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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浪所打翻。所以陷入黑暗中的小妖用幽暗的声音向神父述说道:
神父,我觉得我要疯了!我爱上了一个男孩,但我渐渐发现他并非如我所愿地那样爱我,甚至可以说他并不爱我,他想躲开我,又不想躲得太远。我的内心很疯狂,也很煎熬,我觉得我已经不能没有他了!我天天都故意和他吵架,但是吵完我又陷入害怕,我无数次地想跑去看看他是否真的生气,看他是否再也不想见到我……另外,我遇到了另外一个男孩。他人好,也非常帅。他说他很爱我……我知道,他的确爱我爱得发狂,就像我爱那个男孩爱得发狂一样,但我觉得我并不爱他,或者说我并非如他所愿地那样爱他……呵呵,你肯定觉得好笑。是啊,这个世界就是有那么多的错位,使人显得那么可怜!
那么,孩子,你想知道什么呢?
神父,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要找的,到底是一个自己爱的人,还是一个爱自己的人,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就在此刻,窗外有轻微的响动,像一只敏捷的小猫爬过窗台,然后消失在正午的阳光里。但小妖绝想不到,有人会在一个窗扇紧闭的窗台下,不小心偷听到她对神父的忏悔,她也绝想不到偷听到她的谈话的人,竟然是围着教堂转圈就像试图去经历生命轮回的我!
〃到底是找一个自己的爱的人,还是一个爱自己的人?〃
逃出教堂落地的巨大阴影的时候,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像悬在半空的一朵厚重的云。它渐渐聚集,越来越重,越来越黑暗,像要在我的世界里下一场暴雨。
27
在回旅馆的路上,月亮升起来,由苍白慢慢变得红润。
关于爱情,你只能忽略或者景仰它,就像此时,也像此刻。
幽暗得转得自己都累了。最后,捡起一个塑料可乐空瓶垫在屁股上,坐在马路的边沿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们惊异的眼神,抽烟,发呆。
吐纳之间,烟雾缭绕。时间,警惕得像一只黑猫,所有经过的人们都将不时地被厉声提问。模糊的面庞。和阳光、汗液一起混杂的萧瑟往事。冬天的蒲草。没有足迹的深入。雾气弥漫的眼睛。谁又能在时间之前保持完全镇静而不战战兢兢呢。
回去的路是上坡,远远地望见教堂的尖顶穿过层层叠叠的花绿屋顶,像黎明时候在薄雾中突现的启明星。
慢慢走。
缓慢的步子,仿佛有意要让自己走迷失一样……像一颗樱桃跌落在时间的缝隙里,再也爬不起来。还好,已经20岁了,这是个清醒的、相似于一瓶绿茶的年龄,不需要太多的沉溺,只需一点点叛逆,放纵之后,告诉自己该是回到原位的时候了。
不要因为年龄而原谅自己。
也不要因为年龄就不遵从自己的内心。
岛和寒虫已经在教堂的门口等我。旁边停了辆崭新的别克,还有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这无疑是那位岛爸妈的〃共同的朋友〃。
这是陈叔叔。岛介绍道。
陈叔叔好,我叫宋词。我说。
我知道的,麦岛的爸爸在电话里已经向我介绍过你了……呵呵,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倒是没有说起,不过我刚已经知道她叫〃寒虫〃了,很特别的名字啊。姓陈的叔叔很和气,感觉上还真像岛的爸爸。
哈哈,这次来青岛很仓促,我是中途加入的,比岛他们晚一天。寒虫说。
呵呵,欢迎你们来青岛……好了,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可是……陈叔叔,我们还有两个人呢……岛有点不好意思。
还有两个?没问题啊,一起去!他们人呢。
他们还在教堂里,我已经给他们发信息了,应该马上就会出来。岛大概觉得给人家带来了麻烦,所以表情少有的焦急。
寒虫把我拉到一边,说:词,你怎么搞的?又玩单干啊?有不开心的事?
没有啦。我说。面对她睁得大大的眼睛,我补充到:真的没有啦!
如果是因为那个谁……她指指教堂里面……那么你就没有必要烦恼了,小妖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昨天晚上她还……
我靠,不要乱联想了好不好啊,与她根本没有关系!我几乎叫了出来。
呵呵,好,好,好,不逼迫你了!但是……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我要紧紧地和小词站在一起啦……寒虫紧紧地挽住我的手臂,头一扬,像一只骄傲的竖起尾巴的大公鸡,嘴里冒出一个热气腾腾的词……〃哼〃!
你们要干嘛啊?岛大概觉得我们在演出一场街头话剧。
不能让小词落单啊。嗯,就这样,我决定啦!
