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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画风魔幻[红楼+剑三]-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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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过后,春日围猎正式开始。沈水溶策马跑了出去,眼睛迅速的向四周搜索着猎物。往年他也懒得去夺个头筹什么的,只是今年的彩头是一架慧纹的山水锦绣屏风。

    须知这慧纹存世极少,相传是一姑苏的官宦人家小姐,名唤慧娘的所绣。这慧纹轻巧淡雅,远非后人所能纺织。也因这慧娘出身官宦,又十八岁便去了,流出的绣品便极少。顶顶勋贵的人家也不过能得一两件小如璎珞扇套之类的罢了,像是这架如此巨大的山水屏风,决然是世所罕见,也难怪会一早便被收入国库,小心收藏。

    北静太妃出身簪缨,并不喜女红针线,却偏偏独爱慧纹绣品。这一次圣上拿出如此血本,北静太妃一早就对沈水溶耳提面命,让他无比赢回来才是。

    在整个北静郡王府,北静太妃绝对位置超然,说一不二。怕自己落得个有家归不得的下场,沈水溶这一次当真是卯足了十二分的力气,一心想要夺魁。

    其他人见北静王如此迫切,并不愿得罪他,便都退让开去。就连圣上都有些纳罕,对一旁的福公公道:“水溶这小子今天吃什么了?往年也不见他如此积极啊?”

    福公公抿唇一笑,凑到圣上身旁,低声将北静太妃的事也圣上讲了。对于这位老太妃的剽悍,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便深有体会,这会儿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饶有兴致的看着水溶满围场乱蹿,皇帝感觉自己被充分的娱乐了。

    其余的人虽然有心相让,但是到底比赛才刚开始,若是一只也猎不到未免难看,所以众人纷纷开弓跑马,整个围场顷刻间便热闹了起来。

    因着是第一天,所以女眷们也不能任意活动,而是由着几个老太妃和宫中的嫔妃们带领着,在安全的地方采摘野果,捡拾蘑菇。当然,也不是真的要让这些夫人小姐们干农活儿,不过是做做样子,全了仪式罢了。

    傍晚时分,自有随行的御厨呈上的精心烹调的晚膳。那些王孙贵族猎来的野味只算是凑趣,真正能呈给各位贵人的,还是正经的御膳。

    球球一脸“我很乖”的表情用力对家娘亲卖了个萌,终于得了允许去自家姐姐那里,这才能将簪子偷偷的还给了她。

    听着幼妹像是个小大人儿似的对自己说教,让自己以后要小心,可不能再这么粗心大意了,媛春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其实她今日戴这个簪子,只是爱它素静,和一身的胡服倒是相配,却未曾想到那簪子会滑出去,更未曾想到会被北静王拾了去。

    所幸北静郡王府和自家关系一贯不错,今日自己妹妹又是机敏,倒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将那惹出了许多事情的珍珠簪子小心收起,媛春抱着妹妹逗弄了一会儿,喂她吃了好几块大哥猎来的兔肉,便也将这事儿撂下了。

    晚膳开始之前,福公公已经指挥着小太监和侍卫们一道将各家公子的“战绩”统计出来,写在绢布上公布出去了。沈水溶看着高居榜首的战绩,颇有些志得意满。而在他的不远处,两个男人望着榜首的那个名字,想起晌午的这人的举动,不约而同的冷笑了起来。

    等到了第二日,沈水溶就发现,他所有的运气都在第一天的时候用光了。按照常理推断,西郊围猎的第二日的猎物,的确是会比第一日的少一些,可是他整整一上午连一只兔子和野鸡都没看到,似乎有些太不寻常了。

    好容易看到了一只毛色油亮的梅花鹿,沈水溶开弓搭箭,直直瞄准了那只鹿的后腿——猎鹿和猎杀那些猛兽不同,猛兽要求一击必杀,而像是鹿这样温顺的动物,则一般是不伤它们要害,只让它们无法逃跑就是了。这样猎到的鹿,无论是驯养还是宰杀,都很方便。

    可谁知,他的那箭方才射出,便只听一声脆响,另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矢一下子撞在他的箭上,那一箭的力道之刚猛,竟不是仅仅撞偏他的箭的轨迹,而是将他的箭直接击落下来。

    沈水溶执掌整个北军多年,开弓射箭自是一把好手,不是他自傲,他就是敢说,整个盛京之中,能够将他的箭撞偏的人不足一手之数,而能够将他的箭击落的,绝迹不超过三人。

    勋贵之中何时出了这样厉害的人物?沈水溶挑了挑眉,顺着那支箭射出的方向看去,却见层林掩映之间,一个一身天青色胡服的男子缓缓打马而来。

    那人并没有穿武将的骑妆,而是穿了一身文人才穿的胡服。然而明眼人只要一瞥那人的手上的薄茧的位置便知道,此人手中的龙舌弓并非摆设。

    “那鹿带了崽子,王爷还是不要杀生的好。”贾珠对沈水溶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一贯的谦和有礼,仿若方才放箭击落水溶箭矢的另有其人。

