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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子...”我轻声的唤她。
“不要叫我,我累,先回去了.....”
当加奈子从我旁边走过去的时候,我默默的让她离开,什么也没有说。
而我的身体矗立在那个门口,动弹不得。
是的,涉及到要出国,所以我不参加,难道我错了?
我不想离开我喜欢的人,所以我不参加,难道我也错了?
我不明白了,真的不明白。
有些时候,我会想起从前,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学画画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是因为手冢,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担心看不到手冢,我会很用心的画下他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大概我是因为手冢才画画的,这点加奈子并不知情。那么现在,我因为手冢的关系而不参加画展也没什么错,对不对?
或许,从始至终,我和你的信仰就不同的吧......
第二十六章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吧,我和加奈子打起了冷战。想想我和加奈子从小就不吵架的,就连争执都很少,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就动真格的了.
加奈子也因为这个向绘画社的老师请了1星期的假,这就更让我郁闷了.
而我也试着过没有绘画的日子.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1星期左右后,手冢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
“你这些天不画画?”
他很少谈及我的事,这次这么的主动,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啊?...恩。”
“为什么?”
“不想.....画....”我咬咬牙。
“是么?”
“.....”
“.....”
“不是,是和加奈子吵架了。”我没忍住,说了出来。
是的,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想掩藏。
“我不明白到底是谁错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为什么要弄到吵架的地步。”我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我以为手冢在这样的情况下,会给些安慰什么的,但是我错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平平淡淡的吐了几个字:“该去学校了。”
真的是太冷漠的人啊。
后来,有人给了我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本素描本,第一页的字端正而且熟悉。
署名:手冢国光。
我轻轻的把它抱在怀里,如获珍宝。算算这是他从给我过生日以后第四次送我礼物了,可是礼物都是如出一辙,都是素描本。那这次他送我这个,是为了告诉我什么?是为了今天我和他谈的事吗?
他是不是.为了让我继续画.....
看看手中的画本,封面依旧是一片汪洋的大海,海平面和天之边汇成一条直线.淡淡的却好遥远.
我突然间明白过来什么.
其实我也是爱画画的,对不对?也许从一开始画画是为了手冢没错,但是后来,也是因为快乐不是吗?那个时候我也是这么微笑着的和加奈子约定我们的梦想的啊.而手冢只是让我喜欢上了绘画而已.
谢谢手冢,或许你让我明白了一个其实再简单不过而我却一直搞不懂的问题.
“真的吗?!!”加奈子瞪着大眼睛,“澈要参加画展!!”
“恩。”我轻轻应允了一声。
“哇!!澈最棒了!!”加奈子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澈万岁!!”
看到加奈子这个表情,我也笑开了,是的,我要的是这种感觉,朋友之间如此快乐的感觉啊。
我是那么的依赖于那种快乐,那种支持的人。我....少不了加奈子这个朋友....
事情也算是雨过天晴,我也好端端的松了一口气。日子也就这么没有波澜的过着,虽然简单点儿但也充实。网球队也在手冢的带领下,进了关东大赛。这些天手冢比平时都要努力的练习,我当然想知道为什么,可又不敢问,后来大石副部长告诉我,关东大赛会遇到老对手冰帝,今年打败他们的势头就更足了。
我如有所悟的点点头。
那我这些天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明天比赛。”回家路上,手冢突然间冒出一句。
“哦,对不起,不能来了,我要参加画展。真对不起。”
“没事。”
我突然跳到他面前。“手冢学长请加油。”我伸出手,“我也会加油。”
他怔了一下,然后手抬起,握住。“你也努力。”
“恩。”我用力点点头,露出微笑。
和他的手比起来,我的手显得好小好瘦弱,他的手几乎把我的手整个包住了。我握着他的手的时候真的不想放开。他的手颤动似的动了动,而我却紧紧握紧。
“手冢学长快点。”我拉着他跑起来。
夕阳下,两个人迎着余辉,暗灿灿的光芒把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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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个时候连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是那么主动的人吧。后来和手冢分开以后,我才明白,或许那个时候我已经有点感觉到结局了吧。所以我是那么牢牢的想要抓住,想要挽留的吧。
结果我还是无法抓住,对于空气,指尖的空隙实在是太大了。
第二十七章
画展的当天,我是和加奈子一起去的。画展很热闹,大家都把成品摆放在展览馆里,相互指点相互交流。我表面吧,装成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其实心里燥的很,担心起手冢的比赛来着。但是我又不想加奈子说我什么的,只好全部忍下来了。可是心里总不是味儿,这忍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澈。”加奈子的手贴到我的额头,“不舒服吗?”