寒虫此刻的表情,犹如寻常可见的日剧里那些身处逆境仍然充满爱心又纯良坚定的女主角。就在这一刻,我告诉自己,她使我联想到了天使,而这个天使就是我愿意不离不弃的家人。但是我的嘴上仍然是漫不经心,我说:
多谢了。
我说的是粤语,那是听完小轩的歌之后冲动地到隔壁班抓了个广东崽学会的惟一一句粤语。
不客气。
轻巧的声线,像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那包从上海带来的红双喜还在,但是好像有点点扁。
虽然我不经常抽烟,也觉得这个时候掏出香烟并不是太明智的举动,但我还是掏了出来,递给陈叔叔:
陈叔叔抽烟吗?
哦,好的。出乎意料,他竟爽快地接过了香烟,同时我瞥见了岛缩紧的笑脸之上轻轻蹙起的眉头。
哦,红双喜?……他转过身问岛……你爸爸现在也还是抽这个牌子吧?
是啊。家里买了一大堆。
刚读大学的那会,我们哪有钱去买有牌子的烟抽啊,都是小手卷〃大炮〃,后来情况好了就开始抽这个牌子。你爸这杆老烟枪啊,抽了多少年了,没想到还钟情于这个牌子,哈哈,不容易啊!
陈叔叔,你和麦叔叔是同学吗?
是啊,一个寝室,他睡上铺,我睡下铺,整整四年……刚上大学的时候,老麦的嘴巴上还没有毛呢,折腾到现在,我们都老得有白发咯。
哪里啊!陈叔叔看起来很年轻的,比我爸年轻多了!岛说。
呵呵,你爸妈现在都挺好的吧?
还不错,只是爸爸的颈椎不好,妈妈工作太累了。
呵呵,是吗……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你爸妈了,十年了吧。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是走动一下也不容易啊!以前哪有你们这样的福气能坐着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像孙悟空翻筋斗一样啊。78年的夏天,你和你爸爸逃课从上海来青岛玩,排了半天队还只买到站票,本以为中途能坐到位子,没想到一站就站到了青岛。30个小时之后,在火车站的厕所里照镜子,那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啊,我连自己都不敢认了……那时候你爸嘴边的毛都还没有长好呢,所以你妈看上了他,没有看上我!哈哈!
原来你和麦叔叔很多年前也是逃课来青岛的啊,哈哈!寒虫笑得好开心,眼睛滴溜溜地转,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麦叔叔为什么会放我们一马了。
呵呵,我们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对了,我们也是复旦毕业的,这个你总知道吧,小岛?
当然知道!要不然我爸也不会要求〃子承父业〃,逼迫我读复旦啊!
是啊,他很爱复旦的。当年我们一到青岛,别人一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就抢着说〃我们是复旦的大学生〃。当年复旦的招牌多值钱啊!有人一听是复旦的学生,连我们吃饭的钱都不要了。可是这样一招摇起来,最后抢的也是以为你是〃复旦的学生〃!
啊?你们被抢了啊?
是啊,人家一听你是上海远道而来的大学生,欺生啊,一把刀子逼住你,整个身上都被掏了一个遍!一下子我们就从两个豪气满怀的〃复旦的大学生〃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穷光蛋〃!哈哈!
那怎么办呢?岛问道。
怎么办?逃课出来,又被抢,我们走啊走啊,走到海边想去跳海,于是,就认识了你妈妈啊!哈哈!
哈哈,这个故事太好玩了!陈叔叔赶快继续!寒虫叫道。
那时候,小岛的妈妈真是漂亮啊!漂亮得让我们都不想跳海了……
正说着,从教堂里冲出两个人来。小妖和小逊。
小妖上气不接下气地连声对寒虫和岛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力和她讲话,扭过头去自顾抽烟。
陈叔叔,这是小妖,那是安佑逊,都是我的好朋友。岛说。
小妖和小逊都走上前去握手。小妖握了手之后,躲着陈叔叔的目光,偷偷地吐着舌头。我听到她轻声对寒虫说到:叔叔好帅啊……
嘻嘻,你来迟了,刚才有个好故事你没有赶上呢!寒虫也轻声说。
是不是真的是……小妖手里比划出一个〃三角形〃。寒虫赶快拉住小妖的手,轻轻地嗔怪:嘘!呆会再说!
哈哈,认识你们一堆年轻人,我很荣幸……人到齐了吧,我们走吧……不过5个人要挤一挤啦,来一个女孩坐前面吧。
别克的前门一打开,小妖就窜上去了:嘻嘻,我是女孩,所以我就当仁不让啦。
人家寒虫也是女孩啊,哪有你这么霸道。挤成一团的后座里勇敢地闪出一个男声,扭头一看,是小逊。
小妖猛地立起身,回头恶狠狠地朝小逊一瞪,叫道:我知道有人会好好照顾她的,要你操空心!