    沈水溶自然是认识贾珠的,被人惊跑了猎物,可是人家偏偏说的好有道理,让沈水溶半点发作不得。无奈的摊了摊手,沈水溶干笑一声:“呵呵,还是珠儿心善。”

    贾珠微微一笑,道:“不扰王爷雅兴了。”旋即便一踢马腹,一拽缰绳,往另一边走去,倒没有文人素有的虚伪寒暄,仿若他真的就是路见不平而已。

    沈水溶摸了摸鼻子,只能自认倒霉,往贾珠相反的方向而去。兜转了半日,他终于看见了一只安庆特产的红狐。那红狐皮毛似火,无论是用来做围巾还是积攒起来织一条大氅,都很漂亮。

    沈水溶眼前一亮,当即翻身下马,小心的绕到那红狐的前面。因着是为了它的皮毛,所以最佳是将箭射入红狐的头脑之间,这样才不伤皮毛的品质。

    好容易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沈水溶动作迅速的拉开了弓,就要往那只火狐的额头射去。他的动作快,却有人比他更快上三分。

    沈水溶的弓弦还没有松开,便听见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他条件反射的往侧方一避,两支玄色尾羽的箭矢便穿过他方才站着的地方,直接没入了那只火狐的双眼。

    沈水溶被吓得一个激灵——若非他闪躲及时,那两支箭就要插到他的身上了。他眯着眼睛看着那玄色的尾羽,已经知道了是谁放的了。

    “沈!君!止!”一声怒喝,沈水溶果然见到他身后的灌木丛里,一个双目覆白纱的高大的男子从容不迫的站起了身来。

    只有皇帝和亲王才能用黑色尾羽的箭矢,圣上昨日“逐鹿”之后已不愿再下场,今儿一早便去看他们书生们文比去了,所以这两支箭是谁射出来的,沈水溶并不做第二人想。

    并不惧怕沈水溶的怒气,沈君止走上前去将自己射到的红狐捡起来交给身后跟着的沈容武,这才装模作样的对沈水溶拱手道:“兄长承让。”

    这幅没有丝毫愧怍的样子险些将沈水溶气了个倒仰,他撸着袖子控诉道:“沈君止!!!你知不知道我要是躲不开会怎么样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连沈君止身后一直板着脸的沈容武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容武,你说说,他躲不过会怎样?”沈君止用手肘碰了碰沈容武,示意让他说。

    沈容武利落的将红狐身上的箭矢拔了下来,捻着那两支箭,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北静王爷若是躲不开也无大碍,按照这两支箭的走向,它们只会射中北静王爷的……咳咳,屁股。”

    大概是家教森严的缘故,沈容武虽然混迹军中多年,却鲜少说这样“不雅”的词,所以说完他便偏过头去,似乎在忏悔自己有失斯文,又似乎只是忍笑忍得辛苦。

    沈水溶简直要闹了,可是沈君止一句轻飘飘的“母后还少了个围手”便让他将全部的火气都瘪了下去。

    他也算是太后看着长大,在某些时段,温柔慈祥的太后娘娘很大程度上成为了他的精神依托,让他有勇气去面对自家专业坑儿子一百年的娘亲。

    彻底没了脾气,沈水溶只能暗叹一声自己倒霉,恹恹的又上了马,继续寻找新的猎物。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整整一天,但凡是他看见的猎物,不是被人抢了,就是带了崽子的。

    气极,沈水溶也不是没想过带了幼兽的也不放过,可是他刚拉开弓,却好死不死的被那群闲逛的文人看见了。

    安庆的文人素来追求清贵,于是这些人便“不畏强权”的对沈水溶好一通口诛笔伐,气得沈水溶策马狂奔,将他们远远甩下,才换的耳边清净。

    好不容易四下无人,又有合适的猎物,可是沈水溶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箭囊空了。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沈水溶再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针对了,那有这样一个统帅,北军的未来也是堪忧了。愤然上马,沈水溶决定去找那两个幕后黑手问问清楚。

    #沈水溶:宝宝要闹啦!!!本王倒霉了三千多字,居然连媳妇的影子都木有看到!#

    #叔:【抠鼻】谁让你是个宝宝呢,未成年人不能有媳妇的。#

第51章 姻缘。() 
第五十一章。姻缘。

    点到即止是一种艺术,何况贾珠和沈君止只是为了给宝玉出气罢了。看着水溶从昨日的榜首跌落到中游,两人满意的笑了笑,转身便去皇帝的帐子里躲清静,避开了来兴师问罪的水溶。