“啊。”我回过神来。
“总觉得心不在焉的。身体不舒服要说啊。”
“恩。”我把加奈子的手拿下来,“我好着呢。”
算了,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清醒清醒。
加奈子整理了一下我们的画板,“如果有什么事放心不下的话,那就去做啊,强留在这里也没用,我知道今天他有比赛。”她说着,把他的名字一并省略,可是我们都明白的吧,在我的心里,“他”还能是谁?
“加奈子....”
“去吧,我就不去了,这里也需要人照看着。”
“我....”
“好了,快去,再不去的话比赛就要结束了。”加奈子笑着把我推到门口,笑着把我送上车,笑着向我挥手告别。
可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只是咬着嘴唇,直到有咸咸的血腥的味道。
路上遭遇到了堵车,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当我赶到网球场的时候,我只能听到广播里声音传出:“手冢VS迹部6:7,迹部胜。”
“6:7......”
“6:7......”
“6:7......”
“6:7......”
我一遍一遍的念着念着,反复的念,可是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什么意思......
他....
怎么....
怎么....可能....
他
输
了
.....
用什么样的表情才算是坦然接受这一切的表情....
我不懂,也不会....
远处,我看到了青学网球队朝这边走过来.
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装做刚刚进来的样子朝他们跑过去。
“怎么样,青学....赢了对吧?”我试探着小心的问,但我问并不是手冢,而是大石副部长,至少我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他,我是应该直接的戳破,然后安慰他,还是从头到尾都假装不知道,不晓得。
显然我选择了后者。
回去的时候,我和手冢一路。这次我们居然都没有讲话,一个字没讲就到了家。不对,不是一个字也没说,至少我说了“再见。”
第二十八章
后来,手冢消失了。
或许,我只能这么形容他。
莫名其妙的收到一条短信息,里面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很快回来。莫名其妙怔在那里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手冢,莫名其妙的回电,莫名其妙的没人接。
仿佛一切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的发生,而我都已经不清楚该怎样的看待这件事,可是我清楚的知道他离开了,他离开的突然,没有和我说一声,甚至没有给我和他道别的机会,就这么突然的....
突然的....
我听到飞机的轰轰的声音,义无返顾的飞快的跑起来,可是它太快,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抓住它的,可是却伸长手臂想要抓住。或许这就是你的速度吧,因为跑的速度再快也无法跟上你飞翔的速度。
我仰起头,是湛蓝湛蓝的天。手冢你看到了吗,那么蓝的天,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或许再过几个小时,不,几分钟,我们头顶的天空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后来的几天,我找大石副部长借了所有手冢打过比赛的录象带,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一叠一叠,然后再画下来。加奈子把我的症状叫做为神经错乱综合症,她说,澈,你不要逼自己。
我呵呵的笑,我没有啊,只是有些....有些.....眼泪代替话语继续下去。加奈子轻抚了我的眼泪,不哭噢,澈....是勇敢的。恩.我点头,接着点头....
手冢,我只是心里有些...有些空而已....仿佛有一个无比大的洞,而且那个洞仍然在无限制的扩张...我只知道我受不了那种叫空洞的滋味.
手冢不在了,刚开始真的很不适应,清晨,我会起的很早,我也会很自然的往网球场走,然后呆上大半天,我知道他不会来的,可是我仍然会准时到那里,然后练习,一个人练.呐~我会努力的,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想让你告诉我我网球进步了,就这么简单.
