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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染天蓝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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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脸色瞬间潮红,尴尬地笑了一笑,急忙掩饰性地转过头去对着前面的空气说:“走吧走吧,你奶奶还等着我们买醋回家做糖醋鱼。”

  走了大概有几十米的样子。一路沉默。我像是忽然受到启发一样脑袋里灵光一闪,脱口问道:“天光,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好眼熟。”

  “嗯?哪个?”

  “就是刚刚看见的那个,像是我以前的老师。”说罢。我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应该没有理由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的。但事实是,接下来我们之间陷入更不知所措的沉默。直到……程天光的声音忽然响彻在我的耳边:“小衣,答应我,不论你看见什么,不论你知道什么,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记得,还有我呢。”

  程天光说这话的时候,我不敢看他,我知道只要我一看他,就能看见他眼睛里贮存的我。我知道他一直试图将我的所有难过尽收眼底,然后用他眼眸里的纯净湖水洗涤掉我身上所有的委屈。从小到大,他似乎什么都依着我,他甚至从来没有大声对我说过话。他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长辈那样对我无微不至,尽管他只比我大三岁。

  但是程天光啊程天光,我懂你的心境,我又何尝不是,可是也请你原谅我在这样不安的岁月里,在血浓于水永远无法横越的鸿沟里吗,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你的好。

  糖醋鱼是最后一道上桌的菜,我们一家人终于得以面对面不管愿意不愿意,尴尬不尴尬,都终于坐在了一起。

  在回来的路上,我其实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个场景。几乎是绞尽脑汁想象:严肃、尴尬、不知所措、难堪……我用尽了我所学到的所有词语,却想不到,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我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形同木偶,只是呆滞地低头喝汤。

  我身边的大人们在讨论一些过年的事宜。妈妈相约姑姑出去购置年货。我的奶奶在一边嗔怪说要买的都买了别浪费钱了。大家心知肚明其实我的奶奶并没有多余的钱购置年货招待我们。她的退休金仅仅够支撑程天光的学费。

  这期间程天光一直在给我夹菜,那个陌生的姑父则不时擦一下从小家伙嘴里溢出来的汤水,看得出他是一个细心的男人,把汤放到嘴边吹得恰好是最舒适的温度,才肯送进小家伙的嘴里。小家伙倒挺受用,不时挥舞着手臂跳跃几下,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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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雪居住过的地方(12) 

  开门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望向门口。他出现了。

  他站在那里,一瞬间,我有些恍惚。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急忙低头。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我只能说,他长高了很多,几乎要跟程天光一样高了。留着长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只眼睛替他打量着面前的亲人们。

  他的鼻子比一般人的要高而挺,这自然是继承了他姥爷爱尔兰人的那种优雅,下面紧接着玲珑地镶嵌的小嘴则是能代表他整个人气场的招牌。至于他的脸颊上所携带的表情,我该怎么形容呢?这倒是个难题。

  因为我很难用文字去形容他脸上所携带的那种不屑和叛逆,但你若是认为他的表现只是普通的青春期的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就大错特错了,他是真正意义上完全配得上桀骜不驯这个词儿的。

  至于他身上那件单薄得可怕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层纸更直接的冬装,倒是很符合我对他一直以来的印象,他是喜欢在冬天穿的很薄的,在很多年前程天光就不止一次责怪过他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说真的,在我的家乡喜城的冬天是很冷的,他穿得这样单薄难免看上去显得可怜兮兮的,套在腿上的牛仔裤脏兮兮的耷拉在一双看起来极为笨重的篮球鞋上面,肥大的裤腿像是被风灌满了似的。走起路来轻盈得像是被风拖着走。

  总之,一看他,除了让我莫名地觉得冷之外,更多的,则是不敢正视。他身上毫不遮掩的孤傲气息,夹杂着与生俱来的倔强,毫不怜惜地刺向靠近他的每个人。

  “跑哪去了?!”姑姑质问。

  奶奶急忙摆摆手打圆场,用一种老人特有的慈爱的口吻招呼他过来吃饭。“哎呀,饭快吃完了你怎么才回来,赶紧洗洗手。”

  “打球去了呗。”他撒谎,却脸不红心不跳大方地坐在桌子边,他似乎是这才注意到家里多了两个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抬头惊呼,“咿?小衣回来了?!”