    皇帝早就听福公公说了这几个小的闹起来了,见自家弟弟和珠儿一前一后的往他帐子里钻,便将人揪住,细细问了问原委。

    贾珠便一一如实说了,就连那簪子是他家元姐儿的事情也没有隐瞒。皇帝听了之后来了兴致,抚掌笑道:“哎,你们还别说,水溶那小子和媛儿还挺有缘分的。”

    皇帝觉得,那簪子本就是北静太妃所赠,又被北静王捡回来送还,可不就是缘分嘛?又想起太妃总跟他念叨的水溶不肯娶妻,皇帝灵光一闪,笑道:“哎呀,年龄也合适,家事也合适,容貌品行也相配,不如朕给他们赐婚得了,省的玉姨还念叨。”

    贾珠一早就开发了妹控属性,闻言登时浑身一僵,不假思索的就道:“不成不成,大舅舅,他们差了辈分的。”

    皇帝还没说话,沈君止的喝茶的动作猛地停住,抢先驳道:“那有什么打紧的,他们又不是实打实的亲戚,再说了,就是真沾亲带故的,咱安庆还有‘骨血还家’的传统呢。”

    沈君止说的不假,安庆一朝一来,许多皇后和王妃都是大长公主所出,此谓之“骨血还家”,乃是为保证皇族血统纯粹,血脉团结。上行下效,安庆的百姓家里也时常是会迎娶表姐表妹,以此来维系亲缘。

    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犯,贾珠控诉的看了一眼拆他台的沈君止,依旧对圣上道:“若说缘分,倒是北静王爷和宝玉的缘分深些,毕竟他连元姐儿的面儿都没见过呢。不过宝玉如今还小,北静王爷早已弱冠,恐怕是等不起了。”

    贾珠毫无心理压力的将年龄安全的幼妹推了出来,比之适龄的元姐儿,他倒不信水溶那家伙会如此禽兽。

    沈·真禽兽·年纪大·君止连中两箭,顿时一脸血,忍住揍贾珠一顿的冲动,他放下茶盏,不悦道:“珠哥儿净是浑说,你也还知道宝宝还小!”

    皇上看着两个小的掐得跟乌眼鸡一样,顿觉好笑。也不表态,他就静静的看着贾珠和沈君止两人唇枪舌战。皇帝表示,弟弟越大越不可爱了,小侄子小时候还会软软撒娇,现在成天端着一张假笑脸也不招人疼了。相比之下,还是他们吵嘴仗有意思些。

    待到两人吵得筋疲力尽,皇帝才摆了摆手,幽幽笑道:“元姐儿的婚事也轮不到你们两个瞎操心,珠儿你爹虽然混了些,不过还有徐家妹妹和贾家的老太君呢,况且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吵个什么劲儿。”

    那边已经撸胳膊挽袖子的贾珠和沈君止猛地一顿,一脸懵逼的顿住。

    末了,贾珠干咳一声,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躬身对皇帝道:“天色不早,珠告退。”说着,便往帐子外退去。

    若非他临出帐子的时候被绊了一下,什么君子如风,淡定从容的,还是让人信服的。

    抢着福公公刚给他哥端上来的茶灌了一口,沈君止将喝干的茶盏猛地往桌上一撂,摆摆手道:“走了。”

    说着,沈君止便身形一闪,飞快往帐子外窜去。身后只听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刚才的天青云裂瓷盏被猛地落下的帷帐挡住了,并没有如皇帝所愿的砸中阿止那臭小子的后脑。

    福公公无语的看着两兄弟闹,默默的打发小太监去将碎瓷片收拾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圣上正在写着些什么。福公公上前帮着圣上磨墨,便听圣上道:“今儿这事虽然是这两个小子胡闹,不过倒提醒朕了,元姐儿的婚事的确该提上日程了。”

    福公公附和道:“圣上说的是。”

    “太后和朕的意思是,让元姐儿按照公主的礼仪出嫁,那从文定到正式的出阁便要一年时间准备,之后还要修一个郡主府,无论元姐儿住不住,总是要有的,这便又要提早筹备。我皇家的女儿留到双十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过了双十还未嫁,倒有些不像话了。”

    皇帝一边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一边絮絮叨叨的对福公公说着。半晌之后,他搁下了笔,将两张纸晾干,分别装进两个信封里,让福公公找人去给北静太妃和明瑞宜公主送去。

    在媛春的婚事上,皇帝也为她寻摸许久。不忍让这孩子远嫁,可以说为了这个“女儿”,皇帝这些年几乎是将京中的世家子弟细细筛了一个遍。这参详下来,还真就是水溶这孩子比较合适。

