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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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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我应该开心,应该纵声大笑,应该感谢那些士兵,那些欺负我的人终于死了,死得多彻底、多干净!

外祖父、外祖母被儿孙连累,老来不能安享晚年,死于非命,也许这就是命吧。

唯有他们的死,让我难过。

表哥呢?表哥也死了吗?

表哥,你在哪里?

“皇后,表少爷一定会吉人天相,也许表少爷躲起来了。”碧浅安慰道。

“希望如此。”这世间,只有她了解我的心思。

这个世间,最厌恶、最痛恨的那个人,终于死了,再也不会见到了,再也不会欺负我、恶骂母亲了,我应该笑,然而,脑中浮现出那些痛苦、不堪的记忆……

父亲拖母亲入房,毒打母亲,撕裂母亲的襦衫……年仅八岁的我,躲在帷幔后面,捂着嘴,流着泪,看着母亲被父亲脱 光了衣衫,看着父亲扇着母亲的脸,看着母亲在父亲的暴怒中颤栗、流泪、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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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来了(二更)

我在柴房看《诗三百》,父亲看见了,说我偷懒,一巴掌打过来,紧接着操起一根木柴,狠狠地打我……即使全身都痛,痛得无法忍受,我也不求饶……父亲越打越气,最后将我扔进水缸,摁在水中……所幸母亲看见,我才没有溺死……

母亲将秦琵琶藏在柴房,夜半时分悄悄去柴房,父亲发现了,勃然大怒,将秦琵琶摔碎。母亲死死抱着秦琵琶,泪流满面,任凭毒打、辱骂……我站在门口,没有恳求父亲饶过母亲。父亲将母亲拽到墙边,将她的头撞墙,顿时,鲜血溢出,血泪布满了母亲的脸……我惊惧地尖叫,吵醒了所有人……

母亲,他终于死了!母亲,在这世间,我没有亲人了!

母亲,你开心吗?我很开心,可是,你与父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永远无法得知。

这个世间,我孑然一身,没有亲人了。

只有司马颖,只有我身边的碧浅。

大殿传来脚步声,片刻后,我发觉有人站在我身后,转身望去——

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望着我,外披黑色战袍,俊美的脸略有憔悴,剑眉挺拔如松,薄唇棱角分明,望着我笑。

我惊呆了,心跳剧烈,想立即奔过去,双足却定住了,迈不动步子。

那个俊逸倾城的成都王,那个美得令人屏息的男子,此时此刻,戎装飒爽,英姿勃勃,多了四分阳刚、三分坚毅、三分沉稳。

司马颖。

他朝我走来,我再也克制不住雀跃、欢喜之情,飞奔过去,却在他身前硬生生地止步。

伸臂揽我入怀的人,真的是司马颖吗?是那个我惦记、牵挂数月的男子吗?

隔着厚重、坚硬的铠甲,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碧浅悄声退下,到大殿守着,为我们望风。

“容儿,本王来了。”司马颖朗声道,笑容清明。

“嗯。”我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清减了。”他略略推开我,脉脉地凝视我,“气色不大好,是不是太想本王,以至于……”

“王爷刚刚入城吗?”我窘得岔开话题。

“入城后就进宫拜见皇兄,接着就来昭阳殿了。”他的微笑仿若春阳,令人满心温暖。

他是成都王,是司马衷的皇弟,他堂而皇之地入昭阳殿,于理不合,会招人话柄,也许还会被人抓住把柄,掀起风波、巨浪。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带我离开宫城、离开洛阳,我不在乎。

我牵着他的手,来到寝殿,坐在床榻上,默默相望。

第一次觉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什么都不必说,他就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也明白他的心思,是最简单、最奢求的幸福与安宁。

这张脸,是记忆中的俊脸;这双眸,是午夜梦回深情对视的眼眸;这双手,是温暖我冰冷的心的手掌。

我终于等到了。

司马颖揽我入怀,“容儿,让你等这么久……”

“容儿与王爷之间,不必说这些话。”我莞尔一笑,环着他的腰。

“处理完军务,待洛阳稳定了,本王会寻机带你离开。”他捧着我的脸,眼眸中交织着丝丝缕缕的情丝。

“嗯,容儿等王爷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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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司马颖做出承诺了,会遇上什么阻滞吗?

