男女,不是夫妻关系,又是什么?还有,什么叫作你的房间?你脚正踩着的地方,是我们的房间!”
他薄唇掀起,一句一句反诘回去,迎上孟浅一双忿恨的双眸,气势丝毫不输她。
对,就是因为她的名字前有这个那个“孟”字,他心里是对她的恨,丝毫不输于对着她家族的每一个人
但是,对她,他就是放不开手!
不待她言语上再反击回来,大手钳住她削尖的的下巴,两唇重重地覆了上去,如痴如狂地啃咬。
她在他的进攻中,步步后退。
最后干脆被他扔到了松软的大床上,隐痛陡地自四肢百骸传来。他的身子重重地压在她小腹上,失去理智到了全然不顾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那是一个近乎可以用血腥来形容的吻。
她被他四肢钉死在大床上,反抗根本就是徒劳。而她一心护着自己的小腹,全然失了所有的防守,明明死守牙关,却在他大手的钳制下,不得不屈辱臣服他。
此时此刻,她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痛,身体痛,心更痛。'这个地方简化一下,不要太露骨了'
曾经满是两人欢声笑语的房间,如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狂乱的呼吸。
她唇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淡淡地开口:“阮少斐,你一定觉得我们孟家欠了很多吧!如果折磨我,能让你有丝毫报复过后的快感,那么我随你处置!”
说罢,她从被压上这大床上就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倏地放松了下来,深陷在那柔软的大床上。
阖上眼眸,她将他和天花板上照下来的刺眼炫目的灯光,关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清越如故的声音冰冷的在耳际震响,男人精壮的身躯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