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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慈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一劳永逸,此去永平郡,便不会再有什么障碍了。
他怀着轻松的心情前进,只到昨天,他的斥候与另一支斥候队伍相遇,双方小规模交锋之后然后脱离。
这让他感到万分惊讶,因为从斥候的描述之中,这支军队显然不是永平郡的军队,而且,永平郡的军队应当已经不存在了。
这个发现,让他慎重起来,这说明在永平郡,还有另一股势力的存在。
今天,这种斥候之间的交锋便陡然激烈了起来,出现的对方斥候越来越多,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他离对方的军队已经不远了。
洛一水起兵,兵力对现在的越国来说,也还算雄厚,但最致命的一点就是情报系统的薄弱,虽然在越国他不乏支持者,但在太平军与越国朝廷的严厉的盘查之下,太平军进军永平的消息,洛一水全然不知,他一心以为,此刻太平军正在准备着对正阳郡的攻势,只等他与越皇吴鉴大打出手的时候,太平军就会发动对正阳郡的进攻。
从他的角度看,此时当然正是太平军夺取正阳郡的最好时机。实际上,在程务本进入太平军之前,秦风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一步一个脚印,夯实基础,但程务本的大计划,却让秦风改变了想法,虽然有些激进,但一旦成功,便会让太平军掌握主动权,将越国纳入囊中。
直到看到烈火战刀旗,陈慈才终于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人。
心中大为震惊,因为在洛一水的计划当中,太平军应当是他们在纸面上的帮手而不是现在应该要面对的敌人。双方交手,应当是在洛一水击垮越皇之后,对于越国控制权的争夺而不是现在。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太平军出现在这里,拦在他们前方,就代表着洛一水先前与秦风达成的协议,根本就是废纸一张。
秦风另有打算。
陈慈有些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自从杀了萧正刚之后,便是诸事不顺。先是在龙游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被萧老夫人的拼死阻截,打破了占领中平郡的美梦,现在进军永平,又碰上了更强大的太平军。
失去了中平,如果再不能拿下永平,那对于洛一水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性的结果。
不必交涉,也不多再多说什么,太平军出现在这里,便已经说明,双方只有一战来决定永平郡的归属,但太平军有多少军队进入到了永平郡,他们一无所知。
没有任何退路可言,陈慈缓缓地拔起了刀,厉声道:“骑兵冲阵,击垮他们!”
牛皮大鼓敲得震天响,无数支号角吹响,两千骑兵自陈慈身后一跃而出,向着宝清营的阵地冲来。
一千步,开始加速,三百步时,骑兵速度提到最高速,在对面的楚军看来,两千骑兵的冲击,简直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物事,只有遮天蔽日的骑兵身影。
身后,脚踏弩的啸声尖厉的响起,上百支弩箭越过了前方步兵的头顶,呼啸着飞了出去,骑兵出现了一些骚乱,数十骑跌下马来,但在两千骑兵之中,这点人手,实在是微不足道。
两百步了,江上燕眉尖稍稍跳了一跳,就在这一瞬间,看起来平整的地面之上,突然弹起一道又一道的绊马索。
霎那之间,人仰马翻。
“击!”江上燕吐出一个字。
宝清营的队伍之中,小跑着冲出了数百名身高臂长的汉子,他们的手里握着尖利的长矛,加速,挥臂,长矛划出美妙的曲线,矛杆旋转着,刺向变得混乱的骑兵群。
与此同时,飞蝗一般的羽箭,遮住了天空的太阳,让箭下的土地尽数变成了阴影。(。)
第四百八十章:七窍生烟的江上燕()
羽箭对于披甲的士兵来说,挨一下并不见得会致命,但那些脚踏弩射出的弩机,以及那些身高臂长的士兵投出来的长矛,对人对马,却有着极大的伤害。
绊马索让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几乎都跌倒在地上,侥幸冲过去的零散骑兵,也马上变成了一只只刺猬倒在了地上。
速度的减缓换来的是第二轮的长矛投掷。
双方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一方想要减缓对手的冲击速度,一方却知道,骑兵减缓了速度之后,对阵列成阵势的步兵便毫无优势可言。前方倒下,后面丝毫没有减缓速度,反而加速,猛提马缰,从前面倒下的同伴身体之上,直接飞了过来,接着扑向前方的方阵。
“立!”江上燕大吼。
一面面半人高的盾牌,哗拉一声立了起来。
“架!”