晚上,就乖乖的呆在电视机前看录象带,手冢从一年级就变成正选了,所以比赛的带子就多,每天看录象带仿佛变成了例行的功课一样,每天每天看都不觉得腻.每天每天画都不觉得烦.
手冢离开后的日子照样过着,越发平静,甚至平淡,几乎没有都跑青学问大石副部长手冢回来了没,当然那都是暗地里的事,我并不是明目张胆的人,这种持之以恒的事我也倒是常做,画画也是这样的.直到后来,就连大石副部长都不忍心对我说“没回来”“没消息”这样的话,连他都觉得这样说是多么残忍的事。那你呢,手冢,你又有多少的残忍,走的时候不让我送机不让我知道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发消息给我,为什么不头也不会干干脆脆悄无声息的走?既然没有悄悄的走,那为什么不找个好点儿的理由搪塞我,什么叫“很快回来”,昨天你回来了吗?今天回的来吗?明天能回来吗?你....不能的吧,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字的吧,不可能的吧。那些等待的日子,太过于枯燥,太过于乏味,让人都....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其实不是我不理解你,其实不是我埋怨你,其实是因为我想你.
第二十九章
后来我不太去那个网球场了,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我搬了家,现在那个家到学校是不经过那个网球场的,反而离那个业余的网球场比较近,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也就在这里练习网球了。
一直想着要给手冢打电话,可担心没有话题可以聊。后来青学冲进了决赛。那么就借此机会吧,就告诉他青学很努力,已经冲进决赛了,让他放心。就这么办。
手中的手机已经有些湿漉漉的了,在客厅里晃来晃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他的号码拨了好多次,但是最后一个数字却老是没办法按下去。说实在的,我有些紧张,担心自己语无伦次,被他笑话。
最后一次,我是鼓足了勇气,才拨完了号码。
“嘟———嘟———”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心跳,呼吸都开始不规律了。
我听到有人接机的声音。
我急忙的开口:“你好手冢学长,我是澈,就是那个清水澈,那个...”
“莫西莫西?”
我听到对方的声音,那个...带着点洋腔的日语,而且那个声音分明是...女的....
我明明听到有东西碎掉的声音,却一直找不到碎到的物体,只能一直沉默着听电话。
“Kunimitsu?你找Kunimitsu?”
“......”
“Kunimitsu不在,做复健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然后我听到电话的那头有点动静,好象是开门的声音。
“Kunimitsu回来啦。Kunimitsu有你的电话。”
Kun...ni....mitsu....
Kun...ni....mitsu....
Kun...ni....mitsu....
仿佛我只能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她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叫着叫着,呼唤着....
严重刺痛着我的神经,胸口堵的慌。
“我知道了。”
“是个女孩子哦。呵~”
“谁,叫什么?”
“她刚才说了,我不记得了,你也知道我日语不太好的。”
我听到他们就是这么说的,他的话音很清晰,我听到他对着话筒说,哪位。
“说话。”
“你是那位?”
“怎么不说话。”
我咬着嘴唇不吭声,使劲眨着眼,把眼泪含进眼眶里。
“我.....”我勉强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打错了...对...不起...”
然后迅速的按下挂断键,把手机丢到了一边。跑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眼眶泛红,还有眼泪在里面晃荡,我死命的挤出个微笑来,笑着笑着,视线模糊成一片,等到清晰后,我看到镜子里我的脸颊上有了明显的泪痕。
干什么哭啊,要是让他知道我这么小气,那么别扭,他一定会笑话我的。不就是一女的么,不就是女的么....
我听到我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是他吗?
我冲出去,连忙按下接听键。
“喂,我是澈。”我急急忙忙的开口。
“我知道你是澈啊。要不然我打电话给你干什么。”加奈子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澈,你蛮滑稽的唉。”
“呵呵...”我连忙变了语调:“我这不是逗你玩嘛。”
“嘿嘿,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啊。就我们俩。”
“有什么神秘的事啊?”