  他说话的口吻显得痞痞的,带着那个年纪的男孩子特有的顽皮。继而喊了一声舅妈,我妈连忙答应。老实说,他演的不错。不过话又说回来,处在这个年龄段的人,谁每天不骗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次呢?

  我朝他微笑。这时我才算完全看清楚他的模样,相对于顽固不化丝毫没有改变的程天光,他的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因为头发留得很长的缘故,遮住了一只眼睛,露出的那一只眼睛,盯着你的看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狡黠的。这是从前的他从未拥有过的神色。

  但绝对是那种舒服的聪明,这样的男孩子,必定是在伙伴里最有好人缘的,如果再有几个女孩子喜欢的话,也能成为一个班草之类的存在。

  我知道一定会有的。他这样的桀骜不驯的模样其实最迷这个年龄段的女生。

  “是让你出去剪头发,你就单单听成了让你去打球?”姑姑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看来她并不打算息事宁人。

  “忘带钱了。”他搬过来椅子坐下。我的奶奶顺势递给他一个冒着热气的馒头。


第14节:雪居住过的地方(13) 

  眼看着一场家庭灾难又要发生。像我姑姑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心放过这句最能做文章的话,必当是要扯到成绩上再数落一番的。

  如果可以,大概也会把他的那些朋友给咒骂一遍,但她不知道,在男孩子这个年龄段,说他朋友的坏话,无疑是比说他自己更为严重的。

  “算了算了,打球又不是坏事。”我的新姑父在旁边解围,他大概已经很熟悉这种吵架的流程了,急于要掐断萌生的火苗。

  饭桌上大家都沉默着,我的姑姑觉得机会已经溜走,遂将话题扯到了他的衣服上。“给你买那件大衣,怎么不穿?这么冷的天你穿得跟个孤儿一样。”

  “本来就是孤儿。”冉苼清楚的声音,传进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

  天呐,我承认被这句话震惊了。

  是我离开太久,还是这个家庭真的已经发展到这样毫不避讳的讲话氛围。

  她当然可以说他是孤儿。但谁能说不是她造成的呢?

  她在冉苼六岁的那天,终于不能忍受那个男人好吃懒做外加家庭暴力的臭脾气,狠下决心带着冉苼逃离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我的奶奶也心力交瘁只说了一句实在过不下去就别过了吧。在现在看来,我的奶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哪里有教自己的女儿离婚的,但你若是像她一样看见过自己女儿的处境,你就不会这样想。

  一年365天,她有300天是在跟那个男人吵架,家里的东西摔得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家徒四壁有时候并不是穷出来的,而是摔出来的。

  我的奶奶至今不能忘记,有一次她来冉苼家,看自己的孙子。在她进门的瞬间,看见冉苼抱着头坐在地上,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淌,滴答在身上。

  他的爸爸和妈妈在一边撕扯得不可开交。那个时候,她一把抱起只有六岁的冉苼,摔门而去,那个时候,两个不懂事的大人才意识到,地上的鲜血在昭示着他们误伤了无辜。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冉苼的妈妈铁了心要离婚,冉苼的爸爸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天天来奶奶家纠缠,威逼利诱苦肉计,什么招式都用上了,甚至是跪在冉苼的妈妈面前,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那个时候奶奶抱着我和冉苼,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发生。后来,姑姑终究还是死了心。那个男人狠狠诅咒了这一家人,扬长而去。我想,那个时候,他一定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吧?毕竟,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那么大的男人,跪在女人面前死缠烂打。但是那个时候,我看见冉苼是在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发生。

  从头到尾,他像是哑巴了一样。

  离婚之后,冉苼被法院判给跟着有谋生能力的母亲生活,半年后,冉苼在放学的路上被他的爸爸抱去,我的奶奶更愿意说偷,是的,他偷走了冉苼,将冉苼藏在千里之外的他的战友家里。

  当冉苼的妈妈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的奶奶则每天天不亮就惦着她那双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小脚奔波在喜城大街小巷,见着人就一通打听,声泪俱下是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


第15节:雪居住过的地方(14) 

  有时候别人不耐烦地说没见过你说的这个孩子,她就会怔怔地站在原地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然后,奔赴下一个她所遇见的人。在那些天里,她将冉苼的模样在陌生的人面前重复了无数遍。她甚至惊动了喜城唯一的那家报社。我敢说,当年喜城的报纸刊登她找外孙的那一整版的事迹,没有一个字是编的。