小逊立刻噤若寒蝉,只是眼睛并不遵命,像刚上膛的机关枪一样诡异地往我和岛的身上扫射,最后锁定在岛的身上,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车忽然启动,将他的笑声抛向半空。
28
时间终会将心灵扫出一片空地,一片没有月光、隐约、荒芜的庭院。
洗过澡,温暖而干净的人,点起灯笼,为你孤独守候。
放肆扫荡完一顿少有的丰盛午餐以后,一堆心满意足的土匪摇摇晃晃地走出〃海鲜城寨〃,个个腰围粗壮,面露红光。
下午你们先自己去玩,我就不陪你们了。有个老头在你们旁边,你们也不自在,肯定疯不起来。陈叔叔说。
哈哈。哈哈。一片欢腾。
啊,我都忘记了……陈叔叔,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小妖蹦到陈叔叔面前,叫道!
哪个故事?
就是在教堂门口你给岛他们几个讲的关于你和麦叔叔麦阿姨的故事啊……我都没有听到!
啊,那个故事啊,晚点我来接你们吃晚饭的时候再讲,好吗?……然后再带你们到处逛逛,看看青岛的夜景……你们玩的同时也要好好管住自己啊,注意安全,我可是向老麦同志立了军令状,保证你们平安回家!另外……小岛啊,你爸爸刚又给我打过电话,他要求你们明天一定回上海!
明天?麦叔叔不是答应了让我们后天回去吗?
老麦说,后天是周一,一定不能让你们旷课!我理解他的心情。当年我们也像你们一样天不怕,地不怕,觉得是到了自由闯荡的年龄。但一旦自己成了爸爸,才理解做父亲的责任和心情……你知道吗,那次我和老麦在青岛被抢回不去上海了,被学校发现了,还报了警。当我们好不容易回到学校,迎接我的并不是处分,而是我老爸的一个耳光!那个耳光好重啊,打得一只蜜蜂在我耳朵里躲了一个月!
但是……陈叔叔,寒虫和小妖她们才到一天……岛说。
陈叔叔转身看看寒虫和小妖,说:呵呵,现在的女将们可真不简单哪。
陈叔叔,希望您老手下留情……再说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的小命就都捏在您手里了。你老是神仙,希望您变个法子成全我们的美事。
我没有想到小妖会冲到陈叔叔的身边,拉着陈叔叔的袖子娇滴滴地作可怜状。
陈叔叔开怀大笑:哈哈,小妖啊,你真是个小妖怪,原来你真有一张可以腾云驾雾的嘴!
嘻嘻,陈叔叔,青岛风景太漂亮了,我们都舍不得走了……你向麦叔叔求求情,让我们后天早上回上海好吗。后天早上我没有课,寒虫也没有,岛也没有,宋……
说到我的名字,小妖忽然噤声不说了。她远远地望了望我,抛下一句话:反正我赖在这里不走!
陈叔叔,你再去和我爸爸说一下,好吗?我们难得来一次呢!
岛加入求情的队伍里,忽然让我感觉我们的旅行有些悲壮的色彩,我甚至想起了纵身跳下悬崖的狼牙山五壮士。一二三四五,嗯,不多不少,我们也正好五条好汉。
违旨抗命的事情我怎么能做呢?哈哈……好不容易来一次青岛,你们先放心地玩吧,其他的事情先不要想……对了,你们往上走就是小鱼山,那里是青岛的精华所在……小逊应该知道的啊,你们学校不是就在那里吗,你肯定再熟悉不过了。
稀稀落落的〃哦〃在我身边响起。大家都垂丧着头,无精打采。
小岛,你一会把你们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发给我,我去帮你们定机票。我会帮你们定晚一点的。陈叔叔一边向大家招手,而身体已经钻进了别克。
别克绝尘而去,我的脸部神经开始抽动,甚至要隆出地面,我感觉整张脸可以掀起来,换上另外一张鲜活面孔,就像《变脸》里的约翰·屈伏塔一样。
〃甩开膀子玩吧,想那么多干嘛!娘的!〃
时间不多了,我这个通天逃犯要开始在青岛的风景里亡命了。靠!岛,我们走!大叫一声,我带头就往山上冲。
那个时刻我几乎遗失了重量,也忘记了所在。所有的物体迅速后退,身体像飘浮了起来,让我感觉我已经和身体上的风融为一体了,甚至比风更呼啸,更迅疾。
自顾地跑了很久,我终于在一棵大树下刹住车,扶住树干,大口喘气。回头看,跟在我后面的竟然是寒虫。远远地,她的小挎包像蝴蝶折断的一只翅膀,向空中不停地甩荡,而她看不清表情的脸像伸展的蝴蝶触角一样,在我看来已经碰到了那些有着浓绿华盖的树梢,甚至一朵彩云的边缘。
一只蝴蝶,优雅地起舞,穿过记忆,扑面而来。
那小妖是什么呢?喜欢招惹目光的孔雀吗?或者一条张牙舞爪的毛毛虫?