“你来就知道了啊。”
“搞这么神秘。”
“嘿嘿。”
“那好。”
“澈最好了,拜拜。”
虽然我不知道加奈子有什么事,但是想想真的和她有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聚聚也好。
我们没有选择那种很豪华的餐厅,只是到以前我们一直去的小餐厅,那里虽然没有幽雅的环境,但是也干净整洁,让人很舒服。
加奈子今天和我吃饭一点也不专心,因为她老是低着头发短信,有时候“嘿嘿”有时候“哈哈”的笑。这让我颇不爽的说。
“喂,小姐,业务不要那么忙好不?”我嘎巴的朝她瞪眼。
“哦~好。”她把手机放到了一边,“说正经事儿。”
“恩。”
“澈....”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那个...你的画被选上了...就是那次画展的画...”
“哦。”我不带感情的应允了一声,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说.....”
“你有出国的机会了。”加奈子的表情让我很难描绘,如果是以前的她,听到我获奖都会兴奋不已,更何况是出国这样的大事。
“其实我也被选上了。”加奈子笑笑。
“然后呢?”
“我不去。”
我抬头,微笑着,“我去。”
我看到眼前的人的瞳孔一点一点放大,我依旧微笑着看着窗外,窗外的他们都不曾为谁而停留。
我知道你不走的理由,刚才不小心看到你的短信,里面有一条:
加奈子,樱花好漂亮啊!过几天一起去看,好不好,喵~~^_^
我知道你比我幸福,没有人可以捆绑住谁,所以选择什么都是自己的决定。
你选择留下.
我选择走。
一样的道理。
第三十章
我以为从那次电话后,手冢自然会来电话解释一下的,可是过了大半个月也没来一个电话,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他不是那种善于解释的人。
罢了。
后来,我到业余网球场练网球,突然间从画板里掉出什么东西,我看到它了,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我笑的很甜,旁边的人....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真的罢了。
正当我弯腰想去捡的时候,有人抢先了。
“原来你也有一张啊。”深蓝色的头发,微笑着。
“....忍足?”我吃惊的看他。
“看到我这么惊讶吗?是不是差点就想不起我了?”
“没有。好久....不见....”
他不再理会我,看着手中的那张照片。
“每天都带在身边的么?”他问。
“恩?”我一怔,“还我。”
“要不送我吧。”
“我说你还我!”我上前去抢.
不是我不给他,只是...这是我唯一的...手冢真实的样子...
那是我...唯一可以思念他的东西...
请你不要夺走好不好...
“嘶——”我听到那个太过于惨痛的声音。
知道吗?真的那么巧,照片上的裂痕刚好把我和他隔开了。
那么清晰的痕迹。
我无奈的笑笑,把那张破碎的照片又夹进了画板,然后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忍足。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这或许是天意吧。
天意难违。
回到家,我看着那张照片哭了。
一边哭一边补。
我知道那个裂痕无论怎么补贴都不会好了。就算补好了那又怎样,它毕竟是有痕迹的,它毕竟是破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从家里飞奔了出去。
我想到了那家餐厅,上次那里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
门口,我看到忍足从餐厅里走出来,看到他的表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忍足。你来...做什么...”
“澈。”他有些失落,“那张照片被一个男的拿走了。”
“拿走了?是谁?”
“这个不知道。服务员说是好几个月以前拿走的。我想,可能是....”他的目光射到我的眼睛,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手――冢――”
我楞楞的站在那里,会是手冢吗?会吗?他要照片做什么?几个月前,是手冢离开的时候吗?我该去问问吗?
眼前的人突然靠近,然后把我整个抱在怀里。
“忍足,你干什么!”我拼命的挣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眼镜,我听到有什么掉地的声音。
“咔——”我后退的时候好象踩到了什么。
“我的眼镜...”
“还不都是你。”我抱怨道。
“你后面有车。”
“恩?”
“刚才再退就撞到了。”他显得若无其事。
是他救我的吗?
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算了,回家吧。”他说,“照片的事是我不对。不过我没有办法赔。”
他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