她是朕的女人

他深深地凝视我,眸色越来越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沉。

心咚咚咚地跳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猜到他即将会做的事,有点羞窘,又有点期待。

阖眼的刹那,他的唇落下来,轻轻的,宛如沁凉的春风。他的唇柔软如花瓣,他的吻温柔似绢丝,仿佛有一种独特的芬芳袅袅拂来,从鼻端沁入五脏六腑,令人浑身舒坦。

唇与唇贴合,发自肺腑的付出,出自真心的情意;心与心的靠近,魂灵与魂灵的拥抱。

一切,水到渠成。

陡然间,一双充满了戾气的黑眼切入我的脑海,一种霸道而强悍的气息搅乱了我的思绪,一幕激烈而狂 野的记忆令我的心漏掉了半拍。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再让刘聪扰乱我的心神。

“怎么了?”司马颖发觉我的异样,担忧地问。

“没什么。”我搂住他的脖颈,主动靠近他的唇,即使脸腮红透了,我也不能退缩。

他唇角微翘,抱紧我,张唇含住我的唇,湿热的唇舌搅得我气喘吁吁,那个可恶的人消失了。

——

这夜,司马衷突然来昭阳殿。

我正要歇寝,听见碧浅的叩拜声,立即穿好衫裙,来到大殿。

他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你骗朕,容姐姐明明还没歇寝,你为什么骗朕?”司马衷撅着唇,不依不饶地叫着。

“陛下,碧浅以为臣妾歇着了,才对陛下这么说。”我清冷道,不假辞色地看着他,“陛下有何要事?”

“朕……朕睡不着,就到处走走。”他蹦到我面前,全无一国之君的威仪,拉着我的广袖,笑眯眯道,“对了,容姐姐,有一事,朕要问你。”

“明日再说吧,今夜很晚了。”其实,时辰还早,我只是不想陪他疯闹。

“就问一件事,好嘛,容姐姐……求你了,容姐姐……”司马衷眉宇紧皱,摇晃着身子,就像孩童无辜地祈求,“好不好嘛?”

我终究心软,拂开他的手,“什么事?”

他开心地笑,“今日一早,碧涵姐姐对朕说,她是朕的女人,应该给她一个名分,册封她。”

那次我打碧涵一巴掌,原以为她不敢再有什么心思、会循规蹈矩,没想到她竟然从司马衷身上下手,想得到名分。

她不想当一个有名无分的皇帝的女人,想飞上枝头,也属人之常情。

我缓缓道:“倘若陛下喜欢她,就册封她吧。”

司马衷眨眼,“哦”了一声,歪头想着什么,半晌才道:“那朕应该册封她什么呢?”

“陛下慢慢想。”既然碧涵想要名分,我就成全她。

“容姐姐是皇后,应该帮朕想。”他天真地笑望着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齿。

“陛下不记得了吗?臣妾已经废了,不再是皇后了。”

“哦,那朕再册封容姐姐为皇后。”他为自己这绝妙的提议欢呼。

“陛下,不如册封碧涵为皇后吧。”我心念一转,紧盯着他。

“啊?”司马衷连连摆手,惊慌道,“不行不行,皇后只能是容姐姐,谁也不能和容姐姐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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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令人屏息(二更)

我不发一言,冷着脸,他好像被我吓到了,步步后退,“不行……不行……不行……”

司马衷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碧涵走过来,气愤道:“皇后,碧涵竟然教唆陛下……”

我摆摆手,径自回寝殿。

照此看来,司马衷认定,我是他的皇后。

——

两日后的夜里,在偏殿抄书。

殿外光影昏暗,殿内宫灯明亮,夜风度窗而入,明辉烛影摇曳如柳,纱幔随风飘摇。

忽然来了兴致,取了一张大纸,提笔写下一行字。

有人入殿,我抬首,看见司马颖缓步走来,广袂微扬,翩若行云。

着绛纱袍,戴远游冠,长身玉立,眸似星辰,鼻若山峰,面若美玉,风姿绝世。他在案前闲闲站定,看着我,眸光温润得似能掐出水来。

飘逸若云,清雅似菊,皎洁如莲,这样的男子,出身高贵,气宇超脱,是谪仙般的人物,谁能不倾心?谁能不注目?

他的眼中只有我,我心满意足,眨眸轻笑,“王爷。”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司马颖行至案侧,朗声念道,“想不到你也看《孙子兵法》。”

“随便翻翻罢了。”

“力透纸背,龙飞凤舞,张扬跋扈。”他啧啧赞叹,“若非亲眼目睹,本王不会相信这超凡脱俗的字出自女子之手。”

“王爷觉得女子所写的字应该是娟秀小楷么?”

他摇头失笑,“本王只是未曾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

我含笑反问:“容儿是怎样的女子?”

他笑问:“真要本王说么?”