一柄柄的长矛架在了盾牌之上,在奔马面前,立起了一面刀枪之林。
奔行的战马,对于明晃晃的刀枪,有着本能的畏惧,距离这些矛盾还有数步距离的时候,要么不顾骑兵的摧促,硬生生的急刹车,马上骑士被强大的惯性抛了出来,在空中飞向枪阵,有些战马却是来了一个急转弯,擦着枪阵侧向奔走。
“击!”江上燕的厉喝之声响彻全场。
一个个手执短刀的楚兵从盾牌的间隙之中钻了出去,手中短刀挥舞,转斩马腿。
一匹匹战马哀鸣着栽倒在地,一个个骑兵跌下马来,不等了们爬起来,短刀已是闪着寒光掠过了他们的咽喉。
“冲!”两柄长刀高高举起,左右划下,映着阳光,在空中闪过两道光亮。
最前排的盾牌兵提着沉重的盾牌,向前缓缓移动,他们手中提着的盾牌并不是普通士兵所使用的防身盾,而是专门防备骑兵冲阵的重盾,盾面之上长满了明晃晃的尖刺,每面盾牌都重达数十斤,单手提起,没有一把力气可是办不到的。当然,提着这样的重盾,也是跑不动的。
他们现在也不需要跑,重盾在前进,架在它们头部的长矛也在跟着移动,盾与盾之间,手持短刀,小盾的步兵灵活的穿插着。
他们这个时候要做的,便是拉近与骑兵之间的距离,让对手的速度根本无法发挥。
枪林缓缓移动,短刀兵们毫不客气的挥动手中的短刀,将还在地上挣扎的所有活物,一一挥刀砍死,不管是伤马,还是伤兵。
骑兵冲击,不但没有撼动对方的阵容,对方反而步步逼近,远处的陈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与秦人也作过战,秦人作战虽然剽悍,但并没有眼前的敌人如此精良的装备,所以他也没有像现在感受这么深。
“志华,带三千人自左翼绕过,金华,带三千人自右翼绕过,我自正面攻击,三面夹击。”陈慈厉声道。
“遵命!”两个儿子立即策观向左右两翼奔出,令旗招展,两支部队从大部队之中分离出来,向着左右两翼绕了过来。
鼓声骤变,陈慈所部骑兵不再与对手纠缠,而是分向左右两翼飞奔,绕过了宝清营的侧翼,竟是径自奔向他们的后方,他们是想绕到宝清营的后方展开攻击。
看到自己马上就要被包围起来,江上燕不但没有恐慌,反而嘿嘿的笑了起来。
“变阵,四方立定,就地坚守,拖住他们!”江上燕手里两柄刀转得滴溜溜转,在手里形成两团光晕,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老儿,老子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来吧,让你的攻击来得再猛烈一些,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楚国东部边军的真正威风!”
江上燕所说的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因为在他的侧翼,还有另一支部队,那就是陆丰的矿工营。
陆丰的矿工营,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像这种要正面顶住数倍敌人攻击的重任,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便只能由久经沙场的宝清营来担当,当然,江上燕也有这个心理准备,他们加入太平军,自然便要有充当刀尖的自觉。
五千楚军列成了一个方阵,应对着来自四个方向上的攻击,但江上燕并没有什么焦灼的心情,盯着远处陈慈的中军大旗,他希望能吸引来对方手中的最后的筹码,这样,当矿工营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便可以一击致命。
虽然这样,他的宝清营会承担更大的损失,但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溃眼前的敌军,从而获得战事的胜利。
这一次战场上的埋伏,利用的便是双方情报上的不对等,太平军对于陈慈的动向一清二楚,但陈慈对面前的敌人却是一无所知,对方有多少兵马也无从探知,当他的斥候发现宝清营的斥候的时候,虽然也展开了横向搜索,但在对方的纠缠截杀之下,并没有完成对战场的彻底搜索,对于隐藏在一侧的对方的致命杀招,并没有什么准备。
陈慈留下预备队,也只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习惯性的动作,当宝清营的阵型开始出现松动,有崩溃的迹向的时候,才是他动用预备队的时候。
距离战场数里开来的一处密林之中,三千矿工营士兵席地而坐,陆丰的脸上有着焦灼,也有着兴奋,不停的站起,坐下,不停的在士兵之中走来走去,盯着每一个士兵脸上的表情,看到有紧张的,还故作放松的拍拍对方的肩膀,小声安慰几句,其实他自己,内心何尝又不紧张。
这是他真正带领一营将士走上战场。
而他的副将杨致,看似平静的坐在一棵树下正专心致志的拿着一柄小剑削着手里的木块,但只要看一看他手里的木块被他削得完全不成形状,便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亦不平静。
两个战场初哥,带着一群战场菜鸟,要做的却是决定一场战役胜负的事情。
一个个潜伏在战场之上的斥候,正将远远观察的情部,一溜水儿的将战场态势回报回来。
“宝清营挡住了骑兵的攻击。”
“宝清营开始反击了。”
“敌军四面包围了宝清营,宝清营原地据守。”
“敌军攻势猛烈,宝清营正在苦苦支撑。”
“宝清营的阵形缩了一圈。小了许多。”
听到最后回来的这个斥候的回报,陆丰再也站不住了,“宝清营伤亡如何?”