  我的奶奶,在日后的年月里,每当她不开心了,就必当拉着旁人诉说她的过往岁月。每次跟别人回忆她找冉苼的经历,必定声泪俱下,惹得旁人也跟着流泪,更别说冉苼的妈妈以及程天光了。庆幸的是,在当时,当这一家人为这个苦苦寻找不到的孩子再也不能多出丝毫的悲伤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他。

  在河南的他的爸爸的战友家里,当我们一家人出现在冉苼的面前时。准确的来说,冉苼并没有看见我们。

  那年他七岁,他抱着比他还重的木盆,背对着我们所有人,趴在恶臭的牲畜圈的围栏上。努力将盆子里的食物放进牲畜的面前。

  你不能想象那一刻,我们一家人有多么想要杀了那个男人。但是你知道吗?当我的奶奶尝试着喊出冉苼的名字的时候,他一转身,看见我们,忽然就跑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窘迫和不堪。

  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他宁愿只是做了一个梦,他在那户人家里已经做了一个噩梦,但他习惯了,他不要这梦醒来。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有时候大家好像都已经不相信它曾经的确存在过。

  但每到冉苼不肯和这个家里的人的某些情绪妥协的时刻,它们便会相约着一起再次袭向这个家最脆弱的那一根神经。以至于刺激这个家庭发生更为惨烈的一幕。

  就好比现在。

  “啪!”碗被拍在桌子上的声音,“好的不学,专学坏的!瞧瞧你眉眼里全是你那个死老子的鬼样!”我的姑姑完全被激怒了。冉苼也顺势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就这么一天天不像是她的儿子。她其实看不惯儿子越来越疯长的身高,她有段时间特别不能接受自己需要仰视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她更想不明白,她一手养大的儿子,曾经偎依在她膝下淘气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一天天的越来越不是她当初想象的那样。她失望极了,最让她难以正视他的是,她在他的眉眼里,总能看见前夫的影子,她简直要疯掉了。

  “姐——!”程天光埋怨地喊了一声。让人听了去,更像是在责备她破坏了吃饭的气氛。

  “一件衣服嘛,他冷了自己还不会穿,你瞎操心。”奶奶也顺嘴插了一句,然后转脸对冉苼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对冉苼说:“听你妈的话,天这么冷。”

  “你吓着囡囡了……”姑父将一口汤喂进小家伙的嘴里,嘀咕了句。囡囡就是他抱着的他们刚一岁的小婴儿。

  “就是就是,吃饭提别人干嘛。”我妈妈也加入了这场复杂的家庭矛盾。在我们这个家庭里,谁都知道那个男人是不能被提的禁忌,所以每当有关他的苗头出现,大家势必齐力剿灭于摇篮之中,这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约定成俗。但现在,这个当事人却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引爆了这个定时炸弹。
  这个时候,我抬头看向坐在我对面的冉苼,他的胸口起伏着,他当然知道大家都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妥协。他不能让这么多人同时失望。久久的,像是大家都期待的那样,他重新拿起了筷子。

  我的姑姑叹了一口气,眼泪瞬间就飙出了眼眶。她像是一只战败的野兽那般,拖着疲惫的身躯不管不顾地跑进了卫生间。她今年已经四十岁了,这从她的皱纹里几乎就能判断出来。但是,此刻,她却更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哇——!”小家伙适时地哭出了声音,尖锐的,绵延不绝的,从她还未长出牙齿的小牙床上,起伏不绝。

  这一切,就这么在我的眼前发生了,我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一切来说到底算是个旁观者还是参与者。我只是忽然意识到,相对于这个家庭来说,相对于由生活亲自动手镌刻在这个家里的那些人脊背上的永恒疤痕来说,我一直想要得到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你问我想要知道什么?告诉你也无妨。

  我不过是想亲口问一问冉苼,三年前,写在黑板上的那句“冉苼喜欢程苏衣”,到底,是不是冉苼自己亲手写上去的。



第16节:过去像风一样(1) 

  第二章:过去像风一样

  喜城的冬天特别冷,空气中夹裹了一层风雪刮过之后的凛冽,就算是太阳高高照,从头而降的风也不得不让人躲在有暖气的家里,不敢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外面的空气中。