我颔首,他执起我的手,拉我近前,“你很美,美得令人屏息,看似娇弱,却又不尽然。仅仅是这句出自《孙子兵法》的话、这幅字,本王便觉得你与众不同,对你肃然起敬,因为,你的心、你所涉猎的,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听此溢美之词,我脸红了,“王爷过奖了。”

司马颖的眼力与其他男子不一样,他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心境、心胸,而不是肤浅的容貌。

他,到底不一样。

“容儿,当年树林里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所遭受的一切,本王记忆深刻。去年五月,本王在金谷园与你重逢,你已长成一个清美妩媚的女子。本王钟情于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而是因为,蕴藏在你眼底眉梢的那缕孤伤与绝望。”他的指腹温柔地抚着我的娥眉,嗓音清朗,眼中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情丝。

“王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酸酸甜甜,点滴滋味在心头。

他拥我入怀,紧紧相拥。

良久,司马颖放开我,“看你写字,本王也技痒了。”

我含笑道:“王爷赠容儿一幅字吧。”

他从容一笑,提笔写下一行字,宛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如他的人、他的气度,他的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飘逸流畅,似清风入竹林,又如雁渡寒潭,缥缈出尘。

“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我念道,心中敬服。的确,国之将帅,身系一国之安危,乃国之栋梁。

“容儿,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司马颖神秘道。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

作者题外话:二更驾到!啦啦啦,司马颖带容儿去哪里?

燃烧了我

为了方便出宫,我换上一袭男子黑袍,扮作司马颖的随从,大摇大摆地出了宫门。

来到华林园,我们弃了马车,徒步而行。

华林园本是前汉芳林园,后改名为“华林园”,先帝命人修葺扩建。竣工后,先帝时常带着后妃来此游冶。整个园子规模颇大,殿宇朱廊,亭台楼阁,嶙峋怪石,碧水池沼,花木扶疏,碧树葱茏,有自然意趣之景,也有精致雕琢之胜,仿若瑶台仙境。瑶华宫,景阳山,天渊池等等,都是令人流连忘返的胜景。

我只是听宫人提起过,并无游览过。

虽然夜色笼罩,遮掩了华林园的瑰丽与美景,然而,园中枝桠上挂着宫灯,十步一盏,逼退了那浓重的夜色,那些奇花异树、亭台楼阁被红艳的光影照亮,仿佛披着一层迷人的轻纱,更添妖 娆的旖旎之色。

司马颖牵着我的手,漫步在石径上,两侧的宫灯与碧树随风轻摇,仿佛为我们欢呼鼓掌。

花香袭人,我沉浸在这巨大的幸福里,醉了。

尽头是灯火辉煌的小阁,我们拾级而上,踏在铺着红毯的地上,我惊 艳地睁大眼,举眸四望。

小阁四周挂着熠熠的琉璃宫灯,照得小阁宛如白昼;中间是一张案台,案上摆放着珍馐与美酒;四面垂挂着双层紫红轻纱,夜风吹拂,纱帘飞扬如水。

美如仙境,我醉了,呆傻地看着他,希望永远也不醒来。

他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心中暖热。

席地而坐,司马颖笑问:“喜欢吗?”

我颔首,甜甜地笑。

“今夜,本王与你在此饮酒、秉烛夜谈。”他斟酒,眉宇间的笑美得令人着迷。

“好。”我弯唇而笑。

闲谈风月,夜色妖 娆。

他喂我吃菜,我喂他饮酒,低声笑谈,如饮甘蜜。

即使只是静静不语,即使只是静听风声,即使只是度过一夜,这一切也都那么美好。

我靠在司马颖的胸前,他揽抱着我,任凭时光从指尖滑过。

想问他,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宫城,可是又不想问,因为,信他就应该什么都不问,让他安排。

我的身份毕竟特殊,也许需要一点时间,也许要等到时机成熟,也许是别的原因,我不问,他自会去做。

他转过我的身,出其不意地吻我,柔软的唇瓣烫着我,以灼热之势燃烧着我。

我伸臂环着他的脖颈,感觉四肢绵软,心也越来越柔软,好像化成了流水,倾泻而出。

慢慢阖目,不知怎么回事,那随风飘扬的紫红纱帘渐渐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映出一张脸。

我慢慢睁大眼,仿佛看见了鬼,吓得呆住,心剧烈地跳起来。

纱帘后面站着一个男子,着一袭黑袍,一双黑眸阴鸷地盯着我,就像一只巨鹰疾速地俯冲而下,啄食猎物,嗜血残忍。

为什么总是想起刘聪?为什么总是在与司马颖亲密的时候想起他?