我仿佛在灵魂的空白里听到了孔雀的鸣叫和翅膀的震动,以及毛毛虫掉下树枝而被一个不更世事的小男孩放大的惊恐声。
我确定,我此刻不是在回忆或者记录精彩的故事情节,我的故事甚至是苍白无力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心灵。
心灵的干净和美丽,胜过情节的跌宕起伏和九曲回旋。
再往远处看,依次是小妖和小逊,我试图把他们俩分别想像成一条毛毛虫和一截被紧紧攀爬的树干。两秒钟后,我告诉自己,把小妖形容成〃壁虎〃似乎更为合适,只有壁虎的四只脚掌上才密布了吸盘,只有它才能在动物情爱世界穿梭来往无所不能,除了高不可攀的天空。岛在最后面,他是最后一个从一幢老别墅的墙角闪出来的小黑点。
嘟嘟嘟……嘟嘟嘟……火车终于开到了,好累啊,精疲力竭,燃料耗尽……小词,你跑得好快,像只兔子!
我不是兔子。兔子是我兄弟,他现在奥地利。
啊?外号啊?
是啊,家里很有钱的小子,高中没念完就跑过去了。
在那里留学?
现在不读了,抱着一大堆的钱在那里当农民,据说种种西红柿和土豆。
天哪,与众不同的兔子啊,他是天仙下凡吧。
不是。没有任何仙气,只是多长了一只脑袋。
什么意思?
一只脑袋用来吃饭,一只脑袋用来思考。
啊……词,是他疯掉了,还是你疯掉了?
哈哈,我在胡乱说呢,只是你让我想起了那只死兔子。
兔子。
我到了大学以后任何关于兔子的消息都是小舞告诉我的。虽然分手了,但他们出奇意料地还是保持着所谓〃好朋友〃的关系。每周我都会和小舞通个电话,天南海北地说起什么,末了我会漫不经心地问起兔子,而她更热心告诉我家番茄大人的消息。她说:番茄很乖很乖的,我刚帮它洗了个澡,它现在客厅里吹空调。我说,谢谢……兔子怎么样了。她说,他……他应该还是老样子吧。我说老样子是什么样子。她说,他的中餐馆刚关门了。我说,啊,中餐馆?什么时候弄了个中餐馆?怎么没听你说过。她说,你都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我说,是吗?没有吧。不会吧。她说,你恋爱了吧,恋爱的人最容易忘记时间的。我说,没有,真的没有。在我要挂上电话之前,我说,你告诉兔子,我们永远是兄弟,记得只有他一个人愿意帮我打架……小舞在电话的那头哭。我说,你想他了吧?小舞又是一阵哽咽。我说,我挂了啊,我相信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娶你的。我相信!因为我们是兄弟,很好的兄弟。
29
你困吗?如果不困,去看电影吧,我拍的。
关于我,也关于你。
你在做什么。
无聊地看书,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没事你可以去买点吃的东西去快递公司寄给我玩。
你要吃什么。地址。
你对我这么好啊……还是先留着吧,但我要收利息的:)
利息不要太高,否则破产了对你也不利。
我知道细水长流的。
:)
:)
我在网络上捡来的这段手机对话,常常让我得不到安宁。我在这种慢爱的语境里摇摆,像艘沉溺在湖里的船,甚至希望自己就是其中的某个人。不管是施爱者,还是接受者,他们都是幸福的,这给我带来了羡慕,也带来了妒嫉和烦恼。
我曾经遇到一个朋友,戴眼镜的单瘦男孩,比我高两级。我们是老乡,但是这并没有给我们的关系添加任何发酵,他似乎对一切事物失去了味觉,待人接物清淡如水,把自己整天关在狭小的宿舍里。他在我的世界里失踪了好久,一天忽然出现在MSN里,主动和我说话,慢悠悠东拐西拐竟聊到了一些深刻的话题。他说,其实我的内心很丰富的,只是我都把它们关在闸门里了。我很惊讶,我问,你敏感吗。他说,是的,我甚至很了解你。我说,通过什么?通过和我不多的几次谈话吗?他说,你很聪明,但是你很不安定。我说,这显而易见。他说,不,我了解更多。我说,你不可能了解我这么多,你没有机会。他说,你用来说话的时间,我都用来了思考。我说,你很狡诈。他说,狡诈的同时,我是个好人。我说,那你这个好人该怎么样来拯救我。他说,你需要一个灵,一个能带给你安宁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