  今天是大年三十,按照以往的规律,街市早已关门大吉,人们纷纷躲在家里团团圆圆乐乐呵呵。喜城这两年发展得很快,旧城在三年之内扩了三倍有余。一些外来商场总是能抓住机会抢占先机,比如家乐福,沃尔玛什么的。所以我的家人才能在大年三十还能出去采购迟到的年货。

  自然是我的姑姑和妈妈提议去采购的,女人的购物欲在任何年龄段都是不会打折扣的。她们一商定,我的奶奶只好顺手推舟,剩下的事情就是拉着我的新姑父和程天光这两个男人去提东西了。

  家里就剩下我和冉苼。

  我其实挺害怕这个结果的。但是在我积极跟着她们出门的时候,奶奶却说外面冷,让我在家里等着就好。

  这样的场景让我很快联想到很多年前,她看着我和冉苼,我们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嗨,其实我们也真的是犯了错的孩子。我是指,那时候,她用那种担忧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想那个时候她一定恨不得马上把我们分开吧。

  但是现在。

  三年后,当我重新出现在这个家里,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却不得不面对从卧室里探出头来说话的冉苼。

  “喂,有没有早餐啊?”他慵懒的声音顿时让我手足无措,他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看见我没有动作,又加了句:“饿醒了。”

  “你想吃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接了句。

  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了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眉眼清澈,因为鼻梁高挺的缘故,所以衬得整张脸的轮廓格外分明,如果头发短一点的话,这些优势就能更好地体现出来。


第17节:过去像风一样(2) 

  但奇怪的是不论他的头发怎样毫无章法地覆盖在头上,都一如既往坚持遮掩着他的半只眼睛。彷佛那只眼睛里藏了不可见人的秘密似的,需要时刻防备别人看穿。

  “不是每天都吃油条豆腐脑的吗?”他搔搔脑袋,一脸的疑惑。

  我猛然意识到,我已经离开这里三年了,离开这个家三年了,离开这里的人三年了,在这三年里,他们有了自己的习惯,他们有了自己固定的一套生活模式。

  我一直认为对于我来说,他们是陌生而熟悉的。但是现在,我清楚地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其实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陌生的。

  他看出来我的无措,无所谓地抿抿嘴,“算了。”回头又钻进他的卧室,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看着我,“你怎么起那么早?”

  “我没事干啊?睡不着,就看会儿电视呗。”我故作轻松地摁了下遥控器。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似的自顾自地呢喃:“你以前不都是比我还赖床的嘛……”说着,一副疑惑的表情,将卧室门缓缓关上了。

  我叹了口气,原来我只不过是停留在他三年前的那些记忆里的过去式。

  “走,带你去吃早餐。”十分钟后,他穿好外套,站在我面前。

  “现在?你都没有刷牙……”

  “啰嗦。去还是不去啊?”他不耐烦地晃着脑袋。 
  出门的瞬间,寒气像是气球一样爆破在我们的面颊。他举着双手放在嘴前,哈了一口气,回头问我,“冷不冷?”

  我摇摇头。

  他站在冬日明晃晃的阳光下,看着我,忽然就笑了。不得不承认,回到一个熟悉的地方,会有很多的东西会让你一瞬间想起很多从前的记忆。比如,像他那样的笑容,他的动作,会让我想起,那些年里。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初中,他每次出门,都要习惯性地哈一口气,我是指冬天的时候。然后回头问我一句,冷不冷。

  他自然也知道,冷与不冷,我都会摇摇头。然后在清晨昏黄的路灯下,他会牵着我的手,走过小区,走过街口,坐清晨的第一班早车,摇摇晃晃,一路阳光升起,路灯一个个噗噗地熄灭。

  那个时候,我总是坐在早班车的靠窗的位置,诺大的公车就我们两个乘客,窗户外有时候是寂寞地下了一夜的雪,整个城市一片洁白,那些还没有被汽车和行人踩踏过的雪,像是给城市盖了一床温暖的被子,很土的比喻,但真的是这样。

  那个时候,望着不断倒退的街景,以及昏黄的路灯,真的也曾以为世界美好,一切都会这样,一直下去。

  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一点也没有。

  “想什么呢?”他忽然回头提醒我注意路边的垃圾桶。

  “没什么啊。”我说。

  他跟我走并排,以一种看透我的表情微笑着说:“别骗我了,程苏衣,你骗不了我的。”说完,他胸有成竹地望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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