然而,我发现,此次不是我想起,而是——站在纱帘后面的刘聪是真的,他迈步离去。

我惊吓得全身僵硬。

再当皇后

“容儿?”司马颖松开我,蹙眉看我,目含关心。

“没事,没事。”我剧烈一震,连忙掩饰了慌乱。

“不必担心,今夜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园中只有本王的人。”他抚慰道。

我勉强一笑,竭力挥散方才那抹黑影,也许,那只是错觉,不是真的。

他揽我入怀,我靠在他肩头,闭眼,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心神慢慢定下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王爷,末将巡视过,没有发现。”

司马颖仍然抱着我,沉声道:“本王不允许有任何疏漏,仔细巡视。”

平稳的心再次猛跳起来,四肢僵硬,我缓缓侧头,看过去——刹那间,手足一分分地冷凉,心从悬崖顶上跌入万丈深渊。

站在小阁外的黑袍男子,正是刘聪。

四月的深夜,忽然之间变成寒冬腊月,这华林园变成了冰天雪地,寒气砭骨。

刘聪微低着头,黑眼向上微挑,盯着我,阴沉沉的;剑眉上挑,犹如一双宝剑,光寒九州,剑锋饮血。

“退下吧。”司马颖沉声吩咐。

“诺。”刘聪慢慢眨眼,眸色阴狠,毅然转身,踏步离去。

那叩地的步伐,好似沉重,又似轻快。

刘聪,竟然是司马颖麾下部将。

刘聪亲眼目睹我与司马颖情浓、亲昵,会作如何感想?

——

碧浅打听到,刘聪是监五部军务的宁朔将军刘渊第四子,现于司马颖军中任职,为右积弩将军,时常为前锋,参与作战。

原以为他会寻我麻烦,却没有。我忐忑不安,希望他不要执着。

两日后,齐王司马冏率大军入洛阳城,雄兵压境,引起城中一片恐慌。

逆贼司马伦亲党和所置官吏,皆被司马冏诛杀、罢免,京中、宫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手握强兵,一呼百应,司马冏之势无人能及,自封为大司马,加九锡,辅佐朝政。司马颖和司马颙皆受封高爵,拥兵自重。

不几日,司马衷在朝上宣布,即日起改年号为永宁,今年为永宁元年。

与此同时,册立先太子司马遹儿子、襄阳王司马尚为皇太孙。

我在昭阳殿静心等候,等司马颖带我离开这座华丽而风雨飘摇的宫城。

出乎意料的是,五月初五,诏书下,复羊氏后位。

为什么会这样?

司马颖应该不会让司马衷再次册封我,应该会暗中使力,让我再无牵绊,随他离开这座牢笼。

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问问司马颖,不,应该先从司马衷口中打探消息。

午膳时辰刚过,这会儿他应该在午歇,我匆匆前往显阳殿。

走在殿廊上,途经花苑,我远远地看见司马冏和司马颖坐在碧树环绕的亭阁中,品茗闲谈。

这司马氏二王,即使是手握重兵的权贵,却也不能无视宫规,公然在宫城内苑闲饮、赏景。然而,如今这局势、这当今圣上,也只能任司马氏诸王得意了。

我灵光一闪,计上心来,避过周边的耳目,轻手轻脚地靠近那亭阁,藏身于碧树后面。

从碧绿枝叶的缝隙间,我看见那二王皆戴远游冠、着绛纱袍,谈笑风生。

八个亲卫站在阁外,手执长戟,面无表情。

作者题外话:刘聪会有所行动吗?容儿将会看到什么?

你如何要她

“老弟,明日我命人把两个美人送到你那儿,保你三日不想上早朝。”司马冏笑呵呵道。

“敬谢不敏,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司马颖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回绝。

这齐王司马冏大约三十余岁,是先帝司马炎二弟、齐王司马攸之子,袭封齐王,是司马衷的堂弟,想不到耽于美色。

他不屑地瞪司马颖,端起玉杯,浅啜一口,“你整日愁眉苦脸,让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老弟,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想要哪个绝色美人,我为你寻来,送到你府上。”

司马颖一饮而尽,抬眸盯着对面的司马冏,“我只要她。”

“我早说过,那羊献容是陛下的皇后,你身为皇弟,碰不得,要不得。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司马冏越说越气急败坏,“那羊献容真有那么美吗?瞧你迷得神魂颠倒,尽给我司马家丢脸?”

“你不明白。”司马颖的眉宇凝聚着恨意、伤色、悔意。

“男女情爱,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你是亲王,手握强兵,理当关心家国大事,而非儿女私情。”司马冏叹了一声,谆谆教诲,“老弟,我奏请陛下复立羊氏为后,阻拦你带她走,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羊氏已是陛下的皇后,这辈子都是陛下的人,即使她不是皇后,你也不能要她。”

“我不理会那么多,我不管……”

“陛下是你兄长,你倒说看看,你如何要她?”

原来,是司马冏从中搞鬼,是司马冏!

司马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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