“隔得太远,没有看清楚,但我估计,伤亡起码在千人以上。”斥候犹豫了一下,“他们将伤兵和死人都集中在四方阵形的中央,看起来有不少。”
“陈慈的预备队动了没有?”陆丰急问道。
“还没有!”斥候摇了摇头。
杨致终于丢掉了手里被他削得乱七八糟的木块,站了起来,走到陆丰身边:“江上燕可说过,要等到陈慈动了他的预备队之后,我们才能出击,我觉得得按照他说得去做,所以还是等等吧!”
陆丰目不转睛地瞧着杨致,看得杨致莫名其妙:“陆将军,你这样瞧着我干什么?”
“杨将军,战场态势千变万化,怎么可能拘泥,也许江上燕错误地估计了他的力量,也可能他低估了对手的战斗力,你没有听说他已经伤亡上千了吗?兵书上说过,伤亡超过三分之一,一支部队便会失去战斗力,伤亡一半,这支部队基本上就要垮了,我觉得我们应当出击。”
“陆将军,您还真别和我照本宣科。”杨致嘿嘿笑道:“我看过的兵法书,比你不知要多多少倍?不仅是兵书,我还看过很多将领的战场心得体会,这些东西,只怕你是看不到的,我觉得江上燕是沙场宿将,他所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杨将军,我知道你恨楚国,恨楚人,但现在咱们大家是一伙儿的啊!”陆丰挠了挠头,想起杨致的身世,掉书袋子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但杨致反对他此刻出兵,是不是有私心,他还真没有底儿,反正这位,对秦将军都没有多少敬意,私下了总是一句一个秦风的。
杨致虽然是他的副将,但身份特殊,武功又比自己高得多,平时陆丰对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听到陆丰这么一说,杨致的脸色顿时变了,“陆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说,现在应当大局为重,杨将军,我可没有恶意,你也一直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陆丰两手一摊。
杨致勃然大怒:“好,你既然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是主将,你要出兵,我自然奉命,我来当前锋冲锋陷阵,让你看看我有没有私心。”
气冲冲地说了这番话,杨致转身便走,陆丰则转身一挥手,看着坐在地上的三千矿工营,厉声吼道:“全军出击。”
战场之上,四方阵容的确已经缩小了一圈,江上燕也已经数次上阵救险,但他心中清楚,看似危机四伏的四方阵,每一次的收缩,都会更稳固一份,虽然伤亡不小,但陈慈想攻破他的阵形,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情,只要耗到他的预备队也投入战场,这仗,就算赢了一大半了。
远处传来了怒吼的滚滚声浪,江上燕骇然抬头,然后他看到,一个人影疾如奔马地正在向着这里奔来,背上一柄大号铁剑。如此快的速度,如此显眼的大剑,不是矿工营的杨致是谁?