    一来北静太妃看着媛春长大,日后成为婆媳,也很容易融洽。再者水溶虽然封王,媛春嫁过去却并非长媳,便能倒出手来打理东平郡王府的产业。而水溶这人虽然偶有些跳脱,军中历练这些年却也让他生出几分沉稳,又难得后院无人,想来也不会让媛春受什么委屈。

    如今这两个孩子自己有了牵扯,三家大人只需要先通了气,而后静待其成便可——圣上倒没想着媛春和水溶会两情相悦,但是至少让他们先有个接触,日后再赐婚也不会觉得茫然了。

    徐氏接到皇帝的信的时候,还有些怔忪。水溶这孩子她的确很看好,可是因着差着辈分,之前她倒是没想过。可转念一想,左右又没什么血缘,让她闺女相看相看倒也无不可。于是便应下了这件事,让传信的小太监去回禀皇帝便是了。

    北静太妃从前日晌午自家儿子捡到那簪子起,就已经打了这个主意。这才纵着她儿子去诓人家宝玉喊他“哥哥”。媛春是怎样的品行人物,那在盛京的贵女中是顶顶出挑的。她一早就看好了这个媳妇人选,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开口。而今皇帝将这个机会送到她面前,北静太妃自然不会放过了。

    就这样,三方算是达成了共识。于是在西郊春猎的最后一天,徐氏果断把小闺女丢给大儿子照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如徐氏所料的一样,沈君止过来就要抱走球球。

    贾珠深觉自己的一个妹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于是必须要保护好另一个。所以,昨天还是“恶整水溶同盟”的小伙伴儿的两人果断翻脸,登时就又掐了起来。

    借着阿止转移自己过于焦躁的儿子的注意力,徐氏施施然的带着大女儿踏上了去寒山的云禅寺礼佛的路。在车上,徐氏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媛春,对抱琴微微扬了下下巴,抱琴立刻取出了个首饰盒子。

    取出盒子中的珍珠簪子,徐氏给女儿仔细的插在头顶上。也并不隐瞒,她直接对媛春道:“一会儿,咱可能会‘偶遇’北静王,元姐儿看看他便是,若是喜欢,便让你大舅舅将事情定下来。”

    之前这样的活动也有几次,徐氏说得坦荡,媛春也并不觉羞怯。她本就被徐氏一手教养出的女子,大气从容自然和那些寻常闺秀不同。

    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发簪,她仰头望了一眼娘亲,忽然轻声道:“娘,宝玉需要他么?需要北静王府的助力么?”

    时隔两年,媛春接管的,不仅仅是东平王府的产业,还有这些年王府旧人发展的不小的势力。而徐氏也学着慢慢放开手,让她的孩子们自己去走这一条她没有走完的路——无论徐氏怎么不愿意,她都须得承认,他们这些人,已经做完了自己全部能做的事情。而剩下的,必须要交给这些孩子们了。

    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外祖家有怎样的污名未洗,所以媛春就做不到仅凭自己的喜恶去选择自己的夫君了。比起妹妹和兄长,她能做的事情不多,唯有联姻这件事,却是只有她能做的。

    徐氏心里一疼,却盯着媛春平静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元姐儿,你娘我,还有你哥哥妹妹,从来没有把你的婚姻当筹码的意思。你明白么?”

    自家娘亲眼中已经有了怒色,媛春一愣,旋即却淡淡笑开:“可是,娘,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我身上也有东平郡王府的血脉。”顿了顿,媛春继续道:“宝玉是我的亲妹妹,我必须要保护她。哪怕只是为她竖起一层屏障,我也要保护她的。她还……那样小。”

    音节破碎在唇齿之间,媛春忍住了要落下的眼泪。战场上刀剑无眼,可是她的那样小的,仿佛被人抱在膝头,一路娇宠着长大的妹妹,却终有一日要拿起手中双刃,踏上洒满亲人热血的土地,收复沦陷的寸寸山河。

    此身长恨为女子。多少次辗转反侧的夜里,媛春都这样恨过。

    徐氏将媛春揽入了怀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说话。这是她的女儿,她如何不知晓她心中所想。

    末了,徐氏长叹一声,缓缓道:“元姐儿只管看看他就是了,他的确合适,却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那便和北静王府联姻,的确是对宝玉有好处了。媛春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恩”了一声——她并没有心悦之人,嫁给谁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既然娘亲和大舅舅都如此看好这人,那她是愿意和他好好相处的。

    至若以后,两情相悦固然很好,相敬如宾也不算差。

    媛春这样想着,便随着自家娘亲一同走下了马车,往寒山的云禅寺上缓步而去。

    明瑞宜公主的车驾没有停多久,北静太妃的车驾便在寒山脚下停稳了。沈水溶率先跳了下来,之后一脸讨好的扶着他娘下车。

    他今日心情不错,昨日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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