这家伙,居然不是与部队一齐行动,而是一个人出动,将他的部队远远的摔在了身后,当他在江上燕的眼中已经完全清晰的时候,矿工营的大旗才刚刚冒出头来。
“杨致,你老娘!”江上燕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将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插,就在那里指天骂地起来。
矿工营来得早了。陈慈的预备队不会投入到自己这里,而是会返身去迎战矿工营,这仗,打烂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九级高手算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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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致是这个战场之上除开陈慈之外的另一个九级高手,但陈慈必须要居中指挥,却不可能像他一样,居然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
看到又一支军队出现在自己的侧翼,陈慈心中微惊,此时,他已经投入了三分之二的兵力,去围攻宝清营,虽然成功地将对方的阵型越压越扁,但离完全打崩对手,还远着呢。刚刚他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投入自己的预备队,正在躇踌的时候,另一支敌军出现了。
这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投入了这最后的预备队的时候,这另一支敌军突然杀出来,在自己的主力被宝清营粘住之后,这支敌军的攻击,将是致命的。
现在情况虽然并不好,但还不是最坏。至少自己还有挽救的机会。
一声令下,握在手上最后的预备队返身迎上了侧翼杀过来的矿工营。
只要对方的战斗力比宝清营差,那么自己留下的这支预备队,便可以在击败对手之后再返身杀回来,胜利仍然是自己的。
不过杨致那滚滚而来的声势,却仍是让他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九级高手,在区区最多三千人的一支战斗队伍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九级高手,这让陈慈心里一紧。
他也是九级高手,不过只是堪堪跨过了这道门槛而已,但这些年来自己在楚国就凭借着这身手,才让洛宽的反对者们所看重,而得以掌握着一支强大的军队。
他深深有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了内心的震骇,所幸这是大军作战,九级高手杀伤力纵然惊人,但在大军之中,能发挥的作用着实有限。
自己最后的预备队,还有八千人,是对手的两倍有余,这样在两个战场之上,自己都是两倍于对手的兵力,总体上来说,自己还是占着优势的。
杨致没有想这么多,这是他第二次身临战场,上一次,还是在高湖的齐楚大战之中,但当时,他的身手,在一群众多的高手之中,其实并不怎么起眼。这一,他想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来大杀四方。
杨致没有真正指挥过军队,唯一的一次纸上谈兵,还被陆丰打得大败,在他看来,矿工营出击的正是时候,此刻,宝清营的阵型已经被压得很扁了,在他所有读过的兵书上所记载,对于依阵而战的军队来说,这是极其危险的,因为扁,便意味着薄,如果被对手打破一点,便很容易被对手截成数段,那可就要任人宰割了。
出击得太是时候了,还是陆丰更老辣啊,难怪能在沙盘论兵之时打败自己。杨致还在心里大赞了陆丰几句,殊不知此时的江上燕已经在心里将这两个家伙骂出翔来了。自己的情况他当然很清楚,这个趋势本来就是他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诱使陈慈投入自己的预备队,他已经看出来,对方其实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只要对手的预备队被自己粘住,矿工营在适时出现,万事大吉。可现在,自己付出了更多的牺牲,这该死的矿工营居然早出来了那么半个时辰,真的只要半个时辰啊,可这半个时辰,就能决定一场战役是漂漂亮亮的打胜,还是像现在这样,快要打成一场烂战,就算不输,他娘的也赢不了了。
破口大骂的江上燕,一迭声的下达着命令,矿工营已经出来了,自己还装什么装?随着鼓声号声,刚刚被压扁的阵型又一点点的反弹回来。
杨致兴高彩烈的飞身跃起,背上那柄巨大的铁剑已经握在了手中,但更阴险的是,那柄一直藏在身上的小剑,却贴着地面向前疾飞而去。
陈慈的兵马不是鱼腩,那是在开平郡与秦人对峙了几年的越国精锐,在杨致距离他们还有百余步时,他们已经列成阵型,一柄柄的长矛斜向上举,一柄柄的大刀高高昂起,大声地喊着口号,随着口号,向前踏着步子,每五步左右,便是一个小小的停顿,走得歪斜的队伍旋即整顿,然后再次向前。
八千人的队伍,每五百人一个方阵,错落有致,向前缓缓压来。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三千人的矿工营,却是五十人一个横队,三千人分成了三个方阵,前一后二,手中清一色的以前敢死营的标配双手握铁刀,高高举起,随着队伍正中军官的哨子向前踏着步子。
与越人不同,他们已经行进了不短的距离,队伍虽然略有歪斜,但仍然保持着大致的一条直线。这批人,是陆丰当初从数万顺天军俘虏之中挑选出来的,这些人当初为了摆脱囚犯的身份,成为一名拿军饷的军人,那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因为训练之时,稍不如陆丰的意,便会被踢回去重新下到矿坑里挖矿,比起来,当兵训练虽然也很苦,但至少吃得饱穿得很睡得香。
残酷的训练,极高的淘汰率,让这支军队不仅一个个人高马大,而且军纪森严,因为瘦小的,有个性想玩点手段的,统统被淘汰出局回去挖矿了。
杨致